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胆子大
胆子大
嫡女归来兮:真假千金的较量
苏晴嫣看着三皇子离去的身影,眸色中的狠毒越发明显,扭曲的脸上尽是畅快的笑意。
苏清欢,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我就等着看你的下场。
刚出了名雅阁不久,三皇子便遇到了苏清欢一行人。
苏清欢也是没想到,三皇子会直接进了内院来,愣了一下才福身行礼:「臣女见过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梨落等小丫鬟,也赶忙跪下行礼。
三皇子看见她那张清冷孤傲的脸,心里就无端厌恶,又想起来她执意要把碧心打死的事儿,顿时黑了脸,冷喝道:「如此敷衍本殿下,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赶紧跪下!」
苏清欢皱了皱眉头,还当他是从苏晴嫣那里受了气,来找自己撒气呢。
但他到底是三皇子,千尊万贵的人物,也只能先顺应着跪下:「清欢万万不敢敷衍殿下,还请殿下明察。」
三皇子却是不再理会她,一边大步离开,一边说道:「跪上一个时辰再起来!」
说着,就带着飞卢走了。
梨落瞧着人走远了,皱眉说道:「小姐也真是倒霉,大小姐惹了三皇子生气,倒要您来承担后果了。」
她小声同苏清欢商量:「小姐,您且先在这里跪着,奴婢回红药阁给您拿个软垫子。这青石板上跪一个时辰,身子可受不住。」
「不用了。」苏清欢淡漠的回道。
梨落以为她犯傻,正想再劝,就听到苏清欢道:「他让我跪一个时辰,我就跪一个时辰了?师出无名的,凭什么?」
说着,就自己起来了。
梨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她想着偷懒跪个软垫子就十分胆大了,没想到小姐比她的胆子还大,竟然直接不跪!
苏清欢却是看着三皇子离开的方向冷笑一声,招呼大家:「继续采花,莫要耽误了我的事儿。」
「是。」
小丫鬟们应着,又进了花园里。
梨落在一旁直点头,看来她还得跟小姐多学习!
上了侯在侯府门口的马车,三皇子的脸色顿时阴沉。
对飞卢道:「去查一查苏晴嫣最近和谁在来往。」
飞卢应着,问他:「主子,那咱们现在回府吗?」
三皇子眸光冷了下来,沉声道:「去太子府,看看我的好大哥在做什么!」
飞卢心里一紧,立刻应着,叫马夫赶车。
太子府。
封辞正在案前看奏折,云翳进来禀报。
「殿下,暗线来报,今日苏家大小姐纵容手下婢女强抢侯夫人的燕窝,被清欢小姐阻拦,那婢女被打了五十大板。之后,三皇子去了苏侯府,大小姐身边的婢女在三皇子面前,陷害清欢小姐殴打大小姐。」
「之后三皇子怒气冲冲的出来,遇到清欢小姐,无缘无故的罚了她跪一个时辰。」
封辞手一顿,脸色顿时沉下来。
他早就耳闻三弟同苏晴嫣走的近,但是没想到,他会色令智昏到插手人家姐妹二人之间的事情。
一想到苏清欢要跪上一个时辰,他的心便如同被针扎一般疼,冷声问道:「她可还好?」
云翳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神色变幻了几分,几乎是憋着笑说:「恐怕不太好。」
「她如何了?」封辞心颤了一下,心焦的问道。
云翳这才咧开嘴笑了:「清欢小姐等三皇子拐过去瞧不见她了,立刻就起来了,还不慌不忙的招呼小丫鬟们继续做事。这事儿若是叫三皇子知道了,肯定不会罢休的!」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一脸可惜的说道:「清欢小姐这回可是惨了。」
封辞沉着脸看着他,眼神如刀。
不过须臾,他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到底是那个鬼灵精,定不会叫自己吃亏的。
想了想,他道:「去把那西洋钟送过去给她。」
「殿下,那西洋钟您不是很是喜欢吗?怎么舍得给旁人。」云翳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他家主子从小沉稳,从来不曾将什么东西放在眼里过,更别说在书房摆什么玩意儿了。但这西洋钟不一样,不仅能摆进书房,殿下还空了就会把玩一番呢!
封辞脸色一黑:「叫你去就快去,问这么多做什么!」
云翳再不敢说话,只能应着,心里默默的想着,看来他家主子这回是真的栽了,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苏侯府的二小姐!
还不等他去取了那西洋钟,门外的侍卫进来通报:「殿下,三皇子和福临公主求见。」
「长公主殿下怎么会和三皇子一起过来?」云翳皱眉。
封辞起身,吩咐道:「将他们二人安排到前厅,孤即可就到。」
那侍卫领命离开。
「那这西洋钟……」云翳小心翼翼的问。
封辞略一沉吟:「欢儿清誉事大,这西洋钟等三弟走了再去。」
「是。」
前厅里。
三皇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一抬头便看到封辞进来,顿时笑道:「大哥这里待客的茶都是极品,我这次来,可算是来着了。」
「你当谁来我这里,都能喝上这么好的茶?」封辞大步流星的进来,朝福临公主点了点头,这才笑道,「你若喜欢,待会儿给你带两包走便是。」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三皇子哈哈大笑。
福临公主笑着打趣二人:「你们这一来一往兄友弟恭的,倒是我在这里碍事了。这好茶,看来我是不配了。」
「你呀,」封辞无奈的点了点她,给云翳使了个眼色。
云翳出去了一下,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双手恭敬地奉上。
洛安接过,打开给她展示。
福临公主原本还疑惑的目光,突然惊喜:「竟是金陵的十二色胭脂?」
「之前听你念叨许久,特意差人去了趟金陵,今儿刚到。」封辞笑着说道,「你倒是还和小时候一样,小狗一样的鼻子,闻着味儿就找来了。」
「大哥才是狗。」福临公主高兴着,闻言只娇嗔了一句,就吩咐洛安把东西放起来。
封辞转头看向三皇子,打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三弟今日来我这里,怕不只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知我者,大哥也。」三皇子爽朗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听说大哥新得了一副普伶大师的佳作,三弟特意来此一观,大哥不会不答应吧?」
封辞无奈笑道:「我刚才还说福临是狗鼻子,如今瞧着,你同她,半斤八两。云翳,还不去取?」
「若是能一观普伶大师之作,便是认了这话又如何?」三皇子开怀大笑。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云翳便带着画到了。
就连福临公主也被这画中之意吸引,忍不住上前。
三皇子目光赞赏,啧啧称奇:「普伶大师的画作真乃是画中一绝,不愧是『第一圣手』。」
「气势磅礴,确实令人震撼。」福临公主也点头赞叹道。
见三皇子想上手摸,封辞给云翳使了个眼色,让他把画收起来,对他们二人道:「好了,看也看了,还是继续喝茶吧。」
「哎,大哥,你也忒小气。」三皇子似乎意犹未尽,颇有几分不甘心。
封辞只笑笑,端起茶杯来喝茶,也不言语。
福临倒是没觉得什么,她虽爱画,却不强求。更何况她知道封辞是极为喜爱普伶大师的画作,自然不会夺人所爱。
三皇子觉得无趣,也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像是无意间说起:「苏侯府上的晴嫣小姐似乎也极为喜爱普伶大师的画作,大哥同她倒是兴趣相投。」
「普伶大师的画作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玄妙,哪个文人不对此感兴趣?」封辞脸色平静,放下茶盏,转头看向三皇子,沉声道,「说起苏晴嫣,我倒是听到一些传闻。」
三皇子一张笑脸也平静下来。
封辞继续说道:「你是皇子,她是臣女,你若是喜欢,跟父皇求娶了便是。但是像现在这般胡闹,实在于你无利。」
想起苏晴嫣的身世,他又担心三皇子当真去求娶了,于是,又补充道:「况且,她与你,并不般配。」
三皇子以为他担心自己得了将军府的助力,对他不利,这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想让他疏远苏晴嫣。
他心底阴鸷,面上却带着些混不在意的玩世不恭:「我这几日与她交谈,发现她见识不俗,性子单纯,倒是与一般女子不同。」
封辞看着三皇子如此冥顽不灵,也不再多劝,只道:「既然三弟如此认为,便希望她果真是如此纯良之人。」
三皇子笑笑,起身道:「今日得见普伶大师的画作,心情都舒畅了几分,今日天色较晚,就不叨扰大哥了。」
封辞笑了笑:「你我兄弟之间,又何须如此客气。」
云翳适时送上两包茶叶,三皇子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挥手让飞卢收了,大步离开。
出了太子府的大门,三皇子脸上的笑容随之卸下。
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封辞挑唆苏晴嫣让他得罪将军府,但是封辞此人城府极深,也不排除他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对苏晴嫣瞧不上,好让自己卸下心防。
太子府上,前厅中。
三皇子刚出门,福临公主便老不乐意的把茶杯撩在桌子上:「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他把个砂砾当珍珠,倒是还怕别人同他一样眼瞎了!」
「你最近这气性可是不小。」封辞被她的样子逗笑。
自从成了婚,她像是一夜长大了一般,很少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小女儿一般的模样了。
福临气的不行:「大哥还有心思说笑!我今日过来,就是想同你知会一声,这个苏晴嫣可是仗着三哥的宠爱,快把清欢欺负死了!这事儿你管不管呀?」
「你也知道了?」封辞皱眉问道。
「也?」福临惊讶的瞪大眼睛,「你知道?你不管?」
封辞沉吟了半晌,才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回道:「她们女子之间的事,我一个男子,不便多管。」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福临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又开心起来:「我懂了,既然太子哥哥给了福临赠礼,那福临也得还你一份儿大礼。」
说罢,她施施然起身,丝毫不见方才的气恼,招呼洛安:「咱们回府。」
云翳送了福临公主出去,这才又回来,问封辞:「殿下,那西洋钟……」
「明日再送过去吧。」封辞吩咐着。
「是。」
翌日,苏清欢给苏老夫人出来,就看到苏月见和苏紫茗拉着苏晴嫣恭维。
「姐姐,你身上这身衣裙瞧着很有些不同寻常,柔滑软糯,竟是同婴儿娇嫩的肌肤一般。」
听了苏紫茗的话,苏月见也忙不迭的开口:「这布料瞧着少见,一品阁好像没有卖这种布料的。」
苏晴嫣的嘴角微微一勾,带着些羞涩:「这布料是三皇子所赠,昨日才制成衣裙,送到我院里。」
苏清欢本想绕路离开,却被苏月见叫住了。
苏月见用帕子按了按嘴角,语气当中有些阴阳怪气:「二妹妹,走的这么快干什么,我看你身上的衣裙倒是去年的款式,二妹妹也不嫌寒酸。」
苏紫茗不屑的上下打量着苏清欢:「二妹妹穿的如此朴素,岂非叫旁人觉得我们侯府寒酸?」
苏晴嫣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眸光中颇有几分得意:「三皇子殿下赠给我的那几匹料子,我自己一人也用不完,不如分给众姐妹,也不算浪费。」
「当真?」苏紫茗和苏月见闻言惊喜,连忙夸赞苏晴嫣,「还是大姐姐好,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苏紫茗转头轻蔑的看了一眼苏清欢,不屑道:「二姐姐,你瞧,大姐姐身上这绸缎料子柔滑似肤,穿在身上定然十分舒服。你从来没见过如此名贵的布料吧?」
苏月见眼神鄙夷,也阴阳怪气道:「晴嫣妹妹不如多给某人一匹料子,免得她又要找人哭诉,说你欺负她。」
「你们……」梨落听不下去,想替苏清欢说话,却被她拉住了。
苏晴嫣见苏清欢一副被羞辱了还不言语的模样,只当是说到了她的伤心处,眸子中闪过一丝得意:「二妹妹,你若是无事,便和我们一同回去,我也好多给你挑几匹好看的料子。」
苏清欢面色冷漠的看了一眼苏晴嫣,淡淡的说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这布料,还是你自己留着穿吧。」
苏月见心下鄙夷,觉得苏清欢实在强撑着不低头。
她靠的苏晴嫣近了些,语气鄙夷的说道:「欢儿妹妹不懂这些也是正常,毕竟漠北那处也见不得什么名贵的衣料。」
苏紫茗勾了勾唇,嗤笑一声:「二妹妹不懂,可以过来学啊,晴嫣姐姐可是从小便知晓这些衣料的名堂呢!」
苏晴嫣面上温温柔柔,眼神却带着得意的挑衅:「二妹妹如果不懂,我很乐意教导二妹妹。」
梨落心里越发的气,恨不得上前将这些人的嘴撕烂了。
苏清欢却是浑不在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三人:「我向来不爱绫罗绸缎,所以对此不感兴趣。不过,对此却不是全然不懂。」
苏清欢聘聘婷婷的站着,打量了几眼苏晴嫣身上的布料,面露讥讽:「你身上这布料乃是天蚕丝所制成,虽然柔嫩似肤,柔软非常,但是若做成衣裙,却没有一般衣料般能撑的起版型。若做成亵衣,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闻言,三人都一愣,苏晴嫣更是恼羞成怒起来。
「大胆!」苏紫茗瞧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苏晴嫣,怒喝出声,「你什么也不懂就不要乱说话!三皇子送给晴嫣姐姐的衣料怎么可能是做成亵衣的!」
「你懂什么?你若是嫉妒就直说,何苦在这里羞辱人?」苏月见目光瞥了一眼苏晴嫣,声音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二妹妹,前不久的禁足还没叫你学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今日你这话若是传出去,旁人该如何看待我们侯府?如何看待三皇子?」苏晴嫣语气中带着怒意,连温柔软弱的性子也不想装了。
苏清欢却是不咸不淡的勾了勾唇:「我是不是胡说,很懂布料名堂的你定是心里有数。若是你不特意把这样的布料拿来做了外衣,还穿出来显摆说是三皇子送的,旁人怎会知道呢?」
「你!」
心思被戳穿的苏晴嫣顿时恼羞成怒,方才还满是得意的美目顿现恶毒。
苏紫茗和苏月见也不是个傻的,见状哪里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没有说话。
此时,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跑过来,行礼道:「奴婢给四位小姐请安。太子殿下 身边的人过来,说有赠礼送于二小姐,如今正在前厅等着呢。」
苏清欢得了理由,立刻跟着小丫鬟过去,正好趁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苏紫茗和苏月见对视一眼,均是跟上,嘴里却说着:「怪不得她如此嚣张,原来竟是有太子殿下做靠山,我倒要瞧瞧给她送了什么好东西!」
「正是!若是她得的东西不是个稀罕物件,看我怎么挤兑她!」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新竹心下暗骂一声「墙头草」,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苏晴嫣跟前:「小姐,咱们回吧?」
「回?」苏晴嫣冷笑一声,「她苏清欢等着跟我炫耀呢,若是我不去,岂不是要扶了她的好意?走,咱们也去瞧瞧,太子殿下给她送了什么好东西!」
新竹跟在她身边良久,早就将她的脾性摸得透透的,知道她如今正值盛怒,不敢得罪,连忙跟上。
前厅里,云翳见苏清欢过来,立刻上前,恭敬地说道:「清欢小姐,太子殿下知晓您心情烦闷,特意送了您一件新奇的玩意。」
云翳给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掀开那黑布。
梨落好奇的歪头去瞧,待黑布撤了,她顿时惊讶出声,满脸皆是新奇:「世上竟有如此巧夺天工之物!」
「清欢妹妹见识浅,就连身边的丫头也是个眼皮子浅的,这恭维也实在是太过夸张了……」
苏月见走到门口,听到梨落的话,下意识的就出言讥讽,只是待她进了门,看到八仙桌上端端正正坐着的一尊钟,声音戛然而止。
金石和翡翠镶嵌在那表的四周,表盘都是用金子所制,钟高约五丈,表盘上方雕刻着各种动物,每个动物都雕刻的栩栩如生,连毛发似乎都雕刻了出来。
「这……这是出自哪个大师之手,竟能将这些畜牲雕的如此栩栩如生。」苏紫茗跟在后面,更是惊的瞪大了眼睛。
就连赶着来看苏清欢笑话的苏晴嫣,也不由得看的呆了去。
云翳见她们吃惊的表情,心里很是得意,转而对苏清欢说道:「清欢小姐,您看这里也有玄妙呢。」
说完,亲自打开表盘,将指针都指向了最上方,一阵娓娓动听的乐声响起。
苏清欢见此不由得惊讶:「这东西竟然不用乐师演奏,就能产生乐声?当真是稀奇。」
见苏清欢喜欢,云翳这才算满意,颇有几分骄傲的说道:「这是西洋来的玩意儿,皇上给了咱们殿下,咱们殿下又听说清欢小姐您喜欢稀罕物件儿,这才叫属下送了来。」
苏清欢回神,面色温柔的朝云翳说道:「这东西我很喜欢,替我谢过太子殿下。」
「如此,属下就回去禀告太子殿下。」云翳行了一礼,这才喜滋滋的带着人回去。
苏晴嫣面上虽然带着笑,但手里的帕子却搅的紧紧的:「二妹妹的本事还真大,让太子殿下送你如此贵重的物件儿!」
苏清欢面色平静,冷声说道:「我与太子殿下不过是清白之交,比不得你同三皇子的情谊。」
「况且,这礼物也不分贵贱,只是一份心意罢了。」
苏晴嫣被噎了一句,看着苏清欢的目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在心里不由得恨声暗诽,分明是这小贱人狐媚,迷惑了太子殿下的心!
苏月见十分惊奇那东西竟用金子和翡翠雕刻成的,不由得上前走近了几步,打算仔细看看,却被梨落给拦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梨落警惕的看着苏月见。
苏月见闻言,顿时冷了脸色。
不过一个奴才,竟然敢这么对待自己!
苏月见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苏清欢:「我当是什么好东西,也就你们没见识,这般稀罕!」
梨落听罢,也冷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没见识,太子殿下所赏的岂非是平常物件?更何况,这可是皇上赠与太子殿下的,你这是在说,皇上没见识吗?」
苏月见一噎,满脸愤怒的看向梨落:「你这小蹄子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只是还没看见人,就被苏清欢抓了手腕,挥到一旁。
苏清欢冷着脸,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苏月见:「御赐之物不可有任何闪失,今日你动手,导致这物件儿损毁,那便是整个侯府替你赎罪!我劝你还是不要逞一时之用!」
「你!」苏月见被吓到,心虚的往后退了两步,但是面上还是强装出一副体面来,「呵,那你可要好好的将东西放好了,若是出了岔子,当心你的脑袋!」
「有些人不生出坏心思,这物件儿当然好好地。」苏清欢冷冷的瞥他一眼,转而对梨落道,「拿好了,咱们回去。」
梨落看着苏月见等人吃瘪的模样,当即喜滋滋的上前,小心的将那西洋钟抱在怀里,跟在苏清欢身后,回红药阁去。
身后,苏月见咬牙骂道:「没见识的东西,炫耀什么?当谁稀罕似的!」
苏紫茗抬眼瞧了瞧愤怒的苏月见,又瞧瞧目露狠意的苏晴嫣,用帕子按了按嘴角,掩饰住嘴角不屑的笑意。
回到明雅阁,苏晴嫣便挥手摔了一个官窑青瓷的茶杯。
她面色阴沉的坐在院里的石椅上,手里狠狠的攥着帕子:「该死的苏清欢,竟然如此狐媚的诱惑太子殿下!」
新竹也在十分愤懑:「没想到二小姐如此愚笨没有学识之人,太子殿下竟然对她另眼相看。」
苏晴嫣闻言,心中更加愤怒,将桌上的茶杯朝新竹扔去:「你是说我连一个蠢笨之人也比不上吗?」
「奴婢失言,还请小姐恕罪!」新竹恐慌的跪在地上,连忙说好话,「小姐您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哪里是她能比得上的?况且,您满腹诗书,哪里需要同她一般,以色侍人了?」
苏晴嫣被她夸得心里舒坦了几分,这才挥手叫她起身。
「且叫她嚣张几日,有她哭的时候!」
就在这时,门子上的小丫鬟手里拿着个东西,喜气洋洋的进来。
恭恭敬敬的跪在苏晴嫣跟前,笑着回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何喜之有?」苏晴嫣面色不虞,连带着语气也烦躁。
小丫鬟只当没听出来,脸上尽是恭维的笑:「回禀小姐,这是公主府送来的帖子,说是请您明日去公主府讨论诗词。」
苏晴嫣顿时惊讶的坐直了身子,和新竹对视一眼。
新竹也是颇为高兴,连忙把小丫鬟手里的帖子接过来,递给苏晴嫣。
苏晴嫣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目十行,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这才确定小丫鬟说的没错,这帖子上请的确实是她。
想着,她又平静下来,问那小丫鬟:「这帖子,其他姐妹可也都接到了?」
小丫鬟摇摇头:「没有,只咱们院子里有。」
新竹顿时激动不已,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笑着给苏晴嫣磕头:「恭贺小姐大喜!又得长公主殿下赏识。」
苏晴嫣也难掩激动,待冷静过来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势在必得的笑容。
苏清欢,就算你有太子殿下护着又能怎么样,长公主殿下想要找人谈诗词歌赋,还不是第一个想到我?
总有一天,你从我这里抢走的东西,我都要全部拿回来!
翌日。
苏晴嫣打理妥当,早早地便来到了公主府,只是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等来了洛安。
洛安面上带着得体的笑意,朝苏晴嫣福了福身子:「晴嫣小姐久等了,公主唤您进去。」
「劳烦了。」端坐了两个时辰,苏晴嫣早就疲累,如今叫进去,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公主府的丫鬟打了帘子,苏晴嫣施施然进了屋,朝慵懒的靠在罗汉床上的福临公主行礼:「臣女给长公主殿下请安,殿下万福金安。」
「晴嫣来了?」福临公主似是刚睡醒,有气无力的冲苏晴嫣招了招手,「快快起来。洛安,看座。」
苏晴嫣坐在绣凳上,心里还是激动。
京城贵女中,对诗词歌赋颇有研究的不少,而长公主殿下却只请来她一个!
她一定把握住这次机会,若是因此得了长公主殿下的青眼,借她之口,在太子殿下面前美言几句,没准自己的太子妃之位,还是有可能的。
届时,苏清欢便成了一个跳梁小丑!
如此想着,她挺了挺腰背,看起来更是端庄。
福临公主在上面将她眼中的野心瞧的清清楚楚,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恨不得当下就把她赶出去。
但是想到太子哥哥的嘱托,她硬生生的忍下来,轻启檀口:「本殿下从赏花宴上便觉得你才气奇高,本想与你探讨诗词,但现下父皇寿诞将至,给父皇亲手抄录的经书还未写完……」
苏晴嫣眼珠子一转,心下有了主意。
她起身,福了福身,面容精致的脸上尽是讨好的笑意:「臣女愿效绵薄之力,替殿下排忧解难。」
「听闻你一手蝇头小楷极为出色,便是父皇也夸赞过。你愿意给父皇抄录经书,想来他也是高兴地。」福临公主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赞赏。
苏晴嫣闻言,更是觉得这是福临公主给她的机会,心下不由得飘飘然。
自古太子婚事,都是皇上拿主意。长公主殿下这话,是不是意味着,皇上对她极为看重,想让她做太子妃?
她激动地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福临公主给洛安使了个眼色。
洛安会意,自罗汉床上的矮桌上取过一沓经书,递给苏晴嫣,淡笑道:「苏小姐,经书都在这里了。」
新竹连忙上前接过,即便已经在心里预想过这经书很沉,但拿到手里的时候,还是差点沉的脱了手。
苏晴嫣满脸错愕,竟然这么多?
还不等她问,福临公主便开了口:「父皇寿诞,非是儿戏,是以这经书多了些,不过,赶一赶日子,还是能抄完的。」
顿了顿,她又说道,「至于研讨诗词,就等你抄录完经书之后吧。」
「圣上诞辰耽误不得,能帮到长公主,是晴嫣的福气。」苏晴嫣面色温柔,语调和缓。
福临公主看着苏晴嫣这虚伪的模样,勉强忍耐住心底的不耐:「那好,洛安,带苏小姐去偏殿,我歇一会儿便过去陪着。」
苏晴嫣心里熨帖,满心激动的跟着洛安去了偏殿。
只是没想到,福临公主这一歇,就歇到了夜幕降临。
时辰渐晚,而长公主迟迟不见踪迹,苏晴嫣也没了抄书的心思。打算离开时,却被一旁的洛安叫住。
「晴嫣小姐,今天您必须把这本书抄完,不然要误了公主殿下的事情。」洛安仍然站在一旁,声音也并无反常。
苏晴嫣咬了咬牙,手里的经书都快被抓烂了,也只好勉强笑笑,坐在原地继续抄书。
陪同在一旁伺候的王嬷嬷看着苏晴嫣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子,眼底快速闪过几分鄙夷不屑,不过转瞬间又低下头去。
待到日头稍晚,苏晴嫣的双手都快麻木了,洛安才说道:「今日是有些晚了,晴嫣小姐不如明日再来。」
「明日我祖母说要我陪她去礼佛,怕是……」苏晴嫣勉强的笑了笑,打算推辞过去。
洛安心底冷笑了一声,面上却带着些为难:「可是公主殿下已经把您要替殿下抄录经书的事情,告诉陛下了,这……」
「那……那好吧,既然殿下如此相信我,我也必不负公主所托。」苏晴嫣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努力压抑住内心中的喜悦。
没想到福临公主今日没过来,竟是去了宫里,还把自己给皇上抄书的事情告诉了他!
有了这份荣宠,那自己的好日子,岂不是指日可待?
再回到名雅阁时,夜幕已经完全拉下,天空中繁星点点。
新竹小心的把苏晴嫣的手泡在一盆温水当中,然后小心的擦拭干净,仔细的按摩着苏晴嫣的双手。
苏晴嫣只感觉双手被揉捏的一痛,当即猛地把手缩回去,一巴掌打在新竹的脸上,怒喝道:「贱婢!怎么做事的?捏的我如此疼!」
新竹连忙跪下:「是奴婢的手重了,求小姐恕罪。」
苏晴嫣冷哼一声,心中的郁气散去了不少,沉着脸让她起身,又将手继续让她按摩,自己兀自闭着眼睛休息。
「这长公主殿下怎么让您抄那么多书?您的手都肿了。」新竹一边抱怨着长公主,一边小心的给自家小姐揉捏手指。
「别说了,如果受这些苦,能换来皇上的器重,那我也心甘情愿。」苏晴嫣倚在软榻上,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劳累,「行了,收拾一下,我要睡了,明日还要再去公主府。」
「是。」新竹小心的拿了帕子帮苏晴嫣擦干净手,又仔细的抹了香膏,这才起身扶她去床上。
一连几天,苏晴嫣都早早的来到公主府,只是从第一天见到长公主之后,便从未见过长公主,更别说是与公主促膝长谈。
就连洛安也不在跟前伺候了,只剩一个王嬷嬷。
苏晴嫣的心中有些不满,连抄书的速度都慢了些。
王嬷嬷看着苏晴嫣脸色阴沉,眼底闪过几分不屑,不由得提醒道:「晴嫣小姐,您还是快些吧,这本经书抄完了,那边还有三本呢。」
闻言,苏晴嫣恨恨的咬了咬牙,却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有些渴,劳烦嬷嬷去给我拿些茶水。」
王嬷嬷并未理会苏晴嫣的要求,只神色淡淡道:「您还是快些抄书吧,要喝茶水,不如等这本书抄完。不然茶水若是洒在这些抄好的经书上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功夫?」
苏晴嫣的脸色越发难看,心中也隐隐猜测出来,这长公主邀请她来府上,怕不是聊什么诗词歌赋,这给圣上过寿诞抄经书也不过是托词,目的,就是给自己难堪!
至于这目的,自然为苏清欢出气!
又是该死的苏清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同长公主装可怜的,竟然能让长公主为了她如此惩治自己。
一时间,苏晴嫣对长公主的恼怒上升到了顶峰,却也没办法表露出一分不满。
此时,红药阁里,梨落正跟苏清欢说这些日子听来的消息。
「小姐,这几日名雅阁那位天天去公主府中,听说是皇上寿宴,公主殿下要亲手抄录经书,让那位前去帮忙呢。」
梨落给自家小姐褪下外衫,面上有些忧虑:「您说,长公主殿下会不会被她笼络了去?」
苏清欢好笑的敲了敲梨落的脑袋:「一天天操心这些做什么?姑娘家家的想这么多,小心变成老姑娘。」
梨落捂着头,冲苏清欢委屈巴巴:「奴婢还不是担心小姐嘛!」
「长公主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蒙蔽住的,放宽心吧。」
苏清欢躺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医书看着。
皇上的寿宴如果要抄录经书,那也是得公主亲手抄录,哪里轮得上苏晴嫣去抄?
也就苏晴嫣自己觉得长公主殿下真的在赏识她。
翌日,苏晴嫣便称病不去长公主府上了。
而三皇子「恰巧」来侯府寻侯爷议事,见侯爷不在,便来探望尚在「病中」的苏晴嫣。
彼时两人坐在后花园中。
苏晴嫣坐在石椅上,面色间带着一些落寞:「本来嫣儿新学了一首曲子,打算弹奏给殿下听。今日怕是不成了?」
「哦?这是为何?」三皇子诧异问道。
闻言,苏晴嫣面色有些愁绪:「这几日,长公主日日召嫣儿去公主府抄经书,说是为皇上寿宴准备的。嫣儿见那经书甚多,便帮着抄了几日。」
「许是连抄了几日,今晨起来便双手发麻,连筷子都握不住了。是以,嫣儿怕音色不准,惹得殿下生烦,这才不敢再殿下面前献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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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兮:真假千金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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