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哪些特别恶心的亲戚?

大年三十,我婆婆跪下来,让我把我家腾给要结婚的小叔子当婚房。

我不同意,她就让小叔子半夜偷走我们夫妻俩的证件和钥匙,开走我们的车,去强占我们的房子。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更恶心的事就找上门了。

除夕那天,我跟老公女儿一起回他老家所在的县城过年。

年夜饭开始前,婆婆把我拉到一边,给了我一个厚厚的红包。

这是我想不到的,因为婆婆素来不怎么喜欢我,别说给红包了,逢年过节的收了我给的钱,还少不得要在背后编排我两句。

然而今天,她却笑咪咪的:「兰兰,婆婆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她说的这件事,就是她的小儿子——我的小叔子,谈了个女朋友,准备结婚了。但是女方要求男方家里有房。

好端端的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她开口道:「当年妈手里的那点儿钱都给你和何年去买房了,现在你弟弟要结婚拿不出钱了。」

「人家女方家里着急,我想着反正是一家人,要不然把你们的房子作小言的婚房?」

我差点因为我耳朵出了问题:「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新婚夫妇和我们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不合适,当然不合适。」婆婆一副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的样子:「我想着,你们一家先搬出去,给他们小两口先住几天,等怀孕了,何言这个媳妇跑不掉了,你们再搬回来——」

人怎么可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妈,这种事是诈骗!我不会帮你们欺骗一个无辜的女人,这种缺德的事情我不做。」

说完,我转身想走,谁想到她却一把拉住我,开始声嘶力竭起来。

动静闹大,把客厅里的亲戚惊动了。

「怎么了怎么了?」

看着一脸关心的丈夫何年,我依然压不下怒火,压低声音道:「你不如自己问问妈!」

婆婆声音大起来:「哎呀!你有什么要说的你直接说出来啊!我知道你这个当媳妇的对我有意见!别背地里说啊!」

「我就是想着一家人,想让你帮帮你小叔子!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狠心啊!」

「当年你们结婚,何言他是不是前后照料着!」

「你们结婚买房,何言也没少借钱给你们啊!」

她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抹起了眼泪,一副可怜的样子。

我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亲戚见了,纷纷上前想把她扶起来,婆婆见有人帮她,更撒起泼来,哭着哭着,她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骂我和何年不孝,当年买房骗走了她手头的积蓄,现在她没用就不听她的。

「当年你儿子,可不是鞍前马后伺候我和何年结婚吗!我们的礼金他是一分钱没落下,全塞自己口袋了!这么多年,我们说过一句话吗!」

我顾不上何年的劝阻,一把推开丈夫,冲到她面前。

「我们当初买房,你和何言当年一共拿了六万不到,还给我们算利息,这么多年拿那一笔烂账和我们扯皮,我们这些年光是何年补贴他弟弟的,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

我还要说下去,何年拉住了我,我注意到身后女儿还在张望,强压下火气。

余光却又看到了旁边探头探脑的何言。

他今年二十来岁,黑瘦黑瘦的,因为打架斗殴混社会,高中都没有读完,在家当个浑浑噩噩的无业游民,给他找了无数工作,他总能被开除然后继续啃老。

我冷笑道:「再怎么样也是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别遇到事情,只会躲在自己妈后面,没用的东西!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们家的房你想都别想!」

2

年三十的晚上,不顾劝阻,我拉着老公女儿去住了旅馆。

在旅馆中,我压着火气向老公说明了事情的经过,老公叹息许久,没有说话。

打开婆婆塞过来的红包,一叠折起的十元。

还真是鼓鼓囊囊一大包。

老公摸着我的背:「委屈你了,你再忍几天,我们回上海,明年不回来了。只要我们不松口,没人能把我们的房子拿走。」

我掐着何年腰上的肉:「我可警告你,我是不会松口的,你也得管住你自己,别你妈一哭天抢地的,你就什么都忘了!你要敢拿我俩的房子去孝顺他,这婚我们立刻就离!」

何年抱着我连连保证,我这才在愤怒中逐渐睡去。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更加恶心的事还在后面。

第二天,春节。

何年是个很传统的人,尽管前一天闹得不愉快,依然去了他妈家拜年,不过他还是很聪明的,把我和女儿留在了旅馆。

过了几个小时,我接到了何年的电话:「佩兰,我妈家的门没开!家里没人。」

何年的语气带着担忧,显然春节消失是很不正常的事。

尽管非常生气,但是考虑到那是何年的家人,我立刻跟着他开始了寻找,各个亲戚打电话问遍,附近的邻居也问了,就在何年着急的要报警之时,婆婆终于出现了。

拄着拐杖,气喘吁吁,显然刚刚从某地赶来。

何年上去扶住婆婆:「妈,你去哪了?急死我了!」

婆婆有些心虚的道:「出门去看看远方亲戚,刚回来,你们着急了吧?走走走,回家,我给你们下饺子。」

婆婆仿佛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殷勤忙前忙后,还自动给我盛了饺子。

何年挤眉弄眼的看着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看,妈还是心疼我们的。

我却很难这样乐观,四处看了看,我发现似乎少了什么:「妈,何言人呢?」

婆婆赶紧道:「他出去了,出去了。」

她的语气支支吾吾,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我还要再问,何年却道:「对了妈,我昨天把钱包忘在你这里了,你看见没有?」

婆婆摆摆手:「先吃饺子,先吃饺子,回头给你找。」

我想起来女儿,站起来道:「媛媛还在旅馆,何年,我回去看一下,你车钥匙给我,开车快一点。」

何年摸了一下口袋:「钥匙在我钱包里,你让妈找一下。」

婆婆道:「我没看见,你们找去吧,我反正不知道,估计是你们昨天掉路上了,或者忘在旅馆了。」

何年找了一圈,没看见何年的钱包,果断拿出手机:「找不到了,报警吧,可能是被偷了。」

婆婆一听这话,有些着急:「报什么警啊?大过年的,再找找,可能就是丢在路上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妈,何言去哪了?何年的钱包是不是他拿走了?里面有我们一家的所有钥匙证件,不是开玩笑的!」

婆婆心虚的避开我的目光,又移向一边:「小言他朋友有点急事,所以借一下你们的车,他本来想和你们说的,我怕打扰你们睡觉,就没有打电话。」

我快步走到窗户边,果然,何年的车已经没有了踪影。

何年也急了:「妈,你怎么事先不说一声啊!」

我坐回位置,声音是我自己都没想到的冷静:「他什么时候走的?」

婆婆扭过头,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我强行压抑的火气立刻上来了:「何年,报警!就说有人偷车偷钱!这种盗窃案,最少判他个十年。」

婆婆慌了:「何年,你弟弟马上回来了,不就是借个车,那可是你弟弟!」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

婆婆见了,就想上来抢,我直接躲开她,打开家里的监控。

我们远在上海的房子,里面的监控是可以同步到我的手机的,果然,神秘失踪的小叔子何言出现了。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心中最荒谬的一种猜测居然是真相!

何年也愣住了:「妈,怎么回事?!」

「还不明显吗?我们不答应给房子,她们现在要生米煮成熟饭了!」

何言没怎么来过我们的房子,但是婆婆曾经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房子的密码对他们而言不是难题。

我气得牙痒痒,从这里到上海开车要五六个小时,何言已经到了,就说明他昨天晚上就动手了。他们这是早有预谋啊!

更绝的是,他们把车开走,还把我们的证件带走了,没有了证件,又是大过年,都很难找到车,我们短时间也没办法回家,绝了,这俩人真是把事情做绝了。

婆婆见势不妙,赶紧抹起眼泪来:「何年,小言他不像你,他打小不学好,也没什么本事。」

「好不容易有个姑娘看得上他,你这个当哥哥的,你就帮帮他吧,算我这个当妈的求求你们啊!」

我一把拽开何年:「我敬重你是长辈,你还有一点当妈的样子吗?!」

「何年有本事,有房子,那也是我们两个这么多年一点点奋斗出来的!凭什么要让给何言?」

「他敢这样做,就别怪我们,何年,报警!」

婆婆顿时慌了,指着我的鼻子骂到:「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家何言啊!何年,你就忍心为了她这个外人,让你弟弟坐牢?你忘了他是你弟弟了?」

「他自作自受,关我们屁事!何年,报警!」

婆婆突然大口呼吸起来,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何年原本还在拨弄手机的手立刻停了下来,上去查看着:「遭了,我妈有心脏病!佩兰——」

这么多年夫妻,我自然看的出丈夫眼里的恳求,尽管气得牙根痒痒,但是人命关天,我也只能先打 120。

3

「有轻微的心脏病发情况,目前来看没什么大碍,不要让她情绪激动,后续的治疗再观察吧。」

护士指了指病房,继续道:「老人家年纪大了,情绪激动以后难免的,家属也不要太害怕。」

得知婆婆没事,何年的心终于落地。

我也终于有机会开口:「你妈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可以报警了吧。」

何年叹口气:「佩兰,你也看到我妈的情况了,如果我弟真的坐牢了,我妈肯定活不了。而且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闹到那种地步。」

「何年,你之前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你不是说这次不心软了?!」

何年拉住我:「我肯定不会答应何言的要求,但我们一定有其他办法去解决这个事情,只要你不报警,我什么都听你的。」

何年虽然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但是一旦决定了某件事情,就一定不会退让。

我知道,这是他的底线:「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何年点点头:「真的。」

好吧,这也算是达到目的了,并且我的报复手段和法律比起来,哪一个更恐怖,还不好说呢。

有了何年的支持,我终于是不用再担心伤到丈夫,先打开了家里的智能开关,通过监控查看了一下此时家里的情况。

何言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吹着空调睡大觉。

我心中冷笑,别人的房子,你住的还这么舒服吗,等着吧,我的报复才开始。

我更换了家里的门锁密码,并且进行了反锁,这样他从里面也打不开门。

然后我联系物业直接停掉了家里的水电,并且告诉他们,我们家人要外出旅游,最近一个星期不会回家,房间里有任何动静都不要管。

做完这些以后,我和何年回到旅馆,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点了桌饭菜,一家人一起美美的吃了一顿。

期间,何年的手机响了无数次,都是那个已经失去联络的何言打来的。何年显然记得他给我的承诺,不予理会,到后来他也烦了,干脆也关了机。

现在是过年期间,上海室外温度已经达到了零下,而我家在十六楼,在这种天气里,没有空调,无异于是把何言扔到一个冰窟窿里。

4

到了下午,一阵紧促的拍门声把我们从梦中惊醒。

透过猫眼,外面是穿着病号服的婆婆。

只见她此时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健步如飞从医院跑过来的,哪里还有一点病人的样子。

「你这个死丫头啊你!」

刚一开门,她就直直的冲着我扑过来:「你是要害死我儿子!你这个杀人凶手!」

何年丝毫没有犹豫的挡在我面前,拦住他妈:「妈,你干嘛啊!」

婆婆涨红了脸,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你看看你找的好媳妇儿哟,她害死你弟弟了啊!我可怜的儿子啊!」

我冷笑道:「怎么了?我不就是改了一下我自己家的密码吗?我来老家过年,不得把家里的水电断了。我干什么了?多正常的事?」

「我也没有逼谁入室行窃呀,我也没有拿刀指着谁,让他进我们家房间,被我关起来啊,你在这儿哭哭闹闹的,别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呢。」

「你!你!」

婆婆眼见着说不过我,用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立刻开始翻白眼,大口喘气。

我已经看透了她这一套,立刻补刀:「何年,没看见你妈又要发心脏病了?还不赶紧找 120?」

「我们先把你妈送进病房救个四五天,然后再来解决你弟弟的事。」

这一句话堪比华佗在世,扁鹊重生,老婆子立刻气也不大喘了,脸也不红了,白眼都不翻了,死死地瞪着我。

何年哭笑不得:「妈,你说你做的事叫什么事!」

婆婆拉着何年的手:「何年,你看看你弟弟,上海那多冷啊,他又出不去,又没有空调,你老婆连水都不给他喝一口,这不是逼你弟弟去死吗?」

我在旁边冷冷的补刀:「那我们也没办法呀,密码改了就只能改这一次,下次再改就要到一个月以后,水电要恢复,就必须要到小区那里去登记。」

这当然是信口说的,但是婆婆怎么会知道真假?当下一脸绝望。

何年想说些什么,但是在我目光的监督下,他最终只是摸着母亲的手:「这样吧妈,我们现在就回去,把小言带回来。」

我继续补刀:「拜你弟弟所赐,临时身份证要三天才能下来。想回去,三天后吧。」

「周佩兰!」婆婆眼睛都红了。

「好了好了,妈,交给我吧,」何年叹口气:「我们找朋友送我们,这样快一点。」

「大过年的,谁愿意啊。」我站在何年身后,继续刺激她:「人家不过年了?麻烦人家这么大的事,我们还得还人情呢,钱包也被你们拿走了,哪来的钱请司机?」

婆婆立刻跳了起来:「钱包在,钱包还在,我给你们拿来。」

4

钱包的确还在,但是里面的钱和车钥匙都不翼而飞了,只有银行卡和我们的证件,这些何言拿了没用,所以留了下来。

何年神色黯淡下来,钱包在,婆婆却选择了欺骗他,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我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示意他还有我和女儿。

寒风凛冽的天气,坐高铁回家,着实有些折磨,不过想到某个坐在我家瑟瑟发抖的家伙,我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到了楼下,我让物业恢复供电,然后打开监控,查看了一下何言的状态,他现在没有空调,又没有食物和水,正抱着腿裹着被子缩在被窝里。

此时距离我停掉水电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虽然这对于我来说,远远不够。

我巴不得让他在这里关个两三天彻底涨涨记性。

二十多个小时寒天冻地,再加上滴水未进,何言显然有些后遗症,哪怕开了空调,也是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我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何言,你想生米煮成熟饭?我欢迎啊,我最喜欢胆子大的人。」

「不过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摆弄手机,时不时换个密码,断一下水电,你想住进来,随便你呀,只要你做好时不时被锁进门里,断水断电的心里准备就好了。」

何言哆嗦着,仍然不忘用怨恨的眼神对着我。

我冷笑,这些年出来闯社会,我什么样的狠人没见过?一个靠妈救济的啃老族,想威胁我?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句古话叫做:「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何言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而我低估了这家伙的不要脸和卑劣。

5

何言的到来,就像是一个急匆匆的小丑,从登台到谢幕都是昙花一现,拙劣的表演令人发笑。

我们谁也没有把一个小丑放在心上。小小闹剧之后,依然是正常的生活。

然而没多久,何言回来了。

嚣张的微信通知,高调宣扬着:「我回来了」。

我被这只蟑螂的存在膈应的有些反胃,随手就想删除他好友。

然而,接下来他却又发了一张照片。

一张公园的照片,图片里,女儿的背影正坐在秋千上。

尽管没有多余的字,但是隐含的深意令人不寒而栗。

我立刻给带女儿外出的丈夫打了电话:「何年!媛媛呢!」

电话那边,何年的声音有些莫名其妙:「你别着急,我们在公园呢,刚才媛媛进去玩了,我在门口等她。」

我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快给我找到她!」

如果媛媛真的受到伤害,何言,我死也要让你偿命!

就在我急得焦头烂额之际,丈夫已经把媛媛带了回来。

「媛媛没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把手机递给他:「你自己看。何言这是什么意思。」

丈夫脸色微变:「这样一想,我刚才的确遇见何言了,难道他在监视我们?」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一响,打开微信,里面是老公牵制女儿进门的照片,女儿的后背还被人歪歪扭扭的画了一把匕首。

「老公,现在怎么办?」

女儿是我的命根子,我根本冷静不下来。

何年拉着我的手:「放心,他可能就是吓唬一下我们。」

可是我们都低估了何言的歹毒。

何年只是在咖啡厅接了一个电话,转身,女儿就不见了。

看着丈夫焦急自责的神色,我只能安慰他。

毕竟有一个熟悉我们家的人时刻等着下手,这不能怨丈夫疏忽。我们只能焦急的四处找寻着。

然而没过多久,我们接到了警察的电话,媛媛被人送到了警察局。

看到急匆匆赶到警察局的我们,何言脸上笑容满面:「嫂子,媛媛这么点大的年纪,你们可得小心看着呀,还好是遇到了我。」

「要是不小心在哪个交通路口遇到人贩子怎么办?开过来一辆车怎么办?

我强忍着怒火:「你到底想怎么样!」

何言指着自己的裤兜:「嫂子,我大老远过来看你们,没钱了,旅馆住不下去了,正好小侄女没人照顾,我也能帮忙保护一下。」

「毕竟你以后是要上班的,我哥也是要上班的,孩子上下学,总有一个人落单的时候。你说,是不是?」

明目张胆的威胁!

可是我不能说什么,在警察看来,这就是一个叔叔对于侄女的关心,没有人会相信,这些都是他安排的。

何言是一个无赖,无耻之尤,他可以用各种下作的手段。

而我不行,我有家,还有丈夫女儿,我不可能真的和他拼命,他显然就是吃准了这一点。

何年拉住我的手,欲言又止。

我深吸一口气:「何年,我这个人你也清楚,我不是什么赶尽杀绝的人。但是你弟弟要是再拿我们女儿做文章,我也不是泥捏的!」

何年叹息许久:「佩兰,要不然我们就让了吧,这只是短时间的退让,他们说会还。」

我摸了摸丈夫的脸,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何年,我们让一次,就会让一辈子,我不会让我们家成为那个吸血虫的食槽。绝对不会。」

丈夫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坚决,他握住我的手:「佩兰,你还有我和媛媛的支持,我们和你一起。」

我忍不住笑了,何年虽然不激进,但是在担当方面,他不虚任何男人。

有他的支持,我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去做。

6

何言大摇大摆的住进了我家,我忍着怒火,心中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等到计划完成,他将会永远在我的家人面前消失。

「何言,我们商量了一下,房子是不可能给你的,借用也不可能,但是我们可以借你一点钱,让你自己买房。」

何言瘫在桌子旁边,剃着牙:「多少?我可先说好了,上海这种地方寸土寸金,你们要是给少了,我还是买不起。」

「二十万。」

何言随口吐出牙签:「那还是算了,我觉得住在你们家舒服多了,其实也没必要找什么女朋友,你们养我就好了,我自己哥的家,我待着肯定比其他地方舒服。」

我忍着怒气:「那你说要多少。」

何言伸出五个手指:「五十万,不能再少了。」

这倒让我有些意外,毕竟这里是上海,他说的五十万,根本不够做什么。不过这也让我舒了一口气,毕竟五十万,我们还能拿的出来。

我咬牙:「好,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我还有一笔资金没到账,到了就能借给你。」

何言点点桌子:「一个星期,最多一个星期。要是我拿不到钱,你们就给我等着吧。」

他站起身:「对了哥,我要出去吃个饭,给我点儿钱,两千差不多了。」

何年皱眉,我示意他先不要激怒这家伙,何年只得微信转给他。

何言离开后,我拨通了叶秋水的电话。

叶秋水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多年的好朋友,算得上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让她执行我的计划,再好不过。

三天后,我们等到了合适的时机。

叶秋水穿上昂贵的衣服,带上名包名表,敲响了我家的门。

何言打开门,看见门外的叶秋水,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这是当然的,叶秋水的美貌,在大学是很多人追捧的存在,何况她精心打扮了,对于何言来说,这样的大美女更是抵抗不住。

叶秋水取下墨镜,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周佩兰在吗?」

何言反应过来:「不在,我哥我嫂子都出去了。」

这个时机当然是我们精心准备好的。

叶秋水故意打量着他:「你是……」

「我叫何言,何年的弟弟,」何言满脸谄媚的笑:「您有什么事进来说,快请进。我给您倒杯水。」

「不用啦,我就是过来恭喜一下他们。既然你是他们的弟弟,就请你转告他们,他们那笔资金已经到这张卡里了,这一次分红一共五十万,记得让她参加庆功会。」

说完,叶秋水丢下银行卡,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转身要走。

何言听到了五十万,哪里耐得住性子,立刻拦住叶秋水:「姐,姐姐,什么五十万啊?你不说清楚,我可不敢随便转告。」

叶秋水睥睨他一眼,嘲笑道:「投资这种事儿,说了你也不懂。」

何言哪里肯罢休,追问不休。

我见他已经上钩,赶紧在耳机里安排叶秋水放鱼饵。

叶秋水接到指令,对何言放出诱饵。

「你不会真觉得靠你哥哥嫂子那点死工资,能在上海买房吧?」

「他们这些年能赚到钱,还不是靠我带着挖矿。比特币知道吗?我就是做这方面投资的。」

何言一愣:「那不是骗人的吗?」

叶秋水嗤笑:「呵,当然是骗人的,要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是金矿,

我们还赚什么?就是要大家都以为这是个骗局,我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才好从中间捞金。」

何言此时已经动了心:「那,那我也想做这个,你不会骗我钱吧?」

叶秋水不屑道:「别闹了弟弟,我们的资金盘早满了,哪里还有外人进来投资的余地?」

「钱这个东西,谁愿意跟别人分?你那几个钢镚,我们根本看不上。」

叶秋水这话放出来,何言已经彻底觉得她不是骗子了,毕竟骗子怎么会把钱往外推。

最终,拗不过何言的纠缠,叶秋水「勉为其难」的加了何言微信。

至此,我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7

回到家,我故意问起今天有没有人来找我。

何言面不改色:「今天有一个女的给咱家送了五十万,我想着嫂子你不是正好欠我五十万吗?正好就给我得了。」

之前我们说好的是我借他五十万,现在变成我欠他五十万了。

我强忍怒气:「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欠你的了,你什么时候滚出去!」

如果何言现在能见好就收滚出去,我就当出门被车撞了,治疗赔了一笔。

何言把碗一推,剔着牙,摊手道:「还没完呢,嫂子,我今天去看了房子,上海房价是真的贵啊,动不动就是上千万起步,我这五十万,啥也不够啊!」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这种人只会越要越多。

我站起身,神色冰凉:「我告诉你何言,我不是你妈,你别以为你能贪得无厌的吸我们的血!」

何言一听,冷笑着瘫在椅子上,一副扶不起的模样:「随便你吧,反正我现在没钱没家,烂命一条,媛媛可漂亮可爱多了。」

我气结:「你这个无赖!」

晚上,叶秋水给我发了她和何言的聊天记录。

尽管手里已经有了一张「五十万」的卡,何言依然不满足,死皮赖脸的求着叶秋水让他投资。

叶秋水笑着道:「鱼儿上钩了。」

我不以为意,性格决定命运,何言不可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

「按照原定计划,先给他点甜头尝尝。」

于是一天后,叶秋水终于「拗不过」何言的纠缠,答应给他投资一点试试水。

何言还是很有戒心的,初始资金投资只出了 1000。

不过这样也好,他要是真拿出个 3 万 5 万的,我们还真不好调动大额资金。

叶秋水收了钱,过了两天,转手给了他两千二。

「这次运气比较好,市场回报高,连本带利一共三千,按照规矩,你是用我的账户进行投资的,利润我要抽取四成。」

何言看着到手的钱,想到三倍的回报,眼睛都红了。

「那我要是多放点,我岂不是发了?」

叶秋水不屑道:「所有资本都是要成本的,还多放点,你能拿出多少?」

何言犹豫了许久:「姐,我有钱。我妈那里还有一座老房子。不过暂时还在我妈名下,但是我妈说了,以后一定会给我的,全都是我的。」

叶秋水故意试探道:「你妈的房子,你哥不得有一份?能全给你?」

何言急了:「真的是我妈的,那里是拆迁房,拆迁款好几百万呢,就是还没到拆迁的时候,要不然我光拆迁款就足够了。」

我和丈夫坐在另一边,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心底慢慢凉透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和何年却完全不知道,果然,我们都是外人。

叶秋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情,赶紧再接再厉打探着:「钱都给了你了,你哥不得疯啦?不得找你妈?」

何言不屑道:「那个孬种,我妈才不会给我哥呢,自从娶了那娘们,我妈就没看她顺眼过。等我拿了钱,直接搬出去买个大别墅,老子有钱,他们又找不到我,老子一个人快活。」

想到之前,何言信誓旦旦自己能在上海买房,原来还有这一手,怪不得这样自信。那他这样着急要钱,看来是想在消失前好好敲诈我们一笔。

我看着丈夫的眼眶逐渐红润,有心想降低音量,何年按住我的手:「佩兰,让我听完。让我死心。」

我只好握住他的手,无声的给予支持。

叶秋水继续下套:「你想投资也没问题,但是按照行规。我得抽成四成。」

不过他还是不满足:「姐,这个利润也太高了吧。」

叶秋水回道:「没办法,这行的规矩就是这样,你要是不想被人抽利润,就自己得有账户。」

何言一听,立刻上了钩:「姐,那这个开账户要多少钱。」

叶秋水不屑道:「真敢痴心妄想,先不说你拿不出开户需要的两百万,就算你拿出来,你也没有机会,名额早就满了。」

何言一听这话,哪里能善罢甘休,不停发各种肉麻的话。

叶秋水见状,又抛出一个鱼饵:「你哥和你嫂子不是有一个账户?你就用他们的号入盘就好了,他们是你哥哥,嫂子,总不至于抽你的成。」

话题引导到这里,何言算是正式入了网,接下来,就等着收网了。

何言果然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足够厚颜无耻,直接跑到我们面前,空口白牙的让我们把那个所谓的账户转让给他。

何年气的原地打转,没想到他的弟弟这么没有下限。

我按照计划,故意惊慌失措:「你怎么会知道账户的事?」

何言一脸得意:「你们想背着我赚钱,门都没有。反正那是我哥的账户,当然也应该有我一半。今天你们要么给我两百万,要么把账户转给我,你们可还有女儿呢,替她想想吧。」

我和他扯皮:「转让给你是不可能的,我们也是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但是可以让给你,看你出多少。」

何言见我服软,得意的不行,把我给他的卡甩我脸上:「那就五十万,正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密码都没给我,就是不想给我这笔钱。」

厚颜无耻,不愧是他何言。

不过越是这样无耻,我下手也就越没有负担,我拿回卡:「卡里本来就是我应得的,除此之外,五十万,必须是现金。」

何言还要说话。

我斩钉截铁道:「不能少,否则我们不会答应。我们也不是泥捏的,大不了我们把房子卖了,带女儿回老家,大家谁都拿不到!」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与何言已经在僵持中了。

不过我还有暗手。

何言现在已经十分信任叶秋水,果断选择向她寻求帮助。

叶秋水道:「我手头的钱倒是可以借给你,但无凭无据的,你也没有个抵押,我凭什么借给你?这样吧,你不是还有一个拆迁房?」

见何言有些犹豫,叶秋水道:「我们这行就是这样,投资越大,风险越大,但是收益也越大。现在行情看涨,你随便投下个几十万,都是几百万的利润。」

「你拿老房子贷款一百万,除了买账户的五十万,还能投资五十万。这种行情,不出两天就回本了。」

何言想到之前的三倍回报,五十万在他脑子里已经变成了一百五十万。又变成了四百五十万。

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何言,满脑子只想到买下账户,就有了一只会下金蛋的鸡。

不用叶秋水多怂恿,他直接回老家把婆婆的房子改到了自己名下。然后抵押给了叶秋水。

当然不是真的借的叶秋水,我们贴心的为何言找到了一个高利贷借贷机构,换来的一百万,五十万转手就到了我手里,另外五十万则是叶秋水的辛苦费。

不出意料,对于这个小儿子,婆婆一直没什么底线。

我猜测她可能是想着,就算房子没了,他们一样可以住在我家。

可惜他们错了,我们是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着自己的生活,不是他们两个人的接盘侠。

交换了现金和所谓的「账户」,何年看着何言,给了弟弟最后一句忠告:「希望你不要后悔。」

何言反而上手想摸我的脸,淫笑着:「嫂子,你们现在哪还有多少钱,要不然你来伺候伺候我?我养你好了。」

何年把我挡身后,又被我拉开,我上前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

叶秋水还给我带来一些意外消息,何言明显是做梦做大了,打上了叶秋水的主意,带着她出去喝酒。

不过这个王八怎么可能知道,叶秋水可是千杯不醉的酒神。见何言人事不省,叶秋水直接指纹解锁何言手机,然后把微信数据复制给了我。

原来,何言不是要借用我家的房子,而是真的要霸占。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女朋友,不过就他那个德行,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他微信里清清楚楚写着他和朋友的聊天记录。

「等我进去住一段时间,找人做了何年。反正他一个怂货,凭什么住那么大的房子?我妈说了,他的就是我的。」

叶秋水还查看了何言的搜索记录,这个恶毒的蠢货居然搜索过很多杀人与毁尸灭迹的办法。

除了霸占我家的房子,除掉我的丈夫,何言还想对我下手,用他的原话是:

「周佩兰那女的,你是没见过,一看就会伺候男人。到时候请你们一起来玩玩。」

「放心,她没了丈夫,一个女的跑不掉,玩一玩就丢,到时候正好把她扫地出门。」

倒是对着我的女儿,他难得的「网开一面」:「那个小丫头,看起来就挺嫩的,到时候兄弟们一起玩玩。」

「小朋友,可嫩了……」

跟着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映入眼帘。

看到这种对话,何年和我心底的最后一丝怜悯也彻底消失。

我看着叶秋水:「动手吧。」

8

两天后,叶秋水给何言发消息:「投资失败,币圈崩盘了。警察发现我们交易金融货币,现在在抓人,你也赶紧避避风头吧。」

这个账号是我们向特殊渠道借来的账号,一旦单方面拉黑,以何言的能力,根本找不到叶秋水。

与此同时,我与丈夫也早卖掉了房子,换了联系方式,与他们断掉了联系。

我们本来就想要换一个生活环境,正好摆脱这两个吸血鬼。

何言彻底失去了我们的联系方式,又害怕警察找上门,只能夹着尾巴回老家。然而他想不到的是,真正可怕的地方还在后面。

很快,就有高利贷机构不断上门催收利息,他们可不是何年,可以容忍何言的欠钱不还。

三天两天上门打砸,拿棍子指着何言的鼻子大骂。

很快,本来就瘦削的何言在这种折磨下更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婆婆也是天天以泪洗面,两人互相指责。

过不了多久,高利贷的失去耐心,上门收房,何言与对方大打出手,失手之下,居然捅伤了人,这下他彻底成了过街老鼠,当天就偷跑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只剩下一个无家可归的婆婆,虽然她不是一个尽责的婆婆,甚至可以称得上恶婆婆,但是她毕竟是个老人。

何年给她在乡下找了一个养老院,每个月定期给她寄点钱,这就是尽了孝心了,但是当婆婆握住何年的手,求他把她接回家赡养,我们都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毕竟,我们曾经给过他晚辈对于长辈的关怀,但是她从来不曾回应过一丝丝的关心。这是她应得的结果。

只要她在接下来特日子里不再作妖,我们一定会让她在养老院有一个安定的晚年,但是要是她再打什么歪主意,我也不会怕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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