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深入虎穴
深入虎穴
嫡女归来兮:真假千金的较量
当场被抓住,苏清欢镇定自若的想着对策,虽然她没有呆在房间,也没有人能指认她去过牢房。
「我去厨房为二当家煎药,有何不妥?至于我和严大哥的关系,想必严大哥和你说的很清楚,我是他的妹子,也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二当家伤势严重,若是不及时熬药,也等不到我寻回解药。」
「倒是我有一事不明白,你三番四次找我麻烦,究竟是信不过我的医术,认为我医不好二当家,还是故意拖延时间,加重二当家的伤势。」
苏清欢倒打一耙,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眼神冰冷,仿佛看穿了一切。
或许旁人不知道二当家的伤势,她却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苏清越虽然武功高强,但绝不是那等使用阴招之人,再者二当家所中之毒,并不是红缨枪所伤,而是伤口附近有粉末,足以断定下毒的是二当家身边之人。
「我对二当家忠心耿耿,只怕你不安好心。」黑老张神色慌张,似乎有些心虚,转移话题追问,「再说了,你去厨房熬药,有谁跟你作证?」
「清欢姐姐,药已经好了,是这会送去二当家那吗?」
与此同时,宋白端着一碗药走过来,正好印证苏清欢所说的话,
神色淡然的看了宋白一眼,苏清欢直言道:「正好送过去。」
被打脸的黑老张不敢再多说,只能眼睁睁的放苏清欢离开。
在苏清欢的医治中,二当家的伤势已经稳住,本想抓住苏清欢的差错,谁知道她还立了功,黑老张也不甘心,在大当家面前煽风点火说了好些坏话。
如今四方寨被官府围剿,身为土匪头子的大当家自然不敢放松警惕,美曰其名让黑老张招待苏清欢,却是跟的寸步不离。
一整天都在厨房里忙活,苏清欢腾不出时间去找苏清越,直到晚上回房之后,她听着外头的动静。照样有人守在门外。
眼看着就要到子时了,为了把苏清越平安送下山,苏清欢神色焦急的想着办法,随后,计上心头。
深夜,树林里暗藏杀机,一袭黑衣的封辞出现在其中,周围的暗卫立即现身行礼,云袭上前跪地。
「主子,已经布置好一切,只要苏二小姐和清越世子逃出来,咱们的人就在接应。」
从昨日收到苏清欢送来的飞鸽传书,云袭不敢耽搁就把消息报给太子殿下,当封辞看见熟悉的字迹,原本卧病在床的他马不停蹄的出现在四方山脚下,只为护住苏清欢平安无事。
「时刻盯着,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若是苏清欢掉了一根头发,杀。」封辞脸色阴沉,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比这山中的寒露还重。
「是。」云袭点头应下,自从苏二小姐孤身一人前往四方山,身受重伤的太子殿下不顾性命,不听任何人劝阻,执意要亲自救人。
就连平日里不轻易出动的暗卫,如今全部被掉来四方山,这可是太子殿下私下精心挑选的死士,个个武功高强,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培养至今,身为贴身侍卫的云袭都没有见过,因为这些只负责藏身各处打听消息,为太子殿下办事。
想到此处,云袭在心中打定主意,下次见到苏二小姐定要客气些,那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不不不,是太子殿下捧在心尖上的太子妃。
临近子时,四方寨慢慢冒出浓烟,一道火光划破黑夜。
「这鬼天气,上半夜冷死人,下半夜怎么热的不行……去你奶奶的,怎么着火了,赶紧跑啊。」
躲在门口打瞌睡的小喽啰已经烤的满头大汗,醒来之后才发现身后的房子着火了,立马跳起来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四方寨的房屋都是树木搭建而成,火势愈烧愈旺,所有人都急着灭火,要知道厨房烧了不要紧,周围就是他们的粮仓,可不能烧没了。
寨子里一片慌乱,躲在暗处的苏清欢正要逃走,却被人给盯住。
树林中,封辞嘴唇微抿,神色沉重,一直盯着四方寨那边的动静,子时已过,却迟迟不见苏清欢的人影,正当他等不及要杀上山时,突然听见细微的脚步声。
躲在暗处的云袭已经拉开手里的弓箭,瞄准不远处的身影,万一是四方寨的土匪发现他们在此,那也不好脱身,只能在发现之前杀人灭口。
月光皎洁,只见不远处渐渐冒出两个人影,突然间摔了一跤,两人顺着山坡滚下来。
见状,封辞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去,苏清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云袭立即过来搀扶着,封辞正要去找苏清欢,却看见另外一人是个大汉。
「人呢?」封辞神情激动的抓住大汉衣领,一脸杀意。
「官爷饶命啊,小的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猎户吓的浑身颤抖,在深山里打猎多年,什么洪水猛兽没见过,眼前这人可怕极了。
「你是如何逃出来的,苏二小姐人呢?」云袭特意解释一遍。
「小的……被关在山寨里头,是山里的女大夫让我带着人从此处下山,还说……有人接应……至于那个女大夫,她好像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让我们别等她了。」猎户磕磕巴巴的回答。
只因他给柴房里的苏清越送个了馒头,帮忙上了一些药,正好让苏清欢看在眼里,便把下山的计划告知,让他送苏清越下山。
「女大夫,应该是苏二小姐。」云袭肯定道。
话音一落,便感受到一阵杀意,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多言,只听见微弱的声音,「不行……不能让清欢一个人留在四方寨……」
听到苏清欢的消息,苏清越缓缓睁开双眼,撑着最后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四方寨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虚弱喘不上气。
「清越世子,山中极为危险,如今你身受重伤,不宜前去。」云袭好心劝阻,别说是现在的他,就算没有受伤也无法一人将苏清欢救出来。
「你别拦着我……就算是用我的性命换清欢的,我也甘愿……」
苏清越激动不已,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晕,封辞冷冷的撂下一句话,便往四方寨走去。
「下山调兵,随时待命。」
有他在,又怎舍得让她身处险境。
天亮之后,四方寨已经一团糟,土匪们一晚上都在打水救火,好不容易控制火势,又清点粮仓里的东西有没有少,山下官兵团团包围,他们全靠这些粮食支撑,再怎么样也能吃个一两年,也不怕打持久战。
经过昨晚起火之事,大当家亲自出马调查此事,寨内跪了一地的土匪,挨个审问。
「大当家的,咱们可没偷懒,到了子时早就换班了,到底是谁放的活,这得问下一班巡逻的人啊,咱们都不知情啊。」
巡逻的土匪一个个磕头解释,另外一边的急着说道:「大当家,俺们也是刚去接班就听见有人说着火了,这上一班的都没发现异常,俺们更加不知道了。」
各自推卸责任,只听见『砰』的一声,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大当家徒手拍桌,那张桌子四分五裂,像是给众人的警告。
「大当家,我找到放火的人了。」黑老张急冲冲的走进来,笑吟吟的往大当家身边站着,指着门口,邀功道,「就是这丫头。」
迈过门槛,苏清欢笔直站在中间,无惧大当家审视的目光,没有半点胆怯。
「见到大当家还不快跪下。」黑老张趾高气扬的吼道,转头对着大当家又是一副谄媚的模样,「大当家,昨晚的那场火就是这丫头放的,听说这丫头还是严老三认的妹子,保不齐有什么别的心思。」
「之前就听说严老三不服大当家管,想要带人出去自立门户,再说了,严老三和二当家一直是死对头,哪里会那么好心找大夫回来,我看他就是趁乱在四方寨称霸为王。」
「好大的胆子。」大当家生性多疑,早就防着严老三,如今听见这番话,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大当家,以我看来,先把这丫头丢出去喂狗,等她交代清楚再去找严老三问罪。」黑老张继续提议。
就在此时,一名巡逻的土匪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跪在地上禀告:「大当家,寨门口有个自称是陈少主说要见大当家的。」
审问被打断,大当家一点也不恼怒,顾不上苏清欢这边,急忙往外迎去,只对着黑老张交代一声,「这丫头就交给你去处理。」」
正合黑老张的心意,亲自押着苏清欢往后山走去,到了树林里就迫不及待的让手下退出去。
「你这丫头长的还挺标致,在你临死前,爷来给你开开苞,让你也快活快活。」黑老张色眯眯的盯着苏清欢,一想到眼前的人儿是个雏就激动的不行。
咽了咽口水,黑老张急着解裤腰,苏清欢一步步往后退,没留意身后的一棵树正好撞上,就在此时黑老张犹如饿狼扑食而来。
恶心的嘴脸越来越近,苏清欢神情冷冽,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正好拿出藏在衣袖里的毒药。
突然间一道冷风袭来,黑老张发出一声惨叫,瞪大双眼整个人往后倒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清欢被人紧紧抱入怀中。
「放开我……」
「是我。」
温柔熟悉的声音让苏清欢停下反抗,一颗不安的心渐渐归于平静,熟悉的清香味,令她忍不住往怀里蹭了蹭,封辞将她拥入怀中,极其心疼,「是我来晚了。」
听见这话,苏清欢鼻尖一酸,只觉得这几日的担心受怕,憋在心里的委屈,一拳打在封辞的胸前,口是心非的埋怨:「你怎么来了。」
「咳咳咳……」封辞没忍住,不禁咳嗽几声。
一颗心再次提起来,苏清欢抓住他的手把脉,眉头紧蹙的咒骂道:「你不要命了啊,伤势如此严重,还敢跑到这里来。」
说着就从衣袖里摸索,一脸焦急,「哎呀,我忘了,救命丸全给大哥了。」
这会只有毒药,她气急败坏的骂道:「反正你也是来送死的,我才不管你了。」
任由她责怪,封辞嘴角带着笑意,耳边的责骂声仿佛天籁一样动听,见她平安无事,只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
「大当家,人在这呢。」
树林外传来脚步声,大当家带着手下赶来,苏清欢神情紧张,已经进入备战的状态,对方人多势众,怕是要逃不掉了。
「一会你别管我,能跑一个是一个。」苏清欢叮嘱道,手里的毒药正要派上用场,接下来的一幕令她傻眼了。
「还不快给陈少主赔罪,陈小娘子没受到惊吓吧?」凶神恶煞的大当家竟然向她赔笑脸,说话还十分客气。
震惊过后的苏清欢转头看向封辞,似乎在寻求解释。
就这样,在大当家和其手下的簇拥之下,苏清欢以座上宾的身份回到寨子里,大厅里已经准备好茶水点心,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人大吃一惊。
今个一早还要问苏清欢的罪,这会大当家一口一个陈小娘子,仿佛是他的亲弟媳一样,「是李某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有认出兄弟媳妇来,我在此给兄弟赔不是了。」」
说着便向封辞行了一礼,其手下不免诧异。
「方才一时失手,伤了李大当家的人,还请见谅。」封辞没有起身,坐在位置上受了一礼,说着赔罪的话,却没有半分歉意。
「自家兄弟,在四方寨陈少主可别客气,前些时候就听严老三说这丫头是来四方山寻亲的,不曾想是陈少主的未过门的妻子,这几日多有得罪。」大当家一点也没追究放火之事,反而还主动赔不是。
苏清欢可没在意,她就听到什么未过门的妻子,她一脸天真无辜的看向封辞,谁知道封辞温柔似水的安抚着:「娘子受了惊吓,可是想回房歇息?」
「相公,我害怕,相公陪我一同回房可好?」苏清欢可怜兮兮的拉着封辞的衣袖,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令人心疼。
一听见『相公』二字,封辞为之一震,内心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下巨大的石头,荡起重重涟漪。
「既然如此,陈老弟带着弟媳回房歇息,咱们的事慢慢再谈。」大当家极有眼力见,让人腾出最好的院子里。
恍惚间,苏清欢下台阶时落空,封辞及时扶住,两人如此亲密的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大当家一脸深思,道:「听闻陈少主对未过门的妻子极为宠爱,今日一见,当真如此。」
「几日没见,娘子都消瘦了不少,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这些日子让娘子受苦了,在这四方寨可有人欺负娘子,定要叫他人头落地。」
房间里传来嘘寒问暖的声音,守在门口的土匪一个个低着头,自个回想着有没有得罪这位惹不起的主。
「里面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听说黑老爷不过是想要占那丫头的便宜,结果把性命都给搭上去了。」
「嘘!」另外一位土匪立即做出噤声的举动,回头看了看,见屋里的人没听见,这才小声回道,「可不敢乱说,这可是大人物,方鹿城的陈家是大当家一直想要拉拢的靠山,如今陈家由陈少主管事,别说黑老张死了,就算是二当家也不算什么。」
屋里的苏清欢接过封辞递过来的茶水,外面两人说话的声音她听的清清楚楚,得知封辞是冒充方鹿城的陈少主身份,自然明白大当家为何对他如此客气。
方鹿城有一户姓陈的人家,黑白两道都不敢惹,陈家虽无任何势力,只因陈家富可敌国便足以让人忌惮,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是黑道想要投靠在其名下,如此一来朝廷也不敢捉拿,也能过个安生日子。
早些年四方寨的大当家派人送书信前去拜访,却没能得到回应,今年偶尔有来往的书信,今日听说陈少主前来寻妻,大当家亲自前去迎接,能抱上陈家的大腿,哪里还怕官府的围剿。
提到那位陈少主,苏清欢便想起他的一个外号,宠妻狂魔。
这可不是随口说说的,之前陈家极为低调,当年陈家主和挚友指腹为婚定下一门亲事,直接放在陈家养着,那姑娘出落的极为水灵,也被陈家宠的无法无天,时常在外打架闹事,每回都是陈家少主跟在屁股后面摆平烂摊子。
谁知道年前小娇妻跑了,陈家可就翻天了,陈少主甚至动用梅花令去寻找,放言道,谁敢伤他那未过门的小娘子,定要百倍偿还。
难得能使唤太子殿下,如此好用的身份,苏清欢又岂能放过,端茶递水之后还不痛快,变本加厉,「相公,这破地方我都没睡好,如今腰酸背痛的,你帮人家揉一揉好不好。」
说着还给封辞使眼色,示意外面有人在听动静,演戏当然得演全套。
「好,只要娘子高兴,让为夫做什么都行。」出乎意料,封辞爽快的答应了。
四目相对,苏清欢严重怀疑她担惊受怕过度,竟然产生幻觉了。
眼前的太子殿下目光柔和,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极其温柔的帮她揉肩膀,奇怪的是,手法十分熟练。
这按摩的手法比侯府里的许嬷嬷还要舒服,苏清欢不自觉的便闭上眼睛,好好享受这美好时光。
「娘子还有什么吩咐?」封辞加深笑意,对于她的使唤没有半分不乐意,一声声的『相公』相当受用,常年伸出利爪的小猫总算变得乖巧听话了。
「嗯。」放松警惕的苏清欢全身心的沉浸其中,慵懒的发出声音,却莫名的撩人。
封辞缓缓靠近,在她耳边吐气若兰:「要不要为夫好好伺候娘子?」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像是温柔的羽毛在她心尖挠痒痒,苏清欢睁开双眼,俊俏的脸庞近在咫尺,她稍微一动弹,封辞的嘴唇便从她脸颊轻轻擦过。
『唰』的一下,苏清欢脸色绯红,清冷神情,眉眼却带着几分妩媚。
惨了,这下可玩过火了!
苏清欢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起身退后一步,保持合适的距离,封辞冷声道:「这是何意?」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脸,苏清欢一脸诧异,突然感受到一阵寒意,封辞一掌袭去。
『砰!』
听见身后的巨响,苏清欢转过身看见趴在门窗的土匪,一个二个倒在地上,封辞面无表情的训道:「滚。」
前来打听虚实的土匪爬起来,龇牙咧嘴就跑没影了。
只听见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方才没吓到娘子吧,来,为夫继续给娘子揉一揉。」
「不不不……」
周围已经没有眼线,苏清欢立马挥手拒绝,小声嘀咕,「我可没有那个福分,能让太子殿下亲自伺候。」
燕京传闻,太子殿下不近女色,上赶着去太子府投怀送抱的女人都是被抬出来的,其中太子府的侍女偷偷潜入房内,帮太子殿下更衣,结果就缺胳膊少腿的被赶出去了。
前世,太子殿下一生没有娶妻纳妾。
「相……公子一路颠簸也受累了,公子快歇一歇。」相公正说到最边上,苏清欢及时改口,一想到方才太子殿下伺候她的场景,立即嘘寒问暖去端茶递水了。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封辞抓住手,柔声劝道:「你只管歇息,其余事交给我便好。」
心头一暖,苏清欢像是受到蛊惑一般,听从封辞的话,乖乖的躺在床上,这几日都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想到他守在身边,放下戒备便进入梦乡。
坐在床边的封辞目光深情,温柔的帮她捋了捋发丝,回想着她巧笑嫣兮的叫着相公,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大厅内,首位之上的大当家一副沉思的神情,从手下的口中得知陈公子在房内亲自帮小娘子端茶递水捏肩按背,照样还是不放心。
「大哥寻我来有何要事?」
正在粮仓里搬运粮食的严老三被请过来,一进门就直接问道。
「你可知道,你带回来的妹子是什么身份?」想要投靠陈家,但是大当家没有轻易相信两人的身份,暗中派人去调查,还找来严老三问话。
「大哥,我听说清欢丫头是陈少主未过门的妻子,之前我问过丫头来四方山做什么,她知道来寻亲,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严老三一本正经的回答。
大当家沉思片刻,喝了口一茶,吩咐道:「你先把手头里的事情处理妥当,你再往山下跑一趟,去打听打听消息。」
「是。」严老三自然明白大当家想要支开他,再好好的调查,心中有了考量,也没多问什么。
等严老三走后,大当家冷哼一声,道:「要是假冒的,两个人当中肯定有人露出马脚。」
「不好了,少夫人,不好了。」
清晨,熟睡中的苏清欢被外头的敲门声吵醒。
「咚咚咚,少夫人,少夫人。」
难得做了个美梦,关键时刻被人打断,苏清欢气呼呼的打开房门,正要破口大骂,却看见宋白神色焦急的禀告。
「少夫人,不好了,陈少主被大当家抓起来了,说什么他是假冒,叫人往死里打了一顿,然后说拖出去喂狗,这会怕是要丢去狼窝里了。」
正纳闷这少夫人叫的是谁,听到这里苏清欢才想起来她的新身份。
太子殿下未过门的妻子,不不不,是陈少主的小娇妻。
管他是什么,苏清欢一听见封辞有危险,立即往后山方向跑去。宋白追到前面去带路,路上不小心撞上换班的土匪,抓住宋白还骂了一顿。
「兄弟们,实在是对不住,严大哥有要事交代,要是耽搁了,我也没法交差,改日我带几壶好酒给各位赔不是。」
急于脱身的宋白赔着笑脸搬出严老三,虽然四方寨大多土匪都看不上他,再怎么样他也是三当家的人,也不敢故意刁难。
转眼苏清欢已经来到树林里,却没看见封辞的人影,若不是送信的是宋白,她还以为上了旁人的当。
恢复冷静的苏清欢仔细留意周围的动静,最后发现草地上滴落的鲜血,她顺着血迹寻去,隐约听见咒骂声。
「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陈少主,这下你自投罗网,大当家亲自交代好好伺候伺候你,让你知道咱们四方寨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说完之后,一群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看见地上的鲜血,苏清欢冷声喝道:「住手。」
熟悉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透,地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苏清欢眉头紧蹙,眼神变得凶狠,紧握住拳头,头一次动了杀人的念头。
「呦,不愧是陈家的少夫人,果然是一等一的美人,不如陪爷几个乐一乐……」
「什么少夫人,陈少主都是假冒的,她也不过是一个野丫头,说,上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大当家说了,要是你老实交代,兴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为首的大汉是大当家身边的手下,苏清欢垂眸沉思,冷静的回道:「我只是看在严大哥的份上,来四方寨救人,你们要是不信,只管叫你们大当家亲自来问我。」
「我相公乃是方鹿城的陈家少主,今日你们敢动手伤他,来日定当屠尽你们四方寨,为我相公报仇雪恨。」苏清欢孤身一人,却气势磅礴,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随时等候调遣。
恶贯满盈的土匪被她这阵势震慑,一个个不敢回话,苏清欢冷哼一声,吐出几个字,「梅花令一出,四方寨寸草不生。」
闻此言,为首的心腹不得不跪地磕头:「少夫人饶命,陈少主在后院和大当家喝茶,今个一早抓到一个假冒的陈少主的人,这才闹了笑话,少夫人息怒啊。」
在大当家身边伺候多年,对方鹿城的陈家也算是知根知底,一般人都不知道陈家的梅花令能号令江湖杀手,早些年有一处山匪绑架陈少主的小娇妻,结果不到一夜全部人头落地,血洗整个山寨,从那之后,江湖中人无人敢得罪陈家,尤其是陈少主捧在手心的小娇妻。
前世机缘巧合,苏清欢顺手救了一位姑娘,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便给了她一枚梅花令,当时她根本不知道梅花令的重要性,直到被苏晴嫣哄骗过去,以讨好的姿态交给霍方野,最后以让陈家答应其一个条件。
如今冒充陈少夫人的身份,苏清欢也是手到擒来,毕竟四方寨无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上前看了一眼,地上那人被打的面目全非,虽然身形相似,但苏清欢一眼就认出他并不是封辞。
她印象中的太子殿下向来是高高在上,极其尊贵,绝不会如此狼狈。
识破大当家的计谋,苏清欢掉头就去寻封辞,万一被套出什么话,暴露身份就有来无回了。
天色阴沉,后院气氛沉重,摆放在桌前的茶水冒着热气,让人看不清楚此时封辞的神色,大当家一早便请他前来喝茶商议要事。
「陈少主,先前书信上的事情,如今可有答复?」大当家客气的问道。
突然提到书信之事,不免有试探之意。
封辞淡淡的回了句,「此事不急。」
没有亲自看过他们的来信,又怎会知晓其中写了些什么。
大当家想要继续试探,却看见被人抬进来的老二,连忙叫道:「老二,你怎么来了?」
「听闻陈少主屈驾来我们四方寨,我当然得出来迎接贵客,有一事还得亲自问问陈少主呢。」在身边人的搀扶下,二当家才勉强入座。
「之前陈少主得了一枚能解百毒的救命丸,今日想要求陈少主赐药,救我一条性命,日后我们四方寨一定以陈少主唯首是瞻。」二当家双手抱拳,恳求道。
封辞端起茶杯,神色悠哉的喝茶,二当家见他迟迟没有反应,用激将法说道:「这药对陈少主来说不值得一提,却能救在下一条性命,陈少主向来慷慨大方,谁知眼前的陈少主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你是什么人,也配和我夫君说话。」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苏清欢走到封辞身边,指着二当家,一脸委屈的告状,「相公,初来四方寨时,这人口口声声说要了我的小命,相公,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咱们家的药就算是喂狗也不能给他。」
苏清欢一改之前的冷静淡定,靠在封辞身上,一副娇小可怜的模样,其他人看不见她们桌子底下的举动,苏清欢正在封辞手掌心写字,告知大当家有所怀疑。
「你这个丫头,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假冒的,陈家少主又怎么会来此,大哥,以我来看把她们抓起来,再把那丫头送去窑子……」
「啊!」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二当家发出一声惨叫,一剑封喉,当场毙命。
「得罪娘子,死有余辜。」
「二当家,二当家。」
伤口还在流血,人已经断气,封辞出手快狠准,令人防不胜防,周围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大死在面前,叫唤几句都没有反应,只得向大当家磕头。
「大当家,你可得替二当家作主啊,这人竟然当着你的面杀了二当家,根本是在挑衅四方寨的威严。」
「你们二当家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敢得罪我小娘子,我家娘子是我心尖上的人儿,岂能容旁人放肆,四方寨的二当家又如何,就算是当朝之臣,敢欺负我家娘子,我照杀不误。」
一番话极为霸气,苏清欢听入耳中,抬头看着封辞坚定的目光,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楚她此时几分真几分假。
江湖中人皆知是个陈家少主宠妻狂魔,可眼前之人是当朝太子,又怎会一心一意呢。
大当家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给旁边的手下使个眼色,暗中怂恿二当家那一派,几个忠心的拔刀砍向封辞,嘴里还喊着:「我要帮二当家报仇,拿命来。」
在危险来临之际,封辞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苏清欢护在怀中,顺手拾起桌上的茶杯便甩出去,滚烫的茶杯砸过去,紧接着桌子袭来,其中一人拔刀一分为二。
原是喝茶商议要事,一言不合竟动起手来,以少敌多,封辞丝毫不落下风,躲在他怀中的苏清欢莫名心安,哪怕听见刀刃的声音,也没有半分紧张害怕。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封辞在场,就好像不会出什么事。
打斗之中突然有人使用暗器,封辞一挥衣袖将匕首卷入其中,聚集内力再还回去,只听见『哐』的一声,匕首入木三分,若不是大当家躲的及时,恐怕就要刺入他的胸膛。
「谁替二当家报仇,二当家的位置就是谁的,大伙快上。」
混乱的人群中,谁喊了那么一句,原先躲在后头不敢动手的人,为了坐上二当家的位置,一个个不要命的往前冲,大当家在旁边看热闹,没有出言阻止。
『砰』
人多势众,封辞一时没注意身后,被人拿着木棍狠狠的挨了一下,苏清欢看着有她胳膊粗的木棍一分为二,封辞一声不吭,继续战斗。
苏清欢嗅到一股血腥味,余光瞥见封辞的衣袖已经沾染血迹,此时她才想起来,他身受重伤还没好好养病,这会就跑到四方寨,不是送死是什么!
「住手。」苏清欢厉声喝道,不顾危险冲到大当家面前,再次道,「你想要得到梅花令就让你手底下的人住手。」
听见梅花令,大当家双眼放光,猛然起身盯着苏清欢,质问道:「梅花令在哪?快说。」
正要动手去抓苏清欢,却被突如其来的刀拦住脚步,封辞快速解决那些人,再次冲过来把她护在身后。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住手可就晚了。」苏清欢冷笑道。
「都给老子住手。」为了得到梅花令,大当家大吼一声,所有人都不敢动手,他有所怀疑的打量着苏清欢,质问道,「你哪里来的梅花令?」
「呵呵。」苏清欢忍不住笑出声,讥笑道,「没想到四方寨的当家是个没脑子的,怪不得朝廷要派兵围剿。」
转头看向身边的封辞,柔声道:「相公,你可是陈家少主,这梅花令不是陈家的东西吗?若是我们都没有,谁还敢拿呢?」
当众出言羞辱,大当家敢怒不敢言,对两人的身份半信半疑,苏清欢赌的便是他不敢得罪陈家,哪怕是假冒的她也底气十足。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热闹?」
就在此时,严老三面带微笑的走进来,看见二当家的尸体,却没有任何波动,继续寒暄,「大哥,既然陈家少主来到四方寨,自然要好好招待,二当家之前多有得罪,妹子可别往心里去,这么一闹腾,妹子也累了,不如先回房歇息,我让厨房里弄些好酒好菜送过去。」
一番话打消了双方的顾虑,在没有确认对方的身份的之前,大当家也不敢得罪,严老三提出让他们回房,正合心意,先留在四方寨,再派人去打听虚实。
而苏清欢知道封辞已经旧伤复发,想要回房帮忙疗伤,便应道:「严大哥都已经开口,相公咱们就先回去歇着。」
「听我家娘子提起你,这些日子多谢关照,日后定当重谢。」封辞发自内心的道谢,他派人打听过,要不是严老三几次出手,苏清欢也不会平安无事。
「今日多有得罪,还请陈少主莫要计较,这老二也已经以死谢罪,明日我再设宴亲自赔不是。」大当家不忘这表面功夫,收起之前的杀心,面带微笑的说道。
苏清欢冷哼一声,拉着封辞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相公,咱们走。」
听她叫得如此顺口,封辞嘴角上扬,哪怕身处险境,也掩不住内心的喜悦。
……
「相公,闲来无事,不如有趣的事情?」
回到房间后,苏清欢关上房门,余光捕捉到外面的人影,看来门口有人一直在盯着她们的举动。
灵机一动,她便利用之前的身份,继续把戏给演下去,回头就看见封辞一脸困窘,连耳朵都红透了。
突然来了兴致,苏清欢一步步的往他身上靠近,封辞张口结舌的叫道:「娘子……这……」
最后封辞无路可退,竟然被苏清欢逼到墙角,从未见过如此青涩的太子殿下,她玩心大起,主动伸手帮他宽衣解带,故意凑过去,由于封辞身形高大,她只能够到肩膀,只好踮起脚尖,笑盈盈的挑逗着,「相公,许久未见,你可想我?」
柔然的小手故意随意游走,封辞将她拥入怀中,微微动情,极其克制内心的那团火。
「别闹。」似生气,又像是宠溺。
第一次与人如此亲密,甚至是他一直喜欢的……
苏清欢冲着他嫣然一笑,封辞瞬间沉沦,不由自主的俯下头,如蜻蜓点水一般落下,香甜的味道,如同梦境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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