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当铺

当铺

嫡女归来兮:真假千金的较量

临近晌午才到镇上,正好凑上赶集,附近村子的老百姓拿着自家种的菜鸡蛋来变卖,人来人往也算是热闹。

转悠一圈,苏清欢也没能找到当铺,问了问摆摊的小贩,顺着街道一直过去,这才看见一家当铺。

「掌柜的,你行行好就多给一点啊,我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就等着这点钱吃饭呢,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讨价还价的声音,苏清欢走进去,只见掌柜的把几块铜板往桌上一扔,不耐烦的说道:「你爱要不要,不情愿的话,就把你的破东西拿走,好像谁稀罕似的,走走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桌上摆放着一对耳环和几个铜板,苏清欢走上前去说道:「这对耳环是一品阁的首饰,虽说是早几年的样式,怎么也值几十两,你就那几个铜板糊弄这位大娘,未免太黑心了吧。」

妇人再次哀求道:「掌柜的,你就再加一点,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吧。」

「哎呦,我可怜你,谁可怜我啊,就你这乡下婆子哪来的首饰,指不定这耳环是从哪偷来的,你拿来我这换钱,我还担心人家找上门来呢。」

掌柜的说话尖酸刻薄,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本想着趁着乡下婆子不懂事,随便拿几个铜板就打发了,结果被人识破,他又冲着苏清欢凶道,「还有你,肯定是和她一伙的,到我这找事来了。」

「哎呦,老天爷可不能胡说,这首饰是我东家小姐赏赐的,哪能是偷的呢。」妇人神情激动的解释。

「既然是做生意,总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苏清欢取下戴在手上的玉镯子,放在桌上说道:「只要你说个合适的价钱,这两件首饰一并给你。」

掌柜的瞥了桌上的玉镯子一眼,色泽通透一看就知道是上品货色,他咽了咽口水,装作不屑的拿起来仔细打量,过了一会才心满意足的说道:「让我这当铺开个张,我给你个高价。」

只见他从荷包里拿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放在桌上,「十两银子,你们总不会吃亏,要不是我今个心情好,哪能给你们这么高的价钱。」

「十两银子,好好好。」妇人两眼发光的盯着桌上的银子,这可比之前的几个铜板值钱多了,二话不说就应下。

掌柜的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奸笑,苏清欢却道:「一口价,一百两。」

「哈哈哈,听听,这不是上赶着来抢钱的?」掌柜的忍不住大笑几声,一个劲的指着她摇头,「你去打听打听,就这两件破首饰,哪能值一百两,我是脑子糊涂了还差不多,要是不想当就赶紧走,敢情是来我这闹着玩的。」 

说着掌柜的就挥手驱赶,苏清欢冷笑一声,过去拿回首饰掉头就走,妇人拉着她的胳膊劝道:「姑娘,姑娘,要不十两银子你分多一些,不行的话,你看着给我点就成。」

对妇人而言那可是一笔大数目,当然想要答应。

苏清欢故意提高音量说道:「大婶,这家当铺不地道,大不了我们多走几个镇,我就不信这首饰还当不出去了。」

掌柜的紧盯着门口的两人,见苏清欢没有丝毫的动摇,急忙上前追过去:「诶,等等,你先回来。」

早就料到当铺掌柜会追出来,苏清欢趾高气扬的走回去,再次问道:「掌柜的,你就说句痛快话,成不成?」

「哎呀,我这都是小本买卖,哪里有那么多钱,不如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掌柜的知道今个碰见个识货的,给店小二使个眼色,店小二立马上前来倒茶。

「要不你我各退一步,五十两总行了吧?,我立马去里头给你拿钱。」掌柜的说着就要起身外里走。

妇人听见突然涨到五十两,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给苏清欢使眼色,让她答应,谁知苏清欢却说:「掌柜的,一百两你绝对亏不了,要是不成,我就换下一家。」

说着连茶都不喝就往外走,掌柜的见她如此硬气,只好应道:「行行行,我给你还不成嘛,等着,我这就去拿。」

苏清欢这次回到位置上,神色悠哉的喝着茶,在心里盘算着拿了银子该怎么花。

「姑娘,你可真厉害,我们掌柜的从来没给过这么高的价钱,最高的也就几两银子了。」店小二忍不住夸赞,背地里却骂自个掌柜抠门。

一会功夫掌柜的就从后头出来,手里还拿着沉甸甸的荷包,还不舍得给苏清欢,又拿起玉镯子仔细看了几眼,生怕吃亏上当。

最后确定是燕京一品阁的首饰,他才把银子丢到桌上,一脸不乐意说:「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会喊价的姑娘,算了,我就吃一次亏,权当是交你这个朋友,下次有好东西记得还来我这啊。」

苏清欢拿着沉甸甸的荷包就往外走,等走到巷子里,她才倒出来一分为二,把银子塞到妇人手里:「大婶,这些钱你拿着吧。」

「哎呦,我哪能要那么多钱,姑娘,你自个留着花吧,就按照之前说的就足够了。」大婶是个老实人,看见手里头好几锭银子,惊慌失措的还回去,只留了十两银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就收下吧,那耳环也是你拿去的。」苏清欢见她穿着朴素,心生怜悯就多给了一些。

「那对耳环是我东家小姐的,要不是在半路上遇见劫匪,小姐也不至于跟着我老婆子受苦,再过一两个月就好了。哎,我瞧这四方山一两个月是没法回去了。」大婶自言自语道。

听见后面那句话,苏清欢追问道:「大婶,你说四方山怎么了?」

「不瞒你说,我东家小姐就是四方山人,前几个月不是闹山匪,然后我们老爷就把小姐送到我们庄子里养病,避免出什么事端,说好出了年关就来接回去,谁知道四方山这一打就是一两个月,到现在好像还没完呢。我听说啊……」

说到最后,大婶突然停下来,东张西望的看了看,见周围都没人才小声说道:「姑娘,我看你心地善良,好心劝你一句,这些日子可千万别去四方山,昨日我家小姐收到老爷送来的书信,说什么那群去四方山剿匪的将士给困住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什么!」苏清欢极为震惊,连手中的荷包都掉在地上,不敢相信方才所说的话。

「姑娘,你可得小心些,这钱不外露,别让人给盯上了,哎呀,不说了,我得去买菜了。」大婶连忙捡起来,又放进去一锭银子,然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苏清欢迟迟没有回过神来,嘴里念叨着:「四方山的将士被困住了?那大哥呢,有没有受伤?」

想起前世苏清越在四方山剿匪时身受重伤,这一世她一定要护住大哥的安危。

收起思绪,长吁一口气,苏清欢镇定的走出巷子,先去药铺买了一些止血疗伤的草药,又抓了几副药,经过一家成衣铺子又进去看了看,想到封辞穿的衣裳也不合身便买了几件新衣裳。

在街上兜兜转转也没找到富贵,苏清欢又买了不少家用的东西,也算是自个的一片心意。

转眼已到下午,苏清欢找不到人,想起来时候和富贵闲谈得知,他以打猎为生,打到的猎物都拿来街上卖,要是卖不出去就去镇上最大的饭馆问问看,苏清欢问了路就找过去。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正在倒茶的店小二看见门口有客人,立马笑吟吟的迎上来。

「来送猪肉的猎户在这里头吗?」苏清欢询问道。

见她是来找人的,店小二立马收起笑容,指着刚从后院走出来的富贵,一脸不耐烦的说道:「那不是嘛。」

「小二,来两斤牛肉,再来一壶酒。」门口又来了一名大汉,风尘仆仆的吩咐。

「好了,客官里头请,我给你上好茶。」店小二立即笑着招呼,去算账那拎着一壶茶,一边倒茶一边问道:「客官,瞧你不是本地人吧,是不是去燕京做买卖的。」

「哎呦,还买卖呢,要是晚点我连命都没了。」大汉摇摇头,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客官真会说笑,」

「谁给你开玩笑呢,四方山这会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要不是老子跑得快,哎,不说了,赶紧去厨房里催一下,上快一点。」大汉十分激动,说到一半发现周围不太对劲,立马转移话题。

「姑娘,咋了?」富贵走到门口见苏清欢站在原地不动,还以为她饿了,继续说道,「要是饿了,就在这吃点,俺有钱。」

苏清欢却不吭声,只是摇摇头便走出饭馆。

行走在热闹的街上,苏清欢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突然被人猛然拉了一把,险些被推车给撞到。

「哎呀,你没事吧?」旁边的富贵及时出手拉住她,关心的问道。

回过神来,苏清欢挤出一抹笑容,看见路边的馄饨摊,她提议道:「我没事,不如我们在镇上吃碗馄饨再回去吧。」

「嗯,俺也饿了,走,我们去吃馄饨。」富贵摸了摸怀里的钱,又看着旁边的馒头,最后还是听苏清欢的话,决定吃馄饨。

苏清欢满脑子想着四方山的事情,苏清越的安危,突然听见吵闹声,她抬头望去,发现那名大汉抓着一个孩子的衣领,破口大骂:「你没长眼睛啊,走路都不看人。」

「呜呜呜。」小孩被吓的哭起来,在一起玩耍的小孩立马一溜烟跑掉。

「哎呀,这小孩又不是故意撞你的,你怎么还和小孩一般计较。」过路的大婶看不下去,便多说了一句。

「咦,这人包袱里怎么血淋淋的,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过路人看见掉在地上的包袱纷纷议论,苏清欢留意到里头沾染血迹的衣裳,以及他穿的那双将士靴,顿时怀疑此人的身份。

大汉担心身份暴露,丢下小孩拾起包袱就走进胡同里,热腾腾的混沌端上来,苏清欢来不及吃就跟上去。

一溜烟就不见人影,苏清欢灵机一动就在镇上的出口等着,没过多久便看见大汉急忙赶路,苏清欢跟在身后也不吭声。

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大汉故意把苏清欢引到一片小树林里,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见她有几分姿色,然后色眯眯的盯着她:「正好好久没开荤了,瞧你这丫头长的也算俊,不如就陪大爷玩一玩。」

苏清欢笑了笑,等他扑过来的时候挥手一洒,迎面而来的粉末让大汉睁不开双眼,苏清欢挑了一根粗壮的树枝,朝着他打过去。

「哎呦,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知道错了。」挨了几棍子的大汉跪在地上求饶,眼睛看不见也没法反抗。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得到四方山的消息?」苏清欢用树枝挑开地上的包袱,看着里面的盔甲和衣裳,心中了然。

「我……我只是听人说的,哎呦,哎呦,别打,我老实说还不成吗。」

大汉正想着怎么扯谎,还没说就被打的屁滚尿流,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紧接着说,「我原本是四方山人,靠着打猎为生,去年不是闹山匪,然后燕京就来人剿匪,前几日那什么世子让我带着他们去找上山的小路,我就跟去了,结果遭遇到山匪……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苏清欢神色凝重,看来她果然没有猜错,此人定是从四方山逃出来的,不然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那四方山现在怎么样了?」苏清欢追问道,苏清越被困,封辞身受重伤,四方山的将士又听谁的指挥呢?

「好像是主将被困在四方山,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大汉不敢说假,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没听懂动静,大汉跪地磕头求饶:「女侠饶命啊,我也不是故意要逃的,只是四方山的劫匪才残忍了,被他们抓到是我带的路,肯定要折磨死我的。」

「滚吧。」

打听到消息之后,苏清欢头也不回的走出小树林。

天色渐晚,屋内一片漆黑,当『咯吱』开门声响起,床上的封辞立即睁开双眼,神色紧张的看向门口。

因为太子的身份,他时刻都保持着警惕,自幼便知道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刺客。

房门迟迟没有推开,外面却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这天都黑了,那姑娘还没回来,富贵,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娘,俺去路上找过了,也没看见人。」

「要不你再去找找看,我瞧着那姑娘挺好的……」

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清欢,封辞不顾身上的伤势就起身下床,推开门走出去质问道:「她人呢?」

「你怎么下地了,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别担心你家小娘子,我再让富贵去找找,你都还在这,她总不可能跑了。」大娘吓了一跳,好言相劝。

「说不定还在镇上,俺再去看看。」富贵往外走去,谁知道封辞还走到他前头去了。

过于激动从而牵动伤口,封辞吃痛的停下脚步,险些摔倒在地,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及时把他扶住。

「你能不能让人省省心啊,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里,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再这么折腾,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苏清欢冲着他就破口大骂,全然不顾他太子身份。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老天保佑。」大娘双手合十,彻底松了一口气。

苏清欢搀扶着封辞走进屋,一脸不高兴,大娘进去把油灯给点上,好心劝说:「姑娘,你相公也是见你出去一整天都没回来,担心你才跑出去的,你也就别生气了。」

「年轻夫妇像你们感情那么好的不多了,你俩同甘共苦都过来了,往后也就别拌嘴了,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那不得好好过日子。」

大娘一番过来人的语气教她们相处,被当成小两口的封辞眼神疑惑的看着旁边的苏清欢,似乎在寻求解释。

「大娘,这几日多谢你收留我们,今个我去镇上买了些东西,还有新衣裳,你快去试试合不合身。」苏清欢脸色闪过一抹绯红,走上前去,装作没事人一样催着大娘出去。

「好,大娘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说悄悄话。」大娘笑了笑,临走还不忘打趣道。

屋内只剩下他们俩,苏清欢看见桌上的草药,背着封辞开始配药,嘴里还念叨着:「谁要你担心了,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能出什么事。还有,你别多想,大婶以为我们是……那什么,我担心你身份暴露,才顺着大娘的话说的,还有,上次我可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占便宜?」封辞更加疑惑,想不清楚她说的是那一次。

苏清欢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既然他都忘了,那没必要再提。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两人亲吻的画面,苏清欢又想起他说过的话,他喜欢的是苏晴嫣,太子妃人选定的也是苏晴嫣,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姑娘太客气了,怎么买那么多东西,这可叫我们如何是好。」大娘拿着衣裳走进来,外面院子里全是家里用的东西,粮米衣裳都装在一个大米缸里,大娘感动的老泪纵横,都不知道该如何答谢苏清欢。

大娘把衣裳放在桌上,又对着封辞说道:「这位公子是个有福气的,能娶到这么一位心地善良的姑娘,你瞧,这是你家小娘子给你买的衣裳,今日一大早就出去给你抓药呢。」

「姑娘,我去帮忙熬药,你就在这陪着小相公。」

觉得难为情的苏清欢正要出去熬药,结果大娘一把从她手里抢过去就走了。

「大娘……」苏清欢弱弱的叫了一声,只得硬着头皮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帮封辞把脉,仿佛大夫对病人的口气:「脉象稳定,吃几服药好好养着就行。」

看着眼前的苏清欢,虽是粗布麻衣,却更让人移不开视线,封辞正要张口,却听见『扑哧』的声音,一只白鸽顺着窗户飞进来,落在桌上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一样。

「这是来找你的?」

注意力被转移,苏清欢开口问道,走过去双手抓起那只白鸽,取下信纸却没有打开,而是直接递到封辞面前,「给你。」

当封辞看见上面的字迹,脸色登然变得阴沉,薄唇微抿,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苏清欢好奇的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没什么。」封辞恢复如常,紧紧将纸条攥在手心,沉默片刻,随后道,「此处离燕京不远,明日我派人护送你回去。」

「那你呢?」苏清欢俨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把她送回去,那他去哪里?

「四方山的山匪还没有剿灭,我自然要去看看。」封辞冷峻的说道。

「四方山战况告急,我大哥有危险是不是?」苏清欢镇定自若的询问,原本还有些不相信,如今就连太子都收到来信,可想而知情况严重。

「你放心,你大哥不会有事的。」封辞信誓旦旦的说道,在苏清越出事之前,他一会定赶过去。

「你先别管别人,背后的伤势还没恢复,就算你现在赶去四方山也只是送死,我帮你写信回去,让你手下的人先去四方山打听情况,你先好好养病。」

屋内的油灯忽明忽灭,让人看不清楚此时苏清欢脸上的逞强以及倔强,她蹲下 身去捡起地上的衣裳,趁着封辞没注意,拿出藏在床底下的一小包东西。

「你背后的伤每天都要换药,十天内不要碰水,最要是卧床静养,记得早晚喝药。」

医者的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关心,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封辞脱口而出的叫住她:「等等。」

走到门口的苏清欢停下脚步,封辞却道:「没事。」

「之前我遭遇绑架,你又从何得知?」苏清欢忍不住发问。

封辞温和的回道:「突然收到的消息。」

「那一箭,你为什么没有躲开?」苏清欢知道他明明可以躲开,紧要关头却将她拥入怀中。

气氛突然变得沉重,封辞迟迟没有回答,苏清欢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何必要追问呢。

寒冬已过,此时已是春暖花开,飞燕落在树梢筑巢,嫩草冒出尖尖,阳光肆意的倾洒,让人感受到温暖。

树荫下乘凉的苏清欢看着那条官道,忍不住叹息一声,还要多久才能到四方山啊。

「驾,驾。」

驾马声打破寂静,苏清欢听见有动静立马起身,看见不远处有人驾着一辆马车而来,她招手叫道:「这位大哥请留步。」

驾着马车的男子瞧见路边有位姑娘,不由停下来,苏清欢凑上前来,面带微笑的问道:「大哥,我想问你个事,从这条路一直走,要多久才能走到四方山啊?」

「呵呵。」男子却发出嗤笑,上下打量她几眼,回道:「就你这小身板,想要走路去四方山,估计还没到你就在路上饿死了,我驾马去四方山还得两天路程呢。」

听见前半句的苏清欢一脸沮丧,当听到后面那句话,她顿时双眼放光的盯着眼前的男子,笑的跟花儿一样灿烂,「大哥,不如你行行好,就带我一程。」

「四方山现在是有命去,不见得有命回来,这四方山的人都巴不得离开,你一个姑娘家跑去四方山做什么?」男子饶有兴趣的问道。

「自然是有要紧的事情,大哥,你看起来就像个好人,肯定会带我一道去四方山,对吧?」为了达到目的,苏清欢笑吟吟的讨好着,双眼极其诚恳的望着男子,那副涉世未深的单纯模样,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反正顺路,正巧我一个人也闷得慌,来个人说说话也不错。」男子爽快的应下。

苏清欢手脚麻利的从后面爬山马车,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看着那几个大坛子,好奇的问道:「大哥,后头这里怎么那么多酒啊,你是不是做买卖的?」

「我和几个弟兄打赌赌输了,答应给他们送几坛酒,你是哪里人?去四方山办什么事,就不怕把性命给丢了?」男子一边驾着马车,一边问道。

「自然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事情。」苏清欢笑着回了句,看着后面几大坛子的烈酒,突然想起四方山的山匪嗜酒如命,心生警惕,仔细打量着驾马的男子,瞧着也有二十五六,身形高大,长相浓眉大眼,却也算得上英俊,和那些五大三粗的山匪完全沾不上边。

「听着有趣,难不成是去四方山找心上人?」男子说话直来直去,想到啥就往外说,也不怕苏清欢会不会生气。

苏清欢只是笑了笑,转移话题问道:「我叫苏清欢,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

报上家门的时候,苏清欢仔细留意男子的神情,男子没有任何异常,只道:「我排行老三,大伙都叫我严老三。」

「那我就叫你严大哥。」

苏清欢嘴甜,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

……

燕京,太子府。

「砰!」

「太子殿下息怒,奴婢伺候不周,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药汁流了一地,受到惊吓的宫女跪地求饶,守在外面的云袭听见动静赶来,给宫女使个眼色,宫女手脚麻利的收拾地上的碎碗,连扎到手都不敢在这多停留一秒,脸色惊恐的退出去,生怕惹怒太子殿下而丢了性命。

醒来后的封辞发现回到太子府,顾不上背后的伤势,阴沉着脸质问道:「我问你,苏清欢人呢?」

「启禀太子殿下,属下并不知情。」就连一直在太子身边伺候的云袭都被吓一跳,从来没有见太子殿下如此动怒,他单膝跪地解释:「属下接到主子的飞鸽传书就赶去小村庄,派人去找了一上午,也没找到苏二小姐的人影,只从那位大娘的口中得知,苏二小姐早在天亮之前就走了。临走时还嘱咐大娘好好照顾太子殿下……其他的,属下就不知道了。」

天亮之前到现在,整整过去一天一夜了。

「当时属下觉得书信字迹可疑,便留下了。」云袭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条,双手递上前去,好在他以为是有人故意为之,他才留了个心眼。

上面的字迹如此熟悉,封辞当然认得出来是苏清欢所写,怒火愈烧愈旺,恨不得把那个女人抓回来困在身边,让她永远无法乱跑。

苏清欢竟然瞒着他传信,让云袭带人接他回燕京养病,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以对苏清欢的了解,封辞又怎么不清楚她的去向。

「咳咳咳……」封辞气火攻心,引发背后的伤势,忍不住咳嗽起来。

云袭立马喊道:「快去请太医。」

缓过来之后,封辞虚弱的吩咐:「快去准备马车,本太子要去四方山。」

「殿下,四方山情况危急,清越世子都中了山匪的圈套,被困在半山腰,所有的将士都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殿下 身负重伤,更不能前去冒险。」云袭阻拦道。

「咳咳咳,本太子命令你,带精兵前去四方山支援,无论多凶险,务必要死守五天。」冷静下来的封辞下令道。

四方山一战极为重要,尤其是苏清欢也牵连其中,他又怎能不担心呢。

「是,属下这就去办。」云袭领命应道。

「站住。」云袭刚起身要走,又被封辞叫住,他又道:「派人去侯府给大夫人送个信,只道苏清欢安然无恙。」

「属下明白。」云袭又道,「侯府夫人已经派人四处寻找苏二小姐的下落,这次连将军府都出动了,怕是很难瞒下去。」

虽然将军府没有明着找人,但已经派出不少暗卫,足以知道苏二小姐的地位。

「那去将军府送信,最好是不要让侯府夫人知道。」封辞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遭人绑架,定会传出不少的流言蜚语,此事尽量不要让人知晓。

「是。」云袭点头应道。

正好太医拎着药箱走进来,看见太子殿下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哎呦,太子殿下可不能乱动,这引发背后的伤势就不好了。哎呦,太子殿下伤的也太重了,是谁下此毒手,」 

交代所有事情之后,封辞再次陷入昏迷。

林间一片勃勃生机,一只小白兔在草丛里乱窜,突然被人揪住耳朵拎到半空中。

「严大哥真厉害,我去打水。」苏清欢从马车里跳下来,看见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拿着水壶就过去。

摸了摸兔子的脑袋,严老三得意洋洋的问道:「丫头,你有没有吃过烤兔肉,我和你说,我烤兔肉那可是一绝,大老远就香的流口水。」

这一路闲聊,严老三对苏清欢那叫一个喜欢,经常夸她长得好看性格也好,不像寻常姑娘那般矫情,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吃不了半点苦头,昨个吃了一天的馒头,也没见她埋怨一句。

严老三那是真的把苏清欢当妹子了,今个路过这片树林,还说要给她弄些好吃的解解馋。

「严大哥都说好吃,那肯定香,我去找些树枝过来,一会就有好吃的了。」苏清欢把水壶放回到马车上,然后就去捡柴禾。

「丫头,别走远了,这里可不太平。」严老三看着她走的有些远,大声的叫道。

「好。」苏清欢应了一声,捡树枝的时候看见一些草药,顺道就拾回去,正好去四方山还没个防身的东西。

两人分工明确,不一会苏清欢就抱着树枝回来烧火,严老三正好把兔子清洗干净,挑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插进去,然后架在火堆上面慢慢烤。

「丫头,你在那边捣鼓什么?」严老三看见苏清欢用石头敲东西,好奇的问道。

「严大哥不是说四方山危险的很,我这算是有备无患吧,万一不小心受伤或者遇上坏人,也能派上用场。」苏清欢笑吟吟的回道,心里想着拿这些迷药毒药对付山匪肯定不够用,一会还得去找一些。

「没想到你这丫头还认识草药,我倒是小瞧你了。」严老三一脸惊讶,紧接着夸道,「也是,你这丫头都敢去四方山,就冲这点都不是一般女子强。」

「严大哥就知道拿我打趣,对了,严大哥,明日我们就能到四方山了吧?」苏清欢心中挂念着苏清越的安危,恨不得马上赶过去才好。

「不用,今晚天黑之前就能赶到源河,再过去就是四方山了,我劝你还是在镇上待着吧,丢了小命可不值当。」严老三再次好言相劝,话里的关心倒是真心实意。

「多谢严大哥关心,到时候再做决定吧,我再去那边看看。」苏清欢又去另外一边找草药,意外的发现一片迷迭草。

迷迭草最适合用来练迷药,只要闻到迷药就能让人睡上三天三夜,苏清欢高兴不已,抓紧时间采草药,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求救声。

「救命啊,救命啊。」

苏清欢抬头望去,一群妇孺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后面有四五名官兵手里拿着刀穷追不舍,抱着小孩的一个妇女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被那些人给围住。

「快把你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还有干粮。」

「官爷饶命啊,官爷,我们身上就这点银子,这都是救命钱啊,官爷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住手。」苏清欢上前阻止,看着他们穿着官兵的衣裳,却做出为难老百姓的事情,直言骂道:「皇上是让你们来保护老百姓的,而不是在这里作威作福,杀人抢劫。」

「呦,哪里来的小丫头,那模样长的标致,不如陪大爷们好好玩一玩。」官兵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一个个色眯眯的盯着她。

「好,放了她们,我陪你们好好玩玩。」苏清欢嫣然一笑,眼神无比冰冷。

「好好好,还不快滚。」其中一名官兵还踹了地上的妇女一脚,恶狠狠的凶道,再看向苏清欢时,咽着口水调戏,「来嘛,你想要怎么玩呢?」

妇人感激的看了苏清欢一眼,咬咬牙抱着孩子就跑,丝毫不管她的死活,苏清欢巡视一圈,周围只有五名官兵,她一个人也能应付,正好试试刚才配好的毒药。

苏清欢正要出手时,余光瞥见小溪边的严老三,犹豫片刻,收回衣袖里的手,笑吟吟的说道:「不如我们玩个刺激的,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

娇滴滴的声音,令人兴奋,苏清欢一边叫喊着一边往小溪边的放心跑去,官兵们像丢了魂一样跟上去,「小美人,你别跑啊。」

「对啊,大爷这就来疼你。」

身后的官兵说话简直令人作恶,苏清欢冲着严三哥大声喊道:「严大哥,救命啊,严大哥。」

「哎呦,这死丫头玩玩真的,还敢叫人来帮忙,快把她抓住。」

为首的官兵先反应过来,加快脚步追过去,苏清欢看着扔下烤兔往这边跑来的严老三,一时没留神踩到一块石头就摔倒在地。

「这会没法跑了吧,我看你能跑去哪。」

「救命啊,严大哥救命啊。」

看着官兵一步步过来,苏清欢扯着嗓子大声求救,严老三拼命赶过来,阻止道:「住手,敢欺负我妹子,我要你们好看。」

「就你一个人,我大发慈悲放你一条活路,赶紧走,别破坏我们的好事。」

「我奉劝你,不要不识好歹,一不小心就没命了。」

官兵们拔出别在腰间的刀,当着严老三的面故意晃了晃示威,结果手伸过来就被严老三抓住,只听见『咔嚓』一声手就断了。

「哎呀,我的手,我的手。」

「兄弟们还愣着做什么,快上。」

被打的官兵疼的在地上打滚,其他的几位立马挥着刀就过去乱砍,他们哪里是严老三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打倒在地上,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叫着。

「哎呦,你竟敢对我们动手,知不知道我们是谁,也不看看我们身上穿的是什么。」

「这可是官兵的衣裳,等我们回去报个信,非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把咱们给放了,这事就算完。」

严老三脚一踢,地上的刀就落到他手中,一脸凶狠的说道:「就你们这些畜生,只知道刁难老百姓,今日我就当一回行侠仗义的好汉。」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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