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的限定夫君

我的限定夫君

破红尘:女主她单枪匹马闯天下

母妃被父皇烧死那天,我只有三岁。

我站在金鸣殿里,仇恨的种子在心中发芽。

心底暗自发誓,日后必定要父皇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为了复仇,我不惜与狼共舞,和魏铖洲联手。

他要皇位,我要父皇的命。

可事成之后。

魏铖洲居然临时变卦:「楚楚,我们生个孩子继承大统可好?」

1

我是天朝的长公主,自出生以来就仆僮成群,尊贵无比。

只要是我想要的,我父皇都会让宫人打包好送到我的金鸣殿里。

所以民间流传长公主萧楚楚是皇上的心头肉、掌中珠。

但这一切都是假象。

我父皇他推崇神明,想要长生不老。

我出生时恰好天降异象。

老国师称这是祥瑞,只要我不出皇宫,大天朝便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从我记事起,我和母妃就被囚禁在金鸣殿,不能越出大殿一步。

原以为只要乖乖听话,我父皇就能放过我们母女。

但没想到他越来越疯魔,听信老国师的谗言,要拿妃子祭天,说是打开我父皇死后的飞升之路。

整个宫里最不受宠的妃子,便是我的母妃。

父皇掐着我的脖子以我的性命作为要挟,要母妃心甘情愿祭天。

为了救我,母妃别无它法,只能走上祭台被大火活活烧死。

我亲眼看着母妃被大火吞没,年幼的我第一次知道恨是什么滋味,我暗自发誓,日后我一定要让我父皇后悔!

母妃死后,我父皇就觉得自己已经半只脚踏进仙途。

他劳民伤财,广修道观,给自己塑金身,说是积攒香火,以后飞升能在天上当好官。

皇帝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

全天下人都在盼着我父皇早点驾崩。

局势一乱,我的机会就来了。

2

终于有人把目光投向我这个被幽禁在金鸣殿的长公主。

夜里,魏铖洲来到金鸣殿,我坐在高台上冷眼看着他。

「不知什么风把国师大人吹过来了。」

虽然本公主出生时的预言是老国师预测的,但不见得这个小的会是好人。

我对这群喜欢搬弄是非的神棍没有一丝好感。

「不知长公主对现在的局势有什么看法?」

「国师说笑了,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被幽禁在金鸣殿里,哪里知道什么局势。」

我避开魏铖洲的试探,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我能看出这男人眼底的野心。

「长公主难道不想报仇?」

他的这句话无异于是掀开我多年隐藏在心底的伤疤,我不想报仇?

我恨不得在那天将我那无用的父皇丢上祭台,换我母妃一世的平安。

只是这么多年我早就学会隐藏自己的想法,笑着说道:「国师大人切莫胡乱猜测,知画送客!」

面对我的拒绝,魏铖洲并没有放弃,还在继续向我抛橄榄枝:「祭祀大典将至,还请长公主多加考虑,臣随时恭候大驾。」

魏铖洲被我的侍女知画请出去了。

想到他刚刚说的话,我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容。

男人,我萧楚楚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了。

母妃的仇,我会自己动手。

3

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十分隆重,我父皇掏空国库只为这天。

金鸣殿的守卫在这段时间也是最松懈的时候。

祭祀大典的前一天,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就只等明天。

算算日子,自我母妃离世已经过去了十年。

外祖怕这被鬼迷了心窍的帝王会对我这个幼女下手,早早就派人潜进金鸣殿保护我。

我师傅教我习武看书,说我文韬武略皆不输于那些皇子,他曾经常感叹我为何不是个男儿身,不然这天下落入谁手都不一定。

我也在这一段时间,知道一个朝代有昏庸的帝王,百姓才是最苦的。

只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在我及笄那天,我高兴的拿着自己亲手做的红缨络子想要赠与师傅,可去寻他时只看到一封留书,说自己云游四海,再也不会回宫了。

他常年戴着面具,我竟是连他的样貌都没见过,自他走后,我魂不守舍,后来长大后我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我喜欢上他了。

4

我有了第二个愿望,就是杀了我父皇后,出去寻我师傅。

我要去刺杀我父皇,自是要做好万全准备,我让知画打扮成我在金鸣殿里李代桃僵,她照顾我这么多年,早就能模仿我的一举一动。

我在金鸣殿关了数十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趁着守卫换岗松懈的时候离开这个地方。

皇宫里的地图早就被我背得滚瓜烂熟,我来到辛者库,混进明日要上台献舞的宫女队伍中。

按照传统她们今夜要去祭坛那边祈福,我默默跟在人群身后。

祭坛里侍卫很少,我发现魏铖洲居然也在,不过也正常,毕竟他是国师。

等众宫女排成一个方阵,随着太监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跪——」

所有人都朝着高台的魏铖洲跪下去,我不甘心的跪在地上,眯着眼睛看这高台上的男人,暗杀名单里又多了一人。

但我没有想到,所谓祈福不过是个幌子,很快便有几个穿着道服的侍童,拿着一根类似哭丧棒的东西指着最前面的宫女。

侍卫很快就上前,将人给拖了下去。远处就传来女人的哀嚎,众人脸上都露出惊慌的神色。

那侍童大声说道:「所谓皮肉之苦,乃众生百相,你们替其他人受苦,这样才能洗清其他人的罪孽。」

谁都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没人敢反抗这侍童。

我跪在原来的位置上,双手攥成拳头,这些神棍完全不把宫女当人看待。

且走若是真的被拖下去折腾一番,明日怎么可能有气力刺杀,还不如现在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个干净。

那些人动作很快,马上就要到我这里了,正当我要拔匕首的时候,高台上传来魏铖洲清冷的声音:「这么多够了,再打下去明日献舞出差错谁来负责?」

我诧异的抬起头,就看到他正笑吟吟的看着我。

5

很显然,他认出了我的身份。

「是,国师大人。」侍童带着人走了。

我却是思忖着要不要和魏铖洲摊牌,既然被他认出来,保不齐会拆穿我。

若是暗杀的计划失败,我可不信我那狠心的父皇会放过我。

我本就跪在最末的位置,趁人不注意溜出了祭台。

才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冷风,就看到魏铖洲信步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我时他没有丝毫的意外:「长公主真是好雅兴,也喜欢在祭台这里赏月吗?」

我冷哼一声,这个男人狡猾得像一只狐狸,故意不提联手一事,想等我开口求他。

我是天朝的长公主,怎么会轻易求人,拔出匕首就朝着他攻过去。

既然想我求人,那我就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反过来求我!

我没有想到这个神棍除了脑子好使以外,武功也不错。

两人缠斗了许久,最后我还是更胜一筹,用匕首抵在男人的脖颈上。

「国师大人今晚的月亮如何?」先前他调侃我的话,我一分不差地还了回去。

就算脖子上横着一把匕首,魏铖洲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这种时候他还能神态自若,看来我错了,他不是小神棍,而是个老神棍。

「月美人更……」

听到他又想口头上占我的便宜,我直接把匕首往前靠,划破他的皮肤,殷红的血珠从匕首上滑落,这个男人也终于闭上那张多话的嘴。

「明日本宫要杀人,你无需插手就行。」我对男人十分不信任,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魏铖洲合作,只是希望他不要插手,毕竟这只狐狸十分难缠。

说罢不等他回话,就将怀里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逼迫魏铖洲吞咽下去。

「这是十日散,无色无味只有本宫有解药,事成之后本宫便会给你解毒。」

这不过是我的谎言,我带的毒药只有一颗,那是留给我父皇的,而喂给魏铖洲的是解药。

但那又如何,只要能恐吓住这个男人不乱来就行,我对明日的刺杀势在必得。

我继续遛回祭台跪在原来的位置,这一整夜我再也没有看到魏铖洲,心道这男人怕是连夜找人解毒去了。

4

许是马上就要达成自己的愿望,这一夜便格外的漫长。

等初阳从东方升起,随着一声浑厚的钟声传遍整个祭台,人群开始躁动起来。

百姓跪在祭台下诚恳地朝着我父皇的神像朝拜,有他这么一个帝王,带领的民众又能好到哪里去。

乐声响起,宫女已经在祭台上跳起了祈福之舞,人非常多,以至于我在里面浑水摸鱼也没有被人发现。

很快,明黄的身影出现在祭台上,周围的宫女全都主动让开,一条通往高台的路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在人群里寻找送圣水的侍童,故意推搡一个宫女撞到他,随后伺机将那毒药放进了圣水中。

现在就只差我那昏了头的父皇喝了这毒药。

只是就在圣水呈到我父皇面前时,消失了一晚上的魏铖洲出现,然后将掺了毒药的圣水一饮而尽。

我在高台下看得一清二楚,只恨自己昨夜把解药喂给他,最好现在解药失效解不开,毒死魏铖洲这个男人!

喝完后他还朝着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得意地笑了,似是在嘲讽我。

但我筹备这么多年,又岂是这么容易被人破解。

魏铖洲之前虽然服了解药,可那是剧毒多少都会损伤到人体,他站在高台上吐出一口鲜血。

我父皇瞪大了眼睛,猜到圣水里有毒,有人想谋害自己。

「护驾,快护驾!」

众人乱作一团,我趁乱离开,准备去钟楼,那里是整个祭台最高的地方,我已经在那里藏好弓箭,到时候直接射杀就行。

还未等我离开,就看到一队队禁卫军从外面涌过来,为首的正是太子。

我心底闪过一个念头,太子是想要造反。

我那太子哥哥坐在马背上大声喊道:「来人快去保护父皇,将这些民众抓起来审问。」

他这明显是想杀人灭口,台下是信奉父皇的百姓,等他登上皇位自然会反抗,还不如趁着现在杀了个干净。

至于我父皇,他还是怕祭祀中断影响他的仙途,跪在高台上大喊:「朕要祭祀,胆敢扰乱祭祀,朕就向神仙请命严惩你们!」

台下没有一人听他的话,都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也要离开了,在拖下去身份就要暴露。

回过头看向魏铖洲,那个男人负手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乱作一团的人们,还真的有几分仙人的感觉。

这个男人怕是早就料到这一出,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离开了原地。

5

等我赶回金鸣殿时,知画已经准备好热水,焚香沐浴将所有的痕迹洗净后,我再将宫女的衣裳给烧掉,这样除了魏铖洲谁也不知道我去做什么了。

夜里我坐在后院的石桌旁,给自己泡上一杯好茶,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当魏铖洲出现在黑夜里的时候,我手中的匕首已经横在他的脖颈上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手软。

「且慢,长公主不想听听臣的解释吗?」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附在他耳边冷声道:「解释?你死了以后向阎王爷解释吧。」

这次魏铖洲没让我得逞,他用手握住我的匕首,反过来将我压制住。

刀尖离我的胸膛只有一指的距离,很明显之前的打斗里,这男人藏私了。

这次换他来挟持我:「长公主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已经将这个男人杀了无数次。

「也罢,现在太子想要谋权篡位,皇上必须活着,他能牵制太子的注意力,而这么好的机会,长公主难道不想坐收渔翁之利吗?」

魏铖洲将现在的形势看得十分透彻,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会相信他,与其被人玩弄在局中,我更喜欢壁上坐观等候时机。

「本宫一个女人,并不会影响他们登上皇位,仇与怨怎么都牵扯不到本宫。」

「长公主倒是人间清醒。」魏铖洲笑着说道。

我居然觉得他是在赞赏我,但低下头看着那把横在胸前的匕首,心中涌起的那点好感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皇上现在要向番邦借兵,让你出塞边外,此事还与你无关吗?」

「他敢!」我终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恨意吼道。

要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我早就将我父皇那个负心汉杀死,让他下地狱。

「女子的命运本来就多坎坷,至于长公主想不想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就看你怎么选择了。」魏铖洲笑得一脸春光灿烂,而我心里恨不得撕下他这伪善的面具。

我父皇还有太子哥哥还在窝里斗,殊不知早有饿狼在旁边盯上了他们,我不想与这个男人为敌,毕竟这个国家早就烂进了骨子里,是时候改朝换代了。

「本宫同意了,国师大人打算怎么做?」

「不如,你同我成亲,我们生一个孩子,让他继承大统如何?」

很明显这个男人又想逗弄我,既然他喜欢玩,那我萧楚楚也随时奉陪。

「好啊,若是国师大人以一人之力排除异己,届时本宫随时扫榻相迎。」

「长公主说话算话,臣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魏铖洲一抬手就将匕首送还在我的手上,转身离开了。

看着男人清冷的背影,我面露讥讽,我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怎么和他们斗。

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第二日便有人来金鸣殿宣旨,说是番邦的王子来天朝求娶长公主,我父皇已经同意了,还让太子送我去和亲。

他是看中去塞外路途遥远,各种危险都有可能发生,而作为天朝的太子遭遇刺杀死在了路上,只不过是意外。

我父皇打得一手好算盘,虎毒不食子,但他永远只为自己,生前要受众人朝拜,死后也想一飞冲天。

6

我被接出了金鸣殿,如今形势这么乱,自是无人在乎我出生时老国师的预言,就像我父皇从来不会想起我母妃为他而死。

这是我第一次出现在众位朝臣面前,太子那日的确想造反,但没让我父皇抓住把柄。

如今朝中大臣早就站好了队,各占一半,双方势均力敌,若是翻脸整个大天朝的朝政都要毁于一旦。

「楚楚,好孩子快过来让父皇看看。」

十几年对女儿不闻不问,如今在朝臣面前我父皇还能装作一副慈父的样子。

我装作怯生生地抬头给他行礼,却是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我父皇有些尴尬,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还是强撑着笑容:「这孩子平日里比较羞怯,且去旁边坐着吧。」

一场无硝烟的战争正式开始了,太子一党想要换个皇子送我去和亲,而我父皇却力争让太子去。

似乎没有人顾及我这个长公主的感受,但这样才是最好的,谁知道我这只软萌可欺的小白兔,是只大灰狼了。

坐在不远处的魏铖洲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朝着我挑眉。

然后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魏铖洲清冷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皇上还请三思,我师傅说过长公主乃是祥瑞,难道我大天朝要拱手把上天的馈赠拱手让给他人?」

我父皇沉默了,丢下一句此事再议,这场闹剧才草草了事。

但他却不知自己失了臣心,朝臣苦苦在朝堂之上坚持着自己的立场,而一句预言就能左右我父皇的想法,所以这个帝王也许并不值得他们拥护。

没了朝臣的支持,朝堂上的局势既分高下,太子一边笼络人心,一边谋划着如何「名正言顺」的拿下皇位。

我父皇老是老,但他做了多年的皇上岂是看不出这些人有造反之意。

除了夜夜求仙人帮自己稳住皇位,白日里他还在朝堂上逼着朝臣吃仙丹。

这些加了料的仙丹,居然还真的毒死了几个太子的党羽,他越发觉得这是上天来救他的,不然为什么自己吃了没事,那些朝臣吃了就死了。

我早就看出其中的猫腻,丹药是魏铖洲炼出来的,也就是说他想要谁死,谁就必须得死。

这场风波都没有过去,太子居然主动请缨送我去和亲,我别无他选,只能亲自登门找魏铖洲。

此时的男人一身白衣,坐在蒲团打坐,眉心的一点殷红,加上惊为天人的容貌,衬得他越发不入凡尘,像九天之上的神仙。

我突然发现这个神棍还是挺称职的,起码有副好看的皮囊。

「本宫要去和亲了,国师大人这似乎和我们之前约定的不一样。」

我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看着魏铖洲冷声道。

「有何不一样,长公主可以过去和亲,说不定对方是你想见的人了。」

似乎话里有话,有种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挑挑眉,他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不相信他。

他既然没有信守诺言,那我不会再回皇宫了,我要离开这里,现在局势如此混乱,想要暗杀我父皇并不容易,还不如先去番邦看看形势,若是可以届时找机会重新回京。

说不定我可以利用番邦的势力。

和亲队伍很快准备好了,随后我穿着大红的嫁衣上了和亲的马车。

因为先前的祭典国库已经被掏空了,这次和亲的队伍十分寒碜。

除却有太子送行比较有面子以外,嫁妆少的可怜。

7

我坐在马车第一次离开皇宫,心里没有一丝忧愁,十分雀跃。

太子就骑着高头大马护送在旁边,路上扎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原地休息,我已经住在事先已经搭建好的大帐。

夜里,我听到外面传来声响,随后太子的就出现在大帐里。

「皇妹,孤来看你了。」

太子将大帐的帘子拉开,看到我的时候明显一愣,随后自顾自寻个位置坐下。

「皇兄是有什么事情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子此番来找我定是有什么事情。

「孤劝了父皇很久,说不要将你送去塞外和亲,可他非要将你送去。」太子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情绪。

我先假装一愣,随后泪水便顺着面颊流下来:「皇兄,楚楚不想去和亲。」

太子明显是想挑拨我和我父皇的关系,毕竟我以后是要嫁给番邦的王子,届时吹吹耳边风或者什么,都无异于在帮他。

「无事,等以后皇兄接你回来。」

他离皇位八字都没有一撇,太子就开始给我画大饼,无非想拉拢我,看来他同意进入和亲队伍也是想和我打好关系,冲着番邦的兵力去的。

两人刚聊了几句,就听到外面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

有刺客!

太子一直盯着我这边看,当下我就猜到他怕是想试探于我。

我惊慌失措的躲在大帐的角落里,太子见状拔出腰间的长剑,将我护在身后。

「皇妹,孤会保护你的。」

这无疑是与我交好的机会,太子定然不会放过。

外面的火已经烧到大帐了,太子只能拉着我出去,英勇的将那些「刺客」杀了,整条和亲的队伍已经都换成他的人。

就当我以为自己要被挟持着去和亲时,魏铖洲居然跟上来了。

太子对他十分防备,他是我父皇的人,保不齐会对太子下手。

在路上,我们落脚的客栈里,两人坐在桌子旁边,夹枪带棍的聊天。

魏铖洲手捧香茗看着太子一字一顿道:「听大将军的嫡女要成太子妃,恭喜太子抱得美人归,日后可要讨杯喜酒来喝喝。」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怪不得太子会同意护送和亲队伍,和大将军联手后,京城那边有大半的守卫已经入了他的麾下,后方稳了他怎么去收拢老百姓的心都可以。

因而塞外靠北,天气极端,等到了一处草原,天上终于下起了鹅毛大雪。

风雪迷人眼,队伍根本不能再接着赶路了,于是在太子的一声令下,我们就在原地直接安营扎寨,静等大雪过后再赶路。

往往这种天气,伴随的危险会更多。

夜里,雪逐渐变小,我本来是躺在大帐里休息,可周围突然响起狼的嚎叫声,我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从枕头下翻出匕首,随着一个侍卫的惨叫声,整个营地都炸开了锅,乱作一团。

到处都是狼和人的哀嚎,现在不逃等待何时?

我将一些细软之物,藏在怀中,把大帐划破,随后把烛火点燃帐篷,这样那些人就会误以为我被火烧死了,至于尸骨,既然有狼群,那被吃掉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我紧握着匕首整个人融入雪夜中,狼群都在前帐,我住的比较靠边,很容易逃离狼群的包围离开营地。

8

我忽视了营地里还有一个魏铖洲。

我兴高采烈的从我昨夜下榻的客栈下楼时,就看到空荡荡的客栈里坐满了侍卫,而中间的正是太子还有魏铖洲。

「长公主可有休息好?」魏铖洲询问的时候十分自然,仿佛昨夜是他们将我送到这里落塌一样。

这个老狐狸!

我又把视线投到太子身上,发现他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心里已有预感,但面上还是不露声色笑着对魏铖洲说道:「已经休息好了,国师大人咱们出发吧。」

他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我只需要配合就行。

剩下的旅途中我发现我身边的随从明显增多了,魏铖洲不想让我逃走。

此次行程走了半个多月,终于到了番邦,我极度不适应这边的气候,刚来就病倒了。

天朝嫁来的和亲公主是长公主,举国上下十分欣喜,到处都挂着红灯笼,其实他们这边本没有这个传统,只是因为天朝有,所以这些居民自主挂红灯笼欢迎我。

只是我却病怏怏地躺在房间里,和亲队伍将我送到这边后,只待了七天便离开了。

除却陪嫁的宫女,这里没有人同我搭上话,直到新婚那天我穿着大红的嫁衣。

握着匕首等我那便宜夫君进来,打算直接挟持他自己再离开。

很快洞房里的门被打开了,我能听到洞房外传来的喜乐,还有男人稳重的脚步声。

随着吱呀一声门合上,喜乐便戛然而止,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脚步声上。

他离我越来越近了,就在一只手想要掀开我的红盖头,我拿起匕首飞快向男人的脖颈扣过去。

只是他居然早有防备,将我的手抓个正着。

红盖头掉落我看到男人脸上熟悉的面具:「师傅!」

「楚楚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要谋害亲师了。」

这声音陪伴了我许多年,根本不会认错,我又惊又喜,这时才想起魏铖洲那句「想见的人 」是什么意思。

我在很久之前就喜欢上我师傅了。

毕竟一个在深宫里无依无靠的公主,活得十分凄惨,是他教我怎么活下去,是他将我从深渊里面拉出来。

只是现在看到他,我心里似乎没有之前那种喜欢的感觉,反而会想起魏铖洲那张狐狸脸,难道这么多年过去,感情变淡了?

不可能!

我努力压下这种想法,我怎么会想到魏铖洲,于是我就开始和他聊天,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师傅,你是番邦的王子?」

「怎么不像?」我师傅穿着一身正红色的锦袍,明显他就是要娶我的人。

这一瞬间我还没从我师傅变成我夫君这件事反应过来。

但我很快就有新的顾忌,那么说魏铖洲早就知道我师傅的身份,这个男人将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

「怎么了,看到师傅不开心吗?」

他直直看向我,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恍惚中我突然觉得师傅的身影和记忆中某人重叠。

我很快就压下这个想法,那个又狠又狡猾的狐狸,怎么和温柔对我的师傅是同一个人。

「当然开心,不过师傅你一定要小心魏铖洲。」

很明显他有些意外,我怎么突然提起魏铖洲,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我旁边:「怎么,楚楚不喜欢他?」

「不喜欢,魏铖洲太精于算计。」

然后我师傅在旁边一直给我细数魏铖洲各种好,我想起刚刚那个相似的身影,心底的怀疑逐渐加深。

「师傅现在没有旁人,我也脱离了皇宫,你脸上的面具不能摘下来吗?」我想验证一下心底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9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缓缓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毫无疑问这是一张陌生的脸,但样貌看起来十分温和,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我微微有些愣神。

给我看完样貌后,他又重新将面具戴上:「我不太喜欢以真面貌示人,你现在见过了,往后我就不摘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当证明师傅不是魏铖洲的时候我心底有些微微失落……

我就忘记这件事,没有束缚的日子来了,我天天带着知画扮成平民百姓到处游玩。

在途中却听到流言,说是天朝那边内乱十分严重,我心情有些不好,大抵是生养我的地方,多少会有一些感情,且我外祖一家也深陷局中。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我母妃还是绑在柱子上,下面是为她求情的百姓,火光里她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回响,楚楚,你是天朝最尊贵的长公主。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父皇一样冷血,我丢不下那些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的老百姓,我想回皇城。

直到夜里,我师傅又来了我的厢房里,我忍不住询问:「现在天朝的局势十分混乱吗?」

他还是先前那种事不关己的样子,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后缓缓说道:「是,太子和皇上两股势力斗得不可开交。」

我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酝酿了好久才缓缓说道:「我想回皇城。」

就算天朝百姓与我无关,但外祖一家我肯定是要救的。

「你已经嫁入番邦这边,根本没有任何回京的理由。」

我却是指了指我的肚子:「就说我怀孕了,想要去祭拜我的母妃。」

面具下传来我师傅忍俊不禁的笑声:「你还真是古灵精怪,楚楚,要不我们假戏真做吧?」

我愣愣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可片刻的迟疑就会打消别人的冲动。

我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休息吧,为师开玩笑的。」

随后他就离开了厢房,可后面我却是一次又一次在心底责备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迟疑。

就依着师傅对我的恩情,我嫁给他十次百次也不为过。

即使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还是按照我说的要求,安排好我回京的车队。

我要了许多金银、粮食,还有医师。

他一句都没有多问,只是在临行前,将我送到了边疆镇守的军队前,趁着我感动之际,在我的发顶印下一吻。

「楚楚,等我去找你。」

在我愣神之际,他就离开了,我是被两国的侍卫护送回京的。

我以为京城的局势还没有这么乱,但等我回来后才发现事情早就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曾经繁华热闹的大街到现在十分萧条,许多商铺早就关门,这里曾经是天朝最繁华的地方,因为内乱变成这样子,更别说其他小地方了。

我回京时没有引起任何骚动,但临行前我师傅给了我很多银钱,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没有回宫,而是在京城寻了一个庄子住下。

「长公主,我们为什么要回京啊?」知画还是觉得番邦那里的日子自由,为什么要回到这个之前囚禁过我的牢笼。

我笑着说道:「你叫我长公主,我是天朝的长公主,且我有能力让普通老百姓过好日子的能力。」

知画看着我却是哭了:「可他们之前从未替您想过啊。」

我知道小丫头是替我委屈,但我想母妃如果在世,她也会希望我这样做。

10

我带来的东西很多,第一步先解决城里百姓的温饱,开始给贫苦的百姓施粥。

前因我父皇的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后有朝廷动荡,很多人都饿死在街头。

我这一举动博得所有老百姓的好感,但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在我们施粥的第三天,我身边的侍卫就对我说,国师还有太子都有了动作,模仿我施粥救助贫苦老百姓。

我没有慌张,而是让他们接着施粥,随后就让随行的大夫开展义诊,这些操作都是他们想不来的。

他们后面跟着我行动,但我这里的口碑绝对比他们那边好。

等时机成熟后,我再带着东西去祭拜我的母妃,并且散布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母妃托梦给我的。

百姓重新想起我母妃好,和我父皇的恶,民心已失,一个帝王的气数也到了头。

太子那边得了东风,便顺势逼宫,只是他忘记还有一个魏铖洲。

这天夜里魏铖洲找到了我,同之前一样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

「长公主别来无恙。」

他还是同之前一样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只是我能看出他的疲惫,看来他这国师也不好当啊。

「不知国师找本宫有什么事情?」这次对魏铖洲我已经将戒备拉满,绝对不会让这个男人把我给坑了去。

「想找你谈件事,比如让你肚子里的孩子登上皇位。」

看着他意有所指的看着我的腹部,怕是早就知道我的计划,我也懒得装下去,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本宫有没有怀子难道国师大人不清楚吗?」

「不清楚,长公主又没有和臣睡过。」

「你!」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就没有正经过。

「不管有没有怀子,本宫都不会再同你合作。」这个男人太过于危险,我不会第二次将自己交到他手上。

魏铖洲眨眨眼睛,倒是没有想到我会拒绝他。

「就算长公主的师傅和我联手,你也不帮吗?」

见我微微动容,魏铖洲便乘胜追击道:「他可是将自己全部都压在我身上,毕竟太子若是上位,他那番邦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住。」

我清楚太子的秉性,幼年时我们一起参加宴会,他曾经在我面前直接拔侍卫的剑杀死宫女。

小小年纪就如此残暴,现在怎么可能如同表面这么和善,他只是将自己隐藏的更深而已。

「他从没有跟我提过此事。」我还在纠结,毕竟我上哪里变出一个孩子登基。

「这件事还是看长公主做何准备。」魏铖洲明显想让我自己说服自己。

半晌我终是点了点头,但仍旧语气不善地对他说道:「若是孩子出生,本宫自己会亲自教导,你不许插手!」

我连尊称都没有带,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让步,但魏铖洲却只是笑了笑,随后丢下一句:「还请长公主明日做好准备,臣到时候会派人来接你。」

这种时候他自然不会动我,最近我到处做好事,不管是百姓还是京城的驻守军都看在眼里。

我若是出事,他们哪一方都讨不到好。

第二日,便有侍从接我回皇宫,说是我父皇想见我。

等我进宫后,看到坐在皇位上身形枯槁的男人,再也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心里满满都是快感。

旁边的魏铖洲知道我心底的想法,忍不住咳嗽一声,我才回过神跪下行礼。

「楚楚啊,是父皇对不起你们母女,不知你母妃给你托梦可还有说其他的事情?」

原来他还是惦记着母妃是因为他的仙途而死,以为母妃托梦让他成仙。我突然就明白魏铖洲让我过来的原因,我看着父皇一字一顿道:「父皇,母妃说成仙之路已经铺好,您可以得道飞升,像她一样用火烧掉罪孽。」

我父皇双眼浑浊,听到我这句话,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他忍不住从高位走到我面前,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楚楚,我的好女儿,太子造反我不会把皇位传给他,剩下几个皇子都不争气,你是天朝的祥瑞,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可以继承皇位。」

说到这里,谁都明白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终于疯了,现在已经神志不清,只想飞升。

11

父皇立嘱,废黜太子,皇位必须是我长公主生的孩子来继承,留下这一切。

他便在金鸣殿架起火,准备烧死自己。

太子早就听闻宫里面的流言,说我父皇要废了他,立我肚子里的孩子为储君。

他怒急攻心,没想到我父皇会做得这么绝,当天就逼宫。

魏铖洲早就有意让他露出马脚,并做好了防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于是太子落入了他的陷阱。

太子带着人闯进金鸣殿,举剑攻进来,因为父皇被绑在祭台上,侍卫来不及解开绳子,就被太子一党全部杀死。

我父皇都没来得及进行他的羽化,就已经死在祭台上,我和魏铖洲在钟楼上看着这一切,看来羽化不成功,我父皇应该不能成仙了。

时机已到,魏铖洲直接动手,朝廷加上番邦的兵力,太子原本就斗得筋疲力竭,怎么都没有想到魏铖洲居然还有余力。

一场宫变就以太子被押进了天牢完美落幕,同时民间也开始流传太子喜欢射杀活人,虐待孩童的事情。

我带着圣旨坐上了天朝长公主的位置,而魏铖洲从国师变成了摄政王。

全天下的人都将他视为神明,甚至将我父皇之前修的庙宇,全部改成他的。

但我无暇顾及他。

因为满朝文武都在催我生皇子。

夜里,我原本已经打算躺在床榻上休息了。

我师傅戴着面具出现在我住的大殿里,这一次他摘下面具,底下居然出现是魏铖洲的脸。

「长公主殿下,又或者叫你楚楚?」

我瞪大双眼看着魏铖洲,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当初一而再而二三对这个男人心软。

他是将我算计得死死的,先前洞房那一夜,他是知道我会怀疑,换了一个身形相仿的人糊弄我。

当时我思绪比较混乱,加上相处时间短,我根本没有察觉,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大骗子!

「滚,你给本宫滚出去!」我气得从床榻上坐起来大声吼道。

只是魏铖洲却是朝着我走过来,不顾我的挣扎,将我揽在怀里。

「楚楚,你不是缺孩子吗?我来帮你来了……」

这个被百姓视为神明的男人,此时正恬不知耻的爬上我的床……

(全文完)

作者:绝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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