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女程序员是怎样的体验_
迫于生计，她不得已当了小黄网的管理员，而那个来抓她
的年轻网警，竟然是当初不辞而别的初恋男神……
小绵羊女程序员x高冷技术大神
《网络一线牵》（已完结）
——
阮绵绵抱头趴在警局办公桌上已经有十五分钟了。
她死活都不肯起来，任凭小民警怎么叫她，阮绵绵埋头就是不
动，因为真的太羞耻了。
时钟滴答滴答若无其事地走着，而阮绵绵的心却如同翻江倒
海，在太平洋来回坐船都不够她吐的。
坐在她面前的温灿也不急，食指在蓝色文件夹上一下一下磕
着。
修长的单眼皮不紧不慢地抬起，将阮绵绵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不仅阮绵绵没想到，就连温灿都没想到，他们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相遇。
阮绵绵还是小小的一只，个子没长，身材……也没长多少。
倒是这胆子，营养成分全部跑这儿去了，膨胀得不得了。
温灿余光瞄了眼墙上的时钟，食指也跟着停下，转而弯起两指，在阮绵绵的面前叩了两声。
「交代一下吧，你的光荣事迹。」
「温灿……我会坐牢吗……」阮绵绵一震，臂弯里抬起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犹豫又带着几丝紧张害怕。
一句「温灿」，让他顿时有种气血上涌的错觉，像是一团棉花塞进了他的喉咙里，令他有几秒呼吸不上来。
温灿神色一凛，本来斜坐在椅子上的他这时摆正了姿态，双手撑在台面，食指交叉，语气里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味道：「看你态度是否端正了。」
听他这样讲，阮绵绵立马坐正，顾不上脸上还黏着几丝头发：「端正端正！特别端正。」
02
阮绵绵，莲市某二流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是一名雌性程序猿。
某一天，她在招聘网站的小角落看到了一份工作岗位——「招国际电影资源网后台系统维护员一名，计算机专业毕业，电脑配置高，可在家工作，月薪丰厚。」
阮绵绵想啊，闲着也是闲着，就点进去看一下嘛，脑子一热黑进这个网站看了眼。
好嘛，费了她不少工夫，防火墙级别很高，是一家在国外注册，实际是国内在运营的黄色网站。
表面上是各类电影资源，但实际上输入付费的邀请码，就是另外一层界面了。该网站浏览量不差，各国顾客都有，资源极其丰富。
因为月薪实在诱人，她咬咬牙，就为「有色事业」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力。
至此，阮绵绵成为一名黄色网站后期程序维护员。
很不巧，她高中的暗恋对象兼邻居，考去帝都的温灿，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准确地说是从事公共信息网络安全监察工作的人民警察，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网警」。
温灿调回莲市还不到三个月，他和工作组就盯上这个网站了。他们接到用户举报说，网站里出现了未成年人的视频，画面污秽不堪。
当看到阮绵绵捏着书包带子紧张地走进来时，他眉头皱得比谁都紧。
这么多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要去干这个事？
其实阮绵绵的工作职责仅仅是维护电影界面，而内网有另外的程序员负责。偶尔程序员不在，她就帮忙盯着看有没有谁攻克进来。
那天，阮绵绵看着防火墙一个又一个地被破，直接蒙了。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只得亡羊补牢跟着修补漏洞。
但当她看到内网的视频后，她也愣住了，就犹豫的这会儿工夫，网站瘫痪。
她被人查到ip地址，半小时以后家里响起敲门声，然后就是到现在，被请来警局喝茶。
看着温灿威风凛凛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阮绵绵想死的心都有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装起了鸵鸟。
重遇心上人是在警局，他是警察，自己却是被审讯的犯人。
中彩票也没她这么准的。
03
「我真不知道里面会有这种东西，我平时不上内网，他们也很谨慎。有些程序他们另外设了防火墙，就叫我不要去动，我也没动。」
温灿听着阮绵绵一字一句地说着，看得出来，她快哭了。同事远程查看了阮绵绵的电脑，确实和她说得相差无异。除开
网站，她的电脑和平常女孩子的电脑没什么两样，自拍照、论
文报告、几部电影动漫，仅此而已。
将事情交代完毕，阮绵绵做完笔录，没着急走，她背着小书包
踏着小碎步，轻轻攥了攥温灿的警服袖口：「温灿。」
「还有事没交代？」温灿眉眼一动，语气故意沾上几分凉意，
这让阮绵绵又缩回头，继而甩甩小脑袋。
「那个，我们老板被抓了吧？」
温灿往审讯室努努下巴：「刚被刑警队的人从机场逮回来呢，
想见个面？」
阮绵绵的脑袋甩得更快了：「不不不，不是的，他工资还没给
我发呢，我没钱交房租了……再不交我真的要睡大街了。」
「你这工作不是月薪过万吗，没存款？」
「我赚的钱大头转给我妈了，我妈退休啦，医药费现在都是我
在挣。」
这话让温灿成功停下了脚步。
阮绵绵的父亲是一位便衣民警，高考那会儿，阮父因为要抓捕
一名逃犯，被歹徒砍到了脑袋，捡回一条命，但成了植物人。
阮家住温家楼上，阮父是个热心肠。小时候温灿父母时常不
在，他总是被阮父邀请到家里一起吃饭。
温灿低头看了眼正苦着脸的阮绵绵，眼见着也快下班了，他又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
阮绵绵看到穿常服的温灿走到自己面前时，她这颗小心脏又抽了几下，虽然几年不见，可他这一颦一笑还是让她的眼皮跟着跳起舞。
阮绵绵坐上温灿的车后，她抽抽鼻头，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我真不要坐牢吗？」
温灿面无表情：「你想坐，当然我也不反对，监狱那边我去问问有没有空位给你。」
阮绵绵却傻笑了几下，转移了话题：「温灿，你回来也不在群里吱一声……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温灿敲方向盘的手指停住，快速瞥了她一眼，「我回来你很高兴？」
他以为，当年他对她说出那种过分伤人的话，他们俩应该是决裂了。
虽然之后他后悔的要死，可自尊心不允许他回去找阮绵绵，但现在看她这副样子，似乎早忘了那档子事。
阮绵绵没有犹豫地点头：「当然啊，超级开心。你呢，是不是也很激动？」
温灿敛下情绪，故意「哦」了一声：「那我还好，一般。」「……」
没法愉快地聊天了，阮绵绵哼哼，嘟着嘴看向窗外。
温灿借着看反光镜的间隙偷瞄了她一眼，嘴角下意识地弯了一
下。
「这几年过得好吗？阮叔叔恢复得还好吧？阿姨呢？」
「我爸还是老样子，我妈现在也看开了，人在就好。」
阮绵绵心情有点郁闷：「你怎么不问一下我呀？」
「生龙活虎，会蹦会跳，我看得到。」
但在温灿看到阮绵绵哭喊着下车，控诉胖胖的房东阿姨干吗把
她东西扔出来时，他觉得他的麻烦可能到了。
他身上的钱不够，解决不了阮绵绵的燃眉之急。
所以当阮绵绵提着大包小包奔向他的车时，他面不改色地按下
了车窗键。
但看到她手抓着玻璃，压在车窗键上的手指到底还是松开了。
「温灿，江湖救急。」
「救不了，没带钱。」
「那我去你那儿住一晚行吗？等我找到住处立马搬出去。」「不可以。」
「你谈恋爱了哦……」某小只语气突然失落了起来，玉葱一般的
手指眼见着从车窗上移开。
温灿突然又将车窗摇下，阮绵绵一个踉跄下巴差点磕在窗沿
上。
「没女朋友你也不准来。」
阮绵绵眼睛一亮：「那没女朋友照顾一下老同学、老邻居
啊。」
「你身上没钱付房租。」
阮绵绵眼睛亮意不减，还挺起了胸膛：「以身相许可以吗？」
这一下，温灿没有再犹豫，彻底锁了车门。
04
看着阮绵绵抱着行李可怜兮兮地坐在台阶上，温灿不由自主就
想到了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个下午。
她也是这么可怜，他却不管不顾，狠狠伤了她的心。
于是，他又摇下车窗，按了一声喇叭：「给你半分钟，收拾行
李上车。」
阮绵绵东西不多，后备厢都没塞满。温灿将最后一样行李放进去后，他双手撑着后备厢的门，没着急关上，看着身下移行李的女孩，她身上的味道时不时飘到他鼻口。
温灿发现，阮绵绵一直没换沐浴乳的牌子，还是一股水果的清香。
「阮绵绵。」温灿叫了她一声。
阮绵绵应着回了头，冷不丁发现她几乎被温灿的身影压住了。
温灿弯腰：「以后别干这种事了，什么工作不好找，偏找这样的，得亏你只是个小程序员，还是再深入进去，你可能真得进局子里了。还有啊，快点找工作找房子，我这儿不给你白吃白住的。」
车开到地下停车场，温灿接了个电话，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他对着电话说了句「稍等」，转而又叫了声副驾上的阮绵绵：「你先上去，东西放着，到时候我来拿，我住在1201，开锁密码是我生日。」
阮绵绵一开始没觉得不对，按密码时才猛然间想到哪里有点奇怪——温灿怎么这么笃定自己知道他的生日啊？
看着阮绵绵开门进屋，温灿才重新和电话里的人对上话：「没事，你继续讲。」
「被外勤那边抓到的是个替死鬼，是负责网站资金流通的财务。温灿，这次的涉黄举报案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据他的口供，那些视频只是冰山一角，这次被人举报，才被拿
上台面来讲，这网站背后有一条成熟的未成年人色情产业链。
视频里出镜的孩子有专门的人在养着，这就涉及猥亵幼童、拐
卖幼童的问题上来了。」
「程序员王强找到了吗？」
「他跑去芝加哥了，海关没来得及截住他。现在这个网站内网
瘫痪被锁死，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暂时修复不了。防火墙级别
非常高，有好几层邀请码，你要不现在回来看看……」
温灿顿了几秒，眼神忽然瞥到副驾驶座上一个粉色的保温杯，
手指扶过杯沿，心里一动：「我倒觉得，有个合适的人选，或
许能帮上忙。」
阮绵绵茫然地再次被温灿召唤下来：「要搬行李吗？」
温灿右手攀上副驾的椅背，凑近阮绵绵：「想将功赎罪吗？」
阮绵绵下意识捂住前胸：「你要干什么？」
温灿翻了个白眼：「不是让你献祭。」
回警局的路上，温灿将大致情况和阮绵绵说了下。
阮绵绵有些担心：「我不知道能不能攻克进去，你们都不可
以，那我岂不是更不行了。」
温灿不以为然：「死马当活马医呗。有补贴的，正适合你这个
穷鬼。」阮绵绵心中怒吼，说句好话会死啊？
05
回想起当年，十五岁的阮绵绵，中考超常发挥，勉强挤进了莲
市一中。
这所学校不是寄宿制，阮家父母为了让阮绵绵回家方便些，卖
了之前的房子，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二手房。
楼下是温灿一家。
搬进去后，热情的阮父拉着阮绵绵楼上楼下混个脸熟。
阮绵绵记得是一个下过雨的午后，浑身湿漉漉的温灿臂弯夹着
篮球上了楼梯，楼道窗户洒进来的阳光照着他似乎泛着金色。
「你、你好，我是阮绵绵。」她痴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眼前的
男生走到她面前。
那是温灿第一次对阮绵绵笑，单眼皮男生的笑容总是格外感染
人，他还说了句：「那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硬邦邦？」
阮绵绵想，这个男生也太温柔太好看了，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
胸腔有咕咚咕咚的冒泡声。
但后来事实证明，这都是假象，这只是在家长面前伪装出来
的。
温灿学习好，对于他提出来要坐讲台边上的要求，班主任欣然应下。
温灿不安分，尤其是对阮绵绵。上课他遮住了阮绵绵的视线不说，阮绵绵悄悄戳他后背让他移开一点，但他却宛如一块坚硬的礁石，雷打不动。
好几次阮绵绵被他气得跳脚，可每当他把笔记扔给她时，阮绵绵又不争气地重新喜欢上他。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和我作对啊？」阮绵绵经常委屈地搅着食指，在回家的路上小跑着问腿长的温灿。
「没有为什么咯。」温灿手里转着钥匙圈，吹着口哨满不在乎地说。
发现阮绵绵对计算机有一套，是在电脑课上。温灿看到她在自己写编程，有个地方不对，温灿指出来后，阮绵绵眼里的惊喜就突然一下子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高中的阮绵绵带着婴儿肥，温灿感觉到他的心仿佛被一块棉花糖困住了。
恰好温灿父母要去外地出差一段时间，他的晚饭在阮家吃好后，他竟然主动提起帮阮绵绵补课。
一方面他终于碰到一个和自己有相同兴趣的人，可以相互探讨。另一方面，他不愿意承认，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有一股冲动想去捏阮绵绵的脸。
他也得偿所愿，阮绵绵做题做得睡着了，他先伸出一根手指悄悄戳了戳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
「嘿，还真像棉花糖。」
忍不住，捏了一下又一下。
温灿觉着自己快魔怔了。
课本下压着她的日记，温灿拿过来随意翻了翻，第一面就是阮绵绵用彩笔认真写的「温灿」两字。
「我想好好学习，我想要和温灿一起读大学，然后，再表个白。」
那天晚上回去后，温灿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和阮绵绵牵手了。第二天醒来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怎么这时候醒了，手还没牵热呢。
温灿知道她的天赋和愿望，所以当年阮绵绵高考失利，他比任何人都难过，阮绵绵不能和他一起去上大学了。
看到她自己考得不好，还能蹦蹦跳跳地祝贺他考上理想的大学，温灿便气血上涌。
阮父就是在她高考的那一天，笑着送她进了学校后，遭遇了意外。
阮母不想影响她高考，硬是将这事给瞒了下来，直到阮绵绵考完试，迎接她的却是在病床上被包成木乃伊的阮父。
在当年并不知情的温灿看来，阮绵绵对自己的未来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的，连着对他的喜欢，也是无所谓的。
那天在校门口，温灿憋着一肚子气：「阮绵绵，你太蠢了。」
彼时的阮绵绵还没反应过来，以为他像往常一样嫌弃她。
接着他又说：「我以为你有上进心，但看来也不过如此，还没心没肺。以你的成绩怎么可能才考那么点，你就不知道努力吗？你还笑得出来？你平时和我说要努力都是放屁的吗？」
「我不笑，难道还要哭吗？」阮绵绵当时觉得，她也不算考太差，虽然去不了帝都，但她可以去找温灿。
「你说你要考个好大学，你说你要当女版的比尔•盖茨，我听着都要笑掉大牙了。阮绵绵你说出这话丢不丢人啊，我都替你害臊。你对得起阮叔叔和陈阿姨卖了房子来陪你读书吗？他们要被你气死了。」
温灿越说越离谱，阮绵绵听到自己爸爸的名字时，终于是红了眼睛。她把手里的书本全部扔在他身上，对着温灿喊了一句：「温灿，我讨厌死你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06
「二进宫」的阮绵绵比之前稍微胆子大了点，跟在温灿后头对来往的工作人员都礼貌地点头示意。
走进办公室时，刑警队的几个同事也在，见温灿带了一个高中生似的女孩进来，一位名叫黄卓的刑警打趣道：「咋带了个小姑娘？」
「大家好，我是阮绵绵，我之前是这家网站的程序维护员……我
来、来帮忙。」阮绵绵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她求救似的看
向温灿。
温灿手掩在鼻口下，清清嗓子：「她和这事没关系，来帮忙
的，你们让着点她，听到没？」
温灿虽然语气严肃，可在阮绵绵听来却是甜丝丝的，方才的紧
张顿时消散不少。
黄卓走过来也拍拍阮绵绵的肩膀，示意她过去：「不要太紧
张。」
温灿眼睛飘向黄卓搭在阮绵绵肩上的手，眉头微拧。
他看着阮绵绵打开自己的笔电，一群人便都围了过去。
「你们说的这个前期的邀请码还不算太难，有时候防火墙被小
黑客攻破时王强不在，我也能修补一下。后面的话，他们不让
我接触了，所以我不能保证能看到更多的信息。」
阮绵绵耐心地回答他们一个一个提出的问题，而后面某个被忽
视的男人心情就不那么明朗了。
虽说是想要查看更多有用的线索，但毕竟是个黄色网站，温灿
总归带着别扭。
尤其是他被人挤在外头，他完全看不到阮绵绵。
温灿眯眼：「你们没有其他事要干吗？围着她事情就能解决了？」
人群一下子散开，别看温灿调回来不久，有时候人也没个正形，但严肃起来这里的实习生还是挺怵他的。
见阮绵绵旁边有个空椅子，温灿拉过坐了下来，还没出声就见黄卓那小子有一句搭一句的和阮绵绵聊着天。离案子越来越远，离查户口越来越近。
「黄卓，你要是太空我跟路尧说一声，让他安排你去出外勤。」
温灿看着阮绵绵眼中带笑对着黄卓，心里就跟扎了根刺似的，同时手指磕磕桌面提醒阮绵绵：「让你将功赎罪，不是让你来聊家常的。」
阮绵绵心里委屈，警队都是大佬，一个都惹不起啊。
黄卓揶揄道：「啧，干什么呢这是，绵绵是你家的啊，说句话都不行。」
「打扰我们组工作了，滚滚滚。」
黄卓不死心地来了一句：「绵绵，有空请你吃饭啊。」
阮绵绵本着礼貌答应：「嗯嗯，好的。」
温灿的大掌轻轻拍在阮绵绵的后脑勺，语气带着一丝他都没发觉的抓狂：「好什么好，干活。」
阮绵绵虽然说不过温灿，但她不傻，操作了一会儿后，她停下试探地看了眼坐在她旁边工作的男人。
温灿头也没回，对着电脑啪啪啪打着东西，飘出一句：「我脸上有线索？」
阮绵绵也就在温灿面前敢放肆，嘿嘿笑着来了一句：「温灿，我是你家的吗？」
温灿呼吸半窒，每次听到阮绵绵和他说话，他总觉得是在勾引他的神智。
「是啊，我家的。」
阮绵绵手一抖，还没来得及脸红，就听温灿来了下半句：「我家白吃白喝白住的房客。」
07
伴着阮绵绵的临时加入，网络监察组的工作逐渐顺利。但翻出来的视频却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和愤怒。
邀请码越复杂，防火墙级别越高，里面的内容就越不堪入目。
里面的成年人很贼，都不露面，小孩子的脸却是放大到最清晰，甚至有些视频里还有虐待行为。
温灿将已经做过处理的视频翻来覆去地看，发现了端倪。
里面出现了王强的脸，他是当事人之一，而另一个人，始终不见正脸。
上头很重视这个案件，刑侦支队介入，而温灿负责的网络监察组则配合刑侦组的工作。
温灿等人好不容易歇下来，已经是下午了。
温灿给大伙都点了外卖，给阮绵绵这一份他额外加了两个溏心蛋，他知道她吃饭的喜好，不爱吃葱，还不爱吃蒜，他特别备注，阮绵绵这份分开放。
他还乐呵呵地想着，等会儿这块棉花糖肯定要高兴地融化了。可等他拆外卖时，却发现阮绵绵不见了，找了一圈都不见她的身影。
抓住刚进警局大厅的路尧，温灿问道：「有看见阮绵绵吗？」
路尧想了会儿，指了指外头：「你说你们组来帮忙的那个小姑娘吧？我看到她在花坛那儿哭得很伤心。」
温灿一怔，阮绵绵哭了？
来不及思考，他抱着一包抽纸就往路尧指的方向跑。可刚迈出大厅，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
花坛边缩着一个小小的团子，一直抽噎着，旁边的黄卓不时地给她递纸巾。
温灿看到她那双宛如兔子的红眼睛，还沾着泪滴，眨了两下，仰头看向递给她纸巾的男人。
温灿心里倏地涌现一股强大的烦躁，这样无辜又可怜的眼神，曾经专属于他。
「黄卓，路尧找你。」温灿凉凉开口，前面俩人均回头。
阮绵绵下意识擦了擦眼睛，待黄卓走后，温灿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哭什么？」
阮绵绵啜泣的声音再度响起：「就，网站的事情，我之前还帮他们……我觉得我就是帮凶。我觉得对不起好多人，对不起那些孩子，对不起我爸，要是我爸醒着，他肯定会很失望。温灿，你是不是对我也挺失望的？」
说着说着，她又哽咽起来，温灿立马抽出一张纸巾想递给阮绵绵。
阮绵绵摆摆手，抽噎着：「不用，黄卓给我的还有。」
听到她的话，温灿猛地捏紧了手里多余的那份，紧咬牙逼自己不要说出太伤人的话，可听阮绵绵嘴里说其他男人，他还是没忍住。
「失望啊，怎么不失望。」阮绵绵没想到他真的就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愣愣看
着他，忘了抽噎。
「温灿……」
可温灿留给阮绵绵的，只有一阵转身就走的风。
08
阮绵绵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做就做，但她明显感觉到，温灿
整个人充满着一股戾气。
新导出来的视频里，浑身血污的小女孩被打得没了声息，被人
拎着脖子拖出了房间。
「啪——」
温灿直接摔了鼠标，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阮绵绵整个人抖了抖，眼眶又红了起来。
回去的时候，阮绵绵上厕所的工夫，走出来后就看见温灿的车
疾驰而去。
他没等她。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他对自己很失望，因为网站的视频，所以温灿很生气，阮绵绵
心想。可她如果知道是这样，她就是死也不会做的。
她比谁都煎熬。
这天，她买了点温灿喜欢吃的东西，刚踏进房门就见温灿一个
人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但心思完全没有在电视上。
茶几上，还有一碗已经泡发的方便面。
他一口未动。
阮绵绵将外卖端到温灿面前，努力挤出笑容：「温灿，你还没
吃饭吧？」
温灿放下遥控器，默不作声地扒拉着饭，阮绵绵终于试探地问
道：「你这几天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忘了。」
阮绵绵的委屈被这两个字逼到终于爆发，她深吸口气：「温
灿，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吧？你一直都知道。」
温灿夹菜的手一顿，眼神暗了几许：「说这个干什么？」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你知道我不管怎么样，都是一直喜欢
你，你可以随便欺负我。你觉得我习惯了，你觉得理所当
然。」
「我知道因为这件事你对我很失望，我认，但你有什么说什么
不好吗？就这么晾着我，我是人，我也是会难过的！」「你就全凭自己的喜好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温灿，你太
自私了。」
温灿静静听着阮绵绵的话，突然插了一句：「你看不惯我，你
可以走啊，谁拦着你了吗？」「……好，我走。」
09
关门声响起的同时，温灿黑着脸将筷子狠狠扔向了电视机。
又重重地踢了踢茶几。外卖的汤汁洒在了桌面上，他却毫无反
应。
直到外面的惊雷响起，温灿才反应过来，阮绵绵什么都没拿就
跑出去了。
问了楼下保安，说没看到阮绵绵出去。
温灿冷静下来，想着阮绵绵胆子小，肯定还在小区里。
最终，气喘吁吁的温灿在八楼的安全楼梯上，找到了已经哭累
靠着栏杆睡过去的阮绵绵。
他蹑着脚在她旁边坐下，阮绵绵的鼻子哭得红通通，时不时还
下意识地抽噎几下。
阮绵绵说得对，他是自私。
仗着阮绵绵的喜欢，他对她似乎真的没有那么好，他习惯于阮
绵绵的眼睛里，她的世界里都有他。
阮父出事还是自己父亲提起，父亲带着震惊不已的温灿去了医院看望阮父，他便看到了憔悴的阮家母女。
他不知道阮绵绵家里出现如此大的变故，阮绵绵也不说，尤其是那日他还提到了阮父，这无疑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婴儿肥的女孩，此刻在他眼里却像是一个漏气的娃娃，离他越来越远。
阮绵绵依旧会叫他温灿，可再也不会用笑颜对着他，她客气又疏离。
温灿在卫生间门口截住阮绵绵，小小的女孩也不说话，就这么低着头盯着温灿抓在她臂上的手。
「绵绵，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急于解释，他怎么能那么混账。
可阮绵绵说：「我不想见到你，这句话还算数，谢谢你来看我爸爸。」
温灿可怜的自尊心，那个时候绝不允许自己再低头，明明在乎难过得要命。
大学那会儿，一有空就守着QQ空间，朋友圈看阮绵绵有没有更新动态。他就像个变态，一直关注着被他伤害过的阮绵绵。
偶尔在群里冒泡，也是阮绵绵发了什么东西之后。阮绵绵本不该承受这些，可因为他那快压不住的占有欲，让他
昏了头。
不管是高中，还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阮绵绵。
只是他一直不肯明说，今天情绪爆发的阮绵绵终于让他意识
到，她的崩溃，她的难过，他逃脱不了罪责。
阮绵绵自从接触到这个案子后，已经煎熬难耐，他却因为那莫
须有的醋意，冷落了她这么多天。
重逢，应该高兴不是吗？
阮绵绵一再包容他急躁的性格，他却在一步步将她推远。
终究，温灿叹气，又起身，轻拍阮绵绵的脸，试图让她醒过
来：「绵绵？醒醒，回去睡。」
阮绵绵困难地睁开半双眼，看清来人：「温灿？」
然后又安心地闭上了眼。
温灿失笑，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拦腰将她公主抱起。她
太小只了，以至于温灿抱起她非常轻松。
阮绵绵在温灿抱着自己上楼时，已经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但
她不敢睁眼。
阮绵绵属于那种发泄完就没事的性格，她负气跑出门后发现什
么东西都没带，都没地方去，她更委屈了，又胆小，跑到楼道里躲着哭：「温灿，你要是不来找我，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哭太累了，她休息了一会儿，竟然睡了过去。
但她没想到，温灿竟然真的来找她了。
温灿将她抱到书房，放到床上，可阮绵绵没松手。
温灿一愣，他拍拍抱着他脖子的手：「绵绵？」
阮绵绵大着胆子又抱紧了点，声音小小的，带着软弱与委屈：
「你能不能……以后别这么欺负我了……」
温灿闻着她身上的水果清香：「不欺负你那岂不是没乐趣
了。」
阮绵绵有些失落地想放下手，却被温灿又重新放上去，这让她
脑子不够转了。
良久，她突然顿悟：「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温灿压低有些沙哑的嗓音：「你说呢？」
紧接着，温灿又一次将她抱起，走向了自己卧室。
温灿边走边说：「我没有对你失望，是我的问题。相反，你做
得很好，以后不要乱跑了。」
惊雷没有再响，大雨声遮住了房里的旖旎。
10
第二天起床，阮绵绵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做梦。
吵个架还能把男朋友给吵来了？
她看到自己的行李被温灿全都从书房搬过来，她的衣服被他整整齐齐挂在了柜子里。
正当她贴在柜子上傻笑时，温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能别像个傻子一样吗？过来吃早饭，吃完去局里，那边有事情。」
坐上车的时候，温灿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ok绷，撕开后在阮绵绵的脖子某处按了上去。
阮绵绵茫然摸着脖子，只见温灿面不改色地说：「昨晚我没控制好力道，上面留了吻痕。」
来到警局后，温灿去了会议室开会。
案情有了新的进展，从接到用户举报到牵扯出这一条成熟又变态的色情产业链，将近三十个视频，超过一半的受害者在过程中休克，凶多吉少。
网站财务翻了供，承认自己也是行凶的当事人之一，以及说了关押受害者的地点。
这些孩子几乎都是流浪儿童，有一些是被领养后再度被抛弃的，无名无姓，就算死在外头，也没有人寻找。
刑警队的人赶到的时候，活着的孩子已经没几个了。
11
路尧一张张放着幻灯片，他道：「根据财务于斌飞的口供，他糟蹋的孩子是王强和另外一个男人用剩下的，他们俩有虐待倾向。于斌飞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男人很谨慎，从不出面。王强在芝加哥已经落网，现在在回国的飞机上，不出意外明天能到达莲市国际机场。」
「温灿，你这边进展怎么样？」
温灿手掌覆在额头，眉头紧皱，「这个网站我们这边一层层攻克进去，可我感觉他是在挑衅，攻进去太顺利了，虽说有难度，但视频是按双数倍出现，很有规律。然后从昨天开始，该网站最新防火墙的级别一下子变高。前段时间的那些邀请码之类，和现在的一比，简直是小儿科。」
就在这时，网络监察组的一位实习生敲了敲门，叫了句「温队」。
温灿回头却见实习生后跟着阮绵绵，他的眉头稍稍松开，语气也柔和了些：「什么事？」
阮绵绵从实习生的腋下钻了进来，有些局促不安，但还是将她的发现说出了口：「防火墙里的有组代码，我见过。我想，我可能知道他是谁。」
「你说谁？周成宇？」温灿拧着眉头的手一停，他睁开眼，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地看向阮绵绵。
阮绵绵确定地点头：「对，就是之前我们都参加过的那场大学生计算机设计大赛的亚军，他也是我们学校计算机社的社长。」
那场比赛，是大学四年里，温灿和阮绵绵唯一的联系。温灿代表公安大学参加比赛，而周成宇和阮绵绵代表自己学校。
温灿是冠军，周成宇以三分之差输给了他，而阮绵绵是第五名。
周成宇不服比赛结果，找组委会闹过。温灿对他有印象，是个人才，但太固执太自负。
温灿半倚在阮绵绵的桌子边，盯着阮绵绵头顶的旋涡：「你怎么知道是他？」
阮绵绵道：「那组代码，是我们有次社团聚餐时他喝醉了，透露出来的。他说那是他独一无二的设计，代表他自己。」
「既然是独一无二，他怎么会给你看？」
阮绵绵抬头便对上温灿打量的眼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声音不自觉放低：「回去的路上，我和他坐在后座，他是拿着手机和我讲的，讲着讲着睡着了，手里页面没退出来……我对这些敏感，看了眼便记住了……」
在阮绵绵的认知里，周成宇是她看齐的学习榜样，还是个蛮斯文的男生。
唯一看他失控，就是那一次比赛，他像是失心疯了一样，在场地门口拉住评委说是黑幕。温灿意气风发，而他宛如一条丧家犬，阮绵绵想忘记都难。
温灿听闻，对路尧使了个眼色：「查一下这个周成宇。」
刑侦支队的人出去后，又只剩下啪啪敲打键盘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惊呼声相继在警局各处响起，阮绵绵一愣，她没有犹豫地看向身边的温灿。
温灿倒没有很大的意外，偏头往办公室里的几台电脑扫了一圈，上头无一例外皆有一行英文：「I’mthebest.」
温灿轻动眼皮，手指漫不经心地点着键盘，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办公室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带着不屑，却又无比骄傲：「有些人啊，注定是失败者。以前是，现在依旧是。自负不是好事，太自信，狐狸尾巴就露得越快。蠢货。」
12
刑侦队的效率很高，周成宇的资料很快就被翻出来。
路尧拿着资料来到温灿他们的办公室：「周成宇，27岁，本地人，莲市电子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大四上半学期退学，在校期间成绩优秀，曾多次获得校奖学金，代表学校参加过大大小小的计算机比赛，唯一一次亚军就是温灿参加那次。」「嘁。」坐在电脑桌前面的男人发出不屑的鄙夷。
路尧睨了他一眼：「某人尾巴不要翘太高，快点把电脑抢救过
来。」
阮绵绵插了一句：「学长他真的是凶手吗？」
温灿杀人的眼神又射过来：「还叫他学长？」
路尧没理他俩的小动作：「当年他退学是因为猥亵了学校里一
个食堂员工的儿子，被员工投诉给学校老师。事情影响恶劣，
但被校领导压下去了，周成宇一直是学校的活字招牌，最后以
周成宇退学，员工辞职了结。」
阮绵绵又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某人又不爽地插嘴：「你怎么经常问他的事啊？」
阮绵绵委屈，得有人和他互动啊。
「他现在在一家小公司，跑销售。等飞机落地，王强的供词就
会发过来，能不能对上就看他了。」
键盘声又重重地响了几下，电脑开机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一切恢复正常。
13
烈日当空，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人赶出来了。
有点长的头发因为冒汗显得油腻，厚重的镜框撑在塌鼻梁上，随时都会滑落下来。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滑开页面，就见远程连接电脑的手机呈现蓝屏状态，上面只有一句话：「Youarealoser.」
与此同时，警局食堂，阮绵绵惊喜的声音引得了不低的回头率。
「温灿！这是真的吗？！我可以留在你们这里？！」
温灿「嘘」了一声，嫌弃地用筷头敲了敲阮绵绵的餐盘。可阮绵绵眼底的星星越发漫溢，都快淌到温灿的碗里了。
「我去报告事情时，不小心看到了局长桌上的文件，我们组有一个编外名额，合同工。我觉得你可以来试试，过不过看你努力了，以往这类只招一个，大部分都是后门塞掉了。到时候文件反正也到我手里，我就不广而告之了。给我争气点啊。」
阮绵绵托着腮笑眯眯点着头：「谢谢亲爱的给我留后门。」
温灿喝着紫菜蛋花汤，满意地「嗯嗯」应着。
「叮——」组里消息：「已逮捕周成宇，各组相关负责人到观察室集
合。」
14
审讯室里的周成宇依旧很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天。
路尧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
因为长时间在太阳底下跑业务，周成宇身上时有时无地散发着
一股汗馊味。
可他坐得端正，好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是一件又一件的案
子，而是普通的家常唠嗑。
「为什么要入侵公安系统？」
周成宇不着急回答，而是看向左边的单向玻璃，他知道温灿在
后头看着。
然后微笑回答：「你们不是都清楚吗？还问我做什么。」
「你知道温灿在这里？」
周成宇耸肩：「当然，我还知道他什么时候调回的莲市。你们
公安的系统，啧，没我想象的那么难嘛。正巧有这么个机会，
就想切磋一下了。」
路尧难得替温灿说了一句：「但你还是输了。」他可没忘出外勤之前，温灿那副嘚瑟样，说周成宇看到那句
「loser」，脸一定气绿了。
周成宇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龟裂，良久以后，他终究忍不
住问道：「你们怎么查到是我？」
路尧合上文件夹，眼神犀利：「独一无二，有时候不是炫耀的
资本。带走。」
周成宇一愣，又好似恍然大悟：「呵，是小师妹啊。我还记得
她是一个很认真的姑娘，好几次，我都觉得，她还是个小女孩
呢。」
说完，他回了头，对着玻璃，诡异地咧了嘴角。
这让玻璃那头的温灿，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路尧说，周成宇被退学后心理变态更甚。短短几年时间，他靠
着之前自己的奖学金做了这家网站，一方面为了赚钱，另一方
面也是为了满足他的变态需要。
王强是周成宇的发小，他和周成宇一样，有着这方面的癖好。
网站做大后，周成宇越加自负，在网站里加入了自己引以为傲
的设计。
至于阮绵绵，完全是误打误撞投了简历。
可，真的是误打误撞吗？
周成宇回头的那双眼睛，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他为什么对自己笑？
周成宇其实是知道阮绵绵看过他那条代码的，所以招阮绵绵进来，是他刻意为之，还是真的只是巧合？
每逢想起，都会让温灿细思极恐。
尤其是周成宇把阮绵绵比作「小女孩」，温灿甚至不敢想，曾经的阮绵绵离魔掌仅有半步之遥。
路尧告诉温灿之后的审讯结果，不出温灿所料，周成宇就是在那场比赛里知道了阮绵绵和温灿是高中同学，他看到了温灿的手机屏保是阮绵绵的毕业照。
退学后，他一步步安排，知道阮绵绵家的处境，入侵她的电脑，他很好地抓住了阮绵绵的软肋。
周成宇将自己变态的癖好和自己所擅长的领域结合起来，冒着极大的风险去争那个所谓的第一。
温灿接着好几天都有些心神不宁，直到这群人的判决下来，他才舒了口气。
至于阮绵绵那儿，他不打算告诉她之后的真相。她胆子小的很，要是知道自己是盆中羊，温灿有几天不能消停了。
15阮绵绵之后这段时间很努力，一有空就在书房看教材，戴着一
副大框眼镜，就差把头摁在书本里了。
温灿加班回来洗完澡，都不见阮绵绵从书房里出来。
本来在浴室穿好短袖的温灿，对着热气腾腾的镜子凝视了自己
一番，又看了眼洗漱台上的浴巾。
下一秒，某个男人果断地脱掉碍事的上衣，撩过浴巾将下半身
一围，大摇大摆地走向了书房。
专心背书的小绵羊丝毫没有发觉身后有只大灰狼靠近。
直到她后背被一副坚实还冒着热气的胸膛圈住。
阮绵绵耳根子一红，她有些哀叹：「温灿，我再过两天考试
了。」
温灿抱着她没动：「你已经好几天没宠幸我了。」
阮绵绵持续脸红：「我要准备考试，我又不像你脑子那么好
使。」
温灿伸手将闹钟放在阮绵绵的面前：「看看几点了？你都说了
你脑子没我好使，反正睡完就会忘，何不早点睡呢？」
阮绵绵被温灿的话绕晕了，就这么被他合上了书，他像个连体
婴一般黏着阮绵绵去了卧室。
时钟过了零点，可被窝底下还隐约传来讨论声。「温灿，你过去一点，我热。」
「阮绵绵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过去。」
「告诉你什么啊？」
「老实交代，你有没有私藏过小黄片儿？」
「……没有，哎哎哎你别乱摸。」
「到底有没有？」
「呜呜，日漫里番算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