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念此一生
念此一生
等你下课，等你长大
高冷校霸跟我表白：「我喜欢你。」
我懵了，这家伙憋什么坏水呢？
我立刻打出一行字：「微我五百，看看诚意。」
一秒后，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五万的转账。
我本想退回，奈何手贱，秒领了钱。
……
我倒吸一口气，继续打字：「钱我领了，心意就收回吧。」
校霸：「女人，玩我？」
1
晚上刚摆完地摊儿回寝室，手机就弹出了校霸江萌的消息。
「姜念念，我喜欢你。」
我看着手机屏幕懵了几秒钟。
室友们见我表情不对，纷纷围过来看信息。
一时间，尖叫声差点儿掀翻宿舍顶。
「天啊！男神江少喜欢的人竟然是你！！」
「太劲爆了！念念，你以后不用再去辛苦搬砖了，江少巨有钱！！养你和你弟绰绰有余！」
「呜呜，我家念念熬出头了啊！」
室友们兴奋得仿佛是自己被表了白。
但是我知道，这家伙大概率是游戏输了，在接受大冒险的惩罚。
室友都在纷纷为我出谋划策，如何回才能欲拒还迎，无限拉扯。
我听完她们的建议，看着不足五块的余额，默默地打出一排字：
「微我五百，看看诚意。」
我消息刚发出去，背后就传来了一阵疼痛。
易西西往我背上来了一拳：「姜念念，你神经病啊！」
还没等她再开口，聊天界面赫然出现了五万元的转账。
耳边又炸开了一阵尖叫。
我去，这小子玩得有点儿大啊。
「在一起！在一起！」
大家高喊着「在一起」。
「不不不，无功不受禄，这个钱我还是退给他吧。」
手一抖，钱包到账五万元。
额，我的身体这么诚实的吗？
所有人听到金钱入账的声音，都沉默了。
「呵，女人，还是拜倒在江少的『钞』能力下了吧。」
「啊！！江夫人！」
我叹了一口气，趁这群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发了一条新信息给江萌。
「钱我领了，心意就收回吧。」
过了三分钟，江萌才发来新的信息。
「姜念念，你有种。」
2
姐妹们，室友疯了怎么办？
我的室友们看到我发的微信后，扬言要把我的脑子劈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糨糊。
我摇摇头，开口：「集美们，你们用点儿脑子想想，像江萌那样的高富帅图我什么？」
「图我满脸痘？还是图我不洗头？」
室友们听后，原本激动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她们觉得我说得有道理。
大家认真地思考了半小时，也没思考出来江萌能看上我什么。
我灵光乍现，突然想到了一则校规：「我知道了！」
众人纷纷坐姿端正，等着我的后文。
我在三道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地开口：
「江萌一定是看上我那篇上 SCI 的论文的一作！」
「他成绩那么差，挂科无数。学校的规定是只要论文能上 SCI，挂科也能毕业！」
我真是太聪明了，有时候我都佩服自己的记忆力和推理能力。
不愧是能上 SCI 的人啊。
室友们皱眉思索。
易西西不合时宜地提出了对我的质疑：「江少像是会在乎毕业证的人？」
哎，女人，目光短浅了吧。
SCI 的论文一作何止能毕业这么简单，它还可以让你保研呢。
呵，男人，这还拿捏不住你？
3
晚上十点。
江萌和他酷帅的机车一同出现在了女生寝室楼下。
我手握论文，在全栋楼的羡慕眼神中自信地下了楼。
夜幕下，江萌穿着黑色风衣，散漫地倚靠车身。
他右手食指点了点烟灰，烟雾缭绕。
江萌见到我下了楼，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小眼神，还带了些许怨恨。
我看了眼他健硕的肌肉。
想必打起人来一定很痛。
看来那五万元人民币是很难保住了。
我走到他面前，刚对上他那双清澈的桃花眼，我就心虚得低下了头。
「姜念念，玩我？」
磁性的声音传入耳膜。
嗐，不都各取所需嘛，怎么能算玩弄？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论文一作吗？
我想到弟弟的医疗费，又看了眼论文。
心一横，说道：「要我答应也不是不行，但是你那……」
我话还没说完，江萌嘴角一勾，微微地挑眉。
「没有但是，别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姜念念，我要什么你知道的。」
后面一句话他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
他的气息在我耳畔处游离，我的脸微微地发烫。
废物，要个论文一作还要靠色诱。
我的身子往后了挪了几厘米，迅速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给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想要的，你也得给我。」
我扬着手里的论文，底气十足。
这五万，你是别想要回去了。
他瞥了眼我手中的论文，满意地笑了。
「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你都把最珍贵的给我了。你就算是要老子的命，老子也给。」
不是吧，你把论文看得比命还重，那还不好好地学习？
4
江萌走近我，伸手摸了摸我三天没洗的头发，宠溺地笑了。
「乖，叫一声好听的我听听。」
瓦特？
「江萌？」
江萌，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江萌一脸不悦道：「亲昵点儿。」
「萌萌？」
「萌你妈，再喊一次试试！」
我去，骂什么人啊，这喜怒无常的疯子。
我耐下性子，继续思考。
毕竟是金主爸爸，那五万元够我弟弟两个月的医药费了。
我继续讨好道：「江少？」
江萌眉头紧皱：「太生疏了，再换。」
「江哥哥？」
这时，江萌原本严肃的扑克脸出现了一丝愉悦。
哦呦，叫到他心巴上了。
他挑眉道：「唉，突然好想转账啊，如果某人能喊得再亲热一点儿，我就忍不住喽。」
转账？金钱？
我脱口而出：「宝贝、老公、亲爱的、哈尼、欧巴~」
所有昵称尾音后扬，听起来娇俏无比。
江萌的眼神开始变得炙热，身体也离我越来越近，他低头深情地看着我道：
「宝贝，以后你对我说的每句话，都要有这两个字。」
我舔了舔嘴唇，谨慎发言：「请给我转宝贝的五百元，谢谢。」
听罢，他笑了。
别说，笑眼弯弯的小模样，还有点儿好看。
他笑着低下了头，反复用力地点击着手机屏幕，嘴里还念念有词：「哎，手怎么有点儿油？」
呵呵，让你再摸我的头，油不死你。
几秒钟后。
「叮，支付宝到账，五百元。」
5
哎呦，老板大气啊！
别说让我喊宝贝了，让我喊你爹都成啊！！
江萌视线转向了我手中的论文。
正事来了！
我毕恭毕敬地双手献上十几页的论文。
江萌掂了掂论文厚度，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还挺认真。第一次见有人那么认真地为我写这玩意儿。」
「不过你这太多了，看起来头痛。下次浓缩成一页，叠成爱心再送给我吧。」
Excuse me？
十页的论文你让我浓缩成一页？
成，金主的爸爸的要求，怎么着都要满足。
6
我刚到寝室的门口，就看沙雕室友们排成一排，个个姿势端正，宛若礼仪小姐。
她们在门口整齐地喊道：「恭迎江夫人回寝。」
我反复地解释：「我和江萌没什么，就是简单的利益关系。」
易西西一脸看透了的表情，调侃道：「大家都听到你叫他宝贝、欧巴、亲爱的了，还没什么呢？我亲爱的念念宝贝。」
我叹了口气，继续解释：「我和江萌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他自己都承认了，他想要的就是我的论文！」
可任凭我嘴皮讲破，她们依旧半信半疑。
易西西：「证据呢？你们只是利益关系的证据，你出示下。」
嘿，证据这不还热乎着吗？
我迅速地打开了手机余额：五万五百零五。
当然，这里面的五元是我自己的。
室友看到亮闪闪的金钱，不得不信了：「啧啧，果然啊，知识就是财富！古人诚不欺我！」
7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昨晚我看文献看到了凌晨两点。
此时的我非常生气。
我一看，还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满肚子怨气地接了起来：「喂，你谁？」
电话那头传来了低沉、沙哑的男声：「我。」
呵呵，我秒挂了电话，接着睡。
对方又打了过来，我愤怒地再次接起，国粹三连：「艹，你踏马是不是有病？你到底谁啊？」
对方沉默了。
啊！！骚扰电话吧。
正当我打算挂电话时，他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丝丝委屈：「我是宝贝。」
什么宝贝，我还包贝尔呢。
笑死人了。
我秒挂，关机，入睡，一气呵成。
8
三分钟后。
我梦中惊醒，整个人从床上弹跳了起来：「江萌？」
室友们被我吵到了，纷纷地让我滚出去。
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站在楼道上徘徊犹豫。
我给自己做了三分钟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拨出了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号码。
对方响铃了十几秒才接起来，声音懒散：「喂，你谁？」
啊，真是天道好轮回。
我卑微地开口：「江萌，是我啊，我是姜念念。」
「哦？姜念念是谁？」
对方态度极其嚣张和傲慢。
我看了看五万余额，舔了舔嘴唇，用媚得能滴血的声音道：「是你的宝贝呀。」
呕，被自己恶心到了。
话筒里传来了他的嘲笑声，笑着笑着，他就咳了起来。
我连忙道：「宝贝，你没事吧？」
他笑得更开心了。
嗯，很好，不愧是我。
不光会写论文，还会哄男人了。
男人被我哄高兴了，甚至还邀约我一起共进午餐。
那么问题来了，他都赏我五万了，这顿饭照理说应该是我请。
嗐，又得花钱，那是不太行。
我挠挠头，开口道：
「对不起，我没有吃饭的习惯。」
9
节完流，我要去开源了。
今天周末，外卖单子很多。
我送了一份感冒药到江州别墅区。
这个小区是我第一次来。
非常豪华。
来取感冒药的竟然是我的美女学妹颜悦。
学妹有颜又有脑，是不可多得的科研人才。
颜悦一看到我，激动地牵着我的手：「念念学姐！你怎么在送外卖呀？也太辛苦了，进来喝杯热水再走吧。」
她盛情邀约，我百般推辞。
其实真不是我不好意思，而是我赶着赚钱。
「念念学姐，其实我想请教一下你，关于中介模型的问题。」
「我实在是研究不出来，念念姐姐，求求了嘛。」
我能抗住美女的撒娇，也能抗住金钱的诱惑，单单扛不住科研的魅力啊。
我跟着她走进了这宫殿般的别墅。
其豪华程度，只能用「金碧辉煌」四个字来概括。
学妹热情好客，盛情难却。
我只好接过她手中的大苹果，坐了下来。
我们俩正打算探讨学术问题时，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略带沙哑的灵魂歌声。
「喜欢你，说不出口。好想跟你表白，好想跟你表白~」
一个身穿豹纹内裤的半裸男子伴随着辣耳朵的歌声出现。
他边唱边来到了客厅。
「呜现场的朋友，我说嘿，你说嘿」
时间就在他说「嘿」的这一刻定格。
我望着眼前这个头发凌乱、鼻孔里塞着两坨餐巾纸的江萌，一脸震惊。
我手里还没来得及开咬的苹果也掉落在了地上。
而江萌，在看到我后硬是愣住了几秒钟。
他鼻子里的餐巾纸因过于震惊而掉了下来。
鼻涕缓缓地从鼻子中流出。
他吸了吸鼻涕，淡定地转过身，继续歌唱：「好想对你表白，好想对你表白~」
他的身影随着歌声渐行渐远。
留下我和颜悦，两脸懵逼。
「咳咳。」
颜悦假咳了两声，缓解这脚趾抠地的尴尬。
「学姐你别介意哈，他这两天刚跟我住一起，运动量太大，身体没受住就感冒了。」
「初次见面就在你面前失礼了，真的不好意思啊。」
What?
我听到了神马？
10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豪华大别墅。
却没了再去送外卖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突如其来的有种空落落感。
回寝室后，我解开了马尾，开始洗四天没洗的头发。
出门前，我把所有的钱翻了个遍，带上所有家当去了医院缴费窗口。
补上之前的欠费，剩下的钱刚好可再花一个月。
我看着再次不足五元的手机余额，又燃起了满满的搬砖动力。
前几年，父母离世，给我留下了一个生病的弟弟。
弟弟很可爱、很懂事，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姐姐！」
我刚走进病房，弟弟就把我牢牢地抱住了。
「地上凉，不可以不穿鞋走路哦。」
我一把抱起弟弟，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
他扑在我的怀里，睫毛长长的，在白嫩的小脸上落下一层阴影。
「小昊昊你怎么不开心呀？你不是天天念叨着要见姐姐吗？」
主治医生林怿刚好查房，他笑着打趣着姜昊。
昊昊嘟着嘴对医生告状：「姐姐最近来的次数变少了！！哼~」
林怿听完昊昊絮絮叨叨的告状后，把我拉出病房外。
「念念啊，昊昊这两天状态时差时好，我建议是把药换成国外进口的，就是价格……」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没事，听你的，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我陪了昊昊一下午，趁他玩累睡着后，偷摸着离开了病房。
夜幕降临，我要去摆摊儿了。
11
自从那日在别墅里见过江萌后，他再也没主动地联系过我。
我冷静下来后，觉得当时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实在是没意义。
我们本就是利益关系啊。
我望着桌上那浓缩成一页的论文，还是有些难过。
我难过的是自己被江萌这混蛋耍了，这浓缩论文是我熬了几个大夜赶出来的。
我就希望他能看一眼，好让我们的交易继续。
这论文，谁看了不心动？
12
为了昊昊的医药费，我不得不增加出摊儿的频率。
「老板，给我来一碗泡面，加十个鸡蛋。」
我正忙于煮泡面，头顶传来了一个客户奇怪的要求。
十个鸡蛋？你踏马坐月子呢？
不过我没空和客户交涉十个鸡蛋是不是有点儿多这个问题。
我熟练地单手打了十个鸡蛋到面里。
我去，这碗泡面真的是有点儿绝了。
直到面煮得差不多了，我才得空抬起头看看这个奇怪的客户。
视线对上的瞬间，我倒吸一口气。
是江萌。
今天的他一身黑色冲锋衣，黑色碎发下是那双星辰万千的桃花眼。
他单手插兜，轻靠在我的泡面车上，随意而慵懒的模样引得在吃泡面的女生频频地回头。
怎么了呢？我的泡面还没有男人香？
我视线转移至他腰下，莫名地就想到了他的豹纹内裤。
我调侃道：「哎呦，不错哦。」
他瞬间站直，表情狠戾。
「姜念念，在我好好说话的时候做个人。」
你看我像是会受你威胁的人？
他语气凶狠，但是红了的耳根暴露了他的心虚。
我现在只后悔当时没有把豹纹内裤拍下来存档，好用于日后威胁他。
我把加了十个鸡蛋的泡面给他端过去。
「一共二十元，请付钱。」
「叮，支付宝到账五百二十元。」
我：「？？」
江萌表情有些小傲娇：「五百元是陪吃费。」
这让我有些纠结。
我是继续挣正经钱呢？还是挣快钱？
我为难地开口：「可我还要营业哎，这个……」
「叮，支付宝到账一千元。」
我立刻狗腿道：「好的，老板，我立刻打烊。」
江萌：「喊宝贝。」
我：「好的，包贝尔。」
13
晚风轻拂，灯火阑珊。
我和江萌面对面吃着同一碗泡面，相顾无言。
江萌突然开口，打破了僵局：「姜念念，听说你成绩全校第一啊。」
哎呦，这不又进入正题了？
我迅速地把手伸进了背包，准备随时奉上我的浓缩版论文。
还没等我把论文拿出来。
江萌又开口了：「那我来考考你啊。」
呦，要考我专业知识了？
我立刻放下筷子，腰板挺直，准备接受他的测试。
江萌把手机放在桌面下，不时看几眼手机。
看来今天是有备而来的，还打了草稿。
江萌仿佛一个面试官一般，对我发问：
「从前有一对夫妻，男的叫『我不喜欢你」，女的叫「我喜欢你」。」
「有一天，男的死了，剩下的女的叫什么？」
呵，这么简单的问题？
我几乎不用思考地就说出了标准答案：
「第一犯罪嫌疑人。」
坐我对面的男人石化了。
看着他那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我开始质疑我的答案。
也许是他觉得在这么具有生活气息的氛围里，不太适合聊学习？
我立刻承认错误：「不好意思啊，我开个玩笑，我当然懂你的意思了。」
听罢，江萌又重新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这个女的叫……」
「寡妇？」
14
金主爸爸生气了。
听完我的回答后，江萌起身就走。
走之前还踢了一脚我的泡面小推车。
我看愣了。
没想到，他走了没几步又折了回来：「钱还我。」
「我拿一千买你陪我一晚，你就是这么陪的？」
听闻，我火速地跟上他的步伐。
他的腿很长，走路飞快，我一路小跑才终于追上了他的脚步。
我在他身边各种讨好。
「我开玩笑的，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真知道答案了。」
江萌停下了脚步，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等待我的回答。
「这个女人叫『我喜欢你』！」
我大声地说出答案。
江萌眉眼微扬，弯下腰靠近我。
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我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声音清冽，语气温柔：「那你，喜欢我吗？」
我看着他眼中的星河，回道：
「我喜欢你……」
「离我远一点。」
很好，再次成功地惹怒我的金主爸爸。
江萌几乎处于暴走状态。
他咬牙切齿地问我：「姜念念，自从那天以后，你就一直在逃避我，你是不是嫌我丢脸了？」
我深吸一口气，跟他说实话：「的确是因为那天，但不是因为你社死了。」
「而是因为你都有女朋友了，我们还这样，就不太好。」
明明是简单的利益关系，我给你论文，你给我钱不就得了。
还非得搞暧昧。
「女朋友？你说的是颜悦？」
「嗯哼。」
没错，就是江州大学大名鼎鼎的颜大美女。
江萌「扑哧」笑了。
他用手指了指我的脑门，说道：
「傻子，她只是我的妹妹。」
渣男语录是吧？
我直接用歌声来回怼：「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
江萌看我一脸不信的样子，气呼呼地拿出了他的全家福。
「老子可是他的亲哥哥！同父同母的！」
「你去的那幢别墅是我父母送给颜悦的，里面有完整的健身设备，我是为了健身才搬去跟她一起住的。」
啊？我有点儿懵了：「所以，你们一个跟妈妈姓，一个跟爸爸姓？」
「对啊。」
原来如此。
15
误会解除后，我们俩一起散步回寝室。
我决定问出心中的疑惑：「江萌，你父母为啥给你妹妹买别墅，不给你买啊？」
难道有钱人家都是重女轻男？
听到这个问题，原本还开心着的江萌突然 emo 了。
看来我是问错话了。
瞬间，内疚和自责感充斥着我的内心。
过了许久，江萌才委屈巴巴地对我倾诉：「其实，我爸很讨厌我。我父母非常偏心，家里所有的房产和公司都留给了颜悦，他们觉得我无所事事，是江家的耻辱。」
没想到在外面不可一世的江萌也是个可怜人。
「小时候，我爸每天应酬，喝醉后回家就打我。我手臂上这条蜈蚣一样的疤痕就是被他打的！」
他边说边撸起袖子。
白皙的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十分明显。
他说着说着，眼里就泛起了泪光。
我脑子宕机，这我要怎么安慰？
我想到父母去世的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没用，唯独昊昊的拥抱能让我暂时感到心安。
我头脑一热，踮起脚尖就抱了上去。
我明显地感受到江萌的后背一僵。
他反应过来后，将我抱得更紧了。
如此近距离地和异性接触，我还有点儿不习惯。
我们俩的身体在江萌的施压下，毫无缝隙地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我快喘不上气了。
正当我想结束这个拥抱时，江萌的身体有些许颤抖，他的脸还在我脖颈处蹭了蹭。
一丝电流般的感觉从脖颈传向头部，我的头皮有些发麻。
我怀疑他在吃我豆腐，但我没有证据。
我伸手推他时，他带着哭腔说道：「念念，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爱我。」
猛男落泪。
看他这样，我也有些心疼。
我只能继续抱着他，轻拍他的后背。
抱了好久好久，他才放开了我。
「谢谢你的安慰，我现在好多了。」
江萌白皙的耳根微微发红。
16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许尴尬。
他率先开口：「那个，你为啥要打这么多份工啊？」
我如实地说道：「我缺钱。」
缺的就差去卖肾了。
他眨巴着他的大眼睛，继续真诚地发问：「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给我弟弟治病。」
「那你爸妈呢？」
我低下头回道：「死了。」
他满眼震惊：「两个人都死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眼神中流露出了对我的同情和悲伤。
其实这个事儿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和昊昊最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我已经不怎么会难过这件事情了。
但是江萌很自责，很懊悔勾起我的伤心往事。
他猛地把我抱在怀里，声音沙哑地向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念念。」
边说还边动手动脚。
额……
这样的安慰方式倒也 duck 不必。
不过经过此次和江萌的心灵交流，我再次确认江萌的确是看上了我的论文。
他一定是想拿 SCI 的论文一作来证明给他爸爸看。
17
我火了，和江萌一起火的。
整个江州大学都在传我和江萌是不正当的关系。
室友西西把上校园热搜榜的视频拿给我看。
视频里是江萌对我说「我拿一千买你陪我一晚，你就是这么陪的？」
而我则是满脸讨好地跟在他的身边。
视频标题：「江大学霸一千一晚。」
最热的一条评论说我心虚了，连出来解释都不敢。
嗐，这不纯纯地断章取义吗？
因为这个谣言，全校师生都戴有色眼镜在看我。
室友们了解前因后果后纷纷为我打抱不平。
我自己倒是无所谓，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18
次日课间。
大家都安静地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一个女生突然大喊了起来：「大家快看江大学霸的视频置顶评论！」
易西西果断地掏出手机，叫醒埋在文献中的我。
我定睛一看。
原来是视频男主江萌在线辟谣：
「我是江萌，在此申明，是我在追姜念念。」
「钱都是我自愿赠予，只要念念开心，她想开劳斯莱斯我都能满足她。」
「至于一晚一千，那只是我们情侣之间的小情趣，不对外人做任何解释。」
「啊！」
整个教室沸腾了。
「江少好 man 啊！这么维护念念。」
「呜呜，全天下最好的校霸。」
「做他女朋友也太幸福了。」
全班同学疯了般地让我赶紧回应。
易西西直接抢过我的手机，用我的 ID 在江萌底下评论：「今晚八点，情人坡，不见不散。」
什么鬼？怎么就不见不散了？
19
晚上六点，宿舍姐妹们停下了所有的事情，专心地给我打扮。
她们分工明确。
一个室友给我化妆。
一个室友给我搭配。
易西西则监督我洗头。
直到八点整，她们才将我收拾完毕。
此时的我，痘肌已变成了妈生好皮，厚厚的眼镜被摘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悸动棕美瞳。
身上的小香风的套装把我的身材凸显得玲珑有致。
自从父母离世后，这是我第一次被认真地打扮和重视。
我心里一阵暖意，鼻子也酸酸的。
西西看着镜子里的我，满意地点头：「完美，本就是超级大美女，非得让学习折磨成泡面大妈。」
她看了眼手表：「而且时间刚刚好。」
姐妹，你是不是忘了，你给我约的是八点。
西西不以为然：「约会就是要男生等女生。」
说罢，她给我的嘴涂上了斩男色口红。
20
等我到达情人坡的时候，情人坡已人满为患。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回的时候，一个男生送给了我一朵玫瑰花。
陆陆续续地，周边同学都塞给了我一朵玫瑰。
直到拿不下了，人群中才散开了一条路。
路的另一头是情人湖。
湖边撒满了玫瑰花瓣，摆满了小蜡烛。
江萌抱着吉他坐在中心弹唱《一直很安静》。
他的手指冷白修长，腕骨嶙峋突出。
弹指间，歌声婉转悠长。
夜深风凉，月色浅浅地铺在他身上，与周边的烛火交相辉映。
一曲终。
江萌款款地走到我的面前，幽邃、沉静的眸子深情地望着我。
「念念，你懂我的意思的。」
顿了一会，他又开口问我：「你愿意吗？」
说罢，他又低头操作了会儿手机。
我的手机再次传来了支付宝提示音：「叮，支付宝到账，一万三千一十四元。」
无功不受禄。
我勇敢地对上他的眸子，从背包中掏出叠成爱心的浓缩版论文，坚定地点头：「我愿意！」
一时间，身边起哄声不断。
「亲一个，亲一个。」
「双向奔赴也太美好了。」
「磕到了，磕到了。」
江萌朝几个男子瞪了一眼，周边同学立刻散开，只留下我们二人。
他满怀期待地打开了我精心准备的论文。
不过，他越看，脸却越黑。
怎么？我这论文还不够好吗？
「你写的算哪门子情书，什么玩意儿啊这。」
啊？情书？
我诧异道：「你给我转钱，不就想要换我这篇上 SCI 的论文的一作吗？不然就你那挂满科的成绩，怎么毕业？」
他无语了：「你这傻女人在说什么傻话，什么一座、二座？」
「踏马老子毕业就会接管江州集团，还会在乎区区一张毕业证？」
我瞳孔震惊：「那你说『我懂你的意思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江萌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生气道：「老子都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啊？」
他义正词严：「真正的懂是不需要说的！」
沟通不靠说，难道靠心灵感应吗？！
一股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
我气得转身就走。
可我走了几步还在原地踏步。
因为我被江萌捏住了后脖颈。
他的手指冰冰凉凉，我不由自主地缩了起来。
江萌用蛮力迫使我重新面对他。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唇上一热，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在暖黄的烛光照射下，湖中倒映出一双密不可分的人影。
我被亲懵了，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耳畔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姜念念，现在懂我的意思了吗？」
难道，他是喜欢我？
江萌的目光炙热而又坦诚，如湖水般清澈见底，如皓月般皎洁明亮。
我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再次靠近我，俊脸离我越来越近。
21
正当他要再次吻下来的时候，我推开了他。
江萌满脸不悦。
我提出了对他的质疑：「你之前不是说你爸妈偏心颜悦，将来什么都是她的吗？」
「那你刚才为什么又说毕业就可以接管江州集团？」
他说话前后矛盾啊。
江萌帅气的脸拧巴成一团，愤怒道：「姜念念，你是狼人吧？你踏马是不是对浪漫过敏？」
额，他怎么又生气了。
我质疑得没毛病啊。
男人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江萌深呼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对我解释：「其实是这样的，我虽然可以接管江州集团，但所有的钱和股票都在颜悦手上，我就是个家族大冤种。」
「这样啊，你也挺可怜的，那毕业证还是要想办法拿到，不然的话……」
他打断了我的话，瞬间委屈：「对啊，我好可怜的，念念，我要抱抱。」
说着他又抱了上来。
我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以后我可以带你摆摊儿、送外卖，我们自立自强。」
正当我计划着如何带小弟的时候，江萌却自信道：「那倒也不必，我从小到大存的钱都有几百万了。」
「只要你愿意，你这辈子也不用再去打工养你弟了，你们的未来，我承包了。」
几百万？？
我竟然在邀约一个百万富翁和我一起搬砖？
「念念，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沉默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我的手机又传来了一个提示音：「叮，支付宝到账二十万元。」
「我愿意我愿意！！」
这次，我秒回！
老板，别说让我做你女朋友了，让我做你妈我都愿意啊！
22
和江萌在一起后，我依旧每日出摊儿卖泡面。
不过我洗头的频率高了很多，也有余钱开始养肤了。
我的痘痘开始减少，皮肤白嫩了很多。
我的变化，就连昊昊的主治医生都发现了。
林怿来查房的时候调侃我：「念念啊，最近是谈恋爱了吗？美得我都不敢追了。」
听他这么开玩笑，我尴尬地脚趾抠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就近期护理了下皮肤。」
昊昊人小鬼大，在一边捂着嘴偷笑：「你们要结婚……」
？
我立刻手动闭麦。
这孩子要么不张嘴，一张嘴就吓死人。
「谁要结婚啊？」
身后熟悉的男声传入耳膜。
我很诧异：「江萌，你怎么在这里？」
江萌搂过我的腰，看着林怿说道：「我妈是江州医院的院长，我怎么不能来？」
江萌向林怿伸出手：「林医生，好久不见。」
林怿嘴角微微地扬起，握住他的手：「小江总，好久不见。」
「我介绍下，这是我的女友姜念念。」转头他又俯下身对昊昊说道，「昊昊，还记得我吧。」
昊昊点点头，对他喊道：「萌萌哥哥。」
我惊了，这俩人啥时候认识的？
江萌满眼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嗯，真乖，以后可以叫我姐夫喽。」
「你姐只能跟我结婚，下次别搞错了。」
昊昊笑得非常开心，大声地说道：「那你和林怿哥哥要决战吗？谁赢了谁就做我姐……」
啊啊啊。
我捂住他的嘴，再次紧急闭麦。
我脸微微地发烫，向他们道歉：「不好意思啊，小朋友不懂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哈。」
此时，江萌的脸已经是黑得不能再黑了。
24
我把气呼呼的江萌拉出了病房。
江萌一出病房就甩开了我的手：「你跟那个林怿到底什么关系！」
我赶紧哄他：「没什么关系啊，他就只是昊昊的主治医生啊。」
他双手抱臂，别过头说道：「我待会儿就去找我妈，把他给换掉！换成白易医生。」
这可使不得！
我立刻黏上去，对他撒娇：「什么白易、林怿的，对我来说都一样。」
「只有你，才是我生命的唯一！」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原本还阴沉着脸的江萌瞬间绷不住表情了。
自从和他在一起后，我才发现他在外是校霸，在家是傻瓜。
每次生气，只要我稍微地使下手段，他就瞬间被我拿捏死。
我趁热打铁，贴上他的脸继续哄：「宝贝，你生气累不累呀？」
江萌委屈地点头。
「那我亲你一口，你再生气好不好，乖乖。」
江萌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接着说道：「谁先给亲亲，谁就比较大气呦。」
我悄悄地把嘴凑过去，他立刻就控制不住地亲了我一下。
我立刻夸道：「哇，宝贝，你是最大气的人呀。」
我挽上他的手：「这么大气，这么会包容，还帅气，我都羡慕我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听罢，他骄傲的小表情又出来了。
见差不多要成功，我再接再厉：「我的完美男友要是能再温柔点儿就无敌了呀。」
「我的完美男友，再对我温柔一点点，好不好？」
江萌思考了会儿，低下头小声地回道：「好的，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对你大吼大叫了，再也不发脾气了。」
「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我发个一三一四的小红包补偿你一下吧。」
为了让我的宝贝安心，我秒收。
SCI 我是很难再上了，但是这 Pick-up Artist 算是让我给玩明白了。
恋爱不易，且谈且珍惜。
25
临近毕业，我保研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让我头秃的是江萌的毕业。
我每天都在哄着他去学习，好成功地通过最后的毕业清考。
悲伤的是：
不学习的时候，我们相濡以沫；
一谈学习，我们男默女泪。
苦恼之际，室友带来了一条毕业新政，说是可以让总绩点乘一点五倍。
我激动坏了。
这不就直接保送毕业吗？
我飞速地冲进了辅导员办公室，询问让绩点加倍的方法。
辅导员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新政在桌上呢，你自己看吧。」
我定睛一看。
原来是最近诺贝尔奖要公布名单了，获得的同学即可让绩点乘一点五倍。
我对这个新政，真的是无语了。
我都得诺贝尔了，还在乎你这点绩点？
没法子，我只得继续哄着江萌学习。
就连我出摊儿的时候，也得给他在边上搭个桌子盯着他背单词。
边上卖烧烤的大叔都笑话我，这是带孩子摆摊儿呢。
26
一如往常，我边低头煮泡面，边教他念新单词。
头顶传来了好听的贵妇声：「小美女，给阿姨来一碗泡面，加十个鸡蛋呦。」
又十个鸡蛋？我诧异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精致、清冷美艳的女子。
「妈。」
边上念着单词的江萌突然对着这美腻的姐姐喊了一声妈。
我震惊：「妈？」
「哎！」眼前的贵妇没搭理江萌，反而对我喊的这声妈应得欢喜。
她笑意盈盈，温柔地对我说道：「念念是吧，能不能跟我聊一聊呢？」
「可以是可以，就是我这儿……」
我看着眼前的泡面摊儿左右为难。
「这样，初次见面，妈送你个小礼物，你让萌子替你看摊儿。」
说罢，她就把手上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摘了下来。
我受宠若惊：「阿姨，使不得，使不得阿姨。」
拒绝着拒绝着，玉镯就到了我手上。
嗐，天意如此，那我也只能顺遂天意。
离开之际，我转身交代江萌：「萌子，替我把摊儿看好哈。」
26
万万没想到，江萌妈妈竟然要送我商铺。
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可以？
一个小时后。
我拿着房产证对着漂亮阿姨说道：「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萌子和我分手，分到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
我发四！
「什么分手？！呸呸呸，不吉利。」
她牵起我的手，兴奋地说道：「妈妈看你聪明，把萌子教得那么好，又有做生意的天赋。这商铺啊，是我给你的结婚定金！等你和他结婚了，妈就再送你十套！」
这话，在我听来，就是这样的：
哔哔哔定金哔哔哔十套商铺哔哔哔。
「好的，妈妈！」
看我应得那么快，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嘿嘿。
跟我的金主妈妈出去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替萌子说说好话。
她明明是一个很开明的妈妈，怎么会重女轻男呢？
我：「江妈妈，其实萌子也很聪明的，别人要学一年的高数，他学一周就能拿下。而且，他最近为了毕业也非常努力，每天学完后还得处理江州集团的事务。」
你能不能也看看他，不要只偏心颜悦了。
江妈妈的欢喜溢于言表：「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啊。萌子他没有你优秀，还需要成长，是我们高攀了。」
「可是萌萌他其实一直想要得到你们的关心和爱。」
我握紧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真挚地说道：「请你和江叔叔不要再忽视江萌了。」
江妈妈的柳叶眉微皱，对我的话感到有些奇怪：「我们没有忽视他啊，从小把他捧手心里长大的呀。他毕业后也会随他心愿接手江州集团，他爸的五十二套别墅也会直接过户给他。」
江妈妈突然想到了什么，「扑哧」一笑：「这坏家伙，是在你面前故意哭惨吧。」
我瞬间羞红了脸。
我的拳头在桌底下握紧，竟然被这小子骗了！
这时，江妈妈回握我的手，潋滟的美眸柔情似水：「念念啊，其实萌子他爱了你很久很久。就连江州大学也是他拼了命为你考的。」
「他高三前的成绩连上本科都难。高二暑假，他得知你成绩非常优秀，就往死里学，才在最后冲上了江大。」
「包括他从一开始的吊儿郎当到现在努力地接手江州集团，也是因为你。」
「念念，你就是他人生的灯塔。」
还没等我消化完这些话，江妈妈留了一个博客账号给我，就离开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我，在风中凌乱。
28
回到泡面摊儿上时，已是深夜，路上行人三三两两。
远远地望去，江萌乖乖地坐在摊位上，闭着眼单手支撑着头，困得点头如捣蒜，满脸疲态。
我轻轻地走过去，摸了摸了他毛茸茸的头发。
他睡眼朦胧地看着我，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嘴角上扬，声音软糯：「宝宝你回来啦。」
软得我心都化了，我一把把他搂在怀里，轻声道：「走吧，我们回家了。」
29
回家路上，寒风萧瑟，把江萌吹清醒了。
他不停地追着我问他妈妈跟我说了什么，有没有给我甩支票让我跟他分手。
我拿出房产证在他眼前一晃：「喏，她给了我这个。」
他瞬间紧张了起来：「念念，你明天去还给她，等我接手了江州集团，我给你买十个！！」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认真地注视着我，语气讨好：「念念，你相信我。」
见我一直沉默，他害怕地用力地把我抱在怀里，声音哽咽：「别离开我，你把这个还给她，我把剩下的三百八十万全部都给你。念念，你别走，求求你了。」
他吸了吸鼻子，将我抱得更紧，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
我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我做梦都没有想过，他会如此爱我。
不忍再让他难过，我拍着他的后背轻声道：「骗你的，大笨蛋。这个商铺是你妈妈给我的结婚定金。」
他光速地将我拉开，捧着我的脸惊喜地问道：「真的？我妈让你跟我结婚？你也收下了这个定金？」
看着又哭又笑的他，我笑着点头。
他激动地抱着我又蹦又跳：「那你就是我的了！！是我江萌的媳妇儿了！！！」
「江萌你个疯子！放我下来！」
他将我放下来后，深情地望着我，抓着我的手勾住他的脖子，俯身吻住了我。
不知亲了多久，直到我感受到他的手开始游离，我呜咽着道：「江萌，别这样，我们回去再说。」
他迅速地放开了我，火速地带我回了他自己的别墅。
门一关，他就又亲了上来。
我红着脸喊道：「关灯！！」
万家灯火，终于有属于我的那一盏了。
30
后来，江萌在我的帮助下成功地通过了清考，顺利地毕业，接管企业。
而我，则是边读研边经营着自己的小商铺，学习顺利，生意红火，弟弟的病在强大的资金保证下也有所缓解。
一切都在慢慢地变好。
过了很久，我都没有打开那个博客。
因为我害怕，害怕他给我的爱实在太多。
而我，无以为报。
直到我们结婚前夕。
我才打开了将名为「念此一生」的博客打开，花了几个小时，从头看到了尾。
那天，我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房间中，泪流满面地坐了很久很久。
原来，竟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原来，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他的蓄谋已久。
全文完
江萌番外（节选自「念此一生」博客）
2010 年 10 月 12 日
今天有个长相很像念念的女孩追我。
我多看了几眼，没念念好看。
我好想念念啊。
自从搬家后，就再也没见过我的女孩，都快记不清她的长相了！
念念，我现在可是校霸，当初是你保护我，未来我可以保护你！
2012 年 8 月 3 日
Oh My god！
黄伯伯竟然是念念爸爸的老朋友，他说念念成绩非常优秀，明年打算考江大。
唉，可惜母老虎在边上，我都不敢多问，怕被她看出端倪来。
我也决定考江大了，冲了！
念念，等着跟我再续前缘吧！
2012 年 12 月 25 日
妈的，这破单词也太难背了。
老子都花了几十万存款来补这个狗屁英语了，成绩怎么还是这个鬼样？
……
念念，圣诞节快乐，想你。
2013 年 5 月 1 日
这个书快把老子给读疯了啊！江大怎么那么难？？！
……
最近一直靠《一直很安静》的歌在续命。
念念，我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2013 年 8 月 3 日
嘿嘿，老子最后一名进江大。
念念，你逃不掉了。
2013 年 9 月 10 日
老子把江大炸了也要找到你，姜念念！
2014 年 10 月 9 日
这已经是第一百次跟她偶遇了，她怎么还没认出我？
她是不是压根儿不记得在三年级下学期一个周五的傍晚，救下了被一群野狗围堵的小男孩吧？
不记得也好，那细狗形象不要也罢。
老子现在是宇宙无敌帅气校霸，还怕迷你不死你？
2015 年 9 月 28 日
隔壁计院院草扬言要追念念，等着，老子去把他打死。
2015 年 10 月 8 日
受不了了，兄弟王帆竟然要去跟念念表白。
怎么那么多王八蛋觊觎我的女人？！我快疯了！！
我一定要快他一步！
2015 年 10 月 15 日
念念学习的时候真的美爆了，长得也太乖了。
最近听易西西那狗东西说，念念打工是为了钱。
这不刚好，老子有的是钱，我从四年级开始就为她存老婆本了。
我要冲了！
2015 年 11 月 10 日
我终于亲到我的女神宝贝了！
这世界怎么能有这么漂亮可爱、有趣聪明的女生啊！
别说要我点儿钱了，我都想把命给她了！
为了给你更好的未来，我会更努力地学习如何打理公司，让你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念念宝贝，我爱死你了！！
爱你的萌萌宝贝。
2015 年 12 月 3 日
我错了，我不该惹念念宝贝不开心的。
她只是跟其他男生说了句话而已啊！
我怎么可以对她生气？
下次我直接把那男的打赢就可以了。
念念，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2016 年 1 月 10 日
念念说得对，我不该和兄弟去打游戏，玩物丧志！
这样还少了陪伴她的时间，害她都想死我了。
念念也太可爱了，我真的好爱她……（此处省略一万字恋爱脑发言）
2018 年 1 月 1 日
我求婚成功啦！
念念，我会爱你一辈子。
备案号:YXX1jKKJkP9UxxxRKMOC9ldw
等你下课，等你长大
李鱼非鱼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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