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每晚我都能潜入男神的梦
每晚我都能潜入男神的梦
第几个 100 天，也像刚热恋
每晚，我都能潜入男神的梦境。
平日里高冷的某人，一到晚上就被我训得服服帖帖。
捏腰、捶腿，还会在我耳边吹气。
我要求他扮演好男朋友的角色。
直到对方找上门，将我逼在墙角，我才慌了，下意识地迈腿要跑，结果领子被人扯住。
男生冷着好看的眸，「今晚别进了，老子做你男朋友。」
救命！
我可能玩大发了！
1
和张放分手时，我哭得昏天黑地。
他的分手理由是：「我每晚都会做和你相关的噩梦。」
我欲哭无泪。
说出来你可能难以置信。
我可以控梦，可以任意进入一个人的梦境，随意支配。
但唯一的漏洞是：会无意识地进入，对象不受控制。
当我发现有这个能力时，是在大一。
和张放认识六年，我暗恋他三年。
一鼓作气。
我捏着皱皱巴巴的情书，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跟他告白。
张放喝得烂醉倒在地上。
他看着我，眼圈泛红，「徐欢，我们分手了，她走了。」
我想扶住他，哪知他直接倒我怀里，嗓音沙哑：「知夏连最后一面都没有来见我。」
林知夏，张放的白月光。
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我的心生疼。
正如我的三年暗恋，他们相恋三年。
在林知夏出国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张放开始变得颓废。
长时间的酗酒、抽烟，生活作息变得紊乱，导致他生了很大一场病。
而这段时间，我都勤勤恳恳陪在他的身边，给他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喂药。
2
舔狗，终极大舔狗。
别人都是这么评价我的。
平时只要张放招一招手，我就会屁颠屁颠地过去。
所以在知道，哪怕他仍旧不喜欢我，但还是提出：「我们在一起吧。」
我满脸通红地答应：「好。」
我相信细水长流，他终有一天会对我动心。
可彩色的泡泡总会破。
就像长大了，我们才可以意识到，地球不会围绕着某一个人转，喜欢的人也不一定深爱自己。
3
和张放在一起的这一年，每个夜晚，我都会无意识地进入他的梦境，制造出一些少女遐想的梦。
可是最近梦境却不受我所控。
原本应该是浪漫的流星雨，结果出现的是乌泱泱的蛇。
本来应该鲜花弥漫，无数道烟花从地升空，结果空中炸裂、塌陷。
地动山摇。
美梦成噩梦。
因为失眠，张放的眼圈很重。
他毫无情绪地看我，语气淡得像是在读判决书：「我们分手吧，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可在他说分手的时候，我看到他手机里的短信。
【格林酒店，5006，我等你。】
而发件人的名字令我呼吸一滞。
林知夏。
我连一个为什么都没问出口，他就将我隔在门外。
4
我难过得掉眼泪，拉着闺密去喝酒。
喝着喝着，待反应过来。
人已经站在了 5006 门口。
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胆子就变得大起来。
我扯着嗓子又哭又喊。
「你个没良心的，给我出来。」
「你对得起我吗？难道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啊？」
「你们在里头，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我猛拍门。
两边的房间都打开，人从里面探出脑袋看热闹。
忽地手落空。
我刚起的拳头被一把握住。
抬头，先是晃眼的光，然后是男生一张好看的脸。
他揉了揉头发，面色很差，「有事儿？」
我打了个嗝儿，嘴不利索了：「捉……捉奸」
然后人被他抱起。
对方语气挺凶，「好了，别吵了，老子做你男朋友。」
迷迷糊糊间，手不小心触到了对方腰间的腹肌。
烫得手指发热。
5
第二天酒醒。
入眼先是一片白，无意间的目光一扫。
只见男生忧郁地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他手撑着脑袋，眼下乌青。
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看我。
我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立马抱着被子躲在墙角。
「齐……齐灼。」
齐灼，大二，计算机系。
名号响当当，比之张放的人气更甚。
关于他的说法很多，抽烟、打架、女朋友天天换。
而更为出名的是：不好惹。
可就是这样一个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偏偏我昨晚走错宾馆，趴人家房间门口哭了一宿。
「醒了？」
齐灼用手按着太阳穴。
我的舌头开始打战：「我这就走……」
可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后领就被人扯住。
「手机给我。」
我哆哆嗦嗦给他。
「密码。」
我抖着手按下。
过了一分钟，齐灼将手机还我，语气一如既往的地让人后背发凉：「手机保持通畅，不然后果自负。」
看得出来，齐灼很生气。
不然他怎么可能连我手上的小皮筋，都抢了套自己手上？
6
待跑出宾馆很远一段距离，我气得就差将自己的双眼挖出。
自己怎么就把格林酒店看成了格森酒店？
一字之差。
闹得现在让人这么难堪。
人还没见到，脸就丢了不少。
我捏着手机，目光定在微信页面的陌生头像上。
头像是一团黑。
对话框显示【你已添加对方为好友】。
备注【老公】。
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齐灼昨晚说的话。
我的后背一僵。
当我的手指正要将备注改时，对方发来消息：「备注改了试试。」
7
一路战战兢兢地回去。
当晚我就开始做噩梦，梦见齐灼脱了衣服追着我跑，嘴里还喊着：「冬瓜西瓜哈密瓜，你是我的小傻瓜。」
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当即控梦。
将腿一伸，指挥他：「过来捏腿，扇扇子。」
齐灼拿扇子的速度慢了。
我皱紧眉头，戳着他的腹肌，「你个软包，过去给我倒立蹲马步。」
恰在同时，视频铃声将我吵醒。
每天这个点，老爸总是打电话催我起来吃早餐。
我睡得迷迷糊糊，没看就点了接听。
「爸，别催了，我已经起床了。」
清冷的嗓音从对面传来：「我没那么老。」
看到齐灼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人瞬间清醒。
他冷着张脸，「徐欢。」
我大为震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软包？」
「倒立蹲马步？」
他每说一句，我心就沉一分。
「梦里就可以占我便宜了？」齐灼投来凉飕飕的目光。
8
我人傻了。
关于我可以控梦的这个能力，所有人一概不知。
包括我的父母。
可齐灼却能将每一个细节讲出。
后背瞬间陆陆续续渗出汗来。
小的时候，做梦对一个小孩来说，是足够美好的。
因为糖果可以变大，梦想可以成真。
梦，是承载一个人的精神寄托。
可我无比厌恶做梦。
从以前到现在依旧厌恶。
因为每次做梦，都是无意识地进入，所以很多因素都不可控。
有时我在做噩梦，铺垫了整个恐怖世界后，才发现受自己的情绪波动。
别人会毫无选择权地进入我的梦境。
在大多时候半夜醒来，爸爸妈妈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们恐惧、害怕、不愿看我。
梦于我而言，是隔离所有亲人的屏障。
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极度恐慌，手心开始冒汗，「你怎么发现是我？」
一记爆栗敲在我的脑门，「你不记得我了？」
看到我一脸的不解，齐灼泄气地揉了把头发，「算了，你本来记性就差。」
像是赌气，他甩了门，直接离开。
他生气了？！
我还从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门口探出一个脑袋。
是个少年。
他毕恭毕敬，一脸严肃，「大嫂好。」
话音刚落，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活腻了是不是？」
齐灼将人拽走了。
他走时，还关紧了门，像是不确定似的，拧了把手几下才作罢。
9
我整个人昏昏沉沉，回到宿舍直接埋头就睡。
直到第二天，看到手机的内容。
瞬间生无可恋。
【某女生夜拍齐灼房门，两人关系疑似不纯。】
我的照片被人挂在表白墙上。
拍摄角度取得很差，刚好看不清我的正脸。
从我敲门开始，就被人录了像。
原本的哭闹喊叫，这会儿看来，罪魁祸首已然成了齐灼。
在他抱起我的那刻，所有罪证落实。
评论区直接塌陷。
「救命，我刚看录像，还以为又是哪个女的去找齐灼告白呢。」
「楼上，赞同赞同，这这这……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了，齐灼竟然是这样的人。」
「什么叫竟然是这样的人，他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女朋友换的速度，比皇帝还快，我一点儿都不意外这事出在他身上。」
「就是可怜这女生了，栽这家伙头上，渣男就该死。」
闺密李冉瓜吃得不亦乐乎。
她一边刷着评论，一边扯着我的袖子，笑得眼睛睁不开，「你快看，笑死了，这齐灼也真是暴殄天物，可惜了他那张脸了，人品真是差，你看他开门时的那副无奈样儿，搞得像是人家姑娘故意舔上去的一样。」
我试图挣扎，「有没有可能，是被拍错门了呢？」
李冉扑哧笑出来，「你还是太单纯。」
她将照片放大，落在我的身上。
「你看看，人家肚子都大了，还能假？看她的样子，就是被齐灼抛弃了，无奈才找上门的。」
肚子大了！！！
真是越传越离谱。
这下换我坐不住了，「她肚子哪里大了，就是吃多了而已。」
李冉的目光被什么吸引住，没有回应我的话。
「哎哟，这衣服怎么和你同款？」
我：「有没有可能就是我？」
李冉：「……」
10
在知道网上的当事人在自己面前时，李冉一整天都缠着我。
从教室到宿舍，从宿舍到食堂。
「所以说，昨晚我们分开后，你跑去齐灼的门口了？」
我点头，「是。」
李冉刚夹起的糖醋排骨掉了。
几乎是同一秒，她趴我肚子上，「所以孩子是真的？」
我躲开，戳着她的脑袋，「大哥，但凡有一点儿脑子，都不会把我和一个陌生人扯在一起。」
她八卦的眼睛闪啊闪，「我看见你摸人家腹肌了。」
我伸手，佯作要剁，「那这只手不要就好了。」
李冉倒像是松了一口气，她起身，「你没事就行，我还以为今天你知道张放的事，会寻死觅活。」
一口饭喷出。
我捂住嘴，「什么事？」
李冉诧异，「你不知道？」
昨天晚上的风波过后，我今天一天，都沉浸在悲伤里。
压根儿没注意网上又起了什么新传闻。
李冉将手机举到我面前，「林知夏回来了。」
「就在昨天，她和张放和好了。」
手机页面上，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张放和林知夏相互站着，他们相拥，十指紧紧相握，就好似从来没有分开。
一年于他们而言，像在昨天。
恰在这时，门口一阵骚动。
李冉伸出脑袋，「呀，是不是有人在告白？」
话落，后一秒她的脸立马垮掉，「恶心，做作。」
我应声看去，就看到了张放，以及，他身边站着的人。
11
远远看去，林知夏一身墨绿长裙，长发披散，腰身恰好收紧，更衬得身姿娜娜。
在跟旁边的人交谈时，她偶尔低头浅笑，手放在对方的手臂上。
似是心有灵犀，她正好望向我的这边。
几乎同时，她走向我。
「徐欢。」
林知夏笑着看我，「好久不见。」
她熟稔地牵起张放的手。
张放的目光也落在我的身上，陌生、平静、毫无波澜。
就好似那一年的恋爱，自始至终是我自己的幻想。
也是，他一贯这样对我冷漠。
12
高中。
认识张放后，我总会收到各种各样的礼物和情书。
这些，都是作为贿赂的。
贿赂我，让我将这些交给张放。
张放在那时，已经很出名了。
惹眼的样貌加上傲人的成绩，足够让人忍不住注意。
所以在他和林知夏在一起后，两人走在一起，异常引人注目。
而处于夹缝中的我，变得可有可无，甚至透明。
就算如此，年少时的爱恋，也让人肝脑涂地。
所以在林知夏被混混堵在墙角的那天，想到张放会难过，我义无反顾地扑在她面前。
拳打脚踢落在我身上，混合着唾骂、羞辱。
「狗皮膏药。」
他们这样称呼我。
确实，挺形象的。
张放来了后，一眼都没看我，赶忙先去扶林知夏起来。
在这天下了很大的雨。
雨水混合着泪，嘴里又咸又苦。
也如我的爱恋。
开始偏苦，中间辛酸，现在索然无味。
我对张放来说，不过是林知夏走后的一个替代。
她来了，我便没了任何用处。
13
思绪回转。
再次看着面前的两人，内心出乎意料地平静。
「徐欢，过两天是我生日，张放准备把咱们以前的同学都叫过来办，你会来吧。」
林知夏看我，手上推着张放，「张放，你倒是说说话。」
「她没空。」
一只胳膊伸开，落在我的肩上，几乎同时，一张脸凑过来。
是齐灼。
他的脸色很差，眼袋又黑又重。
显然昨晚一夜无眠。
我脸被他捏住。
他将我人扯在身边，说：「因为她要和我约会。」
林知夏侧头看我，目光显然吃惊，「他是？」
不等我开口，齐灼直接说：「是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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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落下，像颗炸弹原地爆发。
所有人愣在原地，包括我自己。
可齐灼丝毫不给我反应的机会，直接将我人拉走。
其间，我试图和他沟通，被他这样堂而皇之地拉出来，还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看到，又会传出怎样的新闻。
我无法想象。
但相比于我的慌张，齐灼毫无收敛，他依旧我行我素。
在出了食堂后，他直接将一顶头盔戴我头上。
我人懵懵地就被他拉上了车。
随着车尾的轰鸣，然后启动。
因为惯力，我人下意识地向前，然后手就环住了齐灼的腰。
对方明显身子一僵。
我脸爆红，「我不是故……」
「抓牢。」
齐灼没有回头。
从我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白皙的脖颈，如刀刻的侧脸。
我只捏住他腰侧的衣服，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次触碰到。
可下一秒，油门直起，随着一股冲力。
我整个人趴在齐灼的背上……
齐灼的声音被风吹得失真：「抱紧了。」
无奈，我只能伸手。
许是错觉，我看见齐灼的耳尖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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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被吓得战战兢兢。
倒不是因为齐灼开得快，而是路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再加上齐灼平时在校的影响。
很快，路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更有人，直接一路跟着看。
直到车停在体育馆门口，我还是惊魂未定地缓不过来。
在我刚想问齐灼为何带我来这儿时，体育馆敞开的大门突然紧关，只留出一道缝隙来。
像叠罗汉般，一颗接着一颗的脑袋，往上垒了老高。
突然有人扑过来，声音很大地喊：「嫂子！」
他人胳膊还来不及伸，就被我旁边的人一脚蹬在屁股上。
齐灼冷声：「手。」
男生立马将手背身后。
他委屈巴巴地看我，「嫂子，你还记得我吧，我叫何睿。」
我这才看清他的脸，想起来昨天在宾馆还见过他。
我点头，瞬间反应过来脸爆红，赶紧摆手解释：「其实我和齐灼不是你们想的那……」
话被突然的一道黑影截断。
刚出口的话被扼制在喉。
我面前的视线被突然扔来的衣服挡住。
齐灼速度很快地换好了旁边人递来的球服。
在看到那线条分明的腹肌的瞬间，我的后背僵直。
何睿小心翼翼地拿走我身上的衣服，挡在我的面前，「老大，男孩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就算对方是对象。」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偏偏齐灼还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
「我觉得有道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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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灼上场后，我身边瞬间挤了一堆人。
他们窃窃私语，却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同我说笑。
「嫂子，你知不知道，因为找不到灼哥人，今天我们教练都疯了。」
何睿自来熟地同我说：「原来他是去带你了。」
恰在这时。
齐灼一个完美的起跳，投中一球。
周围顿时一阵热烈的鼓掌。
我脸发烫，被人这么地看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其他人也围过来。
他们投来的目光好奇，「我还是第一次见。」
「什么第一次见？」我疑惑。
「第一次见灼哥带女生来。」
他这句话落。
一记篮球砸来。
男生们迅速一哄而散，都远远地躲在一边，刚还活跃的氛围瞬间解散。
齐灼坐我身边。
不远处蹲了好久的一个女生，在看到他过来时，也紧跟其后地递水。
「水给你……」
我手里突然一空。
齐灼拿着我刚喝过水，一口气喝了半瓶，然后给女生看，「抱歉，我有。」
在女生眸含泪光地走后，齐灼仍是没有要将水还我的意思。
我提醒他：「那是我喝过的。」
齐灼直接一口喝完，将空瓶给我，「我知道。」
「那你还喝！」
「因为感觉你的甜。」齐灼看我。
手里他还过来的瓶子，瞬间烫手，我想也不想，直接丢开。
齐灼的脸都黑了。
17
齐灼整整拉着我看了一天比赛。
晚上时，又被他拉去团建吃饭。
白天是累死，晚上又被他逼得快要撑死。
在吃完最后一口，我终于忍不住地抱怨：「齐灼，你报复我的手段，未免太过于残忍。」
碗里又被放入一块红烧肉，齐灼面无表情，「吃完。」
我死死咬住嘴里的肉，愤恨得似是咬碎齐灼的骨头，却在下一秒对上齐灼的目光，又瞬间蔫了。
我苦着张脸，「齐灼，你到底要干吗？」
齐灼闭目，似是想起了什么烧脑的事情，突然喊我的名字：「徐欢。」
「昨晚我进你梦里了。」
18
人睡觉，分为浅睡、熟睡、深睡。
梦境则是处于快苏醒的时刻。
梦境大多浅薄，无论当时的记忆多么深刻，所感多么丰富。
可每次，都在睁眼的那刻，瞬间烟消云散，查无记录。
我也是一样。
大多数做的梦，自己习惯性地选择忘记。
所以在得知，昨晚我直接将齐灼拽进自己的梦里时。
我脸上的表情太过丰富，让齐灼眉头紧紧皱。
昨晚的梦虽然我印象不深刻，却还是清楚地记得是在看杂技。
我思前想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我昨天梦到的，除了动物，压根没有人啊。」
这声落下。
齐灼的脸明显地发黑，他咬牙，「因为我是你屁股底下的凳子。」
「你还笑！」
我手拉下扬起的嘴角，强忍着不笑出声。
齐灼按住太阳穴，异常烦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出现在你的梦里，出场都是奇奇怪怪，飞禽鸟兽就算了，现在我连做人的权利都没了。」
19
可就算控梦的这个能力再过离谱，每次进入的梦境，都是我所能接触到的人。
一张照片也好，视频也罢。
都是一个接入源。
但和齐灼……我们压根儿不认识。
别说看他照片和视频了，就是平常见面，我都是低头不看就走。
可依照齐灼说的，他或许出现在我的梦境的时间更长。
「所以……你从很早就知道我能控梦了？」我吃惊。
「是。」
「托你的福，上天入地我都试了个遍，那么……」
齐灼依旧懒散，语调很轻：「理所应当，你是不是应该受到惩罚？」
就在我想以死谢罪时。
「这个我拿走了，用来作补偿。」
齐灼又一次拿走了我手腕上的小皮筋。
我严重怀疑自己的眼睛要瞎。
没看错的话，他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上次拿走的那条皮筋，也还是在。
齐灼用袖子挡住，走时，头也没回，「这次就跟你不计较了，下次补偿可就严重了。」
一直躲在远处的李冉出来，望着那走远的人影，心下无限感叹，「帅呆了。」
我气得翻白眼，「我没记错的话，中午你好像说，齐灼不仅人品差，还又渣又恶心。」
李冉捧住脸，「是我有眼无珠。」
我：「……」果然现在看脸。
20
晚时。
出乎意料地收到张放的信息。
「你们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是在恋爱？」
张放在意齐灼，也不是没有原因。
因为是同系，在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人们常常选择遗忘第二。
张放的所有光芒，都在齐灼出现的那刻，被碾压得毫无存在感。
可偏偏不仅是这样的打击。
齐灼更是在各科都遥遥领先，他还发展不同领域的爱好。
偏又每门都玩得精湛。
让人羡慕。
在努力上，天赋更胜一筹。
许是没得到印证，张放直接打来电话。
我毫不犹豫地点击挂断、拉黑、删除号码。
然后倒头就睡。
或许是因为吃得太过饱，今天晚上睡得异常好，做了甜甜的梦。
21
次日，我还未睡醒，就被李冉的一声尖叫吼得耳膜震碎。
「完了，要迟了。」
我将被子捂脸上，「大姐，麻烦小点儿声，我耳朵快没了。」
被子瞬间被掀起。
李冉火急火燎地起身穿衣服，「还睡什么睡？早上是老李头的课，这下完了。」
几乎同时，我的睡意全无。
李老头是我们高数老师，人送外号挂神。
他的课程，是我们系挂掉最高的一门。
别说迟到了，就是上课思想抛锚，也可能被凌迟。
我们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跑。
到教室时，时针刚好定在整点。
开课已经五分钟。
我吐了口气，「还好，不算晚。」
李冉生无可恋，「徐欢，你能不能快点儿？」
她人走得很快，已经偷偷从后门进去，坐在了位置上。
我也加快速度，往里挪步。
像是天不遂人愿。
就在我快要到李冉身边时，前座的书突然掉落。
声音很大。
而书就在我的面前。
这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老头立马注意到我。
可就在他快要发怒时，门响起很轻的两下敲门声，然后开了。
最先迈进的是一双挺直的腿，然后我就看到了齐灼的那张脸。
依旧面无表情。
他说：「老师，我是来修理电脑的。」
老李头刚还气得头顶冒烟，却在看到齐灼后，脸上笑意明显。
他人过去，「你的速度可真快，刚还给你们老师说这事儿，你人就来了，正好，那你先弄。」
李老头似乎忘了我这个人，一直到齐灼修理完电脑，正好下课的电铃响起。
李冉抱住我的胳膊，一脸膜拜，「徐欢，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我纳闷。
李冉刚要张嘴，我面前放着的书突然被抽走。
齐灼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干吗……」
被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心里一阵发怵，下意识地想要躲在李冉身后。
可侧头，李冉脸上带笑，然后伸手，毫不犹豫地推我出去。
她笑着对齐灼说：「闺密，微瑕，免费出。」
我两眼昏黑。
四处的目光灼得人后背疼。
正当我准备打破这份尴尬时，齐灼开口：「你的。」
他在桌上放了东西。
是部手机。
而这个手机，和我手里的一模一样。
一样的外壳、一样的壁纸。
我怎么也没想到，昨天会和齐灼互相拿错了手机。
所以，昨天张放发来的消息……
22
「你把我妈删了。」
齐灼再一次确定，嘴角上扬，「还拉黑了。」
我的心沉入海底，「不是张放嘛……」
齐灼将手机置于我面前，开口的话，无异于凌迟，「我妈的网名叫：放屁的小猪。」
我整个人怔住。
齐灼旁若无人地拉着我往外走。
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们两人的身上，可他却像是不知，一直到出了楼，才松开手。
「其实，我也对不住你。」
「也发错消息了。」
齐灼将我手机打开，在朋友圈页面上，一张照片尤为扎眼。
白色的墙，男生光着上身对镜自拍。
配文【今夜】。
我震惊，「你还接了我家里人所有的电话！」
23
在齐灼发完那条朋友圈后，成功地让我列表炸了。
一分钟的时间，电话列表快被打爆。
整整三十通电话，包括视频。
齐灼将我家里的所有人都问候了一遍。
在刷完最后一条消息。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怎么办？」
齐灼看我，「你爸让我去你家吃饭。」
24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窘迫。
在第 N 次解释，这次只是乌龙事件时，老妈的关注点始终在「齐灼什么时候来家里吃饭」。
最终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无奈，我只能打了通视频过去。
老妈拿着手机躲进屋里，出来时，一脸开心。
「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久？」
老妈将耳边的发别起，走路带风，「不告诉你。」
我忍不住小声抱怨：「我连人权都没有了。」
手机里传出笑声。
我这才注意到手机视频还开着，顿时结巴得不知所措，「我妈要是给你说了什么，你可别信。」
齐灼点头，「好。」
我忍不住好奇，「那她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
可直到第二天，看到门口站着的齐灼。
我气得要吐血，质问他：「不是没什么吗？」
齐灼一脸坦诚，「对啊，就是没说什么，只是让来吃个饭。」
一顿饭，吃得让人胸口发闷。
家里的亲戚都来了，一张圆桌被坐满满当当。
他们挨个儿问着齐灼。
齐灼出乎意料地好脾气，不同往日和我的语气，对待每个人的问话，都特别有耐心。
齐灼临走时，我妈还推我出去，将两大包东西给我，「你送送人家。」
连给我反应的机会都不给，门就被从里关紧。
然后剩余齐灼和我大眼瞪小眼。
气氛异常尴尬。
我走在最前，「我送你。」
头顶忽地投下一片阴影，再抬眸时，是满目星河。
齐灼看我，将我衣服上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他笑着，「好。」
等齐灼走后，我才注意到手腕上多了一条小皮筋。
纯黑色的，中间坠了一个小小的太阳。
我拿掉要扔。
同时，手机提示音响起。
是齐灼发的微信。
「戴好。」
25
第二天。
齐灼来送手机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更甚者，直接拿出了以前的图做对比。
有人直接扒出了，那天在酒店大闹的女生是我。
让人唏嘘。
现在我走哪儿，所有人的目光就挪哪儿。
以前我是在一线吃瓜，现在是吃瓜一线。
情绪多少被波及。
现在走哪儿，我都会自觉地绕开人多的地方。
一到下课，就立马收拾东西走。
可今天，却出乎意料地看到了张放。
我避开他，准备在前门走。
可步子迈了又迈，始终被面前的人挡住。
张放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睛布满血丝。
「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实话说：「因为拉黑了。」
许是我眼里的生疏太过明显，对方表情刺痛。
张放异常艰难地开口：「徐欢，我和知夏分开了，我们……」
26
没有撕心裂肺，没有号啕大哭。
我直接打断：「关我什么事。」
在看到张放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喜欢，已经消失得毫无踪迹。
张放没有料到我会是这个回答，他瞳孔放大。
「是不是因为齐灼？」
我脸不红心不跳，「是，我和齐灼是真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网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是我一起的朋友发出来的。」
话落。
张放的脸煞白，「所以你不喜欢我了？」
他突然走过来，吓得我身子往后一倒。
就在快要重心不稳跌倒时，一只手掌落在我的腰间。
我下意识地要开口解释，可腰被搂住，面前的人凑近。
我急忙解释：「刚才的话是我说的，可网上不是我传的，我可以解释。」
齐灼笑，「本来就是我发的，要解释也应当是我。」
「正好我也想表白。」
（正文完）
【番外】
在叫齐灼前，他的曾用名叫齐斐。
与之相对应的，是许多绰号。
胖子、树桩、饭桶，齐斐的整个童年，都和这些字眼联系在一起。
因为生病，在十五岁时，他的体重直接飙升到了 150 斤。
就算大人再怎么安慰，到夜深人静时，无力感瞬间决堤，将人淹没。
胖子受到喜欢，都是在童话里。
现实残酷又真实。
他几乎每天都受到别人的排挤和刁难。
很多小事，也被别人无限放大，然后嘲讽、取笑。
这些他都习以为常。
所以在裤子又被胶水黏住时，他异常淡定地等到所有人走后才出来。
然后被人指着取笑。
这次，在他出来后，却是出乎意料地安静。
门口只站着一个人。
是个女生。
这是他第一次见徐欢。
齐斐下意识地低头，他想转身就走。
面前却被徐欢挡住。
「这条裤子是我能找到的最大尺码，你将就一下，先去换了。」
见他不为所动，徐欢直接推他进去，强制性地要求他换掉脏的裤子。
而后的许多天，徐欢都出现在他的面前。
大多时候，他都狼狈不堪。
不是在被欺负，就是正在出丑。
自尊出现裂角。
他自暴自弃地站在顶楼，想要选择自杀，了结生命。
可刚还来不及跳，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掌打倒在地。
徐欢气得跺脚，「你想死，但死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齐斐一时怔住，当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徐欢拽下了楼，然后被她指着鼻子一顿臭骂。
2
齐斐第一次发现，温柔这个词，在有的女生身上不适用。
就例如此时。
在经过上次的跳楼事件后，他每天都被徐欢拉到操场，一圈接着一圈地狂跑。
他稍有懈怠，就被对方追着操场毒打。
到晚上，他又开始做噩梦。
但凡他不好好训练，就整宿整宿地做噩梦。
只要训练程度到徐欢满意的点，梦境又会开始好转，变成甜甜的梦。
以至于，齐斐最后得出经验，「徐欢好，才是真的好。」
在徐欢的控制下，齐斐的体重很快降了一点。
因为两人走得近，班上很快传出一些流言。
更有人直接将徐欢和齐斐的照片贴了出来。
在齐斐跑步时，他们就冲同时陪跑的徐欢吹哨。
齐斐第一次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愤怒。
他驻足要去找人理论，却在停步的那秒，被一记爆栗敲在脑门。
徐欢佯作还要打，「让他们说，你好好跑。」
齐斐：「可他们说我们……」
「是真的也没事。」
齐灼一怔。
然后下一秒就被徐欢通知：「下月举报运动会，你参加短跑，加油拿到第一。」
齐斐到底是没有拿到第一。
徐欢在那天也没有在场。
当得知徐欢转学的消息时，齐斐比以往更要努力。
如果还要见面，就必须向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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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合
第几个 100 天，也像刚热恋
blue呜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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