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不见
我中了大奖，一个亿！
开心的告诉男朋友，却被他当晚偷走彩票。
他威胁我，还把我拉黑，各种吃喝玩乐，挥霍无度！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早把一个亿领完了啊……
手机屏幕信息定格住：
号码 05、09、10、12、27、33 和 16！
我的心怦怦直跳，激动地翻出包里的票核对。
当确认最后一个号码全部无误后。
我整个人激动到颤抖。
中了一个亿……买房买车，走向人生巅峰的事，只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更让我牵挂的是久病卧床的外婆。
我喜悦地冲进她的房间里，扑倒在她的床边，有些哽咽：
「外婆，我们有钱了，明天我们就去看最好的医生，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外婆瘦骨嶙峋地脸上皱纹横生，虽然听不清我在说什么。
可她努力挤出笑容，伸起颤巍巍的手，一点点抚摸着我额头。
她是那样慈祥疼爱地看着我，而我早已哭得像个孩子。
是的，我只剩下她一个亲人了……
从外婆房间里出来时，我的手机一直在振动，是我男朋友冯旭的电话。
我接起，犹豫了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他一开始不信，直到看到了我给他拍的照片。
他尖叫着给我电话，兴奋和激动溢于言表：「小斐，我马上去接你，今晚我们好好出去庆祝庆祝！你马上可就是亿万富翁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半夜了：
「阿旭，今天太晚了，我怕我出去了外婆会担心，我们明天再庆祝也不迟。」
可冯旭激动地说他马上来我家，这样子外婆就不用担心了。
我和他是在公司入职培训那天认识的，我财务部，他工程部。
或许是同样的草根出身，靠着小镇做题家一般拼搏奋斗，我和他有着很多共同点。
他笑着说微光吸引微光，我很受感动，后来就在一起了。
敲门声响起，是冯旭来了。
他带着红酒和鲜花，一开门就把我紧紧地抱住：
「太好了，小斐，我们总算熬出头了，票呢？让我看看。」
他都还没把东西放下，就问彩票的事情。
我有些讶异，可也能理解他的兴奋劲头。
坐到餐桌边，我从包里取出来给他看。
他跟个孩子似的坐立不安，满眼都是晶亮的……
一组数字一组数字地确认无误后，冯旭大吼一声，把我抱起来疯狂地转圈。
我笑着捶打他：「冯旭，别这样，会吵着外婆呢。」
把我放下后，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红酒，猛地就一口干掉。
他的眸光顿时充血，给我也倒了一杯：「小斐，一起。」
我接过酒杯，喝了一口，辛辣刺激的味道让我有些不适。
作为财务人员，我很少需要应酬，不怎么能喝酒。
「老婆，这么开心的事情，你怎么就只喝一口？」
在冯旭的劝酒下，我勉强把一杯红酒喝掉，眸光愈发迷离。
「老婆，等我们有钱了，要好好孝敬长辈，也要好好享受生活。」
「先换个大别墅，再把婚礼办他个三天三夜……咱们想生几个娃就生几个娃，最好生他一屋，热闹……」
我笑着听着冯旭给我描述的未来，眼底不知不觉噙满了泪花。
十岁那年，爸妈车祸离世。
爷爷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整天以泪洗面，受不住打击的他们也早早离我而去。
我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
当年国企改制，外公外婆下岗得早，没有拿到退休金。
他们为了照顾我，每天早起摆摊，维持生计。
我一度想要辍学打工，是外公坚持让我把书读完。
他说他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说什么也不让他的外孙女重走老路。
我咬着牙做题，高考超了一本线 40 分，也进了所不错的大学。
大学时的我拼命兼职，想要给家里减轻负担。
可这些微薄的努力，还是抵不住时间的力量，外公也倒下了。
我几次回家时，远远地看着外婆佝着个背，到处翻垃圾桶捡瓶瓶罐罐。
整个心疼地撕裂开。
我拼命地把兼职赚到的钱塞在她手里，她却丢回给我。
说我一个女孩子要多爱美一些，以后要找男朋友的，可得多买几件衣服，漂漂亮亮的，不能亏待自己。
后来外公也走了，外婆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好在我已经工作了，能够照顾她了。
可她总是倔强地省吃俭用，年迈的身体，记忆和听力都大不如前。
每年各种小病不断，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却检查出了大肠癌。
各种治疗下来，我们连唯一的房子都卖了，外婆却说什么也不住院了。
哪怕我跪下来求她，她也不同意，还说如果我要是这样，她连药都不吃了。
我知道她心疼钱，怕拖累我，但她从来都不说。
我只好痛苦地依着她的意思，在离公司很远的地方租了个便宜的房子，用最保守的药物治疗。
现在，有了那笔大奖，一切痛苦都会过去的，我可以给外婆最好的治疗了！
我不知道和冯旭喝了多少杯酒，说着这些心事，哭累了在他怀里睡着了……
睡梦里，全都是对未来美好的向往。
第二天，我醒来，冯旭已经回去了。
今天是工作日，我想着给领导请个假，去把奖金领了。
可我从包里翻了半天，却发现票没了。
我瞳孔地震，如坠冰窟……
疯狂地给冯旭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不会的……不会的！
我呼吸急促到几乎窒息，不敢想象是冯旭偷走了。
等我冲到公司，去工程部找冯旭时，他人压根不在。
问他主管都说不知道，也没有请假。
我心乱如麻，给冯旭打电话留言都没有回应。
甚至我还打电话给了冯旭爸妈，可是都没有人接。
我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希望这一切是个误会。
可事实是，我堵在冯旭家门口去敲门，却发现家里没人……
我差点瘫软在地上，悔恨的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疯狂抽打着自己，骂自己蠢得可以……
边哭边查询领取流程，得知一等奖要去省城领取。
就算冯旭偷了票，他要兑奖也没这么快。
我连忙查看高铁票，却发现省城疫情管控，暂时无法前往。
又给福彩中心打了电话，验证了这一说法。
却也得知目前并没有人领奖，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眼角的泪早已干涸。
我等到中午，可算把冯旭一家人等回来了。
他看到我时，明显一怔：「小斐，你怎么来我们家了？」
「冯旭，票是在你那里吗？」我希冀地问。
「是啊，我买的当然在我这里啊。」冯旭面无表情地看我。
我顿时如遭雷击，浑身气得颤抖，上前一步：「冯旭，那是我买的，你快还给我！」
结果我就被他爸给推倒了：「小斐，你怎么回事啊，我儿子买的票中奖了，关你什么事？你们就算是男女朋友，也不能乱抢人东西吧！」
「叔叔，不是这样的！我昨晚给冯旭打了电话，也给他发了短信，拍了照的，那就是我的票！」
我拿出手机，蹲在地上，调出我们的聊天界面，翻找着。
可当我看到聊天记录上空荡荡的页面，
我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住了……
「林斐，你疯了吧你？明明是我买的，是我中奖了告诉你这个消息，你这个女人居然还想霸占我的奖金！」
冯旭嘲弄地笑着，倒打一耙。
我们的争吵声把周边的邻居都吸引了过来，纷纷交头接耳：
「哎呀，大家都看笑话了啊，我儿子啊中大奖了……」
「没想到他女朋友居然闹上门了，还想强抢呢！」
冯旭他妈在给邻居们讲解着。
「呦呦呦，还有这种事啊，你家儿子中了多少钱啦？」
「我儿子中了一个亿啊！」
「乖乖，一个亿啊！！！」
「我的妈呀，吓死个人了，你们老冯家要发达了啊！这个小姑娘这么傻的啊，以后都是一家人，抢什么票啊。」
「不行不行，这样的人品赶紧分了吧，留着都是个祸害！」
各种艳羡指责的声音中，我挣扎地站起身，沙哑着嗓子叫喊着：
「不是这样的！是冯旭抢了我的东西，是他们家撒谎！」
「够了，林斐，你有什么证据吗？」
冯旭暴躁地冲过来，一把将我手机拍掉，愤怒地把我掐在墙角，他压着嗓音疯狂地低吼着：
「林斐，我告诉你，你不要再闹了！我兑奖后会给你几万块钱的，也够情面了。」
「要是你敢再闹，你家死老太婆也不要想着好过了！我知道你家住哪，随便找点人，都能折腾你们不能安生！」
「冯……冯旭，你无耻。」
我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被他掐得剧烈地咳嗽着。
我从没有想过，我的男朋友……
本要相濡以沫过一生，说着微光照亮微光的男人，却有着这般如同恶魔般的嘴脸！
「我无耻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样！！！」
冯旭一巴掌一巴掌拍在我脸上，五指收紧。
「儿子啊你赶紧松手，我们家以后是亿万富翁了，你不能为了个疯女人坐牢啊——」
他妈把冯旭拉开。
我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们砰的一声关上门。
渐渐地，各种唏嘘和指指点点的声音也散去。
我缩在墙角，死死握紧拳头。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绝对不会！
我冷静下来，给我最好的朋友程舒拨去电话。
得知冯旭这么人渣后，程舒破口大骂，然后安慰我没事。
程舒现在在一家公司做法务，她帮我查询相关情况后，表示后续可以报警，大不了打官司。
既然疫情导致暂时无法兑票，报警之前可以尽可能搜集对我有利的证据。
「斐，一定会没事的。你先抓紧搜集证据，我这边也帮你找个牛逼的律师！」
「就是以后要是打官司，都能把对方律师送进去的那种！」
挂电话前，我听到了程舒压制不住的咆哮声：
「啊啊啊，我闺蜜太牛逼了！一个亿啊，一个亿！我的妈呀，你上辈子一定是天使！！！」
我含泪笑出声，内心暖暖的。
程舒生活中是个很逗的人，可她遇到事后却能够非常镇定处理，处理完后又会恢复沙雕的本性。
她的话让我内心感到踏实。
接下来第一站，我去了彩票店。
老板是一对戴眼镜的中年夫妇，我说明来意后，他们惊呆了。
其实中了大奖，店里都会第一时间知悉。
但坏就坏在疫情导致了数据延时，他们并没有查到中大奖的情况。
我又问能不能调出监控，老板直挠头，尴尬地说监控坏掉了，一直都没修。
气得老板娘直接踹了他一脚，说他和那渣男一样，都不靠谱。
见我情绪有点儿低落，老板娘拍着胸脯给我打气：
「小姑娘，你连续在我们这里买了几个月彩票的，而且都是同一个号码。」
「就算没有监控，我们都会给你做证的，绝对不会让那个死渣男得逞，那人真是坏了良心的！」
老板也在安慰我：「没事啊没事，数据延时也是有个度的，很快就能知道咱们店里中大奖了，小姑娘你放心，我们夫妻俩第一时间会给你做证的。」
我给他们好好道了谢，内心被一股暖流充填。
回家的路上，我又找了些技术小哥，他们说能帮我恢复聊天记录。
这下子，我对拿回我的彩票信心又多了几分。
我忙完这些，回到出租屋已是夕阳。
外婆坐在轮椅上晒着太阳，她听到动静艰难地转了转身体。
见到是我，苍白的嘴角动了动。
昏黄的光洒在她削瘦的脸上，是那般的慈祥。
外婆太过衰老了，她努力给我伸了伸手，又无力地放了下来。
瞬间有泪花直冲眼眶，我连忙走过去给她推着轮椅，往阳光更好的地方推了推。
外婆喉头微微蠕动着，我努力分辨着外婆说的话，大意是「今天呀……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我不想她担心，笑着说：「小斐想你了，就早点回来了。」
外婆开心地眯着眼，喉头又动了动：
「昨晚是小旭来了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外婆啊……这心愿就是能看到你结了婚，有个孩子，就能去见外公咯……」
我一时间百感交集，想到冯旭的背叛和外婆的期望，不受控制地就红了眼。
我怕外婆看到，背过身去，强忍住哽咽的声音：
「外婆……别乱说，你会长命百岁的……你今天想吃点什么，我这就给你去做。」
等到外婆视线看不见我，我的眼泪奔涌而下。
其实外婆能吃的东西不多，她的牙齿早就掉没了，只能吃软的东西。
我一边熬着粥，一边加些牛奶。
稍稍平复心情后，突然听到身后有栽倒的声音。
我惊慌转身，心提到嗓子眼，手上的锅也打翻了。
「外婆——」
……
重症监护室，我哭得像个泪人。
外婆突发性昏厥，具体原因还在查询，怀疑是各种并发症导致的。
医生说，庆幸是家里有人。
我听得钻心的痛，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
我不敢去想，如果我今天没在家，会是怎样的结果。
看着病床上的外婆，她一动不动，还在昏迷着，耳边全是嘀嘀嘀的仪器声。
更糟的事，接下来外婆只能待在重症监护室，一天花费就要几千块，还不包括后续治疗。
我的积蓄本就所剩无几，根本无力去支撑这些开销。
指尖死死掐进肉里，我需要钱。
无论如何我都要把我的票拿回来！
我不要外婆离开我，我要外婆好好活着！
我打开手机，打算好未来几天跟公司请假。
可没想到一开群，就发现冯旭那个人渣在群里发红包！
他得意洋洋地发着语音：
「谢谢大家，一起沾沾喜气！」
「唉，我也是运气好，没想到竟然能中大奖！」
群里一片恭维声，全都是祝贺的。
他居然无耻到，伪装自己中奖的事情在公司群里说出去了。
我一个念头闪过，这个死渣男一定是心虚了。
所以他才这么奇葩，想要更多的人知道他中奖的消息，这样子就能坐实了他中奖的事情。
无耻，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更讽刺的是，整个财务部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少同事用十分羡慕的口吻给我发来信息：
「啊！！小斐你这是要发达了吧，男朋友中了这么多钱！！！」
「小斐你今天没来公司，是不是要辞职了，打算回家做富太太了？」
财务部私底下的小群也是各种@我的信息。
我平静地回复，我们分手了，就闭群了。
我暂时没有精力去做解释。
也不想在群里和冯旭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好证据，拿回我的票。
晚上的时候，票店老板娘给我发来了好消息：
「小姑娘啊，我们店数据出来了，真的中了大奖了！」
「我的妈呀，没错就是你那组号码。」
「你赶紧找找之前的票据，我和我老公都会给你做证的！」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透过重症监护室的小窗，远远地看着外婆，在心底默默念着：
「外婆，您一定要挺过去，等小斐回来……」
回家的路上我把好消息也给程舒转了过去。
程舒激动地给我发语音：
「小斐，你这事我找了我一个师哥，他是知名律所合伙人，他说冯旭这就是个盗窃罪，而且奖金数额巨大，已经不是单纯十块钱购买的事情了！」
「他建议你尽快搜集证据，然后报警。如果后续需要走司法程序，他愿意提供帮助，一定把这种人渣绳之以法！」
我激动地打字：「谢谢舒舒，也帮我谢谢你师哥，其他的证据我在准备了！！」
回到出租屋，我开始翻找之前买过的票。
我一直以来都有个好习惯，把认为重要的东西都保管起来。
很快就在我破旧的包里，将近几个月的票据都找了出来。
全都是同样的号码，05、09、10、12、27、33 和 16。
这些信息，是有特殊意义的。
他们是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身份证尾号后两位。
他们是我最深的牵挂。
也是他们赐了我好运……
我从三个月前，一张张地开始核对。
票据的期号都是连续的，这些足以证明都是我在买同一个号码。
突然，翻到最近两期的时候，我愣了一下。
怎么会跳号了？
我死死地盯着最新一期的时间，颤抖地又拿出手机仔细核对开奖的日期。
信息完全一致。
我整个人呆了好一会，捏着彩票的手心疯狂地颤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过于激动紧张，双耳都产生了翁鸣。
远比我得知中奖的那天，情绪还要来得浓烈！
可是如果说，我现在手里拿着的是真的票。
那冯旭他偷走的那张是……
我仔细核对手上的票据，最后，我瘫软在椅子上。
没错了……冯旭他偷走的是上一期的彩票。
或许是我一直购买的都是同一个号码，那天核对信息的时候就拿错了。
而这一切，冯旭居然没发现！
我喜极而泣，真的是天意弄人，以他偷走我票的恶劣行径，恐怕连家人都会防一下吧。
所以才会完全没有发现。
他这么嘚瑟的性子，接下来怕是要各种挥霍了……
看着还在群里不断发红包，接受同事们吹捧的冯旭。
想到他抢走我用来治疗外婆的救命钱，我就是无穷无尽的恨意。
突然，一个强烈的报复念头产生。
我要看着冯旭挥霍、看着他倾家荡产、看着他美梦破灭！！！
第二天一早，程舒给我拉群张罗处理。
我把荒诞的事情都给她说了，她在电话那头就给笑喷了：
「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怎么会这么地搞笑？？？」
「冯旭那死渣男简直要蠢死了，妈呀！！！」
她都快笑岔气了，好半晌才恢复过来。
我把想要报复渣男的想法跟程舒也对了对，两人一拍即合：
「小斐，你等一下，我把高富帅表哥借你用！」
「你记得不，你见过他的，当初还想撮合你和他在一起的……」
「他这人嫉恶如仇，一定配合你整死渣男。」
我记忆回流，想起了程舒的表哥叫秦墨白，一个很古风的名字。
记起他是一个笑容清澈爽朗的大帅哥，C9 硕士毕业。
当初和程舒一起，跟他吃过一顿饭。
那时我已经有了冯旭，后来忙于工作也就没了交集。
看着闺蜜越扯越远，我连忙让她打住。
这两天发生的事，简直像是在坐过山车。
把我震碎的三观都洗礼了一遍。
在看完外婆后，我直接去了公司。
或许是经历了大喜大悲，反而平静了许多。
「呦，斐姐，你失恋了还来公司呢？」
我进财务部门口时，被从后边跟过来的许乘乘叫住了。
她也是财务部员工，平时为人爱美，喜欢打扮自己，倒是对工作不怎么上心。
以至于同时进公司，我现在比她职级上还高一级。
虽然嘴上斐姐长斐姐短地叫我，可总是明里暗里地和我比较，喜欢针对我。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花枝招展，满身香水味，摇曳生姿。
我回了她一个冷淡的笑容，转身进了财务部。
刚进去，就被主管叫住：
「小斐，你和冯旭到底怎么回事呀，你在群里说分手了，我们大家对你可担心了。」
我苦笑摇头，不想说他偷了我的彩票。
主要是知道冯旭拿的是假彩票后，我怕把事情闹大了。
就怕冯旭脑子一热，把票拿出来拍照，证明自己中了大奖，计划就泡汤了。
其他同事也都看了过来。
见我不想说，主管拍了怕我肩膀：
「小斐，没事的，有些人可以同患难不能同富贵，一切往前走，如果需要放假，你跟我说……」
「谢谢张姐。」我感谢地笑了笑。
「张姐，你这话我就不能同意了……」
许乘乘突然打断我们的话，顺势在我旁边坐下，突然把一张纸拍在了主管的桌上。
「张姐，我也辞职了，帮我批一下呗。」
「你要辞职？」主管不可思议地看她。
结果许乘乘嗯了一声，玩着指甲看我：「好马配好鞍，人家冯旭发达了，看不上林斐也是正常的呢……」
我眉头大皱，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其他财务部的同事们也都看了过来。
许乘乘在财务部不得人心，工作能力差，还经常掉链子，很多时候都是同事帮着擦屁股。
我还没开口，就有帮腔的同事冷嘲热讽：
「怎么着，显到你了啊，冯旭发达了就能看上你不成？」
结果许乘乘呵呵一笑，抱怀不屑地扫了扫四周：「那还真是，昨晚冯旭就跟我表白了，现在他是我男朋友，知道我为什么辞职嘛？冯旭说以后要宠爱我每一天……」
她无耻的话，把全部门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而我一刹那失神过后，竟然升出了一种诡异的平静感。
连彩票都能偷走，无耻卑劣颠倒黑白。
又有什么是他们这类没下限的人做不出的呢？
只是，他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呢？
我可不信日常没有接触的人，莫名其妙地就突然在一起了。
同事似乎被她的无耻给惊到了，看了看我，又指了指她：「许乘乘，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怎么了？我一没偷，二没抢，我自由谈个恋爱碍你眼了，林斐她没本事留住男人，关我屁事！」许乘乘翻了翻白眼。
「许乘乘，你搞错一件事……」
我笑容泛凉，站起身一杯水泼在了她脸上：「是我单方面给冯旭分的手，甩的他……还有这杯水送你，拜金上位的话别这么张扬，真的很恶心！」
一杯冷水把许乘乘泼花了妆。
她抹着脸，大叫着想要动手，自然被众人给拉开了。
她知道大家向着我，讨不了好，又把辞职报告甩了甩：
「我是来辞职的，张姐你赶紧给我批了，我可是要抓紧享受生活了呢。」
她这态度，把主管也激怒了。
张姐冷着脸：「许乘乘，你辞职也要按公司流程走的，工作也需要交接，这些不是过家家！」「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辞不了职是吗？」
许乘乘不爽地嚷了嚷，眼睛里突然蹦出一丝嘲讽：「行啊，我就给你们走交接程序。以后啊，我们也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希望你们这几天看着我不要堵得慌！」
她无耻的话把财务部所有人都激怒了，张姐的声音透着股寒冷：
「许乘乘，现在回到你的工位上，把昨天交代你的几家分公司的账给我做好，要是出错，我会向公司追究你的责任的。」
「呵……」
许乘乘不以为意坐回工位，时不时斜眼看我。
我突然升出一丝对她的莫名可悲感。
不知道她以后知道冯旭这个伪富翁破产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本还在想怎么刺激冯旭炫富花钱，没想到许乘乘成了我最好的契机。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大捧夸张的花束被快递小哥送到了财务部门口。
我接到闺蜜电话，让我收一下花。
她气不过许乘乘背刺，提前把计划给发动了。
「林小姐，这是秦先生送您的花束，他希望您每天好心情。」
派送小哥就差拿着喇叭念叨了。
也很好地把许乘乘给刺激到了。
很快冯旭抱着包装更大的花，恬不知耻地出现在了财务部门口。
我是不知道他怎么做到可以厚着脸皮无视我，一脸深情地看向许乘乘的。
「乘乘，你的花，我刚去买的，给——」
许乘乘一脸欣喜蹦跶地过去，发嗲地张开双手：「亲爱的，谢谢……」
然后就被同事一脚把财务部门关上了，大家都要恶心坏了——
冯旭一把把门推开，冷着脸问：「谁干的？」
主管皱眉站起身：「冯旭，这里是财务部，你工程部的人乱进什么？」
冯旭昂着个头，鼻孔看人，姿态嚣张跋扈地用手指着人：
「张姐，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姐是给你面子。我以后就是亿万富翁了，你惹不起，我劝你以后少管闲事。」
果然彩票给了他勇气。
不想财务部的人再为我的事情被牵扯了。
我横在他们中间，对他冷漠的戗声：「冯旭，你哪里弄来的彩票自己清楚，你要是想把事情闹大我陪你，你敢吗？」
一句话，冯旭脸色变了变。
我掐中了他的软肋。
「呵，亿万富翁？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银行里你现在能刷出个几十万？」
「冯旭，内心的贫穷你是改变不了的，我劝你别装了，比起真正的有钱人你差远了！」
「还有，是我甩了你！你就和许乘乘好好勾搭吧，中了彩票又怎么样？现在你的兜都比脸还干净，你算什么有钱人。」
这番话我是故意的。
目的就是彻底激怒他们。
说完这些，我推门就走。
因为我的「白马王子」已经到了。
透过公司窗户，我看到了秦墨白在公司楼下，在冲我招手。
他靠在一辆豪车上，本就出众的五官被正午的阳光渲染得格外夺目。
我临出门前，冲着窗外挥手的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本就被我喷的脸色难看的冯旭，被我推开。
我几乎是带着小跑的步伐，身后我还能听到财务部里同事们惊讶的声音：
「好帅啊，那男人是谁？小斐早上的花应该是他送的吧？」
「啊……他开的是宾利啊，真没想到呀是个高富帅啊！」
「哇……小斐太幸福了，确实比某些人要强啊……」
听到这些，我嘴角愉悦地上扬。
虽然我看不到冯旭表情，但我想他肯定已经气炸了。
而我跑出去见秦墨白的一段路，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和演技。
没有彩排，天知道怎么凭空对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帅哥，表达一种欢喜甜蜜的情绪。
「白……白白？」
我甚至紧张到不知道怎么称呼秦墨白，结果闹出了个极为羞耻的称呼……
秦墨白也嘴角微扬笑出了声，用微微低沉的嗓音对我进行着鼓励：
「别紧张，你的同事们和前男友都看着呢，他们听不到声音的，自然点走过来就好……」
我眨了眨眼，缓缓走过去，脸色发烫也不看他。
「一会别紧张，身体放松，我做个动作啊……」
秦墨白轻声地说完，我就发现被他虚揽入怀中。
他的手穿过我的发丝，轻柔地抚摸着。
除此之外，他的动作很绅士，身体并没任何的接触。
可鼻息间全是一股清冽松香味，好闻到身体微微发软，忍不住想要贴进他怀里。
「效果很显著呀，我看到你前男友好像从窗户边消失了……」
秦墨白似乎为了缓解我们的尴尬，实时播报了冯旭的动态。
他还怕我们过于凹造型，贴心地撑开后边的伞，给我们遮了个阳。
果然没等半分钟，我就听到身后一声愤怒的咆哮声：
「林斐，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背着我找男人！」
我从秦墨白怀里转身，就看到冯旭有些发疯似的往我们这边跑。
身后还跟着抱着大捧花束，有些狼狈的许乘乘。
「公共场所，请你放尊重点，再对我女朋友大呼小叫，我就不客气了。」
秦墨白将我护住，他说话嗓音不急不缓，异常沉稳。
「她昨天还是我的女朋友，你们今天就勾搭上了，林斐啊林斐，我真看不出你有这个本事！」
或许是他上位者气息，让冯旭有所收敛，黑着个脸惊疑不定。
秦墨白笑了：「还得感谢你的眼瞎，让我苦追了这么久，终于如愿以偿，就在你宣布新欢后的半个小时小斐答应我了。」
我心底感动，他的话不仅化解了冯旭对我的污蔑，也极大地抬高了我。
气得冯旭只能指着他问：「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没听林斐说过？」
「我是谁，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提醒你一句，作为男人，带着女伴吃饭，把人晾在阳光下暴晒，你有没有点绅士风度？」
秦墨白将我挡在伞下，而他目光所视的方向，许乘乘汗流浃背站在原地尬着。
被点了一句后，我明显从她眼底看到一丝嫉妒。
秦墨白语序永远保持着平静舒缓，可攻心的杀伤力十足。
「冯旭，我们走吧……」
许乘乘或许被炙烤有些难受了，又或者知道讨不得好，先一步退缩了。
「如果做不到男人的修养，也请至少给女伴一个舒适的环境，这么热的温度，你们出行都不开车么？」
秦墨白优雅地拉开副驾，小心翼翼把我放进去，转过身对冯旭和许乘乘淡淡一笑：
「看在林斐的面上，我送你们一程吧？」
秦墨白那平稳语调，偏偏有种气死人的毒舌劲，我没忍住掩嘴笑了。
笑声刺得冯旭直接炸毛了，原地跳脚骂人，说他不需要，不就是个破宾利，装什么装！
秦墨白耸肩，不再纠缠，直接送了他们一嘴尾气……
餐厅内，程舒听得哈哈大笑。
而秦墨白优雅地进食，仿佛这些趣事与他无关。
「小斐，下午把这个包背去公司，我猜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看到后肯定会嚷着让渣男去买的，一定要让他好好大出血才行。」
程舒给我递过来一个袋子，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她自己都舍不得背的爱马仕……
我记得当初她可是配了不少货，才买到的。
「舒舒……你真好。」
我给程舒一个感激的熊抱。
她却悄咪咪在我耳边问：「嘿嘿嘿，我表哥这么优秀的表现，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假戏真做呀？」
她永远都是这么个没正行，我给她表达感激，她给我扯别的。
把我闹了个大红脸，好在秦墨白似乎没有听见我们的悄悄话。
我苦笑，偷偷掐了她一下，摇了摇头。
程舒叹息一声，摇头晃脑：「唉……哥啊，你魅力真的不比当年了，小斐啊……人家都看不上你。」
程舒有社牛症，我可没有。
被调侃得尴尬地手足无措，完全成了鹌鹑，都不敢看秦墨白一眼。
脚底下疯狂蹂躏着闺蜜的小腿。
结果秦墨白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
「林……斐，你好像踢错人了……」
我：「！！！！！」
直接社死了……
如果不是后半程讨论如何继续收拾渣男。
恐怕我直接起身跑路了。
「你那位前男友，还真是头脑简单……」
「他们去了劳斯莱斯店，想要订一台库里南，结果被 50 万订金吓走了。」
「最后租了一辆兰博基尼大牛，一天两万块，刚开走。」
秦墨白咀嚼完菜品，擦了擦嘴，跟我们分享着信息。
我很好奇秦墨白是怎么知道的。
程舒笑着说他表哥有车行生意。
秦墨白点了点：「不巧，他们租的那辆车，还是我的闲置车。」
我默默无语，为冯旭他们感到尴尬。
在程舒强烈的建议下，我和秦墨白把各种联系方式都加上了。
我很不好意思地表示，秦墨白这样子帮我，太耽搁他时间了。
秦墨白只是摇头。
程舒直接咯咯在一旁发笑，小声说我是傻妞。
我给闹了个大红脸，不敢去深想秦墨白是什么意思。
对于感情，我不敢奢求。
更何况目前只想着手刃渣男，和照顾好外婆……
午饭我们没敢耽搁太久，下午还要上班。
秦墨白把我送到公司时，室外停车场聚集了不少人。
冯旭果然开着他租的车，叫了一帮子工程部的同事。
甚至还有几个财务部同事，都在热闹围观。
秦墨白的宾利正好停在他们旁边，我出来时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我在路上就收到了消息，说我和冯旭分手，许乘乘乘虚而入，还有中午现男友灭前男友大戏都在公司传疯了。
不用说，这波都是来看好戏的。
「哟，你们来了啊，我都说了，你们这破宾利有什么了不起的？」
冯旭拉了工程部的人壮胆后，气势强了不少，秦墨白刚给我拉开副驾车门，他就忍不住地嘲讽了。
秦墨白本来都没搭理他，结果冯旭不依不饶地围着车转悠，拍了拍兰博基尼的引擎盖：
「见过没，兰博基尼大牛，比你那辆宾利欧陆贵多了！」
许乘乘也帮忙嚷道：「我们这车要 800 多万呢，能买他们两个了。」
显然是做了功课，但是我十分无语，她们就用这么土 LOW 的方式来报仇的么？
不知是不是觉得掉价，秦墨白一句话没说。
只是径直走到他们兰博基尼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拉开了车门。
冯旭还在后边嚷嚷他要做什么。
结果秦墨白取出了本行驶证，甩在引擎盖上：
「小斐，天太热了，你赶紧上去工作吧，这辆兰博基尼呢，之后我就不租出去了，给你代步开。」
他冲我挥了挥手，目光温热。
我憋着笑点头。
可其他人全都是震惊脸。
冯旭傻了。
许乘乘呆了。
有工程部同事反应过来，拿了行驶证核对了下，咳嗽了声看向冯旭。
「旭哥，这车主……不是你啊？」
冯旭当场灰头土脸，结结巴巴地说他订的车还没到，巴拉巴拉……
只是效果非常一般，气氛凝重尴尬。
许乘乘和冯旭这脸被打得 piapia 响，成了整个公司的笑柄。
我虽然内心舒爽，但比起让冯旭破产。
这点愉悦情绪只能是开胃菜。
下午，许乘乘坐立不安。
我隐约能感到她的所有优越感和虚荣心，都在快速衰退。
程舒给我的爱马仕包被同事们发现了，迎来一波艳羡，都夸我男朋友对我真是太好了。
许乘乘直接坐不住了，消失在了办公室。
等出现的时候，把高跟鞋声踩着无比重，手上的爱马仕稀有皮，都快闪瞎人眼了。
确实比程舒的普通皮要贵不少。
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许乘乘和冯旭是怎么做到的。
估计不外乎是配货加价，大出血了。
如果不是许乘乘这么肤浅幼稚，恐怕还真不能短时间让冯旭这么快大出血。
许乘乘果然是一下子就扬眉吐气了，整个人坐姿都不同了，敲键盘的声音都硬气了。
她这边在群里晒包，秀着冯旭所谓对她的宠爱。
程舒则疯狂给我发消息说，冯旭在问他们有交集的朋友借钱呢……
她笑得很坏，说她已经让朋友给冯旭联系贷款公司了。
务必短期内让冯旭很有钱……
虽然许乘乘炫得挺欢，但还是架不住中午的丢脸，很多人都来偷偷问我秦墨白是什么身份。
财务部内，也很默契地忽略许乘乘，一个劲夸赞秦墨白……
下班时，秦墨白又出现在公司外。
我内心复杂，他却跟我说做戏就做全套。
路上，我们有些安静。
可这种安静却并不显得尴尬。
秦墨白就是有一种让人舒服的魔力。
我要去看外婆，他把我送到了医院，他告诉我有需要尽管开口，医院他有朋友，可以找到最好的医生。
我没有矫情地点了点头，对这个见了第三面的男人说了声「谢谢」。
外婆已经清醒过来，确实是各类并发症导致的问题。
医生建议住院，不建议回家去住了。
外婆试图让我拒绝，我握着外婆的手告诉她我有钱了，可以很好地照顾她。
好半天，才让外婆安下心来。
外婆的住院费需要好大一笔钱，我个人存款太过微不足道，只能问程舒借了笔钱。
晚上我收到了秦墨白的信息，问我如果需要钱，也可以问他。
我只能说着谢谢，不过他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疫情原因，导致不能去省城领奖。
但我可以通过一个法律认可授权协议，委托第三方领奖的。
这是可行的。
我听了一怔，他随手给我发来了协议模板，我仔细查看也咨询了律师，发现安全无风险。
第二天。
我成功地委托了第三方，把奖金兑了出来。
扣完税，8000 万。
在办公室里，我对着银行卡余额发呆许久。
而不远处的许乘乘还在挑衅地炫着冯旭给她买的翡翠手镯……
画面，十分地让人百感交集。
中午，我第一时间把外婆的住院费交了后，就杀去了爱马仕专柜。
我和程舒一人一个稀有皮，又换了一身昂贵行头。
嗯，就好好体会了一把穷人乍富的快感。
程舒没有跟我客气，开心接过包，表示有闺蜜包养的感觉就是爽。
我就喜欢她身上飒爽不矫情的劲头。
她笑着给我说，冯旭那个渣男居然还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她悄悄示弱了下，那边就对她勾勾搭搭的，还问她关于秦墨白的消息知不知道。
程舒蔫坏了笑了笑，她说秦墨白家里开个小工厂，因为是独子，所以比较受宠爱。
也没多少钱的，不能跟他这种中了一个亿大奖的比……
估摸着冯旭是信了。
由于奖金取出来了，我也怕冯旭很快知道，所以我们直接酝酿最后一个绝杀。
那天我一到公司，就开始聊起房子的事情。
跟同事们表示男朋友想要订婚，所以准备在哪里哪里买房子。
许乘乘竖着耳朵在偷听，时不时还说了点风凉话。
我这边第二天订了一套某宫 128 平的房子。
还在公司嚷嚷爱女人的男人，通常都会给她一个家。
同事们纷纷祝福，都说秦墨白是好男人。
许乘乘果然上当，坐不住了。
这几天他们为了恶心我，天天晒吃喝玩乐的图片，似乎已经晒吐了。
没过几天，她就在群里也丢了隔壁更高档小区，价值 1600 万的房子预订合同。
扬眉吐气在我面前蹦跶，更不要脸地表示自己怀孕了……
冯旭承诺她，很快就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我算了算时间，冷冷地笑了。
她们果然是不装了，这时间怎么算都是在我分手之前。
很好。
希望许乘乘最后能顶得住。
冯旭把我给拉黑了，他那边的消息我还是通过程舒了解的。
冯旭这边为了订 1600 万的房，把和父母一起住的房子加急售出了，加上借贷才套出了订金。
除此之外，他能借的钱基本上都借了个遍，最近大额消费也有心无力了。
到了此时，他已经接近山穷水尽，所有的期望都是去兑换彩票。
省城疫情已经好转，解封在即。
他和许乘乘满心欢喜，甚至晒周末一家四口出游的照片。
我想了想，给她们按下了终止键。
那天，我在公司，亲眼看着还在走离职手续、秀恩爱的冯旭被警察带离了办公室。
许乘乘带着不可置信茫然和颓废。
她不知道怎么了。
冯旭被带走前死死看了我一眼，居然还没有惊慌失措。
我也在律师陪同下，接受问询。
当一项项早已罗列好的证据，摆在冯旭面前时，他终于有些慌了。
他被拘留了。
我离开前淡淡地告诉他，钱我已经领了，你的票偷错了。
他吼叫，表示绝对不可能。
我调出了银行卡余额，微笑地在他眼前展示了下。
那一瞬，我看到了他的颤抖。
之后，他就像是被闪电贯穿过了，一动不动……
那天过后，许乘乘的离职流程走完了。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求着不离职了。
可公司早就找好了人，顶替了她的位置。
她在公司门口想要堵我，不过被秦墨白礼貌地控制住。
她嘶吼着问我怎么回事。
我坐在副驾上淡淡看着她，让她把包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吧。
她不理解，但是冲着我们远远驶离地方向恶毒咒骂，骂得很大声。
她不知道的是，他们买的那套房子如果付不起贷款违约，他们各种借贷凑的订金，200 多万一分都没了！
也还包括冯旭订的那辆库里南。
一切都成了泡影……
如果他们是用共同名义，那么剩下的等待她的将是诸多负债。
……
外婆的身体在好转着，我经常会推着她在医院楼下的花园散步。
她每天笑呵呵的，心情非常好。
因为我有更多的时间陪她了。
我和冯旭分手的事，我隐去糟心部分给她老人家说了。
外婆却笑眯眯摇头，说她知道了，我会有更好的人。
我有些诧异，外婆目光却很坚定。
顺着她目光看去。
秦墨白抱着一捧花束，微曦初露的花园尽头，微笑着冲着我们走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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