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化驯化是怎样一个过程?

她的手脚被捆着,锁在这个盒子里;

甚至连吃饭和小便,也都在盒子里解决。

一天里她只有在晚上,才被允许出来活动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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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让人细思极恐的是,在这之后她搂着他,拍了一张露出幸福笑容的照片。

但谁能想到她在失踪的三年半,乃至未来总计 7 年时间里,

被他囚禁在床下一个盒子里,头上被套着一个沉重的木箱,手脚捆绑着无法动弹?

幸福笑容的照片

而作为受害者的她,不仅「享受」着他的殴打、侵犯、虐待,甚至还「自愿」成为了奴隶。

甚至在重获自由后,还与他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联系……

决定命运的顺风车

1977 年 5 月 19 日,20 岁的科琳计划从从加州的家里去俄勒冈参加一个朋友开的趴体。

她沿着马路一边,走一边伸出手 hitchhiking。

在 70 年代,hitchhiking 是一种常见方便的交通方式,只要你在路上伸出手竖起一根大拇指,表示想搭车,愿意提供帮助的司机就会停下。

科琳是搭顺风车的老手,毕竟金发可爱的小姑娘,没有哪个路过的司机,不愿意顺路搭一段的。

这天也不例外,很快就有车靠在路边停了下来。

最开始停下来的两个司机都是单身男性。

科琳的警惕性挺高,挥了挥手让他们走了。

很快,第三辆车停在了路边。

开车的是个戴着眼睛的年轻男人,副驾驶座上坐着个黑发的年轻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小婴儿。

男人热情地问她:「你要去哪儿?上车,我带你一程。」

黑发女人安静地坐在一边,轻轻地哄着熟睡的孩子。

夫妻俩还有宝宝?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

科琳放心地打开后座的车门,轻快地跳了进去。

但坐下后她愣了一下,车后座上摆着一个非常奇怪的箱子,个头不小,中间有个洞,却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什么用途。

男人从车后镜里看到她在好奇地观察这个箱子,呵呵地笑了一声,「那是个玩具,很好玩的。」

科琳想象不出这是个什么玩具,只是隐约觉得有点儿不安。

男人自我介绍叫卡梅伦·胡克,黑发女人是他的妻子,名叫珍妮丝,怀里的小宝宝才 8 个月大。

科琳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

但没多久她注意到胡克在不断地从后视镜里打量她;而珍妮丝从她上车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中间他们停下来加油,科琳去上厕所。

关门的时候,她眼睛的余光发现珍妮丝也抱着孩子跟了进来,但并没有去厕所,而是在厕所门口徘徊。

「她好像怕我跑了?」科琳犹豫了一下。

但听见胡克在柜台买吃的,还跟柜员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而珍妮丝在门外也只是轻声哄着孩子。

「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吧」科琳摇了摇头,试着把纠结的心情推到一边。

再次上车后,三个人都一声不发。

但很快,科琳发现车越开越偏,甚至下了高速,转进了一片荒僻的林地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胡克就停下了车,从后座把她揪了出来。

他拿着一把锋利的刀,顶在她的腹部,用绳子把她的手绑在身后,然后命令她跪下,而珍妮丝则拿出了之前那个奇怪箱子。

这时科琳才知道那个箱子是干什么的。

胡克亲手打造了这个木箱,外面是一层厚实的木板,用铁片连接固定,里面有多层海绵。

这个箱子重达 10 公斤,里面的层层海绵可以隔绝人的呼救声。

打开后,正好可以把人的头放进去,脖子穿过那个洞,把箱子顶在肩上。

他们把箱子套到了科琳的头上,还仔细地检查了箱子缝隙。

确认既能保证有空气进入闷不死她,又能保证她无法把箱子甩下来,这才满意地扣上了箱子上的锁别。

这个箱子如此之重,套上之后科琳甚至无法正常站立。

胡克把她推进车后,她只能费力地趴在后座上。

为了掩饰车里的异样,他们打开了收音机,在无尽的黑暗中,她只能听见隐约传来的音乐声,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

被囚禁的开端

胡克的家住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区,趁着天黑,他把头上顶着箱子的科琳推进了地下室。

他给她取下了箱子,但是立刻给她套上了一个罩子,然后把绳子绕到她的脑后打了个死结。

她的嘴巴被紧紧禁锢住,压根连动都动不了。

科琳努力地想看清楚身边的环境,可是在眼睛能适应之前,他已经给她蒙上了一块布,她又一次陷入黑暗。

下一步他撕掉了她的衣服,给她松开了手上的绑缚,在她还没来得及反抗的时候,拽着绳头,把她吊到了房梁上。

房梁正中早准备好了一根吊杆,绳头穿过后,她就被悬在空中,脚趾将将好能碰到地面,却不足以支撑自己的体重。

她吊着的胳膊痛得不行,呜咽着想找块高点的地方歇歇脚,缓冲一下肩膀的压力,但是怎么挣扎,除了让自己更疼之外,也没摸索到一个能踏脚的地方。

胡克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徒劳无功地「自我拯救」,她越是痛苦挣扎,他就越是激动兴奋。

如果此时,科琳看得到的话,就会发现地下室的墙上贴了一张十分粗糙的海报,上面印着一个和自己现在姿势一模一样的女人,蒙着眼睛被吊在房梁上。

不一会儿科琳挣扎不动了,只能竭力垫着脚尖想给自己的胳膊一点儿缓冲。

而之前没有任何动作的胡克,此时立刻掏出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她身上。

她继续发出惨叫。

直到连呼喊的力气都被耗尽,终于无法动弹的时候,她感到脚下被塞进了一个砖块,终于能站住了。

毕竟他并不想让她死,还要留着她好好玩。

整个晚上就这样度过去,直到天蒙蒙亮,胡克才把她从房梁上取下来,塞进了一个木箱,给她的脚踝套上了一条锁链。

这个木箱非常小,她甚至不能伸直双腿,只能蜷缩着坐在里面。

此时,虽然蒙头的布被撤下了,但箱子却盖上了盖子,她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但比起昨天,现在的黑暗反而意味着安全,意味着施暴的男人可能会离开一阵。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胡克将她从箱子里取了出来,科琳这才有机会看清楚身边的环境。

这个地下室简陋破旧,角落里摆了一个很大的木制架子,架子的末端上装了几条铁链。

胡克把她锁在架子上,铁链绕过她的脖子和腰,把她紧紧的扣在架子上。

她的手脚也被铁链锁住,整个人张开象个大字。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就是这样被绑在木架上。

只有偶尔吃东西和需要排泄的时候,才会被短暂的放下来。

胡克会给她喂一点食物,可她怎么吃得下去?

但是如果吃不完,他就会生气的把她吊回到房梁上,用鞭子狠狠地抽打。

如果吃完了,就立刻再把她捆回到木架上。

他还发明了一种特殊的木床,可以把人的手脚捆在上面。

当绞动铁链,就会从床的两头分开拉扯人的身体,直到几乎能把人的关节拉断才停下来。

(类似五马分尸的过程,只是会在杀死她之前停下来)

白天,黑夜,就这样过去。

唯一一次例外,是有一天胡克带来了珍妮丝。

他得意洋洋地向妻子展示自己的杰作:木架上那个被绑成大字无法动弹,奄奄一息的女人。

或许是被抽昏过去的科琳无法满足他的炫耀欲,他又拿出一根电线插上电源,让她在电流的刺激下浑身抽搐着醒来。

如此反复。

珍妮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完全没有震惊或者意外的反应。

最后,他们当着科琳的面发生了关系,胡克搂着珍妮丝,把她的头扭向科琳的方向,轻声在她耳边问:「亲爱的,你喜欢吗?」

幕后最可怕的「公司」

几个月后,胡克修好了一个新的盒子,这个盒子正好可以放进楼梯下三角形的空间里。

白天的时候,科琳就被锁在这个盒子里,到了晚上就被放出来接受折磨。

直到有一天,胡克告诉科琳,「其实不是我要关你,我是因为一个不得不服从的命令。」

他解释说有一个名叫「公司(The Company)」 的地下组织,专门抓人来当奴隶,在培训好了之后卖掉。

组织的结构十分复杂,而且背景强大,规则严明,如果奴隶逃走的话,作为惩罚不光她本人会被杀死,就连她的家人也会被一起除掉。

而胡克就是负责帮「公司」训练和监视奴隶的高级职员。

如果他向高层汇报说科琳无法被驯服的话,她和她的全家就都会陷入生命危险。

科琳一开始也不相信,但发现就连偶尔下楼的珍妮丝也表现出非常畏惧「公司」的样子。

甚至她还会劝科琳不要反抗,「反抗是没有好结果的」 。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更令人不安,像是害怕得连提都不太愿意提起。

1978 年 1 月,也就是科琳被绑架的半年多之后,珍妮丝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

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腿上打了一块厚厚的石膏,平时走路得拄着拐杖。

胡克告诉科琳:「看到没有?这就是试图逃跑的下场。」

在事后一次只有两个女人的时候,科琳试探着问了一句珍妮丝为什么打上了石膏。

珍妮丝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她在逃跑的时候被公司的人发现了,抓回来之后打碎了她的膝盖。

奴隶合同

1978 年 1 月,在科琳的惊恐交加中,胡克拿来了一份合同。

科琳和公司签署的「奴隶合同」

这份合同上说,科琳将作为胡克的奴隶,为他服务终生。

她必须要将自己的肉体和灵魂都奉献给主人,要心甘情愿地接受主人的一切安排,不然就得承受严厉的惩罚。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为数不多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签,但胡克的鞭打、珍妮丝的腿还有无数次的欲言又止,让她不敢拒绝。

看出了她的犹豫,胡克掏出了鞭子,提醒她:「公司的人就在楼上等着,你不签话的,他们立刻就会通知在你家门外监视的人。

你完了,你在乎的家人也会完了。」

接着他又「安慰」了几句:「签完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可以到楼上活动,就像珍妮丝一样,只需要服从,一切都好说,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这时楼上传来珍妮丝的一声尖叫,仿佛是公司的人等得不耐烦了。

自此,科琳对合同和「公司」的存在深信不疑。

她流着眼泪在合同上签了名。

胡克在检查无误后,把她又关回到那个三角形的盒子里,满意地回到了楼上。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份合同其实是胡克从一张小报上抄下来的!

在签了合同后,胡克的确按照承诺给她多一点自由。

她可以偶尔在白天的时候从盒子里出来,到楼上帮忙干一点儿家务。

按照合同规定,她有了一个代号「K」,平时必须称呼胡克「主人」,称呼珍妮丝「夫人」。

在对「主人」和「夫人」说话的时候,她必须要行屈膝礼,低着头不能与他们对视,而且做任何事,包括吃饭上厕所,都必须先征求「主人」和「夫人」的同意。

为了加强奴役的概念,胡克给科琳的脖子上戴了个皮项圈,项圈上系着一根铁链,他随时可以通过拉扯铁链来控制她,或者惩罚她。

这个项圈后来因为磨损被更换过好几次。

等到科琳终于被驯服后,胡克在她的下体钉上了一个银环作为项圈的替代,象征着她依然在「公司」和「主人」的控制之下。

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在一开始,胡克除了鞭打和电击之外,并不会碰科琳。

他给出的理由有些令人意外:「因为我答应了我老婆。」

听起来他好像还挺爱珍妮丝的吧?

他们两人结婚的时候,珍妮丝才 16 岁。

她非常爱胡克,对他言听计从。

她是虔诚的教徒,能说会道的胡克抓住了这个特点,时不时地就搬出圣经里一段话来「教育」珍妮丝:「要服从你的丈夫」,「不服从就会下地狱」。

他们度蜜月的地方是在一片深山老林里,到了晚上,胡克就把新婚妻子绑在树上,开始用鞭子抽她。

但之后又会把她解下来,抱在怀里百般疼爱。

如此反复,他的虐待越厉害,之后的抚慰就会越真诚。

珍妮丝被这种疼-爱交替弄得非常困惑,毕竟爱是真的爱,痛苦也是真实的痛。

在怀孕后,珍妮丝开始拒绝继续被这样对待,在反复讨价还价之后,两人签了一份协议:

只要胡克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他就可以去找一个愿意接受自己调教驯服的对象,她必须接受而且配合。

谁若违反,就要下地狱接受煎熬。

然后胡克就开始兴致勃勃的执行计划了。

其实科琳并不是他选中的第一个受害对象。

一年前,他们曾经在路边接上过一个名叫玛丽的 19 岁女孩儿。

当时她跟男友吵了一架离家出走,在搭顺风车的时候赶上了胡克夫妻俩。

那个时候还挺着大肚子的珍妮丝出面,把玛丽哄上了车。

回到家后,她的心情并不好,所以任由丈夫把女孩儿带到了地下室。

她听见楼下传来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忍不住去看了一眼。

当时胡克还没有研制出那些刑具和盒子,玛丽只是被吊在房梁上,浑身是血。

后来她才知道,为了不让玛丽呼救,他试着割断她的声带。

可是因为她挣扎得太厉害,他割错了地方,最后慌乱之下,只好拿了一把弹子枪对着她的腹部开了两枪。

这种枪的子弹并不能致命,所以吊在房梁上的玛丽一息尚存。

珍妮丝实在不忍看下去,捂着脸跑回了楼上。

不久后胡克也上了楼,满脸难掩失望的神色。

因为姑娘反抗得太激烈,他不得不勒死了她。

还没过瘾呢,胡克神情阴郁地说。

珍妮丝没有见到死去的玛丽的尸体,也不知道她被埋在了哪里。

但亲眼目睹这一切,无疑给她好好地上了一课:如果反抗的话,这就是下场。

更可怕的是,胡克回来告诉她,玛丽下地狱了。

虽然她的心里也挺纳闷,玛丽并没有签协议吧,为什么也要下地狱呢?

可胡克不容置疑,他痛心疾首地说:如果你想重蹈她的命运,就算我再爱你,也救不了你。

她信了,从此再也没有任何疑问任何纠结。

生活在盒子里的日子

1978 年 4 月的时候,胡克带着两个女人搬了家。

他的确是个能工巧匠,在新家里,他又打造了一张特殊的水床。

这张床的特殊之处不在上面,而在下面。

床下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大小正好可以容纳下一个人。

盒子两头钻有小孔,一头还安装了一个小电扇往里送风。

套在床架里的盒子盒子里铺了一个床单,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科琳的手脚被捆着锁在这个盒子里。

甚至连吃饭和小便也都在盒子里解决。

一天里她只有在晚上才被允许出来活动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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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可怕的是,有时候胡克对她不满意,就会给她套上那个 10 公斤重的箱子,再把她塞进床下的盒子里。

夏天的时候,盒子里的温度能达到 38 摄氏度,更别提头上戴着装备了层层海绵的箱子。

她不能移动,不能看见任何东西,浸泡在自己的汗液甚至排泄物里,度过一个又一个绝望的日子。

后来胡克稍微大方了一点儿,同意给她一卷手纸,还有一个收音机。

她可以在没人的时候小声的听听广播。

9 月的时候,珍妮丝在水床上生下了第二个孩子。

接生婆和来帮忙的护士都丝毫没有意识到,就在这张床的下面,还躺着一个活人。

在迎接新生命到来的喜悦中,还有一个人在无边的黑暗中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她终于变成被驯服的奴隶

有一天,胡克忽然把科琳放了出来。

他给她拿了点儿吃的,甚至让她去洗了个澡。

在她洗完出来后,他在桌上,和她发生了关系。

这是第一次。

而整个过程中珍妮丝始终坐在一边旁观,甚至最后还给丈夫丢过去一条毛巾擦汗。

而科琳是在回到盒子里后,听到外面传来的争论声,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珍妮丝的主意。

她异想天开地觉得这样可以激起自己的兴致,却没想到看完之后,她反而感觉更差了。

胡克不断地哄着她,「我最爱的还是你啊!她只是我们的奴隶而已。」

最后他看珍妮丝那么不爽,只好答应她,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但他并没有做到,相反,他尝到了甜头。

那阵子珍妮丝在一个店里上夜班,在她走了之后,胡克就把科琳从盒子里放出来。

一开始是指示她做些家务,给他做饭洗碗,后来就开始不断侵犯她,再赶在老婆回来之前,让她滚回盒子里去。

科琳是如此的服从,她丝毫没有任何反抗,完全逆来顺受。

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胡克说服了珍妮丝,在他们忙的时候,可以把科琳放出来帮他们看看孩子。

为了方便看孩子,那段时间他们允许科琳在厕所里睡觉,需要的时候就去厕所里给她打开锁链让她出来。

这个时候他们的老大大概 3 岁左右,老二还是个小婴儿,还是完全不懂事的年龄,科琳照顾得还不错。

但是不久胡克担心事情会暴露,决定还是得让她回到盒子里去。

于是珍妮丝辞掉了工作,回家带孩子。

其实在这个阶段,科琳经常单独一个人和两个小孩在家,但她并没有逃跑,而是老老实实的照顾着孩子,直到她的「主人」回家。

在获取了更多信任之后,胡克开始让她承担更多的任务。

比如她可以在孩子们去睡觉了之后,从盒子里出来帮着珍妮丝做一些手工,或者文件整理的工作。

珍妮丝甚至把她当做一个雇员报了上去,由此可以拿两份工资。

不做工的时候,她就在院子里挖坑,珍妮丝坐在一边看守她。

当时她俩都不知道这个坑到底是要拿来做什么的,只是按照胡克的指示挖着。

这个工程断断续续的干了两年才完工。

带男朋友回家

在胡克的监视下,科琳偶尔会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但是离家久了之后,她提出来想回家看看。

能放心让她回去吗?这段时间她与胡克一家人相处得不错,在放她出来的时候,她都显得非常老实,甚至十分感激。

科琳和珍妮丝抱着两个孩子

考虑一段时间后,胡克决定让科琳回家探亲,并且自己会假扮成她的男友同往,想想就刺激。

1981 年 2 月,胡克告诉科琳,「公司」已经批准了她回家的请求,但是为了确保不出岔子,他必须以「男友」的身份偕行。

他甚至告诉科琳,为了说服公司,他拿出了 3 万美元的押金,垫付这个行程所造成的「公司」开销。

什么开销呢?比如跟踪监视他们,还有科琳家外的安保,这些都得花钱吧?

科琳听了之后简直感激涕零。

为了考验她的忠诚,胡克还做了两次测试。

第一次他突然说,现在就可以动身回家,开车带着科琳往家的方向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下,又把她带回家,命令她回到盒子里。

然后在接下来几天观察她的表现,有没有愤懑,有没有崩溃。

科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依然保持了温顺和服从,丝毫没有流露出不满。

第二次是在临行前,胡克拿出了一把枪递给科琳,「放进嘴里,」他命令她,她把枪管塞进了嘴里。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抠扳机。」

她眨了眨眼睛,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扣动了扳机。

枪里没有上子弹,而她也通过了考验。

但他还没完,虽然他相信科琳已经完全的被驯服,但不能这样轻易的让她满足。

在回家路上,他告诉科琳说,「公司」通知他必须要给她做一次测谎试验,确保她不会逃跑,如果通不过的话,她和家人就会遭受惩罚。

科琳当然非常紧张。

然后胡克把惴惴不安的她一个人留在车上,说自己去取测谎仪,然后躲在不远处观察,看她有没有逃跑的企图。

而 科琳尽管忐忑又茫然,但还是坐立不安地等着他回来。

胡克满意了,回来告诉她,在自己的游说之下,「公司」决定取消测谎环节,而科琳自然感动地哭了。

终于,1983 年 3 月,他跟她一起回了家,在家人面前扮演了一对恩爱的情侣。

虽然大家都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多少透着诡异,但科琳始终坚持一切都很好,自己很快乐。

就连他们一起拍摄的那张合影,科琳都是紧紧地搂抱着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庆幸。

而他的笑容中满是掩藏不住的得意。

回到住处时,珍妮丝不在家。

胡克侵犯了科琳,这是让她回家的报答。

接着他一分钟都没有等,就立刻让她回到了床下的盒子里,而自己躺在床上呼呼睡着了。

原来一切都是谎言

胡克本来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下去,毕竟科琳已经被完全驯化了。

但是 1982 年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当珍妮丝得知,自己做手术的期间,胡克还在不断地侵犯科琳后,非常抓狂。

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科琳应该只是一个玩具,丈夫的做法越界了。

胡克对她的反应相当不以为然,他认为你俩其实都是我的奴隶,即使你是我的老婆,你也应该按照圣经上说的那样,无条件服从我,以我的意愿喜好为标准。

更有甚者,他还喜滋滋分享了一个计划:他对驯服科琳的成果很满意,现在准备好了要再多绑架几个奴隶回家。

「看到院子里的那个大坑了吗?」他告诉 Jenice,自己打算把那个坑改造成一个地下,「宫殿」,这样就可以接收更多的奴隶了。

这个消息对珍妮丝来说不异于晴天霹雳。

之前她一直觉得丈夫再怎么胡闹,心里还是爱自己的,现在却发现原来自己也只是他的玩物(奴隶)之一。

为了检测地下「宫殿」的成效,胡克把科琳从床下的盒子里转移到了大坑。

但是大坑的环境比盒子并没有好多少,有一天下起了大雨,雨水倒灌进坑里,很快就没过了科琳的脚踝。

珍妮丝站在窗户边上看了很久,渐渐意识到自己其实与坑里瑟瑟发抖的科琳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心里开始动摇。

她冒着雨冲了出去,掀开盖子把科琳从泥水里拉了出来。

但是出于害怕,她又把科琳塞回了床下的盒子里。

科琳本人对这一切都没什么反应,她只是沉默地服从。

也正是这件事,让胡克非常满意,决定可以给科琳更多一点的自由,真正发挥这个「奴隶」的价值作用。

1984 年 5 月,他们开始放科琳到当地的一家酒店打工。

这家酒店距离他们的住处很近,有时候珍妮丝开车接送她上下班,有的时候她自己骑自行车。

虽然有了自由的机会,科琳依然相信每次出行都有「公司」在背后监视,所以每天下班之后,还是会老老实实回家,拿到工资后也全额上缴。

胡克对这个现状无比满意,他开始在晚上同时与两个女人在一起,并宣布说,从现在开始,他开始轮流跟她俩过夜。

对科琳来说,虽然她并不想,但在床上睡总远远好过床下的盒子。

但对珍妮丝来说,这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逃离魔窟的计划

为了寻求安慰,珍妮丝开始对教堂的牧师倾诉苦恼。

一开始牧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一次科琳得到批准跟她一起去教堂参加活动,牧师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限于牧师职责,他只能劝说珍妮丝让科琳走,自己也离开胡克。

可她俩都不敢。

珍妮丝觉得自己还爱着胡克,怎么能背叛他呢?科琳的恐惧更直接:她走了,「公司」报复她和家人怎么办?

但最后珍妮丝绷不住了,一天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来到教会找牧师求助。

牧师又说了一次,「我认为你们应该离开他。」

这次珍妮丝哭着开车跑到酒店,喊出了正在工作的科琳,告诉她:「其实根本没有公司,没有人在监视你,那都是胡克编出来的。」

科琳听她说完后彻底傻了。

珍妮丝带着她回到牧师那里,还是牧师让她真正相信,过去 7 年来她所被告知的一切,全是谎言。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

在最初的惊慌和愤怒过后,她俩还是很怕胡克。

尤其是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珍妮丝必须要回去接上孩子。

但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回去,胡克发现坏了事儿,也许会杀了她。

商量了半天,她们决定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照常回家。

这个晚上对她俩来说,几乎比经过的一辈子还长。

她们继续配合胡克的命令,迎合他的要求,竭尽全力不让他看出异常。

这个晚上是科琳在盒子里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

从她被绑架的那天开始算起,她已经在盒子里生活了 2,640 天。

在这最后一晚,她一分钟都没有合眼,一会儿担心胡克会发现逃跑计划,一会儿惦记着天怎么还没亮。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盒子终于被打开时,她看到了珍妮丝的脸。

胡克去上班了!

她俩哆哆嗦嗦地收拾了一些衣物,带上孩子跑到了珍妮丝的娘家。

科琳打通了家里的电话,来不及解释情况,只是催促他们打点儿钱过来给她买车票。

收到钱后,她马不停蹄跑去车站。

在上车前,她给胡克打了个电话。

「我要走了,你再也不能困住我了。」

逮捕和审判

但是科琳在到家后并没有立刻报警,这是珍妮丝让她走的条件之一。

直到此刻,珍妮丝还觉得胡克可能只是被魔鬼迷住了心志,还可以拯救一下。

现在跟自己「竞争」的那个女人走了,只剩下夫妻俩,没准儿再使使劲儿生活就能恢复原样。

科琳逃跑后,胡克的心里也是有点怕的。

他填上了那个大坑,销毁了家里的部分刑具,把实在舍不得销毁的剩下部分藏了起来。

他和珍妮丝几乎每天都给科琳写信打电话,哀求利诱她不要报警。

最后还是教会的那个牧师实在看不下去下了,报警逮捕了胡克。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胡克一共被起诉了 16 个罪名。

但是,他完全不肯认罪,反而声称自己无罪!

为什么?他的理由是:科琳自始至终都是自愿的。

比如科琳曾经亲手签署「合同」文件,还有在囚禁期间给他写情书。

情书上还说:「亲爱的主人我爱你!」

以上尚可说是她在胁迫之下不得已写的内容,但她在获得自由之后还时不时打电话写信给胡克夫妇又该如何解释?

还有虽然 7 年来几乎每个晚上她都被关在盒子里,但回家探亲的时候,甚至在与家人独处的时候,她都坚持自己安全且幸福;之后她时常被独自一人留在家里,甚至独自骑车去上班,她也既没有逃走,也没有报警。

这难道不正说明了一切都出于她的自愿吗?

珍妮丝在开庭前与检方达成了认罪协议,所以虽然她也参与了绑架囚禁和虐待科琳的罪行,但因为答应作证,她获得了免罪豁免。

她和科琳都出庭作证,在法庭上,两个女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珍妮丝一边说,一边哭得无法自已几乎晕厥。

而科琳则显得平静淡漠,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最后 1985 年审判结束,胡克被判罪名成立,刑期 104 年。

是什么使他们变成这样的人

虽然「斯德哥尔摩症」这个名词对很多人来说并不陌生。

但科琳的这个案子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想追溯回去,仔细讨论一下案子中的三个人,他们行为背后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三个人中行为最简单直白的,其实反而是犯罪主导人胡克。

他的动机明确直接,行为也与心理一致,说白了就是一个有着畸形爱好又残暴的变态。

他在小时候经常随着父母搬家,居无定所,高中毕业后就当了木匠,这使他有着很强的动手能力。

同时因为从小生活飘摇,也锻炼了他能说会道和维持伪装的能力,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珍妮丝的背景与行为其实也相当吻合。

在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发现珍妮丝的娘家离她的住处并不算特别远,为什么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寻求娘家的帮助呢?

原来她从小在家就遭受侵犯,在一个非常冷漠扭曲的环境长大。

在遇到胡克之前,她也从没有跟人建立起过健康亲密的关系。

所以当 15 岁认识胡克的时候,她很快就被他俘获,而且被他轻而易举地灌输了许多畸形观念,还对他言听计从。

她是他实现虐待梦想的第一个试验对象,他在她的身上获得满足的同时,还在不断借机改进自己的计划。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稳定和互相促进的。

换句话说,珍妮丝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反抗,她也不敢反抗,而因为从来没有被珍妮丝反抗甚至反对过,胡克才会越来越膨胀。

那么她为什么后来崩溃了呢?

因为她对自己与胡克的关系报有期望和底线。

当她意识到期望破灭,胡克也突破了她的底线时,就不再能继续隐忍接受现状。

当然,她的期望和底线本身就很扭曲。

她是希望能与胡克相伴终生的,但她也受不了被虐的日常。

所以她的与丈夫彼此「妥协」达成协议:他可以换个虐待的对象(这样她就不会再遭受折磨),但他只能与她当夫妻(这样他的身体还属于她)。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骗女孩儿上车,把她们绑架回家,配合丈夫编出关于「公司」的谎言,对科琳的悲惨遭遇无动于衷。

她的崩溃完全源于自己的利益被侵犯,即使是后来帮助科琳逃走,她的目的也并非出于想解救对方,而是为了消除竞争对手。

她的内心依然爱着胡克,即使他从她 15 岁认识后就开始鞭打虐待她,这份爱也并没有消减。

所以她会反复恳求科琳不要报警,让自己来改造胡克,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作证时痛哭失声的缘故。

她觉得很委屈。

她的委屈在于他违约了,他辜负了她的爱和忍耐,所以现在她不得不也违约将他送进监狱。

但这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结果。

她真正理想的生活,是丈夫找来一个听话的奴隶,痛苦和虐待由奴隶承担,而丈夫依然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那么科琳呢?很多人把她的状态解释为「斯德哥尔摩症」。

「斯德哥尔摩症」源于 1973 年 8 月的一个抢劫案,两名罪犯在抢劫斯德哥尔摩的一个银行时,挟持了 4 名银行职员。

虽然最后劫匪投降被捕,这几个职员却明显心怀对他们的同情和怜悯,甚至感激。

后来人们把这种心理现象称为「斯德哥尔摩症」又或者「人质情节」。

胡克对科琳的做法与那两名劫匪很类似。

首先是利用恐惧来控制对方。

从一开始突如其来的绑架,长期禁锢在黑暗之中,到日常的殴打,限制她的饮食排泄等等,创造出一种她必须完全服从依赖于他的环境,从而击溃她的理智和抵御之心。

在囚禁她的期间,不断用残暴手段虐待她,威胁她的生命,给她带来巨大痛苦,但有时又会给一点甜头。

比如会偶尔把她从盒子里放出来一下,给她一卷手纸,一个收音机,又比如会告诉她,自己替她在「公司」面前多方斡旋,才换取了她和家人的安全。

这种出人意表的起伏反转,就会令科琳不由自主地产生感激和庆幸的心理。

如此恐惧和感激相交错的状态,也使她完全无法建立起任何有效的心理防线。

在审判期间,胡克曾经提出要将科琳在被绑架前的生活作为证据呈庭。

比如她曾经是个瘾君子,有长期吸毒的习惯。

在 13 岁的时候,她就被自己父母踢出了家门,16 岁的时候嫁了个老头,没多久又离了婚。

她跟老家的黑帮有扯不清的关系,在被绑架前还时不时的卖身换钱。

他甚至提到,在搭顺风车被绑架的那天,她看起来就像刚刚磕过药的样子——所以她可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单纯可怜,所以她对后来的遭遇其实甘之如饴。

当然这个要求被法官驳回了。

但是我觉得,这恰恰解释了为什么科琳能从 7 年虐待中幸存下来的原因。

因为她从小就生活在一种重重的钝感之中,自己本身就并没有一个健康完整正常的心理状态。

这种钝感也许源于少年时期不够亲密的家庭关系,成长期间混乱的社交生活,也或者是因为毒品药物带来的生理损伤。

无论是出于什么成因,这种钝感保护了她,将她与悲惨的现实隔离开。

有的时候,人受到伤害是因为「想得太多」,越想越纠结,越想越痛苦。

而如果能仅仅麻木僵化地度过每一分钟,日子也许就没有那么难熬。

有的人活下去是因为总是心怀希望,有的人活下去是因为毫无追求。

没有希望自然也就不会有失望,当然也就不存在被打击崩溃的可能。

在重重钝感包围下,科琳放弃了挣扎和得救的希望,全心全意地沉浸到黑暗里。

在接受黑暗就是生命的全部时,她将自己投入黑暗,如此就不再有冲突与绝望。

可是又该如何解释她在有机会时却不逃跑,重获自由后却不报警呢?

这其实应该也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在案发后医生对科琳做心理矫正时发现,她对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公司」的恐惧,远远大于每天虐待折磨她的胡克。

因为后者是实实在在发生并且可以预期的,而前者不可捉摸难以估计,看不见的敌人往往比可见的对手更为可怖。

所以当自己的行为可能引发不可知的后果时,大部分人的选择都是不作为。

维持现状虽然痛苦,但是已知。

我们现在从上帝视角来看,可以知道科琳有这么多的机会可以逃脱,但对身陷危境的当事人来说,她并不知道。

但是在重获自由之后还不报警的心理,除了斯德哥尔摩症的解释之外,还有更微妙一些的潜意识。

报警是为什么?是为了惩戒对方犯下的罪行。

那为什么对方会对自己犯下这样的罪行?很多时候根本找不到答案。

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问错了。

但作为罪行承受的一方,会非常自然地把问题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陷入这种困境?

为了摆脱这种自我质疑,一种条件反射的心理就是为对方的行为开脱,如果对方没有那么罪大恶极,也就能侧面证明自己并不是问题的根源。

被打开的盒子

胡克对自己的判决并不服气,反复多次提出上诉,又被驳回。

虽然 104 年刑期听着时间挺长,但是到 2030 年他就可以申请假释出狱了。

唯一能有点安慰的是,出生于 1953 年的卡梅伦·胡克,即使获得假释批准,也已经是 70 多岁的老人,估计也害不动人了。

珍妮丝对审判的结果也不是很满意,她的本意并不是要把丈夫送进监狱。

不过因为认罪协议,虽然她是帮凶,却安然脱罪,最后改名换姓继续留在加州生活。

而曾经被夺走 7 年青春的科琳肩膀和后背因为长期囚禁和虐待留下了终身创伤。

她回到学校开始读书,然后结了婚,生了女儿,现在当上了外婆。

她的经历被改编进很多电影或者电视剧的情节,只是观众们很难想象这一切居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记者问科琳「你是怎么熬过那些在盒子里的黑暗日子的?」

她回答说,「我只是闭上眼睛,给自己想象的自由。」备案号:YXA1GwJPaGSL34zEOmi0l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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