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父兄战死后,我在京都舌战群雄

父兄战死后,我在京都舌战群雄

福运娇妻:古代青云之路

父兄战死后,我在京都放飞自我。

「说您是直肠子,可不是让你从嘴里拉。」

「陛下夸我娴静端庄,公主是想和陛下作对吗?」

「瞧我这眼神,又没把你当人。」

一时间,我成了京都悍妇,无人敢惹。

却被皇帝看重选为太子妃。

既如此,那就让太子换一个人吧。

01

桃花宴上,我坐在首位,欣赏着长公主精心安排的歌舞。

头顶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我抬头看去——

是太子。

他趾高气昂地命令道:「甄贞,你个将军之女,也敢坐在首位?还不赶快滚到后面去!」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旁一脸得意的夏蓉。

夏蓉看不惯我,便经常挑拨太子针对我。

这次也不例外。

之前,我为了不给远在边关的父兄招惹麻烦,能忍就忍。

但是现在,我父兄战死了。

我再也没了牵挂。

何必再忍让。

我站起身,手上端着一杯酒。

太子却觉得我乖觉让位,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出身乡野,粗鄙无知,下次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话没说完,我将酒泼了他一脸:

「太子真是直肠子,什么粪都从嘴里拉。」

太子一愣,被酒浇了个透心凉,他瞬间炸了:「甄贞,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骂孤!」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

纷纷围了上来。

我却丝毫不惧:「骂你就骂你,你要是听不清,我还可以刻在你碑上。」

02

见我说得如此漫不经心,太子气得喘粗气,满脸通红:「放肆,孤要告诉父皇,砍了你的头!」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笑了一声:「刚好我也去,你去告诉陛下我骂你;而我去告诉陛下,你是如何侮辱我这个父兄为国战死的遗孤的,看孰轻孰重,陛下又会为谁做主!」

此话一出,太子脸色猛地一白:

「你你你——」

围观的众人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一下子冷了下去。

夏蓉见形势不对,赶紧找补:「甄贞,太子哥哥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我瞥了她一眼,突然问道:「夏大人一定很幽默吧。」

夏蓉一愣:「什么?」

我嗤笑道:「不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笑话。」

夏蓉脸色涨红,却不敢再说话。

生在富饶京都,哪里听过什么骂人的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

我却不一样。

我生在边关,见惯了妇人们撒泼骂大街,什么脏话我都听过。

之前是顾忌父兄。

现在,我毫无顾忌了。

眼看着无人能战,正打算潇洒离开。

这个时候,长公主慢悠悠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张嘴就是:「甄家大小姐真是尖牙利齿,甄家真是好教养。」

我笑得更加灿烂,道:「长公主真是和陛下心有灵犀,陛下也夸赞甄家家风好呢。」

长公主一噎:「你——」

我佯装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长公主难道不是在夸我?」

长公主脸一会青一会紫,最终化作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不,本宫就是在夸你。」

憋屈死你。

我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转头看向太子,语气和煦:「太子殿下还进宫吗?我好梳妆打扮一番。」

太子被我的转变震惊,半天憋出了一个字:「不。」

我不屑地扫视了几个人,冷哼了一声:

「不堪一击。」

03

回到将军府,我刚坐下,大伯母便闻讯赶到。

「听说你今天骂了太子?」

我摇头,补充道:「不只他,还有长公主,夏蓉。」

大伯母惊奇地打量我一番,仿佛第一天认识我似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就不怕太子回宫告诉陛下皇后,治你个妄言的罪责?」

我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大伯母,你的丈夫儿子死了,我的父兄也死了。」

大伯母一愣。

我继续道:「甄府满门,皆为国战死,陛下不管真仁慈还是装仁慈,都是不敢动我的。」

甄府曾经也是人声鼎沸的。

如今,甄府早就从贫瘠边关搬到了繁华京都。

却只剩下了我和大伯母了。

大伯母眼眶通红,泪花闪烁,声音却掷地有声:「贞贞你大胆飞,伯母永相随!」

我轻笑了一声,窝进了大伯母怀里。

她总是最疼爱我的。

04

自那日桃花宴,我舌战群雄,也一战成名。

京都之中时常有人议论。

我也不在乎。

没过几日,夏蓉过生辰,给我下了帖子。

我应邀前往。

刚进府中,丫鬟们领路,路过凉亭,便听到我的名字。

「甄贞真是疯了吗?」

我定眼一瞧,便认出几人身份。

何小姐:「甄府一帮子泥腿子,乡野出身,粗鄙野蛮,能有什么教养。」

王小姐:「甄贞过去装出一副柔顺娴静的样子,现在甄府荣耀了,终于露出嚣张跋扈的真面目了。」

李小姐:「就是,太子和长公主大度不和她计较,不然一定治她的罪!」

陈小姐:「夏姐姐也是好性子,如果是我一定挠花她的脸。」

……

你一眼我一语,我就成了罪人。

而夏蓉被围在中间,嘴角带笑,能看出很享受旁人对我的贬低。

怪不得要请我来呢。

上次被我奚落,这次是想找回场子啊。

人多我就怕了?

我可不怕。

我轻咳了一声,微笑着走进了凉亭。

几个小姐瞬间停下了对话,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看向何小姐,反问道:「何小姐,你的脑子真是华而不实,陛下都夸甄府家风极好,你却说甄府粗鄙,你是借甄府反对陛下吗?」

何小姐脸色白了。

我又看向王小姐,提出了建议:「王小姐,你把你整日混迹青楼的大哥和小妾外室成群的父亲送到战场,用不了三天,你也可以和我一样嚣张跋扈了。」

王小姐脸涨得通红。

我的视线又落在了李小姐身上,她赶紧转移了视线,偷偷离夏蓉远了几分。

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凉亭的气氛一下子僵持住了。

这时,夏蓉咬牙说道:「甄贞,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我看了过去,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随后不好意思地捂嘴轻笑:「夏小姐,你也在这呢,瞧我这眼神,又没把你当人看。」

05

夏蓉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很大。

我轻嗤了一声:「我不信鬼神,你这副鬼样子也吓不死我,死了这条心吧。」

夏蓉怒极:「甄贞,我看你才像鬼!」

我轻啧一声,淡淡道:「粗鄙!粗俗!你看你还像个世家小姐吗?」

说着,我的目光把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嗤笑道:「不凑近看啊,我以为是人形鞭炮呢,一点就炸。」

「甄贞——」

可话没说完,我突然朝她走近了一步,她下意识地后退。

我步步紧逼:「夏蓉,别在我身上动歪脑筋,不然我会让你更难看。」

夏蓉尖声:「你敢!」

我站直身子,瞥了她一眼:「你大可以试试。」

夏蓉眼眸浮现出一抹刺骨的恨意。

我转身欲走,却不经意看到夏蓉和她的侍女交换了一个眼神。

侍女悄悄地伸出脚,想要绊倒我,摔下荷花池,当众出丑。

我将这一幕的表情尽收眼底,直直踩上了侍女的脚,用力极大。

侍女被猝不及防的痛意刺激,惊叫了一声。

我佯装受到惊吓,却使巧劲把侍女推到了夏蓉身边。

夏蓉一愣,猛地被侍女扑倒,摔进了身后的莲花池里。

「扑通。」

一声落水声,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捂嘴偷笑,嘴上却着急地招呼道:「快救人啊!」

奴仆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救人。

夏蓉很快被拖了出来。

她满头满身全是泥土,发髻散乱,脸色煞白,眼神呆呆愣愣的,仿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而这时,一行人匆匆赶了过来。

领头人就是夏蓉的父亲。

他眉头紧皱:「这是怎么回事?」

夏蓉赶紧告状:「父亲,我是被甄贞推下去的——」

此话一出,夏大人的面色阴沉了下来,冷冷地看向了我。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无辜极了:「夏小姐,我明明在你前面,在场的人都是看到的,我怎么推你,难道我还长着三头六臂不成吗?」

众人也不明所以,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都看到了。

夏蓉瞬间更不知道从何解释了。

毕竟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就摔进荷花池了。

「我我……」

夏夫人看了看夏蓉,又看到侍女一脸的紧张害怕,心里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仰起笑脸,道:「甄小姐,蓉蓉自己不小心摔进了水,真不好意思。」

夏蓉气极,不可置信地看向夏夫人:「母亲!」

「还不闭嘴!」

夏夫人瞪了她一眼,接着笑道:「今天红荷开,蓉蓉让人摘了一些,听说甄小姐也喜欢,就送给甄小姐作为赔礼。」

说话间,嬷嬷捧着红荷走上前来。

娇艳欲滴,艳光四射。

不愧是荷中珍品。

价比黄金。

而最关键的是,红荷是夏蓉珍爱。

从不轻易示人。

我看向夏蓉,果然见她脸色煞白,恶狠狠地盯着我。

而我最喜欢夺人所爱。

我并未推辞,笑着将花收下。

轻轻折断一枝,别在了夏蓉的发髻之上。

「真好看。」

我微微一笑,「夏小姐,下次可要小心些。」

夏蓉阴冷地望着我,我却丝毫不惧。转身,扬长而去。

回到府上,侍女轻声问道:「小姐,这红荷给您摆上吗?」

我扫了一眼,冷笑一声:

「扔了吧。」

夏蓉的东西,我可不稀罕。

但膈应她,我乐此不疲。

06

夏蓉落水后,倒是安分了很长时间。

连平日里最喜欢的诗会也不参与了。

我本也不感兴趣,但是却被伯母强行拉了过来。

原因——

「你也到岁数了,该说媒了,诗会有好多公子少爷,你也可以去瞧瞧。」

我被迫无奈参与,但是却偷偷摸摸地离开了诗会正厅。

百无聊赖地在别院闲逛。

谁知半路上,却被人拦住了——

「甄小姐。」

我抬头看去,神色一凝。

只见两个少女款款而来,一个是长公主,一个是夏蓉。

长公主双眸微微一眯,语气冰冷:「甄小姐真是气派,见到本宫都不行礼。」

长公主是皇后嫡女,上次被我的话噎住,吃了哑巴亏,自然心有怨怼,找上门来也是正常。

我淡淡一笑:「臣女方才没看到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长公主冷笑一声:「跪下认错。」

态度咄咄逼人。

我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自持身份尊贵,便不把我当人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过去我能避就避,如今,我不会再忍气吞声,谁招惹了我,我就加倍地奉还回去。

即使是公主,我也无所畏惧。

我冷冷一笑:「公主,你话里的逻辑简直毫无逻辑。

「陛下以礼治国,公主却仗势欺人,嚣张跋扈,因为莫须有的小事,便要践踏臣民尊严,您将陛下颜面置于何地!

「公主,你到底是性情本就如此乖戾,还是借臣女表达对陛下的不满,毕竟前几天陛下才因为你圈养男宠,虐杀奴婢责罚于你……」

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原本咄咄逼人的长公主脸色猛地一白。

长公主脱口:「你胡言乱语,本宫要拔了你的舌头!」

我冷声:「实话实说而已,公主真无此心,何必如此害怕。」

长公主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长公主,定然也不希望再被陛下驳斥,那就少招惹我,不然我疯起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长公主面色忽青忽白,气得连连跺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怎么这么热闹。」

突然,众人身后传来一道男子的低沉的嗓音。

众人顿时吓了一跳,却见到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众臣走了过来。

竟然是皇帝。

众人连忙跪下行礼。

皇帝却直直走到了我的面前,道:「你就是甄湖民的女儿?」

我点头:「是。」

接着深深一俯,继续道:「陛下,方才臣女一时情急,对公主出言不逊,还请陛下责罚。」

「太子和公主娇惯无度,两人愈发不成器,的确该好好骂一骂。」

我率先一步请罪,让长公主本想告状的话一下子憋住了。

她迫切地看向皇帝。

恨不得皇帝立刻下令砍了我。

可惜,事与愿违。

皇帝爽朗一笑,道:「你和你父亲一样,侠肝义胆,该出手时决不手软,朕喜欢你的性子。」

我掩住嘴角的笑意:「谢陛下。」

皇帝继续道:「太子如果再有不对的地方,你只管大胆指出来,他有异议让他直接来找朕。」

此话一出,我相当于有了军令牌。

可以更加肆无忌惮。

我看了一眼面若死灰的长公主,笑意更深:「陛下英明。」

果然如我所料,陛下对太子已经隐隐不满。

不然,在第一次我言语冒犯时,陛下就会有所动作。

没有动作,本质上就是一种态度。

过去我还需要掌握分寸,如今有了陛下这句话,分寸已经无所谓。

金口玉言。

看来,陛下真的想要太子吃吃教训。

还来自一个他看不惯的女子。

太子只怕要憋屈死。

陛下真的……

大好人啊。

07

但,这个想法持续了没多久。

就被一道圣旨狠狠击碎——

「甄家小姐甄贞性情贤淑,今选为秀女,即可入宫参与甄选。」

我愣住了。

伯母也愣住了:「性情贤淑?说的是谁啊?

「我们甄家也没有第二个姑娘了啊。」

我生无可恋地叹了一口气:「错的不是圣旨,错的人是我。」

我就说陛下怎么会给我那么大特权,敢情是早就挖好坑,等着我呢。

我只是个将军之女,自然无权管太子。

但是,如果我是太子妃。

就不一样了。

皇帝真是物尽其用啊。

伯母一脸忧心,想要进宫说情,被我拦了下来。

陛下一言九鼎。

圣旨已下,再不满也只能接着。

不然就是抗旨不遵的大罪。

我不怕死,但是我更想活着。

痛痛快快地活着。

而且,这次秀女也不是有我一个,一品大臣家中的适龄女儿都要进宫。

少说也有七八个。

太子妃不一定就是我呢。

主动去推辞,反而显得不知好歹。

看着伯母眼眶红红的不舍模样,我心里叹了一口气。

树欲静而风不止。

此次进宫不会顺利的。

08

没几日,便到了进宫选秀的时间。

进了宫,除了被教养嬷嬷教习礼仪外,空暇时间也有许多。

这日教习刚结束,回房的路上,却听到了太子的声音——

「赏给你酒,你敢不喝?」

侧目看去,假山旁正围坐着几个人。

太子居高临下地瞥着面前的少年,眼眸中满是冷嘲。

身旁的夏蓉等人一脸看好戏的笑着。

少年沉默片刻,从桌上拿起酒杯,道:「皇兄赏赐,我怎敢推辞。」

说着,一饮而尽。

可这句话却惹怒了太子,他拿起酒壶倒在了少年的头上,冷声道:「你也配叫我皇兄,一个商户女生下的贱种,孤可没有你这个下贱血脉的兄弟。」

我远远看着,眉头深深皱起。

少年是七皇子,母妃是皇商李家,虽然有钱却无权,备受歧视,但我没想到,太子竟跋扈至此,在皇宫之中都敢如此欺辱同胞兄弟。

夏蓉哼了一声,满脸地鄙夷:「七皇子,土民工商,商为最贱,但你身为皇子,该有些骨气才对,叫吃就吃叫喝就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来的小太监呢。」

此话如此侮辱,宇文庭的表情却十分平静。

只是一双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太子,无限冷漠。

太子皱眉:「你敢用这种眼神看孤,你是活腻了——」

说话间,就要一脚踹向宇文庭。

「住手!」

可下一秒,却被推到了一旁。

太子稳住身子,定眼看去,瞬间大怒:「甄贞,你敢拦我!」

我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不然我这是在和你跳舞吗?」

夏蓉冷笑道:「甄小姐,这是皇家之事,轮不到我们做臣子的来插手吧。」

我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轮不到我插手,我也已经插手了,你不满意,那我们就去找陛下评评理。」

夏蓉面色一僵,轻描淡写地说道:「只不过是兄弟间拌了两句嘴,都是小事,何须惊扰陛下。」

我上前一步,冷冷看向太子等人,一字一句道:

「辱没庶母是拌嘴吗?

「侮辱自己兄弟是下贱血脉的贱种是拌嘴吗?」

夏蓉面色微白:

「只是些玩笑话——」

我嗤笑了一声:「我看你是个笑话。」

太子冷声道:「甄贞,孤是看在甄家忠义给你几分面子,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太子脸皮真多,说给就给,但是你给的我还嫌脏可不要,而且,」

我眉间带着几分怒意,面无表情地盯着太子,「我甄家忠义,为的是陛下,为的苍生百姓,可不是为了你这种苟且营生,不知所谓的人。」

这话说得极其坚定,眼神却嘲讽冷漠,骇得太子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

「你——」

我走到垂头不语的宇文庭身旁,轻声道:「七殿下,我们走。」

宇文庭猛地抬起头,跟了上来。

将太子等人甩在了身后。

等到无人处,宇文庭突然说道:「谢谢你……」

我转头看他,头发和衣服都被酒水打湿。

形色狼狈。

但是长相却出奇地俊美。

阳光下,他眸光流转让人挪不开眼睛。

是个漂亮的少年。

我心里隐隐有了一个计划。

意味深长道:「宇文庭,要好好活着,来报答我救你之恩。」

宇文庭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太子德行有亏,这样的人怎堪大任。

皇帝明知太子乖戾,却只想着约束,而不是打击。

这可不行。

太子只有一个,但能当得太子的皇子可不只有一个。

09

转眼间,便是半年时间,太子妃的选拔也即将出结果。

秀女们都人心浮躁了起来。

在教习院,常常一些鸡皮蒜毛的事情起冲突。

也因此离开了几个秀女。

剩下了只有四个了。

而其中最有可能,就是我和夏蓉。

这日,教习结束后,已经夜深了。

回屋时,遇到了夏蓉,她满脸笑意地说道:「甄小姐。」

我淡淡回礼。

心里却疑惑夏蓉的热情。

到了深夜,隐约听到窗户被打开,然后扔进了一个东西,发出嘶嘶声。

我睁眼看去,正好和一双闪烁着冷光的黄豆眼对上。

花斑蛇。

疑惑得到解释。

夏蓉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门外的宫女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看到蛇吓得脸色煞白:「这哪来的蛇啊!」

迟迟不敢上前。

我穿上鞋走上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蛇的七寸。

语气淡淡:「当然有人送进来了。」

接着,大步走向旁边的栖霞宫,敲响了夏蓉的房门。

夏蓉的侍女看到我,面色一变:「甄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朝着夏蓉看去,见她面容隐隐僵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夏蓉,你的东西还给你。」

说罢,将蛇甩到了她的怀里。

夏蓉一愣,低头看去,瞬间吓得面色煞白,接着眼白一翻,昏死了过去。

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

小样,跟我斗。

我转身离开,回到屋里,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一早,我便被皇后传到了凤栖宫。

我刚一走进宫殿,就看到了跪在一旁眼泪汪汪的夏蓉。

看来是来告状了。

皇后面容淡淡,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蓉控诉道:「娘娘,你要为臣女做主啊,甄贞把蛇扔我屋里,想要毒死我!」

「蛇?」

皇后眉头一皱,看向了我,「甄贞,是真的吗?」

我佯装委屈地跪在了地上,道:「娘娘,臣女冤枉,这蛇本就是夏小姐的,臣女只是把蛇还给她而已啊。」

夏蓉气得跳脚:「胡说八道,我哪里来的蛇,分明是你想要毒杀我,我没了,你就没有竞争对手了,太子妃就是你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啊。」

我挑高了眉头。

夏蓉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转向皇后,声音轻柔道:「娘娘,宫中为了防止毒蛇伤人,已将蛇尽数斩杀,这条蛇只能是从宫外带进来的,而为了防止败露,下手的人定然会偷偷喂养。」

说着,我的目光落在了夏蓉身上,意味深长:

「而臣女听宫女说过,夏小姐的侍女总是在饭后要两块生肉。」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揣测地看向了夏蓉。

夏蓉神色慌乱,赶紧解释道:「娘娘明察啊,生肉是为了喂旺财,并不是什么蛇啊。」

旺财是太子的御犬。

夏蓉为讨好太子,的确会做此事。

皇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不慌不忙地提议道:「没关系,夏小姐不承认也不要紧,事发突然,圈养蛇的笼子定然来不及收拾,娘娘只需要搜查一二,就知道究竟是谁在喂养蛇了。」

搜查。

皇后面色隐隐难看了起来,迟迟没有说话。

我却并不意外她的态度。

毕竟搜查整宫,定然惊动皇帝。

事关后宫,陛下难免会觉得皇后监管不严。

而且,最关键的是,比起我,皇后心目中太子妃心选更趋向夏蓉。

毕竟我无父无母,能给太子在朝堂的助力,自然比不上夏大人。

可此事,可由不得她做主。

门外这时传来皇帝的声音:「既如此,那就查一查吧。」

众人连忙行礼。

皇后搀扶皇帝上座,问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皇帝没有作答,反而给了太监一个眼神,让他带着人下去搜查。

皇后面色一僵。

我看着这一幕,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宇文庭,垂头掩盖住唇角的冷意。

10

而搜查的结果很快便传了回来:

「陛下,娘娘,笼子还有一些工具都找到了,在栖霞宫后的树林里,夏小姐的侍女也全招了。」

人证物证俱在。

夏蓉放毒蛇无可反驳。

皇帝厌恶地看着她,冷声道:「孟氏女,无才无德,狠辣恶毒,即刻拉出宫。」

未出嫁的闺阁小姐,得了陛下如此评语。

这一生定然凄惨无比。

毕竟谁会得罪陛下,善待与她呢。

夏蓉吓得浑身无力,瘫倒在了地上。

几个宫人上前,一左一右托起她的手臂,就要将人带走。

可是下一秒,一个人突然冲进了宫里,将宫人踹到了地上。

皇帝大怒:「太子,你这是做什么!」

太子却抱起夏蓉,梗起脖子低吼道:「父皇,母后,这件事一定有蹊跷,蓉蓉一定是被栽赃的……」

说着,眼睛恶狠狠地瞪向了我,咬牙切齿地说道:「甄贞,是不是就是你嫉妒孤更喜欢蓉蓉,你才贼喊捉贼,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娶你这个毒妇!」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我面色平静地看向太子,什么话都没说。

宇文庭这时却突然挡住了太子的视线,冷声道:「甄家为国为民,太子这么诋毁甄小姐,不怕寒了天下将士的心吗?」

太子被激怒,口不择言:「宇文庭,孤说话哪有你个贱种插嘴的——」

话音未落,皇后连忙阻止:「太子!」

可已经晚了,皇帝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太子,眼眸中翻滚着怒火,语气冰冷:「你弟弟是贱种,那朕又是什么!」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请罪:「父皇父皇,儿臣一时失言——」

皇帝冷笑了一声:「你是说出心里话了才对。」

太子吓得脸色煞白,头都不敢抬,浑身颤抖。

众人也赶紧跪下,生怕再次触怒皇帝。

整个宫殿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薄情寡意,狂悖自大,皇后,」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皇后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真是给朕养出一个好太子。」

说罢,便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凤栖宫。

我和宇文庭交换了一个眼神,相视一笑。

11

皇后太子被训斥的消息,转眼间便传开了。

后宫人心浮躁起来。

看着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而这个时候,闲暇的大概只有我了。

宇文庭好奇地看向我:「甄姐姐,边疆是什么样的?」

我眼眸滑过一丝怀念,低声道:「那里土地贫瘠,却养出了一头头烈马,骑着烈马在荒原奔驰,踏踏踏的马蹄声比京都琉璃做的风铃声还要美妙。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伯父伯母父亲哥哥们手牵手围在火堆边,一边跳舞一边唱歌。」

我轻声唱起记忆中的歌:

「野火烧野草长,红霞过去太阳出,沙场本为将士生,将士为国死沙场。」

宇文庭眼神带着一丝恍惚,喃喃道:「真美啊,我也想去边疆。」

我微微一笑,觉得他有一分可爱:「你们京都的人,是不习惯边疆的。」

宇文庭不太服气,却没有反驳。

我看着他,话锋一转:「陛下今天没有起疑心吗?」

宇文庭摇头:「没有,我跟他说我来时看到夏小姐被抬进了皇后宫里,他关心太子婚事已久,自然要去瞧一瞧。」

「那就好。」

他又问道:「甄姐姐,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我轻抿了一口茶,语气淡淡:「太子失宠,定然急于证明自己,而我们,见招拆招就是。」

越是急切,却是犯错。

我要等着太子自己主动跳进坑里。

12

太子被陛下训斥的事,不出片刻,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一些门路不清的臣子还对此隐隐怀疑。

但是,在朝堂上,太子屡屡遭到了陛下的冷落,甚至是无视,而皇后更是接连数月未得宠幸。

太子失宠的事,瞬间落实了。

太子过去被陛下皇后捧在手心里,性格乖戾狂悖,但并不是完全的蠢货。

他很快意识到,如果不夺回陛下的信任,他的太子之位摇摇欲坠。

而与此同时,南方来了一帮灾民敲响了登闻鼓。

他们集体状告息县县丞私吞灾银,将朝廷送来的米粮囤放自己府中,发给灾民的却是霉米,吃了以后,百姓死的死病的病。

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此事骇人听闻。

陛下大怒,派了官员去调查,却一无所获。

县丞更是怒斥灾民是栽赃陷害,哭得声泪俱下。

一时间,这件事僵持了下来。

而这时,太子却主动站出来,接下了这件事。

并且只花了半个月时间,就查明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将鱼肉百姓的县丞抓入大牢,秋后处斩。

太子解决了陛下的烦心事,再次获得了陛下的信任。

太子在朝堂上再次站稳了脚跟。

选太子妃的事情,也愈加迫切。

13

一日,回宫的路上,被太子拦住。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阴冷:「甄贞,孤之前真是小瞧你了,你设计蓉蓉,不就是嫉妒蓉蓉得孤的喜欢,如今蓉蓉离开,太子妃的位置,已然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他明明那么普通,却这么自信。

我轻笑:「太子脸真大,容得下万水千山。」

太子也不知道是被糊了心,还是如何,这次竟然没有生气。

反而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嗓音低哑诡谲:「孤成全你,让你成为太子妃,孤会好好疼爱你的——啊!」

我用力挣开,反手将手帕塞进了太子的嘴里,冷声道:「太子嘴那么臭,是如厕时把脑子拉出去又按回来了是吗。」

太子赶紧将布吐了出来,怒声道:「你敢动手打人!」

「人?你也配。」

我嗤笑一声:「『触景生情』你就占了两个字。」

太子气得青筋暴起:「放肆!给孤掌嘴!」

太监们跃跃欲试。

我却毫不畏惧,眼神冰冷:「陛下让我管教太子,教太子好好做人,你们敢违抗陛下的意思?」

太监们瞬间僵住,又退了回去。

太子更是气了,无能狂怒。

「废物,一帮废物!」

我懒得搭理这个无脑蠢货,转身离开。

背后却传来太子咬牙切齿的低吼:「甄贞,你给孤等着!」

太子果然还是太子。

狂悖自大的性格根深蒂固。

哪怕暂时掩盖,一激也就暴露无遗。

这样的人竟然能成为储君,真让人无语凝噎。

回到宫中,我才发现手腕竟然有些青紫。

侍女为我敷药,我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

而这时,耳畔传来低沉的嗓音:「这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侍女已经离开,敷药的是宇文庭。

他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眸光流转。

我解释道:「我刚才遇到了太子。」

他断言:「他干的。」

我并未回答,反而话锋一转:「他很得意,看来陛下对他圣眷正浓。」

宇文庭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药膏,冰冰凉凉的,掩盖了方才的刺痛。

等到涂抹好,他才缓缓说道:「陛下病了,太医断言怕只有三五年了。」

我一愣,恍然:「怪不得,他如此有恃无恐。」

陛下没几日了,比起重立太子,不如培养得力大臣更加省心。

太子只怕也得了这个消息。

我正思索着,宇文庭突然问道:「消息什么时候放出去?」

我起身,看向窗外冒出枝桠的新树。

「明日。」

快要春天了,太子的梦该碎了。

14

次日一早,县丞被冤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都。

整个京都再次沸腾了起来。

还没等太子调查出是谁传出的消息,息县的百姓带着一封百家书来到了朝堂之前。

上面记录着县丞这些年的劳苦功高,以及在旱灾时,他为了百姓安危,将全部家产尽数变卖筹集银两,就为了换取米粮。

「这样的人,怎么会贪赃枉法!」

息县百姓发自肺腑的责问,狠狠砸向了皇帝和朝臣们。

皇帝派出心腹再次彻查此事。

最后真相大白。

竟然正如息县百姓所言——

息县县丞,是个世间难得的清流。

而真正贪污受贿的人,竟然是皇后的亲弟弟,太子的舅舅。

太子为了立功,逼迫县丞承认受贿,然后转头将所有灾民款经过国舅收入囊中,培养自己的人才。

朝堂上,太子声泪俱下:「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父皇,我是被冤枉的啊,父皇!」

皇帝却只觉颜面尽失,看都不看他一眼:「剥夺太子之位,永生圈禁太子府!」

太子彻底落败了。

从此之后,朝堂之上再无他的位置。

消息传到我耳边时,我轻勾嘴角:

「陛下,还是心软了。」

说着,我落下一子,奠定了棋盘的胜局:「我们可以再添一把火。」

宇文庭挑眉,笑意冰冷。

15

深夜,整个皇宫陷入了寂静之中

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却从后门偷偷潜进了宫。

点燃火把的一瞬间,刀剑声响起,啪啪作响间。

我沉默地看向窗外,宫女突然闯了起来,大喊道:「谋逆,太子造反了——」

可话音未落,身后一道寒光闪过,我眼疾手快,抓住了宫女手腕,将人拽带了一边。

利剑从她的耳侧擦过。

宫女惊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我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身影上,他从黑暗中走了进来,露出了面容:

「甄贞,原来你在这,让我好找啊。」

我语气淡淡:「太子这是做什么?」

「甄贞,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成为太子妃吗?」

太子眼神阴鸷,嘴角勾着狂妄的笑意:「我当然要成全你,不,我要让你当皇后,一辈子待在我身边,被我折磨!」

我眼睛微微眯起,突然粲然一笑:「你喜欢我?」

太子一愣,大声反驳:「孤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我却并不在意,反而话锋一转,突然道:「太子,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不成为太子妃。」

太子皱眉:「什么?」

我向他走近了一步,淡淡一笑: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夏蓉会用蛇毒杀我?为什么刚好我不怕蛇?为什么陛下来的这么巧?为什么你能被激怒说出狂悖之语?为什么南方的灾民来得这么巧?为什么县丞会轻而易举地认了罪?为什么他又在之后推翻了罪证?」

在我一句又一句话狠狠砸向了太子,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却笑得更加灿烂,眼神阴冷,宛如盯着猎物的毒舌:「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你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带军攻进皇宫?」

太子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心里有了一个猜测:「这这——」

我大方慈悲地给出了答案:「对,从头到尾都是我设计的。

「为的就是不当这个什么狗屁太子妃。」

从进宫的那一刻,我就开始筹谋这一切。

我知道,皇帝不愿给太子家世太过强硬的太子妃,所以夏蓉不可能。

而我甄家满门忠烈,身份足够尊贵,在前朝又无权势支持,刚刚合适。

所以,太子妃只能是我。

其他几人只不过是陪衬罢了。

皇帝明知太子品行有亏,我与他宿怨已深,却不管不顾,完全不念在我甄家功劳苦劳。

我甄家满门忠烈,为国尽忠,换来的却是皇帝的漠然。

施舍一个太子妃的位置,便是恩典了吗?

我不稀罕。

所以,我当然要反抗。

我救下了宇文庭,利用他的不甘,达成了交易,我帮他成为太子,而他帮我离开京都。

我利用夏蓉的争强好胜,不经意提起了可以致人毁容的花斑蛇,她果然中计,偷偷买了蛇,想要害我。

我利用了太子的暴躁易怒,宇文庭的诘问让他在皇帝面前口不择言,让皇帝对他失望生厌。

我利用南方旱灾,将此事推到太子面前,诱惑他接下此事,又诱导他得到了所谓真相。

我再利用息县百姓,为县丞翻案,曝光太子办事不力,纵容国舅鱼肉百姓的事。

最后,我让太子的心腹诱导他造反,彻底斩断他再次崛起的可能性。

一桩接着一桩。

为的就是不受权力的束缚。

做任何我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

16

太子脸色发白,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恶鬼,嘴里喃喃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

「你?」

我不屑地轻笑了一声:「你那么厌恶我,以折磨我为乐,我告诉你不仅毫无作用,还将把柄送到了你手上,你当我像你一样蠢吗?」

太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栽倒在一个女人身上,就为了那么荒诞的一个理由:

「就为了不嫁给我,你设计了这么大一圈……」

「你们皇室仗着高贵的身份,轻而易举地就能决定旁人的一生,甚至不容许旁人说一句不,我甄家征战沙场,死伤无数,换来的是你们皇室的冷漠,如果不是我反抗,只怕要被你们一辈子踩在脚底下,然后随意被配个人家,了了一生。」

我叹息了一声,慢慢道:「这种看人眼色的日子,我早已过得厌烦疲倦。」

太子目瞪口呆,脸上隐隐扭曲,举剑对准了我:「那你就去死吧——」

可连碰都没碰到我,便被一剑穿胸而过,他嘴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勉力看向身后。

宇文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太子不甘心地张大了嘴,却一句话没说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死的人,是你。」

我轻步上前,看着他死不瞑目,冷笑了一声,「还是这么蠢,连我在拖延时间,都不明白。」

17

太子死了。

一场谋逆开始得迅速,结束得更加迅速。

皇帝被太子的谋逆之行气得彻底病倒,起不来身。

几个皇子为了太子之位争得头破血流。

最后,得胜的却是一声不吭的宇文庭。

他从一个被皇子们瞧不起的商女之子,成为了权倾朝野的新太子。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在他成为太子的后一天,我也骑上了马,即将启程边疆。

宇文庭穿着太子冕服,更显得容貌俊美无双,完全看不出第一次见面的狼狈不堪。

他眸光流转,透着几分不舍:「甄姐姐,你还会回来吗?」

我摇头:「不会了。」

见他神色落寞。

我能猜出他的心思,大概是喜欢我的。

但是,帝王之爱太沉重了。

何况我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如今他珍惜我们并肩作战的日子,但是日后,他会不会觉得我这个看见过他狼狈一面的女人,碍眼生厌呢。

我不赌,我也并不想知道答案。

我设计一切,为的是获得自由。

而不是将自己困在皇城里。

为了什么都不值得。

我仰望天际,一头鹰飞过,带起一股劲风。

我粲然一笑:「我生来是一头烈马,如今该回去了。」

烈马,就该活在边疆。

那里,才是我该生活的地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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