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是后宫霸主
我是后宫霸主
破红尘:女主她单枪匹马闯天下
长姐死前让皇上把我晋为西宫皇后,作为交换条件,我穷其一生,把这江山夺给了外甥。
我只是个替身,也是别人的棋子。
可惜,把我当棋子的人,最后都成了我的棋子!
1
五皇子妃生产当日,我亲自在产房镇守着。
苏映照难产,血崩。
得益于我刚进产房时灌她的那碗红花。
五皇子是我长姐唯一的儿子,而苏映照则是长姐亲自给他选的皇子妃。
皆因苏映照是征西大将军苏亭川唯一的女儿。
这些年来苏将军征战西北功勋赫赫,五皇子娶了苏映照,日后确实如虎添翼,所以我长姐还是很有眼光的。
可惜,上月苏亭川沙场战伤失去一条腿,试问再能打的战神,废了一条腿,还能上战场吗?
最大的靠山都不中用了,那苏映照也就没有留的必要,所以我让她死于血崩难产,是最好的结局。
「皇后,五皇妃还有气力。」宫女千璃抹着额上的汗来说道。
「那,就再灌一碗。」我挑眉,冷声下令。
我敢如此放肆妄为,除了因为苏家失势外,无非就是仗着娘家国公府只手遮天,以及皇上对我的宠爱。
不,应该是皇上对长姐的宠爱。
持着与长姐有七八分相似,皇上也就随我妄为。
有时替身,拿捏好了,也是能横行霸道的。
我徐闻玉书是安国公府嫡二小姐,北燕国的西皇后。
长姐徐闻潇儿是安国公府嫡大小姐,我们是孪生。
只是孪生不祥瑞,故而我一出生,便被爹爹扔去庄子喂野狗。不过我命大,被庄子的跛子夫妇收养,得以长大成人。
而我的孪生姐姐徐闻潇儿,不光锦衣玉食,还是北燕国第一才女,更是皇上最爱的女人。
我们差一个成长环境,便差了一个人生。
「徐闻玉书,你不得好死,你会有报应的!」苏映照脸色惨白,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骂道。
小太监鲁德西狠狠按住苏映照,猛地扇了苏映照一巴掌,尖声锐利的骂道:「大胆,皇后也是你能骂的?」
2
千璃趁势捏着苏映照张开的嘴,又是一碗红花灌进去,苏映照「啊——」的惨叫痛哭。
我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把手中的龙井茶放下,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照儿,并非姨母不疼你,只是苏将军已经不中用了,你也就没必要占着位置了。安心去吧,我会给你以皇子妃的礼份下葬的。」
这是我给她最后的体面。
我缓缓起来,亲眼看着苏映照一尸两命,死前喉咙还发出泣血的哀鸣。
正此时,五皇子燕北棠踹门进来。
恰恰看到苏映照咽下最后一口气,双眼不甘心,嘴唇张合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儿臣给西皇后请安。」燕北棠含着泪咬着牙向我行礼。
我摆手让他平身,心下却不由烦乱。
每每北棠喊我西皇后时,便是在生我气。
因为素来,他都亲切地喊我姨母。
见我走出门口,北棠飞快的跑去苏映照身旁,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身体痛哭:「照儿,照儿!」
他痛苦的一声声的喊着苏映照的名字,听着甚是撕心裂肺。
这般儿女情长的模样,我甚是失望。
心肠太软如何继承大统?
历来天选之子,皆都寡情凉薄心狠手辣,北棠的路还远着呢。
「阿棠,你过来,随姨母回宫给照儿请个隆重的葬礼。」我不悦地说道。
「姨母,你就不能饶她一命?她哪怕只做个侧妃,也比生死相隔的好啊!」北棠痛哭着质问我。
侧妃?
呵。
从皇子妃陪着你登封皇座,日后你只给个妃位如何能让一众臣工信服?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
走出苏映照院门,门口两棵盛放的合欢花,是昔日长姐亲手所栽。
北棠娶亲当日,合欢花盛放,花团锦簇的,长姐甚是欢喜的和我说:「书儿,你看,我就说栽下后等阿棠成亲便能看到花开满天的。」
我们俩便站在树下,看着北棠牵着苏映照的手进门,风吹起苏映照的盖头,二人相视一笑,只道是金童玉女春风正好。
彼时我三十二,正好大了北棠一半。
只是此时物是人非。
「姨母,我们走吧。」身后北棠的声音传来,打扰了我的回忆。
听他语气有气无力的,我安慰他道:「阿棠别难过,日后姨母会给你物色更好的人。」
北棠哽咽着:「只可惜他们都不是照儿。」
闻言,我脸色一变,冷冷地对鲁德西下令:「把这两棵合欢花砍了!」
3
没走出几步,竟看到文竹山在客堂候着。
我淡淡地回头望了北棠一眼,北棠眼神闪躲着。我自然明白文竹山是北棠请来的,北棠必是想让文竹山向我求情罢,只可惜文竹山来晚了。
他是故意来晚的。
文竹山毕竟是最了解我的人,又怎会不知我意图?
「给西皇后请安。」文竹山恭恭敬敬的,表情毫无波澜。
每回他向我行礼我内心都极有快感。
「文大人别来无恙啊。」我似笑非笑的与他打招呼。
初遇文竹山时我才十五岁,还在郊外的小庄子务农,而他误闯了我父母打工的庄子,也发现了我。
他激动的抓住我手喊:「潇儿,潇儿!」
我说:「公子你认错人了,我是书儿。」
后来我才得知,原来我与徐闻潇儿是孪生姐妹,因为长年营养不良以及务农的原因,我虽有姣好的五官可到底不如徐闻潇儿白晰玉润。
文竹山把安国公府丢失的嫡二小姐找回,并给国公爷献策:一门双姝!
于是国公爷便听信了文竹山的计谋,将我的身份改成与长姐相差一年,人设是年少时因为身体不好被送去庄子,最近才被接回来的。
随后把我送进了宫,辅助长姐铲除异己,一步步走到皇后之位。
而文竹山也因此得到国公爷的赞许,先在国子监当了三年夫子,此后才正式入仕,成了翰林院士。
国公爷好计谋。
文竹山在国子监当了三年夫子,便是皇子公主,王孙贵族们的老师,更是三年秋试所有学子们的老师!
如此一来,一入仕便桃李满朝。
是以文竹山一步一步做到少傅,年纪轻轻已是从一品的官职。
文竹山一副疏离的低头道:「谢西皇后记挂。」
这副模样就生生像是与我素无手尾般,全然忘了当年他是怎么把我当成长姐,与我在床上放纵奔驰时的情境。
当初带我认祖归宗后,便是他亲自负责教我读书认字,学习宫礼。
就在我对他产生情愫后,他却亲自将我送进宫里,甚至还亲手将抚养我长大的爹娘灭口!
我哭着质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到底是要成为人上人的,必须毁尸灭迹永绝后患!
闻言我才感觉自己被骗了。
我想过要逃跑,可都被国公爷的人给抓了回来。文竹山狰狞着脸,狠狠的捏住我下巴大声咆哮:「我天生便是属于官场的,如果你爱我,就应该成全了我。」
原来,所谓的认祖归宗,所谓的给我锦衣玉食富贵荣华,所谓的爱我怜我,全是假的!不过只是将我当成棋子罢了!
我恨!
4
恨我一时得意忘形的选择,害了爹娘下场悲惨,也害了自己此生被困宫墙。
都是自找的啊。
如果当初我不动情,便没有了那么多后来。
眼前人便是心上人,眼前人,亦是我的仇人!
思忆飘远了,我敛去眼底恨意,再抬眸,又是一副娇若妩媚。
「京城的春花繁华,文大人要一起欣赏吗?」我抬眸,微笑问道。
这些年来,文竹山是越发的沉稳了。
他若有所思的望了眼还在一旁暗自伤神的北棠,回复我道:「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从五皇子府走回宫不过两刻钟时长,愣是让我们走了半时辰。
在正阳宫门前我故意脚一歪,一旁的文竹山顺势将我扶住,我却故意摔进他怀内。
我们的随从,十之八九是国公爷的眼线。
西皇后瑾守礼法,文竹山品行端正,我们二人就算在此地搂抱亲吻,也会有人给我们遮掩消除,这就是国公府的势力,以及人设的可怕。
对,我们不过是国公府的人设。
借着摔进他怀里之机,我故意挨着文竹山磨蹭,贴着衣衫撩动,还压着声音妩媚地笑问:「文大人可有猜出今天本宫用的什么香?」
文竹山原本宁静如水的脸此时有几分慌乱,想甩开我却被我抓得更紧。
我用手绢遮脸掩笑,娇媚地道:「这是我从前最爱用的香,还是文大人亲自给我选的呢,文大人闻不出来?」
文竹山扶住我的手颤了颤,冷声道:「大庭广众的,还望娘娘庄重点。」
呵呵。
娘娘?
叫的真动听。
庄重?
此前他压在我身上,「痴儿痴儿」的喊了我一晚又一晚时,怎不叫我庄重?当时温柔多情,与如今的冷漠疏离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以为他起码是对我动心的,可他却亲自替国公爷送我进了宫。
而后来,我也得知,「痴儿」是文竹山对长姐的昵称。
见文竹山急于推开我,我却故意装作歪到脚了,非要让他抱我回宫,否则我便向皇上告他个调戏之罪。
我搂着他的颈脖,倔强的望着他。他驳不过我,只好顺了我意。
一路上,我故意深情地望着他,而他则是眼神慌乱的望向远处。
文竹山直接将我送到皇上跟前,并说了巧遇我受伤,情急之下顾不上许多,皇上不但没责怪他,还赞赏了他,而我当着他的面,坐在皇上的大腿上又是撒娇又是装嗲,文竹山几次意欲退下。
于是我趁他在场,与皇上汇报了五皇子妃难产死去之事,希望皇上尽快给北棠赐婚,省得北棠伤心成疾。
「皇后可有人选?」皇上望着我问。
5
我笑道:「江首辅家的嫡女便甚是得体。」
首辅江家的嫡小姐,江秋红,是我替五皇子新物色的皇妃。
首辅是正一品的官,又是内阁重臣,江家大公子进了翰林院,二公子是这届殿试的探花。
江家大把前程,日后,将会成为五皇子最大的依仗。
皇上立马首肯:「嗯,皇后眼光不错。就依你的。」
于是,皇上立马便拟了旨。
可我幽幽地望着他欲言又止,皇上立马心疼地问:「痴儿可还什么要求吗?」
痴儿,原是文竹山喊我长姐的称呼。
但令送君酒,如醉如憨痴。
当初文竹山喊我长姐痴儿,如今皇上喊我痴儿。
一旁的文竹山闻言果然脸色有变。
而我故意冲他一笑,说道:「闻说文大人的侄女也已及笈,贤良淑德温亲良恭,不如……」
便见文竹山身体一抖,上前一跪,道:「臣之侄女早有婚配,还望……」
我立马故意道:「文大人那么紧张做甚?本宫只是想邀请她前来参加百花宴罢了。」
文竹山立马愣在当场。
皇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看文大人紧张成啥了!西皇后啊,你着实调皮。」
文竹山尴尬的起身行礼。
我们也各自离开。
天色刚入黑,我便命人把我宫里的彩灯全挂上,我独自在桂花树下备好酒菜。
我在等人。
果然,月刚冒过树梢,我的宫殿便有人翻墙而入。
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
「你来了。」我勾唇,抿了口茶淡淡地问。
月色下,如谪仙般的男人一身白袍,他恭敬地向我行了个礼:「娘娘今日提我侄女所意为何?」
我笑容可掬的走近他,声音柔媚中带着几丝阴冷:「文大人不会连这个都猜不出吧?」
文竹山愣地退后了几步,硬是与我保持距离般,却被我逼到了桂花树下,我伸手便扣住他的脖子,柔声道:「我不过是给北棠寻个侧妃罢了,文大人不是猜到了吗?」
要不然,那么晚还来我宫殿作甚?
我扬起与长姐甚似的脸,勾起一抹挑衅的笑问他:「你说届时我让她难产好,还是突发急疾好?」
虽然弄死后宫的女人用来用去都是这几种手段,可胜在管用。
「还望娘娘高抬贵手。」文竹山退无可退的贴着桂花树,双眼不敢看我,只得望着地上。
我故作娇媚的笑了笑,故意掂高脚贴近他,下巴轻扬的只消一指间便能吻到他的唇。
「想让我放过你侄女?那,就看你的诚意了。」
文竹山脸色一凛:「你当如何?」
「睡我。」
我挑着眉,唇边挂着笑意。
文竹山一个激灵,璀璨耀眼的幽眸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看得我一阵心神荡漾。
今晚我穿着长姐的衣棠,站在月色下,幽幽的望着他。
「文大人,只要你今晚从了我,你侄女的事就算了了,怎样,公平吧?」
6
「痴儿,痴儿……」文竹山轻轻亲吻着我的发梢,伏在我肩窝忘情地喃道,看这模样是把我当成长姐了?
「文大人,我是玉书啊。」我故意提醒他。
文竹山顿了一会,猛地起身,手握成拳的站在床前不敢看我。
我坐起身「呵呵」地笑了。
借着昏黄的烛光,我看到他握紧拳头连指关节都泛白了。
一会,他低沉着声音道:「有事你冲我来,别动我家人。」说着,打算离开。
在迈步走出地,他顿住脚步,人没回头,倒是又补了一句:「当年送你入宫,是我欠了你,我会还你的。」
说完人便走了。
是落荒而逃。
还我?
你拿什么还!
我笑着,抚弄着他刚亲吻过的发梢。
文竹山,你欠我的何止是这一件事?
彼时长姐薨逝,临终前向我托孤,让我好好扶助北棠,我应下了她。
因为,她说了句话很中听:「书儿,你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扶持北棠坐上皇位,否则你怎样都逃脱不了陪葬的命远。就当是长姐欠了你的。」
是啊,我居然忘了,徐闻潇儿亲自给我灌过一碗绝子汤呢。
日后若皇上有何不测,我作为无儿无女的宫妃,命运不过便是陪葬皇陵!
当时她还讥诮道:「书儿,你不过是我的替身罢了,若有了孩儿,就不能好好的辅助北棠了,日后,你就专心护着北棠吧,不会少了你好处的。」
徐闻潇儿与文竹山都欠我的。
所以能说出这种话的人,都是不打算还的了。
可惜,我徐闻玉书不是生来便给你们这些人作陪衬的!
如若我想成为人上人,就得步步为营。
于是长姐归西当日,我哭得一塌糊涂,好好上演了一出姐妹情深,经过我与安国公的一番安排,不治身亡的徐闻潇儿便成了是太傅下的毒手。
皆因太傅是皇长子的外祖。
7
彼时,老太傅为了洗清自己,还攀咬我,污蔑我为了上位毒杀皇后,更甚至怀疑皇后为了铲除他而自己下毒。老太傅进言请皇上彻查徐闻家。
所有后宫妃嫔,俱都等着看我笑话,甚至那些个没眼力见的宫人还故意拌倒我,我磕伤了额头,血泪披面时,文竹山在我跟前路过,却只是停了脚步,复又快步走开。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和国公府倒台,却没想到,最后,在长姐贴身宫女千璃的指证下,找到了太傅毒害长姐的证据。
我只能说徐闻潇儿好毒的心机,能将自己的病隐瞒三年,只为寻得一个好时机,利用自己病入膏肓的残躯来扳倒太傅。
尽管老太傅跪在御书房一天一夜,但因失去心爱女人而伤透心的皇上愣是没半点怜悯,于是,一旨赐死了老太傅一家。而皇长子也彻底失去靠山。
此前,满朝臣工都以为皇长子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可出了这事后,愣是没人再提半句立皇长子为太子之事。
而皇上遵从长姐的遗言,把我封为西皇后。
我成了永远的替身。
短短几天内,我从那个被怀疑杀害皇后的凶手,一跃成为后宫霸主。
自此,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便开始活的小心翼翼。
从我上位后,除了几个爬龙床的宫女外,后宫妃嫔就没再有谁生过皇子。
个别生了公主的,也得看我心情好坏来决定他们的去留。
毕竟多一个皇子,便给北棠多树一个对手。
稍有些家庭背景的妃嫔,都不配生下皇子。
也只有身份低贱的宫女,生下来的孩儿要么被北棠吊打,要么成为北棠的左右手。
我成为西皇后当日,正是千璃与鲁德西将我扶回承乾宫的。
长姐留下的人被我全部接收。
千璃用温水轻轻地替我洗去血水,又为我上药,我见她恭敬模样,便许诺道:「很好,日后你只需尽心侍奉本宫,本宫不会少了你好处。」
千璃跪在地上千多万谢。
而这些年来,千璃也成了后宫第一宫女。不过最近她行为异常,我便派人全天候监视她。
自文竹山在我内殿落荒而逃那次后,我也没再在皇上跟前提过文竹山侄女之事,更没提百花宴。
倒是我的暗卫来向我汇报过几次文竹山的情况,也汇报了千璃曾经私下与文竹山见面的消息。
不久后,三皇子的外祖李太保自己请辞,要求归老还乡,三皇子便失了势。
我知道是文竹山干的,他以此来想让我放过他侄女。
春日的早晨,还有些乍暖还寒。
我坐在檐下,千璃给我倒了杯梅子酒,「娘娘,喝着梅子酒赏春最好了。」
我品了一口梅子酒。
嗯,是该赏春了。
苏将军断腿又死女后弃革归田,李太保告老还乡。
我的计划也算是有了个好开始。
一年之计在于春嘛。
翌日,安国公的人送了封信进来,说我最近做的不错,没辜负他的一番培养。
随后,他又给我提了下,不久后皇上会派和硕公主和亲,让我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见我看完,鲁德西便自觉的把信当着我面烧至尽燃。
「娘娘,这是国公爷给你准备的,他说你能用的上。」鲁德西给了我一小包药粉。
8
用的上,我自然是用的上的。
我冷冷的望着千璃与鲁德西,问道:「和硕公主会是谁?」
素来和亲公主,俱是不受宠的或者是皇上哪个不沾亲不带故的义女所封,现下便是,只要我吹吹枕头风,让谁变成这个和硕公主,那谁便是了。
「娘娘,安贵妃持着生了二皇子和嘉公主,平日在宫里娇横拔扈,对嘉公主甚是娇宠,到底是自己人舍不得教育孩子,应该送去外邦让别人教教。」
我冲她勾唇轻笑,夸赞道:「不错啊千璃,倒是与本宫想到一起了。」
见我夸奖,千璃立马喜不自胜。
我轻笑了笑,眼神流转,道:「难得千璃如此聪明,当个宫女委实屈才。文大人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待和亲一事过去后,本宫去给你求皇上将你赐给文大人当个姨夫人可好?」
闻言,千璃脸色大变,「扑通」的便跪倒在我跟前,身体抖的如筛糠:「娘娘恕罪,奴婢此生只想能一直有福气在娘娘身边当差,奴婢能有今天全靠娘娘赏赐,奴婢又哪敢有其他消想。」
说着,又是跪拜又是磕头的。
瞅都把她吓成啥了。
我笑了笑,淡然道:「既是你无心,那就是本宫多事了。起来吧。」
闻此,磕头磕的冷汗直冒的千璃立马松了口气,又是暗中抹去下手心的汗。
我又怎会漏掉这些小细节?
就千璃的这点小心思又怎能瞒的了我?
她背着我与文竹山私下见面虽说是替文竹山办事,可每回她望向文竹山的眼神里有光。
这点小心思怎能藏的住?
我徐闻玉书的男人,也是她能消想的?
千璃起身站到一旁,没我发话连动都不敢动。
「你下去吧。」我冷冷地道。
千璃一走,我便命人跟住她。
当晚,我的人便来禀报,说皇上翻了安贵妃的牌子。
事情还真巧啊!
呵呵,有人蠢蠢欲动了啊。
于是,我去见了皇上,又成功的留在皇上身边留宿。
皇上把他翻了的牌子扔一边,吩咐大内总管徐富去回了安贵妃。
我的计策,不容出半点差池!
次日,皇上便给嘉公主下了封令,嘉公主封为和硕公主,赏东珠十斛,圣尊紫玉夜明珠十颗,冰雪水晶玻璃球一枚,紫怜惜雨耳环一对,同时又准备了一系列的嫁妆。
圣旨下,安贵妃整整哭了三日,还去跪求皇上收回圣命。
可惜,圣旨一出,我便催促皇上把和亲书回了番邦,如此,绝无更改可能。
安贵妃上门闹事时,我唇角勾起一抹邪佞,挑衅地对她道:「嘉公主,哦,不,和硕公主能替我北燕国和亲以求得三十年的太平,那可是你们母女几世积德修来的福气啊。」
嘉公主和了亲,二皇子便与东宫之位无缘了。
9
皇上又怎能容忍一个番邦王子的大舅子当太子?不怕里应外合的架空他的王国吗?
安贵妃的妃位也只能是贵妃了,这辈子都与后位无缘。
我此行,无疑是折了安贵妃的翅膀。
而北棠的太子之位便也坐稳妥,在封了和硕公主不久,北棠也被封为太子。
因为四皇子早前秋猎摔折了手,皇上又怎会让个身体有疾的人当太子?
此后安贵妃便大病一场,一直病到和亲使团进宫的前一天,我故意上门挑衅:「安贵妃就安心养病吧,本宫会替你『好好』给嘉公主送嫁的。唉,可惜啊,此番一别,你们母女便就只能来世再见了。」
和了亲,可不就是生离死别么?
「贱人,你会有报应的!」安贵妃咬碎银牙的痛骂着,人却一骨碌的爬起来梳妆打扮。
而我趁着和亲之机,给皇上下了毒。
当日差点露出马脚,没想竟是文竹山给我清理掉痕迹,我冷冷的看了眼身后的千璃。
当晚我被传到乾清宫时,寝宫内只得皇上一人,其他人早已被迸退。
皇上虎目阴沉的盯着我,浑身散发着赅人气息。
「徐闻玉书,你真敢!」皇上一声威喝,愤怒的盯着我。
「臣妾不明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劳皇上震怒。」我诚惶诚恐的跪地,打算装傻充愣到底。
「西皇后,你连朕都敢杀,朕对你哪里不好?」皇上气的冲上来便捏住我的下巴,脸色黑沉得吓人,浑身喷薄着寒气。
我被捏得生疼,可还是脸色惨白,一副惨遭欺凌的柔弱模样,扬着下巴目中带泪:「皇上恕罪,臣妾根本不知发生何事啊!还望皇上明言!」
我在和硕公主的头盖上下了药。
头盖是要皇上亲自给盖上,且皇上要在出使前当众接过和硕公主递的糖吃下,以示随后便礼成,由送亲团将和硕公主送去番绑。
药,用的正是安国公托鲁德西送来的那包。
皇上手里还有药粉呢,接过敬谢父恩的糖吃下,自然也把毒给吃下了。
做的无声无息,又没留手尾。
毕竟和硕公主还没等出城,头盖上的药粉都被吹没了。
简直堪称天衣无缝。
皇上中毒,整个太医院忙成一团,可整整折腾了一天一夜都是徒劳无功。皇上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此时一位大臣提出疑问:「到底在什么环节下的药?除了礼部的人外,有谁能接触到公主的出嫁用品?」
于是,矛头便都指向了千璃。
谁都知道千璃是被我派去协助礼部办理和亲用品的。
事情正顺着我想要的方向发展,我果然被怀疑了。可我到底是装傻充愣小能手,最后还是千璃成了唯一的目标。
没错,她正是我物色的替罪羊。
「千璃,你可知我为何选你为我的贴身宫女?」我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春日烟雨道。
「回娘娘,奴婢不知。」千璃还没发觉自己有危险。
我淡淡地笑道:「那日我跪在上书房门口,有宫人故意拌伤我,你将我扶起时,眼神里是心疼我的。」
「千璃,那时我便知道,你是真心待我之人。可是千璃,你在我身边多年,给了你机会你却不珍惜。」我叹道,伸手去接窗外的寒雨。
倒春寒的天气,总归是有着凉意的。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一次又一次的出卖我!」我说着,狠狠瞪着千璃,手中的汤婆子一摔,正正摔在千璃脸上,立马烫伤了一串水泡。
10
千璃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
「不,娘娘,奴婢冤枉啊。」她红着眼喊道。
冤枉?
我冷笑着。
六皇子七皇子的姐姐妹妹她不提,为何偏提嘉公主?因为嘉公主是光明正大公开表示自己喜欢文竹山的人。
我想对嘉公主下手,是因为我视文竹山为囊中物,那千璃呢?
皇上翻到安贵妃牌子那日,是因为安贵妃收到风声,故而想去给皇上吹枕头风,不惜重金买通大总管徐富,才令皇上翻到的牌子。
我的人早跟踪到千璃与安贵妃见面了,千璃想趁机敲安贵妃一笔。
她明知我一定能扳掉安贵妃,又故意以此来接触安贵妃,她就该死。
文竹山怎知我想要对付李太傅?
文竹山又怎知我要在和亲上下手?我最不爽的便是我胸有成竹的事里,被他顺便还了我个人情!
敢睡了我的男人后,还天天与我坦诚相对,千璃,你够可以的!
「此前的事本宫就不追究了,你若不想你父母亲人横死街头,待会见到皇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掂量着。」我冷冷地说着,把那日的药粉扔给她。
千璃哭着保证:「奴婢会知道怎么说的,只求娘娘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家人,让奴婢什么都认!」
然而乾清宫内,千璃刚一认罪,鲁德西便跪了下来。
「不,皇上,下药的是奴才!皇上是在与和亲使团敬酒时中毒的,毒药,正是奴才所下,求皇上饶过千璃。」鲁德西说着,扔下一包与千璃一模一样的粉末。
什么?
我诧异的望着鲁德西。
谁指使的他?
我知道,国公府不会指使他来做这个事。
记得当初我曾问过他,为何要跟在我身,又为何那么努力往上爬,鲁德西只是幽幽的说了句:「我没得选择。」
我当时还想,我是没的选择,才会努力往上爬。
因为我要报仇。
报复长姐,只因同是孪生子,为何被扔的是我,而不是她?又为何同长一张脸,我却只能当替身?为何灌我绝子汤害我连自己的子嗣都没有资格生?!
报复文竹山,是因为当初故意与我共生情愫,睡了我又亲自将我送给皇上,如此绝情绝义不止,还只将我当成姐长的替身!假情假意死不足惜!
报复安国公府,只因将我认回也只是当枚棋子,生而不养不止还派人把我养父母灭了口!
我若果不努力活着,也只会变成等着被人灭口的弃子。
所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
而我要成为大赢家,他们,就必须死!
11
皇上的人立马上前把鲁德西给拿下,鲁德西哈哈大笑:「能与皇上抵命,砍了我头也值了,爹,孩儿替你报仇了!」
鲁德西仰天大喊。
皇上立马颤着声音问:「你、你爹是何人?」
鲁德西冷冷的瞪着皇上,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原礼部尚书,鲁、其、山!」
「啊!」皇上顿时像焉了一般,重重的坐落在宝座上,「昔日朕查明鲁其山是冤枉的,便派人找过你家人。」
鲁其山为深陷文字狱的师弟说话,触怒了皇上,故而被当庭杖责而死!
「呵呵,找过我家人?皇上发动文字狱,想讨好皇上以自保的人那么多,试问我家人又怎能活的下来?」鲁德西语气哽咽的道。
此言,已是说明了他家的结局了,除了他,没有人能逃脱。
所以后来鲁德西才找到国公爷,以报仇雪恨为条件将自己卖给了国公。
所以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只是鲁德西傻啊。
他以为暴露了自己就能保住千璃了吗?以皇上多疑的性格,对他有过二心的人,又怎会留活口?
白白送了个人头。
鲁德西当场杖死。
千璃是三日后午门斩首。
而我,因为两人都在我宫里当差,我却全然不知,在臣工一并质疑下,我被皇上下令禁了足,而凤印,交给了安贵妃。
安贵妃接过凤印时,咬牙切齿的道:「徐闻玉书,你也有今天!」
呵,不就禁足罢了,只要北棠在,我还有翻盘机会。
在千璃行刑前夜,我去见了她。
千璃抱着鲁德西的遗物痛哭。
「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我叹道。
千璃一下便破防了,她痛哭不已:「娘娘,千璃知错了,早知鲁德西甘愿为我而死,我便不会与文大人有来往……」
是啊,鲁德西原本是可以活下来的。
不过是对她情根深种,深到,能以命相抵!
随后,千璃给我讲了他们之间的故事。
彼时千璃还是安国公府的丫环,无意中救了奄奄一息的鲁德西,千璃治好了鲁德西,鲁德西得知她是国公府的丫环,便求她帮他引见国公爷,于是,二人便随徐闻潇儿进了宫。
千璃喃喃的道:「彼时我被宫人欺负,俱是鲁德西帮的我,他甚至为了我,被几名宫婢套麻袋痛打一顿,连牙齿都打掉了。」
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可既然都是可怜人,她的摇摆不定,不光害了鲁德西,也害了自己。
我冷冷地道:「如此,你下去陪他甚好,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她,终究活不过明天。
12
回到宫殿后,虽有满院的宫女供我差使,可少了千璃与鲁德西,我竟觉得孤独冷清。
我不由自嘲地笑道:「呵,像我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怕是注定要孤独终老。」
「看来娘娘还有几分自知。」此时,文竹山突然在我身后道。
我转身半眯着眼望着他,娇媚一笑道:「文大人这是寂寞了吗?深夜还想起本宫来。」
我往前走了两步,文竹山以为我又要扑向他,还连连退后。我忍不住「噗」的笑了。
文竹山道:「还望娘娘自重,臣今日来,是提醒娘娘明天要小心,希望你早有准备的。」
我福至心灵,心想明早的事情必不是小事。
「有劳国公爷担心了。回去告诉国公爷,便说计划顺利,让他准备太子登基之事吧。」我道。
皇上吃下的药,我早就加工过了,哪怕他只吃进去一点点,都活不过七天。
留他七天,不过只是我对他最后的仁慈罢了。
想当初我进宫,第一晚文竹山将我送进皇上的寝宫,给我们用了情迷香。次日皇上得知我并非徐闻潇儿时,不由雷霆震怒,抬腿便狠狠踹了我一脚。
「不知死活的贱人,给朕滚!」
什么一门双姝?有徐闻潇儿在,皇上眼里压根没有我!
但我总归是国公府嫡二小姐,皇上驳不过,于是给了我个答应的位份。
赐我玉碟当日,我穿的正是长姐送我的衣服,哪知皇上看了我一眼,便讥讽道:「哼,不过只是东施效颦!」
此后,整个后宫便俱都取笑我,是个人都能来踩我一脚。后来长姐才来「雪中送炭」。
只有我知道,她是等我成为地底泥时,才来捞我一把,好让我感激她。随后,又让我尝试到人上人的滋味,再给我灌一碗绝子汤。
好毒的手段!
我想透这一点后,便一直在后宫蜇伏。每天用珍珠粉拌鸡蛋来敷脸,让自己的脸与长姐一样白晰光滑。我每天练字,练走路,苦炼眼神,就是为了有天能出头!
所以长姐死后,皇上每每寄情相思,都来找我。
也只有找我了,谁让我们是孪生姐妹呢。
他每次欢爱时,都在我身上不断喊着潇儿的名字。
一直提醒我只是个替身,虽然也给我各种荣宠,可我就是恨!
所以每回见到文竹山,我便想起以往各种不堪。
如今难得见他又来找我,于是忍不住就想为难他。
玉指轻轻勾着他的衣袖,我眨巴着凤眸,柔声道:「文大人,来了就不要走了啊,我的床很大,很软的。」
立马,文竹山又落荒而逃了,我在他身后「哈哈哈」的放肆大笑着。
北棠已然是太子,即便皇上发现一切都是我谋划的,他想换储君,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就是有人会不甘心。
就像六皇子。
我只是让六皇子身边的人暗示了几次,皇上中毒之事,是我一手策划的,他便迫不及待跳出来了。
明日,我只需在乾清宫看戏便好。
一大早,我便换好最漂亮的衣服,化好妆,插上长姐最爱的步摇,等着去迎接我最高光的时刻。
我带着宫人缓步走来,时间算得刚刚好,我来到乾清宫时,正值六皇子跪在卧病于床的皇上面前,控诉着我一堆罪名,以及我涉嫌谋杀皇上的一堆疑点。
徐富见我站在门口,想宣言我驾到的消息,我制止了他,他却尴尬的望了眼室内。
我摇了摇头,站在门口陪他一起听。
六皇子大声道:「父皇,您想想,又怎会那么巧,给您下药的都是徐闻玉书的人?如果不是她图谋不轨,又怎能解释这次事件?若不杀了徐闻玉书,后患无穷啊!」
北棠到底是向着我,他语气坚定的驳斥道:「不是这样的父皇,姨母如果想杀你,她有太多机会了啊,又怎会蠢的让别人动手留下手尾?」
嗯,我这外甥人不错,能处。
只是,我虽有太多机会杀了皇上,可时机不到啊。
今天是个良辰吉日,是个好时机。
我提着裙摆慢悠悠的走进去,望着六皇子悲痛地自责:「都怪本宫,此前六皇子身边的宫女想爬上皇上的床时,正好被本宫正好抓住,断了他在皇上身边安插眼线的想法,所以六皇子恨本宫,本宫也是理解的。可你错在,不该消想皇位!」
13
皇上听闻,不由眼神凌厉。
「什么意思?」皇上问。
「皇上还记得那回上书房新来的宫女吗?就是在上书房点了情迷香的那个。」我提醒皇上道。
皇上点了点头,此事他还有记忆。
「那是六皇子的人。」我道。
「什么?」皇上虎目冷视着六皇子,随即被气到了,不断的咳嗽起来。
「好你个老六!」皇上怒骂一句。
那回宫女点完情迷香,皇上差点与宫女在上书房做了情事,只是适逢我进来,皇上意识才清醒。皇上见我来神情有几分慌乱,我命宫女穿上衣服,随后,命太医当众来检查,「意外」的发现宫女点的香,正是情迷香。
当时太医说,此香除了能让人意乱情迷外,还会削减男人精肾,时久日长,男人便变得外强中空,可谓是刀不刃血的杀人佳品。
于是,六皇子被软禁,无召不得出皇子府。
当然,没有人知道,情迷香是我事先准备的。那还是昔日我进宫时,文竹山用在我和皇上初次的呢。
现在得知昔日害他的宫女是六皇子指使,原本已经油尽灯枯的皇上立马气的吐了一大口血。
「太医呢!都死哪去了!」我坐在皇上床前,厉声吼骂。
徐富立马赶去宣太医。
「北棠,你快去命宫人给皇上熬药,随后守在门口迎接太医。」我说道。
早已乱了方寸的北棠立马前去。
寝室内,只剩下我与皇上。
我把他扶起靠在床边,伸用为他顺气,一起一落的,步摇也随着我的动作晃动着。
「徐闻玉书,你竟敢戴潇儿的步摇?」皇上此时才发现,虽然气若游丝,可还是板着脸与我计较此事。
「是呢,好看吗?」我摸着步摇笑问。
那时皇上还是太子,长姐嫁给他为侧妃时,皇上亲自打造的。
「你岂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笑逐颜开的望着他:「你该不会以为长姐是爱你的吧?长姐爱的,可是文大人啊!」
「你还记得你第一任皇后吗?那是你恩师的女儿呢,当时长姐说挡了她的路,没多久便难产而死了,就像苏映照这样,只消灌两碗红花,便去了西天呢。
哈哈哈,哦,还有,你真以为我长姐的死,是太傅下的手?不,你对我长姐关心实在太少了,我长姐病了三年,早就油尽灯枯了,只是正好趁此利用一下,好为北棠扳开最大的石头。
你以为北棠是你的儿子?错了,他是文大人的骨肉呢。这种感觉怎么样,你疼了二十年的儿子,竟是个野种?」
「你!」皇上被我的话气的又吐了一口血,随即头便猛地歪下,虎目怒睁,却已断了气。
待徐富带着太医前来时,看到的便是我伤心欲绝的伏在皇上身上痛哭。
迎着太医一同急急赶来的北棠立马跪地哀嚎:「父皇——」
14
皇上的死,有几个老臣工还想弹劾我,可前面有宫女太监以及徐富在证实皇上被六皇子气到吐血,后面大家便都禁声了。
倒是有人私下议论,指责六皇子不该在皇上生病还气皇上。
皇上驾崩,上午葬礼,下午便是新皇登基盛典。
而我,成了太后。
本朝至高无上的女人!
北棠登基当日,所有皇子,俱都要求回封地,而他们的母妃全得留在后宫。若没有母妃的皇子,没成年的必须留下当人质,成家有子的必须留下长子,省得日后哪个皇子要起义时,也掂量掂量。
我独独把二皇子留在京城软禁起来。
安贵妃还想找我闹呢,我把她的孙子也给带进宫里了。
安贵妃归还我凤印当日,跪着求我饶过她孙子一命,我只冷冷地回了四个字:「看我心情。」
所有无所出的宫妃们,俱都陪了葬。
北棠能顺利登基,安国公与文竹山功不可没。
当晚,我杀了文竹山。
他必须死!
是夜,文竹山果然来了,我命人请来的。
我早已摆好了酒菜等着他,文竹山竟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我现在已是太后,而他,还是从一品。
我请他与我一同吃酒,文竹山顺了我意。
桌上正是他爱吃的东坡肉,四喜丸子,以及金汤玉露。
我给他夹菜时,我问:「如若回到当年,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还会送我进宫吗?」
「会。」文竹山想也不想的回道。
呵。
我的心一阵冷意翻滚,可还是勾唇问他:「文大人能坐近我些吗?」
文竹山坐过来,靠在我身旁,双手不知所措。
我干脆起身坐上他大腿,拉过他的手环住了我的腰。
我紧紧的抱住他,彼此贴近的连呼吸都相融合。
「吻我。」我扬着下巴道。
15
他盯住我好一阵,突然猛地低头,狠狠亲吻着我的唇,还喃喃地喊着我的名字「书儿,书儿!」
那声音哽咽着,就像满带悔恨般。
只可惜,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突然,我戏精上身般猛地的将他推开,一脸慌张的斥责道:「不,文大人,不可以这样,要是被皇上知晓了,皇上是不会饶了你的!」
文竹山错愕地望着我,此时,北棠带着大批锦衣卫进来,严阵以待的将文竹山围了起来。
「文大人,朕可曾有亏待你?竟敢私通外敌?」北棠气愤的把一叠文竹山向外邦通风报信的信件扔在文竹山前面。
方才文竹山还诧异于我态度的突然转变,此刻一副了然的望向我,他颤着手打开一封封的书信,上面的字迹正是他的,每封都落到实处的证实他出卖了本朝的军事部署。
他愤恨的瞪着我,满目的不甘及愤怒。
我站在北棠身后,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得意地冲他暗笑。
「文大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北棠目光阴冷的盯着他,像看死人般。
文竹山望向我,视线交流着,突然哈哈大笑:「徐闻玉书,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恨我!」
「恨你?文大人说笑了,哀家又怎会恨你?哀家是尊贵的太后,你只不过是一届臣工,文大人太抬举自己了。」我微笑道。
我亲自做的证据,又怎会有破绽呢?
想来他怎么也想不到,我最后是想要让他的亲儿子杀了他吧。
原本他是想要控制我,只是他到死都想不明白我是何时开始失了控。
「哈哈哈哈哈,书儿是在报复我对你的无情吧?」文竹山仰天大笑,眼中耀着疯狂:「徐闻玉书,你不过是我不屑爱的女人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此生能运酬至此,本官也值了!来吧,想让本官怎么死!」
文竹山唇角扬起一抹嗜血残忍的笑。
「闭嘴,竟敢对朕姨母无礼!」北棠伸腿一脚把他踹翻。
我微笑着提醒北棠:「皇上,像这种通敌叛国之人,理应千刀万剐,否则皇上日后怎能震慑满朝上下?」
北棠新上位,确实是想做出一番成绩,现下文竹山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委实让他痛恨。
便见北棠咬牙下令道:「来人啊,把文竹山拖下去!千、刀、万、剐!」
紧接着,一名锦衣卫上前来,便想架着文竹山走。
「不用麻烦了,本官自己来!」说着,文竹山豪气地甩开锦衣卫,迈开大步便往外走,走时还仰天大笑着:「哈哈哈哈……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两昆仑……」
当晚,文竹山果真死了,死于千刀万剐。
自古真情难填满无情洞,是啊,是啊,我就是在报复他的无情!
「啊哈哈哈哈,文竹山,你安心去吧!死于自己亲儿子手上,你也值了!」我在宫里哈哈大笑着,笑完,我竟莫名痛哭起来。
16
第二天,得知我处死了文竹山,安国公竟亲自来了。
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孽女,你为何要对文竹山下手?」他怒气冲冠的进来便骂。
我明白他的愤怒。
文竹山是他花了十几年培养的棋子,再复制一个这样的棋子,又得花上多少年?他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了。
「呵,哀家想杀便杀了,怎么,国公爷有何意见吗?」我冷冷的问他。
「你!」安国公盛怒气极,他怕且也没想到,我这枚棋子不再听他使唤。
「安国公,若想你徐闻家千秋承宠,文竹山之事你最好莫再追问,否则,不光是北棠,还是你徐闻一家九族,将再无翻身可能!」我凛然的望着他道。
见此,他约模也猜到一二,震惊地望了我一会,人瞬间像泄了气般。
「还有,我现在是太后,国公爷以后见了我,还得要恭请跪拜,懂吗?」我语气冰冷的道。
安国公颓丧地坐在地上,精神极度萎靡。
此时,北棠急急的赶来,人还没到,焦急的声音便传进来了:「姨母,姨母,你没事吧?他们说外公怒气冲冲的来找你……」
这些年来,是我一手抚养北棠,是我一手将他推上九五至尊之位!
我在北棠心中,无疑是母上的地位。
他急急地进来,见我没事,还担心地过来扶我道:「姨母,北棠很担心你。」
我笑了笑,故作轻松地道:「傻孩子,你外公能对我做什么呢。」
北棠淡淡的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安国公,这才命人将他扶起,我看到了安国公眼底的诧异,约模他也没想到北棠对我如此孝顺吧。
自此,我便知道,我彻底拿捏了国公府。
这场权利的修罗场,国公府又拿什么来与我斗争?
自徐闻潇儿生下北棠之日起,我们这一帮人的命运,早就绑定在一起了。
而我,才是最后赢家。
(全文完)
作者:黄小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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