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我家豆丁会说话

我家豆丁会说话

非分之想:恰情动时见你

我在小区偶遇楼上的长腿帅哥和他的狗。

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我听见他家狗说:「好香香的美女姐姐~」

我震惊了,停下脚步望着他家的狗。

狗也震惊了,停下脚步望着我。

「你居然能听见我说话?」

「你居然能说话?」

帅哥:「你俩,认识吗?」

苏禹钦又在楼上揍狗了。

豆丁撕心裂肺的嚎叫穿透了我家的天花板:「阿拉斯加不撕家,算什么阿拉撕家!」

好嘛,我知道它为啥挨揍了。

豆丁最近看上了小区里的一只小母狗。

苏禹钦不懂它的心思,它便来找我。

我牵着它去偶遇小母狗。

小母狗仰着高傲的脑袋,鸟都不鸟它。

豆丁很忧郁,问我为什么小母狗不理他。

我说,你得展现自己的魅力,魅力,你懂吗?

豆丁懂了,让苏禹钦带他去好好做了个造型。

第二天豆丁甩着自己油光锃亮的毛,冲着小母狗抛媚眼:「女人,被我的帅气征服了吗?」

说完可能因为太激动,甩了一地的哈喇。

小母狗翻了个白眼,嫌弃地骂了声:「蠢狗。」

豆丁失恋了,整天趴在家里情绪低落不说话。

弱小,可怜,但很能吃。

苏禹钦以为它失恋能顺便减减肥。

结果它胖了五斤。

豆丁听到我们的吐槽,倔强地为自己辩解:「我这叫化悲痛为食欲,你们懂不懂啊!」

苏禹钦恨铁不成钢:「吃吃吃,就知道吃,连条小母狗都追不上。」

豆丁难过得哇哇大哭,后来给它加了把狗粮才哄好。

白天苏禹钦去上班,就把豆丁放在了我家。

我是个全职漫画家,最近很惨,整天被读者追着骂。

我在家哭得眼泪汪汪。

豆丁甩着身子对我说:「别哭了,我给你看雪。」

狗毛漫天飞舞真如飘扬的雪花,豆丁清澈的眼神中是对我满满的爱意和温暖。

我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就是那天在家清理狗毛到凌晨 2 点。

几天后,豆丁在窗台呼唤我:

「快上来,有好东西给你看。」

我连忙上楼,豆丁给我打开了它家的门。

一进门,就看见苏禹钦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

猝不及防看见他的宽肩细腰六块腹肌,以及饱满的肌肉线条,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脸瞬间红了,但视线还不忘在他的身上流连。

老色批的本能反应,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看的!

苏禹钦也吓了一跳,红着脸冲回了浴室。

豆丁冲我挤眉弄眼:「我说了是好东西吧。」

确实,挺好,挺好。

嘿嘿嘿……

我发现,最近老梦到苏禹钦。

梦里他温柔地捧着我脸,深情款款的样子让我沉醉不已。

我躺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肌,臭不要脸地说:「噢~宝贝,请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他挑起我的下巴,轻吻着我的脸。

然后……

然后的内容就不能再写了。

我从梦中惊醒。

连忙将昨晚看的 XX 漫画全删了。

就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多看。

现在满脑子都是颜色废料!

苏禹钦照例上班前将豆丁放在我家。

我垂着脑袋不敢看他。

苏禹钦体贴地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温柔的嗓音撩得我心痒痒。

我更加不敢看他,一看脑瓜子全是梦里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大概是脸太红,苏禹钦误以为我是发烧了,于是用手试了试我的额头温度。

他的手又大又温暖,覆盖在我额头上,我顿时僵在了原地。

慌张之下,我连忙推开了他的手,说了声「我没事」后,将豆丁牵进屋子顺带关上了门。

我背靠着门大喘气。

豆丁笑得神秘莫测:「你身上,有发情的味道。」

我:你就不能换个形容词吗……

苏禹钦为了感谢我帮他带豆丁,请我出去吃饭。

我为了装矜持,吃了几口就擦着嘴说饱了。

苏禹钦很贴心地不停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

我看着碗里的美食,硬生生忍住了,做作地摆了摆手说:「不了不了,我平时也吃不了很多。」

结果晚上就被苏禹钦看到我在小区门口狂炫烧烤,吃得满嘴是油。

我欲哭无泪。

早知如此,还不如跟他吃饭时多炫两碗饭。

苏禹钦牵着豆丁走进烧烤店。

我举着一把肉串,尴尬得恨不得逃离地球。

豆丁冲过来,跳上我膝盖,盯着肉串说:「我要吃我要吃。」

我将肉串拿远了些,哄骗它说:「这个狗狗不能吃,吃了会死的。」

豆丁:「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不信我,那你吃好了。不过吃了这顿别说没下顿了,小命都没了。」

我将肉串递过去。

豆丁看着我,我看着豆丁,一人一狗展开了激烈的心理博弈。

最后,单纯的小狗还是选择了相信人类。

它从我膝盖上跳下去,趴在一边说:「算了,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分得清的。」

苏禹钦憋着笑坐在我对面。

我叹了口气,放弃抵抗:「你想笑就笑吧,别憋着了。」

苏禹钦笑得前仰后翻,那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我留。

「哈哈哈哈哈,我说你回来的时候怎么走路打飘呢,原来是饿的呀。」

好了好了,现在全店的人都知道我为了装 X 差点把自己饿死了,你快闭嘴吧。

苏禹钦一边笑一边拿着菜单点菜。

我看他勾个不停,连忙说:「好了好了不用给我点了,我这回是真吃饱了。」

苏禹钦停下笔,脸上再次露出强忍的笑意:「我给自己点的,看你吃得这么香,我也饿了。」

……

请问,这个世界可以给自作多情的人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吗?

吃完夜宵,我和苏禹钦还有豆丁一起去散了会儿步。

夜晚的霓虹灯照在苏禹钦棱角分明的脸上,衬得他格外好看。

尤其是那头柔顺的头发。

看起来好软,好想摸摸看。

大概是我的视线太直接太热烈,苏禹钦察觉到了,转过头来看向了我。

「在看什么呢?」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我……」我有些慌,连忙扯了个借口,「我在观察你,职业病,看到人就喜欢观察。」

「那你是在心里画我吗?」

「对对对,是的。」有台阶就赶紧下吧。

「那你可以给我画一幅画吗,我想看看你笔下我是什么样子的。」

苏禹钦说这话时,眼神忽然变得炙热,似乎别有深意。

我被他的眼神烫到了,整个人顿时慌乱起来。

见我不答,他拉了拉我的衣角又问了一遍:「不可以吗?」

这是干吗,这是在撒娇吗?

撒娇犯规啊!

「当然可以。」

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答应他啊!

我与苏禹钦之间气氛开始升温,带着凉意的晚风都吹不散我脸上的温度。

忽然,我的小腿似乎被什么缠绕住了。

我低头一看,发现豆丁的牵绳正缠绕在我和苏禹钦小腿上,下一秒,豆丁猛地向前冲,我和苏禹钦一个猝不及防,倒向了彼此。

苏禹钦比我高很多,我的头刚好在他胸口位置。

豆丁将绳一拉紧,我整个人倒进苏禹钦怀里,脸恰好贴在他的胸前。

这叫什么!

这叫美梦成真!

现在,我宣布,豆丁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狗狗!

豆丁:「汪!」

苏禹钦显然也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突发状况。

但他似乎并没有慌乱,而是小心地护着我,轻声喊了句:「豆丁,快松开。」

可他嘴上这么说着,身子却没有挣开牵绳,而是小心地将我护在怀里,那一声呼喊也明显带着几分笑意。

啊,这该死的双向奔赴!

苏禹钦将我送到了家门口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楼,而是在电梯口看着我进门。

我冲他挥了挥手说:「我到家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苏禹钦摇了摇头,眼底一片温柔:「我看着你回去了我再回去。」

「你快回去吧,没事,我都到家门口了。」

「我看着你进去了就回家。」

……

豆丁:「你们要不住一块吧,我自己回去得了。」

回到家后,我拿起笔在纸上描绘下苏禹钦的模样。

他柔软的头发,浓黑的剑眉,明亮的大眼,高挺的鼻梁。

以及他宽阔的肩,他的细腰,他的腹肌人鱼线,还有……

等等,许诺你在干什么!

你在画什么啊!

自从喜欢上苏禹钦后,我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变得特别多。

但有一点好处,就是我的画风最近变得特别甜。

曾经我的评论区都是:「大大你不懂爱!」

「作者你是法海投胎转世吗,一定要拆 CP 吗!」

「你会不会画!不会画就*/&#」

如今我的评论里都是:「好甜好甜,这才是尊贵的 VIP 该看的!」

「打胰岛素看这部漫,太甜了!」

「太好嗑了,画到我心巴上了。」

好评满满,不用挨骂。

耶!开心!

几天后,苏禹钦来接豆丁,我从工作室拿出画好的画像准备给他。

画上他牵着豆丁,一人一狗笑得开心快乐。

多么清新的画风,多么有爱的画面。

然而当我走出房间,却看见豆丁叼着一本画册交到了苏禹钦的手上,并摇着它的大尾巴对我说:「姐姐,你的画在这,我帮你拿给主人了。」

不!不!不!

那本画册不能让苏禹钦看到啊!

「不!要!看!」

然而我还是慢了一步,苏禹钦已经打开了画册。

顿时,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画册第一页,赫然放着一张苏禹钦没穿衣服的画像。

我的脸——全被丢尽了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有些东西就只能存在脑海里,不该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痕迹!

这一刻我在想什么呢。

我没有如此迫切地希望下一秒就丧尸爆发,地球爆炸,宇宙毁灭。

要留清白在人间。

而我的清白,已经留不住了……

但苏禹钦并没有说什么。

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

只是笑了笑,将画册合上,交还给了我。

同时对我说:「画得很好,可以画得再大胆一点。」

什么?什么!

他在说什么!

什么可以画得大胆一点?

他在说什么啊!

我觉得没脸见人了。

苏禹钦走后,我蹲在角落给闺蜜打了个电话。

「松松,我的清白没有了。」

「你浏览记录被人看到了?」

「不,我画别人全身照,被本人看到了。」

「哟嚯,就你那大胆的画风,没吓到别人啊。」

「好像……没有。」

「那他心理承受能力还挺强。你画的谁呀?」

「我喜欢的男生。」

松松:「……祝好。」

我觉得我彻底没脸见苏禹钦了。

于是谎称自己病了,这几天不能帮他照顾豆丁了。

苏禹钦下来关心我身体,我也隔着门不见他。

苏禹钦平时生活作息十分规律,我需要出门都选在他不在家或者不会出门的时间。

就这么躲了他一个星期。

还是在一个上午被他堵在了家门口。

我抱着快递,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苏禹钦吓了一跳。

我下意识就想跑。

苏禹钦双臂往墙上一撑,直接堵死了我所有去路。

「你在躲我?」

苏禹钦低着头望着我,看起来十分失落。

「没……没有呀,我不是……前段时间病了嘛。」我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

「那我问你哪里不舒服,你又不说。」

「都是小事,就懒得说了嘛。」

苏禹钦靠近了我几分,逼着我不得不直视着他:「你,撒,谎。」

好吧好吧我撒谎,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嘛。

「你是不是因为我看到了那幅画才躲着我。」

对对对我觉得没脸见人了,所以你就让我赶紧找个地缝躲起来吧。

「可我并不在意。」苏禹钦说着,似乎还有点委屈,「你这样躲着不见我,才让我更在意。」

这是什么委屈狗狗的模样,犯大规了好嘛!

「我觉得很丢人。」我垂着脑袋,恨不得将快递里的东西拿出来,将自己的脸装进去。

「那怎样你才不会在意这件事了?」苏禹钦将我的快递拿走,放在一旁的鞋柜上,忽然搂住我的腰,贴近我说,「是不是我们再靠近几分,再亲近几分,近到你想象的那个程度,你就能不在意这件事了?」

苏禹钦的怀抱和突然的亲近让我吓了一跳。

双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他胸前。

这个,解释一下,我是下意识想推开他来着,绝对不是吃他豆腐啊!

苏禹钦离我越来越近,俊逸的五官在我眼前放大,我不由自主地盯着他鲜红的薄唇,脑瓜子冒出一个念头:他的唇看起来好软,应该很好亲吧。

苏禹钦双唇微启:「诺诺,我好想你。」

低沉的声音有种无法言喻的诱惑力。

下一秒,苏禹钦的唇便贴上了我的唇。

嗯。

确实很软很好亲。

我给松松发去消息:「正式通知!你姐妹脱单啦!有男朋友啦!」

松松很快回复:「是谁是谁,哪家的猪拐跑了我家的白菜。」

「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楼上那个长腿帅哥。」

「你画了人家像还被发现的那个?」

松松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嗯对,就是他。」

「那你以后岂不是可以直接看着他画了?」

我:……

果然是我的朋友,脑回路都不太正常。

我和苏禹钦谈起了恋爱。

豆丁开心的同时也有些淡淡的忧愁,时常趴在窗边叹气:「大家都恋爱了,我的爱情,什么时候来呀。」

苏禹钦:「豆丁最近怎么老叫唤,是不是发情了,要不我带他去绝育吧。」

豆丁:「刀下留蛋!」

苏禹钦最近工作很忙,经常很晚才回来,给他发消息也时常很久才回。

我摸着豆丁柔软的耳尖,忍不住胡思乱想。

「豆丁,你说苏禹钦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

「什么!」豆丁激动得跳了起来,「什么狗?柯基还是博美?」

「这……也不是这个狗啦。」

今天交稿比较早,闲来无事我带着豆丁出去遛弯。

遛着遛着路过一家咖啡馆,却意外看见苏禹钦在里面。

对面还坐着一个漂亮女生!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被绿被渣被劈腿的幻想。

豆丁迫不及待地想进去找苏禹钦,及时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连忙蹲下捂住它的嘴:「安静,你家主人和我感情现在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我要去前方刺探敌情,你在这里安静待着等我,明白吗!」

而此时在豆丁的耳中,我的话是这样的:「安静,你家主人和我……危机,我要去……敌……,你……安静……明白吗?」

豆丁:「明白!」

我翻下帽檐遮住脸,悄咪摸进店里,拉住一个服务员小姐姐说:「姐妹帮我个忙,去打探一下那桌在聊什么行吗?」

「噢抱歉哦客人,这是不可……」

「给你 100 块。」

「你等着,我一定给你打探得明明白白的。」

服务员小姐姐随手拎了块抹布,走到苏禹钦后面假装清理桌面。

几分钟后,她面色凝重地走过来对我说:「姐妹,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

「对呀,怎么了吗?」

「姐妹快跑,那个男人在和那个女人相亲呢。」

我裂开了。

「敢渣老子,今天我就让你洗心革面,好好做人!」我将帽子一掀,起身向苏禹钦冲去。

服务员小姐在我身后小声提醒:「别砸杯子,那个贵,桌子也不能掀啊,桌子也贵,要砸就砸碟子,那个我们老板用的是便宜货!」

我气势汹汹地冲到苏禹钦面前。

漂亮女生被我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震惊地看着我:「哎呀妈呀,你哪蹿出来的,吓我一跳。」

苏禹钦也很惊讶,站起身来问我:「诺诺,你怎么在这?」

「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好让你们顺顺利利地相亲对吗?」

「不是,诺诺,不是你想的这样。」苏禹钦慌了。

这时,对面的女生恍然大悟:「苏禹钦,这是你女朋友呀。」

「不,是前女友。他就是个人渣,和我谈着恋爱,还和你相亲!你也快走吧,别搭理他。」

「啊!」女生惊讶地喊了一声,「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啊,人渣!」

「孙以柳!你别在这煽风点火啊!」

「哈哈。」女生笑得明媚又开朗。

而我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似乎并不是我所以为的那样。

「其实,我和苏禹钦是娃娃亲。」孙以柳说。

这下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不平静了。

我指着苏禹钦:「你已经定亲了还来招惹我!」

「不是!不是!」苏禹钦慌张得直摆手,「孙以柳你说话能不能说明白点!」

「我们俩确实有娃娃亲,不过我们也是前天才知道。」

救命,姐姐,你说话能一次性说全了,别大喘气行吗。

孙以柳长得漂亮,性格也开朗,说实话,还挺讨人喜欢。

她笑了笑,继续说:「我和苏禹钦是没有一点姐妹以外的感情的,我们今天出来也是商量对策的。」

苏禹钦紧紧牵着我的手,冲我一个劲地点头:「她说的都是真的。」

「好吧。那你们商量出什么来了吗?」

「不需要商量了。」孙以柳身子后靠,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下来了,「如今看来,这该是你们去操心的,我就等着坐享其成咯。」

「奸诈狡猾。」苏禹钦怼了一句。

「彼此彼此。」孙以柳也不甘示弱。

分别前,孙以柳说:「我父母那边我会去把态度表明,你父母,就需要你们自己努力咯。」

苏禹钦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四脚飞跃的身影忽然冲过来,一个猛子把孙以柳扑倒在地!

孙以柳吓得大喊:「谁家狗啊!」

我和苏禹钦连忙慌张上前:「豆丁快停下,快停下!」

豆丁的世界:前方目标三人,其中一人为敌,已知主人和诺诺是友,那剩下的就是——敌!

孙以柳胳膊和腿上有些擦伤,苏禹钦开车送她回家。

车上,我帮着孙以柳整理凌乱的头发。

而豆丁则和她以水火不相容之势对峙着。

我不停在她俩之间打圆场:「好了好了。豆丁,这不是坏人,这是我们的朋友。」

豆丁:「这明明就是敌人!」

孙以柳:「臭狗你再冲我呲牙试试。」

「试试就试试!汪!」

「嘿,给你脸了,我今天非得把你揍得喊爸爸!」

「汪汪!」

……

算了,不劝了,劝不动了,你俩打吧。

苏禹钦的父母恰好在孙以柳家做客。

苏禹钦便将车停好,和孙以柳一起进去跟长辈们把话说清楚了。

车里狗毛乱飞,全是豆丁和孙以柳打架打的。

我呸了两声将嘴里的狗毛吐出来,豆丁还在一旁骂骂咧咧:

「汪!我就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女人!」

「是你先扑人家的。」

「那我道歉了!」

「人家又听不懂你的狗话。」

「我不管啦!哼!气死狗了!」

苏禹钦的妈妈原本很介怀他找了新女朋友。

直到她发现我就是她正在追更的漫画的作者。

她亲自来见了我一面,拉着我的手说:「你给我剧透一下,告诉我暗中帮助女主的是谁,告诉我,我就把儿子给你。」

嗯?阿姨你是认真的吗?这么随意就把儿子给出去了吗?

我把内容剧透给苏禹钦他妈妈,并让她提前看了手稿。

她拿着我的手稿,开心地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儿子现在是你的了。」

晚上,苏禹钦抱着我,伏在我耳边说:「听说我妈已经把我卖给你了?」

「是的。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用食指勾了勾他的下巴。

苏禹钦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将我抱得更紧了些说:「那你以后可要对我负责了噢。」

我忽然意识到气氛开始不对劲,苏禹钦也有些不对劲了,于是推了推他说:「好好好。不早了,你快上楼休息去吧,明天还上班呢。」

「我明天可以请假。」苏禹钦轻轻在我耳垂上亲了一口,「难道你不想直接看着我画吗?」

画什么?什么画?

我已经慌得不行了,苏禹钦还在我耳边继续蛊惑一般地说:「你上次画得有些不太对,今晚我给你当模特,再替我好好画一幅吧。」

我内心狂啸:不要这样撩我啊,笔都会拿不稳的啊喂!

——以下是关于豆丁的【番外】——

一天晚上,我正在画画,忽然听见豆丁在楼上喊救命。

我以为是苏禹钦家进了贼,连忙冲了上去。

打开门后,发现浴室开着灯,豆丁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正准备冲进浴室,苏禹钦黑着脸,一身是水地拉开了浴室的门。

豆丁紧跟其后,一身泡沫地冲出来抱着我腿哭:「诺诺,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大哥,我以为你被起锅烧水了,原来只是洗澡吗?」

豆丁:「这不就是起锅烧水吗!」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狗狗这么怕洗澡了,好像流程看起来确实都差不多。

然后,我和苏禹钦一起把豆丁按进浴室了。

豆丁:「我是来喊你救我的,不是来当帮手的!」

「只是洗个澡,不会要你命的!」

……

那一晚,豆丁凄惨地叫了很久很久。

我和苏禹钦也筋疲力尽,不由感叹:「有些钱,还是得别人来赚。」

又是一天,苏禹钦脸色沉重地带着豆丁下楼来找我。

豆丁走在他前头,一见我就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抱起豆丁,心疼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

豆丁瞟了苏禹钦一眼,委屈地说:「你问他!问问他都干了些什么!」

「你干什么了?瞧把孩子给委屈的。」

苏禹钦站在角落,双手抱头,悔恨不已地说:「我只是犯了每个铲屎官都会犯的一个错。」

「啊?」

豆丁嗷了一嗓子,哭着大骂:「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对你多好啊,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可你!居然!我不活了!」

「所以……他是?」

「他在外面摸了别的狗了!身上还有它的香波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苏禹钦:「嗯?」

豆丁:「嗯?」

我:「对不起,串台了。」

豆丁哭到差点翻过去,苏禹钦彻彻底底地洗了个澡,又将身上所有衣服都洗了干净,并一再向他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摸别的狗了,这才将豆丁哄好。

自此之后,苏禹钦在外头见到别的狗都绕着走,生怕再沾上它们的味道。

苏禹钦最近工作很忙,还经常出差加班不在家。

豆丁很久没有见到他,想他想得难受。

它问我:「主人为什么每天都要出门呢?」

「因为要出门工作挣钱。」

「为什么要挣钱?」

「因为挣了钱才能给你买狗粮和罐头。」

「我可以不吃狗粮和罐头,主人能一直陪着我吗?」

为了苏禹钦,豆丁居然可以舍弃狗粮和罐头,它真的好爱苏禹钦。

豆丁有一天突发奇想。

「主人出门是为了赚钱,那如果我能给他钱,他是不是就可以在家陪我不出门了?」

我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豆丁放在了心上。

过了几天后,它找到我说:「诺诺,我找到一个小狗也能挣钱的方法了。」

原来是他在小区看到有人卖废品换钱。

豆丁很自信:「那东西我看大街上都是,我一定很快就能赚到很多钱。」

从那天开始,我忙完工作便陪着豆丁满大街地晃悠。

别说,狗狗还真有天然优势,总能准确地找到一些很有用的东西。

只是偶尔会误入别人的地盘,然后展开一场激烈的人狗大战。

遇到厉害的大爷大妈,我和豆丁能带着几块纸板被人追出二里地。

豆丁气喘吁吁地感慨:「人类也不容易,赚个钱这么难,还得天天出去赚。」

我说:「不然怎么会有人说,活得不如条狗呢。」

苏禹钦出差一周后终于回来了。

豆丁很兴奋,不停往苏禹钦身上扑。

我拿出这几天豆丁挣的钱,豆丁骄傲得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快夸我快夸我!主人快夸我。我棒不棒,我厉不厉害!」

这几天一共挣了 59 块零八毛,其中那八毛还是废品站老板看豆丁可爱多给的。

苏禹钦看着那钱,抱着豆丁差点哭出来。

豆丁,真是全世界最好的狗狗了。

孙以柳来找我们玩。

豆丁看见她来了,不停地冲她叫。

孙以柳看它脖上套着绳,在门口跳进又跳出地逗它:「诶,我走了。诶,我又回来了。诶,我又走了。诶,我又回来了~」

豆丁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气得狂吼。

孙以柳继续挑衅:「你能拿我怎么着呢,你只是一只小狗狗呀。」

豆丁上前迈了两步,绳索的另一头松松垮垮地露了出来。

豆丁冷笑:「没想到吧,我没被锁着。」

孙以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下一秒,她一边被豆丁追一边惊声大喊:「诺诺!苏禹钦!救命啊!快把豆丁关起来!」

我问苏禹钦:「管她们吗?」

苏禹钦头都没抬:「懒得管了。」

孙以柳和豆丁,闹急了又打,打着打着又好了。

两个人凑一块时智商最多 7 岁,多一点都没有了。

偶尔豆丁玩迷糊了就会忘了自己是条大型犬,一个猛扑又让孙以柳撞桌角了。

孙以柳扶着腰哭出了眼泪。

豆丁慌得直打圈,下一秒却又看见孙以柳笑了:「哈哈,被我骗到了吧!」

豆丁:「烦死了!再也不想跟你玩了!」

孙以柳想接豆丁回去养几天。

恰好最近苏禹钦工作忙,我也急着交稿,没空陪豆丁,便同意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去,竟发生了意外。

孙以柳带着豆丁出门买夜宵。

过人行道时,忽然冲出了一辆车。

豆丁听觉灵敏,早孙以柳一步发现了异常,但那车车速太快,而且开得歪歪扭扭,豆丁只来得及先推开孙以柳,自己却被车迎面撞上。

孙以柳被豆丁撞倒在路边,下一秒却看见豆丁的身子,被撞出了几米开外。

她还不及反应,那司机已经一脚油门开着车跑了。

孙以柳顾不上逃跑的车,冲过去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豆丁,惶恐到哭不出声音。

「你等等,豆丁你再坚持一下,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啊豆丁!」

豆丁倒在地上,孙以柳的眼泪砸在它的脸上。

它呜咽了两声,可惜,孙以柳听不懂它说的话。

等豆丁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孙以柳跌坐在医院的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她给我和苏禹钦打电话时,声音颤抖到让人难以分辨她在说什么。

很久之后,我们才听清她说:「豆丁死了……豆丁不在了……」

我们报了警,警察很快将肇事司机抓住了。

那人酒后驾驶,被抓的时候人都还不太清醒。

孙以柳冲到警察局,双眼通红地冲司机喊:「你个王八蛋,你赔我豆丁的命!」

那人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鼻子,不屑地说:「不就一条狗吗?」

孙以柳冲上去,狠狠抽了那男人两巴掌,力气大到将那人嘴角抽出了血。

豆丁死后,苏禹钦在家里躺了整整一周。

我虽然也很难过,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照顾他。

豆丁没了,没人比他更难过。

有天半夜,我忽然被一些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细细一听,才发现是苏禹钦躲在客厅哭。

我走出房间,将苏禹钦抱进怀里,他像孩子一般蜷缩在我怀中,一边哭一边说:「我半夜听到屋外有狗的叫声,我以为是豆丁回来了,可拉开门却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诺诺,我还是不能接受豆丁再也回不来的这件事……我再也见不到豆丁了,我怎么就再也见不到它了呢……」

我找不到言语安慰他,只能将他抱得更紧了。

我也想它,我也想呀……

苏禹钦将豆丁带去火化,骨灰埋在了孙以柳家的院子里。

短短几天,孙以柳瘦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哭太多,曾经明亮的大眼睛如今也没了什么光彩。

将豆丁下葬后,孙以柳送我们离开。

屋外下起了毛毛细雨,我们谁也没有打伞。

雨丝落在脖颈上凉凉的,不过也比不上我们心里的凉。

忽然,头上的光线暗了,一道明亮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下雨了,你们不打伞吗?」

我回过头,看见一个高个俊朗的大男孩。

在看见他眼神的那一霎,我心头划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孙以柳无精打采地问:「你谁呀?」

男孩看着孙以柳,笑得灿烂又温暖:「你个没良心的,我前几天才救了你的命,你就忘了我了?」

【豆丁的心声】

我叫豆丁,是一只阿拉斯加犬,我不叫阿拉,但我爱撕家。

我有一个很爱很爱我的主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女主人,他们俩还有一个很烦人的朋友,叫孙以柳。

主人和诺诺对我都可好了,只有孙以柳喜欢逗我生气。

每次我生气了她都会哈哈大笑,而且她还不许我反击,要是不小心弄疼了她,她就要哭鼻子,我很怕女孩子哭,她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觉得我应该很烦孙以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并不讨厌她,每次她来主人家,我的尾巴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晃。

做狗就是这样不好,藏不住一点心里的想法。

主人和诺诺最近很忙,把我交给了孙以柳。

我和她在一起非常开心。

直到那辆汽车的出现。

我来不及带着她躲开,只能先将她撞开,然后我就看见她又哭了,哭得好伤心。

我想告诉她我不疼,不要哭,可惜,她听不懂我说话。

我觉得我大概快要死了,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一点点流逝,可惜了,不能再见到主人和诺诺,我好舍不得他们,也舍不得孙以柳。

我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醒过来了。

没想到,我居然再次醒了。

睁开眼,眼前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

身体好像有点僵硬感,我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自己伸出了人类的手。

然后就有几个陌生人冲了进来,抱着我哭,他们说我是他们的儿子,已经在病房躺了很久很久。

他们很高兴我醒了,我也很高兴自己又活了。

我又可以再见到主人、诺诺还有孙以柳了。

真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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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大白会说话

非分之想:恰情动时见你

嫌我矮别直说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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