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网红深渊：花百万打赏主播的都是什么人
网红深渊：花百万打赏主播的都是什么人
我妹当了一周的带货主播成了网红，榜一金主要我妹陪他一个月。我拒绝了他，却没想到有钱人的报复可以这么残酷和恶心。
我妹当了一周的带货主播成了网红，榜一金主要我妹陪他一个月。我拒绝了他，却没想到有钱人的报复可以这么残酷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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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苏恒，今年 28 岁，从小就不是个踏实人。
2017 年那阵儿，短视频已经出了有段时日，我见抖音有进入加速期的预兆，不顾家里的劝说，裸辞创业一头扎进了 MCN 机构。
没赶上炒房，没赶上炒币，没赶上直播，这次我知道再落下就来不及了，当时我的团队依附在有声大公会下，凭借校友的优势，签了不少学妹当网红。
创作、营销、推广、变现一条龙，说不上挣得盆满钵满，但也算赶上了时代的红利。
第二年夏天，公司已经步入正轨，我妹大学正赶上放假，她图新鲜也想让我安排点儿资源，跟公司下面的新网红一起试播。
这事儿让我爸妈知道肯定抽我，但我又拧不过她，谁让这小祖宗是我亲妹呢！
最后不得已，我安排公司给她了一部分流量，当时我心想我妹只是当个美妆博主，再出格也不会到哪儿去，也就没有过多关注，谁承想一周后，竟然有人在她带货的直播间送了十万的礼物，这一送，就是一连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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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会的高层第一时间联系上了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抱住这个金主，但我只想让我妹赶快退出去，好好地上学，这圈子虽然很挣钱，但同样也很乱，我们家的掌上明珠，容不得有半点儿闪失。
「哥，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有天分？这么多钱啊，你可得多给我分点儿提成！」
准备好的说辞，在面对我妹那洋溢的笑脸后瞬间土崩瓦解，但我知道，当哥的必须保护好妹妹，没有办法，我只得和我妹约法三章，说好假期结束后就让她好好地回学校上学，利弊我也说得很清楚，她是成年人了，这也没什么可遮掩的。
可谁承想又是一周过去，我妹告诉我给她刷礼物的那个姐姐，要线下约她吃饭。
当时我只觉得血压上涨，机构名下的网红，和这些所谓的榜上大哥、大姐见面，往往就是危险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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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们这些 MCN 机构，女网红最忌讳的就是私下和金主见面，会挣钱的员工知道怎么和有钱人们保持距离，然后继续割韭菜。
反之，被利益蒙蔽双眼的，和金主见面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要么被挖墙脚，要么直接被睡。前者涉及公会商业隐私，给我们造成隐患；后者就不用说了，拍个照片、录个像，把柄直接捏到了对方手中，这种员工的价值，对于公司来说直接清零。
所以这个榜一一姐的情况，瞬间引起了我的警觉，但我们对短视频平台来说，也只是众多合作机构之一，自然不可能获悉用户的隐私信息。
对于这个苏莹的金主，我知道的也只是个三十来岁的商场女强人，她是我们公会的重点金主之一，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们美妆或者唱跳类的网红。
但对方这是第一次约见我们的网红，破天荒的第一次！
我优先上报了公会，希望他们能够介入，从而保护我妹妹，谁承想这群掉进钱眼儿的王八蛋当天就联系上那名金主，替苏莹点了头，只是形式改成让我们机构的人陪同，算是一起认识下这位豪掷千金的大款。
想着有我们这么多人跟着也出不了什么差错，我只得点了头，却不承想推开饭店包间大门等待我们的，是个中年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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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的不光是机构的同事，还有公会的公关，结果无一例外，都是面面相觑。
原本我第一反应是公会坑我，现在见这情况，想来高层也根本不知道这位「女强人」的庐山真面目。
一般情况下，像我们这种机构，线下能够认识这种花钱如流水的大哥，怎么说也算得上一件好事；但想到对方要见的是我亲妹妹，这种喜悦还没升起，就被危机感充斥。
我妹今年大二，天生底子就好，要不然也不会想到做美妆博主，常年锻炼的缘故，身材也保持得在同龄人中十分突显，以至于从小她身边「苍蝇」都多，我这个当哥的没少替她解决麻烦。
她社会经验少，我自然能挡就多挡在她面前，生怕这位榜一大哥是看上了我妹妹。
男人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使用的家姐账号，名叫张浩，替姐姐寻觅合适的产品推广博主，我们不认识他，但当得知他口中的姐姐是省里有名的企业家后，同行的人便开始向他敬起酒来。
我小声地询问对方的来头，这才得知张浩姐姐经营的网红餐厅，全国连锁有 140 多家，网店的商品不少和公会对头都有合作，我们一直没有机会牵上线，没想到这次居然撞了大运。
询问的过程中，我也在偷偷地观察张浩，不到四十的样子，一脸和善，从身材来看，平时恐怕疏于锻炼。
他倒是没有过多地与我妹妹交谈，互相介绍后，更多地是同我们公会的公关交谈，看上去大有合作的意向。
身旁会来事儿的同事让我带着妹妹去敬酒，说敬酒又不会掉块肉，我犹豫时，妹妹摇了摇我的手。
「哥，咱是该给张总敬一杯，毕竟给咱们打赏了那么多礼物呢！」突然赚了那么多钱，苏莹一直心里觉得不合适。
旁边的同事更是劝道：「不过是交个朋友嘛，再说了人家是冲着你妹妹才给咱们打赏的，陪着喝杯酒没什么的。」
我干笑几声，这才领着妹妹站了起来，张浩几杯下肚神色也有些飘了，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有个好妹妹，这次的合作人选一定是她。
我心里盘算着回头找个机会拒绝，表面上却是赔着笑，同事让苏莹加个张浩的微信，闻言我抽那多嘴的心都有了，苏莹瞅了我两眼，有些犹豫；但张浩盛情难却，我妹心中恐怕又觉得收了打赏，亏欠对方，只得最后加了好友。
全程都是公会的人在交谈，完全没给我提意见的意思，等到酒局结束，我想找公会的人谈一下拒绝这次合作的意向，没想到张浩身边的助理突然把我拉到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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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一张支票在我眼前晃了晃，看着上面的数字，足有几百万，我做这行也有两年了，即便站在风口浪尖上都没挣过这么多钱。
我赶紧问助理想要干什么，就见他冲着酒店门口等我的妹妹施了施脸色。
他说只要我能把妹妹租给张浩一个月，这些钱都是我的，足够我下半辈子挥霍了，还有我名下的所有签约网红都将得到专人的推广，保证业绩红透半边天。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对方什么意思。
「你刚才说什么？把我妹妹租…… 租给你们老板？」
助理拍了拍我，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嘲笑我没有远见。
他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浅笑道：「不明白吗？我们老板很喜欢你妹妹，但我们老板同时又是个富有远见的成功男士，婚姻只会成为累赘，所以我们老板通常会购买中意女性的使用权。」
如果不是他又解释了一遍，我恐怕会忽略对方正在屡次三番地将我的妹妹贬低为一件商品。
在我的目光从惊讶转变为愤怒的过程中，助理仍然继续着他匪夷所思的言论。
「年轻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女人只不过是我们这些打工人向上爬的筹码，再说了，她又不是你老婆，只是你妹妹，听说现在还在上大学吧？与其让不知道哪个穷学生弄了，不如将身体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不是吗？」
他脸上的轻浮激起了我的勃然大怒，我抄起酒店大厅的花瓶作势就要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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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难想象居然有人能说出这种鬼话，助理见我急了，一边叫嚷着让我松手，一边唤来了同行的人拦我。
同事见我和对方竟然打了起来，连忙冲了过来，等到我俩被扯开，公会的人连忙向我追问缘由。
我刚想开口，没想到那助理竟然恶人先告状，说我私下想卖妹妹讹钱，在被他义正词严地批评后，我恼羞成怒地动手打人，还叫嚷着现在就要报警。
我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对方颠倒是非，眼都不眨一下。
身边相熟的同事闻言一下子就犹豫了起来，似乎这种屁话在他们耳中，真像是我能干出来的事儿。
苏莹就站在我身边，见事态激化也不敢开口，只能愣在原地不停地掉眼泪，她知道我不是这种人，但是身边这些人毕竟干这行很多年了，什么样的网红、什么样的经纪人都见过，已经有不少人窃窃私语，说我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想让妹妹倒贴倒也正常。
大家说得越来越难听，妹妹最先嘶吼起来，替我解释，张浩带来的人笑得更大声了，觉得我和我妹是被识破了，开始耍赖犯浑。
公会的公关更是小声地警告我赶紧息事宁人，骂我就是想谈价格，好歹也私下谈，非要闹这么大。
有些同事说不出这样没良心的话，只能来劝我，说张浩他家后台太硬，尤其是现在短视频平台的市场，劝我还是不要太冲动。
张浩见大家都向着他说话，终于开口，他笑着对我说道：「年轻人嘛，急功近利可以理解，不过这可是你妹妹，你这个当哥的，不应该啊！」
全然一副站立道德制高点，道貌岸然的样子。
我气得直咬牙，但身旁的众人见张浩这幅大度的样子，不少人当场就嘲讽起我们兄妹俩。
我妹不想惹事儿，劝我赶紧走，看着妹妹满脸泪痕，我把手里的花瓶狠狠地摔到地上，拉着妹妹就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临走前，经过张浩身旁，我分明听到他那露出獠牙的嘴脸，正在阴暗地嘲弄着。
「你小子有种，我迟早让你们兄妹在这个城市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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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和我出来的时候手一直都在抖，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地上又不敢发出声音。
她怕这个样子回家会吓到爸妈，便让她暂住在了我公司楼下的公寓。
我妹从小就在全家的关怀下长大，要强、顾家，为了考上心仪的大学，恋爱都没谈过，今天被张浩盯上，又被人说了不少下流的话，她一个乖乖学生哪里受得了这些？晚上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会被噩梦惊醒。
第二天公会就勒令对我进行内部审查，我在将事情因果交代清楚后，公会虽然没有惩罚，但还是暂停了我的工作，但实际也是走个形式，更多地，他们是在埋怨我得罪了这么个金主。
结果下午公会的朋友就找上了我，他嘱咐我，张浩已经对我动手了，让我小心。
我寻思着横竖都是一刀，要是真的把妹妹送出去了，那我才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很快地，我妹的账号就被大规模的水军攻击，不少同行更是开始泼脏水、扒黑料，波及我名下的所有签约博主，甚至就连机构中的不少大网红都受到了牵连。
之前谈的几个合作趁着风头纷纷地和我们解约，违约金几乎把我小两年赚的全搭进去了。
公会大惊，显然张浩这手的力度超过了他们的预期，连夜将我叫回了总部，让我亲自去赔礼道歉，我当场掀了桌子，质问他们换作他们自己，会把妹妹送给别的男人？
就这样，我又被停了一个月的职，同时分割了半数的博主，交由其他人管理。
公会对此事的定数始终没个消息，就在我感觉被上面放弃的时候，我和我妹的日常生活就遭到了外人的偷窥、跟拍，一举一动都被监视；微博上更是有一些营销号，开始借着我俩兄妹的身份给我们造谣。
有几个见风使舵的同事，把那晚我们吃饭的视频放到了网上，视频的内容刚好是妹妹敬酒的那一段，视频剪辑得很巧妙，似乎是坐实了妹妹生活作风有问题的行径。
评论区更是说得难听，随着张浩用来混淆视听的水军，更多的则是被网红、主播、博主这种敏感词吸引而来的，他们不论事情因果，疯狂地辱骂并攻击着我们。
「有视频、有真相，这一看就是那个女的先倒贴的吧！」
「不就是小网红想借大老板的身份上位嘛，都什么年代了想红你也换点儿手段吧？」
「怪不得说网红圈脏呢，看着清纯模样，哪里想得到被这么多男人睡？」
「听说有人是理工大出来的，这还不组团去围观，兴许多给点儿，也能陪睡呢！」
肮脏的言语几乎充斥了后台的私信系统，我妹的私人邮箱甚至都开始有人说起下流话。
她吓得躲在房间不敢出来，害怕开学后同学们的视线，彻夜的哭声让我自责不已，如果当时我没有让妹妹来这个圈子，她又怎会承受这种无妄之灾？
妹妹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先把妹妹送去医院，让大夫开一些安神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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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场风波，机构中的不少博主都向我提出了解约，他们怕祸及池鱼，如果不是我是机构的元老、内容的主创，恐怕现在我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我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自媒体行业的老人，他张浩一个暴发户，再有钱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前后我联系了不少熟人，在各平台发出声明、解释缘由，结果张浩直接用私人账号，斥责我和妹妹的「恶劣行径」，还把他给我支票的照片截了出来说要告我敲诈，最后表示要和我死磕到底，如果我不知悔改，他就把我送上法庭。
我明知道这些话都是假的，但是我和妹妹的名声被这样抹黑，单凭互联网的骂战，已经到了越描越黑的地步。
我想着公会沉默了这么久应该也有了对策，在我动身前往总部的当天，公会就收到了广告商寄来的法院传票，说我恶意地抹黑品牌形象，要我支付三倍的违约金。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一分多余的钱都拿不出来了，妹妹病着，机构的不少博主又等着解约金，品牌方来人知道我的难处，悄悄地和我透了个底，问我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张浩在背后搞的鬼，他是真的想把我逼上绝路了。我心一横，随手抄起手边的工具，就打算去找张浩好好地理论一番。
品牌方的人和公会的几个小伙赶紧上来拦住我，现在我们的生活处境已经很艰难了，这个时候再得罪人家，真把张浩惹火了，官司我便背定了。
正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家里的一通电话浇灭了我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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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家里的亲戚打来的，说我家门外被人用油漆刷了肮脏话，将我和妹妹的遭遇搬弄是非，搞得邻居都以为我妹生活作风有问题，而我则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
我爸与人争执吵了起来，险些动起手；我妈以为我和妹妹真的出了事，心脏病犯了，现在正在急诊室抢救呢。
我们家不算富裕，爸妈晚来得子，早早地就退休了，现在本应是享福的时候，但是由于我当年不顾劝阻，离家搞起短视频，这两年过得就不算安稳，现在出了这档事儿，我怕妹妹多想，瞒着她赶回了家附近的市医院。
等我到的时候，我妈已经醒来了，看着病床边急不可耐的父亲，我赶紧把人扶起来，询问到底什么情况。
我妈哭着说整个楼层都被油漆刷上了大字，甚至不少地方还贴上了我妹献酒照片的告示，一晚的工夫，搞得全小区都知道了。这事儿惊动了警察，但由于老小区摄像头不清楚，根本找不到是谁干的。
我知道这事儿肯定又和张浩脱不了干系，他就是想看我撑不住后去向他求饶，这样他就能肆无忌惮地占有我妹妹了。
我气得咬牙，父亲也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质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
以防张浩再向我家出手，父母还不知情，我这才全盘托出，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们。
老两口又急又气，对于张浩这种手眼通天的有钱人，我妈畏惧不已，一个劲儿地让我赶快辞职，带着妹妹去其他城市躲起来。
「跑跑跑，能跑去哪儿？这件事儿就不是儿子和闺女的错，这个姓张的王八羔子，不是个东西啊，报警，我们必须报警！」
我爸怕我妈心脏又不舒服，也不敢多说，一个劲儿地拍着大腿，他也同意先让我妹别知道家里出事儿，当场打了 110。
看着急成一团的家人，第一次我如此痛恨自己是个没用的男人，而警方的回复也断了我家的期望，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张浩与此事有关，警方立不了案，这件事连协商层面都达不到。
警方联系张浩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身呢？在这个城市，你只是一条狗，时间还长，我们慢慢地玩。」
我知道这是张浩对我的嘲笑，也是这条短信，让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打消了去和张浩和解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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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借这两年在业内勤勤恳恳地工作换来的好名声，终于劝动广告商撤诉。
而我妹的状态也有所好转，和父母商量后，我决定暂时将妹妹送回家中，老两口带着苏莹一同回乡下老家住一段时日，这样也能在我工作时更好地照看我妹。
我向苏莹借口说爸妈想回家种种地、养养花，劝她一同回去陪着老两口，期间，也是瞒了家里被涂油漆的事情，我妹虽然担心事情被爸妈知道，怕家里担心，但最后也是同意了。
我住的地方临近海边，从公寓开车送妹妹回市中心路途很长，结果刚到一处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从角落里蹿出一个中年男人，直接冲着我的车就过来了。
我赶紧踩刹车下车查看，明明没有撞到他，但是那个男人却躺在我车前，满脸痛苦地抱着腿。
受海风湿气的影响，海边的监控相对少一些，对方出现的角度又很刁钻，行车记录仪的效果也不清楚，我连忙看了看周围，知道这下有口也说不清了。
闻声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有人报了警，有人叫了救护车，检查结果出来后，吓了我一跳，那个男人居然真的断了一条腿！
他坚持说是因为和我起冲突，我故意开车撞他的，而且对于我的信息，他了如指掌，仿佛真的和我有仇一样。
天地良心，这人我压根儿见都没见过！
警察这边只好把我带回去做调查，到了警局，我猜测此人和张浩有关，将我和张浩的事情悉数告诉了警方，负责的警员虽然对于我的遭遇也很同情，但被我撞到的男人腿伤确凿，而且从监控也看不出有讹人碰瓷儿的证据，事发现场还原不了，警方对于此事只能公事公办。
这人到底是不是碰瓷儿的我心里门儿清，我只能给自己提个醒，之后的路只会更难走，这一次就得拼个你死我活了，等我打倒了张浩这个巨人，我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因为行驶不当，我被刑事扣留了三天，并被罚承担那个男人治疗期间的全部费用，这种栽赃陷害让我的心情骤降，直到看到接我的妹妹，我紧绷的心弦终于崩溃了。
妹妹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眼底乌青，为了不让我担心还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我的心里一片酸涩，要不是我那天答应前往张浩的酒局，我妹根本不需要承受这种苦难。
妹妹看着我红了的眼眶安慰道：「哥，我们实在斗不过他，他们这些有钱人，想整死我们有一万种方法。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去说服爸妈，咱们一起换个城市好好地生活。」
「那你大学怎么办？妹妹，咱们没做错，错的就不是咱们，他张浩凭什么可以这么肆意妄为！这事儿不彻底地解决，他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咱们！？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哥跟他拼了！」我气急，说话根本没过脑子，全然忘记了这件事儿最受伤的还是苏莹。
「哥，你说什么气话，求求你了，咱们走吧！」她哭着看着我，颤抖的肩膀让我恍然清醒，「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好怕，我好怕啊哥！等开学了，同学们会怎么看我？网上一天到晚都在有人骂我，他们，我……」
我看着妹妹，忍不住流起了眼泪，连忙将她抱进怀里，耳边响起的痛哭声让我不断地心中告诉着自己：我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承担这样的恶意？我既然为人兄长，又怎么能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说这种气话！
我要保护我的妹妹，我要为她要回公道！
安慰好苏莹，我开车将她送到爸妈那里，让全家先回乡下调养一阵子，顺便避避风头。
至于我，我还得留下，陪他张浩好好地玩玩。
张浩想让我在这个城市身败名裂、活不下去，我一定要在他之前，先让他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今天他对我和我的家人做的一切，我迟早要让他还回来。
这几天我在拘留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终于让我找到了问题的突破点。
他张浩是有钱，但在这个时代，有钱不代表着你拥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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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会对我和张浩的冲突一直冷处理，机构的领导更是让我服软认输的态度，我知道指望不了这群认钱不认人的家伙，联系了之前想要收购我们机构的直播经纪公司老板白总。
短视频平台从来不是一家独大，原先便是龙头豪强的直播公会数不胜数，白总原先便十分看重我们机构，想要以此为先锋，进军短视频平台。
只不过那时我的顶头上司漫天要价，收购提案也便搁置了，我是我们机构的元老，可以说大半个公司盘子都是我撑起来的，对于我的联系，白总十分热情。
白总之前也联系过我一次，知道我和某个厂商老板起了冲突后，表示他手里还有不少可以动用的人脉，可以从中说和。
我当时觉得这事儿被竞争公司帮助，容易在自家落人话柄，另一方面可能还会给白总带来损失，所以一开始我拒绝了白总的好意。
但是我们谁都没承想，张浩的手居然伸得这么长，甚至差点儿让我家里人丢了性命，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在，但是我也是被逼上绝路了，必须得靠着白总这棵大树，去搬走张浩这座大山。
最近业内都在传张浩全资收购了一家网红经纪公司，力捧了几名顶流韩国女网红，白总听我谈及此事，了然地笑了笑。
那家网红经纪公司，是在直播和短视频行业吃了很大的份额，但这些唱跳主播，或多或少都打着擦边球，没几个身份清白的，被张浩这么砸钱硬捧，可见背后有多么肮脏的交易。
「你想要查那几名主播的底细？可你要想好了，这接下来的后果。」
网红圈，靠身体上位的虽然为人所不齿，但也确实不是少数，甚至可能会有张浩为了拉拢几个老总，特地送过去的礼物。
这要是捅过去一刀，很可能捂着伤口跳出来的不止张浩一人。
「我明白的白总，这事儿是我和张浩的恩怨，无关其他人。您请放心，我动手前，会彻底地断干净和您的联系。」我明白白总的顾虑，我也早有打算，这件事我不会拉白总下水，最大程度上降低对他的影响。
白总笑了笑：「你知道，苏恒，我是商人，帮你查几个人不是什么大事儿，那你准备怎么回报我？」
我早有定数，回答道：「公会里捧红的几个网红，和我都有联系，包括现在我名下的所有签约网红，我都可以让他们在风波结束后，加入您的公司。」
白总听完之后，按下电话上的内线按键，当即吩咐了几句。
「几天后你要的东西就会给你发到邮箱里，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对于白总而言，赶不赶走张浩，对他的发展没什么影响；但公会耗资百万甚至千万砸出来的大网红，如果可以收入囊中，可是比买个 MCN 自己发展便捷多了。
我和张浩鹬蚌相争，他这个渔翁，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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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白总的调查，我很快地定位了张浩经常出入的私人会所，他现在力捧的几名韩国网红之前都是直播界的一姐，但国内能够查到的消息有限，我便只能伪装成其他公司的公关，混进会所实地观察。
我本身就是内容起家的幕后工作者，能认出我的人很少，远远地望去，根本不会被发现。
在张浩身边，我还看到了几个公会的熟面孔，已经凑到张浩身边恭维着了，显然我已然成了弃子，一棵摇钱树，比起什么狗屁元老功臣，显然更实在一些。
我打开微博，眼睁睁地看着之前抹黑我的几个博主发了今天 Party 的照片，然后和评论区的水军们一样，继续捧着张浩的臭脚。
我默默地看着那些消息，心里想着：船越大，装的东西越多，船被掀翻的概率就会越大。
我要亲眼看着张浩自掘坟墓，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渊。
由于张浩刚刚完成收购，酒会自然相对频繁，我也得以在他不断地和各种老总出入声色场所时记录着他的习惯，以及那些女网红的信息。
就在我的计划如火如荼地进行时，省警察局却意外地找上了我，原来那名讹我的断腿男人死心不改，居然去了省里碰瓷儿，结果直接被警方顺着蛛丝马迹抓获定罪，证据确凿，男人也无话可说。
这次省里直接派了专人对市里将我误判的过失进行道歉，同时联系交通部门，将我的违规记录做了更正，那笔不菲的赔偿金也重新回到了我的兜中。
我追问男人有没有供出幕后黑手，结果省里干警说男人一口咬定就是他自己不小心摔断腿后起了歪心思，没有任何人指使。
我大感遗憾，警方见我有顾虑，询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想着如果有省里警方的帮助，此事更能事半功倍。
虽然这件事儿论职责应该归市里警局管辖，省里属于跨级执法，但换句话说，就算张浩花再多钱、找再多的关系，也很难过省里这一道坎。
等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讲给干警听了之后，警方也没想到张浩此人不仅在商业圈手段肮脏，居然还有买凶伤人的前科，这种人必不能让他为祸一方。
我将会所拍摄的照片和我家被油漆污蔑的录像给了前来的警员，对方承诺会尽快地给我答复，并承诺他们一定会秉公办案，早日还我一个公道。
见过省里警方来人之后，我准备先去和白总商量之后的棋该怎么走。
见到白总的时候，白总却是让开身子，示意我如果想要让张浩彻底地堕入深渊，必须和接下来的这个人谈谈。
我看向白总身后，迎面走来了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她冲我伸出右手，露出笑容。
「很高兴认识你张恒先生，我叫张雅，双味集团的董事长。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对吗？」
我恍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张浩的姐姐，那个屹立在张家这座金钱帝国的实际掌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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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这是？」我根本没有想到白总会把张雅叫来。
第一反应是对方想要花钱息事，但白总却示意我听下去。落座后，张雅开门见山，让我简直不敢相信接下来听到的内容。
「张先生，你不用怀疑是白总出卖了你，从一开始，就是我联系白总找的你，那份会所的详细资料，也是我委托白总转交的你。」
不像张浩那般嚣张跋扈，张雅的干练中流露出一丝温婉，也许是从小跟父亲在外打拼的缘故，整个人的气质浑然天成。
震惊于她的语出惊人外，我不禁感叹，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两个极端差异的孩子。
「今天我来，也是主要和你聊聊张浩这个人。」
我接过张雅向我递过的文件，里面详细地介绍了张浩的过往经历。
我一方面惊叹于在外嚣张跋扈的张浩，竟然是个「扶弟魔」，完全依靠张雅的资助才拥有现在的一切，大学的文凭都是家里用钱砸出来的。
毕业之后更是纨绔子弟，做派无所事事，早年间和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在一起，被人家哄骗着开了家媒体公司，在张雅的公司也有一定的股份。
张浩靠着姐姐和家里的关系和人脉混得也算风生水起，但是知道这层关系的人都清楚，离开了张雅和张家，张浩什么都不是。
另一方面，我也在感叹家大业大是非多，张浩被捧得太久了，早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这些年不断地争夺着集团的股权，大有抢家产的意思，张父虽然已经退休多年，但也是余威犹在，眼看张浩越来越无所忌惮，已然危及了家族的产业，便勒令张雅，将张浩从这个棋盘上踢出局。
张雅是个狠女人，我虽然不知道她父亲当时是怎么交代的，但就张雅现在给我的这些信息来看，她大有直接置这个弟弟于死地的意思。
「张女士，你的意思是，想通过我的手揭发张浩的罪行？」我多少能够猜到张雅不想自己动手的原因，姐弟相残，无论是张父还是集团都不好交代。
而我作为一个张浩的仇人，哪怕最后鱼死网破，也对张雅集团造成不了丝毫的影响。
她是想借刀杀人，而我就是那柄刀。
「你是个聪明人张先生，这件事没有我的帮助，你很难独立地完成，你或许以为掌握那些网红会所的信息就够了，但相信我，这判不了他几年。」张雅笑了笑，「相信你也能看得出来，张浩早就将我视为眼中钉，当然这些小动作我都可以原谅他，但当他的手伸到权色交易上，那就是底线问题。」
她的态度和白总当时如出一辙。
「我是个生意人，生意想要做大、做强，就需要遵守这个市场的规矩，张浩他现在惹火上身，对集团的未来是重大的隐患，我作为董事长，需要将他尽快地扼杀在摇篮之中。」
「那为什么选我？和张浩有仇的，不仅仅我一人吧？」我问出了最后的疑惑，诚然即便没有我的出现，张雅想要亲手解决张浩也是易如反掌。
「因为我们集团需要你这种领域人才，此事结束后，我们将在自己的广告部门设立新的 KOL 部门，而你就是我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我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光希望我能够亲自解决她的弟弟，还希望我为她工作。
「苏先生，你没有听错，我这个人公私分明，况且你的家庭已经因为张浩耗尽了全部积蓄，选择一个更大的平台开始全新的生活，既能够摆脱你的经济困境，又能够和那些将你沦为弃子的公司说再见，何乐而不为呢！」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握住了眼前的手。
或许与张雅合作是一件极具风险的事情，但如她所讲，有她的帮助，张浩必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我为了我的家庭，为了我的妹妹，愿意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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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张雅的安排，我混进张浩合作商的队伍，进到了张浩刚刚完成收购的网红经纪公司。
由于是原班底收购，就连管理层都没有更换，张浩也是个甩手掌柜，这次商谈他根本就不在公司，想来仍在会所玩得不亦乐乎。
我戴着口罩混在人群当中，在即将到达会议室前，趁机来到了张浩的办公室，根据张雅的信息，我知道张浩的电脑里能够查到完整的流水记录，而他的秘书，也在今天理所当然地一同去了会所。记录摄像头录下了我的身影，但等到张浩发现时，一切也会已成定局。
我自然地走进张浩办公室，在电脑前坐了下来，为了今天，我刻苦钻研了一些查账的技术，轻车熟路地登录内网，查看公司资金完整走向的同时，我竟然还发现张雅口中张浩背地里做的情色交易也在其中。
他将公司的女艺人明码标价地挂在内网的一些联络渠道里，牵扯出来的业内人士数不胜数，这样一来可是罪加一等了。
我将拷贝的数据发给了警方，警方也迅速地展开了抓捕活动，考虑到张浩是个惯犯，这次也是决定现场抓捕，人赃俱获让其不会利用法律的漏洞逃脱罪行。
而我也理所当然地成了这次行动的接头人，经过我的数次调查，我发现张浩的会所有专门用来逃脱的暗门。不过只要我带警方在对方还未察觉时找到张浩，对方逃脱的可能性也能降到最低。
通过业内友人的帮助，我高价买下了张浩情色会所的进入资格，协同跟着我的还有两名省里派来的刑警。
跟着会所老鸨一路深入，我们得以顺利地进入了会所地下，在走廊处，我发现张浩的助理正站在一个房间外，似乎在守着房间大门。
而此时房内也是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继而是张浩的怒斥：「闭嘴，贱人！」
他的声音化成灰我都不会忘记。
助理也吓了一跳，回过头正好看到我和两名刑警冲了过来，他吓得脱口而出：「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方认出了我，我自然也不会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旁边的警员有些埋怨我这么冲动，但第一时间也是破门而入。
里面的就是张浩，与初次见面的笑面虎不同，此刻正在扒一名年轻少女衣服的他，狰狞得宛如活兽。
少女绝望地挣扎着，见我们出现，立刻大喊「救命」。
「你们想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张浩大惊之下，想要挣脱开警方的围捕，却瞬间就被按倒在地，而会所外待机的警员一马当先，冲进了会所。
一时间整个会所鸡飞狗跳，张浩被押走前，我走到了他的身边，看到了张浩脸上的慌乱与怨恨，曾几何时我也是用这样的表情去面对他的，可惜现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是你！苏恒，这都是你的安排是不是？」
他尖声地质问着我，似乎要将我生吞活剥，同时如同败犬一样，放着狠话。
「我的安排？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罪有应得吗？」
「你以为这样就能掰倒我？告诉你，老子有的是钱，等老子出来，第一个就要你付出代价！」
对于张浩此时的放狠话，我开怀大笑，直到看着张浩被押上警车。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抬头看看星夜，突然很想念我的家人，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新生活还需要我更加努力才行。
15
我原本以为我的复仇到这里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了，没想到张浩他自找死路。
当晚张浩被押进警局，他的助理因为证据不足被暂时释放，可没想到他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居然是遵循张浩的意思，要买凶杀掉我这个仇人。
只是当晚警方预料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早早地在我家附近安排了警员，结果还真被我们等到了。
当那些被雇来的流氓、混混缩手缩脚地打开我家门锁时，等待他们的是从四面八方围堵过来的便衣警察。
三两下就把这帮被金钱迷昏头脑的家伙戴上了手铐，这些混混看着凶狠，实则都是些软骨头，被审讯员一恐吓直接全都招了。
张浩因为买凶杀人，罪加一等，最终以故意杀人未遂、金融诈骗、拐卖妇女、强奸等数罪并罚，被判处 35 年有期徒刑。
判决书下来的那天，我听说张浩申请了保外就医，说他的心脏出了问题。
我知道他是装的，而他姐姐更清楚，张雅直接用人脉将他的诉求全部驳回，就连造假的医生都被直接关了进去。
张浩打电话求助张雅的那天，正是我与其签订劳动合同的那天，因为揪出了张浩这条大鱼的同时，他的情色会所牵扯出来了无数业内人士，我自然彻底地在圈子待不下去了，得罪的人几乎排成了山。
而我也如张雅所愿，从台前移到了幕后，为其公司暗中工作。
张雅对这个弟弟已经彻底地失望了，或许她也从来没在意过，只让律师冷冷地向张浩抛下一份合同，撇清了张浩和张家以及集团的所有关系后，便彻底地与其断了联系。
同天晚上，张浩之前从道上买凶杀人，由于助理也关进去没付钱，还把人家的兄弟搭进去不少，整个网红经纪公司都被打砸抢了一番。
不知是老天开眼，还是张浩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得到消息后一气之下，张浩直接在看守所脑出血入院。
在张浩清醒的那天，我得到警方的允许去病房探视了他，我给他讲了很多在监狱里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甚至是一些比挨打和言语侮辱更让人难以接受的场面。
我看着张浩脸上的神情由怨愤变为恐惧，看着他哀求我，希望我给他做伪证，开怀大笑起来。
他忘了，我被他当成蝼蚁一般踩在脚下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
最终张浩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恨意，他尖叫着想冲过来打我，可惜手脚的束缚让他动弹不得。
临走前我看了他最后一眼。
16
「张浩，这一次，是我赢了，你说得对，时间还长，但你已经不配和我玩了。」
我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病房，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的良知告诉我，当恶人终有恶报的时候，我也不必再多做纠缠。
至于张浩日后会怎么样，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毕竟等他 35 年之后出来，我也早就开始了自己的新人生，再之后，关于张浩的很多事我都是道听途说了。
一个肆意跋扈惯了的暴发户，进了监狱少不了一顿揍，结果听说缠斗之间犯人下手没注意，不小心踢废了张浩的下半身，这可倒好，之前自己管不住的东西，这些有人帮着管了。
张浩怀恨在心，想要杀了那个踢坏他的人，但是警察赶到的时候，张浩正捂着腹部躺在地上，腹部还在不断地渗血，那人本身就是个无期徒刑，压根也不在乎将刀片留在张浩肚子里的后果，但张浩却因此肾脏严重破损被切除了，整个人听说之后都是半死不活的。
在那之后我就没听到过关于张浩的任何消息了，或许是死了，或许还在蹲大牢，但我知道，这个改变了我命运的人渣终于彻底地离开了我的世界。
我的妹妹重新回到了大学，有官方的通告，她自然免去了所有非议；而我爸妈卖了市里的老房，搬到了妹妹大学附近，也算是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前往了张雅集团总部任职，她也确实如同口中所说，是个真正的商人，对我的待遇与工作完全公事公办。
这次孤身前往陌生的新环境，我没有后悔，既然决定了要与过去道别，那便断得干净一点吧。
全新的人际关系、全新的事业，也在预兆着我全新的未来。
这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未来还要继续，我也不会因此停止不前，故事没有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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