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盐选 _ 画展
1
有个人爬上了我的床。我明显感觉到床边被人压凹陷下去一块。
我精神绷得很紧，一动不敢动。这个人慢慢地向我身边爬过来，我被吓得几乎崩溃，正当我想要大喊救命的时候，突然一股温暖的气息吐在我的耳朵上。
「是我，顾城。」声音很温柔。
听着确实像顾城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下，看见顾城正趴在我的床上，抬头看着我。
你还别说，大学时候的校草还真不是白叫的，柔弱的灯光下，感觉顾城比平时还要帅。瞬间反应过来现在好像不是看帅哥的时候。
「你特么是想吓死我？」你不知道我当时候牙根气得是何等发痒。
「没eieieieiei……有，我不是告诉你是我了嘛。」顾城带着一点醉醺的语气说道。
我哪有心思去管他喝醉没喝醉。
「这大半夜的，你怎么进来的？我门忘锁了？」我又气又懵逼。
「锁了，你忘了我大学是什么专业了？」顾城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还是那么欠揍。
「小区开锁？」
「懒得和你扯，好兄弟，借宿一晚。」说着顾城一头扎在我的床上。
「谁特么跟你是兄弟，老娘可是D+。下次搬到18楼去，我让你还翻。你给我起来。」我拼命的拽他的胳膊，但是怎么拉也拉不起来这个一米八多的大男孩。
「你迪加，我还赛文咧。看见我的变身器了吗。」
接着顾城扭着肩膀示意就算死也要死在我床上。
「你不起来是吧，那好，我走。」我一把把他的胳膊扔在床上。
顾城终于把他的头从床上拔了出来，「去哪，这大半夜的，你吓到别人怎么办。」「你管我。」说着我向门外走去。
听到这，顾城赶紧从床上站了起来。
「起来了。」
「大半夜的来我这干嘛，家里别墅住腻了？来我这千元小租屋
体验生活来了？」我没好气地问他。
「和家里吵架了。」说着顾城双手向口袋里一插，半坐在我的
写字桌上。
「又是因为结婚的事？」
「对。」
2
半年前，顾城在群里和我们说过这件事，家里逼他和市里华盛
集团的千金结婚。就是电视上经常演的家族联姻。
在大学浪了四年且还没有浪够的顾城当然不愿意。
人生才开始，策马还没奔腾，人生繁华还没共享，怎么甘愿一
毕业就被一个女人栓住。
大学时期的顾城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家族是做珠宝生意
的，真·富二代。一米八四的身高、白皙又帅气的颜，再加上是学校篮球队队
长，还曾带领学校赢得大学生篮球省级联赛的冠军。可谓是迷
倒万千少女。
除了是篮球队的队长，顾城还在学校组织过一个游戏战队，在
全国联赛也得过奖。
还在学校组织过什么屎壳郎乐队。
浪归浪，但是顾城从来没挂过科，这就离谱。
每到考试周顾城就像变个人似的，在自习室里一动不动埋头看
书，甚至有时候通宵。
说来也怪，按他家这背景，这实力，没必要要这个毕业证啊。
有钱人的世界咱不懂。
至于这个高富帅怎么会和我这个平平无奇的穷酸打工女扯上关
系的呢。
我只能说是冤家路窄。
初中是同班同学，高中也是同班同学，大学是同一个大学。
有时候我都觉得我的智商是不是有点障碍，竟然和这个整天不
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在同一所大学。
从初中到大学相处这么多年，就算是条狗，也该有点感情了
吧，更何况顾城还是我姐妹。每次顾城在操场打篮球，就是到了展现我俩伟大姐妹情的时候
了。半场的时候顾城都总是给我发信息帮他送水。
一开始，
「兄弟，来瓶百岁山。」
逐渐变成：
「来瓶百岁山。」
「岁山。」
「。」
甚至有时候到半场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打开聊天窗口，看到
「对方正在输入信息……」
「山，不用发了，姐妹我懂。」或许这就是这些年来培养出来
的姐妹情吧。
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非要我给他送水，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他说：别多想，就是感觉你小短腿嘟嘟嘟跑得挺快的。
当时要不是手里拿着水，这城市里肯定会少一个一八四的大傻
波。
打完篮球，顾城总会请我到学校后门「家的味道」里面吃饭。
每次顾城都会点鱼香肉丝盖饭，真是百吃不厌。而我只喜欢吃番茄鸡蛋盖浇饭。
期间不乏有女生向我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甚至还有人传说
我是顾城的女朋友。
被别人说成是高富帅的女朋友其实内心还是比较开心。
有一次我问他：你天天请我出来吃饭，会不会影响你找女朋友
啊。
他扒着盘子里的鱼香肉丝，头也不抬说：你想多了，大家都知
道你是我兄弟，而且大家也都明白我性取向正常。
我当时掐死他的心都有。
不过也对，我又不是白富美，怎么配得上这么一个高富帅。
3
「华盛家的千金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要背景有背
景，想娶他的人能从天南排到海北。」
「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顾城一脸不屑。
「便宜了你小子，还不愿意。」说着我坐回了床上。
顾城不再跟我讨论这个话题，走到沙发前并躺了下来。
「不介意我脱鞋吧」，还没等我开口，顾城已经把鞋子从脚上
蹬了下来。我又去喊他，他也没有再理我。睡得这么快，跟猪一样。我也
特别困，第二天还要上班，也没有再管他，躺床上便睡了过
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沙发上的顾城已经没了踪影。
这家伙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迷迷糊糊地洗漱完，出来后发现写字桌上有一瓶牛奶和两块面
包。
死顾城还算有点良心。
啃了两口面包，拿着牛奶就向单位出发。
到单位，便一头扎到了工作中去。做这个个文件，做那个文
件，统计这个数据什么的，忙得不可开交。
什么？还让我去打扫卫生？不是有保洁阿姨吗？
好吧，谁让你是实习生呢，扫就扫吧。
……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
地铁站内的冷气不禁让我把衣袖向下拉了拉。对面是一对年轻
的情侣，一身名牌。我一个月工资不知道买不买得起他的一双
鞋，女的靠在男的肩膀上，半睡半醒，男的低头玩着手机。
看着脚上几十块的回力，还有右边在地摊上买的包包，毕业以后就没换过。
有时候很不明白，这些年轻人从哪来的那么多钱买这些名牌，可能和顾城一样有个好爹吧。
4
突然矫情了起来，想着自己的过去。从小家里教育要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坐在办公室里当个白领，不用再像父母那样起早贪黑地忙，也挣不到什么钱。
好，我好好听话，好好听课，好好学习。高考考得还算不错。如父母所愿，考到一个重点大学。
大学期间也不忘好好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奖学金通吃。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毕业后不得有大把的公司来抢我？
然而现实告诉我，我想多了，你再优秀不如有个优秀的爹爹。
双选会的时候好的单位差不多都被提前预订了。
自己是家族里面唯一的大学生，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石头过河。当然过河过程中被割韭菜也是难免的。这不，刚毕业就被割了一波，被忽悠到这个巴掌大的单位里当牛做马。
吃口领导画的大饼，再喝口领导熬的鸡汤。寒窗苦读十几年，最后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给人家拖地，实在是讽刺。
「幸福路到了请各位乘客…………」
拖着疲惫的身体终于到了房间门口，打开门。
「顾城～～～！」这应该是我这辈子喊的最大分贝的声音。
然后我咬着牙，看似很平静地说：「您老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的房间？人家可是在三楼唉，说翻就翻，这样会让人家显得很没面子。这次还是背着包翻的？」此时顾城半坐在写字桌上。
这厮上辈子绝对是个猴子，不过话说回来猴子应该去缠和尚啊，整天来找我干嘛啊。
「是想翻就翻，不是说翻就翻。」顾城说着把自己的衣服从背包里拿出来。
「你这背包是什么意思？」
「好兄弟，借宿一…………」说到这顾城战略性向后仰了一下，接着说：「月。」
我直接把包扔他脸上，可惜被他挡了下来。
「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托儿所？？？」「不…………不是吗？」顾城望着我。
我又直接拿了只拖鞋扔他脸上，可惜又被他挡了下来。
「那好，叫爸爸我就让你住，叫爸爸。」
「叫什么？」
「爸爸。」
「哎～爸爸在这呢，叫爸爸干嘛。」
「咱俩今晚只能活一个。」我抡起胳膊就要赏他一个他最爱吃
的大嘴巴子。
我刚向前走两步，顿时感觉浑身无力，满世界世界都在打转，
可能是刚才大脑喊缺氧了吧，或者是今天工作实在太累了。
看到我情况不对，顾城迈着他的大长腿，一个健步向前。左手
抓住了我那个抡起来的手腕，右手托着我的后腰，用他的胯骨
顶这我的肚子。
这么多年，我一直把顾城当成自己的姐妹，他一直把我当成他
的兄弟，我们各论个的。
既然是姐妹，相处时难免会有点肢体上的接触。
比如说我打他一下，踢他一下，或者踹他一下。这些都是单向
的，被接触过，顾城都是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从不还手。因为他以前说过，男人是用来保护女人的。
但是这次肢体接触给我整懵了。
顾城搂着我的腰低头看着我，感觉整个腰背都在他的手上。他
的手很大，单手可以抓起篮球。房间里只有昏黄的床灯开着，
感觉整个房间挂上一层「温柔」的面纱。
顾城的脸浸在昏黄的灯光里，再加上原本就很精致的五官，又
帅又温柔。
这个时候我明显能感觉到脸在极速升温，心里小鹿乱撞。毕竟
母胎solo的人，没经历过什么世面。
后来又明显感觉到肚子下方有一个东西在隔着衣服快速增长。
突然碰到我的肚子，我的身体像电击一般挣脱顾城。
「臭流氓！」我脸向一边侧着，不敢再直视顾城，心里砰砰感
觉丝毫没有消却。
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顾城故作没事，坐到沙发上收拾着自己
的背包。
沉默许久。
终于顾城打破了沉默。
「父母要我和蓝冰洁订婚。我说好。」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昨天嘴上不是还说不同意？今天身体却那
么诚实？
呵，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东西。刚要开口骂他两句，顾城接
着说道，
「你也知道，我家那房子，不好翻。
如果我不同意，估计我以后都很难出来了。今天我吃完晚饭，
偷偷跑了出来，家里人不知道。」
「迟早会知道。蓝冰洁对你还挺有意思的。你就不试着和人家
处段时间看看？」此时心里平静了一些，我转身走到门前把房
间的灯打开，感觉昏黄的床光让气氛变得有点暧昧。
「跟你处都不跟她处。」
他总能把一句话说得即像夸你，又像损你。
5
蓝冰洁就是华盛集团的千金，和我们同一个大学。
千金嘛，难免会有点大小姐脾气。认为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必须
是她的。
大学的时候全校的人都知道她喜欢顾城，总是变着法地告诉大
家，顾城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能抢！
就差在顾城身上撒泡尿，宣示自己的领土了。
大家也都认为顾城会和蓝冰洁在一起，毕竟门当户对嘛。
蓝冰洁和任何出现在顾城身边的女生都有仇。其中和我好像有点不共戴天，好像我刨了她家祖坟，可能是我姐妹顾城和我走得最近的原因吧。
有一次照例，因为我和顾城的姐妹情，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帮他送水。
我到球场上的时候，发现蓝冰洁也在，手里也拿着水。不用猜，肯定又来宣示来了。
蓝冰洁看到了我，扭着她那抵上我一个月生活费的小短裙气冲冲地向我走来。
指着我手中的水说：「给顾城的？」
「给我姐妹的。」
「以后不准再出现在顾城身边，听到没有。」她瞪着眼睛看着我。真怕她带的美瞳会掉出来。
「其实我也不想送，但是顾城一直给我发信息叫我给他送水，我也没办法。」说到「一直」的时候我还特地加了重音，就问你气不气。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蓝冰洁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水，狠狠地摔在地上。
瓶身沾了很多灰土。「你有病吧。」我对她说。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帮顾城送水，见一次摔一次。」蓝冰洁指着我说。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顾城走了过来，走到我和蓝冰洁面前，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
然后转身把瓶身沾满灰土的矿泉水捡起来，在球衣上擦了擦。接着拧开瓶盖，仰着头喉结一上一下的，咕嘟咕嘟咕嘟，把一瓶矿泉水都喝完了。
喝完后，顾城搭着我的肩膀说：「下半场不打了，走吃饭去。」
说着顾城搭着我的肩看都不看蓝冰洁一眼向球场外面走去。
走的时候，我还不忘礼貌性地回头冲蓝冰洁微笑告别。看到蓝冰洁气地直跺脚，心里莫名得美滋滋。
还是老地方，顾城帮我点了一份番茄鸡蛋盖浇饭并帮我倒了一杯水，自己什么都没点，对我说：「你吃吧，我刚运动完不想吃东西。」
我对顾城说：「你刚才没看到蓝冰洁？她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看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动过滤了。她以后要是再找你麻烦你直接和我说。」顾城
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残留在额头上的一些汗。
「咋，以后您罩着我？」说着，我端起杯水往嘴里送。
「我就假装没看见。」
我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被呛出来。
「果然是好姐妹。」我对顾城竖了一个中指。
「开个玩笑，她要是再找你麻烦你跟我说，我去和找她。」
这时蓝冰洁走了进来。
蓝冰洁笑眯眯并有点发嗲地对顾城说：「顾城……文艺晚会的时
候我们社团想弄一个篮球表演节目，所以社团想邀请你们篮球
队参加。」
随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不是说不准你在出现了
吗？」
好家伙，这厮上辈子绝对也是个猴子，这脸变得绝了。
我正想开口怼她。
顾城抢先一步，
「想提醒你一声，珊珊是我的人，以后你再找她的麻烦，那就
是跟我过不去。」说完，顾城掏出二十块钱放在桌子上，拉着我的手向店外走去
并对老板说了一声：
「老板，钱在桌子上，饭不用做了。」
出了饭店，
我抬头对顾城说：「谁是你的人啊。」
「兄弟也算人。」
6
顾城已经把包里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外加两双鞋。
看他这架势真打算赖着不走了。
「住我这可以，房租给我。」
「多少。」顾城弯腰坐在沙发上，两个胳膊拄在大腿上，抬头
看着我。
我脱掉着高跟鞋，瞬间感觉轻松了许多，慢悠悠地向床边走
去，漫不经心地说，
「一个月八千。」
顾城仿佛知道我要宰他一顿，对这个价钱并没有太大惊讶，慢
悠悠地说：「你怎么不去抢。」
「不是吧，我的顾大少爷，八千块钱对你来说不就是一双鞋的事吗。」
顾城视鞋如命，这个嗜好来源于NBA。
他特别喜欢NBA，应该说是特别喜欢科比，宿舍里贴的全部都是科比的海报，凡事能挂图片的地方都是科比。
大学时候科比的每场比赛他必看，无论什么时候。
有次期末考恰巧个比赛时间重合，那门考试，他在教室呆了半个小时就跑出去看比赛了。
那次考试是他整个大学离挂科最近的一次，62分。
科比退役后，他再也没看过一场NBA。
其中有一双鞋可以说是他的命根子。谁有碰不得，因为这双鞋上有科比的签名。
他曾经说过一句话，我有两个命根子，一根是命根子，一根还是命根子。
刚才他拿出来的两双鞋其中有一双就是。
顾城听到「不就是一双鞋的事吗」，拿出一双鞋扔在我床上，当然不是他那双命根子。
「喏，房租。」
我拿起这双鞋，刚想要扔他脸上，感觉应该还会被他挡掉，算了，还是省点力气吧。
「你这44码的鞋比我脸都大，我要它干嘛，当皮划艇？顾大少爷，咱能不能来点有用的？」
顾城见我拿起他的鞋，但是这次并没有战术性后仰。可能知道我放弃了扔他脸。
「好兄弟。你用你的36D想想，我要是有有用的，我会来这被你这么无情地折磨？」顾城装作委屈说道。
这不合理，顾家大公子什么时候沦落到连房租都付不起的地步了。
「你就是想白吃白喝，顾城你走不走。」我站起来去拎着他的耳朵。
顾城吸着气，「哎，哎，哎～疼，疼，疼，疼～」接着站起来，把我的手从把的耳朵上扯掉，然后一头扎在我的床上。
「不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头很晕，感觉全世界都在打转，呼吸困难，四肢乏力，脸色发白，可能是因为刚才左耳的疼痛导致的。」顾城趴在床上揉揉自己的头又揉揉自己的胸口说。
这家伙戏是真的多，上辈子演猴子绝对拿了奥斯卡。
「那需不需要人工呼吸呢？需要的话，姐妹我甘愿为你效劳呢。」我把自己的袜子脱掉攥在手里向他挪过去。
顾城翻过身来看着我，「我觉得可以试一下看看效有没有效果。」
我一把把袜子向他嘴里塞过去。顾城见状猛得把头扭过去，「好兄弟。别闹，别闹。」
接着说道：「我真没没地方去了啊，上周我的银行卡都被家里冻结了，他们说我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再给我用，我现在手上就有一点现金。」
顾城站起来走到沙发前拿起他的背包，从里面掏多了几百块钱给我看，以表真诚。
然而这些真诚在我面前并没有什么用。
「走不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兄弟现在有难了，你确定还要再借机插两刀吗？」顾城歪着头质问我。
「不是借机，我早就想插你两刀了。」掏出手机，解锁，拨号，呼叫，一气…………
没等我呵成，顾城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深情地注视着我，款款地说：「珊珊，别有事没事就给警察叔叔打电话，人家很忙的。」
看到我硬的不吃，顾城开始来软的。然后以老师的口吻说道：「你看，你平白无故多一个一八四的
长腿帅气欧巴每天来保护你，他不香吗，very香啊。
虽然我没钱，但是我又身子啊。」
听到顾城终于说了句人话，我很是欣慰。好像这软的对我还挺
有用？
「你真的没地方去了？」
顾城拍拍我的手，「好兄弟不骗好兄弟。」
看他这样子再加上昨天夜里醉醺醺的样子，好像最近确实遇到
了一些麻烦。
7
别看我俩整天在这互损，其实我和顾城的关系挺好的，都说骂
是爱嘛。
母爱的爱。
一个人没事无聊的时候打开微信，滑来滑去，把朋友列表都翻
烂了，发现能扯上两句话的也就只有顾城了。
其实顾城平时对我也挺不错的，毕竟这么多年的姐妹情了。
有一说一，其实我长得还是有几份姿色，不然大学时期也不会
被别人劫持。
被别人劫持的原因无非有三个，要么是劫色，要么是劫钱，要么是劫钱又劫色。
而我的经济实力直接否定了后两个原因。
那是大二的一天，我刚给别人做完家教，天色已晚。刚下公交车，就明显感觉到有三个人尾随我。无论我怎么换路线他们都始终跟我后面不远处。
我拼命地说服自己，可能他们也恰巧和我同路，巧合而已，巧合而已。可为什么我去厕所蹲了有二十分钟，出来后发现这三个人还在我后面。
我开始慌了，回学校还有一段小路要走。
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说，假如有人尾随你的话，就给别人打电话，这样尾随的人可能会以为有人来接你，不在跟着你。
于是我开始给顾城打电话，告诉他我好像被人尾随了。
顾城也替我分析了一下，他说，被人尾随的条件无非就三个，一是有姿色，二是有钱，三是有钱又有姿色，而我巧妙地避开了前面两个条件，所以第三个条件也不成立。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时间也不早了，洗洗睡吧。
我有点生气，挂断电话，也不忘骂他两句死顾城。
但是打电话并没有影响到后面三个人的尾随。一想到被三个人尾随，鸡皮疙瘩起了一声。
狗命重要啊，不管顾城相不相信，我给他发了我的位置，以及
接下来我要走的路线。
发过信息后，我开始沿着刚才给顾城发的路线加快了步伐。
在走到那条小路的过程中，路上的行人逐渐变少。
终于到了那条小路，逐渐没有了行人，那三位见到没人，好家
伙，直接就向我跑了起来。
我被吓坏了，惊恐地跑了起来，但我哪有后面那三位跑得快。
跑的过程中因为惊慌失措又被拌了一下，跪倒在地，眼看四处
无人，我的心里里外外都凉透了。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他们追了上来，我的眼直接被蒙
住，有个人勒住我的腰，有个人拖住我的腿，试图把我抬起
来。
我当时人被吓傻了。拼了命地挣扎，拼了命地蹬腿，嘴里大喊
救命，脑袋里一片空白，就在这时一个手捂住了我的嘴。我下
意识地去咬他的手。
他啊的一声骂我臭婊子，突然我的脸上感觉到一阵火辣，他扇
了我一耳光。
直接把我扇懵了，我停止了挣扎。当我回过神来，想要再挣扎的时候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
拼命地哭，想换取他们的同情，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最后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好像瘫痪了一样一动不动。
他们把我向一个小胡同拖过去。
8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阵噪杂的脚步声，向我这边跑来。
「珊珊！」
听到这个声音我又哭了起来，这是顾城的声音。
「cnm，你们再动一下试试。」
顾城嘴里嘴里大喊着。我看到顾城带着他篮球队的几个兄弟向
我这边跑来。
顾城跑上来一拳打在那个勒着我腰的人脸上，嘴里喊着：「妈
的，敢动珊珊，劳资今天弄死你。」
接着顾城又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一脚狠狠地踹在那个人的腰
上，那人疼得把勒着我的腰的手松开了。
我当时还在哭。
顾城一把抱住了我，把我搂在他的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头哄
小孩一样说：「喔～～珊珊不怕，珊珊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我趴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嘴里喊着顾城的名字。
顾城转头咬着牙对他那几个兄弟说：「给我狠打，这三个逼崽
子今天一个都不能走。」
他那几个兄弟把这三个人打倒在地，这三个人抱着头蜷缩在地
上，嘴里喊着：「不要再打了，我们错了…………」
顾城继续轻轻拍着我的头，然后双手放在我的胳膊上，把我从
他怀里慢慢推出来，用大拇指擦了擦我脸上的泪水，看着我。
突然他眼神变得异常愤怒，轻抚着我脸上的巴掌印，「他们打
你了？」
我抽泣着点点头。
顾城站起身来向那三个人走过去，啪！啪！啪！三个耳光，抽
在了那三个人脸上。
弯着腰对那三个人说：「知道我是谁么？」
有个人抬头一看，猛得吓一跳，：「顾少爷啊，对不起，对不
起，我们不知道那位美女是你的人，真不不起。」
「刚才是谁打的她。」
那个人跪在地上又说：「我们真不知道他是你的人。」顾城直起身来点了一根烟，猛得回头，啪！又一耳光抽在了那
个人的脸上，接着一脚把那个人踹到在地，
「现在知道了吗。」
那人趴在地上连忙点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顾城弯下身，啪！又一耳光。
然后顾城把自己身上的腰带抽下来，和几个兄弟把这三个人绑
在了电线杆上。
绑好后，向我走来，这个时候我惊恐的心情缓和了一点。
顾城蹲下身来摸摸我的脸又抱着我说，「没事了，没事了，走
我送你回去。」
临走之前顾城对他那几个兄弟说：「打110。说这里有人抢
劫。」
经过被绑在电线杆上的那三个人，
「cnm。」
啪！啪！啪！又抽了那三个人三个耳光。
到学校之后，顾城又陪我在操场上散了几圈步，安慰我，并告
诉我以后无论什么事都可以给他打电话。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顾城每天晚上都会陪我散心，担心这件事
会给我造成阴影。
除了这件事，还有一次我弟弟突然哮喘病发作，大半夜，情况
非常紧急，是顾城送我弟弟到医院并帮忙办理好手续。
9
想着顾城以前对我还算不薄，
「但是我就一个单人床，怎么睡，你还这么长。」我把手从顾
城的手中抽出来，指着我的床。
「长？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长是什么长？」顾城一脸坏
笑。
我抬起左脚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不能好好说话。」又抬起右脚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床小啊，小问题。我不介意和好兄弟睡一张床。」顾城拍拍
自己的屁股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
「我睡觉打呼噜，震天响的那种。」
「巧了，我磨牙，磨剪子戗菜刀的那种。」
「我有时候还梦游。」
「你咋不变身。」顾城盯着我，接着把鞋子一蹬。然后打了个响指，「哦～我知道了，应该是今天的月亮还不够圆。」
「我要是变身第一个就咬死你。以后再跟你房东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天天趴马桶上睡吧。」
「对不起，东哥，我刚才失言了。」顾城装作道歉的样子想我点点头，然后双手张开，像个「大」字躺在我的床上，嘴里慢悠悠地说：「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哟～」
「洗漱用品呢，我可就一个牙刷。」
「好兄弟，我也不介意……」还没等他说完，我跳上床捏着他的鼻子然后顺时针旋转，「我房间里就剩一个大创可贴了，你是不是也不介意，顾妹妹。」
「疼，疼，疼……」顾城猛地把头扭过去，揉揉自己发红的鼻子又说：「大创可贴嘛，就不用了，最近夜里没有在尿床了。」
「那你可真是棒棒呢。妈妈明天给你买喜之郎。」
我可不想和一个邋遢的人住在一起，然后我又特地告诉他，「没有洗漱用品，你就去街上和大黄一起睡吧。」
「明天去买，你看我像那种邋遢的人吗？」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准乱碰我的油画。碰一下我要你的狗命。」说到这句话时我表情非常严肃。
听到这句话，顾妹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从床上坐了起来，「咋，还怕我动你的画呢？都多少年过去了，这还成童年阴影了？」
「怎么会呢，你可是帮我实现过梦想的男人。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我气的牙根痒痒。
10
我从小就有一个爱好——油画。
小时候的压岁钱几乎全部都是用来买画笔和颜料。
为什么喜欢画画呢，因为看到漂亮的景色我就想记录下来，制作成回忆。
有人该问了，既然是这样那摄影不更好吗？相片可以百分百地还原当时的景色呀。
其实并非这样。
相片确实可以几乎百分百的还原当时的景色，但是相片是死的，拍下来就那个样子，感觉没有灵魂。
如果是自己画出来的，可以在其基础上随意加以改修改，从而赋予其灵魂。
说人话就是，
因为贫穷。我连油画的颜料都是用压岁钱买的，你看我像是买的起相机的
人吗。
顾城帮我实现我儿时的梦想可不是送我一个相机，你看他像那
种毫无创意的人吗。
初中有一节课，《我的梦想》。
按照流程，上了的时候老师会问同学们，「你们的梦想是什
么。」
按照流程，同学们一般会说，
「我要当一名科学家！」
「我要当一名人民教师！」
「我要当一名警察！」
「我要当太空人！」当然这个是广告里面的。
而我初中的时候就有一个与大家不同的梦想，就是当个画家，
办一个画展。
当老师问到我的时候，
「我以后要当个画家，要办一个画展，然后各界名流都会来我
的画展观摩。」
话音刚落，哄堂大笑。「办个画展给自己看吗？能挣到钱吗，真没出息。」
「名流谁会闲着没事去看画啊？」
「还各界名流，哈哈哈。」
老师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让同学们肃静。
而我还是不甘心，又重申了一遍，我以后就是要当个画家，办
个画展。
但是好像只有顾城没有笑，估计那个时候他又在开小差。
后来老师问到顾城的时候，顾城回答道：
「我要当名流。」
课后我问顾城，你以后当了名流，要来参加我的画展吗？
「说的好像能办了的一样。」顾城一脸嫌弃。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就算我办不了，那我也一定要找个能帮我办画展的老公。反
正我一定要办，哼。」说完我转身就走。
11
课余期间，我有画过好多画放在自己的抽屉里，顾城当时和我
同桌。上完《我的梦想》这节课的当天，我还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画、颜料什么的收拾好，放在桌洞里，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顾城也是如此，不对，顾城好像从来都没有书包。
第二天早上，还是和往常一样到班里上课，但是与往常不一样的是，才走到走廊了就听到班里哄哄一片。我能听的出来这不是读书声，因为这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朗朗。应该是起哄的声音。
八成又是顾城在班里组织同学搞什么飞机。
确实，顾城又再搞飞机，但是这次…………
搞的是我的飞机！
进班里那一刻，感觉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我身上，我顿时懵了逼，看着大家指着黑板。
我转过头去看向黑板，
我的全部画都被贴在了黑板上！然后黑板上写着四个大字「珊珊画展」。我当时真想自己扒个地缝钻进去。
那些画可算是我的隐私啊！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好比，赤身裸体地站在全班同学面前的那种尴尬。
这个时候顾城屁颠屁颠地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我，「看，你的画展，我来观摩观摩你的画展。」
我当时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我赶紧跑到讲台上把这些画都揭下来，但是这些画都是用502胶水粘上去的！
这蠢比！
把这些画急急忙忙地撕下来后，发现这些画都已面无全非。
黑板上全是画纸的残骸。
心中第n+1次想掐死顾城。
后来我有一个月没有理他。直到后来他送了我一套画笔，又很真诚地赔礼道歉，真诚到差点跪地上。
因为这件事，他还被罚打扫一个月的卫生。
12
「听到没有！不准碰我的画！」我大声冲他吼道。
「晓得了，晓得了。你的梦想你自己来实现，俺不帮你了。」顾城捂着耳朵。刚忙完一天的工作，才到住的地方，又和顾城扯了一大堆，我
真的累了。
坐在床上拿起手机，玩了几把「消消乐」。
「一千多关，这么牛叉！」顾城在一旁看着我玩。
「恩。」
「这一共有多少关？」
「不知道。」
「我最多才闯到三十多关。」
「哦。」
顾城看到我在敷衍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看着我玩。
「good！」、「good！」
「amazing！」、「great！」
「unbeliveable！」
…………
终于精力用完了。
顾城看我精力没有了，语重心长地说：「哎～年轻人不能玩物丧志，志！」
我：「志，志在四方，方！」
顾：「方方脏脏，张！」
我：「张口就来，来！」
顾：「来者不拒，拒！」
我：「拒…………」。等下，我为什么要配合他？我啪一下拍在
顾城头上，「巨TM傻啵。」
「搁这跟我成语接龙呢？」我啪一下又拍在他的头上。
「你家成语五个字？」顾城看着我，把头向我靠近了一点，低
着头问我。
我也盯着顾城，也头向他靠近了一点，「你家成语只有四个
字？先下手为强，不是成语？」
「你家成语带他妈？」顾城又把头向我这边靠近了一点。
「有意见？」我又把头向他靠近了一点。
此时我俩的鼻间距离差不多已经靠近到只有7.832厘米。把你
的手伸出来，然后握紧拳头。
对，就是这个距离。这个时候顾城嘴巴一蹶，「木马。」
这家伙在挑逗我？
当时我春心一荡，啊……是小鹿乱撞，好像也不对，心里砰砰
跳？
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我感觉老脸一热，可不能被他发现。
我赶紧扭过头去，假装在找什么东西。
顾城接着说：「你说带他妈那就带他妈吧，洗澡去，困了。」
顾城向卫生间走去。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顾城已经把卫生间的门打开。
「你又没有浴巾怎么把身上的水弄干。」这货不会要用我的
吧？
我平时洗完澡都是什么都不穿，就只裹着一个浴巾。这家伙洗
过澡要是裹着我的超私人浴巾…………
那这四舍五入不就相当于我和他亲密接触了吗？！！！
「风干。」说完顾城走进卫生间，门已经带上。
「风干？你去哪风干？对着窗户啊？喂，你给我出来。」我对
着卫生间喊道。但是为时已晚，我透过卫生间的毛玻璃已经看到顾城的身影正
在脱衣服。
「死顾城，别用我的浴巾！」我大声喊道，卫生间的淋浴已经
打开。
哗哗哗……
「喂！听到没有！」还是没人应。
我叫得这么大声不应该听不见啊。我又想了一下他不应我的原
因无非只有三个，
一，顾城聋了。
二，顾城哑了。
三，顾城聋哑了。
无论哪个原因，我都觉得挺可怜的，都能激发我的同情心，便
没有再打扰他沐浴。
透过毛玻璃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顾城的身影。感觉这一个玻璃门
都快装不下他了，头已经快顶到门框了，毕竟一八四的身高。
虽然中间隔着块毛玻璃，但还是能看的出来他的肩围明显大于
腰围，从而整个上身呈一个倒三角的形状。
这个时候顾城转过身去，首先注意点的是他肚脐下下面有一个
东西特别突出…………
我发誓我不是有意看的。就好比有一根木桩，木桩上有一节树枝没有被砍点，特地留了那么一节。
那当你第一眼看到这个木桩的时候，目光自然肯定会先落到这个树枝上。
看到的瞬间，心里砰的一下，心跳加速，心脏好像被一根绳子紧紧栓住一样，呼吸莫名地变得急促起来。
我赶紧把目光从那节树枝上移走。
或许这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吧。但是几秒后，目光还是不自觉地向那节树枝上移过去。
或许这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吧，毕竟母胎solo了二十多年。
当我再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把身体转了过来，心里莫名地有点失落。
13
顾城的身材也不用说。
像篮球这种高强度的身体对抗运动，不仅需要技术，过硬的身体素质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顾城身为校篮球队的队长，除了技术，身体条件自然也不会差。为了增强自己的身体素质，顾城经常到健身房去撸铁。每次从
健身房出来的时候，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大学期间和顾城一起在游泳馆里游泳的时候，顾城的这种身材
再加上校草的颜值，很难不被成为游泳馆的焦点。
经常听到背后有人议论：
「她男朋友也太帅了吧，身材还那么好。」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再看看你。」
「这是什么神仙男朋友啊。」
每次被别人说成是我男朋友的时候。顾城好像也没有太介意，
可能那么多年都已经麻木了吧。
卫生间里水声一直哗哗得响，目光还会时不时地转过去，又感
觉偷看别人洗澡是不是有点不好。
关于看与不看，心里有两个我在作斗争，
我（1）：「这样做有点不合适吧？」
我（2）：「哪里不合适了。」
我（1）：「你在偷看别人洗澡啊。」
我（2）：「别人？别人是谁？」我（2）：「谁？」
我（1）：「姐妹顾城。」
我（2）：「到底是谁？」
我（1）：「姐妹。」
我（2）：「可以看姐妹洗澡吗？」
我（1）：「当然可以。」
所以没什么不合适。正当我要继续欣赏我姐妹沐浴的时候，卫生间的水停了，门被打开，顾城站在门槛上。
头发湿漉漉的，全部都向后梳过去，标准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油头。皮肤还是那么好，白皙有细腻，像一块白玉一样无瑕，两块平整结实的胸肌下面是，等下，一，二，三…………七，八块棱角分明的腹肌，腰上裹着一个白浴巾，两个胯骨上面狗公腰特有的两条沟半露着，肩膀上残留着没有一些水珠。
顾城低头看着我。
虽然一起相处了好多年，他的样子早已看腻，但是这身材，这长相，这着装，这场景也太让人浮想联翩了吧，我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咳咳，注意嘴脸，不能被他发现我这副德行。「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用我的浴巾吗？」我冲顾城喊道。
「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风干咯。」顾城说着。把自己的拇指插
进腰间的浴巾，好像是要解掉的意思，又接着说道：「那我不
用浴巾了。」
「喂，喂，喂，停，停，你想干嘛。」我一只手差摆作停止的
样子，一只手捂着眼睛。
「浴巾不让用，我只能自己风干了啊。」顾城满嘴挑衅的语气
说道。
你以为我这就怂了？你看我像是那么容易就认怂的人吗？我立
马把双手揣在怀里，「来，脱，现在，立刻，马上，脱掉，风
干。」
顾城见状愣了一下，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呵，小东西，跟我斗，怂了吧？果然，不愧是我啊。
但是顾城愣了几秒后，手指又开始动起来，「你说让我脱的，
脱了可别说我耍流氓。」
这货不会真的要脱吧？好像还真没有这货做不出来的事。
大学有一次他把老师惹火了，老师怼顾城，「你这么厉害，你
怎么不上天。」
后来放假的时候，特地去跳了次伞。回来后他把自己跳伞的视
屏发到朋友圈里，还不忘艾特了一下老师，并配文案说，「已在天上。」
最后我还是怂了。
「好，好，停，停，浴巾你用了，你赢了。」
顾城听到我认怂后，好像大获全胜一样，嘴脸微微上扬，「哼
哼eng，不愧是你啊，该怂就怂，毫不含糊。」然后走到床边
做了下来，边走嘴里还哼唱，「该认怂时就认怂啊，风风火火
是珊珊啊，哎哟，一二哟……」
听到顾城这特有的欠揍的表情，再加上他特有的贱贱的语气，
我这小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
再说，我为什么要认怂？被看的是他又不是我。稳赚不亏生
意，认怂是傻啵啊。
我又指着顾城说：「唱你妹夫唱，有本事你现在给我脱，我现
在替你把窗户打开，给你风干。」
「你已经认怂了，不脱了。该认怂时秒认怂，不愧是你珊珊
啊。」说着顾城还不忘给我鼓两下掌。
「怂。」接着又补了一刀。
这能忍？
这谁忍得住，
这谁都忍不住啊。我气冲冲地走到顾城面前指着他腰上的浴巾说：「你脱不
脱。」
「不脱，你刚才已经认怂过了，嘿嘿。」顾城还是那副一脸欠
揍的表情。
「不脱是吧，那好，我帮你脱。」说着我双手向他腰间伸了过
去。
顾城看我气势汹汹地想解他的浴巾，吓了一跳，「耍流氓
啊。」
「怂了就认，不丢人。」我一脸坏笑。
「我会怂？」顾城反问道。
「不怂你别捂啊。」
「捂是捂，怂是怂，两码事。」顾城赚着腰上的浴巾不放。
我才懒得跟他扯这些没用的，要扯就扯浴巾！
能用手解决的事情坚决不用嘴。
这个时候我已经抓到浴巾，用力向外拉了拉，但是顾城紧紧攥
着浴巾，嘴里还喊着：「最后一块遮羞布都不给我留，也太狠
了吧。」
「怂了就认，姐妹面前不丢人。」我继续向外拉，今天非得看
到你认怂不行。顾城还是死死攥着，肯本扯不动。
「我只知道认怂的那个人的名字是叠字的，我顾城可不是。」顾城攥着浴巾看着我向床里面挪了挪，宛如一个被霸凌的小姑娘。
「还给我嘴硬。」我继续扯，可是并不能扯动一点。
有点难搞。
嘿嘿嘿，顿时我心生一记。强攻不行那咱就智取呗。跟你相处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最怕什么？
14
初中有一次，课间休息，我趴桌子上睡觉，顾城这家伙可能那天药又吃多了，闲着没事戳叽我。
一开始把我戳醒了，我没理他继续睡。谁知道这家伙蹬鼻子又上脸，看我不鸟他，他越来越起劲，后来戳我的痒痒肉。
我实在忍不住了，爬起来二话没说把手伸到他的胳膊里面一顿咯吱。顾城反应特别大，喊着：「别动，别动，痒的很，痒的很。」胳膊紧紧地来着我的手。
他越叫我越兴奋，「嘿嘿嘿，叫吧，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恩？这台词好像有点不对？
不管台词对不对，我越叫我挠地越起劲，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猛得一下站起来，把桌子都掀翻了。
至于反应那么大嘛？
后来我就抓到了他这个致命弱点。在一块的时候。每当我摆出龙爪手的姿势，他都会把两个胳膊一夹，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已经形成非条件反射。
顾城还是死死抓着浴巾。眼看是抓不下来了，我双眼盯着顾城胳膊下的胳肢窝，坏笑着，「哼哼eng～」
顾城看着我看着他的胳肢窝，再看看自己的胳肢窝，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表情逐渐凝固，「喂，喂，有话好好说，有些地方可不能乱碰。」
说时迟那时快，我双手松开浴巾，迅速往他的胳肢窝伸过去。
顾城大喊了一声「哎！」，双手松开了腰间的浴巾，立马把自己的身体向我这边贴过来，一只胳膊紧紧搂着我的腰，把我甩到了床上，另一只胳膊压着我的胸，用手捂住我的眼睛。
一切来的太快就像一阵龙卷风，直接给我整懵了。
感觉到他的身体温度越来越高，下方有一个东西在迅速长大，这次顾城压着我，又把身体紧紧贴着我，这个「迅速长大」的感觉比上一次要强烈得多。
我顿时回过神来。
「你给我起来。」我用手推着顾城。
顾城没有反应。
「你手捂住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到了。」我接着说道。顾城慢慢地把手挪开。此时顾城正在注视着我，我俩的脸离得
很近，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落在我的脸上，呼吸的声音很
粗。
这个时候，他舔了一下嘴唇，然后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滑
动了一下。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他侧了一下头，嘴巴慢慢地向我的脸靠
近。
我当时心跳加速，可以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
砰。
我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发现双手被他压的动弹不得。
他的嘴巴继续向我这边靠近。
在快要碰到我的嘴唇的时候，我一把把头扭过去，脸擦到了他
的嘴。
「你想干嘛。」我嘀咕道，感觉脸特别的烫。
顾城没说话，又把头侧了过来，注视着我。
「你到底想干嘛？」说完我抿着嘴巴看着顾城。
这个时候顾城把搂在我腰上的手抽了出来。摸了摸我的脸，
「你说呢。」
接着继续把嘴巴向我这边靠过来。我又把头扭到另一边去，绝对不能让他得逞，我的初吻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便宜了他呢。
顾城又把头侧到我这边来。
「你别这样，我可是你兄弟。」被他这么压着再加上这么挑逗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顾城用手轻轻摩擦了一下我的脸颊，另一只手还压在我的胸上，然后趴到我的耳边说：「兄弟就是在你需要女人的时候做你的女人。」
？？？？？？？？？？？我傻了。
我能感觉到他嘴巴吐在我耳边的气息，很温暖。当我的耳朵接触到他吐出来的气息的时候，突然感觉觉到心里一阵琢心痒。
这货今天大姨父来了吧，这么饥渴。
心想这家伙今天不得逞是不罢休了，但是我要守住我的初吻啊。
我猛得一下抬头，用额头用力磕了一下他的额头。
「啊。」顾城疼得叫了一声，他捂住自己的额头趴在我的肩膀上。
这个时候我双手从顾城的上身下面抽了出来，趁他还疼的时候，我用双手掐住了他的腰，打算把他推开。当我手抓住他腰两侧的时候，感觉好平滑，一丝赘肉都没有，
腰又紧绷又结实。
这个时候趴在我肩膀上的顾城突然侧过脸来，由于我俩离得太
近了，他的嘴巴碰到了我的左脸，我瞬间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立
了起来。
然后顾城嘴巴动了一下，慢慢地吸允着我的左脸。
当时感觉被电击了一下，全身紧绷起来，下意识地用力抓了一
下顾城腰间的肉。顾城轻轻地「嗯～了一下」，这一瞬间感觉
他吸允的力度变得大了一些。
同时放在我胸上的手用力抓了一下。
我被他抓的当时脑海中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哼～」了一
下，感觉全身都软了，紧抓着他腰间肉的手也松了下来。
他的抓着我胸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再这样下去情况就控制不住了啊，我心想。
但是，
但是，
感觉好舒服。
呸！我努力把自己的意识从空白中抽出来，
「你给我起开，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顾城听到这句话后，嘴停了下来，同时那只不安分的手也变得
老实起来。
他慢慢地抬起头来，手慢慢地从我的胸上移开，含情脉脉地看
着我。
「下去。」我非常严肃地冲他说道。
顾城轻轻地从我身上挪了下去，同时扯了一个被子把自己的下
半身包了起来，依靠在墙上，一句话也不说。
我立马从床上跳了下去，这个地方太危险，然后整理了一下自
己的头发和衣服，心情逐渐缓和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我俩沉
默了好一会。
「浴巾给我。」我首先打破了这种僵局。
顾城什么话都没说，拿起浴巾向我这边扔了过来。
我拿着浴巾，捡起刚才扔顾城的拖鞋踩在脚上准备去洗澡。
但是突然想到顾城刚才在卫生间洗澡的场景，感觉有点不安
全。我警告顾城说，「我进去洗澡的时候，你把我房间的灯给关
了，什么都不能看。」
顾城看着我，「所以，刚才我洗澡的时候，你都看到了我什
么？」
我双脸一红，「什么都没看见。」
「哦，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把房间的灯关了，你到卫生间里
洗澡，里面开着灯，那我在外面看的不就更清楚了吗。」
我突然反应过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那你就把眼睛闭起来，反正什么都不准看。」我手指着顾
城。
「果然胸大无脑。」
「你说谁无脑。」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的意思是你胸大。」
「你……」
顾城边说边打量着我：「不过刚才竟然一个手没有抓完，恩～
我自愿成你为D+。」
他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我进去过后你要是瞎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喂狗。」说完我不再理他，向卫生间走过去。
15
走到卫生间里开始脱衣服，脑子里不禁想起来刚才顾城压在我
身上的场景。
我摇了摇头，清醒一下头脑。
想什么呢，龌龊！洗澡，洗澡。
刚搓了几下身子，脑海里又不禁浮起来刚才那个场景。又想起
刚才顾城说的话，低头看看自己的胸，有种莫名的骄傲感。
又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
咳咳，洗澡，洗澡。
一想到顾城可能在外面两眼冒绿光地看着我，酒浑身不自在，
于是便加快了速度。
草草了了事。
把身体擦干净，看着眼前的这个浴巾，心里停顿了一下。一想
到刚才顾城用它裹着自己的下半身，然后再裹在自己的身上就
感觉有点激动。
这种激动不是心情上的，是心里上的激动，心跳加速。最后我还是带着这种激动的心情，慢慢地裹上了这个浴巾，感
觉浴巾上面布满了针子一样。
走出卫生间发现顾城正在低头玩着手机。
「边洗澡边蹦迪的还是第一次见。」顾城头也不抬说道。
我用毛巾擦着头发，「谁蹦迪了。」
「没蹦迪你摇什么头。」顾城头还是没抬起来。
好家伙，合着刚才我洗澡的时候他一直在看啊。
「眼珠子非得给你挖出来不行。」我说着向顾城走过去。
顾城把手机放在被子上抬头看着我。
因为害怕再出现刚才那种尴尬的场景，我走了两步就停了下
来。
我转过身，走到衣柜前拿了一件睡衣打算到卫生间里换一下。
出来过发现顾城已经躺在沙发上睡了起来。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1:45。
我把房间里灯关了，只剩下写字桌上的台灯。
赶紧把昨天还没有画完的画赶紧完成吧，画社里的人都开始催
了。「恩～」，我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画完了。
一幅画整整画了一个星期，这次一定要要求画社加价，对，一定要让他们加价。
看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
沙发上的顾城已经睡死过去。
我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了，这一天天的，实在太累了。
16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沙发上的顾城又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是去晨练了吧，毕竟那么好的身材可不是睡出来的。
桌子上放着一杯豆浆，两个包子和一个鸡蛋。照常吃了早餐，到单位又开始了忙成狗的一天。
再坚持一下，明天就周六，可以休息了。这是唯一支持我工作下去的动力。
…………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地铁上的冷气还是有点逼人，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坐在地铁上，庆幸又过去了一天，但是这样的一天还要还要有
多少天。
每天重复着一样的工作，生活丝毫没有了乐趣。感觉像个机器
人，不对，我比机器人还不容易，我有感情，我会感觉到累。
但是我是幸运的，我知道我喜欢什么，我爱做什么，什么能够
给我这枯燥的生活带来一丝乐趣。
就是每天坐在台灯前创作我的油画，没完成一副都会有一种成
就感油然而生。
而且差不多我投给报社的每一副画，他们都会收。当拿到稿费
的那一刻，心情无比开心，我的作品得到了认可。
刚打开门，发现沙发旁多了一把吉他，而顾城则是穿着睡衣在
写字桌上写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顾城看到我推门进来，立刻把写的东西收了起来。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
「写的什么？」我把鞋子脱掉放在门边。
「明天彩票的开奖号码。」顾城已经把纸揣进了兜里。
「到底是什么？」
「歌词。」「还歌词，你写个字都费劲。」
「上班累不累？」顾城岔开了话题。那就是歌词。
「你说呢。」
顾城听到后试探性的跟我说，「要不我给你捶捶腿，给你揉揉
肩？」
「你给我滚一边去就行。」
「讲真的，我大学专业除了小区开锁，我还偷偷辅助过一门专
业——推拿！确定不试试吗。」
「想占我便宜就直说。不过话说回来，你天天在我房间里干
嘛，就干躺着？」我问他。
「不然呢。」
「坐等发霉？」
「不然呢？」，顾城双手揣在兜里，向后靠仰在椅子上，宛如
一副隔壁二大爷的样子。
「还真就打算在我这白吃白喝了？」我语气逐渐上升。
「不然呢？」
「还，皮给你扒了，信不？」「说着玩的，虽说我是小白脸，但是我不是吃软饭的，明天就
去找工作去。」
他能去给人家打工？不把人家店砸了就不错了。
「得了吧，我的顾大公子。」我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不吹牛皮，明天真去。」
我是没指望他能找到工作。
我看他睡衣已经换上，「洗过澡了？」
「咋，还想跟我体验一下鸳鸯浴？」
顾城又开始不说人话了。
「我现在是你的主子，懂不，是主子。说话给我注意点，当心
把你拎出去和狗一块睡。」
「哦」，顾城起身把沙发上的吉他放在一旁，然后躺在沙发
上，头枕着胳膊。
我也没有再理他。
坐在床上玩了一会消消乐。以后从衣柜里拿了见睡衣打算去洗
澡。
进去后发现，还是那个浴巾。不用说，肯定被顾城刚用过。今天洗澡感觉自在多了，反正不是第一次被看了，再说顾城说
不定不举，我的操心可能完全就是杞人忧天。
冲完后，发现顾城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没睡着。
「被子要吗？」我对着顾城说道。
我可不是关心他。他夜里要是被冻感冒了，我也要跟着遭殃。
「皮厚，不怕冻。」顾城眼睛睁都不睁。
「到时候可别哭着求着向我要被子。」这个时候顾城翻了翻
身，不再说话。
「啊～」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太累了。真的没到周五
公司都要把你榨的一滴不剩。
早点睡吧。把灯关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后发现顾城又没影了，沙发旁边的吉他也没有了，
桌子上照常一样放着早餐。
今天非得要看看这货到底干嘛去了。
起床洗漱后，把早餐吃了，躺在床上刷剧，等着顾城回来。
今天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
门被打开，看了一眼时间，十点整。「站住。」我放下手里的手机抬头看着他。
顾城被吓得一激灵，「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今天周六。我上你家的班啊？干嘛去了刚才。」
顾城走进来把吉他放在沙发旁边，「晨练去了。」
他这是在把我当傻子骗啊，恩？好像傻子并不需要骗。
「晨练还带着吉他？你还边跑步边给自己伴奏？都这么讲究
了？」我坐起身来。
「我干嘛非要跑步，我就不能只练吉他？早上公园人少，不然
没时间练。桌子上的早餐看到了吧。」顾城坐在沙发上。
「我又不瞎。」
「喂狗的。」
我nm，这三天不打又开始上房揭瓦了？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什么话都不说。
世界瞬间变的死寂起来。
顾城可能感受到了有一股杀气，为了保全狗命，又说道：「说
错了。是狗留的，」
「这才乖嘛，你今天不是要就去找工作吗？」我接着说道。「下午再去。」
「随你，我今天要去回老家看一下我弟弟，你窝在这里不要乱
动，我顺便给你带几颗橘子回来。」
「我谢谢您咧，你留着自己吃吧。你弟弟的情况怎么样了。」
「稳定多了，但是不能有大的情绪波动。」说完我从床上爬起
来，向卫生间走过去，打算整理一下然后出门。
「那你去吧，我给你看门。」
我特地化妆打理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嘛，
怪不得那天晚上顾城会忍不住，不能全怪他，也有我的原因，
哈哈哈。
再回到住处的已经是周日晚上，期间特地发信息给顾城让他好
好给我看门。
17
推开房间门发现，顾城还是睡在沙发上，出于同情，我给顾城
拿了个被子。
毕竟是自己家的，病了还得去医，这年头上哪给他找兽医去。
第二天醒来，顾城依旧是不见，早餐依旧放在桌子上，我依旧
洗漱完，吃着早餐去搬砖。
………就这样差不多一个星期过去了。
有天晚上下班刚走到房间门口，
「叮咚」，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姐姐生日快乐！祝姐姐越来越漂亮，工作顺利，然后早日找
到另一半！把你也祝你生日快乐。」
看了一下日历，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啊，都忙忘了。
看到弟弟发的信息，感觉一天的疲倦都一扫而光，眼泪不知道
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回信息特地叮嘱了一下弟弟好好学习、爸妈在家照顾好自己的
身体。
打开房间的门，里面一片漆黑。按了一下开关，房间灯没有反
应。
「顾城？」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停电了。」黑暗中传来顾城的声音。
恩？不应该啊，刚才在楼道的时候，楼道的灯都亮着啊，怎么
就我房间里停电了。
哎，可能是我租的地方太破了吧。
「那楼道里的灯怎么亮着。」我掏出手机，打算打开闪光灯。「不知道，你不要乱动，房间里很乱，容易碰着。我刚才下去
买了几根蜡烛，这就点着。」
听到这我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说完，蜡烛点着了。
微弱的烛光下是一个蛋糕，上面写着「珊宝二十三岁生日快
乐」，房间里都是气球，床上铺满了玫瑰。
顾城坐在摇曳的烛火旁，脚后跟踩在椅子下方的横支柱上，怀
里抱着一把吉他。
真的，微光下的顾城特别特别帅。
接着顾城拨了一下琴弦，笑着看着我，
「Happybrithday。」
然后顾城弹起怀中的吉他：
「祝你二十三岁快乐，天天心情不错，每天都会都要美美的。
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男票一定要找我这样的。
二十三岁快乐，天天都有收获，工资不要嫌太多。
对你的爱就像天上星河，多想一直把你捧在心窝。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快乐，祝你无论到哪都是最幸福的那一个。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快乐，祝你从今以后烦心的事全都不见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快乐，希望有天在画展见到你所有的执着。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天天快乐，祝你永远永远永远都快乐。」
唱完，顾城把吉他放在一旁，走到我面前：
「生日快乐，珊珊。」
犹如电影里的场景一样。
这么吊儿郎当的一个人竟然记得住我的生日，竟然会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顾城接着说道：「珊珊，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也许是那天你被人尾随的时候。当我看到那三个人拖着你的时候，我恨不得把那三个人的手都给剁了。那一刻我真的体会到了心疼是什么感觉。」
顾城把手抬起来摸了一下我的脸接着说道：「从小到大，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三个人，我父母，还有就是你。之前的我一直是不相信缘分的，直到遇见了你，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再到现在，好像是上天安排好的让我们一直在一块。我摇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心目中最亮的星星是哪一颗，就是你。夜空中的星星无论多亮，总有被乌云遮住的时候。但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迷失自己的方向。我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我要让她快乐。」
「而且像你这么可爱又优秀的女孩子，上天一定会派一个人来宠你，爱你。我觉得你的那个人是我。我想一直捧在手心，守护着你。珊珊，我喜欢你。」顾城双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以前有幻想过顾城可能喜欢自己，但是一直劝自己说怎么可能，人家一个高富帅，怎么看得上自己，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但是这一天真的来了，而且来得那么突然。
「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珊珊。」
顾城终于还是开了口。
「可是…………」我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你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
「什么门当户对，都是扯淡。爱情面前，众生平等。珊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可是…………」
「没什么可是，只要你点下头，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看着顾城，咬着嘴唇，心里还是有点犹豫，
但最后我还是点了点头。
顾城严肃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一把将我楼入怀中，紧紧着
抱着，「珊珊，我爱你。珊珊，我爱你。珊珊，我好爱你。」
「我……其实也喜欢你。」
过了一会，顾城双手握着我的两个胳膊，慢慢地把头向我这边
靠过来。
我闭上了眼睛。
最后感觉顾城的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刚碰到的时候，全身麻
了一下，紧绷着，后来慢慢变得放松，享受起来。
他的嘴唇好软，还有舌头。
顾城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接着抱着我，轻轻地把我放倒在
床上，慢慢脱去了我的鞋子，上衣，内衣……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一丝不挂，躺在顾城的胸口上。
顾城楼着我的肩膀。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帅，但是
这次感觉很多的是亲切。顾城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我。从昨天到现在看到顾城笑的次
数，比之前一个学期见到的还要多。
顾城低着头亲了我一下，然后把脸紧紧贴在我的额头上：「珊
珊，我好喜欢你。」
「从昨天到现在你都说了一万遍啦。我也好喜欢你。」我在顾
城的胸口上蹭了蹭。
「不管，一万遍我也要说。」
「嗯嗯。」我双手搂着顾城的腰。
我们就这样楼着，过了好久好久，也希望一直就这样搂着。
「起来啦，都要中午了。」我有点发嗲的声音说道。
真不敢相信是从我口中发出来的。
「恩，行吧，我把顺便把电灯拧上。」顾城还是紧紧地抱着
我，好像怕我飞走一样。
「恩？电灯？」对哦，昨天停电来着。
「对呀，为了停电，我把房间的灯都拧掉了。嘿嘿，我聪明
吧。」顾城得意洋洋地说道。
现在看到顾城这种得意的表情，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想去揍他
的原始冲动，反而感觉有点可爱。这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笨蛋快点起来啦……」
18
几天后。
「珊珊，晨晨的病情又复发了，这次好像更严重了，快点到医
院来，」我收到妈妈给我发的信息。
我立马丢掉手头得工作，向医院赶过去。
弟弟脸色惨白，在病床上吸着氧。看到插在弟弟身上的导管，
嗓子不禁哽咽了一下，心像刀割一样难受。
病房外妈妈在一旁抽泣着，爸爸双手掐着腰走来走去。
「晨晨怎么回事。」
「哎，还是老样子。但是这次情况好像很糟糕。」爸爸皱着眉
头。
「医生怎么说。」
「现在情况还不稳定，要观察两天才知道。」说完爸爸叹了一
口气。
看着病房里的弟弟，这么小就要承受这种痛苦，我宁愿那个人
是我。晚上的时候，爸妈说让我先回到住的地方，在医院也没地方
睡。
到了住处，顾城看我有点不正常，
「恩？宝贝今天怎么愁眉苦脸的，谁惹我家珊宝生气啦？」顾
城低着头，贴近我的脸说道。
「我弟住院了，情况好像很不好。」
听到后，顾城抱着我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安慰我说：「弟弟不
会有事的。」
看到顾城，忍了好久的情绪终于释放了出来，我趴在顾城怀里
大哭起来，「到底该怎么办啊，顾城。」
「弟弟的病会治好的，不要太担心，我过几天帮弟弟去联系最
好的专家。」
这一夜，我也不知道几点睡着的，好像是很晚，顾城一直搂着
安慰我，直到我睡着。
第二天到单位的时候，刚坐下来，老板就找了过来。
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后又要以擅自离开岗位的理由炒我鱿
鱼。
无论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一副不炒了我觉不罢休的意思。呵呵，在这工作将近一年了，是我试用期快到了吧。连放个屁
都能被当做辞退的理由。
我也懒得再解释，对这样的人我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因为恶
心。
炒就炒吧，我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句话也不说。
但是有些人你给他脸，他是不知道接住的，反倒接过来摔在地
上又踩两脚。
「说走就走，连个屁都不放，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回家后好好让父母教教出来要怎么工作。」
「…………」
我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他好像被吓的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不
再说话。
回到住处，顾城坐在电脑上卖鞋的网站，看到我进来后，把电
脑关了。
「恩？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被炒了。」
「什么？」顾城扶着椅子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被老板炒鱿鱼了。」
顾城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脸，「没事，那破地方不去也罢，以后我养你。」
我没有说话，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很晚很晚才睡，而顾城在一旁陪着我，直到我睡着。
晨晨的病并没有好转，还是一直在ICU里，这些天的花费，快要赶上我爸这一辈子所挣的钱。
爸爸开始四处借钱，妈妈每天在医院里照顾弟弟。
我也开始找新工作，不然连下个月的房租都是问题。但是除了服务员也找不到其他工作。
读书读了十几年，到后来竟然要去给别人端盘子，真是讽刺。
回到住处，顾城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现在家里应该挺紧张的吧，你现在也没了工作。卡里有五万块钱你先拿着，给弟弟看病。」
我并没有要收的意思，「你的卡不都被家里人冻结了吗，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之前存的压岁钱。」
「压岁钱？你之前的压岁钱不都用来买鞋子，手办了吗？」
「就是压岁钱，你先拿着，弟弟看病重要。」顾城拉起我的手，把卡放到我的手上。想起前几天他逛卖鞋的网站，我挣开他的手，走到衣柜前，把
鞋盒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的签名球鞋果然不见了。
「一双鞋而已，没事。」顾城微笑着看着我。
我上前抱住了顾城，「那可是你的梦想，顾城。」
「对不起。顾城，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笨蛋，说什么对不起啦，你让我能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
已经很感谢你啦，傻瓜。
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呀，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19
但是家里能借到的钱加上顾城给的，只能控制晨晨的病情，并
不能彻底痊愈。痊愈所需要的医疗费用对我们这个普通的家庭
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因为不能按时缴纳费用，弟弟被迫转到了普通病房。
当天一位穿着打扮看着很高贵的女士出现在医院里，帮我弟弟
付了ICU的费用。这个人是顾城的妈妈。
我被她叫到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只有我和顾城妈妈两个人，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
「你和顾城的事我早都知道了。」她坐在院长的椅子上看着我
说道。「你以为你们会有结果吗？」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也没有那个信心。
「你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年轻人不懂事，脑子一热，感觉就是爱情了。我们当父母的不能不懂事，其实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谈恋爱是要结婚的，而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
我仍然低着头，因为我知道我高攀不起他们家。可是我爱顾城，但说出去谁信呢。
大家只会认为你爱的是他俩的钱，而不是顾城，你只是想一步登天做个富家太太。
他们也不会给我攀的机会，他们想要的是门当户对的儿媳妇，这样自己家族的实力才有机会变得更大。
她看我不说话，拿起桌上的那张纸说到：「我和院长是故交，你弟弟的病我已经了解过了，可以治愈。只要你在这个合同上面签上字，医院会治好你弟弟的病，至于费用你不用担心，全由我们顾家出。
不过前提条件是，你弟弟出院后，你和你的一家人，都要从顾城的世界里消失，至于去哪我会安排，生活的事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安排好。」呵，这样的剧情竟然发生在我身上，「给你五百万，立马离开
我儿子。」
但这次不是五百万，而是一条命，我弟弟的命。
「放心，孩子，时间会冲淡一切，包括爱情。以后你们会有各
自的家庭。然后现在经历的一切，都会成为餐后和朋友调侃的
话题。」
也许会吧，多年以后我在另外一个城市，和新的朋友说，以前
有个高富帅追我，我们在一起了。
但是他家里人不同意，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她儿子，然后我
就来到了这个城市，就遇到了你们。哈哈哈哈哈…………
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什么都没说。我认为她说的并没有什么
不对的地方。
我在合同上签了字，然后离开办公室。
看来为了生存，我真的不配拥有爱情。
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城。
这样对他太不公平，太残忍了，刚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缺
被这个人设计在这段感情里。
回家后，顾城看到我急忙走上来问我，「弟弟的病怎么样
了。」「情况好多了，医生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从脸上强挤出
来一撮笑容。
「我就说嘛，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又被我猜中了，我厉不
厉害。」顾城歪着头对我说。
「厉害厉害。」我连忙点点头。
「为了庆祝一下，明天我们出去玩玩吧，在一起这么多天了，
还没一起出去玩过呢。好不好，珊宝。」
「好。」
第二天我们拍了好多相片，为了逗我开心，把自己捏成一个猪
鼻子。自从和顾城在一块，他在我眼里，全是可爱。
从小到大，我真的没见过顾城如此开心过。
我也没感觉如此开心过，也没感到过如此的悲伤。
那晚，我迟迟不肯睡去，我仔仔细细端详着酣睡在一旁的顾城
的脸，然后悄声下床，拿出早就写好的给他的信，放在了桌
上。
回头看了一眼，他睡得像个孩子。
20
两年后。我还是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单位上班，还是坚持着我喜爱的油
画，但是不再投给画社，我总觉得这些画就像顾城，我不想再
失去自己爱的东西。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到以前的大学出差。
不知道之前那家叫「家的味道」的饭店还在不在，去看看吧。
随着模糊的记忆寻了过去。
竟然还在，老板也没换。
不知道番茄盖浇饭还是不是那个味。
点了一份，刚放到嘴里面的那一刻，仿佛看到那个嬉皮笑脸的
顾城就坐在对面，问我刚才那个三分帅不帅。
吃了一口，没敢再吃下去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突然，
「老板，一碗鱼香肉丝……」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个声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个人从背后紧紧抱住我。
「珊珊，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21
我和顾城来到了一个会堂前，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非常神气。
我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挽着他的胳膊。顾城转过头微笑地看着我，我依偎在他身旁，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我们一起向这个会堂走去。
会堂里坐满了打扮气派的人士，当我和顾城刚走进大厅的时候，全部人得目光向我俩这边投了过来。
我有点胆怯起来，悄悄地躲在顾城的身后。
而顾城礼貌地向大家打了打招呼。
「你不是说只是正常的朋友聚会吗，怎么大家都在看我们。」我小心的拽了拽顾城的衣袖。
「对呀，就是普通的朋友聚会呀，至于大家为什么都看我们，可能是因为你太漂亮了吧。」顾城转过头把我向前拉了拉，把我拉倒了他的身旁。
「鬼才信。」
「真的，骗你干嘛。」顾城左手搂着我的腰，右手还在不断向大家打招呼。
我们肩并肩走到了一个主席台上，台上有个话筒，主席台后面有一个落地的滑动门。
顾城走到麦克风前，拍了拍话筒，说道：「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这次晚会，非常感谢大家的到来。今天我以我爸爸的名义邀请大家到这里来，是因为一件事。」
顾城搂着我的腰把我向他身旁靠了靠，「我身边这位呢，是我的女朋友，珊珊。」台下传来一阵掌声。
我笑着礼貌性地向大家点了点头。顾城接着说，
「我俩呢，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一直是同学。至于为什么一直都是同学呢，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个锅应该由上帝来背。期间我们分开过一段时间，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爱情，但事实证明这句话是错的。
这么多年来，每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就会产生一种信念，就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去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就是这么做的，珊珊从小都在坚持一件事情，就是画画，从小到大，她画过无数的画，也卖过无数副画。她从小有一个梦想，就是办个画展，然后邀请各界名流前来观摩。
恰巧我也有个梦想，那就是如果她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那我就帮她实现。」
说完，顾城伸手指向主席台后的滑动门，滑动门缓慢的打开。一个装饰华丽的大厅出现在我们眼前。大厅墙壁上全是橱窗，
橱窗里挂满了画。
当我看到画的那一刻，我完全惊呆了。
这些画不都是我卖给画社的画吗？其中还有小时候被撕得面无
全非的那几副。
难不成我卖给画社的画都被顾城偷偷买了下来？
顾城转过身来，低头看着我，笑了笑，「你可能没不知道，这
么多年来，你一共投稿过24家画社，总共卖出去534副画。」
说完，顾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然后打开，接着单膝
跪在地上，「珊珊，这算一场画展吗？」
我哭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