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妇科圣手男朋友
妇科圣手男朋友
我陪表姐去做产检，碰到了前男友，超毁三观。
当时我陪表姐坐在外面，就听诊室里面传来很清冷的一句：
「这里是妇产科，要做手术请挂妇科。」
我愣了一秒，哎？妇产科还有男医生？
然后就听到一个女生嘤嘤嘤：「我们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先不结婚没关系的。」
一个男声压抑着怒气：「宝，不都说好了等结婚以后再要吗，这件事没得商量，别在这给我哭。」
我去，不结婚还把人家肚子搞大，这是什么品种的渣男？
声音有点熟，我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
结果这一眼给我看愣了——
妈的，是我前男友。
而且是昨晚还微信问过我能不能复合的前男友，周宇。
女的也是熟人，白念念，我跟渣男分手第二天，就跟他在朋友圈高调秀恩爱的人。
我心里一阵恶心，掏出手机赶紧看——
昨天我拒绝他了吧？
拒绝了吧？
绝了吧？
点开跟周宇的对话框，都觉得有点脏手。
很好，在他逼逼一堆什么还放不下我、很想念当年在一起的时光之后，
我不但利落地拒绝了，还把他痛骂了一顿，然后果断拉黑。
不愧是我。
「知知，你怎么在这里？」渣男扯着女朋友走到门口，看到了我。
他突然怪笑了一声：「你是不是，也来做手术？」
「做手术」三个字，被他说得阴阳怪气。
硬了，我的拳头硬了。
「做手术个屁，我来做产检的！」我没忍住，吼了出来。
结果渣男以为我心虚，眼珠子一转，更乐了。
「哎？没听说你结婚啊。」渣男左右来回扫了扫，一副很为我可惜的样子，
「怎么做产检都没人陪啊，是不是你，未婚先孕了？而且男朋友跟别人跑了？」
还颇不认同地摇摇头：「怪不得你不好意思跟我复合，女孩子，还是要自爱啊。」
卧槽，我耳朵要化脓了。
一个搞大别人肚子还不认账的渣男，竟然说我不自爱？
还说我不跟他复合是因为不好意思？
脸呢？
我咬着后槽牙，冷哼了一声：
「劳您费心，我跟我男朋友好得很，哦不，准确说，是我老公。」
「呵，是吗？」渣男挑眉，眼神充满鄙夷和不屑，显然不信。
就连他怀里的白念念都不再哭了，默默看着我，像是找到了安慰。
谁要跟你们比烂？！
我歪过头，冲渣男身后嘿嘿一笑。
「我老公呀，不仅全程陪我产检，而且，他还要亲自给我做产检。」
坐在诊台后面，正一晃腿一晃腿、津津有味吃瓜的医生——突然顿住。
直愣愣地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
我飞快地扫了一眼他胸前的名牌，笑盈盈地搂着他的胳膊，
「你说对吧，君齐。」
「啊？」
这个叫裴君齐的医生，戴着一个大口罩，只露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盯着我眨巴眨巴。
我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裴医生帮帮忙吧，抗击渣男人人有责。」
「啊~」
裴医生很快入戏，甚至还作势揉了下我的头发，走起霸总宠溺路线：
「老婆，克制一点，不要总是在别人面前秀恩爱，会误伤很多缺爱的人的。」
一句话，气得白念念一双眼又红了。
「对了老婆，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前男友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啊？」
又一句话，声线冷清，语调懒散，伤害性很大，侮辱性也极强。
把周宇气得直哆嗦。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别说，他还真是我上大学的时候，在宿舍楼下倒垃圾认识的。」
「谁还没有年轻不懂事，瞎了眼、分辨不出垃圾的时候呢？」
我补上第三句话。
渣男嘴唇都白了，甩开他女朋友的手，出门前转头瞪了我俩一眼，放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我等着！」我冷笑了一声。
「嗯！」裴医生冷哼了一声。
合拍，击掌🖐🏻。
白念念看着超有默契的我俩，更受打击了，顶着一双哭红的眼，又嘤嘤嘤地追了上去。
我啧了一声：「垃圾也当宝，真是绝了。」
一低头，就看到裴医生的目光放在我的手上。
而我的手，正在他的肱二头肌上，无意识地捏着，真大呀。
「啊，抱歉抱歉。」我赶紧撒开，然后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感谢裴医生，见义勇为，乐意助人。」
「关键是，演技精湛，奥斯卡没你我不看！」
裴医生对我这番彩虹屁很满意，桃花眼一弯，之前冷冷的声调都变得温柔了些：
「没关系，你的这种情况，我也是很理解的。」
嗯？啥情况？
他朝我伸出手，「就诊卡给我，第一次见你，建档了吗？」
哎？建啥档？
见我疑惑地看着他，裴医生的目光在我肚子上来回扫了扫。
「嗷！」这才反应过来，裴医生真把我当成未婚先孕的了！
我慌忙捂住肚子，又尴尬又郁闷，
「裴医生，我没怀孕，就是、就是早饭多吃了一点而已。」
「emmm？」裴医生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我的眼神里又加了三分同情：
「所以，你只是来抓渣男的？」
口区！我摆摆手，「他不配！我是陪表姐来产检的。」
一扭头，表姐就站在门口，听到自己被 cue，一脸姨母笑地走过来。
「裴医生，这是我家表妹，之前说要介绍你们俩认识的，安知知。」
我天！要介绍我们俩认识吗？我满怀感恩地看着表姐。
我把她当表姐，原来她是拿我当亲妹啊！
然后激动地伸手过去：「你好，裴医生。」
就听表姐慢悠悠地接了下半句：「就是你上次拒绝掉的，想起来了没？」
轮到我的手僵在半空中。
表姐，果然还是表姐，为什么不先说重点？！
裴医生哦了一声，估计是想起来了。
微眯了下眼睛，伸出手来跟我虚握了一下。
指尖微凉，白皙修长，一看就是妇科圣手。
只可惜，握完之后，他就扭头跟我表姐询问这两周的情况，不理我了。
嫌弃我了，肯定是嫌弃我了。
裴医生他肯定嫌我胖。
我没精打采地坐在旁边，无聊地捏自己的小肚子。
干嘛啦，女生就是要肉肉的才可爱呀。是他不懂欣赏。
我郁闷地用脚尖踢凳腿，用余光偷偷看裴医生。
像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侧了侧身，只留给我一个侧脸。
干嘛啦，看都不给看？虽然侧脸的线条看起来更流畅漂亮。
「以后就每周来一趟吧。」检查完了，裴医生嘱咐表姐。
我伸了伸懒腰，准备起身走。
裴医生看过来：「加一下微信。」
我差点把屁股下面的凳子给踢飞了。
按下心里的雀跃，我扬起下巴，保持矜持，「咳咳，但你不都已经，拒绝了我吗？」
「哦，我当时只是说最近比较忙而已。」裴医生低头调出二维码，
「而且你不是已经跟别人说，我是你老公了吗？连微信都没，多不合适。」
这解释，太敷衍太怠慢太没诚意了吧，你妇科圣手了不起啊。
我撇了撇嘴，正想拒绝。
就见裴医生捏住挂耳绳摘下口罩，纤长的手指随意撩了下耳边的碎发。
悠悠然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再一抬眼，用上目线看着我。
嘶……我被电了一下……好帅……
我单以为，他只是一双白皙的圣手好看，顶多再加上多情的桃花眼好看。
疫情期间，被太多上半脸帅哥欺诈，我都已经管住自己脑子不随便脑补了。
没想到，露出全脸的裴医生，比我脑补的还要帅。
优越的高鼻梁，微抿的薄唇，还有那比我的事业规划都要清晰的下颌线。
我还矜持个屁！
加！现在就加！
我不但麻溜地跑过去，扫了他的二维码，还很狗腿地当场就改了备注：
「超帅的裴医生」。
他站起来比我高一个头，垂着眼刚好看到我的屏幕。
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勾起了唇角。
最后目光定在我的小肚子上，唇角的笑意更深。
「嗷！」我捂着肚子跑了出来。
回家的路上，我跟表姐撒娇，下次产检也要陪她一起来。
「之前还不情不愿，现在这么积极，我看你就是见色忘义。」表姐嘲笑我。
笑就笑呗，谁让裴医生那么帅。
但我还有个疑惑：「怎么妇产科也有男医生啊？姐你挂他的号会尴尬吗？」
然后又被嘲笑了，表姐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性别不用卡这么死。
再说了，裴医生口碑很过硬，他的号都得提前大半年排，能挂他的号，尴尬什么？笑疯了好吗？
可是问题又来了，我问表姐：「那裴医生给你们检查的时候，会不会尴尬啊？」
表姐直戳我脑门，这都是正经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裴医生只是在工作，怎么会想那么多？！
真的吗？
「那完了！」我一拍脑门，「我得赶紧减肥！」
裴医生今天一直看我的小肚子来着！
也难怪，他在妇产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这 Q 弹的身材实在不够看。
女生肉肉的是可爱，但可爱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距离下次产检还有一周，我掰着指头算，这一周，我要瘦出 S 型小蛮腰，还要穿上那条 S 码的小裙子。
决定了！下一次，我一定要给裴医生留下一个深刻的好印象！
结果没想到，我这印象留得，也太深刻太「好」了点。
怎么说呢？
……我刚走到诊室门口……就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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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我基本是躺过去的。
不敢吃东西，饿了就喝点水，再不行就张开嘴喝点西北风。
但每次到晚上 9 点多，肚子叫得震天响，我就会有点控制不住，疯狂想吃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掐点，每天这时候，裴医生的微信就来了，跟查岗似的。
超帅的裴医生：渣男今天没有来找你麻烦吧？
我（超激动但没什么力气）：没有没有。
超帅的裴医生：我刚下手术，去休息了。你早点睡，不准熬夜。
我（乐疯了但没什么力气）：嗯嗯。
聊天五分钟，开心两小时，然后再节食一整天。
在裴医生精神动力的支撑下，我一周成功瘦身 5 斤，把自己一个 M 号，愣是生生套进了 S 码。
终于表姐又要去做产检了，我比她都激动。
刚被叫到号，我一兴奋，蹭的站起身。
走到门口，绽开一个笑脸，自信地打招呼：「嗨，裴医生。」
然后眼前一黑，整个人就秃噜了下去。
半醒没醒的时候，我觉得嘴唇上湿漉漉的。
舔一口，好甜，忍不住又舔了一口。
然后猛地惊醒，我赶紧呸呸呸地吐掉。
「我在喝什么？！」
「糖水儿。」裴医生拿着棉签，沾了点饮料，又俯下身要往我唇上涂。
怎么能喝糖水儿？戒糖啊戒糖！减肥啊减肥！
我紧紧抿着唇，抗拒地左躲右闪。
裴医生啧了一声，指了指旁边输液架上挂着的液体，
「给你挂着点滴呢，好几袋的葡萄糖，也不差这点。」
我急得当场就要拔针头。
「好不容易瘦下来的五斤，这几袋一把子就给我整回去了。」
「别动！」
裴医生低喝了一声。
把我的手腕按在椅背上，俯下身，像是要把我牢牢圈在椅子里。
不敢动，我吓得吞了吞口水。
他浓眉蹙起，真的怒了，清冷的语调带着压迫感：
「安知知，你都月经不调了，怎么还节食减肥！」
一句话说完，旁边坐着的一排病友，齐刷刷看过来。
好样的，全输液室的人都知道我月经不调了。
我羞得满脸通红，本来是怕的，一瞬间，这一周忍饥挨饿、只能喝水和西北风的辛酸又涌上心头。
鼻尖一涩，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节食还不是为了你？」
「我要你为我减肥了？！」
「那你上回看我小肚子！」
「我看是因为，因为我想看……」
「？？？啊……你想看……」
我哭了一半愣住了。为什么想看这个啊？
一排病友又齐刷刷看过来，一个个也都想看看我的小肚子。
鲨了我吧！
正给别人扎针的护士小姐姐，一个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沉着一张脸的裴医生，
「哎呀，裴医生，你对女朋友温柔点呀，你看把小姑娘给吓的。」
裴医生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松了松，点点头：「好的。」
然后在我身前蹲下身，抬起头看我。
「知知，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你是气到我了！我扭过脸不看他。
捏住我手腕的手指慢慢滑下来，在我的手背上点了两下。
再开口，清冽的声音变得温柔：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以健康为重，知道吗？」
「爸爸妈妈把你健健康康地带到这个世界上，是让你开心快乐地长大，你不应该为了任何人任何事，伤害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为了我也不行，知道吗？」
另一只手摸出一方手帕，给我擦掉糊了一脸的眼泪。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可是裴医生，我想让你喜欢我。」
裴医生愣了一下，笑了：「我是喜欢你呀。」
「你的小肚子，其实很可爱的。」
说完，竟然还上手戳了戳我肚子上的肉肉。
刚被他前半句点亮，立马被他后半句给掐灭。
这算哪门子喜欢啊，戳肚子？当我是家养小猫吗？
我捏住他的手指，拉开，窘迫地往椅子里缩了缩，小声嘟囔着：「我想要的才不是那种喜欢。」
裴医生站起身，揉乱了我早上精心打理出来的空气刘海，
「行了，赶紧吃点东西，小肚子都饿没了，多可惜呀。」
……倒也没有很可惜。
「月经不调再节食，会营养不良的，特别是会影响卵巢内分泌功能，以后你就会气色不好精神差，还会经常掉头发，很难调养的。」
……好了好了别说了。
裴医生从旁边椅子里拎起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一碗粥。
「从食堂给你打了一份粥，先恢复正常饮食，吃点好消化的，后面再多补充蛋白质。」
我看着那一大碗，心里咯噔一下，不想吃。
见我不伸手接，甚至还在躲，裴医生又有些生气，但到底是没再皱眉。
只是沉下声，无奈地看着我：
「是不是要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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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瘪瘪嘴，刚想说不是。
刚才那个护士小姐姐端着治疗盘经过，瞟了我俩一眼，
「哎呀，裴医生，你对单身狗温柔点吧，我都没眼看了。」
但我俩明明在吵架哎。
裴医生点点头，狡黠一笑：「好的。」
然后直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伸到我嘴边：「再不喝，别人就投诉了哦。」
我无奈地喝掉，趁他喂下一口之前，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快速说：
「主要是……我这条小裙子太紧了，我怕吃多了，等会要爆开。」
「那你把拉链拉开一点。」他也凑到我耳边，小声说。
「那怎么行啊，拉链在背后，拉开以后很明显的！」
「放心吧，别人看不到的。」裴医生笑了起来。
「别人又不瞎，而且不准笑！」我窘迫得不行，扭头看他。
刚好他也笑着看过来，一转头，我们俩的脸突然离得很近，呼吸都能听得见。
裴医生那张精致的脸，在我眼前仿佛 2 倍镜放大，看得我脑袋里嗡嗡嗡的。
……真的很帅……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么近，按电视剧里演的，我是不是应该凑过去吻他？
不对，应该他凑过来吻我吧？！
那他吻过来以后，我是要推开，还是要回应？
我这边正在脑内自我交战，裴医生突然站了起来，喉结滚动，眼神躲闪：
「你自己坐在这里不要动，老老实实打吊针。」
说完，人扭头就走。
转弯的时候，脚咔得一声踢到了凳子腿，就这，竟然都不带停一下的。
逃跑了吗这是？
而且耳朵怎么那么红？
难道是我的脸 2 倍镜放大以后，太肉嘟嘟，吓到了他？
我郁闷地揉搓着脸，好泄气啊——
刚还说喜欢我呢。
就算是对家养小猫的喜欢，脸圆圆的不也是更可爱吗？
我正一边捂着脸，顶着旁边病友们吃瓜的眼神，一边生无可恋地一小勺一小勺喝粥。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青蓝色的衬衫，晃了晃。
裴医生递给我：「刚洗过的，你穿上吧。」
然后又凑到我耳边，唇瓣还不小心似的，擦到了我的耳廓：
「这样就可以把背后的拉链拉开点了。」
？？？超近的呼吸，来回滚动的喉结，灼灼冒火的眼神。
要我面对着这样的裴医生，把小裙子的拉链拉开？？？
大庭广众的，玩这么刺激？
我低下头，一不小心脑补了很多不过审的内容。
结果这人端起粥，舀了一大勺，又伸到我嘴边：「快吃吧！」
OK，是我想多了。
裴医生的衬衫穿在我身上，妥妥的男友风，他瘦归瘦，架不住 186 的身高确实很大只。
我就算圆嘟嘟，在他面前还是挺小猫依人的。
般配。
中午休息时间，我晃荡着宽松的袖子，闻着衬衫上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跟在裴医生身边，在医院的院子里蹦跶，心里喜滋滋的。
「那个渣男没有来找你麻烦吧？」裴医生问。
「嗐，你放心吧，这人怂得很，也就是放放狠话而已。」我不在意地说。
「你还是多注意点吧，经常听同事说，接诊的患者是被前男友报复的，伤得很惨。」
我点点头，看着裴医生认真的样子，突然灵光一闪。
「裴医生是不是想问我前男友的事啊？你就直接问嘛。」
「我们是大学同学，在一起一年，毕业他劈腿，我们分手了。」
「后来他工作，我读研，就没什么联系了。今年我毕业，估计是听说我拿到大厂的 offer 了，前两天来找我复合，还问我能不能帮他推荐工作。」
「这种人，渣吧！」
裴医生听我叭叭地说了一通，中间还问了几个小问题。
点头点到一半，忽然咳了一声，摸摸鼻尖，说：「你不用告诉我的，我不在意的。」
听都听完了，说不在意？
我不答应：「不行！你怎么能不在意，你要吃醋的知不知道！」
就算是家养小猫，不也得吃一下前任铲屎官的醋吗？
裴医生欸了一声，有点惊喜：「对对对，我吃醋的。」
桃花眼一弯，笑得又满足又宠溺。
「哦对了，我想……」
裴医生刚开口，突然顿住了，看着前方，睁大了眼睛：「知知，你别动。」
「啊？」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也跟着绷紧了身体：「怎，怎么了？」
裴医生看了一会儿，慢慢放松下来：「哦，没事。」
然后指了指前方转角处。
我看过去，是白念念。
她正攥着几张报告单，坐在花坛边上，头埋在膝盖里，远远看过去很是无助。
「我看过了周围，渣男不在。」裴医生跟我说，意思是我不用太担心。
我倒没想这么细。
想去看看白念念怎么了，被裴医生皱着眉头，给拦住了。
「还是离他们远一点比较好。」
也对，这俩人绝非善类。
周宇，渣得明明白白。
白念念，当年抢了我的男朋友。
虽说时过境迁，俩人现在跟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我犯不着上赶着去当圣母吧。
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
「女生还是要帮助女生嘛。她刚做过那个手术，现在看起情况不太好。」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说啦，不是还有裴医生在旁边嘛。」
我冲他眨眨眼，刚迈开腿。
又被拉住了。
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把我的小手攥在了掌心。
「慢点走，别蹦！不是说要我在旁边吗？」裴医生无奈地嘱咐。
我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被牵手了吧？是吧是吧？
我抬头看看裴医生，又低头看看我俩牵在一起的手，眼神拼命来回示意。
裴医生挑眉看向别处：「没办法啊，我怕你冲动，先拽住你。」
哦，牵猫绳啊属于是。
「遵命，铲屎官大人。」
「嗯？什么铲屎官？」
我小拇指在他掌心挠了挠，拽着他朝白念念走过去。
根本没注意到裴医生嘴角闪过的一抹坏笑。
走到白念念身边，我问：「你怎么了？」
这姑娘不知道已经哭了多久了，抬起头，一双眼睛肿得像两个大核桃。
好不容易找到情绪出口，她拉住我的手，像拉住一根救命稻草：「知知，我，我得病了。」
我心里一惊，这反应，看起来像是个大病。
裴医生接过她手里的报告单，沉默地看了半天，递给我一个复杂的眼神。
我瞄了一下报告，跟裴医生对视了一眼——
emmm 是一种生理卫生疾病。
白念念紧攥着我的手，哭唧唧地说：「做完手术，随访的时候发现的，肯定是周宇传染给我的，但他不肯过来检查，我一劝他他就打我……」
我虽然心里泛起一阵恶心，但还是强忍着，反握住她的手。
打量了一下哭成泪人的白念念，这才一周不见，她肉眼可见的消瘦了很多，皮肤暗黄无光，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气。
袖子随着动作被撩起，露出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伤痕。
我心里一阵发紧，问裴医生：「情况怎么样？」
他摇了摇头：「比较复杂，那个渣……她男朋友，可能私生活比较混乱，甚至有可能还……」
可能还？
我愣了一下。
白念念立马反应了过来，音调不自觉拔高：
「我见过他的信用卡账单，他，他经常有在桑拿店的大额消费，可能真的去了……」
说到这里，白念念睁大了眼睛，痛苦地抬手捂住了脸，不住呜咽：「那得多脏啊。」
去哪了？卧槽！去那了！
我终于 get 到了裴医生复杂的眼神，胃里开始翻滚。
裴医生见我脸色不对，匆忙嘱咐了白念念两句，让她一定要遵医嘱，积极配合治疗。
然后就把我拉走了。
我扶着树干呕了半天，接过裴医生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
蹲坐在台阶上，我心里不是滋味。
一方面有点心疼白念念，识人不清，栽进了渣男手里。
一方面又忍不住庆幸，还好早就和渣男分手了，不然现在被祸祸的就是我了。
裴医生靠坐在我旁边，脸色沉得吓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别生气了，早八百年就是前男友了。」
裴医生愣了一下，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
中午的阳光很耀眼，逆着光，裴医生脑袋上像笼了一个光圈。
配上精致的五官，以及妇科圣手职业光环的加成，我心里默默感叹。
都是男人，怎么渣男和裴医生就隔了几个物种呢？
呸呸呸，我怎么能拿渣男和裴医生做对比，太侮辱人了。
裴医生人帅心善，业务强，演技好，还是个好铲屎官（？），这么优秀。
当然，如果对我的喜欢变成那种喜欢，就更好啦。
我拍拍屁股，站起身，伸出手准备拉裴医生起来。
他看了看我，很犹豫地说：
「知知，你挂一下号，我给你开几个检查吧。」
————————————
我手上拿着一堆单子，跟在裴医生身后。
有 B 超检查，电镜，还有什么超声波。
这会儿裴医生还要带着我去消化内科，预约一个胃镜检查。
我看着手上的单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什么意思？
裴医生看过了白念念的报告单以后，就给我开了这么多检查。
他是什么意思？
想到一个可能的回答，我的手有些发抖，不禁站住了。
裴医生走在前面，拿着我的病历本，本来正一边走一边跟我说注意事项。
发现我不在旁边，他回过头找我。
「知知，怎么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稳情绪，鼓起勇气问：「裴医生，为什么突然要给我做检查呀？」
「是，是因为白念念吗？」
我越说心里越慌，声音也越来越小。
裴医生愣了一下，轻轻点头，「对的。」
两个字，在我脑海中像惊雷一样炸开。
果然啊。
他果然是觉得我也很脏。
我手抖得厉害，一把单子散落了一地。
一开口，哭腔根本压抑不住，我说：
「既然你这样觉得，本来是没有解释的必要的，但我还是想说，裴医生，我从来都没有不自爱。」
「我跟渣男在一起的时候，还在上大学，从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分手这么久，没再联系过。他要找我复合，我拒绝了，还骂了他一顿，所以他才诋毁我。」
「裴医生，我没有不自爱，虽然喜欢你喜欢到节食减肥，但也只会到这个地步而已。」
趁眼泪流下来之前，我赶紧蹲下身，把地上的单子都捡起来。
一股脑塞进裴医生手里，很努力地扯出一个自以为坚强的笑容，
「裴医生，你放心，以后我也会听你的，以健康为重。」
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他表情里闪过，哪怕一丝的不相信。
很可笑啊，本来也只是被当做一个小宠物一样喜欢。
现在，觉得小猫不可爱了，毛被弄脏了。
很自然就会厌倦得想丢掉吧。
但我安知知才不是什么小宠物，我是自己先离开的！
胡乱用手抹了一下眼泪，我转过身就跑。
刚跑出去几步，整个人就被撞开了。
这一撞，力道之大，眼瞧着我就要亲吻大地。
被追过来的裴医生一把抱住，揽在了怀里。
反倒他，因为拉我太猛，后背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小心！」他眼里满是惊慌和担心。
呜呜呜，裴医生人真好，哪怕已经误会我了，还是会跑上来救我。
我不气了不气了。
刚站稳，撞我的那个物体说话了，虽然不是对我。
「你发什么疯，赶紧跟我回去！」
卧槽，又是渣男周宇。
白念念被他拖着拽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哭：「宝，你去检查一下吧，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啊！」
「检查个屁！老子没病！什么事儿都没有！」
渣男生怕白念念说出什么，气急败坏地捂住她的嘴。
刚好看到我，渣男突然古怪地笑了。
他拍了拍白念念，说：「都是你疑神疑鬼，你看安知知，她不是好好的吗？」
「如果她得了病，那个妇产科的医生会不知道吗？」
说完，还得意洋洋地冲我身后的裴医生吹了个口哨。
硬了，不止是拳头硬了。
裴医生还正误会我呢，这人渣就造我谣。
能忍？
我看了一下周围，抄起一个闲置的输液架，就冲渣男走了过去。
「你他妈的说他妈的什么呢！」
「你他妈的得病关我他妈的屁事！」
「我他妈的跟裴医生清清白白，你他妈的一张臭嘴比比什么呢！」
估计是我的气势实在是太凶猛了，本来靠在我身后，怒气汹汹剧烈喘息的裴医生，赶紧拉住我。
「知知你别冲动，你这一架子下去，是要进局子的。」
「裴医生你别拦我，进就进了，这渣男欠教训！哦对了，你不准听他的。」
「不行，你真的不能冲动。」
一来二去，我跟裴医生也争论起来了。
我们四个人，在医院大厅里，推推搡搡。
余光一瞟，我看到裴医生的大长腿一伸，把渣男绊了个狗吃屎。
我眼疾手快，一脚跨过去，踩住了他的手。
然后没站稳，裴医生为了抱住我，「不得不」一脚踏在渣男背上。
白念念在混乱中找不到方向，细长的高跟鞋，不小心踹了渣男好几脚。
整个大厅都洋溢着渣男杀猪般的嗷嗷叫声。
————————————
等渣男被扶起来的时候，已经猪头狗脸满头的包。
我不知道白念念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我和裴医生绝对是「不小心」。
渣男嗷嗷地跑到行政办公室，说要投诉裴医生。
我跟着一起过去。
好说歹说非要给医院和裴医生送锦旗。
一面：妇科圣手。
一面：见义勇为。
我指着监控，一脸后怕地说：「领导你看，幸好裴医生挺身而出，把我给劝住了，不然我就一架子把渣男爆头了。」
最后，渣男被保安客气地请出了医院。
白念念被裴医生留住，给她推了一个微信。
「这是我朋友，小江警察，你这个情况，我建议你报警。」
解决掉了俩人，裴医生看了我一眼，冷着声音说：「安知知，你跟我过来。」
我跟在裴医生屁股后面进了办公室。
他坐在椅子上盯我，我攥着手站在他身前。
跟爷爷训孙子、老师训学生、铲屎官训猫似的。
「知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才没误会，明明是你误会了。
我瘪着嘴，低头不看他。
裴医生用指尖抬起我的下巴，无奈地看着我笑：
「一看就是误会闹脾气了。我确实是因为白念念，才想给你做检查的。」
「但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觉得你们这些小姑娘啊，什么妇科知识都不懂，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
「我准备帮你全盘检查一下，给你做一套完整的调理方案，各种问题都给你包圆咯。」
啊，是这样吗？
背后的真相令人动容。
但我还是疑惑，小声问：「那你真的不觉得，我跟渣男有什么吗？」
裴医生半眯了一下眼，「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安知知，你正直善良，不圣母，心里有谱，而且人还特别可爱，我从来都不认为，你会做出那样的事。」
「而且。」裴医生用手指敲了两下桌面，
「安知知，我也是很自爱的人，你以为我是谁的手都牵的吗？」
欸？我眼睛一亮，「不是牵猫绳吗？铲屎官！」
什么鬼？裴医生听了一番我「这种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当做宠物喜欢还是当做另一半喜欢」的言论。
咬着后槽牙盯了我半天。
「安知知你践踏我的感情！」
说完他突然趴到桌上，一双圣手攥成小拳拳，哭天抢地：
「上周还叫我老公，这周就把我当铲屎官，安知知，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我……
到底是谁刚才黑着一张脸，现在又小媳妇一样哭哭啼啼的？
两幅面孔无缝切换。
奥斯卡没你就算是水奖。
我拍拍裴医生的肱二头肌：「好啦，是我定位有偏差，你别闹啦。」
这个明明一拳头就能揍死我的人，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你得亲我一口，才能证明你现在终于定位准确了。」
行吧。
乐意之至。
我仗着「我站他坐」的身高优势，手环到他颈后，手扶着他的头。
一边凑过去，一边嘿嘿坏笑。
像调戏小媳妇似的，我一把子摘掉他的口罩，手指慢慢滑过他的脸颊。
滑到一半，被他握住：「知知，你有没有洗手啊。」
我：……
亲到裴医生需要几步？
我生无可恋地问。
洗了手，刷了牙，我甚至又换了另一件干净的衬衫。
「不亲了不亲了，我累了。」我瘫坐在椅子上。
「别呀，再洗一下脸就能亲了。」他又掏出一个湿纸巾帮我擦脸，边擦边说，「你看还是有点脏的。」
那是我化了一个小时的复古港风妆，谢谢！
直到我完全对亲裴医生这件事失去了兴趣，他终于准备就绪。
凑到我耳边轻轻喊了声：「老婆~~~」
湿润的呼吸洒在我的耳廓，像在我心头挠了一爪子。
「亲亲亲，现在就亲！」
完全不给我主动的机会，裴医生捧起我的脸，轻轻在我唇上啄了一下。
「喜欢吗？」
我点点头。
他低头又啄了一下。
眉眼弯弯，浅笑着看我。
不行！我急了！牙都刷了你给我浅尝辄止怎么行！
趁他又凑过来，我手环在他颈后。
一番大胆的攻城略地，巴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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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裴医生在一起以后，我发现了一个不成熟的小问题。
一开始是因为我兴冲冲地跟我妈汇报，说我交了一个妇科圣手男朋友。
我妈不信，硬说人家肯定是瞎了眼，不然怎么会看上我。
我跟她解释，是因为裴医生有时候蔫坏又直男，吓跑了很多女生。
就不说他拿湿巾把我的妆擦花的事儿了。
也不说接个吻还能暂停，先让我七步洗手法去洗手的事儿了。
就拿那天，他犹豫着跟我说，让我挂号给我开检查的事儿说吧。
我后来追问了好几遍，当时他为啥那么犹豫，不然我也不会自己瞎脑补。
问到都快要吵起来了，他终于支支吾吾地解释，因为那天那个护士小姐姐说了他一顿。
他不是在输液室，当着很多人的面说我月经不调嘛。
小姐姐提醒他，这种事很隐私的，他当医生久了可能就不敏感了，但女孩子们一听都会不好意思的。
所以他有点担心，如果说要帮我做全套检查，会不会也让我觉得隐私被冒犯了。
我一听，有道理。
我确实应该不好意思一下才对的。
结果裴医生说他转念一想，都已经叫过老公老婆了，这不都是应该的吗？
呵呵，蔫坏的直男。
但我妈还是不信，就这？
人家是医生哎，条件这么好，再直男也追求者一堆啊。
我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他在妇产科，好多女生有偏见啊？
我妈点点头，有点可能。
不过更大的疑问是，人家在妇产科，怎么会看上我？
这让我很受伤啊，裴医生都说了，因为我善良又可爱嘛。
而且我条件也很棒棒啊。
后来，我揣着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得出一个有点可能的结论——
裴医生，好像不太行。
确立了关系之后，我就忍不住开始蹦跶撒欢。
刚好也是处在坐等毕业去上班的空挡时间，我有事没事就去医院找他玩。
有时候吧，办公室吧，没人的时候吧。
他说适当的按摩可以有助于月经不调的治疗。
我本来都吞了吞口水，脑补了一大段的不过审内容。
结果这人真的是把手搓热了，在我肚脐下顺时针做按摩。
纯·按摩。
哪怕我把腰扭得跟蛇一样，他顶多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停一下，站起来去洗个手，然后再继续。
我无语望天花板。
不知道该怀疑裴医生不行，还是该怀疑自己没有魅力。
直到我毕业典礼那天。
裴医生下了手术，都九点多了，还非要大老远的来找我。
说这是特别的一天，他一定要见到我。
我安慰他说，没关系的，每一天都很特别，因为和他在一起。
这种土味情话并没有让裴医生满足。
他还是开车一个半小时过来了。
十二点，学校图书馆前。
一盏盏路灯把夜色照得朦胧又柔情。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郑重地举到我眼前，打开。
两只交叠的戒指。
裴医生紧张的喘息声，在安静的夜晚里听起来很明显。
喉结来回滚动，他缓了好一会儿，声音还是颤抖。
他问：「安知知，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给我犹豫的机会，他紧接着说：「我知道，你刚毕业，肯定还想要再享受一下单身生活。」
「放心，我们可以先订婚，因为……」
「因为我实在等不及了。」
我看着他紧张的神情，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凑到他耳边：「我愿意，因为——」
「因为我也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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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那天，我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为什么会以为裴医生不行？
明明是我见世面太少，没见过自制力这么好的人罢了。
他说结婚前，每次我在他眼前蹦跶，他都会牙痒痒地在心里记上一笔。
打算早晚把我这个家养小野猫给收拾了。
果然，结婚那天，自制力太好的人，一旦被放出来，后果……
算了我不说了，腰疼。
得让裴医生再给我揉揉。
妇科圣手不愧是妇科圣手！绝了~
对了，还有人问渣男后来怎么样了，这么渣，只打一顿就完了吗？
当然不！
白念念终于觉醒了，在渣男又去做大保健的时候，跟小江警察报了警。
渣男不但喜提了玫瑰金手镯一对，还上了我们当地的社会新闻。
名利双收啊这是。
他不是还想让我给推荐大厂的工作吗？
但这刑期很长，他得先忍一下了。
小江警察本来正喜滋滋地跟裴医生聊，那天他们破门而入时，渣男惊慌地穿裤子的囧样呢。
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话都没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江警察去接女朋友了，他怕晚点就被别的小姑娘给撩走了。」
裴医生放下手机给我解释。
然后忽然笑了。
另一只手把我又搂得紧了一点。
看着我无名指上的戒指，满脸的骄傲，
「我多聪明呀，你刚一毕业就把你给圈住了。」
是呀，我看看他，又看看窗外圆圆的月亮。
气氛有点好，我正准备应景地跟着说一些羞羞的情话。
这人空出来的那只手，不老实地摸到了我肚子上。
捏了一下。
我炸了。
蔫坏的臭直男！
月光下，我们扭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