4. 深夜的美男诱惑

深夜的美男诱惑

亲爱的阴狐大人·第二卷

「你这油滑的奸商品质,都是从自家人身上养出来的是吧?」

「咳咳咳,我还!我明天一早,就把小金库给你还不行!姐,饶命啊!」

白维见事情暴露,一边求饶,一边往叶檀方向撇嘴,示意我当着叶檀的面,给他这位『不世出的高人』留点面子。

我也不是真的想让他把钱吐出来,笑骂一声,松开他。

而后回到叶檀面前。

叶檀双手捧着桃木剑,此刻眼巴巴望着我俩,俨然一副受惊小鹿的架势。

随着夜幕降临,她的额头已经从青灰色,逐渐朝黑色靠拢。

听我跟她说得收点钱才能帮她时,她紧张的情绪竟然猛地松懈下来,一股脑的掏出手机,也不问金额就给我转账。

「太好了,肯收钱,说明你答应救我了,白小姐,你要是救了我,以后咱俩就是朋友!你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她说完,已经动作麻利的给我转了三万块钱。

看到那叁万元整的到账信息时,我人都懵了。

三万???

白维让我抬高三千,我都觉得这孩子奸商,结果这叶檀出手这么大方,直接给我转了三万?!

白维似乎早就习惯了一般,压低声音跟我说了声球鞋,而后提议离开酒吧,去一个阴气较重且安静的地方。

这样林思源的怨念能不受任何干扰的来找叶檀,而我也方便施展反弹的术法。

叶檀对白维这位高人的提议无所不从。

我们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去女子监狱门口做这件事比较稳妥,一来离宿管阿姨近,二来女子监狱关押的都是女犯人,气息又阴又邪,十分适合我这种新手小白施展术法,成功率会高一些。

做好计划,我们直奔女子监狱。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女子监狱设立在临近城市的郊区,四周全部是早些年废弃的工厂,一片荒凉。

一靠近这里,我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凉意扑面而来。

四周一片漆黑,原本清亮的月光,到了这里仿佛也被屏蔽了一般,照不透这片天空的云层。

我被凉意刺激的不由紧张了几分。

叶檀更是吓得路都走不稳了,她双手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整个人几乎是半挂在我身上,由我拖行这走。

我将桃木剑收回来,抓在自己手中,同时鬼酬覆盖在眼睛和耳朵上,加强视觉和听觉的感应。

只听夜风呜咽,四周暮色中漫起一层白蒙蒙的雾。

低低的呜咽声,似是哭声,从不远处废弃的工厂里远远近近的飘来。

白维显然也听见了这些诡异的声音。

但他俨然司空见惯了的模样,双手抱拳,脚尖点地画圈。

只见一道淡金色的光芒闪过,刚刚画的圈将白维笼罩起来,使他整个人看着都多了一丝圣洁。

白维恭声道:「今白氏姐弟二人路过贵宝地,无意冒犯,还请各位行个方便,予以通行,我与姐姐事后将备下薄酒,表示感谢!」

话音一落,那夜风夹杂的呜咽声顿时消了。

乌云飘移,之前被遮挡的银色月光倾泻而下。

废弃的工厂里,逐渐飘荡起淡淡的绿色荧光,仿佛一只只漂亮璀璨的萤火虫。

白维道:「那是鬼火,别怕,他们同意咱们过去了,这是在对咱们表示欢迎。」

我跟叶檀都没经历过这一幕,此刻顿时被白维这一手帅到了。

叶檀紧抓着我的双手终于肯松开。

我只觉手臂一轻,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

然后叶檀就跟八爪鱼似的,挂在了白维的手臂上。

白维额头青筋暴跳。

他从小光棍惯了,除了跟我还算亲近外,跟年轻女性的亲密接触几近于无。

此刻被叶檀挂在身上,他整个人如同被捆住的电线杆一般,路都走不利索了,无助的向我求救:「姐,你把她拉下去,好可怕,这大姐姐简直比鬼都可怕!啊啊啊!」

我还没见白维这么无助过,左右鬼群已经放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便耸了耸肩,爱莫能助道:「叶姐姐现在没有安全感,只有跟着你这位高人才放心,你就给叶姐姐当会儿护盾,少不了你二两肉。」

「何况,你可是收了钱的,你以为限量球鞋那么容易买?」

叶檀也疯狂点头,小声说:「高人弟弟,你让姐姐抓一会儿,就一会儿,喜欢球鞋是吧?姐姐改天再送你一双!」

白维顿时眼睛一亮,没出息道:「真的?叶姐姐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叶檀道。

白维瞬间笑开了花,他反手将叶檀抱起来。

只听叶檀惊呼一声,下一瞬,人已经被白维抡了一百八十度,横着扛在肩头。

「抓稳了!咱们速战速决!」

「老姐,跑起来!」

说罢,他扛着叶檀,犹如扛了个麻袋一般,一溜烟的朝女子监狱跑去!

我简直拿这二货弟弟无奈了。

只得加快脚步追上去。

白维将叶檀卸在监狱一旁的空地上。

这里空荡荡的连棵树都没有。

不知是为了防止监狱里的犯人逃跑还是什么,门口是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四周是水泥地,寸草不生,高墙电网,有种既庄严又阴森的惊悚感。

我跟叶檀合衣就地躺在柏油马路上,一手攥着桃木剑,令一手抓着宿管阿姨的画像,准备入梦。

说来也怪,今晚气氛这么恐怖,我们还就地躺在荒郊野外的地面上,硬邦邦的。

但我刚闭眼,一种强烈的困倦感便袭遍全身,只觉上下眼皮打架,我的意识逐渐抽离……

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进入梦乡之际,一道温润的声音,猛然从我身前响起。

他语气急促道:「白希?怎么在这里就睡了?上面四处都是摄像头!快起来!」

说着,我感觉到身体被人剧烈晃动,好像有人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了。

我动了动眼球,想睁眼。

然而那种困倦感仿佛在跟我的意识争夺控制权,明明意识已经在身体的晃动下,越来越清晰。

偏偏眼皮动弹不了分毫,睁不开眼。

我只能凭声猜测,那温润的男声,似乎是叶京褚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

白维不认识叶京褚,看到忽然有人凑近还很警惕,听到叶京褚叫出我的名字后,他声音忽然变得诡异起来,犹如小舅子审未来姐夫的语气说:「大晚上的,你怎么出现在这?是我姐叫你来的?」

「先离开这,有话去其他地方说。」叶京褚紧声道。

随着话音落下,我感觉自己被横着抱起来,迅速移动。

这手臂上肌肉的触感,以及比白维宽旷而结实的胸膛,让我意识到,抱着我的绝不是我亲爱的弟弟。

至少这标准的公主抱姿势,绝对不是我那二货弟弟擅长的姿态。

他应该把人抡麻袋一样,扛在肩头!

我呼吸猛然急促起来,想睁开眼!

想苏醒!

想从叶京褚身上下来!

这要是被苏天欣知道我被叶京褚公主抱过,她还不得拿刀片了我!

当然,我着急下来,绝不是因为惧怕苏天欣,而是因为不想找麻烦。

可是越这般想着,眼皮越沉。

意识恍若有两个人在打架一般,一边想苏醒,靠自己转移阵地。

一边又想入梦,跟林思源的怨念见面。

眼瞅着两边小人打的难解难分时,又一道陌生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这次是中年妇女的声音,语气十分不善:「站住!」

「你们四个!大半夜在女监外面徘徊,干什么的!」

抱着我的身形骤然一顿。

只觉一股酒味猛然出现在我鼻息前,我被撒了一脸老白干。

那老白干又被迅速擦拭掉,只留一身浓烈的酒气。

就听那温润的声音不慌不忙的在我头顶上响起:「抱歉,女朋友喝多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们这就走。」

「喝多了跑这来?」妇女狐疑道:「这四周荒郊野岭的,什么都没有,怎么会在这里喝多?」

那中年妇女的声音靠近,朝我们走过来。

闻到我身上刺鼻的酒气后,她又走到白维面前问:「那这个呢?也是你女朋友?」

白维干咳一声,声音里透着些许心虚:「啊,女朋友。」

中年妇女骤然提高嗓音:「你才多大?就交女朋友!这女人比你大不少吧!」

白维僵声道:「对,大妈,我是姐控,就喜欢嫩牛吃老草,有问题吗?」

中年妇女:「……」

我几乎能想象到大妈的白眼。

中年妇女顿了片刻,到底被那句大妈叫的有点不悦,忿忿道:「叫谁大妈呢,你这小子会不会说话?」

「行了,别在这徘徊!快走!这里不是你们玩耍的地方!」

她厌烦的摆摆手,似乎真的将我们认为是夜里醉酒的不良青年。

叶京褚和煦一笑,对中年女人道谢:「多谢阿姨,我们这就离开。」

说完,我的身体再次颠簸起来。

是叶京褚抱着我在走路。

七拐八拐的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我能感觉到四周的阴气都比女监门口淡了一些,叶京褚这才停下。

他将我放在一片草地上,随后拿出一个硬呼呼的东西,贴在我额头上。

他喃喃低语起来。

白维听懂内容,惊声道:「喂,你是道门正统的人?」

「正一居士,叶京褚。」叶京褚说。

白维啧了一声:「居士?你没入道啊?既然只是居士,那你怎么会这些东西的?」

「还有你这个硬币,看着有些年头了,不是街边随随便便买的仿古币吧?」

叶京褚脾气很好的说:「祖上传下来的,家里以前有正一的道长,所以流传下来一些功法心得,供后人学习防身,因此我涉猎了一些。」

白维点头:「不错不错。」

「家里有道门正统的长辈好啊,我姐这体质,你应该清楚了吧?正需要你这样的男朋友护着。」

叶京褚:「我……」

刚一开口,便被白维打断了话茬。

此刻白维陷入不可名状的兴奋中,对叶京褚这个正一居士十分认可。

他一拍叶京褚的胳膊,一副哥俩好的语气豪迈道:「看你对我姐很不错的份儿上,你这个姐夫我认下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小舅子!你死了可以来找我!」

叶京褚:「嗯???」

他摁在我额间的手指一抖,我能感觉到他指尖传递来的错愕。

我全身也在用力,要不是我现在睁不开眼,起不了身,此刻我非得踹白维两脚!

什么跟什么!

家门不幸啊,乱认姐夫就算了,哪有这么跟人聊天的!

叶京褚收敛惊愕,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其实,我跟白希……」

话音未落,躺在我身旁的叶檀猛然尖叫起来:「啊!!!救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啊啊!」

她声音叫的撕心裂肺,仿佛正在被人拿着刀追杀,此时吓得肝胆都快裂了。

叶京褚声音一沉:「不好!她入梦了!」

说罢人便转移到叶檀身边去。

或许是刚才叶檀那一嗓子过于凄惨,我只觉一直压在我身上的倦意仿佛被一把刀割开了。

我赫然睁眼,猛一下坐起身来!

「她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况?」

叶檀此刻对着前面的空气又抓又咬,苍白的脸上布满泪水,情绪濒临崩溃。

我又惊又慌,已经懵了。

这跟卫渊说的情况不符啊!

按理说,我应该跟叶檀一起入梦,进入到她的梦境里去。

然后我再按照反弹三步走,将林思源的怨念赶回宿管阿姨身上去。

万万没想到,从第一步就栽了!

看着叶檀痛苦挣扎的面容,我心不由拧成一团,这事都赖我,明明告诉她万事俱备的,现在却把她一个人扔在梦里。

我只能向叶京褚和白维求助,问我还有什么办法能入叶檀的梦境?

叶京褚已经掏出他挂在脖子里的金钱剑吊坠,塞在叶檀掌心。

听见我要入梦的要求后,他眉头一皱,看向我:「入梦?你知道她会梦见什么吗?这时候入梦,你也会很危险!」

我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宿管阿姨画像,递到他面前:「我知道!她被宿管施了转厄咒!今晚要代替宿管被林思源开膛剖腹!」

「那你还去?」

叶京褚眉头紧锁,他嘴上虽然不停在跟我说话,手上却一点没停,捏起金钱剑割破叶檀的掌心后,他迅速以血为墨,在叶檀手臂上画起符来。

白维见状扯了扯我,说:「姐,你别跟姐夫急眼,他这不是担心你吗?」

「何况你看我姐夫这动作,画起符来行云流水,还能以血为墨,引气入灵,一点都不哆嗦,这必然是从小苦修,练就的童子功啊!」

我被白维吹的一头浆糊,于是抬手给了他个爆栗:「姐夫个头!你不清楚情况别乱叫行不行,他不是你姐夫!」

白维委屈的揉着头:「那谁是我姐夫?」

我声音一噎,顿时又给了个爆栗:「你没姐夫!你那些姐夫们早就被你招魂吓死了,你忘了吗!」

叶京褚闻言瞥了我一眼。

白维挨了两下,也想起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面色一紧,不敢再惹我。

我们姐弟俩吵架的功夫,叶京褚那边的血符也进入尾声。

只见最后一笔潇洒收尾后,叶京褚低喝一声:「符成!」

鲜红的符纹顿时犹如活了起来,周身漫上一道金光,流光溢彩。

那金光流转一圈后,嗖的一下没入叶檀手臂,而后顺着叶檀的血管,在叶檀全身流动起来。

叶檀凄惨的叫声在这一瞬消止。

她面容逐渐平静下来,虽然脸部肌肉不时还抽搐一下,似乎在与什么作斗争般,青黑的额头浮满大颗大颗的汗珠。

但我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阴气正随着那道金光的流转,迅速消散。

就连初见时乌黑的眼圈,也渐渐恢复正常。

大约过了三分钟,游走在叶檀周身的金光嗖的一下从手臂里钻出来,重新回到符纹之上。

只不过现在这光芒已经不能再称为金光,更像是一团黑色粘稠的液体,流了出来。

叶京褚一直在等这一刻,待黑色液体出来的瞬间,他立刻用湿巾覆盖上去,将那已经乌黑的符纹擦拭干净。

随后又掏出打火机,一把火将擦过符纹的湿巾烧了。

直到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成了。」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再等半小时左右,她就能醒。」

说完,他将手指擦干净,又替叶檀包扎了割伤的掌心。

转头问我:「白希,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刚才你进入神游状态,处于半梦半醒之间,魂灵应该也被林思源的怨念污染了。」

说着,他将金钱剑朝我递过来:「要不要给你也画一道清阴除晦符?」

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那方法有点血腥,我吃不住。」

说完,我看着神色气血迅速好转的叶檀,问:「你那个清阴除晦符,听着像是斩草除根的意思,你把林思源的怨念怎么了?」

叶京褚道:「当然是清理掉了,林同学虽然死的冤,有怨念存世在所难免,但既然这怨念已经威胁到无辜之人,必然要清理干净,不能让它再留存世间。」

我面色一变,清理干净了?

那林思源的报复岂不是也清理干净了?

我还想着利用反弹术,将宿管阿姨转移出来的报应更加猛烈的还回去呢!

这下岂不是便宜宿管了?

我咬了咬嘴唇,一时间有些心塞。

白维却举起大拇指,夸赞道:「姐夫高义!」

我正暗自郁闷,闻言顿时有了出气筒,举起拳头,正要再赏白维一个爆栗。

这小子眼疾手快,察觉到危险,迅速抱着脑袋躲到一边。

叶京褚被白维逗笑,说:「你们姐弟关系真好。」

「对了,白兄弟能认出我道家符咒,还能辨别气息,开出天眼,想必也有一番独特际遇吧?不知你修的是哪一道?」

白维骤然闭了嘴。

他身为阴差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

哪怕他一口一个姐夫,叫的亲热,但孩子到底不傻,在阴差内部尚且要带上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他自然不会自爆身份。

然而叶京褚看到白维的反应,眼里却浮现了然之色。

他笑了笑,调侃道:「放心,等姐夫与世长辞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帮忙。」

这一下,我跟我那白痴弟弟相视一眼,一同沉默了。

没想到叶京褚这个极度讲礼貌,又极度疏离,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竟然也会跟人开玩笑,还暗戳戳占我便宜!

这要是让苏天欣听见了……

啧啧。

我暗暗摇头,还好苏天欣的五世佛头被我给埋了,不然她指不定给我下多少绊子。

白维面部表情皲裂。

他被道破身份,一瞬间仿佛矮了叶京褚一头,讪讪道:「你猜出来了?我身上……是有什么破绽吗?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叶京褚神秘一笑,道:「猜出什么了?你们那一行不是有规矩吗?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维瞬间就抓心挠肝了,凑过去拍马屁道:「好姐夫,你就告诉我吧,看在我是你小舅子的份儿上,你也不能让我再被别人认出来……啊!姐!别拧我耳朵!疼!」

我揪回自家倒霉弟弟,对叶京褚歉意一笑,随即压低声音道:「还用猜吗!你刚才亲口跟他说,死了以后找你!你不是那啥还能是什么!」

白维一怔,悔不当初。

但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愚蠢,于是梗着脖子道:「我是卖寿衣的不行吗?或者我是开火葬场的!给死人化妆的!死后的工种千千万,他怎么就……」

「因为人家是学霸。」我黑着脸,趁机教育他:「想要跟学霸一样聪明,接下来得好好学习,把心思放在考大学上面!」

「别每天忙活我这点事,满脑子就是骗钱买鞋……」

叶京褚在一旁笑呵呵的看我跟白维斗嘴,脸上竟然浮现出前所未有的轻松之态。

待我俩吵完,白维大抵是觉得自己马甲掉了,吃了大亏,又缠着叶京褚刨根问底的查户口。

叶京褚也真是脾气好,有问必答。

我这才明白他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叶檀跟叶京褚都姓叶,不是巧合。

他俩属于同一脉的远方亲戚,只不过叶京褚祖上入了道门,而叶檀的祖上依然种地。

两家随着一代代后嗣渐行渐远,已经失了联系。

到叶京褚这一代,可以说谁也不认识谁了。

不过叶京褚的祖上叶净梵曾留下一件法器,名叫同血鼎,里面记载了叶净梵跟叶檀祖上的血脉,不管二人的后嗣传了多少代,只要后嗣中有人被邪术所害,同血鼎便会警钟长鸣,提醒自家后嗣前去救人。

叶京褚就是受了家中长辈的指示,找过来的。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我们。

聊闲篇的功夫,叶檀终于醒来。

她睁眼的瞬间,尖叫一声,本能的看向自己腹部。

确认自己肚子还完好无损,她擦了擦汗,看向我。

顷刻间,泪水又湿了眼眶。

「白小姐,我看到那个女鬼了!她用爪子抓我的肚子,将我的肠子掏出来……」

说着,她面色再度惨白,没说两句,她竟然呼吸一滞,又晕了过去。

叶京褚:「……」

他蹙了蹙眉,探查叶檀的脉搏。

片刻后,他背起叶檀,对我们说:「叶檀胆子太小,受惊过度。」

「我先将她带回叶家安置,回头在学校碰面吧。」

说完,他想起什么,又问我:「对了,导员说你请假了,请了几天?预计哪天归校?」

我不禁蹙眉,他怎么连我请假都知道?还特意问了导员?

他不是除了学习,什么都不关注吗?

突然被大学霸盯上,我有种不妙的感觉。

浑身都刺挠。

叶京褚看我皱眉,笑了笑说:「你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是想跟你探讨一下,那天在地库里捡到的东西。」

我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学霸果然是学霸,一心都扑在学问上。

可是,你扑到我捡的宝贝上面算怎么回事儿?

我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好探讨的,就是一面……塑料袋!嗯,一个沾了血的塑料袋,我没研究出什么奇特之处,早就扔了!」

叶京褚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他没表示信也没表示不信,只是轻轻笑了一声,柔和道:「这样啊,扔了就好,那塑料袋有些邪乎,你留着对你没好处的。」

我连连点头,假笑着目送叶京褚离开。

待他离开之后,我跟白维又做了收尾工作,给废弃工厂的孤魂野鬼们上供了老白干。

随后才离开。

等车的功夫,我问白维:「臭小子,你们学校已经熄灯了吧?宿舍是回不去了,你今晚睡哪?」

「我好说,可以跳墙回去,你呢?你这几天都住哪?」白维问。

「寄人篱下呗,住在那个狐族首领家。」

白维闻言顿时紧张起来,他上下打量我两眼,问:「你没有……被欺负吧?」

我顿时对白维挥了挥拳,咬牙道:「现在知道关心你姐了?刚才是谁逮谁叫谁姐夫的?好像你姐不值钱,急着往外送一样!」

白维顿时绕到我身后,讨好的给我捏肩敲背:「我那是权宜之计!你以为你弟傻吗?是个人都配我叫一声姐夫?」

「你不知道,你那个同学,修为高深莫测!他绝不止是居士那么简单,我堂堂阴差竟然看不出他的实力!可怕吧?」

我撇嘴:「是,我弟不傻,三两句话就让人揭了老底。」

「白希!」白维怒吼一声,重重砸在我背上:「打人不打脸!骂弟弟也不能揭短!」

「你弟我浑身八百个心眼子,刚才只不过是一时疏漏!」

「对对对,我弟心眼成精的。」

日常互怼之中,我们坐上车往市区走。

不料白维上了车就改了主意,非要跟我一起去卫渊家的别墅。

美其名曰做几天我的贴身保镖,护花使者。

我一时之间拗不过,恰好也有很多问题要问白维,便答应下来。

反正带回去试试呗,如果大狐狸不让白维进门,就给他在附近开间房,左右那一片是市中心,酒店多得很。

让我意外的是,到达别墅的时候,大狐狸还没睡。

他侧身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瞥着电视里播的动物世界,似乎在看,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屏幕上正在上演惊心动魄的猎杀时刻,一头羚羊,正惊慌失措的逃避狮群的围堵。

狐狸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听到动静,他精神一振,回过头来。

然而他随即就闻到什么气味,在空中轻抽了几下鼻子,面色凛然一沉。

这神情让白维瞬间领悟到我在这里的处境,轻轻扯了下我的衣袖:「卫首领天天脸这么臭?」

我干咳一声,点了下头。

白维眼底顿时多了几分心疼,说:「姐,咱不受这个气!球鞋我不要了,咱在外面租个房,然后我天天守着你!」

说完他想起什么,或许是担忧自己实力太低,不够应对柳家老太爷的威胁。

他又补充道:「三千够租三居室吗?不够我还有私房钱,咱租个三居室,把你那个姓叶的同学也叫上一起住!」

说话间,大狐狸已经从沙发上跳下来。

他倏的一下变回人形,几乎是一瞬间,一个赤裸上身,白得发光的美男便站在我面前!

他距离我只有半米左右,这距离刚好够我清晰地看到他精壮的肌肉轮廓。

我眼皮一跳,视线几乎不受控制的落在他饱满的胸肌,以及胸下排列匀称的腹肌上。

结实有力,沟壑分明,犹如一板白色巧克力。

带着少年正在向青年过度的那种清隽力量感,显得有些禁欲。

「咕噜。」

「咕噜。」

一时间,两声吞口水的声音一前一后,异口同声的响起。

我面颊一红,随即又蹙眉朝身后的白维看去。

我特么看见美男吞口水是出于异性本能,你身为同性,对美男吞口水是几个意思!

白维眼中不掩惊叹,见我瞪他,他顿时恶人先告状:「看什么看!白希,他平常都这副装扮在你面前晃?」

「这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吧!」

「走!跟我离开!咱换条大腿抱!」

说罢,白维对着卫渊抱了抱拳,拉着我就要走。

卫渊手一滑,一道金色气体形成的金网便凭空出现在白维身后。

正是姽婳称之为黑驴网的东西。

卫渊慢条斯理的从柜子里找出一件黑色真丝衬衫,随意穿在身上。

柔软的真丝材质勾勒出他极具雄性魅力的修长身材,映衬着他雪白的皮肤,再加上他邪魅俊美的脸和慵懒自信的腔调。

一时间,欲炸了。

世间怎么能生出如此美好的肉体?

我感觉鼻腔里的空气暴躁起来。

仿佛所有毛细血管都在这一瞬被倾倒,成为卫渊的裤下之臣,纷纷炸裂自己,奉献灵魂。

于是,我成功的流鼻血了。

白维啪的一声捂住脸,一脸家门不幸的神情。

卫渊挑了挑眉,抽了张纸递给我。

他的目光丝毫没在我脸上停留,而是大步走到白维面前,说:「生死局是太闲了吗?你身为阴差,现在生死局正是用人的时候,你竟然还有空带你姐换大腿?」

白维霎时间面色变了。

他犹如一头受惊的小兽,死死瞪着卫渊,提防道:「你怎么知道生死局最近很忙?」

卫渊冷笑:「这是什么秘密吗?」

「我不光知道生死局忙,还知道你们在忙什么,传媒学院的上百名女生排查,你们搞定了?」

白维吓得浑身肌肉紧绷,他犹如被神秘且高深莫测之人看穿了底细,惊得额头都出汗了,沉声说:「我知道你跟阴司高层关系不错,也知道你是狐族的老大,但我们生死局主管人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兽世中人插手!」

「你知道这么清楚,说明生死局有你们狐族的人,或者有你的内应!」

白维不动声色的将我挡在身后,仿佛此刻的卫渊,是一头极具危险的洪水猛兽。

「你探听我们人类内务,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不是素来主张人兽互不侵犯吗!」

眼看白维要跟卫渊起冲突,我急忙拉住他,说:「卫渊当然知道传大女生的事情,这件事就是我们发现的,当时我也在场,就是他命人通知的生死局!你先冷静一点。」

白维怔了怔。

「真的?」

「我还能骗你吗!」我顿时点头。

白维神情松了几分。

只是他看卫渊的神情,依然抱有深深地敌意。

卫渊也不遑多让,他脸上带着大人欺负小孩般盛气凌人的高傲,讥讽道:「让我猜猜,你为什么没在生死局帮忙?」

「因为你实力太低,身份轻微,去了也没什么用,只会帮倒忙?」

「就凭你这点修为,连最简单的核查情况都做不了,还想守住白希,不被柳家的老东西染指?」

「呵,谁给你的勇气?」

卫渊轻呵一声,那上扬的尾调,犹如一把钩子,将对白维的鄙夷发挥到极致。

白维在一声声问句中,面色逐渐变白。

他犹如被霜打的茄子,一点点蜷缩起肩膀,面露自卑之色。

卫渊还不解恨,冷笑一声道:「没错,我是主张互不侵犯,但就在刚刚,你侵犯到我了。」

说着,他神色一凛,手指再度一勾。

金色的黑驴网瞬间逼近,将白维围在其中,形成一道两米宽两米长的金色牢笼!

白维面色一变,本能的冲撞金网。

「别碰!」

我声音一紧。

然而已经晚了,白维迅速撞向金网,几乎在接触的瞬间,他的衣服便被烫出几个洞,手臂也烫出了清晰的红印子,疼得他闷哼一声,退缩回去。

「这是什么网?好烫!」

「这网名叫黑驴网,厉害的很!」

我紧张的凑过去,查看白维的伤势。

好在此时的金网温度貌似比围困姽婳时低,虽然也烫出了红印,但比起人头鬼当时的惨叫,白维的伤势轻了不少。

白维显然也听过黑驴网的名头,后退两步:「传说用黑驴血做染蜡,混合尸油熬制九九八十一日,涂抹在渔网上,再去乱葬岗里埋上十年,每年吞噬一个魂魄。」

「待十条魂魄祭炼之后,将网挖出来一把火烧了,就是克阴法器黑驴网!」

「是那个传说中的黑驴网吗?」

卫渊哼笑一声:「不错!」

原来如此。

黑驴网克阴,而白维身为阴差,自然身上也会沾染阴气,被黑驴网烫伤。

我怒视卫渊,愤声道:「你干什么!把他关网里是什么意思!」

卫渊冷笑的逼近我。

他眼中流露出嫌恶的光,说:「你或许不清楚我们狐族的规矩,今天就让我教教你。」

「我们狐族的雄性,每一只都拥有很强的领地意识,最讨厌自己的地盘上闯进未经许可的雄性生物。」

「这领地意识,随着雄性的强弱而增减,一旦遇上,便要与对方决斗,至死方休。」

「你认为,以我的修为和体格,我的领地意识会如何?」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我面前,目光低垂在我脸上,寒如冰潭。

我只觉一股庞大的威压,从他身上肆无忌惮的倾泻下来,将我紧紧包裹。

我嗓子一干,终于反应过来。

所以他刚才变成人形,还故意在我跟白维面前赤裸上身,并不是要色诱我们,炫耀他身材有多棒。

他是在按照狐族的方式,向我们示威!

他在展示他的雄性威严!

而我做了什么?

我竟然对着示威的卫渊,流鼻血……

「对、对不起!」我立刻怂了,语带讨好的说:「你身为狐族首领,应该是你们家最强壮的狐狸,修为应该也是最高的!」

卫渊:「把『应该』去掉。」

我立即点头如捣蒜:「对!必然!必然是最高的,冒犯到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说着,我弯腰对卫渊鞠躬。

然而腰还没弯下去,一只手就扣住我的头顶,强行扣着我的头直起身来。

白维见状气的在笼子里大叫:「白希,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不就是决斗吗!我可以的!你别对他卑躬屈膝的!」

卫渊眉头一挑,眯眼看向白维。

我一阵头大,这熊孩子,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敢跟卫渊较劲!

没听见卫渊说至死方休吗!

我立刻膝盖一软,瘫坐在地上,抱住卫渊的小腿不撒手:「尊敬的狐狸大人!我弟最近青春期,正是犯中二病的时候,还望狐狸大人不要跟病人一般见识!决斗是万万不行的……」

卫渊动了动耳朵,寒着脸抽腿:「我如果跟他一般见识,他已经死了。」

「没准现在被同事引渡也说不定……你松开我!别带着那一身恶臭碰我!」

白维叫道:「你敢说白希恶臭?真以为我白家没人了是吧!」

「姐,放开他!决斗!」

「我这位子是咱爷爷传给我的,别看我修为低职位差,但咱有关系!如果我真的死了,生死局不会放过他的!咱不怕他!」

卫渊冷哼:「是你自己找死!」

眼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我怎么都拦不住。

情急之下,我干脆打开关着柳天青的房间,快步走了进去!

「要打架是吗?要是嫌两个人打架不尽兴,要不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放出来,你们一起打?」

说着,我的手已经摁在那一排高大的柜子上。

柜子里的东西们感受到我的触碰,顿时发出兴奋地,窃窃私语的声音,语调颇为欢快。

似乎等不及让我把柜子推倒,放他们出来。

卫渊终于被我吸引了注意力,沉声道:「你疯了?白希,快出来!」

「你得保证不打我弟弟!让他平安离开!」我威胁道。

卫渊点头:「好说,你先出来!」

白维也察觉到情况不对,急声道:「那屋里邪气冲天,你快出来!我不打了还不行!」

我应了一声,问卫渊:「那你呢?肯放我弟弟离开吗?」

「他不肯。」矮柜子里低沉的男音乍然响起。

他低低笑着,说:「狐族素来狡诈,他即便答应你,也不会如实做到,你不如放了我,由我来击败他,带你姐弟二人离开,如何?」

是柳天青!

此刻他一开口,我的听力犹如被屏蔽了外界的信号一般,卫渊和白维的声音都不见了,只剩下柳天青低低沉沉的大提琴音。

他见我不说话,又道:「你不是见过我跟卫渊签订的不杀协议吗?那张纸还在你手里,我们约定好只要我投降,他就不会杀我。」

「事实呢?」

「我如今肉身被毁,只剩一颗兽丹,连魂魄都残缺不全了,你还敢相信狐狸的话,听他的保证吗?」

我看向矮柜子。

只见那矮矮的柜子,此刻升腾起一团雾蒙蒙的白烟,在空中聚拢成一条蛇的形状。

我犹豫的看向那条蛇影:「真的?你能带我跟我弟逃离这里?」

「当然。」蛇影说:「你放我离开,对我,甚至对整个蛇族,都是再造之恩,我保证能让你们平安离开。」

我咬了咬嘴唇,犹豫道:「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放你离开?」

蛇影低沉的嗓音隐隐起了波澜。

他诱声道:「破开门锁,需要你的血。」

「你只需要放出一点血,淋在柜子上,将柜子几个面都染上红色,我就能劈开柜子出去。」

「那狐狸现在有伤,缺了一条腿,此时出去,刚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窗边角落里有刀,白小姐用那把刀放血,应该不会太疼。」

他声音低低浅浅的,一句句灌入我耳中,给我一种很强的安全感。

那种感觉,让我萌生出一种只要按照他说的做,接下来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都会是最好的结果。

我点点头:「好。」

走到窗边,我按照柳天青的指示拿起刀。

而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劈向我面前的空气!

霎时间,面前的空气犹如碾碎的玻璃一般,碎成齑粉!

卫渊和白维的叫声也传进来。

我透过鬼酬覆盖的眼睛看见,此刻房间门也被一层透明的屏障覆盖着,以至于卫渊站在门口,却看不见门内的我一般。

他急躁的叫着我的名字,气的头上尖耳朵,都从栗色的头发里钻了出来。

柳天青没想到我会割破他的屏障。

他声音一紧:「你!」

我哪里管他想要说什么,趁着这刀能割破屏障,我立刻破开大门的遮挡,冲了出去!

出来的一瞬间,我感觉脚下的地砖都扎实了几分,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我立即远远扔了刀,两腿一软坐在地上。

好累!

明明只是被困住说了两句话,劈开了面前的空气,此刻我却感觉身体十分疲惫。

鬼酬随着刚才劈砍屏障的动作,消耗一空。

白维急声道:「姐!你没事儿吧!刚才那门变成一团黑色,竟然开了结界!」

我摇摇头,示意白维放心。

卫渊此刻也没空跟白维吵架了,他沉眸看着我,面色难看的能滴水。

就听他冷声道:「你倒是厉害,能三番两次从蛇族的幻术里逃出来。」

「我还以为,今晚要给你们姐弟二人收尸呢。」

我已经紧张的出了一头汗,此刻即便逃出来了,心脏依然怦怦跳的飞快。

我摆摆手,示意我暂时没法跟他吵架,让他等我一下。

在刚才柳天青出声的一瞬间,我就明白,我又入了他的幻境。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世界感官,就仿佛我进入了一种特别高级的 AR 游戏,游戏里的所有感官都跟真实世界一模一样。

但总有些细小的差异感,盘横在我心头,让我感觉这世界看似跟刚才的房间一模一样,却又有细微之处做的不行。

总之就是不够真实。

而他指引我用来割伤自己放血的刀,却有种真实感。

也对,如果所有的东西都是虚幻的,那我怎么割破血管,给他放血呢?

我垂坐在地上,尽力平复心情。

卫渊看我神情逐渐稳定,再度开口:「这次,那条蛇又许了你什么好处?」

我道:「他说只要我放了他,他就会打败你,带我跟白维离开这里。」

卫渊唇角一勾:「然后呢?你怎么没上当,反而还破了他的幻术?」

他蹲下身来,语带探索:「难道你不想击败我,带着你弟平安离开?」

我当即冷笑:「当然想!」

「但我又不是傻子,他现在不过是颗兽丹而已,当时在兽世邙山,他全须全尾的都被你抓了,现在我把他放出来,他就能打过你?」

我恢复好情绪,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这么简单的 BUG,他都能忽略,可见那条蛇脑子不大好。」

「要论站队,我必然站我们狐狸大人这一边!」

卫渊面容舒缓。

他明显是被我这一捧一踩的操作取悦到了,尖尖的耳朵在发丝里动了动。

然而还不想被我看出来,于是硬绷着脸,傲娇的说:「我卫渊,从来不需要别人站队。」

说完,手一挥。

笼罩在白维周身的黑驴网悉数散去。

我立刻点头,嘴上说着对对对,狐狸大人最厉害,眼睛一边瞥向白维,对他眨眨眼,示意这位小老弟学着点。

白维见我平安无事,放下心来。

随即又冷哼一声,对我软骨头的行为表示不屑。

如此,卫渊算是接纳白维今晚住在他的『领地』里了。

我在卫渊的万分嫌恶中,被轰去洗澡。

他一直说我身上有股恶臭,起初我以为狐族嗅觉灵敏,或许我身上真有什么臭味,自己没闻到。

待鬼酬恢复一丝丝后,我立刻将鬼酬附在鼻息上,对着自己狠狠闻了闻。

然而什么味道都没有。

我又以为去了趟女监,路上遇到孤魂野鬼,沾染到他们的气息。

洗完澡,我还特意问白维,鬼有没有味道?

那味道是不是臭的?

白维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问,当即气急败坏:「那就几只孤魂野鬼,离你那么远,即便有味道也染不到你身上!这狐狸就是矫情……」

我吓得面色大变,一把捂住白维惹事的嘴:「祖宗!你还想被困笼子里吗?好好睡觉行不行,明天一早赶紧走!」

再不走,他跟卫渊待在一起,着实有点废姐姐!

白维气的直瞪眼。

卫渊这时幽幽道:「那股恶臭,是道家焚烧檀木,独有的臭味。」

他合衣躺在沙发上,双臂交叠垫在头下,姿态显得颇为悠闲:「你今晚去救那个女记者,见到那个臭道士了吧?」

提到叶京褚,我乍然就想起叶京褚那标准的公主抱,面颊一热。

所以是那时候沾染的檀木味?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异性这么温柔的公主抱呢。

他还用温润的声音跟别人说,这是我女朋友。

虽然知道这只是叶京褚面对盘查的权宜之计。

可这感觉还是怪怪的,对于我一只在白维的贡献下,成功单身十九年的单身狗来说,今晚的事情,就像一根羽毛,轻轻撩拨了我的心弦。

这还是我印象里,那个不理旁人的叶京褚吗?

卫渊忽然坐起身来,狭长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的心里一毛,摸了摸脸:「你,你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臭道士。」卫渊道。

我的面皮一烫,瞬间慌乱。

难道他看出我刚才想什么了?

卫渊确认了猜测,顿时面露不爽之色,手一伸,我的四周便出现那道金色的黑驴网。

白维急了,扑上去想跟卫渊掐架。

然而在卫渊面前,白维根本近不了身,不等他碰到卫渊,周身也猛然浮现出一道金光!

白维叫道:「靠!你特么到底有几张黑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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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份灵异档案

亲爱的阴狐大人·第二卷

奇迹小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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