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睡错洞房娶对妻
睡错洞房娶对妻
红男绿女:真爱没有结局
我叫马小闹,一个进错洞房的穷屌丝。
现在,我感觉我的人生逆袭理想好像实现了。
但又没完全实现。
「那是你媳妇,你问我?」张总立着眼睛问我。
1
我隐约记得昨天张总给我们证完婚,非得留下来参观闹洞房。
她说她没感受过这边婚礼的气氛,想看看。
结果,她比谁闹得都疯。
「我 %&XXOO 哦!我家小田田呢!」
我小声骂了一句,心里一万只羊驼飘过。
「小……甜甜?」张总突然脸红了一下,「你可真恶心!」
没时间管她了,就算她年轻,漂亮,多金,此刻还在被窝里。
嗯……我洞房的被窝里。
但我心里现在只有我那不知去向的小娇妻——田苗。
相识半年,急速闪婚,我们还在热恋!
我觉着这世界上不可能有比她更懂我的人了。所以为了结这个婚,我几乎花光了全部积蓄。
所以,我是心疼钱吗?
不!我心里的天使给了恶魔一巴掌。
我是为了那个幸福甜蜜的约定!小田田说过,洞房夜才是我们真正的开始。
先找人!
我飞快抄起电话,对着快捷短号按了下去。
「铃铃……滴……」
手机刚响了一声,就被张总伸手挂断。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我俩同时开口。
「我当然是找媳妇啦?你挂我电话干啥?」我拧着眉毛问。
「让她现在过来?探望咱俩?」张总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傻子,「顺便拍张照合个影,多有意义的新婚纪念!」
她松开我的手机,摊开手摆出一副「随你」的架势。
我顿时泄了气,呆呆地看着手机,沮丧地坐在地板上。
手机里一片寂静,闹洞房的哥们儿没动静,田苗也没动静,我可能是全世界洞房过后最孤独的新郎。
「行了,去帮我拿衣服。」张总悠悠地说。
我真是奇怪,经历完昨晚的事,她怎么还能如此淡定。
我捡起地上的凌乱的衣物,恭敬的递过去。
「睡衣!一身酒气,我不得洗个澡啊?」
「哦哦……好。」
那是我给小田田新买的蚕丝睡衣,一次都还没穿过呢。我摩挲了一下昂贵的面料,还是忍痛拿给了张总。
「嗤……穷酸相,回头我给你家小甜甜买个新的。」张总穿上睡衣,大摇大摆去了浴室。
我靠在床头,一边漫无目的地扒拉着手机,一边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
我们这边闹洞房花样挺多的,像是给新郎腰上绑着个香蕉,让新娘去吃这种,在我们这里都算是小打小闹。
我喝醉前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让朋友收拾下屋子再走,后来就不知道被谁抬进了卧室。剩下的都不记得了。
「小闹!衣服!」浴室门探出一只手朝我这边晃了晃。
尼玛……使唤我就这么顺手吗?拿我洞房当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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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地儿都是闹新郎,闹新娘。我还是头一次见闹洞房闹伴娘,闹长辈,恶俗!呸!」
张总换好衣服,撇下句话就走了。
你又不是伴娘,挺大个证婚人,非要来洞房凑热闹,怪我?
随着门「哐」的一声被关上,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
这是我老板啊!我的饭碗啊!
先别说同事知不知道,就算不知道,我去了公司咋面对她?
还有我那刚过门的小媳妇呢?我咋跟她解释?
新婚之夜,拜了个堂就换人了?
想到这,我赶紧扑到床上翻开手机,拨通了田苗电话。
「小闹,你在哪呀?快来救救我……」田苗声音带着哭腔。
我的心猛然收紧,好像被一只手攥住一样。
难道?她也跟别的男人……
昨天闹洞房那些人可都是我小时候的发小同学啊。我把他们当兄弟,他们却要扣我一顶绿帽?
「你在哪,我马上来找你!」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我也不知道啊,等下,我给你发定位……」
田苗给我发的位置,我知道,那是刘文山家在老城区开的宾馆。
我赶紧冲出门叫了辆车,直奔宾馆方向,路上还拨通了刘文山电话,一通大骂。
「文山,我 XX 你姥姥!你们昨天对我媳妇做什么了!」
「啊?」电话那头传来文山慵懒而疑惑的声音。
「做什么了?正常流程啊,你小子是睡傻了吗?哎,我问你?昨晚睡得好不好?」文山说话死皮赖脸,好像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但这话也把我问懵了,难道张总是跟他们串通好了,自愿抢了我的洞房?
若是意外尚能弥补,若全是提前设计的,我跟田苗就彻底说不清了。
「滚蛋,我问你正事呢!你们昨天对田苗做什么了?」我愤怒了。
「切,不会自己去看?她在我家宾馆呢。」
文山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冲进宾馆房间的时候,屋子里一片狼藉,食物残渣满地,还掺杂着破碎的酒瓶和玻璃碴。
田苗像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蜷着身子怔怔地坐在床上。
她的衣服明显有被撕扯的痕迹。
我奋力踢开地上的杂物,冲过去,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田苗!田苗!」我低声喊了两声。
她终于颤抖着抱住我,放声大哭,哭声中夹杂着绝望般的质问。
「小闹,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张总昨天,是不是……」
「他们说什么了,别听他们胡说!」我极力否认,声音里却带着被发现真相的惶恐,「对了,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他们不准我打,他们说,咱家这边的规矩就是这样的,洞房夜两人要分开睡,这是对二人忠贞度的考验……」
这破习俗我听过,但大部分地方都废止了,没想到老家这边还这么落后,还这么恶俗。
「听他们的鬼话,你信了?」
「信,我出门之前,我妈也是这么告诉我的。」田苗低声抽泣。
「她说,如果两人过了这一关,以后一定会婚姻幸福,白头到老。如果过不了,那至少彼此还会觉得亏欠,哪怕是心理补偿也好,婚后还能热乎上几年。」
「这他妈什么歪理邪说,咱们都在城里打工,什么没见过?你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啊,怎么这会儿就犯糊涂了呢?」
我开始埋怨她,但更多的是在隐藏心里那份亏欠。
田苗有没有屈服,我不知道,但我确实跟张心怡僭越了。
「所以你真的没有跟张总?」
「没有!」我再次咬牙否认。
「我也没有!所以我们过关了吗?」
田苗露出久违的笑容。从她被迎亲车队接到酒店开始,她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闹洞房的时候,好几次都被羞恼得哭红了脸。
可我却敏感地察觉到,这单纯的笑容里多了一丝猜疑。
我又何尝不是呢?
3
城里买的房子还在装修,我和田苗回到公司附近的出租屋。
跟文山这群同学闹到不欢而散,也算是我对田苗的一个交代。
「我们再也别回去了……」田苗提起这个,身体忍不住地发抖。
「不回了,等房子装修好了,我们把爸妈接过来住。」
「啊?你不是答应我,要过一段时间二人世界再说吗?」
「我妈身体不好,咱俩结婚,她又没少操心。」我恳求般地看着田苗「我打算让她先来享几天清福,身体恢复了再送回去。」
「不行!」田苗突然嗓音尖锐,「我不同意!你妈要是来住,我就喊我妈来!」
「胡说什么呢?哪有丈母娘到女婿家住的道理?」
「怎么?嫁出去的女儿就不是人了呗?那是你家,就不是我家?」
田苗从没这样胡搅蛮缠过。
但是事关父母安康,我不可能让步。
「田苗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不是你家了?你明明知道,我爸妈为了给我们买那套房子,大半辈子积蓄都扔进去了,你有什么理由不让他们来住?」气头上,我口不择言。
「那又怎么样,我住进去了,我就是那房子的女主人,我不想他们打扰我的生活!」
「什么叫你的生活?结了婚,我们的生活,两大家人都看着呢!我又不是不让你妈来,但是能不能把时间错开?」
我打心底不想让我妈跟她妈见面。结婚前她们闹的那一出好戏,我至今不能释怀。
「我家苗苗从小没了爸,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十五万就想娶走?门都没有!」
「你这当妈的,怎么还临时加彩礼呢?你家生的是女孩,女孩儿知不知道?在我们那,女儿都是白给的货!被我儿子相中,是你家的福气!」我爸站起拍桌子。
「老马你少说两句……」我妈拉着我爸胳膊,做着和事佬,「亲家母,我们家就这么点钱了,你要是真觉得不合适,我们也没啥办法,实在不行,我再张罗张罗,但是这婚得按时结啊,结婚的酒店一个月前就约了,别的事我们家都安排好了。」
我和田苗根本就掺和不到他们的对话里去,田苗一直看着她妈妈撒泼,既不帮忙,也不劝阻。
最后是我硬生生地把压箱底的那点存款转给了她母亲,这才算完事。
那钱是我准备带田苗度蜜月给她留的惊喜。
事后田苗哄着我说:「没事,钱没了咱俩再赚,回头我妈开了窍,没准就把钱给我了呢,不会耽误咱俩婚后旅行的。」
说得简单,田苗的薪水还不及我的零头。
她很听她母亲的话,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表现出叛逆,但我反而喜欢她这份真实。
所以我语气又软了下来:「田田,房子还要一个月才能装好呢,咱俩别为这事吵了好不好?」
「又不是我先提的!」田苗狠狠白了我一眼,便甩着胳膊进了厨房。
这就是停战的信号,说实话,田苗挺好哄的。
我听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心里一点点涌起幸福感。
直到田苗拎着菜刀站在厨房门口对我说:
「老公,房本填上我的名字吧,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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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第一次求我了。
其实我也想填上她的名字,但没办法,房子是我爸妈买的,是他们的名字。
我妈说:「就当是你自己的,等你们真过上几年好日子,没矛盾,过户给你。」
我理解田苗,她与生俱来缺乏安全感,因为缺少父爱。
所有她缺失的,我都会尽全力填补给她。
所以她现在无比依赖我。
但房子这事,我没辙。
「先等等,这事我得跟爸妈商量一下。」
「你怎么什么都要跟他们商量?」
是啊,什么都要跟他们商量,除了娶她。
这事儿又被我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先拖着再说吧。
不过我还是给老爸打了电话,商量房子过户的事,得到的答复是肯定的……不行!
肯定得不行,还是老老实实打工赚钱吧,不然房贷都还不起了。
回到公司,最难过的一关,就是张总的雷霆之怒。
电梯里,我已经想了不下十种讨好张心怡的办法,其中包括办公室下跪求饶。
好巧不巧,我刚踏进公司大门,张心怡正对着隔壁项目组的组长大发雷霆。
「对,对不起,张总,我迟到了。」我乖巧地站在她旁边,不敢回办公桌。
「去我办公室等着!」
「好的张总。」
擦玻璃、扫地、抹桌子,沏茶……
外面张总训斥声每大一分,我就跟着哆嗦一下。
「业务弄不熟去跟马小闹好好学学!学不好就滚蛋!」
有什么东西摔到了桌子上,之后高跟鞋咔咔作响,接着办公室门就开了。
「财务!今天马小闹迟到扣双倍!记上!」
进门前,张心怡冲着财务办公桌大喊,然后进屋回手反锁了门。
「坐!」张心怡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不敢……」
「爱坐不坐!」张心怡这是骂累了,自己靠在老板椅上跷起二郎腿。
「过来!」
「哦。」
她突然把腿搭在桌子上,黑丝包裹,紧绷修长,「给我捏捏。」
「诶?」我懵了,老子不会这套业务。
「捏腿,听不懂人话?」
「本……本打工人只卖艺不卖身。」我紧张地扯着皮。
其实我一点也不紧张,毕竟我已经在电梯里彩排过了,而且那天明明是她睡的我,犯罪的是她!
「嗤……」张心怡笑喷,刚送进嘴里的茶水溅了一裤子。
我的裤子。
「你家小田田没跟你吵架?」她变得认真起来,眼睛直直盯着我。
「吵了,但不是因为那个事。」我实话实说,洞房那天发生的事,我们竟真没吵架,现在想想,自己都觉着意外。
「什么事比入错洞房还重要?你媳妇儿也够大度的……」
「没什么,一点小事。」
「一点小事?」张心怡微皱着眉,似在考虑什么,忽而张口,「算了,还是提醒你一句吧,你家田苗那天晚上是笑呵呵跟人走的。」
「啥?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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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
田苗单纯、孱弱,与人无害,但是非分得很清楚,她是爱我的,绝不会背叛我。
那天我去接她的时候,她是那样无助,那样可怜,怎么可能抛下烂醉如泥的我不管,笑着跟文山他们离开?
「你骗我,你那天明明喝醉了,你怎么看到的?」
「哦,对哦,我喝醉了,那可能是梦里看到的吧~」张心怡嘴角弯了弯,若无其事。
她越是这样云淡风轻,我越忍不住去想。
我睡在床上,田苗被那几个同学勾肩搭背地带走,剩一个张心怡留在我的卧房……
这画面算挥不去了。
「等下,你没喝醉?那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谁说的,我喝醉了。」张心怡按了按太阳穴。
她说谎的时候总会按一下太阳穴,多年共事,又是我需要察言观色的领导,她的习惯我早摸清楚了。
「老板,我要请假!」这是我唯一的杀手锏。
「嗯?几天?」张心怡坐直身子,双手相扣,端庄且霸气。
「十天,度蜜月。」
「公司现在业务这么忙,你请假我不得倒闭?这假给不了。」
「根据劳动法,第五十一条规定……」
「停,别背了,我没喝醉,你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张心怡又要摔桌子了。
「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大哥!她要是被强迫带走我肯定报警了啊,他们那你情我愿的,我怎么拦,我是武术冠军吗?」
「好,第二个问题,你没喝醉,为什么要睡我?」
「……」张心怡翻着白眼看着我,我抬头看着吊灯吹口哨。
「老娘愿意!」
呃,其实我也挺愿意的,张心怡公司刚开办,我就来面试了,这几年一直是我陪着她闯荡。
比起跟田苗在一起的礼让与包容,跟张心怡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更像亲密无间的伙伴,除了偶尔在客户和同事面前需要展现上下级关系。
张心怡比我还小两岁,年轻,漂亮,多金,谈判强硬,业务上却很依赖我,这让我慢慢生出了征服欲。
但毕竟是老板,不敢有非分之想。直到半年前田苗出现,张心怡开始慢慢疏远我。
「第三个问题……」
「你小子有完没完?别蹬鼻子上脸昂!」张心怡已经抄起了桌上的文件夹,下一秒就要摔过来。
「有完有完,最后一个问题……」我举手投降,「你腿还酸不酸了。捏大腿还是小腿?」
「嗤……」张心怡憋着笑,怒骂:「滚!」
这一天,真够折腾的,我作为一组组长,不光要带着手下兄弟们跑业务,还要给二三四组的组长答疑解惑。
张心怡还有事没事出来「视察」,也不查业务,光检查卫生,重点就是以我为中心方圆三米内的卫生质量。
我一度怀疑我们公司需要安排个卫生委员。
好容易挨到下班,张心怡又喊我跟她去陪客户吃饭。
「老大,新婚燕尔,你能不能让我歇几天再去?」人都走光了,我对着她发起了牢骚。
「你不去?那我这客户不要了,损失由你承担。」她义正词严。
「承担就承担,反正我没钱!」
「前几天不刚给你涨完工资?又没钱了?」
「交公了。」我也义正……
「我说呢,你怎么天天拎着个盒饭来上班,外卖都吃不起了?」
「那是爱心便当,单身狗懂个毛!」
「谁家爱心便当是馒头咸菜土豆丝?」张心怡撇着嘴看我,「不加班也行,买房时候借的钱,现在还我。」
「我……老板去哪陪?我给你拎包去昂!」下一秒,我灰溜溜杀进她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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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是陪客户,张心怡是带我出来改善伙食了。
高级海鲜餐厅的雅间里,张心怡左一口右一口往我碗里夹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塞了一嘴螃蟹肉,还在嘟囔。
「爱吃吃,不吃……」
声音突然停住了,我还在竖耳等待那个「滚」字,抬头时,却看见张心怡直勾勾地看着我身后的方向。
我警觉地转过头,窗外餐厅门口,一个帅气的小鲜肉竟然蹲在地上低头给一个女孩绑鞋带。
女孩弯腰伏在男孩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随后一个耳光扇在男孩脸上。
好像扇在我脸上一样。
那个女孩我认识,她叫田苗……
我起身,要去找她,张心怡一把拉住我,看着我摇头。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现在,吃饭!」
我颓然坐在桌边,惊疑翻涌。
嘴里蓄满了食物,味同嚼蜡,我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吃完的,张心怡买完单,送我回家。
下车的时候,张心怡叮嘱我说:「理智点,别冲动。」
怎么可能不冲动?我摔门的声音,整个单元的邻居都能听到。
「马小闹,你疯了!」被我吓了一个激灵,田苗手上的杯子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于是,恐惧变成了愤怒。
「那个餐厅门口给你系鞋带的男人是谁?」
「我弟弟,怎么了!」想不到她回答得竟如此干脆。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弟弟?」
「我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
弟弟?等一下,田苗是单亲独生啊,就算有远房弟弟,也不该那样亲密吧。
「呵,你瞒着我的事还挺多啊。」
「马小闹,你闹够了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那个张总也有一腿,难道你就没瞒着我?」
话说破了,我也就不用藏着了。
「我们本来就是上下级加朋友的关系,什么有一腿?倒是你,为什么莫名多出来一个这么暧昧的弟弟?这样的弟弟你还有多少?」
「我们也是姐弟加朋友的关系,许你有,就不许我有?」
「……」我被怼得哑口无言。
相识半年,匆匆结了婚,我们之间确实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热恋的时候,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好。
可结婚以后呢?
所有的不堪都赤裸裸地展露在对方面前,曾经的期待还那样热忱吗?
「你……田田,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我给你的安全感,或是其他什么,比如说,金钱……」怒火被当头浇灭,我突然意外地沉静。
我的冷静,却让田苗慌了神。
「我……爱的……是你。小闹,你不要这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除了你,已经没什么能依靠的了。」
「是吗?」我冷漠地说,「你妈呢?弟弟呢?」
「他们……哦对!」田苗突然跑进卧室,翻箱倒柜,好一会,她捧着一张银行卡走过来,「我妈打给我 3 万块钱,我们可以去旅行了,可以度蜜月了……」
那本来就是我的钱,是我准备给她制造惊喜的钱,只是被她妈妈当彩礼要走了!
「我妈说,只要你能在房本上加上我的名字,她还会把彩礼钱给我转回来,真的……」
「施舍?交易?用我对你们的好反过来卖我人情?你妈是怎么想的?」我不禁冷笑。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田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哀哀切切,「我们是有感情的对不对?我以为签个字,就能从我妈那里拿些钱,咱俩生活就能宽裕点,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不签了,不签了……」
「宽裕,你现在过得还不够好吗?」在这个城市,我绝对属于高薪阶层,当然这少不了张心怡对我的提携。
工资卡全交给田苗打理,一个普通上班族,两人的工资供她一个人日常开销,怎么可能不够?
「不用她施舍,你把我工资卡拿来,我这就去订旅行机票。」我要查卡了,我现在已经不能再无条件信任她。
「啊?」田苗眼神游离,「你……要卡?卡里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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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钱?我们两人每天衣食住行,生活起居我都看在眼里。
一边要还房贷,一边要省钱买车,我俩的生活过得可谓艰苦朴素,按理说,卡里现在应该省下一大笔钱。
「钱呢?」我第一次,萌生了与她离婚的冲动,对我来说,最无法接受的并不是女人的大手大脚,沉迷享乐。
我是无法接受人对未来没有规划。
透支,消耗的不仅是这个家庭,还有未来孩子的成长环境。
一个与要跟我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女人,怎么能不为我们的将来做打算呢?
「我……哦对,我买理财了!」
「什么理财,基金还是股票,哪只股票?」我一连串逼问。
「哪支?哎呀老公,你别管了,反正能赚,你放心,等赚钱了我给你个大惊喜!」
十投九亏,我信你个鬼。
不过她这一声「老公」确实把我叫酥了……
「你叫我什么?」
「老……老公……」
「哎,老婆!那我们今天要不要……」
「啊?讨厌!」
我似乎习惯了这种小吵小闹,来得快,去得也快。田苗呢,她是摔得快,跪得也快。
我对女人的眼泪,无解。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我们两个婚后的夫妻生活。半年了,我一直以为她冷淡呢,她对我承诺的洞房夜,到现在都没能兑现。
所以我没羞没臊的把她抱上了床……
可在她躺倒的瞬间,我竟突然想起来那天在杂乱的宾馆房间里,挥不去的猜疑。
还有我那张要不回来的工资卡……
我分神了,她也感觉到了。
所以她停了下来,躺在一边,背过身去。
这一晚,我们睡得各怀鬼胎。
早晨,她一如既往地做好了早餐在餐厅等我,旁边还为我打包好了中午的口粮。
「辛苦了,休息一下你也早点去上班吧。」我吃过早餐,拥抱并亲吻她,随后出门。
出门第一件事,便是跟张心怡请假。
之后,注销工资卡,查账单,报警,一气呵成……
理财?
她连续每个月打给不同的个人账号每笔 5000 块,我没见过哪个理财公司用个人号收款。什么理财,那明明就是个无底洞。
警察以金额不足为由,没有受理我的报案,但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查。
中午,我也没在公司吃饭,而是买了个小礼物直奔田苗的公司,我打算以送惊喜的名义,在她同事那边探听这个理财诈骗人的消息。
前台小女孩礼貌地跟我打了招呼:「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哦,田苗在吗?我是她老公。」
「田苗?田姐两个多月前就辞职了呀……」
8
她瞒着我的事太多了,我开始担心我们的未来。
这个相处半年就草草结婚的不便宜的媳妇儿到底在做些什么?
「她离职的原因,你们知道吗?」我想探出一些蛛丝马迹。
「好像说是要回老家结婚,经理没准假,所以就离职了。」
这理由倒是……挑不出毛病。可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那女孩自顾自嘀咕了一句:
「奇怪,田姐的老公不是他啊?」
我直接转过头:「谁?他是谁?」
「啊,没谁,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前台女孩眼神躲闪。
「你说的他是不是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小伙子,头发很长,戴着眼镜?」我仔细地描述那天饭店外,被田苗掌掴的男生模样。
「不是,不是,不戴眼镜,个子比你矮,是个小胖子,田姐走的时候,那人帮她搬东西,可能是我搞错了吧……」
我仔细回忆,但脑子确认没有见过这个人。
田苗身边从来没出现过任何异性朋友,她害怕与异性接触,老家重男轻女的风气,加上她母亲单独把她带大……
种种原因让她成为了一个孤僻、只会单性交流的怪人。
我一直以为,是我的出现,拯救了她扭曲的心理。
太自作多情了。
回到公司,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张心怡看我这样,不住地嘬着嘴角。
恨铁不成钢。
「吵架了?」
「没。」
「那就赶紧给我好好干活,拉着个脸给谁看呢?」
「我……」
「我什么我?还不去照照镜子,我家黄瓜都没你脸长!」
「呃……你家为什么会有黄瓜?」
多年的默契,让我自然开起了玩笑,跟她在一起,烦心事总能迅速消散。
「你关注的重点在哪?」
「在黄瓜……我在想,会不会还有茄子、萝卜,以及小电棍。」
「马小闹,你皮痒了吧?」
「昂?你管挠啊?」
「想挠痒痒是吧?」张心怡伸出修长的手指,刚涂的鲜红色指甲油娇艳欲滴,这丫头的美甲做得真魔性,指尖堪比钉子……
「我给你挠!」
「刺啦」一声,我胳膊上多了一道血印,好在她手下留情,没把肉皮撕掉。
「疼,疼疼疼!饶命,不敢了!老板、大姐、妈!亲妈!」我嘶吼。
「哎!乖儿子,去帮我冲咖啡。」张心怡满意地拍了拍手,撵狗一样撵我走。
麻蛋,老子的尊严,在张心怡的办公室里就是个屁……
偏偏端茶倒水完事儿的我还浑身舒爽。
回家!
9
嗯,回家。
不回家你都不知道,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有多快。
我推门进屋的时候,田苗正坐在窗台上,手上的手机对着我,播放着视频。
是那天洞房外,张心怡推门而出的视频。
楼道里的监控不知什么时候被田苗调取了。
「你别过来!」田苗一条腿已经迈到了窗外。
「我不过去,你别冲动。」我紧张地站在门口,不敢挪步。
「你骗我,你背叛我了!你说过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出现猜疑和背叛的,我那么相信你……」她哭了,浑身颤抖。
「你先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我们住 4 层,不高不低,但人真下去了,不死也残废。
田苗从没这么激动过,以前,她除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偶尔放纵,其他时间不管在家还是在单位,都是绝对的乖乖女。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她声音又尖锐起来,「今天我们同事给我打电话,说你去公司找我了,你在调查我是不是?你还把你的工资卡冻结了,你在怀疑我对不对?」
「你听我说……」我掏出中午给她备的礼物,「去你公司是给你准备了小惊喜,你快来看看。哦对,工资卡是因为我们公司要统一换公户,所以迁到其他银行了,等新卡发下来,我再交给你。」
「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还有你手里的视频,这能说明什么啊,他们送你去宾馆,难道就没进屋子吗?」
我这句话像是踩到了什么引线,她忽然暴躁起来:「没有!我根本没让他们进去!」
没进去,那满屋狼藉哪来的?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向前走了两步:「好好好,没进去,但我和张总也没发生什么,我醉了,她是在沙发上睡的,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你别过来!我再也不信你的话了!」她又抬起了另一条腿。
「不过去不过去!」我急了。
「签字,我要你现在就给我房本上签名字,马上!」
「好好好,马上,你等我,我这就给不动产中心打电话!」
我飞速关好门跑了出去,先打消防电话请求云梯救助,之后给老妈摇了个电话,恳求房本填名字的可操作性。
操作个鬼……我爸的房本怎么可能加上儿媳妇的名字!就算要过户,最少也得一周手续期,而且现在是还贷期间,无比麻烦。
没办法,为了稳住田田的情绪,我生平第一次主动联系了那类见不得光的行当——办证。
之后我打电话告诉田苗,说要出去做更名手续,求她先下来,她说不见到房本绝不!
有时候不服不行,这帮人确实都是人才,我办这个假房本,从前到后一共用了半小时。再回到家,消防车云梯上的消防员正在跟田苗对峙。
我家门口有几名队员也做好了破门的准备。
「jio 都麻袋!各位大哥,误会!我有办法劝我老婆下来了,稍等稍等。」我赶紧打开门,举着房本给田苗看。
「看不清,你扔过来。」
「好!」我把假房本丢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房本很配合地摔合在一起。
田苗只好下窗捡房本。
突然,我身边的消防员兄弟动了……
电光石火,田苗被他们拉离窗台。其中一位消防员麻利地关上了窗子并守在窗边。
「放开,放开,我不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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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跳?该我跳了。
得了房本的田苗,如获至宝,把那张纸捧在怀里看了又看,最后还锁进了自己的密码箱。
但我要求她删除那段张心怡的视频,她却无论如何不肯删。
自此而后,田苗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弯。
以前那个唯命是从,善解人意的小娇妻,不见了……
现在的她,霸道、蛮横、动辄以视频要挟,从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已经失去了跟她公平对话的权利,也失去了欲望。
全部欲望……
几天后,张心怡的生日宴上,我喝了个烂醉。
同事们看出我有心事,便一个个早早地离开了酒店。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她。
「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所有人都得照顾你情绪,是你过生日还是我过生日?」
心怡嘴上唠叨着,眼里却满是心疼。
我刚认识田苗时,田苗也是这样。
「是啊,我好像被你惯坏了……」我仰头灌了一口酒。
「说什么傻话?」
「回不去了,我和田苗,再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你们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洞房夜是你上了我的床,她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样?我就应该在她认识你之前睡了你!」心怡好像也喝大了。
「你真这么想?」我抬头,酒精冲击脑袋,眼前变得模糊。
「嗯……」
是错觉吗?我一直以来鼎力支持的这位女强人,为什么此刻这样娇羞?
我猛地环住心怡的脖颈,用力拉近。
「啪!」我斜眼冷冷地看了一眼窗外朝向我们的手机,回头拍熄了房间的灯。
这些天,总有被窥视的感觉,偶尔回头,就会看见一个陌生的小胖子夹在人群中。
直觉告诉我,那应该就是田苗公司前台口里的那个「小胖」。
我知道,审判日马上就要到来了,因为我的新房子还有几天就装修完了,我和田苗很快就能「如愿」入住,过上她口中甜蜜的「二人世界」。
是啊,甜蜜的,如果不是这些日子她对我冷若冰霜,颐指气使,我险些忘了还有一张「甜蜜」的饼曾摆在我眼前。
我突然攥住了她的手:「心怡,现在不行……」
她停下动作,睁开眼睛将我推开,但丝毫没有气恼。
「谁让你叫我心怡了,叫张总,臭小闹,占了便宜还卖乖!」
说完,她理了理头发,起身就走。
「明天你单独到我办公室加班,哪也不许去!」走廊里她的声音飘飘荡荡,却一字不落地钻进我的耳朵。
加就加!又不是没加过。
该办正事了,我随手拨通了刘文山的电话。
11
「老马啊!我就知道你得给我打电话。」文山像个老神棍,语气里说不尽的得意。
「我知道你知道我得给你打电话。」我说。
「别贫了,快开口求我。」
「求你!」
「求我什么?」
「你自己算,你不是都知道吗?」还能打趣,说明我俩还有当初的那份默契。
「你打车回来吧,我给你看样东西…………」
玛德,100 多公里,你让我回我就回啊?
「嗯,这就回!」
文山不是什么正经人,所以他家的宾馆里,某个房间安了摄像头。
好巧不巧,田苗那天就被送到了那个房间。
这肯定是文山故意安排的。
所以我在视频里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田苗把一个胖胖的男生绑在床头,用鞭子狠狠抽打着。
没一会,他们又开始吃东西喝酒,喝完把酒瓶摔得粉碎,田苗还用玻璃刮刺那个小胖子,胖子发出猪叫般的吼声,说不出是疼痛,还是享受。
小胖子走后,一个清秀的男孩又去了房间,系鞋带那位……
遭遇跟小胖子一模一样。他们走的时候,田苗把一沓现金甩到了他们脸上。
「这?」我疑问,但不深。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文山摊了摊手:「别问我,估计是虐待狂,我没告诉她这是我家的店,不然她应该不会这么放肆吧。」
「嗯,懒得问,那天我喝醉之后的故事,麻烦讲讲?」
「你真的想听?」
「废话!」
「好,别后悔!」文山还特么故意清了清嗓子,搞得像是要发表什么演讲。
「那天氛围挺好的,你躺下之后,你们张总就拉着我出去了,说是要跟我单喝。哎……」文山故作深沉,「我从来没见过哭成那样的女人。」
「她会哭?我靠,我都没见过!」我真没见过,她在我面前永远是那个英姿飒爽的老大。
「嗯,希望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文山瞪了我一眼,说不出地幽怨。
「她说,她爱的人今天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她还说,她觉得田苗不爱你,但不知道是哪里不爱,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的。她还说,你进公司的时候像个山炮、傻帽、二百五……」
「说重点!」骂我可以,但不要借别人的嘴,这样显得我孤独。
「重点就是,我信了,所以我就联合弟兄们帮你……哦不,帮她,帮你们张总给你老婆验明正身。」
「所以我们就被你们分别隔离了?」我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庆幸。
「是,张总要留下照顾你。我们送你媳妇去了宾馆,到地方她竟还借着酒劲拉我们进屋!那我能进?我是你亲哥们好吗?」文山越说越气。
「我当时就警告了她两句,然后带兄弟们走了。咱家以前确实有这洞房闹婚的传统,但前两年给废了,想不到你媳妇老家那儿还兴这个呢?」
「兴你吗个头哦!给我拷视频去!」我狠狠捶了他一拳。
12
交房的日子果然是审判日。
我和田苗貌合神离地并肩来到新房门口,她母亲已经早早地坐在那里等着我们了,甚至还自带了行李卷。
还没等我说话,这丈母娘就扯着嗓子喊:「快开门,我来陪我姑娘住了!」
我看了看丈母娘,又看看田苗:「这,唱哪出?」
田苗看了看我,没说话,拿着钥匙就跑了过去,直接把房门打开,乖巧地请她老妈进去,还反手带上了门。
靠!还好老子留着备用钥匙。
「田苗!」我推开房门,一股装修完的味道扑面而来,她们娘俩竟然也不觉得刺鼻?
「你是不是得跟我解释一下?」
「我需要跟你解释什么?你洞房夜犯错在先,婚后出轨在后,现在还不净身出户,难道非要闹到法庭才好看?」田苗确实换了个人,换得让我陌生、厌恶,甚至有点恐惧。
「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出轨了?」我要演,演到所有人出现。
「你还说你没出轨?你看看这是什么?」田苗掏出了手机,视频上闪动着张心怡生日那天我们热情拥吻的影像。
「我……这能代表什么?我没出轨,我承认那天我喝多了,冲动了,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从哪弄的这视频?」
「好啊,你还跟我装呢?物证做实你都不肯承认是吗?那我给你叫人证!」
她说完就拨了个电话出去,然后又一个,再一个……我感觉她要把全世界人都喊来了。
就你会摇人?
「张总?你来一下,富河国际 11 栋 1012,嗯,我在这等你……」我打给了张心怡。
「文山,过来一趟!我给你定位!去把我妈接上!」我打给刘文山。
「小美啊?有空没,来一下呗,晚上请你吃大餐……对,你苗姐姐要请的……」这个电话拨给了田苗原公司前台。
真没想到,乔迁新居的头一天,家里会这么热闹。
「刘冰,你说,你那天看到了什么?」田苗率先发难。
「他……你老公跟那位,美女……」刘冰就是那个小胖子,看张心怡的时候眼神透着猥琐,「他俩抱一起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田苗叉着腰,跟她母亲的姿势一模一样。
「马小闹,我还当你是好女婿呢,你竟然背着我姑娘干这丑事?哎呦~家丑哟,我们娘俩没法活喽,马小闹,你快滚吧,看见你我都嫌眼睛脏……」丈母娘哭天抢地,声泪俱下。
张心怡脸色微红,不过依然很克制地站在我旁边。我老妈紧紧捂着胸口,文山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安抚。
我呢?我悄悄按下了客厅投影仪的遥控开关,把手机里视频投屏到整面墙上。
田苗刚要发怒,其他人却发出了惊呼。
墙上视频里的表演十分辣眼睛……
「这是什么?快关掉,关掉!」田苗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她母亲则冲到墙边,企图用身体挡住那不堪入目的画面。
小胖子掉头捂着脸就要往外跑,被文山一把拽了回来。
「兄弟,去哪啊?看完再走呗?」文山痞里痞气,彻底镇住了他们。
该杀青了,我心里暗暗发笑,可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
13
田苗哭了,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嘴上支支吾吾地说着:「对不起小闹,我错了,我求你,看在我们的感情上,不要再闹了,我让我妈回去,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我只是冷冷看着她,不置可否。
「姑娘你干啥?各打八十大板的事,你哭什么?离婚!分家,一人一半,房子咱不要,让他吐一半钱出来!这不也得五六十万?」这老丈母娘又叉起了腰。
「离婚是吗?你说的!」我瞪了一眼田苗母亲,随后低头问田苗:「你觉得呢?」
田苗不愧好演员的材料,瞬间止住了哭声:「对,离婚!」
我冷哼一声:「田苗,你们一家人真该学点常识,一个压在不动产中心的房本,清贷之前,怎么会落在个人手里?」
「啥?」田苗急匆匆翻起了皮箱,掏出那本假房产证,看了又看。
「别看了,假的!」我不屑地说。
「哎哟,我不活啦,我好端端的女儿啊,怎么嫁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啊!不活啦……」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窗户边,一条腿探出窗外,就跟那天田苗一样,不愧是亲母女。
但这次,这里可他妈是十楼!
云梯够不到……
我老妈看到这情境,重重地坐在地上,身体瘫软。
「妈!妈!你没事吧?」我和张心怡跑过去给她喂水,还摸出她随身带着的速效救心丸快速喂了下去。
而田苗根本无动于衷,甚至她还走到她母亲旁边,打开了另一扇窗户……
「够了,你们想怎么样?」母亲终于缓过来,我让文山把她领去了卧室。
「离婚?你得陪我女儿的青春,她以后嫁人都没法嫁了,20 万,一分都不能少!」老太太口齿清晰,表达言简意赅,真牛人也。
「我哪来的钱?工资卡一直在田苗那,一分都没给我剩,彩礼也花光了我全家所有积蓄,我拿命给你?」怒不可遏!这一家人真的钻钱眼里了?
「那你就等着吃官司吧!哎哟我的女儿哎!老娘这老命一条,不值钱了,最后这一死,帮你留点嫁妆吧~~」她越哭声越大,但是腿搭在窗户边一动不动。
守财奴会不怕死?我信你个鬼。
但是现在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报警?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她们娘俩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会怕警察?
「20 万是吗?我们家马小闹就值这点钱?我给你!」一直不说话的张心怡从怀里摸出一张支票,随手就签下了 20 万的数字。
「支票是不是真的,你们可以去银行验!我是法人,我签字有效,拿去!不要再纠缠他!」张心怡扬了扬手,支票就在指尖,动作好像在唤狗……
「你干吗?我还不起……」我拉住张心怡。
「不用,工资里扣!」张心怡傲然,有钱人果然喘气都粗实……
这娘俩好像如蒙大赦般从窗边跳过来,一把抢过支票,小心地数着上面的 0。
「个十百千万……姑娘,你再看看,对不对?」老太太询问着田苗。
「对,20 万,咱取钱去,走!」这两人推门就要走,仿佛在场所有发生的事情跟她们无关一样。
「等等!」我喝住了她们。
「田苗,我再问你一句,我们这半年相处,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情?」
「感情?哈哈哈,你说什么傻话!」田苗眼神里闪过刀锋般的锐利,「我痛恨一切男人,你,你,还有你!」她指了胖子,指了我,还指了刚从卧室出来的文山,文山赶紧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你们男人都该死,重男轻女?婚闹恶俗?凭什么受伤的都是我们女人?」她咬牙切齿,「我妈说得对,生女娃就有罪!但我不认!我就是要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你们男人都是下贱的废物!」
恨,也令智昏……
小胖子满脸羞涩地低下了头,看得我一阵阵恶心。这小子确实挺给男人丢脸的。
「你……走吧,田苗,你本来有机会改变的,但母亲的阴影遮住了你对外界的认知,很多人,男人,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呸!」田苗啐了一口,挽着她母亲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打工还债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张心怡听完狠狠白了我一眼。
尾记
半年后,我和心怡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我着实没想到,还债把自己人都还进去了。
心怡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礼台上,像画中仙子般美丽!
我小跑着从岳父手里牵过她的手,与她激动相拥。
趁着掌声嘈杂,我贴在她耳边小声询问:「那 20 万是不是不用还啦,给我留点工资呗……」
「呀,你还记着呢?那支票没盖章,她们取不走,你说得对,你们都该学点常识了!」心怡笑得眼线都歪了。
「取不走?那不早到我家闹了?」我是真担心,而且后怕。
「那就不知道咯,不过呢,我印象中好像有一次,我丢了一张 20 万支票,报了个警……」
姑奶奶!还是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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