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女帝成长计划
女帝成长计划
凤舞天下,我为凰
登基当天,我那向来柔弱不能自理的公主妹妹,拉着一个三岁男童闯入金銮殿,联合众臣逼我禅位。
次日叛军攻城,她带着那些大臣们连着三日跪在宫门口:「姐姐,求您回来主持大局。」
1
父皇膝下没有皇子,只有两个女儿。
我是中宫嫡出,极受父皇宠爱。他在世时便有意让我帮着处理一些政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想立我为帝。
而我也十分争气,在洪灾泛滥的那几年写出了治水良策,解了困扰东临几百年的难题。
父皇十分高兴,力排众议,封我为皇太女。
为此周阁老还领着众臣以死相抗,父皇被他们气得当堂吐了血,病了半月便去了。
2
父皇过世后,周阁老他们便蠢蠢欲动起来。
周阁老的幺女是父皇的周贵妃,不,现在已经是周太妃了。
周太妃育有一女,名为柔嘉
我这个好妹妹,平日里娇娇弱弱,玉软花柔,若不是此时她站在金銮殿上,手里拉着个民间皇子逼我禅位,我不知要被她这白莲模样蒙蔽多久。
「我朝从来没有女子称帝的先例,皇姐此举与祖宗礼法背道而驰,定会被天下人非议,请皇姐三思!」
柔嘉跪在地上,语气坚定,望着我的双眸盎然欲泣,俨然一副为国为民着想的样子。
而我还未说话,便已被扣上一顶不顾祖宗礼法,不顺应民意的帽子。
甚是有趣,我内心轻笑,面上却佯装惶恐。
3
「你如何证明他是父皇之子?」
柔嘉似乎早就预料到我的反应,她淡定起身向一旁吩咐道:「带上来」
不多时,一位老妇人走上来在殿中跪下。
「这是刘金氏,是小皇弟的奶妈。」
「当年父皇「南巡」时,遇见了陈家姑娘。只因当时情形特殊,未能将陈氏女带回宫中,只与她留了一只玉佩还有一封信。」
说着一旁的陈氏便把信物掏出来呈给了我,我查验一番,确是父皇的玉佩跟笔迹。
柔嘉心下得意,紧接着道:「父皇过世后,陈氏女寻夫无望郁郁而终,死前托付刘金氏务必将小皇子送入宫中认祖归宗。」
「若不是刘金氏,妹妹恐怕都不知道民间还有一个自己的亲弟弟,我东临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新帝」
说到激动处,柔嘉掩面而泣,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引得一旁的众臣也唏嘘不已。
我称它为,为国为民疼惜手足失而复得谋朝篡位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尾巴狼之泪。
4
柔嘉此举煽动了不少朝廷重臣,他们本就对我登基多有不满,现在有了皇子,恨不得我马上下台。
为首的周阁老看时机已到,便立刻朝柔嘉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臣子见状也纷纷下跪,认了这个三岁幼子为帝。
柔嘉走上前来将一册禅位诏书递给我,并压低声音道:「皇姐,识相一些,早早禅位,你也可以继续当你的长公主,否则可怨不得我了。」
我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巡视了一下朝堂,却没有见到王国公,王国公兼任前军都督府,总五军营,我心下了然。
怪不得周家如此胆大妄为,原是有恃无恐,至于王家为何会帮助周家,此事还需细细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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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本宫也无话可说。」
我接过她手中诏书,正要盖印时却发现了一处不寻常。
「可是有何不妥?」
见我迟迟不盖章,柔嘉已有些不耐。
我指着诏书最后一条说道:「先帝之前已为本宫与白家公子赐婚,如今虽不能立为君后,但也不能直接取消吧。」
柔嘉冷冷道:「呵,皇姐,白川并不心悦于你。你强行纳入府中也是徒增烦恼,何不放弃?」
「放弃?本宫今日放弃的东西太多了,此事不想放弃。」
「你!」柔嘉怒目圆睁,凶恶的样子与她这身白莲的打扮十分违和。
不等她说话,我朗声道:「妹妹如此在意本宫的婚事,知道的地说你关心我这个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也心悦那白家公子,要与你姐姐我抢驸马呢!」
听了我的话,众臣小声议论起来。
柔嘉的脸变得通红,双手也不自觉地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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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白川以驸马的身份被我纳入公主府。
柔嘉既然以祖宗礼法压我,我便以忤逆先皇回敬她。
那些个大臣都是老顽固,见我愿意禅位,其他的自然什么都答应。
还记得我让柔嘉去请先帝收回赐婚旨意时,她的脸红了白,白了红的样子,实在有趣。
「殿下,今夜可要宣召驸马侍寝。」侍女绿绮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
「召,自然要召。大婚之日,怎能让驸马独守空房?」
说罢,我揶揄地看了一眼绿绮。
小姑娘家家哪里听得这样的话,顶着一张羞红的脸,起身去准备了。
不是说纳了白川是徒增烦恼吗?我倒要看看这烦恼有多大,咳咳……不是,是有多难解决。
想着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即将屈服于别人的床榻,不知我的好妹妹今夜能否睡得着。
7
白家算是东临世家,白川作为白家嫡长子,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是整个东临世家子弟中令人瞩目的佼佼者,前途自然不可估量。
只不过他命不好,父皇为了牵制白家,将他指给我做驸马。
看上去荣宠无限,实则无权无势,算是彻底断了白川的仕途。
如今他被困于公主府这一方天地,那些嫉妒过他的世家子弟还不知在背后如何取笑他,叫他如何不恨。
没等到白川,绿绮自己跑了回来。
「殿下,玉堂阁那边说驸马得了风寒,今夜恐怕不能来伺候了。」
风寒?
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大夏天的得什么风寒。
「是吗?既如此,本公主作为他的妻,理应去照顾一二,方能彰显夫妻情深。」
8
白川似乎没想到我会来,俊秀的脸涨得铁青。
「臣受了风寒,恐不能侍奉公主,公主请回吧。」
啧,瞧瞧这冰冷的语气。
我抬眼打量他,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简直就是女娲娘娘的炫技之作。
「怪不得柔嘉对你魂牵梦绕,白郎神仙之姿,本宫也喜欢得紧呢。」
我抬手欲轻抚他的脸,却被他抗拒地躲开,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公主今早刚失了皇位,晚上便来与臣寻欢作乐,真是好兴致……传闻果真不假。」
「传闻?」我疑惑道:「什么传闻?」
白川冷冷的睨了我一眼,说道:「传闻,崇德公主靡乱骄淫、暴怒无常、草菅人命,如今一看传闻所言不虚。」
我面色不动,内心已经惊掉了下巴。
9
这么多年我不是不知道周家的小动作,只是我常在宫里帮父皇处理政事,各家贵女们的宴会很少参加。
我那好妹妹倒是常去外面风花雪月,今日李家的赏花宴,明日张家的寿辰宴。
每次都会用她的白莲形象来抹黑我,我原以为是小打小闹,不太在意。
没想到竟传得如此离谱。
白川见我不说话,以为我默认,看着我的眼神便更加厌恶。
我的兴致被败了大半,嘱咐他好好养病便带着绿绮离开了。
刚出玉堂阁就听到屋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至于么,本宫又不是洪水猛兽,难道还能吃了他。
再说了,就算是那个什么了,本宫龙章凤姿的他还能吃亏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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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我吩咐绿绮在柳树旁的清凉地摆下棋盘,还放了些茶点。
「殿下在等人?」
「是」我笑着应她。
「可是……」绿绮担忧道:「昨日您刚回府,柔嘉公主便派人送来了皇帝口谕,说是让您在府中养病不得外出,也不许看望……」
「无妨」我勾唇一笑,自顾自地坐下,并吩咐绿绮再去沏壶好茶。
绿绮刚走,门外便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
「前朝已经乱成一团了,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我并未起身,只是淡淡回道:「皇帝命我禁足不许探视,你倒是胆大,也不怕开罪于她。」
「我堂堂宣王嫡女,先帝亲封平南郡主,便是虎符也拿过,兵也调过,还能怕了她?」
华安说着在我对面坐下,与我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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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说前朝乱成一团,可是发生了何事?」
华安脸上立刻浮上一种即将八卦的兴奋,她笑道:「今日柔嘉带着那小孩上朝,提出想要封周太妃为太后。」
「李太傅与宋侯等人都极力反对,说是不合规矩,与周阁老大吵一架,最终此事没成。」
「柔嘉不忿,竟当场将帮李太傅说话的那两个官员,以朝堂上言语不敬为由拉出去杖责!」
我一惊,说道:「她居然无故打骂朝廷重臣?」
当廷杖责对于官员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更何况,是无故挨打。
「是哪两位?」
「一位是户部侍郎卫不凡,一位是鸿胪寺卿谢岭」
我这个好妹妹还真是不负我所望。
我与华安对于此事狠狠吐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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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看着我正色道:「你轻易就将皇位拱手让人,可有别的打算。」
我心下欣慰,华安果真是最了解我之人。
我笑着落下一子,说道:「你可听过一句话叫做,取法其上,得其中?」
「你的意思是?」
「父皇突然离世,朝堂必然不稳。这些个老臣对于女子登帝颇有微词,若是一个不小心犯点小错,便会被抓住把柄为难于我。」
「柔嘉此举倒是甚合我意,没有她的愚蠢无能,那些大臣怎能明白,只有本宫才能当这东临的大任」
说罢,我趁着华安不备落下最后一子。
「这一局,我赢了。」
午后,我支走殿内的女吏,对着空中唤道:「容尘」
「属下在」空中立刻出现了一个黑影。
「你带一些东西去卫谢两家,对两位官员多加安抚。听说谢家的幺女前段时间落水而亡,你去仔细查探一下,看有何不妥之事。」
「另外,行事不要声张。」
「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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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尘刚走,柔嘉身着明黄色华服,大摇大摆走进公主府,仿佛是她称帝了一样。
看到柳树下的棋盘,阴阳怪气地道:「皇姐真是好兴致,被赶下帝位还能在这与人喝茶下棋。」
自从开始垂帘听政,柔嘉这朵白莲花算是一刻都不装了,刁钻刻薄相与周太妃同出一辙。
我冷笑道:「不然呢,难不成同妹妹一般,得不到想要的就撒泼打人吗?」
柔嘉仿佛并不与我在此事上相争,她话锋一转,说道:「听说驸马昨日突染风寒,未能与姐姐同房?」
呵,原来是为这事而来。
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这公主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呢。
见我不说话,以为我难堪,她便更加得意起来。
「也是,驸马本就不心悦姐姐。姐姐强行将他纳入府中,他借病不侍寝也情有可原。」
想起昨日白川一副英勇不就义的样子,我有点窝火,忍不住刺柔嘉两句。
「听说?不知妹妹是听谁说的?」
「你口口声声说白郎不心悦与本宫不愿与本宫同房,怎么,你躲在床底下看见了?」
「本宫竟不知,妹妹还有这癖好。」
柔嘉似乎被我突然的发难愣住了,面色难看。
若是否认,岂不就是明摆了说在长公主府安插了自己的人。
若是承认,谁会承认自己在床下偷窥啊,太变态了吧。
我斜靠在贵妃椅上,佯装害羞道:「白郎昨日确实略感不适,不过他说他身体健壮,小小风寒根本不碍事。」
「他还在床上环抱着本宫,油嘴滑舌地说了许多情话,说区区小病耽误不了与本宫的洞房花烛。」
「哎呀,妹妹你是不知。这白川的确是身姿如玉,俊美极了……」
柔嘉听着我的话,面色越来越绿,忽地大叫道:「不可能,白公子那么清冷高贵,怎么会喜欢你!」
「不信?」我长眉一挑,「绿绮,去请驸马爷过来,柔嘉公主说驸马爷不行,要亲自询问。」
「等等!」柔嘉本来还焦虑的面色突然涨红,她愤恨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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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走远后,我收起笑容忙叫绿绮过来。吩咐她今天我与柔嘉的对话千万不能传到驸马耳中。
若是白川知道我在外面如此说,他估计会羞愤地咬舌自尽吧。
想到昨日白川冷漠的眼神和铁青的脸,他应该会说板着脸说一句「传闻果真不虚」。
是,传闻不虚,我虚。
随后我叫了另一个侍女桐君,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这公主府的脏东西要好好清除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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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夜西时,府内突然吵嚷了起来,绿绮慌忙地冲到寝殿说道:「殿下不好,王家反了!」
我从睡梦中惊醒,王家不是帮助周家得了皇位么,为何会突然反叛?
「叛军如今在何处?」
「城内好像没有,听说在城外正准备攻城。」
「城外?」
不对啊,王国公若要反叛,应先在城中布防,再调用城外的军队围城,里应外合才是上策。
此事越想越奇怪,随后我叫来暗卫容瑕去王国公府查探,顺便再给宣王书信一封让他莫要轻举妄动。
「柔嘉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绿绮被刚才突然出现的容瑕吓了一跳,努力定了定心神说道:「柔嘉公主急匆匆地召了几位大臣进宫,现下在临华殿商议。」
叫几个文官商议如何平叛?估计几位大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吧。
「吩咐下去,叫府内的人不许慌乱,要像不知此事一般一切照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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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绮刚走,白川便急忙求见。
说起来这还是他婚后第一次主动来见我。
我穿着轻薄的里衣斜靠在床边,玉肌若隐若现。三千青丝倾泻而下搭在香肩。
白川只扫了一眼便赶紧侧身,灯火甚微,他脸颊泛红还滚动了一下喉咙。
「公主想必已经听说了王家谋反之事。」
「可有应对之策?」
看到他的样子,我突然有了逗弄他的心思。随即轻笑一声,走到他的身前,凑近他的脸。
我突然的靠近让他猝不及防,脸颊更加红了。
「白郎的风寒可好了?」。
感受到耳畔温热地吐息,白川心跳骤然间有些加速。
我抬起手覆上他的颈,慢慢划过他的喉结向胸前游走。
他呼吸一滞,紧接着倒退好几步与我拉开了距离。
「兵临城下,东临即将易主,公主还想着做这些事。」
我施施然坐下,手托着下巴,任由薄纱从肩上滑落,俨然一副风流纨绔的样子。
「易主便易主罢,本宫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有什么办法。」
「不如趁这几日叛军还没攻进来,好好快活快活。」
白川气急,留下一句无可救药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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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容瑕禀报:王国公府似乎有过打斗的痕迹,王国公及其家人全都不见踪影。
城外确实是王家的兵,但领兵的不是王国公,而是王国公的副将罗霆。
另外,还查到罗霆是叙州罗家之子,他还有个弟弟叫罗酉。
罗酉在五年前因为冒犯柔嘉公主而入狱,最后不知为何被毒死狱中。
原来如此,合着这罗霆是为他弟弟报仇来了。
我吩咐容瑕继续寻找王国公及其家眷的下落,随后通知宣王,该行动了!
如今王国公谋反,宣王称病不外出。
柔嘉手上没有其他兵马,众臣人人自危,大家只能逼着她想办法。
她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只能过来找我。
「妹妹请回吧,我不过是个公主,岂能插手朝政之事。」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态度,情急道:「皇姐身为东临长公主,食百姓俸禄,应当为国分忧!」
「再者,若是叛军打来,恐怕皇姐也不能幸免于难!」
呵,没说两句就狗急跳墙,就凭这样的脑子和性子,也想当皇帝,也不看自己当不当得起。
见我不为所动,柔嘉气得面色发青,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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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霆的军队驻扎在城外,迟迟没有攻城。
我猜想他应当是忌惮宣王府的兵马,所以接连两日,城内许多地方都被城外投进来的火石所砸,应是试探。
百姓人心惶惶,都闭门不出,街道上十分萧条。
不过这两日,长公主府都被踏破了门。
「殿下,李太傅求见」
「不见」
「殿下,宋侯求见」
「不见」
「殿下,门外好几位大人求见…」
「不见」
登基那日,一个两个地都不愿让本宫称帝,如今出了事到都想起本宫来了。
又过了两日,容瑕终于带来了宣王的消息:「兵马已经集结在了城外,就等公主一声令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淡淡一笑,「走吧,该本宫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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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宫门,官员乌泱泱地跪了一地,就连柔嘉和周阁老也在其中。
听绿绮说,他俩是被李太傅他们硬挤兑来的,若是不跪便是勾结叛军。
还说他们在这跪了两三日,身体都快吃不消了,您终于肯出面了。
李太傅眼中闪过欣喜,忙道:「长公主殿下,求您出面,救东临于水火啊!」
其余官员皆是如此附和。
我勾唇道:「女子怎可干政,恕本宫无能为力。」
此话一出,官员面面相觑。
还是宋侯反应过来,说道:「先帝曾多次让长公主帮助处理朝政,还封长公主为皇太女,长公主的才能岂是普通女子可比。」
「是啊是啊」李太傅接道:「新帝还小,还请长公主出面主持大局。」
柔嘉的脸变了颜色,死死地咬着下唇,这话不明显说她无能么。
我顿了许久,佯装纠结道:「那可说好了,不是本宫非要干政,是你们求本宫的。」
众官员像是松了口气,忙称是。
只有周阁老和柔嘉的面色十分难看!
我挑了挑眉,对着他们道:「周阁老和柔嘉的意思呢?」
柔嘉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她,愤恨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大臣们看个正着。
他俩看着众臣警告的目光,只能红着脸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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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勾唇一笑,命他们立刻将衣物脱下。
他们虽不解,但还是照做。
柔嘉刚想反驳,却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随后一堆死囚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中从公主府里走出。
柔嘉立刻讥讽道:「呵,素问皇姐风流成性,没想到玩的还真是挺特别啊。」
这句话被刚好赶来的白川听了个十成十。
看着他一副「传闻果真如此」的表情……
行吧,我百口莫辩。
在我示意下,那些死囚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该死,不许碰本公主的衣服!」
柔嘉惊叫着推开那个死囚,随后对着我吼道:「赵崇德你故意的是不是,竟如此羞辱于我。」
我冷笑一声,说道:「要是你想跟他们一起去殉国,请便。」
什么,殉国?
众人皆是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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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欲与他们多说,只留下一句「不想死就按照本宫吩咐的做,谁要是不服可以离开或殉国,自己选!」
此话一出,刚才还在质疑的官员果然安静多了。
我带着他们一干人等去了金銮殿,触发了龙椅上的机关,还吩咐桐君去将宫里所有人都叫来。
一群人顺着楼梯下去,一间偌大的密室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也被惊到了,这密室的位置,是父皇临终前告诉我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密室很大,像一个地下皇宫,本来我还担心容纳不了这么多人,这下倒是放心了。
在桐君的组织下,所有人很快都进入了密室,等罗霆杀进来时,皇宫已经空了。
大家都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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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宫里一个人都没有,怕是惧怕将军,都已经逃跑了。」
罗霆大笑三声,以为自己大业已成。随即命人大摆筵席,通宵畅饮,明日再准备登基事宜。
我冷笑一声,这罗霆真是心大。
听到登基,柔嘉跳脚了,她突然叫道:「难不成你的计划就是让我们一辈子都困在这里吗?」
「闭嘴!」我沉声道:「如此大喊大叫,是怕外面的人听不见吗?」
眼看她还要闹,我连忙让暗处的容煦将她的嘴塞住,顺便捆住手脚把她扔到角落。
看着突然出现的容煦,众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长公主身边竟然有暗卫。
尤其是白川,脸都黑了,盯得容煦心里发毛。
外面的嘈杂声直至夜里酉时才逐渐安静,我向身边的绿绮点了点头,绿绮会意,转身朝着通往城外的暗道走了出去。
她刚走,外面突然又有了动静。
23
「将军,这人在外鬼鬼祟祟的,小人便把他抓起来了。」
我一惊,外面还有人,难不成是哪个宫女侍卫没接到旨意?
正在我思绪混乱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罗霆的声音:「大公子,好久不见。」
罗霆是王国公的副将,他口中的大公子很可能是王家嫡长子王瀛舟。
然而王瀛舟早在两年前就做了柔嘉的驸马。
我在人群中搜寻了一眼,果然没有看见王瀛舟的身影。
我随即朝柔嘉问道:「你没有通知王驸马?」
柔嘉嘴里塞着布不能说话,躲闪的目光却已经出卖了她。
我暗骂一声,准备从另一条暗道出去时,却被人拉住。
「你去哪?」白川攥着我的手臂,眼中流露出意味不明的情绪。
我只当他是担心我,反握着他的手安慰道:「乖,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还凑上去在他脸颊一吻。
白川的脸突然一红,随后想到了什么,厌恶地抽开了手。
我得意地从柔嘉身旁走过。她被捆得像条虫,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被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没人敢帮她,毕竟大家都怕死。
24
来到金銮殿前,王瀛舟已被打得遍体鳞伤。
算算时辰,想必华安她们已经快到了。
「罗将军真是好威风啊!」
我走上前,向他一拜。
王瀛舟看清是我时,不顾虚弱的身体大叫让我快跑,却被身边的士兵一脚踢倒在地
罗霆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跳,随即便把长剑指向了我。
「长公主殿下……你来做什么?」
我避开他的长剑,缓缓走到他的身边环住他的腰。
「自然是……来投靠将军。哦不,是来投靠陛下……」
「咯嘣!」我怎么听到地下有人咬牙的声音。
罗霆对我的话很是受用,他大笑一声,说了三个好字,搂着我在龙椅上坐下。
王瀛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公主……」
我瞥了一眼王瀛舟,对罗霆说道:「陛下,我听说王驸马琴艺了得,不如让他抚琴一曲为众将士助兴如何?」
罗霆欣然接受了我的提议,解开了王瀛舟的束缚。
25
刚解开,王瀛舟就像疯了一样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让罗霆放开我。
罗霆大怒,拔剑便要砍向王瀛舟。
我趁他不备,一脚踹向他的腰部,罗霆吃痛,手上的剑也飞了出去。
殿内将士看此情形,皆拔剑冲向我。
「别动!」我顺势抽出腰间的短刀,控制住罗霆。「罗将军可千万别动,这把宝刀锋利得很,轻易便可取你的性命。」
僵持了许久,外面传来了华安的声音:「给本郡主杀,一个不留!」
我心下一喜,来了!
罗霆大惊,随即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
「不要管我,杀了这个贱人!」
「就算死,老子也要拉个垫背的!」
殿内的士兵刚想破罐子破摔,却浑身瘫软倒了下去。
我冷冷一笑:「各位,下了毒的酒可好喝?」
话罢,我在罗霆仇恨得目光中割下了他的头颅。
容瑕在王国公府的密室发现了被绑王国公及其家人。
到此,谋反一事算是告一段落。
26
我与白川同乘一辆马车回府。
路上,白川像是思虑了很久,几次欲言又止。
我看着他纠结的样子,笑道:「驸马有话要讲?」
白川顿了顿说道:「你明明有应对的良策,为什么故意骗我?」
我笑着道:「因为我一看到驸马,就什么都忘了。」
平日里我这样说,白川早就生气,可他这次没理会我的调笑,继续道:
「你早就知道罗霆会谋反是不是?」
看着白川认真的样子,我也收起笑容,回道:「是,登基那天柔嘉说王国公起兵围了皇宫,可以我对王国公的认识,他定不会做这样的事。」
「下朝后,我便派人去查,果然那日围宫的人并不是王国公,所以我在那时便已经怀疑。」
白川问道:「那些囚犯是……」
我看了他一眼,回道:「那些囚犯都是死囚,我命他们穿上官员和公主的衣服,站到城楼上表演一出自杀殉国,如此罗霆才能放下戒心,杀入城内。」
「哪些囚犯还活着?」
「死了,假死罗霆定能看出来,所以他们都是真死。我答应他们,死后给他们家人一些银两。」
白川深吸一口气,说道:「宣王没有在京中动手,而是转移到城外。罗霆进城后,你又上演了一出空城计,让他彻底放下戒心。等他们将毒酒喝得差不多后,你让绿绮去通知宣王杀进城内,打罗霆一个猝不及防……」
我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白川看着我,眼神复杂地问道:「刚才李太傅举荐你做皇帝,为什么不答应,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对他温柔一笑:「白郎想让我做皇帝?」
白川呼吸一滞,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而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有这个本事。」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如白郎所愿。」
27
次日,容尘带来了谢家的消息,还带来了一个丫头。
原来谢家姑娘谢鸢并非落水而亡,而是被人折磨致死,凶手是吏部尚书之子沈星野。
前几日,谢鸢出门买首饰却碰上了醉醺醺的沈星野,沈星野垂涎谢鸢的美貌便将她拖入巷子中欲对她不轨。
只是谢鸢性子烈,挣扎间伤了沈星野,沈星野大怒之下就把人打死了。
谢家如何能敌过沈家,在沈家的威胁下,也是为了谢鸢的清誉,只能说是落水而亡。
说完这些那丫头已经哭成了泪人,她向我深深地一拜,说道:「我们家老爷说了,若是长公主殿下愿为我家小姐讨回公道,那谢家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我淡淡一笑,要听的就是你这句话。
28
丫头走后,我叫来了锦衣卫统领陆屿。
锦衣卫只为皇帝办事,只是父皇封我为皇太女之后,就将锦衣卫管理权交给了我。
「陆屿,谢家幺女谢鸢之事可有听说?」
陆屿不卑不亢地道:「听说了,当时谢家还报了官,最后大理寺给的结论是自杀。」
我喝了口茶,顿了顿道:「本宫记得大理寺卿姓叫谢霖,是去年科考进来的。」
「是」陆屿拱手道:「他是谢侍郎的儿子。」
我坦白道:「谢鸢并不是自杀,而是被吏部尚书沈威之子沈星野杀害。」
「还有,本宫记得小时候见过谢霖,他的左眼处有一颗小痣。可那日上朝堂上本宫并未发现那颗痣。」
「去查,看是否有人冒名顶替,鱼目混珠!」
「三天之后,我要所有证据!」
如今周家势力盘根错节,若是此时上位恐怕会惹得一身骚。
不如让他们自己从里面咬起来,再慢慢瓦解。
29
三伏天真是闷热,我躺在阴凉处的长椅上吃着冰碗,抬眼看了看跪下地上发抖的四人。
随后笑着吩咐桐君:「抖成这样定是冷了,去,给他们一人拿一床棉被裹着。」
四人一听瞬间僵住,三伏天裹棉被是要生生捂死啊!
「殿下,饶命啊殿下!」四人顿时吵吵嚷嚷地哭了起来。
桐君不一会就取了棉被,还是发霉的。招呼四个婆子,麻利地裹在四人身上,只露个脑袋。
我清了清嗓子,慢悠悠问道:「来,说说吧。你们的主子是谁?」
四人一开始还表着忠心,在我给他们加第四条棉被时终于颤颤巍巍地说了实话。
好嘛,有柔嘉的、周阁老的,还有周太后的。我这公主府还真是海纳百川,人才济济啊。
我让绿绮将府里的人都叫来看着他们受刑,绿绮对着他们厉声说道:「都看好了!若是谁以后再吃着碗里地看着锅里的背主求荣,就是这个下场!」
眼见他们身上扛着六七条棉被,一个一个的晕了过去,我冷声吩咐桐君将他们都扔到了他们主子的府门口。
30
刚想进寝殿,玉堂阁那边却传来驸马受伤的消息。
说是今日驸马练剑时不小心伤到了胳膊。
我急忙往白川院子里赶去,慌张中与刚出门的小厮撞了满怀。
我认得那小厮,是白川常带在身边的,叫阿丰。
阿丰急忙跪下请罪,手上端着的热水撒了,烫得满手通红。
我忙叫道:「夫人……」
「你要干什么!」
我话未说完,白川便急匆匆地从屋内冲出来。
「你又要罚人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没变,仗着身份随意处分别人。」
莫名其妙地被说,我心里十分窝火,沉声道:「本宫什么时候随意处分了?」
白川冷哼一声,说道:「刚才你在院子里不是罚了那些仆人吗,还有阿丰不过不小心撞了你,你就要叫人罚他,还有那次在赏花宴……」
白川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厌恶更甚。
「果真跟传闻中一样,暴怒无常,草菅人命……」
「够了!」我失望地开口。
听到他受伤我拿着伤药急忙地赶过来,却被如此误会。
我不欲多说,将伤药扔在了他身上。
随后吩咐道:「来人,」
「你!你要罚阿丰就连我一起……」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道:「再去拿瓶烫伤药膏给阿丰。」
白川身体一僵,没说完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
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要……」
我淡淡地道:「不然你以为本宫要干什么?」
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31
夜里,白川来到寝殿,为白天的事向我道歉。
他如墨的眼睛里不再是厌恶,而是愧疚里又带了点挣扎。
我知道,他对我似乎还有心事。
我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对本宫是不是还有其他误会?」
白天他说到赏花宴时我就有些奇怪,借此机会直接问个明白。
顿了半晌,白川才开口道:「你记不记得去年李家的赏花宴?」
「记得,当时李家也给本宫发了帖子,只不过本宫当时忙着治水一事,就没有去。」我回答道。
「没去?!」白川似乎有些激动地起身「怎么可能,那明明就是你的轿撵!」
我想了想,淡淡道:「哦,本宫记得当时柔嘉的轿撵坏了来找本宫,本宫就将自己的轿撵借给了她。」
真相大白,白川从震惊到自责,很久才平复了情绪。
原来当时白川的妹妹白淳儿冲撞了柔嘉,被柔嘉罚跪在长街上。
不仅跪坏了膝盖,还被人当众指指点点看笑话。
回去后便病了许久,现在也甚少出门。
当时柔嘉并未下轿,所以白淳儿看到是我的轿子,便误以为里面的人是我。
32
误会解除后,白川便日日往我这里跑。
起初我还冷脸相对,不愿搭理他。
但是他顶着一张这样好看的脸,整日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不是描眉就是梳头的,还时不时地舞个剑,秀个身材。
啧,这谁能顶得住啊。
要不说这男人太帅吧,就容易让人失去原则。
三天后,我将陆屿送来的证据悉数交给了李太傅,还叮嘱他在朝堂上务必挑拨沈家和周家的关系。
很快,沈家倒了,顶替谢霖之人是周阁老的亲戚周越,用脚趾头想想都是这是怎么回事。
周阁老拒不承认,还回踩沈威一脚。
沈威被革了职,关进了大牢。
深夜,我乔装打扮去了大牢一趟。
第二日,容尘回禀,说是沈威昨夜死在牢狱中了。
我点点头,看向面前跪着的人,说道:「你可听清了?」
沈威的拳头紧了又紧,愤恨道:「没想到周阁老如此绝情,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竟要杀我灭口!」
我看着他的样子,满意道:「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常有的事。若是你为本宫做事,本宫保你不死,可想好了?」
沈威深深地对我磕了个头,说道:「只要能扳倒周家,微臣在所不辞!」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但若想将周家连根拔起,还要搞清楚当时帮她的那支军队到底是哪来的。
33
没过几日,长洲洪灾之后,爆发了瘟疫。
东临常年洪灾,曾经也爆发过瘟疫,不过此次的瘟疫过于来势汹汹,短短三天,已经死了将近五千人。
朝堂上,周阁老说先帝在世时,我曾陪同他处理过瘟疫之事,便举荐我去长洲治理瘟疫。
柔嘉也极力推荐,祖孙两位朝堂上一唱一和的将我吹得天花乱坠。
不日,我即将出发去长洲的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百姓们的美谈。
我知道一切都是周家的计谋,如此,我便不能推辞了。
三日后,我踏上了去长洲的路程。
白川非要陪同,我拗不过他,只能带他一起。
34
长洲的疫情远比我想象得要糟要糟糕得多,整个洲里几乎没有一个健康的人。
我联合当地官员,迅速地划分出三个隔离区,将不同症状的人分隔开。
我组织一起来的太医立刻展开了治疗,他们都是曾治理过疫病的,对此十分有经验。
治疗有序地开展,但效果却微乎其微。
以前瘟疫感染的人少,可用土茯苓茶喝上半月就好了。
可此次人数太多,这药见效又慢,治疗起来费力不讨好。
而且此时又传来噩耗,白川也感染了。
我深觉奇怪,白川没有治疗瘟疫的经验,我因此甚少让他插手。
大多数时候,他只在轻症区帮忙,怎么会染了瘟疫。
看着他面色发白,额上也有了细密的汗珠,我内心也有点慌乱。
我在屋内的椅子上坐下,视线却落在了桌子上的茶盏。
这不像是客栈的茶盏……
我随即叫来阿丰,询问道:「这茶盏是哪来的?」
阿丰答道:「回禀殿下,茶盏是一位姑娘端来的,本来是要给公主的,结果公子刚好渴了,就倒来喝了一口。」
我叫来太医查验,茶盏果然是有疫病的病人喝过的。
我吩咐众人不要打草惊蛇,贼人这次没有害到我,就还会出手。
过几日,有位太医提议用冰水治疗法。
正值夏天,将冰块放在大缸子里,化成冰水后让病人尽情地喝,冰水有历而下渗的作用,可将病毒排出体外。
此法倒甚是有效,喝了冰水之人五日之内就可痊愈。
35
正当众人松一口气时,绿绮慌忙来报,冰水有毒!
原先喝了冰水的人没了疫病,却中了毒。
我连忙去看白川,刚才还好好的人,现在面色煞白,唇色乌黑。
太医正在一旁把脉,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等着。
我抓着他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
「怎么样?」我急忙问道。
太医拱手回道:「此毒只是看上去凶险,不会伤及性命,可解。」
「那就好,那就好,有劳太医。」
我谢过太医,打发众人去帮太医制解药。
随后沉声道:「容尘!」
「属下在!」
「查!」
当天晚上,容尘带来了一具尸体,看穿着打扮明显不是东临子民。
「属下还在此人身上发现了这个。」
我接过容尘手中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北燕」
我冷哼一声,看来不止我的公主府,整个东临都有通敌卖国的脏东西。
「散消息出去,就说在长洲发现敌国细作,等疫情结束,就将他关入大牢。」
容尘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不解道:「公主这是……」
我冷声道:「请君入瓮!」
36
半月后,长洲疫情结束。
回京后的当天晚上,我便带人在牢房守株待兔,直至一抹黑影出现。
她身披黑色斗篷,仔细看下面却露出了明黄色的裙摆。
这不是我那好妹妹还能是谁。
「这么晚了,妹妹怎么到这来了。」
我阴冷的出声,柔嘉尖叫着吓瘫在地上。
看清我的脸后,她颤颤巍巍地道:「你,你怎么在这!」
我勾唇一笑,眼里闪着寒芒:「自然是抓贼人了!」
柔嘉起身想跑,却被我身后的陆屿死死地按在地上。
我将柔嘉绑到了公主府的柴房里,她因为心虚并未带任何的随从,这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我坐在她面前平淡地与她对视。
柔嘉衣袍脏污,挣扎中头发散乱,没有了一点公主的样子。
哦不,她本来也不是公主。
37
她朝我嘶吼:「赵崇德你有什么资格绑我,我身为公主,垂帘听政,地位比你高得多。」
「你不过就是仗着父皇宠爱,否则就凭你短命的母亲和失势的母族,你凭什么当皇太女!」
我无视她的疯狂,平静道:「你的任务完成了,我的好妹妹,辛苦了。」
柔嘉面色一滞,说道:「你什么意思?」
我淡淡一笑:「当年父皇迫于你外祖父的压力,封了你娘为贵妃。」
「父皇从不曾去她的宫里,自从我出生后你娘急了,她借口灌醉了父皇才有了你。」
「可惜那日父皇根本没醉,她跟周贵妃也没有发生什么,你说你是哪来的呢?」
柔嘉呼吸一滞,慌乱道:「不会的,你说谎!赵崇德这是污蔑!栽赃!」
「若父皇知道,那他为何不揭穿!你一定是骗我的。」
我嗤笑一声:「不揭穿,自然是有任务给你,你看你这不是完成得很好吗?」
38
「若没有你在朝上殴打御史,那谢卫两家怎会攀附于我。」
「若没有你当年毒害罗酉,罗霆怎会谋反,怎会让我赢得李太傅和宋侯的信任。」
「若没有你伤害白淳儿,白川怎会对我有愧而后生情。」
「若没有你派我去长洲救灾,怎会赢得百姓的心。」
听完这些,柔嘉早已支持不住倒了下去,她双眼布满红丝,看起来就像一头丧家的恶犬。
「对了」我起身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慈幼院的掌事是我的故交,那个孩子是我安排的。」
柔嘉瞬间剧烈挣扎起来,想要过来扑咬我,却被容尘一脚踹翻在地。
「贱人!赵崇德你不得好死!」
我走柴房,转身又补了一句:「你知道王家为何不帮你吗?」
「因为你对王瀛舟施虐的事,王家一直都知道。」
「是我说的。」
我对柔嘉露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便出了柴房。
走了好远还能听到她咒骂声,呵,我得不得好死我不知道,反正你们周家的死期已经到了!
39
次日,我穿着登基那天的衣服,揣着父皇的遗诏走进金銮殿。
陆屿从柔嘉房内搜出的通敌卖国的证据。
李太傅与宋侯这些年搜集的周家贪污腐败的证据。
沈威搜集的周家买卖官职的证据。
大理寺收集的周家草菅人命的证据。
一桩桩一件件堆放在朝堂上,甚至连与周太妃通奸那人都找了出来。
原来柔嘉不姓赵,姓吴。
周家彻底倒了!
陆屿还查到了柔嘉通敌之人是西燕的小王子那康,原来那康曾在东临游玩时与柔嘉一见钟情,后来不知怎么二人就勾搭上了。
我立刻给北燕王书信一封,北燕王回信道:「小儿不懂事,给东临皇帝添麻烦了。已经严厉的惩罚了他,希望东临与北燕可修百年之好!」
登基大典重新举行,百官朝拜,众人无不信服。
我封白川做了君后,王瀛舟做了侧君。
40
下朝后,华安急急忙忙地拉着我下棋。
随即便一脸八卦地问道:「你封王瀛舟为侧君,你家白川也愿意?」
我淡淡一笑道:「前朝后宫牵扯不断,朕是皇帝,怎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白家牵扯东临民生,王家手握五营军权,缺一不可。」
华安点点头道:「啧,要不说你能当皇帝呢,吾辈楷模,吾辈楷模。」
我随手落下一子,笑道:「只可惜宣王只有你一个女儿,若你是男子,我定封你为皇贵君!」
华安轻啐一口:「呸,谁要嫁给你!」
而后,我俩相视一笑。
作者:野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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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赠江南一枝春
凤舞天下,我为凰
一等少女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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