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细思极恐的恐怖故事 ?
昨天下午,我正聚精会神听课时,教室后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我明显感觉到后脖颈溅到了什么液体。
回头一看,我立马慌了神儿,最后排座位上的男生,脖子和一把吊扇嵌在了一起,被吊扇架着脑袋,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鲜血从脖子那里汩汩地往外流。
班级迅速乱成了一团,我已经记不得之后的细节了,只记得我跟着大家一路向门外赶。
教室很快被封锁,在我们惊魂未定之际,副校长在一间会议室里给我们开了会,嘱咐我们不要乱说话,然后我们就被放假了。
直到我回到自己家,仍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班群被班主任设了禁言,可能是怕我们议论纷纷。
不过我们很快就重新建了一个班级群,大家在新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总算把事情拼凑了个大概。
死的人叫乔让,是我们班一个挺招人烦的男生,当时大家都在上课,他本来要捉弄一下他前排的女生,结果还没动手,吊扇突然高速落了下来,割断了他的颈动脉。
这件事被乔让周围的人全部看在了眼里,他同桌甚至因为惊吓进了医院。
我看着大家发的内容时,忽然想到一件事,赶紧起身用纸巾拼命地擦后脖颈,纸巾上果然有一些暗红色的印记。
我像被马蜂蜇了似的,赶紧把纸巾用马桶冲了下去,然后洗了半个小时的澡才从浴室出来。
家里就我一个人在家,说不害怕是假的,昨晚我打开了所有的灯,才在惶恐中睡着。
今天仍然放假,一想到教室后面的场景,我就对教室有些抵触,昨天那个场面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爸妈也听说了这事,今早在电话里嘱咐了我好长时间。
挂了电话才发现,新班群已经积攒了 99+的消息了。
「乔让的死不是巧合!」
这条@全体成员的消息,立马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因为发消息的人是死者的同桌,那个因为惊吓进了医院的人。
可是不论群里大家再怎么追问,他都不再说话了,又过不久,新群竟然被解散了。
不一会儿,又有人组了个班群三号,大家重新被拉了进去,然后不到五分钟,这个群也被解散了。
肯定是校方或者警方介入了,不让大家议论这件事,以免引起恐慌。然而乔让同桌的那句话已经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很快,空间里转发起了一条视频,视频里面是大家正在上课的场景,这正是我们班的监控摄像头拍出来的。
我马上把注意力投向了后排的乔让,他好像正在和同桌说着什么话,接着便把手伸向了前桌女生的头发,也在这同一时间,风扇扇叶快速落了下来。
视频到此并没有结束,而是被回放了,这次里面多了一个箭头,指向了出问题的吊扇,我这才注意到一个问题,吊扇竟然没转!
我一时间头皮发炸,手机差点被我扔地上。
「你看到视频了吧。」我同桌忽然给我发来了消息。
我回了个「嗯」。
紧接着她发消息让我去她家附近的小广场一趟,说有些要紧事想和我说。
我想她可能是被吓到了,其实我俩家离得不远,走去那里仅仅需要五分钟。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我到目的地时,吃了一惊,竟然已经有五个人在场了。
「你们在开会?」我惊讶道。
「没错,而且就是因为乔让的事。」同桌晓娜开口道。
「视频就是他黑了学校网络截出来的。」晓娜指着一个小个子眼镜男生说道。
后者闻言推了下眼镜,腼腆一笑。他叫任建,平常几乎不和大家来往,想不到还有这种技术。
「长话短说吧,我们都觉得乔让的死有蹊跷,但是现在校方已经打算封锁消息,然后大事化小了。」说话的是个气势凌人的男生,叫凌峰,是我们班长,平常挺爱打抱不平的。
「凭借视频里那个不动的风扇吗?」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仅如此,你再看看这个。」晓娜递给我一部手机。
手机上正放着一段视频,场景还是教室,看亮度大概是傍晚,只不过空无一人,后面的桌子那里还有一摊黑黑的血迹。
「这不就是我们班教室吗?」我看到血迹有些后怕。
「你再接着看看!」晓娜说道。
在我疑惑之际,血迹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竟然透明起来,桌子上和桌子周围的血迹自动消失了。
我被吓了一跳,看大家的表情,显然也已经看了这个视频。
「这视频哪来的?」我忍不住道。
「晓娜昨天上课时本来在给我拍老师提问的答案,因为那件事,她把手机落到了班里,然后就有了这个视频了。」说话的是另一个女生,名字我忘了。
「班主任就是我妈,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吧。昨天晓娜说了手机的事,我就求我妈帮我把手机拿回来了。」
我终于想起来了女孩的名字,她应该是叫刘佩佩。
「所以你们都是晓娜和刘佩佩找来的?」我看着大家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
「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班有大问题,我不想代入鬼神理论,但是视频的事又让我们不得不想。」凌峰开口道。
「空间里的监控视频已经被强制下了,班群被解散的事,说明咱们班里面有人和学校通知我们的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这次我们只集合比较信得过的几个人线下交流。」
「但是要找问题的话,应该就得去教室吧,现在的情况,我们好像回不去。」我摇摇头道。
「不一定非要回教室,还能从乔让的尸体入手。」晓娜语出惊人。
「尸体?」一想到昨天的场面,我就有点胆寒。
「这就得仰仗李超了。」晓娜说着看向了一个小胖子。
「他?」我有些疑惑。
「我表哥在殡仪馆工作。」李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我惊呆了,晓娜和刘佩佩还真会找人。
说走就走,我们六人直奔城郊殡仪馆。
看着地铁上的汹涌人流,我感觉有些头晕,每当我想凝视某个人时,晕得就更厉害了。
「你没事吧?」晓娜注意到了我的情况。
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后,头竟然好了很多,这时候晓娜抓住了我的胳膊,可能是怕我摔倒吧。
殡仪馆的氛围确实有些「阴气」过剩。
李超表哥对于我们的请求有些为难,但我们以同学友情和见最后一面为借口,最终他还是答应了,不过最多允许两个人进去停尸房,且明令禁止带摄像工具,其余人可以在监控室看。
我们没有办法,只能答应,最后决定由李超表哥带着班长凌峰和同桌晓娜两个人进去,其实我本来也想进去的,熟料晓娜坚决反对,这让我不由多看了凌峰两眼。
李超表哥给了监控人员两盒烟,我们成功进到了监控室,停尸房的画面被调成了大的画面,方便我们看得清楚。
令人奇怪的是,在那种氛围下,晓娜竟然毫无惧色,甚至还能和凌峰有说有笑,倒是平时严谨板正的凌峰显得有些紧张。
相应号码的抽屉被李超表哥打开了,凌峰上前将抽屉抽了出来,抽屉里的黑色袋子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感觉和电影上的情节很像。
晓娜没有任何犹豫,一下子拉开了拉链,凌峰看到里面的尸体似乎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而晓娜竟然仔细地观察起来,我从来不知道晓娜的心理素质有这么强。
监控室的我们也看到了尸体,甚至能看得清尸体面部凝成的白霜,乔让脖子上的划痕非常明显,结合苍白的肌肤和走样的表情,看起来异常恐怖。
十分钟后,凌峰他们出来,我们谢过李超的表哥就离开了。
「怎么样,有发现吗?」刘佩佩问道。
「感觉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晓娜有些失望道。
凌峰似乎还没缓过劲来,一言不发。
「我刚才把这儿的网络黑了,现在我们可以在别处查看殡仪馆的监控了。」一直沉默寡言的任建突然说道。
「什么时候,不会对我哥工作有影响吧?」李超赶紧问道。
「放心,没人能发现。」任建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块平板,上面果然是殡仪馆的监控画面。
「厉害!」我忍不住伸了个大拇指。
「凌峰,你怎么了,难道刚才在里面见到什么东西了?」刘佩佩问道。
「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按理说乔让已经死了,尸体都冻硬了,可我总有一种他随时会活过来的感觉。」凌峰皱着眉头道。
「为什么这么说?」我惊掉了下巴。
其实来的路上,我在思索这些诡异的同时,不止一次有过尸体复活的猜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拉开拉链那一刻,我感觉乔让的脸皮好像动了一下。」
我想起了监控里凌峰看到尸体时,猛地后退的事。
「确定吗,会不会是错觉?」刘佩佩问道。
凌峰摇了摇头。
「对了,我记得昨天乔让的同桌不是说事情不是巧合嘛,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你们联系过他吗?」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问过了,但是他支支吾吾,肯定是被人叮嘱过了。我们现在直接去找他,或许能有什么发现。」凌峰眼睛一亮。
任建很快就查出了乔让的同桌赵杰的地址,我们一行人往他家赶。
不知怎的,一上地铁,我又头晕起来了,只好重新闭上眼睛,症状果然缓解许多。
「赵杰家就在四楼。」任建指着我们面前的一栋居民楼说道。
我看着紧闭的窗户,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预感成真了!
不等大家上楼,赵杰家的窗户猛然被打开,紧接着,一个影子快速扑了出来。
「啪!」
我们脚边多了一具趴在地上的身体,血液如同小溪一般,流经我们的鞋底。
赵杰死了,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跳楼自杀。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跳楼,我们本来只是因为乔让的诡异死亡而好奇,怎么也想不到会再死一个人。
做完笔录已经傍晚了,警方知道了我们私自查案的事,把我们狠狠批评了一顿,并告诫我们不要再涉足其中。
班主任到警局接了我们,当着大家的面骂了刘佩佩一顿,并对凌峰好一通批评。
于是乎,我们的六人查案队伍,就这么轻易地解散了。
回去时,晓娜说她有事情要和我说,于是我俩一齐回了我家。
「到底什么事,非要到家里来说?」我疑惑道。
「你看看这个?」晓娜也不多说,拿出了手机,给我看了一个视频。
「这是殡仪馆的停尸房?」我惊讶道。
「没错,其实我进里面后一直在偷拍。」
「难道你拍下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我觉得停尸房的监控已经很清晰了。
「你看着就是了。」
画面不停地晃动,里面很快出现了装尸体的袋子,接着露出了里面的尸体。
「怎么了,还是没什么特别的呀。」
「别急!」
尸体的画面一直在持续,最后只聚焦在了尸体的面部,不一会儿,乔让的面部竟然变得透明起来。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我一下子想起了教室里血迹消失的画面,这几乎与其没有分别。
「现在只需要和殡仪馆确认一下,就能知道视频里发生的真假了。」晓娜深吸一口气道。
我赶紧打给了任建,他很快给我发来了殡仪馆监控的入口链接。
晓娜则打给了李超,让他表哥再次查看一下乔让尸体的情况。
我点开了链接,殡仪馆的画面清晰可见,李超表哥似乎很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叼着烟走向了停尸房方向,然后拉开抽屉,然后拉开拉链,再然后表情大变,赶紧向外面跑去。
我死死盯着已经空了的袋子,嗓子有些发干,晓娜也同样如此。
尸体和血迹,真的会凭空消失吗,可在这些证据下,我们没法反驳。
李超表哥自然是报警了,我们六个又被叫到了警局,被询问的自然是关于去停尸房的事,不过那里监控周密,我们的回答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我和晓娜没有泄露她偷偷拍到尸体消失的事,事实上,之前血迹消失的视频大家也没有透露。
再次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深夜了,班主任再次出现,并请我们吃了馄饨。
「我不管你们发现了什么事,都别再插手了,吃完之后,赶紧回家去,这两天老老实实地待在家学习。」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叮嘱。
不过我们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今早我还在做乱七八糟的梦,就被晓娜的电话吵醒。
「赶紧来小广场!」
不等我回一句,晓娜就挂了电话。
我到小广场时,大家基本已经在了,都在打着哈欠,只有刘佩佩没到,估计是被班主任「圈」起来了。
「你们也看到视频了,乔让毫无征兆地消失了,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刚一到,便听见晓娜说道。
「这些事我不想再查下去了,我们肯定管不了,好奇害死猫,我劝你们也不要继续了。」小胖子李超忽然说道。
「你说得对,不过我这人一向喜欢刨根问底,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秘密,我就必须得知道答案。」凌峰说道。
「其实这件事未必不和所有人有关,别忘了赵杰昨天就是无征兆死的。」任建说道,他和大家在一起后,话也渐渐多了。
李超闻言明显犹豫了一下。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李超说完快步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禁想起了一些恐怖电影片段。
其实李超的决定是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的做法,甘为好奇心冒险的人绝对是少数。最令我意外的其实是晓娜,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她的胆子可谈不上大。
「现在我们就剩四个人了,不过也无妨,我们肯定能找到真相。」凌峰给大家打气。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整理一下线索。」我提议道。
「首先是吊扇无故坠落害人,然后是教室里的血迹消失,接着凌峰在停尸房看到了乔让尸体皮肤动了,之后赵杰无故跳楼,最后是乔让尸体消失。」
「这里面有两组线索是雷同的,两人的无故死亡有相似性,血迹和尸体的消失也有相似性。」我总结道。
「所以接下来不是有什么消失,就是有什么人无故死亡了?」任建眉毛一挑说道。
「很有可能!」大家一致点头。
「可是这也太玄了点。」我忍不住道。
「总会有些事情是没法解释的,下一个无故死亡的会是谁,我们无法判定,不过消失的对象,我们却能猜测出来。」凌峰说道。
「赵杰的尸体。」晓娜闻言说道。
「可惜李超走了,我们也没法找他表哥帮忙再看赵杰的尸体了。」凌峰说道。
「现如今只能看殡仪馆的监控了。」任建说着用平板调出了停尸间的画面。
「你们不觉得我们这么做太被动吗?」我忍不住说道。
「如果不能分析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些诡异事情,那么我们只能等着事情发生。」
「你想怎么做?」凌峰问道。
「教室,事情最开始是在那儿发生的,原因也最可能在那儿找到。」
「很难,我听佩佩说,我们班所在那一层都已经封了,还有四个保安守着,我们根本进不去。」晓娜摇头道。
我们正叹气时,远处的十字路口出忽然传来了一声爆响,两辆轿车相撞了。
「你们看旁边的地面上还躺着一个人,衣服好像有点眼熟。」晓娜说道。
李超被撞死了,事实操蛋地证明,我们的猜想可能是正确的。
「今晚就去学校,趁着保安晚上犯困,只有那时候有机会。」凌峰咬咬牙道。
「就该如此!」我点点头道。
晚上,任建提前黑了学校网络,我们一路上的监控都变成了定格画面。
翻墙进了学校以后,趁着教学楼门卫大爷看电视正入迷,我们四人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走哪边?」漆黑中,我小声问道。
「哪边都一样,两边的楼梯口,在三楼都设了门卫。」晓娜说道。
「行吧,那就按照原计划来吧。」凌峰说道。
我们悄悄摸到了二楼,我们班教室正下方的那间教室,借着「安全通道」的指示灯光亮,隐约能看清这是高二十五班。
我们从走廊窗户翻了进去,然后穿过一片桌椅,到了向外的窗户前。
「能行吗?」任建仍然抱有疑虑。
「试试吧!」凌峰说道。
我们的计划是,从十五班的教室,翻进我们班里去。
二楼与三楼之间,有一个突出的挡雨檐,只要双手抓到挡雨檐,就有机会爬到上面去。
任建觉得我们太冒险,一直都不同意,不过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晓娜则对我们很有信心,一点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上!」我踩在窗台上,猛地一跳,稳稳抓到挡雨檐上,费尽力气,终于爬上了三楼。
凌峰见我成功,似乎是受到了激励,三下五除二也上来了。
「进不进?」凌峰好像瞥了我一眼,黑暗中,我也没看清他表情。
「进,顶多就见鬼呗,大不了老子也变成鬼跟它干一架。」我故作镇定道。
凌峰也不犹豫,当先拉开了窗户,然后我们俩跳了进去。
说实话,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有些头皮发麻。
凌峰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小型手电,首先向后排照去,血迹果然已经不见了。
接着又照向原来的吊扇处,那里只剩下两根铜线头。
「好像什么也没有!」凌峰的语气放松下来。
「其实最吓人的不是什么也没有,而是我们会不知不觉中了某个圈套。」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小说情节。
「好像真被你说中了。」凌峰把手电照向窗台,声音一沉。
玻璃窗消失了!
不光如此,教室的门和走廊的窗户也不见了,我们被困在了「水泥棺材」里!
我什么时候成了乌鸦嘴了?
「你是谁?」我大声喊道。
「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你就和我们说,只要你不害我们。」凌峰也跟着喊起来。
周围没有任何动静。
「联系晓娜。」我掏出了手机,然而手机没信号。
「遭了,要是对方困死我们,我们还真没辙。」凌峰语气急迫起来。
「砸墙试试!」我明知盖伦甚微,还是抡起了椅子砸向墙壁,但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我们可能来得太冲动了!」凌峰一下子坐到了桌子上,有些颓丧。
「别丧气,对方仅仅是困住我们而已,不是还没上手段嘛!」我安慰他道。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竟然开始摇晃起来,桌椅也随之乒乒乓乓地碰撞起来。
「你的嘴开光了吗!」凌峰一边躲避着碰撞,一边大喊道。
我也被吓了一跳,难道我真有了乌鸦嘴属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摇晃终于停下来了,我俩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凌峰的手电已经被甩到了角落,我们的手机也甩丢了,这回我们成了睁眼瞎。
「你别说话!」我刚要张嘴时,凌峰先开口了。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嘴太灵了。
「出口没了,刚才又弄了这么一通,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凌峰越发颓丧。
「你说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惊动看守的保安?」我想了想说道。
「谁知道,这种超自然能力,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如果这么大的动静都惊动不了保安,你说我们眼前的一切有没有可能是幻觉?」我猜测道。
「好像有点道理!」凌峰惊喜道。
「正好我们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不如摸索着试试,或许刚才就是因为眼睛被欺骗了。」
「说得有理。」于是我和凌峰沿着墙摸索起来。
「摸到了,是门把手,方法是对的!」凌峰十分激动,我没想到经典恐怖片情节竟然真的可以奏效。
门把手扭动的声音响起。
「等等!」我的话说晚了,门已经被打开了,凌峰马上溜了出去。
「什么人?」两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喝道。
「遭了,被保安发现了!」凌峰赶紧又溜了回来。
两头的保安会合到了一起,就站在一门之隔的地方。
借着恢复了的走廊窗户透进来的光,我马上示意凌峰向后门走去。
「还是别进去了,这里邪得很,我们一直在守着,没人过得来,就算有动静,也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外面响起了交流声。
「怕什么,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鬼,给我见识见识也算不枉此生了,你们不敢,我来开门。」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
门把手扭动的声音响起,我和凌峰已经做好了被发现后,从后门逃跑的准备。
老实说,我现在挺希望教室里的「脏东西」教训他们一下的,这样我和凌峰就能脱身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这是我的手机,原来掉在了这里。
「什么人?」两个保安猛地冲进了教室,不等我和凌峰有所反应,两人忽然倒在了地上,后面两个保安则直接扑倒在了他们身上。
「跑!」我赶紧开了后门,捡起手机,和凌峰快速向楼下跑去。
晓娜和任建竟然就在楼梯口,我们四人一路狂奔,终于跑出了学校。
「糟了,我手机落里面了。」凌峰气喘吁吁道。
「没事,你手机不是有锁吗,这情况他们肯定不会报警,不会有人查到你头上的。」任建拍了拍他的后背。
「说得有道理,怕只怕有人能认出来凌峰的手机。」我担忧道。
「你个乌鸦嘴快闭嘴吧。」凌峰指着我没好气道。
我们来到了我家,把所有的遭遇都告诉了晓娜和任建。
「所以说教室里真的有诡异?」任建杵着下巴说道。
「现在看来是了,但是奇怪的地方在于,我们在里面虽说遇到了诡异事,但没遇到生命危险,而且最后那几个保安齐齐摔倒,反倒是等于帮助了我们逃跑。」凌峰疑惑道。
经他一说,我也回忆起当时的情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这还是不能解释意外死亡和消失的问题。」任建摇摇头道。
「其实我倒觉得教室未必是罪魁祸首,只因为我们现在行事完全是睁眼瞎。」晓娜突然说道。
我们确实一筹莫展。
已经后半夜了,大家在我家凑合一晚,这也是之前就决定好的。
任建去了卧室说要继续研究研究监控视频,凌峰则去了浴室,客厅里就剩下了我和晓娜。
「哎,你不觉得挺奇怪的吗?」晓娜扑闪着眼睛看着我。
「哪里奇怪?」
「如果教室真的有什么东西在作祟的话,TA 为什么会帮你们逃跑呢?」
「这……」这其实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你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晓娜忽然问道。
「啊?」我不明所以。
「当然是逃跑啊,不逃跑肯定就被抓住了。」
「就没有别的了?」晓娜追问道。
「没……有吧。」我挠了挠头。
……
昨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面我和晓娜很亲昵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是大学毕业了,然后画面不停地切换,一会儿是在婚礼,一会儿又是在医院。
然后我就被晓娜拽醒了,她手里还捏着手机和人通话,电话那头是刘佩佩。
看着头发凌乱的晓娜,我有些心虚,赶紧把注意力放在刘佩佩的电话上。
「晓娜,我对不起你们,我今早看到了一张手机的照片,顺口就说了是凌峰的,然后我妈就上纲上线了,我没忍住,把你们昨晚的计划说出去了。」
「你害死我们了。」和我在一张床上的凌峰,哭丧着脸说道。
学校领导果然打给了我们家长,并要求我们一起去学校接受问话。
然而我们四人里,只有凌峰的妈妈在本市,其余人的父母都在外地,于是校长与副校长的审判几乎都落在了凌峰妈妈和他身上。
我站在校长办公室靠窗位置,忽然听见外面广播体操的声音响起,我把窗帘稍稍拉开了一点。只有高二年级放假了,现在做课间操的是高一学生。
透过缝隙,看着体育场排列的上千人,我眼前一黑,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是晓娜拽住了我,才没让我摔倒。
良久,我才回过神来,校领导的批评还在持续,凌峰妈妈一边赔笑一边训斥凌峰,而晓娜仍然在抓着我的胳膊。
「那两个同学,你们在干什么?当着我们的面拉拉扯扯的,像话吗?」副校长眼睛一瞪大喝道。
于是我和晓娜多挨了五分钟的批评。
下楼时正赶上学生退场,楼道根本走不通,我俩只好暂时在楼梯口附近的水房等待。
我的头晕仍然没好,尤其见到很多人时,就更严重了。
「我问你,你如实回答我,你现在是不是非常容易头晕?」晓娜盯着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我面前可不止晕了一两次了,之前在地铁上也是这样。」晓娜严肃道。
「可能我有点晕人,一见到人多就犯晕。」我苦笑道。
「但愿如此吧。」晓娜不再言语,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在学校门口和大家汇合后,凌峰妈妈礼貌地让凌峰和我们分开了。
最初的六人团体,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人。
「现在我们要人没人,要办法没办法了。」我往客厅沙发上一瘫,叹气道。
「就算教室查得不顺利,查找方向还可以回到李超他们身上嘛。」任建说道。
「可是李超之死就和赵杰一样,没有一点征兆,这怎么查,难道要把所有人都控制起来,这不天方夜谭嘛。」晓娜摇头道。
「尸体消失,对了,如果死掉的尸体都会消失,那我们只要守着尸体,或许就能找到办法呢?」任建接着说道。
「可是我们已经进不去停尸房了,而且就算能进去,也不可能长时间逗留。」我摇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无能为力的感觉真难受。」任建叹气道。
老天好像知道我们的心情,适时来了场阴雨。
这种氛围使我烦躁得不行,我忍不住喝了句「别下了」。
任建听了后,笑话我神经病,熟料雨真的停了。
「我去,你不是雨神转世吧!」任建目瞪口呆。
我心里也掀起了惊涛骇浪,结合之前的遭遇,难道说……我真的有「言出法随」的能力?
仔细回忆一下,在教室里,保安抓我们时,我当时想的好像是「要是『脏东西』教训一下他们,我们就能逃了」,在教室里时,我脑中想到了某个小说剧情,结果就出现了那些诡异遭遇,而在李超死前,我脑中出现的是某个电影的撞车片段……
难道说,诡异的不是教室,而是……我?可我从未想过教室风扇会杀人,也未曾想过血迹和尸体会消失啊。
念及此处,我走到了饮水机前,死死盯着饮水机,心里想着它自动出水,不过我的想法并没有实现。
「方正,你没事吧?」任建见状诧异道。
「哦,没事。」我摇了摇头,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嘛,我真是想得太多了。
「我得先走了,因为学校打电话的事,我妈今天要回来了,我得回去装装样子。」任建说完便先离开了。
「赵杰死时,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晓娜忽然严肃说道。
「啊,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一头雾水。
「你如实说。」
我仔细回忆着,当时我看到他家的窗户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说我潜意识里认为赵杰会死吗?
我把当时情况说了出来。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预感很准吗?」晓娜接着说道。
「你也注意到了?」仔细想想,晓娜曾经好像昨晚就试探过我这个问题。
「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是经历了这几次事件,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可以把想象的东西变成现实。」我困惑道。
「所以你刚才才会盯着饮水机试验一下对吗?」
「没错,但是看来这个试验失败了,而且回想一下,乔让和赵杰的死,以及血迹和尸体消失的事,应该和我没有关系。」我摇了摇头。
「会不会只有当你的想法非常强烈时才会奏效呢?」晓娜猜测道。
「想法强烈?」
「没错,你会有某种潜意识,说明你本身可能就非常赞同这种想法。」
「好,就算我潜意识觉得赵杰会死,可乔让和消失的事还是不能解释吧。」我不断回想着当初的想法。
「再试一次!」晓娜说着拉着我到了窗口。
「怎么试?」我不明所以。
「你说楼下那个遮雨棚能接住人吗?」
「啊?」不等我所有反应,晓娜猛地推了我一把。
失重感使我慌乱无比,这一刻我没空埋怨晓娜的手段凌厉,一心只想怎样生还,遮雨棚成了我脑海中唯一的东西。
「啪!」
我受到了一股巨力,接着便是全身被兜住的感觉,冲击力迅速被削弱,然后便是网兜破裂开的感觉,我直接扑到了地上,不过此时的力道已经几乎无法对我造成伤害。
抬头看向遮雨棚,上面有一个人形大洞,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遮雨棚的材质为石棉瓦,但我刚才分明感受到了橡皮筋似的弹性力。
我回想起了晓娜刚刚的话。
透过人形大洞,晓娜正在窗口望着我,说不清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儿?」凌峰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你老妈没关你禁闭?」我收敛神情,扑打着身上的土说道。
「我偷跑出来的,因为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线索。」
「什么线索?」
「在乔让死时,赵杰到底听到了什么。」
「赵杰不是死了吗?」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把线索透漏给什么人呢,比如他爸妈!」凌峰说着脸上露出笑容。
「有道理!」
「哎,这个洞怎么回事?」凌峰注意到了头顶的洞。
「没事,被什么东西砸破了。」我下意识地选择了隐瞒。
晓娜这时也走了下来。
「正好你也下来了,我们一起去赵杰家看看。」凌峰说着又马上给任建打电话。
我转头看着晓娜,说实话,我的心情仍然没有从刚才的坠楼中平复,不过晓娜的做法验证了猜想——「当我的想法强烈时,就能成真」。
只是晓娜行事也太果断了些,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凌厉了。
我们四个一起来到了赵杰家,开门的是她妈妈,面容十分憔悴,我们寒暄了一小会儿,便试探着问她赵杰的事。
「他那个同桌?你们也都知道吧,我早就和警方说过,小杰就是被害死的,就和害死他同桌那样。」赵杰妈妈情绪十分激动。
「您怎么会那么肯定呢?」凌峰追问道。
「我当然肯定,小杰不止一次说过,那人死前说的是『准备好了,开始吧』,这能是意外吗?肯定是有东西作祟,小杰死得太冤了,呜呜呜。」
下楼时,我心里酸酸的,任谁见到这样的状况,心情都不会放松,更何况,赵杰还有可能是因我而死。
我们走到了附近的小公园乘荫凉。
「『准备好了,开始吧』。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乔让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凌峰捏着下巴说道。
「这听起来像是在执行什么指令。」任建点点头。
而我在思考的则是此事与我的特殊能力有什么联系,我可以非常肯定,我的特殊能力绝对是在那天以后出现的。
为什么,一定有什么原因。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多了这种能力,我一见到人多就头晕,看来也与这个有关了。
我将视线投向了晓娜,发现她此刻也在看着我,似乎期待着什么的样子。
「我知道了,一定是外星人,只有外星人才能做到这样。」任建打断了我的思绪。
「如果我是外星人,拥有这么强的能力,那我绝对不会留下这么多的漏洞。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凌峰摇头道。
「都拥有随意决定人生死的能力了,还会怕麻烦吗?这就像你跳进了一个蚂蚁王国,你会介意毛毛虫发现你并攻击你?你可能还会觉得利用它们做实验都是它们的荣幸了。」任建反驳道。
「那为什么外星人要抹去乔让的血迹和尸体呢?」我忽然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
「都说了是实验,谁能知道外星人的实验是怎样的?」任建摇头道。
「你要是这么说,还不如说我们的世界是被创造出来的小白鼠世界,反正都是瞎猜。」凌峰嗤笑道。
「你怎么看?」晓娜忽然问我。
「啊,我不知道。」我会说我有了特殊能力,所以我认为「世界是以我为中心」的吗?
「我倒觉得他们俩的思维也未尝不是一种见解,为什么你不敢说出你的见解?」晓娜直视着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身体四周还传来了强烈的挤压感,而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慌乱中,我只想回到刚才的地方。
眼前一晃,我又站在了原地,任建和凌峰还在争辩着,只有晓娜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哎,方正你怎么浑身都是湿乎乎的土?」凌峰瞥了我一眼说道。
土?难道说我刚才真的去了地缝?
我重新回想我的特殊能力,难不成我不论想什么都能实现吗,我看向了天空已经向西倾了的太阳,我强烈想知道这种能力的极限有多少。
只见下午的太阳肉眼可见地挪移到了南偏东的位置,我原以为我的特殊能力仅能奏效于一些小事情的。
「影子方向怎么变了?」
我没空理会凌峰他们的疑惑,视线又投向了公园里的雕像,接着巨型雕像便开始跳起舞来。
「卧槽,世界疯了。」任建大喊道。
世界没疯,疯的是我,一定是我疯了!
不行,我得冷静,我怎么可能真的会成为世界主宰?
能让我成为主宰的世界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梦,难道我是在做梦吗?我正陷入了梦境而不自知?
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醒来?
「方正,你没事吧?」凌峰好像摇了下我的肩膀。
我没空理会他,仔细回忆着一切,没错,一切都是从风扇杀人开始的,一切肯定都与那件事有关。
我脑中想法一闪,已经死掉,并且尸体都消失了的乔让,重新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卧槽,乔让?」凌峰和任建纷纷后退了两步。
「你是怎么死的?」我赶紧上前抓住了乔让的衣领。
「什么怎么死,我活得好好的呀,奇怪,我怎么到了这个地方了,刚才不是在上课吗?」乔让诧异着问道。
我又接连让赵杰和李超重新出现,二者却同样一头雾水。
凌峰和任建不停地对他们问东问西,我却一片茫然,怎么办,我可能真的陷入梦魇了,眼前的一切,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是假的。
对了,见了人多会头晕,我疯狂地跑向附近学校。
假的,疯跑带来的疲惫感都是假的,我不停地对自己说道,周围的建筑物是假的,车子是假的,人也是假的,我要逃出去。
我马上出现在了我们学校门口,对了,我都忘了自己无所不能了,瞬移不过是小玩意儿。
学校还在上课中,我瞬移到了体育场观众席的棚子上,然后努力让学生们出现在体育场。
学生如同布阵般一个个出现,很快就有了上百人,熟悉的眩晕感传来,我强忍着继续盯着这些学生,他们的面部越清晰,我的眩晕程度就严重。
「快停下!」
是晓娜重新唤回了我的意识,原来我在眩晕的时候,已经从高高的棚子上掉了下来。
「晓娜。」我清醒过来时,晓娜正在搂着我,仰头看着她担忧的样子,我心中有些遗憾。
「你要是真的就好了。」
「我就是真的!」晓娜左手指向了天空。
「这天……」我没等回应晓娜的话,便被天上的景象吸引了。
湛蓝的天破了一个洞!
「这不是我想象的!」我惊异地坐起身来。
「我知道,你再看看这些被你想象出来的学生。」
体育场上的学生通通变成了无面人。
「为什么?你刚才说你是真的,你知道原因吗,难道你和我一起被困在了梦里吗?」我死死抓着晓娜的肩膀。
「听着,不管我接下来说什么,你都要绝对相信,不能有一丝怀疑!」晓娜表情严肃中带着轻柔。
「可我怎么相信你是真实的,我不是在做梦吗,两个人怎么一起做梦?」我的视线重新投向体育场上无数的无面人。
「啪!」
「你给我冷静点!」
晓娜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因为乔让之死就与我有关。」
「你的手机吗?」
「没错,我的手机聚焦可以还原你想象物品的本质,也就是一片虚无。当你看到了视频时,也会认为血迹和尸体消失了,所以血迹和尸体就真的消失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真相吗?
「为什么?」
「为了你,我要让你醒过来。」晓娜说完,我忽然注意到整个学校正在快速失去原形,变成了方块圆圈组合,和体育场上的学生也全部变成了长方立棍。
「没时间了,听我说,你不是高中生,你已经大学毕业三年了,而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们在大学就在一起了,你在我们结婚当天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
「我是植物人?」我喃喃道。
「别插嘴!」晓娜掐了我一下。
「一个医学小组进行了一个唤醒项目,将你的残余意识整合到了一起,你的大脑会自动让世界变得合理,所以你回到了最平淡的高中时代,我来这里就是要帮你苏醒。」
「植物人,未婚妻?」我觉得信息量有点大。
「人脸对于意识来说是最复杂的一种图案,所以合成太多人脸时,你的意识就会加速消散。」
「所以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大脑在尽力让我觉得世界符合逻辑,而杀死乔让就是打破平衡的第一步!」
晓娜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你必须相信我,你的残余意识快消散了,这个世界也会崩塌,如果你不能醒来,你就会……」
「就会死,对吗?」
晓娜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早点说?」
「如果不经历这么多,你会坚定地相信吗?」
我愣了一下,微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晓娜的模样,我的心境竟然开始平静下来,虽然我可能要死了。
「我该怎么做?」我再次看了眼天空,已经完全变成了无色的方框,太阳也消失了,我周身环境正在变得失去条理。
「相信我,毫无保留地相信我!」
「这就够了?」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没错,全身心地相信我,别做任何抵触行为。」
「等会儿,我问你个问题,我们是怎么开始的?」
「你会知道的!」
我的意识更加模糊,晓娜重新抱住了我,她好像拿出了随身的手机,手机发出了一道强光,我的意识完全丧失。
不知多久,我再次有了意识,就好像拥有了三维视角,无数片段快速闪过。
我看到我和晓娜上了同一所大学,然后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然后毕业一起在同一所城市奋斗,看到了争吵和快乐,看到有亲人朋友共同祝福的婚礼。
当然,我也看到了婚车与货车的相撞,我看到了自己身上在流着血,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医院。
我感觉到意识在不停地靠近着床上的我,直到与之融合。
一片死寂,我重新感受到身体,然后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晓娜!」我用尽全力喊出了一小声。
「我在!」
有没有什么细思极恐的恐怖故事? - 唐僧肉的回答 - 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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