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令人感觉全身发凉的脑洞故事? - 知乎

有哪些令人感觉全身发凉的脑洞故事?

晚上,我在外卖app上点了份外卖,到手的餐点有股奇怪的腥味,吃上一口竟然停不下来了,最后还吃出一个断指。

我打电话投诉商家,却发现这家店根本不存在……今天是平安夜,而我没有人陪。

打开外卖app,被送了一个大额满减红包,这大概是唯一的安慰了。

咦,这家店?

我翻到了一家奇怪的店铺,叫作「微笑餐厅」,月销量不高,只有几十笔,但优惠力度大得惊人——满30减29,满60减58,简直是白送啊!菜单都没有配图,怪不得销量这么低。

我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抵挡不住折扣的诱惑,随便点了一份焗饭。

不到半小时,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没有看见外卖小哥的身影,只是在地上放着一个孤零零的饭盒,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惨白的光。

「现在的外卖员都这么没有礼貌的嘛……」我嘟囔着,拿起饭盒走回餐桌。

饭盒里是黑乎乎的一团,黏稠的汁水和糊状物混合在一起,勉强能看出一些米粒的样子,整体散发出一股奇怪的腥味。

「妈的,这种东西谁会吃啊!」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端起饭盒走到垃圾桶边,就在即将松手的那一秒,我突然犹豫了。

那股奇怪的腥味萦绕在鼻间,挥之不去,但闻了这几秒钟,却又隐隐觉得有点异样的香甜。

这股奇香像一条蛇一样死命地钻进我的鼻孔,一直钻到了我的心里。

要不然,尝一口试试吧?

我这样想着,往嘴里送去了一小勺。

和恶心的外表不同,这些糊状物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吃。

肉汁和甜韧的碎米交织在一起,在齿间爆发出浓烈的鲜味,带给舌头奇特的满足感,即使咽下了这一口,余韵依旧在唇齿间回荡,砸吧砸吧嘴,内心的渴望几乎要喊出声来——我还要再吃一口!看来是用了特别的香料啊,这种独一无二的鲜甜,似乎正是来源于刚才的那种腥味。

妙,太妙了!我忍不住一口接一口,没一会儿就吃下了大半盒。

这种幸福感,好久没有体会到了,就像离家几年后,终于回到那个记忆里的地方,再次吃到了妈妈做的菜……我明天还要再点这家!心中这么想,大嚼着的我却咬到了一块柔韧的东西。

是没煮烂的排骨吗?

看来这家厨师还没有做到完美啊……我带着遗憾吐出了嘴里的那块肉。

是一截还残留着我牙印的手指!我吓得一个激灵,美食带来的愉悦感瞬间消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

厨师不小心受伤了吗?

我强忍着恶心,扔掉了那截手指,努力不再去想这件事。

但总有种不安在心里颤抖着。

下次,我再也不点这家了。

又到了吃饭的时候。

我打开外卖app,映入眼帘的是昨天刚点过的「微笑餐厅」。

脑海中浮现出那截手指,我打了个寒颤,赶紧滑了过去。

虽然脑子里不断回味着昨天晚餐的美味,但我犹豫了很久,还是点了平时最喜欢的一家黄焖鸡。

外卖小哥晚来了两分钟,一个劲地向我赔礼道歉,还送了我一罐可乐。

「比昨天的有礼貌多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吃了一块鸡肉。

等等,这味道……不太对劲啊。

往日最喜欢吃的这道菜,今天吃起来总觉得没什么感觉,仔细尝尝,好像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但就是咽不下去。

昨天晚饭的味道不断地涌现出来,和眼前的食物做着对比,更加显得现在味同嚼蜡。

不行,我吃不下了!我要点昨天的那家!我拿起手机飞速地下了单,然后在玄关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

有人敲门!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门,依然没有看到外卖小哥的身影,只有饭盒安静地待在冰凉的地面上。

不管了!我打开饭盒,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快吃完的时候,我盯着饭盒愣住了。

一只品相完好的耳朵,醒目地躺在乌黑的汁水里。

没错,是人的耳朵。

理智告诉我,我现在应该觉得恶心。

但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用筷子挑起它扔掉,然后继续吃完剩下的食物。

我这是怎么了?

吃饱后的我,看着垃圾桶里的耳朵,感到一阵寒意涌上脑后。

刚才,那还是我吗?

那种对食物的渴望,似乎影响到了我的思维。

还有,手指还能勉强解释,耳朵……这家「微笑餐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打开外卖app,查看这家店的评论。

只有寥寥几条,大多数都是匿名,毫无例外地在称赞这家店的美味,却都诡异地只给了一星。

唯一的一条未匿名评价,内容也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好的为什么要停业两天,没有你家的饭吃我要死啦!」看一眼时间,已经是一年前的留言了。

我按照店铺信息里的电话拨了过去,却在一阵忙音后,被电子音提醒,号码是空号。

我弯下腰捏起那只耳朵,仔细观察:耳垂通红,似乎断口处还带着血,耳背上还能依稀看到短短的绒毛。

看起来,似乎刚被割下不久,也没有经过什么处理就直接扔到了饭里。

事情太诡异了!我终于坐不住了,披起衣服出了门。

我要去那家店里看看。

意外的是,到达了店铺信息里的地址,却是一家垃圾回收站,四周一片荒芜,最近的灯光也远在一公里开外。

「你说餐厅?

肯定没有啊,」看门的大爷回答了我的疑问,「我在这儿五年了,周围这么荒,谁开饭馆来这儿啊。

你看那头,有家医院,说不定那附近有饭馆,但也是三公里远了。

」地址是假的,电话是空号。

这家「微笑餐厅」,彻底让我糊涂了。

回到家,这几个小时的奔波似乎又让我感到了饥饿。

看着桌上还没吃完的黄焖鸡,我打心底里感到一阵厌恶。

没有半分犹豫,我在「微笑餐厅」下了单。

「骑手已接单,正在赶往商家。

」看到这样的信息,我灵机一动:「对啊!外卖骑手肯定知道在哪儿!」但前两次,这位外卖小哥总是高冷地不露面,敲完门,放下东西就走,根本就见不着他啊……有了,这次我开着门,就在楼道里蹲守他!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了,冬夜的寒风吹得我耳朵通红,不停地搓着手。

好冷啊……扛不住了,这样下去不会感冒吧……不行,我得回屋喝杯热水暖和暖和。

这样想着,我走到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刚喝了一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杯子也顾不上放下,两步蹿到门口,却只看到了留在原地的饭盒。

不会吧,走这么快?

楼道也有十几米长,我听到敲门声,不到一秒就来到门口,他是怎么不见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拿出手机,按照上面的「联系骑手」,拨通了这位外卖小哥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Sorry,Thenumber……」听到着熟悉的语音,我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

这外卖骑手怎么也……就在我思考的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我端起饭盒,缓缓打开。

这一次,食物的量只有以前一半,但最上层却显眼地覆盖着半截手掌。

骨节娇小,肤色白皙,应该是个女生的手。

我颤抖着伸出筷子,把手掌拨到一边,几口将饭吃完。

太少了!肚子依旧是那么饿,我打开几包饼干,勉强嚼了几口,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饥火在我的胃里燃烧,我红着眼睛把一切能找到的食物塞到嘴里,又在下一秒全部吐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饿……这点饭根本不够……突然,我的目光注意到了那半截带着汁水,散发着奇怪腥味的手掌……好香啊……原来肉的味道,比饭好吃这么多……四、填饱肚子,我坐在床边,看着饭盒里的一堆骨头,脸色铁青。

我刚才做了什么?

这种事……这种事怎么可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再次打开这家店铺,想要分析出一点蛛丝马迹。

这些评论的人,也遭遇过和我一样的事吗?

我这样想着,反复查看那唯一的一条没有匿名的评论,ID是「kate」。

该死,外卖app里没法和其他用户互动,太讨厌了!怎么才能联系上他……对了!我把这个用户名输入微博,搜出了好多个同名ID。

一个个排除吧……翻了好一阵,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其中一个「kate」映入了眼帘。

和我同城,看他发过的几次定位,似乎就住在我附近……这个账号似乎已经许久不用,最新一条微博还是一年多前,是说自己找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外卖,配图是一个熟悉的饭盒……就是他!我找到了!我迫不及待地给他发去了私信,询问他和「微笑餐厅」的后续。

没多久,我就收到了回复,但内容却让我脊背发凉。

「对不起,这个账号的原主人已经去世了,我是他的妻子,今天恰巧登他的账号上来看看。

你询问的情况可能没法给你回答。

」「不好意思,您节哀……方便透露一下他的死因吗?

是不是因为食物中毒?

这对我很重要,拜托了!」我并不想去揭开她的伤口,但还是咬牙打出了这段话。

「没关系,都过去了。

但和食物无关,他是一年前去世的,自残,流血过多没抢救回来。

」自残?

这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我连忙继续询问,但对方却不再回复,可能是下线了吧。

看来,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我深吸一口气,平稳下心情,打通了外卖app的客服电话。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助您吗?

」「我要投诉一家店,微笑餐厅。

他家的食材有问题……」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说吃到人体器官的事……毕竟刚啃完半只手,自己也有点心虚。

「不好意思,我们在系统里没有查到您说的这家店。

您是否记错了店铺的名字?

」「这不可能!」我吼了出来,似乎是想借此发泄心中的不安,「我不可能记错这家店的名字!」「您少安毋躁,可能是我们数据库出了问题。

这样吧,我们这边再进行细致的检索,有了消息后再联系您,可以吗?

」「好吧。

」我意兴阑珊地挂掉电话。

联想到空号的事,这边所谓的检索,我也不抱希望了。

五、今天,我又吃了一次「微笑餐厅」的外卖。

这次送来的已经是一整只手。

我硬着头皮吃掉了全部,内心却毫无波澜。

这几天,我试过了所有我能找到的食物,但全部都无法下咽,勉强吃下去,也会很快全部吐出来。

除了这家店,我已经无法忍受任何其他的食物了。

吃饱后的我,悄悄地拎着垃圾袋下楼。

里面是这段时间啃剩的所有骨头,我低着头,避开所有人多的地方,好像做贼一般。

处理完骨头,我松了一口气往回走,在电梯里遇见了一位外卖骑手。

他拎着外卖盒,风尘仆仆的样子,手机里不断传来骑手微信群的语音。

骑手群?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拽住了这位小哥。

「你们外卖骑手,是不是都互相认识?

」「呃是的,我们有骑手站点……」「那这个,叫宋然的骑手,你认识吗?

」宋然就是每次都接「微笑餐厅」的单,从不见人的那位外卖小哥。

「认识倒是认识,不过……」外卖骑手表情有些奇怪,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我。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此时的我,激动得都快哭了出来:「他在哪儿?

带我去找他!」「宋然一年多之前就死了。

送餐路上太急,闯红灯被卡车撞了,当场断气。

」外卖骑手赶时间,抛下这句话,走出电梯送餐去了,留下我在原地发愣。

凉意慢慢爬上脊背。

「kate」死了,宋然也死了,而且都在一年前。

和「微笑餐厅」有关的所有线索,都断掉了。

更恐怖的是,如果宋然已经去世一年,那这些天一直给我送餐的,又是什么人?

或者说,「它」到底是不是人?

六、大学时的班长来这座城市出差,非要喊全市各地的几个老同学聚聚。

我虽然万分不愿,但耐不住劝说,最终还是被拉扯着坐上了酒桌。

班长订的是一家评分颇高的创意菜馆,琳琅满目的各式菜肴摆满了一桌。

但看着往日的珍馐美味,我却怎么也下不来筷子。

推脱再三,终于把班长惹毛了。

「你怎么回事!看不起我?

大学四年,我亏待过你吗?

」班长喝了点小酒,面红耳赤地拍着桌子。

看着大家尴尬的神色,我一咬牙,连吃了好几大口菜。

班长这才转怒为喜,端着酒杯和大家追忆起往昔来。

我坐在角落里,胃里一阵翻腾,刚吃下的几口菜不断地涌到喉咙口。

终于,我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对不起,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先走了。

」捂着嘴,我踉踉跄跄地冲出了门,拦住一辆出租车报上了家里小区的名字。

还在车上,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外卖app,定位到家中准备点外卖。

微笑餐厅呢?

怎么没了?

我吓得浑身一颤,连肚中的饥饿都顾不上了,焦急地一遍遍刷新页面。

要是找不到微笑餐厅,我不知道以后我该吃些什么了。

但直到我冲进家门,「微笑餐厅」依旧没有再次出现。

它从我的手机里消失了。

我发疯似地冲到垃圾桶边,掏出昨天吃剩的外卖盒子,把里面残留的汁水倒进嘴里,却根本无济于事。

饥饿感拼命地抓挠着我,极度渴望下,我甚至出现了幻觉,仿佛又闻到了那股奇怪的腥味。

肉……我想吃肉……我盯着自己的胳膊,腥味似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kate」妻子说过的话突兀地闯进我的脑海。

自残……吃不到微笑餐厅的饭……死……脑子越来越乱,理智正一点点从我眼神中流失,我仿佛变成了一只腐烂的丧尸,只剩下进食的本能。

那条胳膊,是谁的?

看起来好香啊……我扬起了菜刀。

七、刀刃斩下前的最后一秒,我战胜了自己的欲望。

我不记得是怎么熬过那段时间的,总之我绝对不愿意再去回想。

今天我才知道,我的意志力原来比我想象的更强。

出乎意料的是,熬过了这一阵,那股吞噬一切的饥饿感居然暂时消退了下去。

我虚弱地倚在墙边,大汗淋漓地喘着气,依旧心有余悸。

这一次,我扛过了,但我不敢保证下一次依然能够忍过去。

自从微笑餐厅出现以来,我做了太多错误的选择,但直到它消失的这一瞬间,我才真正下定决心,付出一切也要解决它!之前,由于自己吃过那些「肉」的缘故,我不愿意对任何人诉说微笑餐厅的事,但现在,我决定抛开一切顾虑——我要报警!但这个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之前的所有骨头,都已经被我处理掉了,而微笑餐厅也已经从外卖app里消失。

现在,我居然没有一点证据,能够证明我说的一切,让警察们不把我当作一个妄想症患者扔进疯人院。

不,还有一个突破口!kate!我打开微博,找到kate的账号,失望地发现他的妻子并没有给我回复。

当然,我也没有灰心,而是一页页地翻看着他微博的每一条信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发现,有一个叫「黑子」的ID,与kate的互动频率非常之高。

我顺藤摸瓜翻向「黑子」的微博,在里面发现了一张让我振奋的照片——熟悉的饭盒!边上的配字是「和兄弟一起狂,一起浪」。

「黑子」必然是那几个匿名评论之一!而这个ID,昨天还更新了状态。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注册了一个新的微博账号,把头像换成了美女图片,然后给他发去了一条私信:「在吗?

」很快,黑子就回复了我。

一来二去,晚上临睡前,我已经和他约好第二天在公园见面。

八、公园的长凳上,坐着一个光头大汉,身上的肌肉纠结成块,个头看着起码有一米九。

这就是黑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板,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想到即将到来的饥饿感,一咬牙还是凑了过去。

「你好,你就是黑子?

」「你谁啊?

干嘛?

」大汉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

「我是寂寞佳人……」黑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吓得我倒退几步,才粗着嗓门说:「妈的,扮女人约炮,你神经病吧?

」然后转身就走。

我心里一急,赶忙凑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不能走!我有急事要问你!」「他妈的!」黑子嘴角一横,「给你脸不要脸!靠!」我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

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重拳重脚,没有两三秒,我就瘫倒在地,被打得满地乱滚。

我咬牙一发狠,一把抱住黑子的腿,猛一用力,把他拽倒在地。

我们扭打在一起,但毕竟他身强力壮,还是稳占上风。

不知不觉,我已满脸是血。

血腥味流到嘴角,勾得我心里突然一颤,那股被我强行压抑了一天的饥饿感,疯狂地涌了上来。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翻滚的,好像不再是彪形大汉,而是一块会动的肉……我顶着拳头凑过去,一口咬住了黑子的脖子……「大哥我错了……再咬就咬到气管了……」过了好一阵,我才被黑子的哀号从恍惚中惊醒。

我舔了舔嘴角不知道是黑子还是我自己的血,勉强压住欲望,嘶哑着嗓子问他:「你知道微笑餐厅吗?

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子愣住了,浑身上下居然颤抖起来:「大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眉头一皱,作势欲咬,他吓得连连大叫:「大哥……求你放了我吧……我不能说啊……会死的……」我恨声道:「你要是不说,现在就得死!」「别杀我!市医院……在市医院!」什么意思?

我闻言一愣,还没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黑子已经趁机用力推开我,挺身而起,撒腿向远处跑去。

我有心去追,但浑身剧痛,好半天才爬起来,黑子早已不见了人影。

喊救护车过来,但想到刚才黑子说的「市医院」,犹豫了一下,还是拖着身体一个人挪回了家。

九、忍着痛处理好身上的淤青,我刚在床上躺下,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敲门的频率……我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而起,一瘸一拐地打开了门。

门口是那个熟悉的饭盒。

与过去不同的是,饭盒边上,还有个黑色的塑料袋。

我颤抖着打开饭盒,里面是满满一盒黑色的糊状物。

我连筷子都顾不上拿,伸手就掏。

没几口,饭盒已经见了底。

但我却没有完全满足。

那股折磨人的饥饿感消除了大半,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对,还没吃肉呢……我这才有心情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塑料袋。

塑料袋里传来熟悉的血腥味。

难道是这次肉量太大,饭盒已经装不下了?

我满怀期待地打开袋子,然后愣住了。

里面是一颗脑袋。

黑子的脑袋。

「……我不能说啊……会死的……」几小时前黑子慌乱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现在,他已经永远不能说话了。

「我疯了……我真是疯了……」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掏出了脑袋,端端正正地放在了餐桌上。

理智告诉我,我应该以此为证据报警,但现在我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方面,我有些害怕自己也遭到同样的结局,另一方面……我还有些饿呢。

这时,我才发现袋子里还有一张小卡片,卡片上没有字,而是印着一个二维码。

我拿出手机扫描了它,「叮咚」一声,跳转到了外卖app。

微笑餐厅再次出现了。

我看了眼菜单,却愣住了。

焗饭:3999/份十、一顿饭将近四千块,这样的开销,用不了几天我就得山穷水尽。

这一晚我没有睡,苦思冥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市医院,好不容易才从拥挤的挂号人群中杀出一条路来,拽住了一位清秀的护士:「你好,请问太平间在哪儿?

」没错,太平间。

如果微笑餐厅真的在市医院的话,只有那里才有可能提供源源不断的新鲜尸体。

护士长了一张娃娃脸,一头短发刚刚过耳,恰到好处地遮住了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一对酒窝若隐若现。

听到我的问题,她眉头微微挑起,皱出一个好看的幅度:「你找太平间做什么?

」「我有个亲戚,听说快不行了,紧赶慢赶还是没见着最后一面。

医生说已经推到太平间了,我去再看看他。

」我努力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

「这样啊……」护士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带你去吧。

」跟着护士穿行在医院的走廊里,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肩上,映得她越发光彩夺目。

走了一会儿,我有些耐不住心里的悸动,小心地问:「护士小姐……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护士白了我一眼:「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泡妞啊?

」看到我摸着脑袋尴尬的样子,她「噗嗤」一声捂着嘴笑了出来:「好吧,我叫白纤宁。

下午四点换班,我今晚有空哦……」听到这话,我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趁热打铁和白纤宁聊了起来,可惜没说几句话,太平间就到了。

门口有一张桌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打着瞌睡。

白纤宁叫醒了他,帮我说明了来意。

老头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站起身打开了太平间的门:「进去找吧。

」门外有两个人在,我也没法细致地察看,只能装作认人的样子,快速扫过了每一具尸体。

奇怪,除了一些意外惨死、浑身没有一块好皮的尸体外,大部分都十分完整,并未发现有缺少部位的现象。

难道微笑餐厅尸体的来源,不是市医院的太平间?

但我依然没有掉以轻心。

随便找了一具尸体装模作样哭了一场,抹着眼泪拉着白纤宁离开了太平间。

这个老头天天守着这里,肯定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看来,下一步应该把他列为调查对象。

十一、中午的时候,我在家咬牙点了外卖,付出了一笔巨款。

晚上还要和白纤宁约会呢,我得吃饱了再去,不然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就不好了。

但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我从箱子里翻出许多年没有用过的DV,换上新的电池,藏在了窗台上的杂物里,透过遮蔽物的一丝缝隙将镜头对准了走廊。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我推开门一看,依旧是看不见人影的一个饭盒。

但我却没有急着拿起饭盒,而是取出了DV,按下了回放键。

画面里,很快出现了一个穿着外卖骑手制服的高大身影,口罩和兜帽遮住了整个脑袋,看不清长相。

他走到门口放下饭盒,然后「咚咚咚」敲了敲门。

接着,他做出了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

他冲向走廊的窗户,然后翻身跳了下去!我靠,这是13楼啊!我几步蹿到窗口,低头一看:一个敏捷的身影,顺着水管快速滑到地上,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向小区大门。

这他妈的就是每次开门,他都不见踪影的原因?

虽然感到自己受到了愚弄,但我的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一丝窃喜:这样说来,幽灵骑手的秘密已经解开了一半,剩下的部分也必然有着合理的解释。

这至少说明,微笑餐厅可能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恐怖!这顿饭吃得格外香甜,饭盒里的几根手指都被我吃出了泡椒凤爪的味道。

吃饱喝足,我挑了一件橱柜里最贵的衣服——泡妞去也。

十二、医院门口,我手捧鲜花,看着白纤宁微笑着走到身边。

「晚饭想吃什么?

」我殷勤地问。

「还早着呢,才四点多,我们先去公园逛一会儿吧。

」白纤宁捋过几丝耳畔的秀发,轻声说。

我忙不迭答应,打上出租车和她一块儿到了公园。

又回到了那张熟悉的长凳,我却顾不上去回忆昨天发生的事。

白纤宁依偎在我身边,紧紧搂着我的胳膊,头斜靠在我肩膀上。

我紧张地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偷偷瞥了几眼四周,眼看这个偏僻的地方并没有人来,这才大着胆子,从背后把手伸向白纤宁的腰……「你去太平间,到底是做什么的?

别骗我哦,我看出来你上午说谎了。

」就在我快碰到时,白纤宁突然说话了,吓得我赶紧缩回了手。

「我……我在调查一件事……」我只能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对了,当心那个老头,他和我调查的事有关,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其实对你挺有好感的。

」白纤宁没有接我的话茬,而是换了个话题。

「是嘛……你……你也很好看……」我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只能呵呵傻笑。

「可惜,我们见面的地方不对。

我想象过无数次,第二个发现端倪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但为什么偏偏是你呢……如果换一种方式认识你……该多好啊……」她叹着气,说出了这样的话。

「什么……什么意思?

」我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怪只怪你运气不好……问路居然问到了我这里……老老实实在家花钱不就好了吗?

难得糊涂才最安稳啊……」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白纤宁,惊得说不出话来。

白纤宁翘起了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轻轻捻出一块糊状物,用手指抹进了嘴里,还闭上眼,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享受的嘤咛。

那个味道……那种熟悉的腥味……「原来……原来你才是……」我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呵,」她微微一笑,「你这个人也真奇怪,手指、耳朵、手掌,一般新人收到这恐吓三连,早就乖乖地不敢造次,而你居然还有胆子去查。

怎么,不怕自己的手也被寄给别人嘛?

」「恐吓?

」我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你的意思是,那些人肉……不是给我吃的咯?

」似乎想到了什么,白纤宁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

她愣了好几秒,才尖叫起来:「你这个变态!」周围的树荫里钻出几个彪形大汉,死死地架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

「拖回去处理掉,老样子,给新客户们当外卖的添头。

」失去意识前,我最后听到的是白纤宁冷酷的声音。

没关系……我准备的东西……应该已经发送到班长的邮箱里了吧……十三、「以上就是这次【1225特大杀人贩毒案】的案件详情。

犯罪分子通过木马程序植入某外卖app,以巨大优惠力度吸引受害人点餐,经过多次食用加入毒品的饭菜后,受害人往往已经重度成瘾,这时再提高点餐价格,从而勒索受害人的巨额财物。

并且,由于每次送餐都会附带人体器官作为恐吓,几乎所有受害人都迫于威胁,不敢对外宣扬。

」「犯罪嫌疑人白某,依靠护士的身份进行掩护,使用市医院的医疗仪器合成新型毒品……」「犯罪嫌疑人王某,不仅负责进行木马程序开发,还涉嫌谋杀外卖骑手宋然,并顶替其身份进行毒品的运送……」「犯罪嫌疑人李某,外号【黑子】,与其余几名社会闲散青年一起,为白某进行暴力犯罪活动,并涉嫌在一年前蓄意投毒外号『kate』的好友刘某,造成其严重幻觉中自残身亡。

很遗憾,刘某本来已经发现了端倪,案件一年前就应该告破的……目前,李某疑似已因内讧被杀。

」「总之,这伙犯罪分子,如果不是最后一位受害人提供的调查资料,还将继续逍遥法外,这是我们公安部门严重的失职。

可惜的是,这位热血青年已经被残忍杀害……」会议室里,干警们窃窃私语,为这些无辜的受害人而义愤填膺。

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警察,偷偷地问身边的前辈:「师兄,其他的受害人家中都找到了大量随毒品一起运送的尸体残块,为什么只有这最后一个受害人家里什么都没找到啊?

」师兄死死地捂住师弟的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有的事是说不清的,再问下去对谁都不好!」「哦……」年轻警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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