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一个巴掌拍不响

一个巴掌拍不响

嫡女归来兮:真假千金的较量

苏靖抓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拉进怀里抱住,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问道:「谁说你做的不好?你做的最适合我心意。」

「侯爷惯是会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哄我。」江云谣羞赧的往他怀里钻,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怀里抱着温香软玉,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甜味儿,竟是一股无名火直往小腹钻:「谣儿这身上是熏了什么香,我闻着怎的如此心悦?」

「哪里是熏了香,侯爷惯是不正经,妾身不与侯爷说了。」江云谣抬头,故作嗔怪的瞥了他一眼,就往旁边躲。

看她这幅娇羞的模样,苏靖便心痒难耐,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闲来无事,陪我歇息一会儿。」

「侯爷,这可是青天白日呢,您……唔……」

刘嬷嬷吩咐了回来,在门口听了听动静,便悄悄地将房门关上,遣散了守在外面的一众仆从。

夜幕降临,房门打开,刘嬷嬷立时上前,见是苏靖出来,小心的问道:「侯爷可是要用水?」

苏靖摇摇头道:「我先去办点事儿,你烧好了水候着吧。谣儿已经睡下了,你莫要进去吵着她了。」

刘嬷嬷赶紧应下,见他出了院门,拿不准他要去做什么,只能吩咐丫鬟去烧水备用。

秀雅轩里正热闹,今日苏清越好不容易在家用膳,苏楚氏便吩咐小厨房好好张罗了一桌晚宴,此时母子三人正热热闹闹的说笑。

「食不言寝不语,用个膳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苏靖进门,就被这幅热闹的场景刺痛的双眼。

他来之前去看了苏月见,见她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只有一个丫鬟伺候着,用的膳也是清粥小菜。

可他们母子三人却是山珍海味摆了满满一桌子,当真是奢侈成性!

无事不登三宝殿,苏清欢见他过来,便知道他是来寻麻烦的,不然他此时必然是陪着那江云谣你侬我侬,什么时候会主动来秀雅轩看看!

苏清欢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与苏清越一道给他行礼。

「侯爷,您今日怎的回来的这样早?可是用过晚膳了?」苏楚氏见他过来,喜上眉梢,赶紧上前扶住他,对秋容道,「还不快些再给侯爷添副碗筷?」

苏靖甩开她的手,径自走向主座:「不用了,我来是有事要说。」

手里突然一空,苏楚氏尚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他这番话,自嘲一笑。

她不动声色的敛了敛衣袍,转身之时便将所有情绪收起,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不知侯爷过来,有何指教?」

苏靖皱眉,被她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刺痛,想到今日霍峰林所说之言,心里的火气更甚。

他沉声呵斥道:「做什么都慢吞吞的,你就不能如云谣一般爽快麻利些?」

此言一出,苏楚氏的脸色顿时煞白,看向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失望。

「我的母亲是何身份?那个外室是何身份?她们自然不会相像!」苏清越被气的不轻,出言讥讽道。

见他嘲讽江云谣,还敢顶撞自己,苏靖顿时怒极:「混账!你这个逆子,竟敢顶撞你老子,我看你是反了!」

说罢,他便指着苏清越呵斥苏楚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父亲这是从哪里带了一身的火起来,舍不得朝那外室母女撒,跑到母亲这里来了。」苏清欢冷着脸看向苏靖,「兄长说的哪里有错吗?父亲让正经主母同一个外室比较,您这是想明目张胆的宠妾灭妻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被戳中心事,苏靖立刻心虚的反驳道。

他咬咬牙,想起江月见身上的伤,顿时转移战火:「我还没找你,你便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今日打伤了月见的脸,虽然母亲想要息事宁人,但是我却不允许后宅出现子女不和之事。今日我便要请家法,打你三十鞭,你可服气?」

苏清欢好笑的看着他,说道:「我当然不服气。这件事祖母已经调查清楚,也已经责罚过了,父亲此时来找女儿,可是觉得祖母是老糊涂了,判了糊涂案不成?」

「你少来这套!」苏靖大手一挥,根本不接她的话,「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月见有错,你便没错吗?母亲只责罚了她一人,是看在你刚归家的份儿上,可我却是要秉公处理的!来人呐,请家法!」

「慢着!」苏楚氏高声喝道,收起伤心,一脸严肃的看向苏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那苏月见欺负我的欢儿了?」

苏清越手下一个用力,手里的酒杯便被他捏碎,他沉着脸说道:「怪不得今日欢儿想要跟我学功夫,问她是否被欺负了还否认,原来竟是如此!」

苏清欢见他误会,怕他去找那江氏母女的麻烦,反被她们设计了,赶紧跟他解释:「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人欺负我,我学功夫真的是想强身健体……」

「好了,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和母亲担心,你放心,哥哥替你解决了那麻烦便是!」苏清越将碎掉的酒杯扔了,摸摸她的头安抚道。

「她被欺负?被欺负的是月见才是!」苏靖呵斥道,「你看她这幅模样,对自己的父亲都敢不尊敬,还有谁能欺负得了她去?」

「乔嬷嬷,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何事!」苏楚氏眼下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调查个水落石出。

怪不得她的欢儿不想与那些姐妹一道学琴,定是被那些人给排挤了!

要不是被苏清欢威胁,乔嬷嬷早就想将此事告诉苏楚氏了,眼下又看她被苏靖误会,当即不顾苏清欢给她拼命使眼色,将在学堂发生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那私生女还不曾被承认就敢如此欺辱我的欢儿,若是被承认了还了得?」苏楚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对苏靖说道,「侯爷,我朝最是讲究尊卑有序,这件事儿不管是放到哪儿,我的欢儿都是占理的!」

「那个外室女先挑拨,先动手,您竟然说这是欢儿的错?您的心这是要歪到哪里去了!」苏楚氏气的眼眶通红,她万万没想到在府上还敢有人指着她的欢儿的鼻子骂她是乡野小蹄子!

一想到这些话被苏清欢听到,她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她仰了仰头,将眼泪逼回去,对苏靖说道:「此事就是将那私生女打死了事也没人说一句不是!侯爷若是觉得母亲的判决不对,那咱们就去找护国公府的钱老夫人评评理!」

护国公府的钱老夫人是先皇亲封的京中臣妇表率,就是因为她唯一的儿子钱书中打赌输了,将一有夫之妇掳走,本想过一夜便放了,但是谁知那女子刚烈,竟是咬舌自尽了。她得知之后,便亲自绑了自己的儿子去圣上面前谢罪,请求先皇将他处死。

虽然最终此事与那女子家人和解,先皇感念护国公劳苦功高,并未处死钱书中,可钱老夫人还是请皇上去了钱书中的世子之位,从庶子中选了一个品行好的来世袭了那护国公府的爵位。而钱书中也不曾再入朝为官,而是外出经商去了。

眼下苏楚氏提出要请她老人家来评理,显然是动了大怒了。

苏靖本是不知道还有这个中缘由,本是想敲打苏清欢一番便作罢,没想到苏楚氏又搬出来钱老妇人,他的火气便更旺了:「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却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幼女,竟是不顾及侯府的脸面了!」

他看向苏清欢,呵斥道:「月见不过是无心之失,你却将事情闹大,你还说不是你的错!」

「我的什么错?」苏清欢被他气笑,「错在没有让她将那一巴掌打在脸上?还是错在她骂我之时我没有应下?」

苏清欢肃了脸色,看向苏靖:「女儿回家多日,父亲不曾与女儿好生说过半句话,今日过来,好不容易说上两句,却是来训斥女儿没有让着那外室女的,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请家法教训女儿,为她出气。父亲,您是她苏月见一个人的父亲吗?」

苏靖被她说的眉心直跳:「我说你一句,你便说上这许多来堵我的嘴,还有没有规矩!」

「父亲说得对,女儿自然是会听,可父亲若是为了那外室母女来欺辱我们母女,我便要好好的与您论一论规矩!」苏清欢眯眼看着他,不避不让。

与她的视线对上,苏靖竟生出被野狼盯上的毛骨悚然来,他当即心下大骇。

「侯爷今日若是来说这个的,那还是请回吧,我觉得我的女儿没有做错!」苏楚氏失望至极,「莫说是母亲下令抽了那外室女二十鞭,便是我的欢儿亲自抽的,她也是没错!侯爷若是不服气,大可去母亲那里讨要说法,但是在我这秀雅轩,怕是不能如您的心意了!」

「你!」苏靖被她这强硬的态度气的吹胡子瞪眼,愤然起身,颤抖着手指着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慈母多败儿!」

说罢,他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等他出了们,苏楚氏才卸下这一身的保护甲,捂着脸啜泣起来。

苏清欢和苏清越对视一眼,连忙走到她身边安抚她。

苏楚氏泪眼婆娑,保养的极好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她拉着苏清欢的手,歉疚的说道:「是为娘没用,护不住你,叫你受委屈了!」

「母亲,您这是说什么呢?女儿真的没事儿!」苏清欢见她如此,心里也难受的厉害,赶紧安抚道,「今日即便是梨落不替女儿挡那一巴掌,女儿也能躲得开,真的,女儿虽然身手比不过兄长,但是打这个把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听她这么说,苏楚氏眼泪掉的更凶了:「我可怜的儿啊,你之前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啊!是为娘不好,没有及时认出你来!平白叫你受这许多委屈!」

苏清欢不停的给苏清越使眼色,可他却也义愤填膺,添油加醋:「娘亲说得对,不能让妹妹受这么多委屈!我这就去飘渺阁把那两母女二人赶走!」

「哥哥,你给我回来!」苏清欢吓得赶紧将人拦下,趁机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你忘了那日我与你说的话了?我这就是让她们嚣张几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苏清越被妹妹勾住肩膀,不得不矮了半边身子配合她,听了她的话,这才想起来当日她所说之事,狐疑的看着她:「你当真是为了大计,这才委曲求全?」

「那也不行!那也不能受委屈!」不等苏清欢说话,他便冷下脸来。

苏清欢小心的看了苏楚氏一眼,见她瞪着红肿的双眼不解的看着他们兄妹二人,朝她笑了笑,这才小声安抚自家兄长:「我哪里受委屈了?我一根汗毛都没掉,那苏月见脸也被打肿了,名声也丢尽了,祖母也请了家法,我们俩谁更惨,这一目了然吧?」

她见苏清越脸色似乎缓和了许多,又继续说道:「现在那边靠着父亲,靠着肚子里的种,还得逍遥些时日。即便是犯了大错,祖母顾及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忍着。这个时候看的就是谁更能沉得住气!若是你去赶了人,她使诈,咱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苏清越摸摸鼻子,若有所思。

见他上道,苏清欢再接再厉的说道:「当务之急是先稳住母亲,莫要叫她一怒之下着了那对母女的道!你先稳住,咱们先劝好了母亲,剩下的我同你慢慢说!」

「得了,交给我吧。」苏清越被她说服,转头看到苏楚氏眼泪挂在眼睫毛上,便走过去宽慰道,「母亲,您这是做什么?妹妹听了心里该多难受?您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妹妹受委屈!」

「你怎么个不让欢儿受委屈法?」苏楚氏没好气的看着他,「你日日不在家,若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护她都来不及!」

「母亲,你且放心,我自有办法。」

苏清欢拉着苏楚氏的衣袖,,眼中闪过一抹精明,像是早就在心中计划好一切,只等着看好戏。

「妹妹,你可别受了委屈不敢说,只要有我在一天,绝不会让旁人欺负到你头上。大不了……」

想起苏楚氏方才所说的话,苏清越停顿片刻,赌气道:「大不了,我就时刻陪在妹妹身边,谁要是欺负我最疼爱的妹妹,我定要和他拼命。」

妹妹流落在外遭人欺凌,好不容易回到家中自然百般疼爱着,弥补之前所受的苦楚。

迎上两人担忧的目光,尤其是母亲一脸自责内疚,苏清欢鼻尖一酸,极为感动,为了不让他们担心,笑吟吟的转移话题。

「哥哥真是小气。」苏清欢怪嗔道。

苏清越皱了皱眉,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她此话是是何意思。苏清欢故作生气的冷哼一声,又道:「兄长之前答应给我一个会功夫的丫鬟,如今却不舍得给了,还说好听的话来哄我。」

「只要妹妹开口,兄长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要做到,更别说一个丫鬟了,今个回去我就让她去妹妹院里头。」

解开疑惑的苏清越松了一口气,只当是什么大事呢。

「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

苏清欢雀跃不已,瞧她笑的像个孩子一样,苏楚氏也欣慰的露出笑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旁的事情也就抛之脑后了。

闲谈几句,苏清欢便同苏清越离去。

回到红药阁,梨落迎上来伺候,苏清欢询问几句话便回房歇息。

翌日。

午后,月灵阁传出悠扬的琴声,一曲结束,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大小姐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一番指点便有如此造诣。」

聂夫子捋着胡须极其满意的点头。

苏晴嫣起身盈盈施礼,端庄贵气:「学生愚笨,承蒙夫子教导。」

「余下各位小姐多练便是。」

该教的已经教完,聂夫子便退出去,由她们自己练琴。

「大姐姐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才华横溢,又弹得一手好琴,今早钱先生还夸大姐姐学识渊博,不管是钱先生教没教的都能答的上来,如今聂夫子只夸大姐姐一人,可见旁人是比不上的。」

苏紫茗头一个凑过去拍马屁,得意洋洋的巡视一圈,却没寻到苏清欢的人影,今个念书时,夫子点她和苏清欢起来回话,最后却夸苏清欢大有进步。

心中自然不痛快,想要踩低苏清欢才这么一说。

「三妹妹说笑了,不过是献丑罢了。」

苏晴嫣脸上浮现出得体的笑容,说话也十分谦虚,旁人当然不知,为了这首曲子她暗暗练习,手指头都破了,为的就是要守住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

「咦,今个怎么不见二妹妹?」

苏晴嫣故作惊讶,早已知晓苏清欢在院内学琵琶,为此苏楚氏还特意请了京城内有名的若离姑娘。

「谁知道呢,说不定自认学不来这些便逃学了。亏她还有自知之明,先前还说要和大姐姐比试,知道比不过就躲起来了。」

「才没有呢,清欢姐姐在自个院里头学琴呢,听说那可是伯母特意下帖子请来的师傅,只教清欢姐姐一人,外人想学都学不到。」

瞧着苏紫茗趾高气扬的在那讥讽苏清欢,坐在后头的苏长宁不乐意的插话,说到后面还加重语气,就是要让她们羡慕嫉妒。

「没错,学得不好自然要私下勤学,我看你也得跟去补补课,成日里只知道吃睡,连一首曲子都弹不出来,真不嫌害臊,怪不得和苏清欢处得来,原是一样蠢笨。」

苏紫茗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左右没有外人便训斥一顿。

「咦,谁在弹琵琶?竟如此好听?」

靠窗的苏长乐隐约听见琵琶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苏长宁得意洋洋道:「定是清欢姐姐在学琵琶。」

「琵琶难学的很,就凭她一个不会乐理的人,怎能轻易学会。」苏紫茗鄙夷道,「成日屁颠屁颠的跟在人家后头,竟学会撒谎了,若是让祖母知道的话,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自打苏清欢回府之后,苏长宁这丫头愈发嚣张,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打压一番,免得她蹬鼻子上脸。

「你胡说,清欢姐姐聪明伶俐,连书法一学就会,琵琶自然也难不倒,祖母要是知道三姐姐在学堂答不上先生的话,指不定谁挨骂呢。」

苏长宁见不得旁人在背后说苏清欢的坏话,气嘟嘟的顶撞回去,还有长进的提及苏紫茗的痛楚。

「你……」

「别吵了,不如我们去二妹妹院里看看,也能一饱耳福。」

苏晴嫣站出来当老好人,满面笑容的劝说着,得知苏楚氏对苏清欢如此宠爱,极其难受,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从苏清欢回来就被夺走。

若不是有祖母护着她,早就被赶出侯府,哪里还有侯府嫡长女苏晴嫣这个人。

「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是怕了?」

见苏长宁没有起身,苏紫茗挑衅道,只当她是随口胡说,哪里有人学琵琶一学就会。

「去就去。」

为了争一口气,苏长宁起身越过她朝外走,嘴里还念叨着:「清欢姐姐可厉害了,世间哪里有她学不会的东西。」

在她心里苏清欢简直无所不能。

众姐妹一同前往,苏长乐留在最后,无非是姐妹攀比的戏码,向来她都瞧不上眼,如今心中好奇便跟过去。

这苏清欢回府多日,她竟看不透此人。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竟没有出过半点差错,上回连苏月见发难都占不到好,反而还遭一顿打。

书法一看便会,如此聪明伶俐,难道是深藏不露??

红药阁,琵琶声已停,苏紫茗被小丫鬟拦在院门口,「三小姐,小姐在屋里学琴,不便会客。」

「让开。」

苏紫茗愈发认为苏清欢是在房内装腔作势,带头冲进去,跟在后面的苏晴嫣柔声劝道:「三妹妹,若是二妹妹不愿,我们便回去吧。」

要来的也是她,说走的还是她。

真会充当好人!

「三小姐,三小姐……」

「让开。」

苏紫茗恶狠狠的瞪了小丫鬟一眼,横冲直撞就往里走,根本不听小丫鬟劝说。

什么东西,竟然拦我,今个定要让苏清欢出丑!

在屋内学琵琶的苏清欢听见外面的声音,抬头往窗外瞧了一眼,梨落推开房门进来传话,「小姐……」

「学个琴还躲在房间里,又不是见不得人。」

不等梨落禀告,苏紫茗便带头进来,嘴里还讥讽几句。

「清欢姐姐,三姐姐说你不去学琴在这偷懒呢,非要亲自过来看一看。」

苏长宁走到苏清欢的身边简述一遍,言行举止极其明显要与苏清欢亲近一些。

「二妹妹,方才我们听到一曲动听的琵琶声,为其吸引便过来旁听。」苏晴嫣笑意盈盈的上前寒暄,视线落在旁边的黄杉女子,「这位便是京城清伶馆的若离姑娘吧?」

清伶馆是文人墨客聚集之地,言谈随心所欲,上至朝廷政事,下到风花雪月无话不谈,其内琴棋书画各有高手,若离姑娘以一曲琵琶夺魁,不少世家公子愿为其掷千金赎身,若离姑娘亦不愿。

「二小姐,可懂其中之意?」

若离姑娘恍若未闻,继续同苏清欢探讨琴艺,眉宇间透着一丝傲慢,丝毫没有风尘女子的世俗之气。

「似懂非懂。」苏清欢照常回答。

遭受冷落的苏晴嫣笑容尴尬,苏紫茗又道:「二姐姐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打进门也不招呼我们一声,我看二姐姐也别着急学什么琴棋书画,合该把规矩牢记于心才是。」

「今日的课就到这,二小姐,若离先行告退。」

见状,若离姑娘起身向苏清欢盈盈施礼,随后抱着琵琶便离开。

苏清欢送至门口,紧跟其后的丫鬟欲要帮忙抱琴,若离姑娘却摇摇头,似乎不愿意让旁人碰到她的琵琶。

「三小姐非要说进来看看小姐学琴,奴婢没拦住……」

小丫鬟上前解释,苏清欢还没说话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声音:「来这么一会也没丫鬟奉茶,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苏紫茗在房间挑三拣四,苏清欢眉头微皱,直言道:「不懂规矩的是你吧。」

「你说什么?苏紫茗目瞪口呆,又听苏清欢说:「你方才说待客之道,若离姑娘是下帖子请来的贵客,三妹妹好歹也是侯府小姐,在自个府里还摆出客人的阵仗,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要是让祖母知道,该学规矩的就该是三妹妹了。」

苏紫茗顿时哑口无言,竟然被她给拿住错处,要知道祖母最注重侯府名声,府内小姐无论嫡庶皆按照贵女标准培养,倘若出差错惹人笑话,祖母定会重罚。

「在月灵阁就听见这琵琶声,便想过来旁听,不想惹怒了二妹妹,我便在这替妹妹们赔个不是,二妹妹切莫见怪。」

苏晴嫣双手放在一侧微微弯曲身子,苏清欢转过身没有受她这一礼,取出手帕只顾擦拭着琵琶,苏长宁兴高采烈的跟过去,好奇轻轻拨弄琴弦,却发出极为难听的声音,

「不会弄就别瞎动手,吵死了。」苏紫茗憋着一肚子的火冲她撒气,苏长宁回过头来朝着她做个鬼脸,十分得意。

「都说十年琵琶一年筝,五妹妹不会也是情理当中,二妹妹聪慧过人,又有名师指点,想来学的极好。」

丝毫不在意苏清欢的冷落,苏晴嫣照样笑容满面,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引回来。

「清欢姐姐就是厉害,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清欢姐姐,你教教长宁,这琵琶怎么才能发出刚才那样好听的声音。」

拨弄几个音色都很难听,苏长宁缠着苏清欢不放,「三姐姐还不信清欢姐姐会弹琵琶,在来的路上还要和我打赌呢。」

「亏你还有自知之明,怕认输不敢和我赌,不然你又该哭鼻子了。」苏紫茗冷哼一声,儿时的苏长宁就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玩,受点委屈就哭哭啼啼的,有一次还拿她的衣袖擦鼻涕,后来又被她推到草丛里玩泥巴。

小傻子还以为在和她玩耍呢。

「哦?」苏清欢一脸讶异,「你们打什么赌了?」

苏长宁低着头没说话,苏清欢一愣,不明苏长宁为何脸色异常,瞧她这样似乎有难言之隐,苏紫茗抢白道:「我们打赌,她输了就要学小狗叫。」

果然是小孩子玩的把戏!

两人玩耍苏长宁就没赢过,幼时的她不懂,还乐呵呵学小狗小猫叫,后来长大点才知道苏紫茗在背后笑话她,想起这些事情便觉得难为情,也成为她的痛楚。

「若是三妹妹输了呢?」苏清欢神色淡然的反问一声,知晓苏长宁被她欺负怕了,正好借此机会打压苏紫茗嚣张气焰,帮她出口气。

「我怎么可能会输,连古筝都不会,更别说琵琶了。」苏紫茗不以为然,她虽不精通琴艺,也知道琵琶极其难学,不像书法临摹便能学会,琵琶没个几年根本拿不出手。

「五妹妹,我记得你学小狗可像了。」

末了,苏紫茗还嘲讽的添了一句,苏长宁忙道:「我可没有答应,我只说清欢姐姐聪明过人,琵琶也难不倒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会上你的当。」

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颇有埋怨的意味。

只听见琵琶的声音在房内响起,苏长宁顿时喜笑颜开:「你看,我就说清欢姐姐会弹琵琶……」

「呀!」

还没得意完,苏清欢便弹错几个音,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苏紫茗趁机发难:「你输了,该学小狗叫。」

「哪有,清欢姐姐方才弹琵琶了,我们都听着呢,明摆着是你输了,再说了,我可没有答应你。」

苏长宁小声嘀咕着,学小狗叫一事她提都不想提。

「我看你上学光把心思放在吃东西上面了,聂夫子教过的乐理你忘得干干净净,连曲子对错都分不出来,一点长进都没有。」苏紫茗转身拉着苏晴嫣的衣袖,让她出来主持公道,「大姐姐精通乐理,你快评评理。」

「二妹妹资质过人,今个头回学就会弹已经十分厉害,虽说没弹曲子不作数算,但已经让人望尘莫及了。」

苏晴嫣温婉的夸赞,心中高兴许多,原来苏清欢并非一学就会,从刚才看她弹琵琶的手法生疏的很,没个几年也学不会。

「听见没有,就是你输了。」苏紫茗气势汹汹的瞪了苏长宁一眼,怎么能让这个小屁虫骑到她头上去。

「琵琶极其难学,别说我了,就连有京城第一才女的苏晴嫣未必能一天学成,三妹妹,你这分别是欺负长宁妹妹。」

苏清欢为其打抱不平,还把苏晴嫣给牵扯进来。听见这话,苏晴嫣心中很是高兴,毕竟这也是苏清欢永远比不过她的地方。

「哼,先前还有人说要抢走大姐姐的一切,大姐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本事,竟敢大放厥词。」

难得见苏清欢示弱,苏紫茗更加得意忘形,还抓住她之前说过的话不放。

「愿赌服输,五妹妹也该认输了。」

看见苏长宁一直缠着苏清欢不放,苏紫茗又找茬提起赌约。

「你没听见大姐姐说清欢姐姐已经很厉害了,这才一天功夫,再过些日子清欢姐姐就能用琵琶弹曲子。」苏长宁一脸不服气,「还说我,你刚学琴时还被夫子罚过呢。」

「琵琶不比旁的乐器,定是要难一些,我还没试过呢。」苏晴嫣帮着苏清欢说话,手里却轻抚琴弦发出动听的旋律,上一秒还说不会,如今倒显摆上了。

「大姐姐没有学过琵琶都会,二姐姐还学了一天呢,我可没有欺负你,先生都教过,言而无信乃小人之所为,方才还叫嚣的很,五妹妹现在又不敢吭声了。」

苏紫茗继续落井下石,苏长宁欲要上前争执,却被苏清欢拉住,将她护在身后。

「三妹妹说的没错,愿赌服输。」

「二姐姐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快认输。」苏紫茗那尾巴都要翘上天,没想到苏清欢都能当面向她低头。

「我……」

苏长宁眼中含着泪水,极其委屈,正要开口说话就被打断。

「三妹妹既拿我和五妹妹打赌,不知有没有定下期限?若是我在规定期限内学会,那便是长宁妹妹赢了。」

苏清欢反问一句,苏紫茗仔细一想,两人不过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有定下时间。

「既然是打赌,自然要公正,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苏清欢漫不经心的走到苏晴嫣面前,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不过是姐妹之间的玩笑话,这琵琶难能那么好学,没个一年半载估计连门道也摸不清楚,三妹妹,不如就这么算了。」

苏晴嫣轻声细语的劝说,苏紫茗一听这话更加断定苏清欢学不会,盛气凌人的说道:「二姐姐非要个期限,那我也不敢欺负五妹妹,若是三个月都学不会,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若是输了呢?」苏清欢追问。

「输了就学小狗叫。」

「三妹妹,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哪还能玩这些儿时的游戏。」

苏清欢捂嘴偷笑,苏紫茗脸有些红,难为情把问题抛回去:「那你说以什么为赌注?」

犹豫片刻,苏清欢又道:「我今个听若离姑娘说她们那经常举行诗会猜谜,谁要是答对了,就几百两的彩头。不如我们也学他们这个法子,要是谁输了就罚一件值钱首饰,无论对方是拿去买还是自个玩,都不得干涉。」

「好。」苏紫茗一口答应,苏清欢又摇头道:「不好不好,我可没有什么值钱的首饰,岂不是占便宜了。」

见她极其认真,仿佛她一定会赢一样。

苏紫茗白了她一眼,苏清欢又改口:「不如,首饰换成银两,以五百两为彩头,谁赢了就是谁的。」

乡下丫头就是目光短浅,说来说去只是为了钱。

目光鄙夷,苏紫茗想要赢过她们,还拉着苏晴嫣当证人:「大姐姐作证,免得有些人输了不肯认账。三个月要是学不会,那你们就输了,就得给我五百两。」

平白无故多个五百两,还能多给胞弟做些新衣裳买些小玩意,这也不错。

「既然二位妹妹非要争个高低,我只要当个见证人,以三个月为期限,五百两为彩头,愿赌服输,不可赖账。」

「不对。」苏清欢冒出一句话。

「怎么,难道二姐姐就想反悔了?」

苏紫茗竟有些惦记那五百两银子,苏清欢摇摇头,道:「不不不,是我和长宁妹妹各给你五百两,那便是一千两。」

钱当然是越多越好,苏紫茗掩饰着内心的欢喜,故作镇定:「那就这么说定了。」

「还没定。」苏清欢又提出一个玩法,信誓旦旦道,「我要加注。」

苏紫茗一头雾水,不明白此话是何意思,苏晴嫣解释道:「赌局已定,若是加注便要翻倍。」

「无需三个月,若是三天之后我能用琵琶弹出一首曲子,赌注便翻一番。三妹妹,你可敢?」苏清欢挑衅道。

「一千两!」苏长宁被吓了一跳,挪了挪步子,小心翼翼的拉扯着苏清欢的衣袖,低声劝说,「清欢姐姐,还是别玩了,我们可没有一千两。」

这话让苏紫茗听的清清楚楚,急忙应下:「这可是你说的,三日后自分胜负,可不是我欺负人。」

「好,一言为定。」

两人许下约定,苏清欢嘴角微微上扬,明亮的杏眼闪过一丝狡黠,像是一只目的得逞的小狐狸。

「五小姐,五小姐,外头有人前来传话。」

一名小丫鬟进来通报,不等苏长宁出去问话,苏柳氏院里头的大丫鬟满脸笑意的走进来,向各位小姐行礼请安。

「小姐,柳姑娘来了,夫人正命奴婢来请小姐过呢。」

「怪不得都不见各位小姐,原来都在这呢,可叫奴婢好找。」

就在此时,红姑从外面进来,「柳姑娘在老夫人那请安,老夫人特让奴婢过来请各位小姐,说是去见见柳姑娘,也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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