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夺回前男友任务
夺回前男友任务
第几个 100 天，也像刚热恋
被绑架了。
绑匪让我快点滚上车。
我点点头说：「晕车，可以坐前面吗？可以超车吗？可以吃东西吗？可以靠窗边吗？」
绑匪沉默片刻，说：「你可以下车了。」
前脚从绑匪的车上下来，后脚就碰上了追上来的警察叔叔。
这个警察叔叔还有点眼熟。
哦，原来是我那个倒霉前男友沈迹星。
1
「人贩子全抓住了，姑娘们也都找到了，通知了家人，一会会来领人，就是……」
话说了一半，小警察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个林小姐说，她老公电话打不通，问她儿子来接她出去行不行。」
话音落下，角落里的那一点火星被灭掉，一直不肯出来的男人慢慢悠悠地走出来。
精致的半张侧脸隐匿在灯光里，悠悠开口：「林谷雨，你结婚了？」
我蹲着没起来，嘿嘿地笑：「什么结婚，人家都坐完月子了，二胎都八岁了。」
沈迹星沉默很久，也不知道信没信，移开视线，淡淡地说：「给你老公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我不耐烦地说：「我都说了，他出差……」
「没关系，那你就住在警局好了，我陪你。」
他把「我陪你」三个字咬得很重。
我一个激灵，忙不迭地去拿他递过来的手机。
他捏着手机的另一端不撒手。
我抬头看他。
他盯着我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当着我的面打。」
我和沈迹星在一起过。
他是什么狗屁性子，我比谁都清楚。
我咬咬牙，拿过他的手机，拨通了闺蜜的小号，不等她开口，我先说话：
「喂？你在哪呢？什么？谈合作？你倒是时髦了？留我一个人在农村放羊？」
我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沈迹星夺了过去。
他一边听着电话那边闺蜜的咆哮，一边看着我的脸色。
看着我的脸色逐渐变得五颜六色，他满意地挂了电话。
我挂不住面子，想说点什么狡辩一下，却被沈迹星打断。
他朝着小警察抬抬下巴：「你走吧，一会我送她。」
小警察看看我，又看看他，迟疑着说：「啊……？那队长你是林小姐的……」
沈迹星笑笑，笑得还挺好看，「我？」他看我一眼，「我是她养的小三。」
小警察震惊脸：？
我：……
2
坐上沈迹星的副驾驶，我还不死心地继续扒拉手机。
五行也看了，星座也查了。
怎么没人告诉我今天诸事不宜啊？
出门就是绑架的，转身又是前男友。
还是被我甩的前男友。
当时分手的理由用的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
我俩都是 B 型血，我怕生出个 2B。
等等。
我买的半熟芝士呢？
我的半熟芝士呢？
谁拿了我的半熟芝士？
那块罪魁祸首，where are you？
我还在翻找我的半熟芝士。
驾驶位的门被打开了。
沈迹星拎着一袋子小蛋糕，冷冰冰地看着我。
四目相对，我小声试探：「……给我的？」
惊！分手五年的前男友居然还给我买小蛋糕？
是旧情难舍？还是死灰复燃？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
「我不信。」
沈迹星：……
他把袋子扔到我手里，上车系好了安全带，想了想又说了一句：「你自己买的那份已经不能吃了。」
我点点头。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侧身靠近我。
随着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我一整个不敢动。
终于，他的气息停在了我面前。
我下意识地半闭眼睛。
安静了许久，听见他嗤笑一声，然后低着嗓子懒洋洋地说：「三天没洗头了吧？」
我：「……」
艹（一种植物）靠这么近，就为了看我洗没洗头？
恼羞成怒地睁开眼，他给我扣上安全带，退了回去。
他又问：「你住哪？」
住哪里？
我听到这句话，全身立马紧绷起来，同时警惕地看着他。
打听我家住在哪里干什么？
五年前的恩恩怨怨还没有被彻底解决，我就缩着脖子跑路了。
五年后重逢，沈迹星这个人极其小心眼，这不得一起算了啊。
我捏着安全带，开始胡说八道：「静海花园三单元。」
沈迹星闻言，轻轻挑眉：「几零几？」
我抿唇：「702。」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加了句，「和我爸一起住。」
沈迹星点点头，轻笑了一声，淡淡地说：「好啊。」
好啊？什么好啊？
五分钟以后，当我和沈迹星一起站在静海花园三单元 702 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他口中的「好啊」是什么意思。
沈迹星点了一根烟，随意地靠在墙上，示意我开门：「怎么？没带钥匙？」
我梗着脖子说：「啊对，怎么了？」
沈迹星姿势不变：「敲门，你爸不是在家吗？」
我拧着衣角又说：「这个时间，他可能……」
沈迹星直接走过来用力敲了两下门。
门开了，一个一米五的小朋友睁着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两个。
六目相对，我眼疾手快地冲上前，亲热地牵起小男孩的手。
「爸！又趁我和妈不在家洗澡了吧？哈哈哈都给自己洗缩水了你看哈哈哈。」
3
小孩被吓到了，瘪嘴，眼泪八叉地说：「姨姨，你是谁啊？」
呜呜，好可怜，好可爱，好有罪恶感。
所以他为什么叫我姨姨？
我看起来像姨姨？！
沈迹星灭了烟，大步走过来揉揉小孩的头：「小朋友乖，姨姨脑子有病，别理她，你快回去吧，下次有陌生人来敲门不要再开门了。」
小孩乖乖地点头：「知道了大哥哥。」
管他叫哥哥，管我叫姨姨……
小孩乖巧关上门，沈迹星回头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
「林谷雨，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嗤笑一声，又点了一根烟：「你不会还以为我对你旧情难舍吧？几年前那点破事，真还能让我对你念念不忘？你不会以为我会继续对你死缠烂打吧？我就这么不要脸？」
我低下头，眼眶酸了酸，背在身后的手用力蜷缩，使劲抠着手心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沈迹星又开口了：
「那你以为对了，林谷雨，我就是这么不要脸。」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不肯再说了，扭头下楼了。
4
房子着火我拍照，人生乱套我睡觉。
于是在和沈迹星分开后，我满足地睡了一天觉——
说起我和沈迹星的渊源，那就得从我们的父母开始。
我的爹地是沈迹星妈咪的死对头。
没有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就是那种爱而不得的死对头。
于是乎，我爹地上演了一出由爱转恨又转爱又转恨又转爱的……独角戏。
就是说，沈妈咪从来就没有 care 过他。
然后我爹地咬牙切齿地收养了我，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听说我爹地的初衷是用我报复沈阿姨。
结果他养着养着，自己养上瘾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后来带我去见了沈迹星，还生怕我被沈迹星抢走。
毕竟沈迹星从小就是个帅哥，而且他五岁就会背乘法口诀，而我五岁的时候还尿炕呢。
不过我虽然对学习的事一窍不通，可是从小好色，尤其是看到好看的小朋友，恨不得立马上去啃两口。
我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于是见沈迹星的第一面，就在他白白嫩嫩的脖子上啃了一口。
据说留了个疤，不过我没有见到过，沈迹星也不给我看。
其实他之前对我也挺好的。
我们两个是早恋，我第一次来大姨妈，还是他红着脸去给我买的姨妈巾。
后来由于我偷看了爹地的日记，那日记字里行间对沈阿姨的感情太过强烈，让青春期的我一度都以为沈阿姨是我的妈妈，我和沈迹星是兄妹。
造孽啊。
我逃离了沈迹星。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看那种有情人终成兄妹的狗血小说，我都哭得不能自已。
别人是在看小说，而我是在照镜子。
我还在回忆往昔，就接到了闺蜜打来的电话，说她在酒吧喝多了，让我去接她。
前脚走进去，后脚就和带队来扫黄的沈迹星撞了个正着。
头一回能认真地观察他穿警服。
你别说，你真的就还别说。
他是有些帅气在身上的。
我看他看直了眼，闺蜜在我耳边小声说：「刚才加微信的那个弟弟，叫小方的那个，他刚才给我发微信，问我你明天还去不去，八成是对你有好感。」
我刚想问小方是哪个，余光看见沈迹星慢慢走过来。
他走过来了，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什么，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裙子。
我被他看得尴尬，小声说：「好，好巧啊，呃，你……吃饭了吗？」
沈迹星收回目光，语气清冷：「不知道，不然你问问小方吃没吃。」
「……」
闺蜜拽拽我的袖子：「问问他咱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我咽了咽口水：「那个，沈警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沈迹星继续阴阳怪气：「小方让你走了？」
「……」
5
见我不说话，沈迹星低头看了我一眼，语气怪怪的：「怎么？说小方几句，你还不乐意了？」
我抬头看他，理直气壮地说：「干吗？我还不能有脾气了？你见过不带刺的玫瑰吗？」
「……」
这回轮到沈迹星无语了。
闺蜜揉揉眼睛，才知道来人是谁，立马拉着我尖叫：「他他他……沈迹星？」
我没说话，闺蜜又说：「诶！你前男友！你忘了？你青梅竹马！想当年，你喝多了，拽着人家叫二营长，还非要给他买意大利炮跟他求婚，不应该啊，这么丢脸的事，你还能忘了？对了，当时你和他分手的理由是什么来着？什么来着……？」
她还没说完，那边沈迹星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不冷不热地说：「呵呵，她怕生出个 2B。」
我心里一咯噔，连忙捂闺蜜的嘴，在她耳边气急败坏地说：「闭嘴吧你！」
6
在警局待到大半夜，沈迹星才松口让我走。
我早就困得摇摇欲坠，简单地回答了小警察几句话，转身要走，迎头撞进了门口进来的人的怀里。
我没有反应过来，后脑勺上落下一只手，他轻轻一按，我被来人迎入了怀中。
警服的布料有一点点硬，一股很好闻的气息扑进鼻子里。
安静了片刻，头顶上的声音有点沙哑：
「林谷雨，你怎么投怀送抱的。」
我反应过来来人正是沈迹星，脸一红，一把给他推开了。
「对，对不起。」
我没敢抬头，低着头匆匆往外跑，跑到门口，听到沈迹星轻轻说了一句脏话。
随后就是那个小警察惊讶地喊了一句：「老大！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我轻轻回了一下头，余光看见沈迹星蹲在地上，耳朵爆红。
呃，这么多年真是一点没变。
抱一下而已，就害羞成这样？
沈迹星：无所谓，抱到喜欢的人我自然会一晚上睡不着觉。
7
哪个好人能两天去两次警察局啊？
当然，除了我。
我是好人。（不接受反驳版）
我爹为了将我顺利养大，再没给我找后妈。
从小沈阿姨对我视如己出。
我回来的消息一出，沈阿姨立马发了微信问候我住在哪。
我犹豫片刻，把自己住址发给沈阿姨，还小心地嘱咐沈阿姨，别告诉沈迹星。
沈阿姨发来一连串语音。
「小谷雨，你还信不着姨姨吗？姨姨的嘴巴可是最严的！真的是！你安心住下～改天姨姨给你送点好吃的！」
我回了一句谢谢阿姨。
下午的时候，出门拿个外卖，刚打开门就看见沈迹星拎着外卖打开了对面的房门，然后从容地走了进去。
「……」
我眼瞎了，一定是。
我还在想沈阿姨这个大嘴巴。
回头就从猫眼看见一个女孩子敲响了沈迹星的家门。
…………
8
从第一个女人进了沈迹星的家门开始，我就像个侦探一样蹲在门口开始观察。
当第六个女人进去的时候。
我用力闭了闭眼睛。
没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
我走回厨房，刚才点的饺子已经凉了，我打开包装盒把饺子放进锅里。
突然想起家里好像没有醋了，我觉得我得去对门借一点。
我敲响了沈迹星的门。
他开得很快，挡在门口，垂着目光看我，没有一点惊讶。
「什么事？」
我努力朝里面看，奈何他个子太高，我只能透过他的胳肢窝下面看到几双脚。
沈迹星见我没有说话，又问：「到底什么事？」
我回过神，支支吾吾地说：「吃饺子家里没醋了，我来借一点。」
他点点头，审视了我半天，才应：「你等会。」
说完这句话，他要转身，又想起了什么，抬手把门带上让我看不见里面。
他很快出来，把醋递给我就要关门。
我愣了愣，赶紧又说：「那个，可以再借我一点酱油吗？」
他轻轻皱眉，没说什么，点点头，转身带上门又去拿酱油。
可恶，费了半天劲，我还是什么没看到。
沈迹星拿来酱油递给我，急着就要关门。
我空出来的手一把按住门板：「那个那个……能再借我一点香油吗？」
沈迹星轻轻挑眉，沉默片刻，还是轻轻点头。
拿来香油，他没有急着递给我，而是靠在门上，戏谑地看着我。
「林谷雨，你还要借什么？不会还要借饺子吧？」
我点点头，又猛地摇摇头：「我家里是真的没有饺子了……」
妈的，一着急，舌头也打结了。
「……」
沈迹星把香油放在我手里，低头和我对视：「林谷雨，你到底什么事？」
沈迹星的眼睛漂亮得不得了，我咽了咽口水，错开视线小声说：「那个，我记得我之前对面住了个帅哥啊，谁知道怎么变成你了，我是来和帅哥搭讪的。」
沈迹星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冷冷笑了两声，阴森森地说：「帅哥？搭讪？林谷雨，我倒是小看你了。」
我梗着脖子还要狡辩两句，他不搭理我了，猛地摔上门。
门带起的风吹了我一脸，我本能地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呢，门又开了。
沈迹星神情冷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抬手就把我怀里的醋，酱油，香油全抢了回去，随后一把又把门摔上了。
「……」
9
我想了想，踮脚靠着门，打算从猫眼看点什么。
什么都没看见，门却突然被人一把拉开了。
我没站稳，直接哐当一声，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膝盖都摔麻了。
一抬头，屋子里四男六女神色各异，齐刷刷地看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抖着嘴唇试探地开口——
「……so？……歪欧优达不溜挨艾欧艾欧……」
10
我把脸丢光，然后灰溜溜地回了家。
临走前，沈迹星盯着我冷不丁地开口：「林谷雨，我算是看明白了。」
我定住脚步：「明白什么？」
他环起双手，悠悠地开口；「看来你是真的……」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神色认真地看着他。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吃饺子。」
「……6。」
啊对。
啊对对对对对对对。
傻逼。
我扬长而去，没想到到了晚上沈迹星居然真的给我送了饺子。
饺子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敲了两下门，甚至没有等到开门，放下东西就走了。
看饺子的样子应该是沈阿姨的手艺。
除了饺子，沈迹星还把醋和酱油和香油由高到矮在我门口摆了一排，跟军训似的。
保温饭盒上还附带了一张纸条，上面简单写着两个字：
「同事」。
…………
切～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才没有吃醋。
11
这几天沈迹星很忙，总是早出晚归的。
有时候会和同事回家，有时候是自己，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屋门被人敲响了。
我看了一眼表，晚上八点半。
因为是冬天，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我没有点外卖，这个时间会是谁。
我犹豫了一会，站起来去开门。
门还没有完全打开，目光所及，就看见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
紧接着门被人一脚踹开，露出门后藏着的半张脸。
我抬起头，借着楼道里的光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
男人又矮又黑，手里握着刀，骂骂咧咧地冲了进来。
「就是你这个婊子！害我大哥进了号子！我今天就弄死你给我大哥报仇！」
原来是那个人贩子没落网的同伙。
我眨眼的工夫，他就蹿到屋子里来，拿着刀杀气腾腾地朝我扑过来。
…………
12
五分钟后，沈迹星气喘吁吁地冲进我的家门。
我正蹲在沙发上嗑瓜子。
胖男人被床单五花大绑着倒在地上，脸憋得黑红黑红的，表情扭曲地瞪着我，破口大骂：
「臭 biao……」
话没说完，我一巴掌甩在他锃亮的头顶。
他疼得龇牙咧嘴，眼泪狂飙，顶着我冷冰冰的视线，改口说：「表，表这样对人家……」
「……」
跟在沈迹星后面来的警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人群中不知道谁轻声说了一句：
「卧槽，牛逼啊。」
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纷纷称赞我的身手，赞美敬佩的话此起彼伏。
沈迹星笔直地站在最前方，一言不发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胖子，直直地朝我走过来。
「林谷雨，你有没有受伤？」
我想从沙发上站起来，结果蹲太久没站起来，反倒是手滑把手机扔地上了。
手机还亮着光。
沈迹星只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陡然就变了。
因为沈迹星的脸色变了，他的队员纷纷也凑过去看。
沈迹星挡住他们的视线，捡起手机，用屏幕对着我，似笑非笑地说：
「林谷雨，你给我解释一下吧。」
13
我瞪大了眼睛——
我淦！
手机没锁屏！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刚才的搜索页面！
正正好好停留在「怎么委婉地追回前男友」这几个大字上！
…………
14
芜湖，完蛋。
没错，就是这样。
我回来的目标就是沈迹星。
尤其知道他没有女朋友，更没有喜欢的人以后。
我的目标就更加明确清楚了。
除了第一次被绑是意外，其他的都是我故意的。
不过也要感谢那次被绑架，虽然并没有我想象中华丽丽的出场，但是却让我确定了。
这小子，我分分钟就能迷死他。
后来的去接闺蜜，其实是因为一早就知道他在那边执行任务。
还有我告诉沈阿姨我住在哪里，我就知道沈阿姨这个大嘴巴是守不住秘密的。
所以哦，都是我蓄谋已久的，我就是故意的。
15
大家都走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沈迹星。
沈迹星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看我。
我问他：「你很高兴？」
沈迹星立马否认：「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早就看出来你对我旧情难舍了好不好，我可没有多高兴。」
我点点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哦。」
他被我看得不自在，站起身就要走，一边走一边说：「谁在乎，谁高兴，我可没有，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说：「沈迹星。」
他语气很差：「干吗。」
「门在那边。」
「……」
他的背影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走反了，扶额懊恼地「啧」了一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又退回来说：「我明天早上会给你答复。」
「？」
16
林谷雨：什么答复？我有提过什么问题吗？
沈迹星：我老婆追的我，我老婆追的我，我老婆追的我。
17
第二天一早，他果然来给我答复了。
沈迹星的皮肤很白，我站在他面前，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下的黑眼圈。
他堵着我的门，认真地说：「我同意和你复合，但是你有两个月的试用期。」
我盯着他的眼睛，轻轻皱了一下眉，还没说话，他立马又说：
「不行？一个月。一个月可以了吧？」
我说：「你先……」
「还不行？两个星期——林谷雨，不能再少了。」
我踮脚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别急，先让开，我拿个外卖。」
沈迹星愣了愣，回头才看着他身后等候多时一脸不耐烦的外卖员。
我从外卖员手里接过外卖：「抱歉抱歉。」
外卖员一边下楼一边骂骂咧咧：「一大早上班，本来就烦！」
看着我手里的外卖还有骂骂咧咧下楼的快递员。
沈迹星张了张口，语气平静：「我先去上班了。」
我给他让开路，看着他的下楼的背影大声说：「两个星期哦，可别反悔。」
沈迹星脚步乱了一拍，随后依旧平静地说：「嗯。」
还挺淡定的。
我转身要进屋，下一秒就看见沈迹星自己的左脚绊住了右脚，跌倒在楼梯上。
不愧是当警察的。
前后不过也就 15 秒，他速度很快地爬起来，然后冲出了单元楼门。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18
做好女友的第一步，当然是给男朋友贴心地送爱心午餐。
我才拎着保温饭盒出现在警察局门口，那天那个小警察就眼尖地看见我来了。
「林小姐，你来给我们老大送饭了？」
我咧嘴一笑，大大方方地承认：「对啊。」
小警察朝里面努努嘴：「老大和王局在办公室谈话呢，你先在这坐着等会吧。」
我点点头：「好的，谢谢。」
我才坐下，小警察就连忙凑过来，笑嘻嘻地问我：「林小姐，你和我们老大在一起了？」
我再次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小警察挨着我坐下，小声说：「还能怎么知道的，我们老大自己说的。」
「哦？他怎么说的？」
「说你追的他。」
「……没了？」
「没了啊。」
「……」
我真服辣。
小警察见我不说话，又说：「林小姐，您是真勇，喜欢老大的人那么多，就没有一个能在老大那得到什么好脸色的，你不声不响地就给老大揣兜里了，牛！真牛！」
我矜持地笑一笑：「还好还好。」
小警察四处看看，发现没人，又压低了声音说：「林小姐，你不知道，那天你在警局不小心撞到老大怀里，他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其实他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觉哈哈哈哈，还有还有，今天他顶着个那么大的黑眼圈来的，估计昨天晚上又激动得没睡着觉哈哈哈哈……」
「小陈。」
小警察话还没说话，听到有人叫他，立马噤声回头。
我顺着小陈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沈迹星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目光清冷，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徘徊了一圈。
我拎着保温盒，嗖一下蹿到他面前，乖巧地抬头看他：「倒追你的亲亲女友来给你送饭饭了哦。」
沈迹星耳朵果然微微泛红，最后轻轻咳嗽了两声说：「注意影响。」
切，闷骚。
沈迹星见我不说话，抿唇沉默了一会，又低声说：「……所以你送的什么？」
「狗屎。」
「……」
19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爸和沈迹星他爸爸是情敌。
我们两家又是邻居。
所以哪怕两个老头在阳台上浇花都能拌两句嘴。
新工作入职的第一天，我回了一趟家。
正巧就赶上他们两个在阳台上对骂。
从谁家的花开得好到谁家的仙人球刺多。
林阿姨远远看见我的车进了小区，家都没让我回，就把我拽到她家去了。
一进屋。
林阿姨把我拽到房间，开门见山：「阿姨听说，你俩和好了？」
我点点头：「是的，阿姨。」
林阿姨高兴地拍拍我的手，随后又板起脸：「不过，小谷雨，阿姨可记得当时是你甩的沈迹星。」
我一愣，连忙就要道歉：「阿姨我……」
「谷雨，你知道的，阿姨和叔叔就这一个儿子，又这么优秀，从来没受到过什么挫折，可是因为你，这小子可算是吃尽了苦头。」
我抿唇没有说话。
林阿姨又说：「不过，那臭小子喜欢你，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们做父母的又能说什么？就是我这心里，总归是不大舒服，除非……」
我抬眼看向阿姨。
她凑近我，神秘兮兮地说：「听臭小子说，这次是你主动追的他，怎么追的，你展开说说。」
「……」
林阿姨见我不说话，着急地拍我的手：「说说，说说阿姨就原谅你。」
「……」
20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自己下午五点多了，我本来打算返回到自己租的房子。
没想到刚上车就收到了小陈发过来的微信。
他偷偷录的沈迹星。
他穿着黑色的警服，应该是执行任务在收网。
镜头一转，照到了沈迹星面前的女人。
女人低着头含羞带怯。
沈迹星一米八七的个子，显得女人娇小得不得了。
我放下手中的车钥匙，放大了手机音量。
女人柔声说：「沈警官，我好冷，可以借你一件衣服穿穿吗？」
沈迹星背对着女人，手里还拿着对讲机，微微侧了一下头打量了一下女人，目光疏离陌生。
打量了十秒，他从容地拿起对讲机说：「小刘，拿你一件衣服过来，这有人冷。」
被叫到的小刘也是个女孩子，收到沈迹星的话，连忙拿了自己的外套过来给女人披上。
女人穿好衣服，咬着嘴唇又看向沈迹星：「一会沈警官可以送我回去吗？」
沈迹星没回答，淡淡地看了一眼小刘。
小刘连忙说：「这位小姐，你放心，会有专人送您回家的。」
女人沉默了一会，依旧直愣愣地盯着沈迹星：「这样啊……那沈警官我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
沈迹星转过身，垂眸没什么温度地看了女人一眼，移开视线淡声说：「不可以，我有女朋友，虽然我女朋友很大方，但是我不能因为她大方就蹬鼻子上脸。」
女人愣了愣，随后脸色暴红，磕磕巴巴地说：「抱，抱歉。」
视频播放完了。
我把手机竖过来。
小陈又说：「老大威武，堪称男德班班长！」
我笑了笑，回他：「你们在哪执行任务？」
小陈很快发过来一个定位：「我们马上下班了，一会副队把人压回去，我们就去聚个餐。」
我收了手机，启动车子。
21
沈迹星：「小陈，我有没有说过，上班时间不允许玩手机？」
小陈手一哆嗦，手机就被沈迹星拿了过去。
「没收。」
小陈还没来得及解释，沈迹星已经先一步低下头看了一眼。
林谷雨——
一目十行。
沈迹星清了清嗓子，把手机塞回小陈手里，一本正经地说：「下不为例。」
小陈笑得不行，狗腿地凑过去又说：「那老大，还能拍吗？」
沈迹星目视前方，镇定地开口：「拍帅点。」
「……」多冒昧啊。
22
我到他们聚餐地方的时候。
沈迹星正蹲在门口台阶上抽烟。
路灯又黄又暗，他刚下班，似乎有点累，脸被缭绕的烟雾遮住，整个人显得很孤单。
我没穿高跟鞋，快速地朝他跑过去。
听到脚步声，沈迹星抬头，见到我眼睛亮了亮，随后很快灭了烟，站起身迎接我。
我扑进他怀里。
他稳稳地站着。
我抬头看他：「你在等我吗？」
沈迹星和我对视了一会，先移开视线，我以为他会否认，没想到他没有。
「对，冷不冷？」
我摇摇头，抱着他不放手。
哎呀，这腰——诶，腹肌好像比之前多了……
沈迹星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轻轻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走吧，我们进去。」
23
和小陈他们玩游戏，喝了不少酒。
沈迹星带我出来的时候，我自己已经不能走直线了。
他要开车，一开始就没喝酒。
刚上车，我就突然想起沈阿姨和我说的那些话。
我越想越难过，越想越难过。
扯着沈迹星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迹星，对不起……我当年不该一声不吭地就自己改志愿呜呜呜……我不该离开你，对不起，你受苦了……阿姨说要不是她拦着，你就出家当和尚进宫当太监去了呜呜呜，我对不起你……」
沈迹星扶着我的脑袋，怕我磕在车窗户上。
听了这话，我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产生的错觉，我好像看见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妈是这么和你说的？」
我迷迷糊糊地点头，脑子还算清醒：「阿姨是不是骗我的？我就知道，阿姨就喜欢用夸张手法……」
沈迹星抿抿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直视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妈说的，是真的。」
「……」
我更难过了。
呜呜呜。
我抱着他胳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嗝，我以后一定不会离开你了，嗝……就是你死了，我也给你守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前面全部省略，沈迹星直接捕捉到最后一句，然后问我：「我说什么，你都答应我？」
我点头。
沈迹星轻轻捏着我的下巴：「那我，现在……想亲你也可以吗？」
我脑子突然就短路了。
沈迹星原本并不是征求我同意，等我回过神，已经被他亲得喘不上来气了。
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只觉得今天晚上的沈迹星，和往常的不太一样。
我离他很近，他额头的头发又细又碎，软软地搭在白皙的额头前，头发下的眼睛又黑又亮。
我咽咽口水，想说话，他又凑过来轻轻啄了一口。
我全身僵硬着不敢动。
沈迹星意识到这个问题，低低地笑了两声，撩得不行。
我喝多了，喝太多了。
一定是。
24
车里没开灯，我脑袋晕乎乎，甚至有点看不清他的脸。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我还握着他的手。
车厢里很安静。
我咽咽口水，小声叫他的名字：「沈迹星。」
「嗯。」他看着我。
我又叫了一声：「沈……沈迹星。」
「嗯。」
「沈迹星。」
「我在，林谷雨，我在这。」
我有点困了，想闭眼。
眼睛还没闭上，他又凑过来亲我。
「林谷雨……要不要和我结婚？」
我觉得我醒酒了，猛地瞪大眼睛。
这一瞪大眼睛，我看见了他半解衬衫露出来的锁骨。
真好看呀，我想。
我还在走神，他又过来轻轻亲了我一下，亲一下问一遍。
「要不要？」
「要不要结婚？」
「要不要和我结婚？」
「林谷雨，你要不要？」
要要要要要。
色令智昏。
我回答他：「要。」
回答完我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等等，不是还有两个星期的试用期才能转正吗？」
他不亲我了，给我系好安全带，眼睛盯着我的，态度坦然：「试用期这件事是重逢那天想出来的，娶你这件事不是。」
车子启动，他目视前方，过了一会，我又听见他说：
「娶你是十八岁想好的。」
我愣了半天，才凑近他看：「沈迹星，我不信。」
「……」
喝酒果然误事。
25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睡醒，就听见客厅里有人讲话。
我坐起来一看手机。
才早上八点半。
我以为家里进贼了，穿好外套下了床。
我刚站起身，房间门就被推开了，沈迹星还拿着手机，冲我打招呼：
「醒了？」
我愣了愣。
昨天晚上的事纷纷钻进脑子里。
我好像答应了和他结婚？
——我炸了。
我还没炸完，沈迹星大步走过来，停到我面前，弯下腰和我平视：「我可能要走。」
我下意识顺着他说：「是有什么事吗？」
沈迹星点点头。
我猜测了一下：「要出去执行任务？」
沈迹星说：「是，我要去一趟云南，协办一个案子，上面点名要我去。」
「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两个月，我说不好。」
我抿唇：「可以接电话吗？」
沈迹星轻轻摇头：「你等我电话。」
我没再多说：「好，我等你回来，你别受伤。」
沈迹星听到这话，轻轻扬眉，眼中有细细碎碎的笑意：「不跑？」
我摇摇头：「不跑啊。」
「真不跑？」
「真不跑。」
沈迹星垂在身侧的手摩挲了两下，可能是想要抽烟，想了一会，朝我抬手：
「林谷雨，要不要抱一下。」
我顺着他的胳膊钻进他怀里：「要抱，还要亲一下。」
26
沈迹星下午就走了。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上车，然后一连两个星期没有他的消息。
这天我才下班，看见两个人对一个女孩子拉拉扯扯。
我扔了包，刚上前，他们三个就变成了一伙。
昏过去前我还在想——
玛德，有种别用迷药。
姐把你们三个捆起来打。
27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把枪正顶着我的太阳穴。
面前放着一台摄影机，站着一男三女，男人对为首的女人说：「你们看好她，警察快摸过来了，她对我们有大用。」
女人握住手里的枪，指着我的头，认真地点点头。
男人下楼去了。
我抬头看着面前的摄影机，又看向女人：「这是哪里？」
女人大声说：「不许说话！」
我挑眉，没再吭声。
到了晚上，白天的那个说话的女人来给我送饭，剩下的两个女人围在一旁打扑克。
晚饭不太好吃，我吃了两口吃不下了。
喂饭的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嘲讽着说：「你这种大小姐自然吃不惯我们的东西，你也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男人，谁让他是警察呢？」
我点点头，注意力在那两个打牌的女人身上，眼睁睁看着女人把大牌都出了，我急了。
「不是姐们你二臂啊，你不会出飞机带翅膀啊，哎呦我，你可愁死我了，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喂我饭的女人皱皱眉头，也随着我看向那两个女人。
我急坏了：「愁死我了，打的什么玩意儿啊你，我服了，小王没出，没出，不是你不记牌啊，你这脑瓜子你装的是二两水吧你。」
女人扭头看我：「你很会打牌？」
我轻笑一声：「还行吧，大家都管我叫赌神。」
「……」女人好像没听懂，但是耳尖地听到赌神两个字，沉默一会说，「我们过去，你和我们一起打。」
我眯起眼：「这不太好吧……」
端饭的女人摇摇头：「阿诺，不行。」
阿诺起身朝我走：「有什么不行的，别说咱们现在三个人，就是我一个人，她这个细皮嫩肉的样子，我也能给她制服。」
女人给松送了绑，下一秒绳子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端饭的女人尖叫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们两个被我绑成一团。
我扭头看着坐在地上没动的女人，她举着枪对着我，扣了好几下扳机，枪也没响。
我朝她走过去，三下五除二地夺了她的枪，指着她的头一字一顿说：「妹妹，子弹没有上膛哦。」
女人吓傻了，哆哆嗦嗦地说：「别杀我……别杀我……」
我当然不能杀她，本来想吓唬她两句，结果她扔在一旁的对讲机响了。
「阿诺阿诺！警察过来了！把摄像机打开！快点！」
我回身就看见了摄像机。
三分钟后，摄像机被打开。
男人阴恻恻地笑着说：「沈队长，要么放我离开，要么就等我给你的女人收尸吧……」
说完这句话，男人一回头直接愣住。
他的三个手下被绑成一团，我歪在一旁跷二郎腿，四目相对，我没忍住轻声说：
「好多人啊……」
「……」
28
他们收网的时候，沈迹星站在人群最后面，没戴头盔，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底一片阴翳。
我张了张嘴，冲他打招呼：「嗨……」
他突然冲上前，捏着我的手腕，将我扣在怀里。
他浑身都在发抖，而且抖得很厉害，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
「你看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怕了别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哑着声音问我：「怪我吗？」
我愣了愣，笑着说：「怪不怪的，怎么？你还要和我分手放我自由不成？」
沈迹星咬牙切齿地回我：「你做梦！」
…………
后来，小陈偷偷告诉我，知道我被抓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沈迹星会发疯，连王局都来过问他有没有事。
出奇的是，沈迹星冷静得判若两人，我们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我知道他会来，他知道我能自救，没有任何沟通，就是很相信彼此。
我听了这话，轻轻点头。
好吧，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得承认之前分开那五年实在让我觉得后悔。
29
从云南回来后，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沈阿姨以一己之力，吵翻了两个老头，把婚期定在两个月后。
两个老头吵不过沈阿姨，就彼此对骂，在客厅里吵得鸡飞狗跳，六亲不认，不可开交。
我去厨房倒水喝，路过书房听见沈迹星和他妈妈在说话。
沈迹星说：「林谷雨想钓我，我早就看出来了。」
沈妈妈笑着应：「你看出来了？」
「早就看出来了。」
「那你当时打算怎么应对？」
沈迹星轻轻地笑开：「没想怎么应对，就想怎么上钩。」
我愣了好久，手里端着的热水都冷了。
到了晚上，我们各回各家，半夜沈迹星突然敲门说自己家的热水器坏了，想洗澡。
我没多想，等到我洗澡的时候，沈迹星突然疯狂敲门。
「阿雨停电了！停电了！停电了！」
我吓了一跳，看了看浴室刺眼的灯光，反应过来直接破口大骂：「沈迹星，你要死啊！」
外面安静了。
过了一会，浴室的灯突然灭了。
我愣了愣，赶紧披好浴袍往外走：「沈迹星！沈迹星！真停电了！」
一抬头，他盘腿坐在电闸下面，一脸得意地笑。
我顿时火冒三丈：「沈迹星！你有病吧！」
他抬手，合上电闸。
客厅里的灯全亮了。
我下意识地裹紧浴袍，强忍着怒火：「你到底想干吗？」
他朝我伸手，似乎在撒娇：「腿麻了，要你牵手，才能起来。」
我懒得搭理他：「那你死在那吧！」
转头要走，后面的他突然起身，动作迅速地冲上来。
我本能地尖叫一声，人已经被他扛起来了。
「——沈迹星！你吓死我了！」
他轻轻笑没说话，走到床边放下我，才开口：
「林谷雨，我给你唱歌吧。」
我心跳得很快，没好气地说：「干吗？你别想难听死我，然后对外宣称丧偶？」
他低低地笑了一会，并没有听我的话，窝在我的颈窝里，轻轻哼唱。
「And how you got me blind is still a mystery」
「I can’t get you out of my head」
「Don’t care what is written in your history」
「As long as you’re here with me」
沈迹星的音色干净好听，他又唱得温柔。
我靠在他肩头，有点迷糊。
他揉揉我的头发，凑下来亲我。
…………
「林谷雨，你知道吗？」
他亲亲我的额头。
「在过去的这些年，每一天里——我都很想你。」
他亲亲我的嘴角，然后一路向下，声音闷闷地又补了一句：
「幸好你还知道回来。」
…………
我本能地偏头，一打眼就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疤痕。
那是我五岁时留下的。
果然真的留下了。
沈迹星听见我笑，抬头问我：「笑什么？」
我摇摇头。
他捏着我的腰，凑近了一点，也没逼问：「宝宝，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我总能让你说的。」
「……嘶，玛德，沈迹星你混蛋！」
（正文完）
【番外：关于当年分手】
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闺蜜和小陈在前面唱了一首很老的歌。
我靠在沈迹星的怀里玩贪吃蛇。
他空出来的手搓着我的头发，玩得不亦乐乎。
闺蜜唱累了，回身喝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话。
我的注意力都在游戏上，她问什么我说什么，到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直到小陈大笑起来，我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当时误以为和沈迹星同母异父的误会说出来了。
小陈笑得不行：「嫂子你当时也太可爱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都笑了，我没忍住也轻轻笑了起来，一回头，就见沈迹星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注意到我的目光，他用力握了握我的手，一语不发地转过头去，一晚上都没怎么笑。
后来和闺蜜他们分开，跟沈迹星去取车。
走到停车场，他没急着去找车，反而是转身就把我拥进了怀里。
我早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了，本来是打算一会问他的。
我抬手抱住他的后背，轻声说：「怎么了？」
他的头发很软，弯腰在我的颈窝里蹭蹭，痒痒的。
抱了好一会，他才闷着声音说：「怎么不和我说？」
我愣住：「说什么？」
他沉默片刻，又说：「以为我和你是兄妹。」
我觉得好笑：「有什么可说的，我脑袋当时就是抽掉了而已啊……」
「我是说，当时怎么不和我说。」
我想了想：「嗯……那时候年纪小，总觉得和你说你妈是我妈这种话，咦，那也太奇怪了吧，而且你看我这不是想明白了，立马就回来了吗？」
沈迹星抱我的力气又大了几分：「那个时候，你有没有很难过？」
「那个时候当然难过了，自己的男朋友突然变成了亲哥哥……」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你今天晚上不开心的原因吗？」
他没再吭声，沉默地抱紧了我。
抱了很久很久，他才低着声音慢慢地说：「林谷雨，我好心疼你。」
我怔住。
蓦然想起一件事。
那年我发现我不是老林亲生女儿的时候，沈迹星隔着窗子陪我哭。
等我哭够了，哭累了，他也说过这句话。
人声鼎沸，只有他站在人群里，在想我是不是难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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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木木
第几个 100 天，也像刚热恋
谢灯萦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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