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师尊从凡间带回来了一名女子」为开头写个故事?
师尊从凡间带回来一名女子。
那女子名唤秦央,一颦一笑皆是万般风情,勾人心魄。
我失魂落魄地闯进师尊的寝殿,发现秦央正依偎在师尊怀里,小意温柔。
见我冒冒失失,师尊斥道:「擅闯寝殿,你还懂不懂规矩!」
秦央抿唇一笑,回头对师尊柔声细语:「你别怪她,许是太震惊了。」
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我声嘶力竭:「你怎么就找了个对象!!我和大师兄打赌说你要是在五万年内找到对象我给他十万两银子!!!」
师尊:?
秦央唇边笑容一僵:?
我痛哭流涕:「十万两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妈的,为什么!!」
我是虐文女配。
本来呢按照原文,我师尊带秦央回来就是为了气我,让我早日看清自己的感情。
但我当了真,黯然神伤后便选择离开这伤心地,外出历练,但不幸身亡。
师尊发了疯似的想把我复活,甚至想要牺牲秦央。
而秦央才是女主,她在跟师尊虐身虐心后终于修成正果。
我是穿书来的,因此知道大概剧情,在我所知道的时间线里,我师尊在三十万岁时才会带秦央回来。
所以我放心地跟大师兄赌了,还赌上了我的全部家当。
可是现在师尊才二十万岁啊!!!
本来必胜的局忽然被逆风翻盘,大师兄慈爱地 rua 了 rua 我的脑袋,企图把我本就不聪明的小脑瓜 rua 秃:「乖,大师兄疼你,允许你分期付款。」
师尊私底下把我叫过去问话。
他人模狗样地训了我一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失去十万两的我早已不在乎。
忽然,我感觉哪里不对。
师尊的神色间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但眉又皱着,看起来和那精神分裂不能说毫无干系吧,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我死死盯着他,冷不丁开口:「几几分的啊。」
师尊十分自然地接话:「四六分的,我六他四。」
我面目狰狞:「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这个狗东西找不下对象,他专门找了秦央做戏,和大师兄联起手来诓我十万两!!
师尊:「……」
师尊强装镇定:「那又怎样。再说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也的确对秦央姑娘很有好感。」
我目眦欲裂,你妈的,换谁帮你拿了六万两你都会她有好感。
可闻声而来的秦姑娘正巧听到这句话,把师尊放的屁当了真。
秦央捏着手帕,冲师尊娇嗔道:「肆郎怎可在徒弟面前说这些惹人脸红的话。」
我:「呕。」
师尊脸色绿得跟翡翠镯子一般,他强笑道:「你怎么来了,我与阮软还有事要商议,你先去用晚膳吧。」
秦央那柔情似水的眸子里满是羞涩:「肆郎,我在屋里等你。」
待到人走了,师尊才终于:「——呕!!」
师尊蹲在屋顶上看着残月,已经被恶心得神志不清:「这月亮真真是又大又圆,又长又宽。」
我冷笑一声:「早在你带秦央回来之前就应该和她说清楚,这只是演戏。」
师尊呜呜了:「我这不是为求逼真效果没告诉她吗。我寻思着,等钱到手了给她点银子再让她走来着。」
我换了个语调,捏着嗓子柔柔地唤师尊:「肆郎,你不要我了吗。」
师尊没蹲稳,从屋顶一头栽了下去。
我一跃而下,用脚尖点了点装死的师尊:「这就是骗钱的代价。」
师尊:「嘤。」
我心里清楚,因为剧情强大的不可抗力,秦央不可能离开。
虽是虐文女主,但也是女主。
果不其然,师尊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拿出来给秦央,但秦央坚定拒绝。
她就像寒风中的小白花一般:「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钱。肆郎,我要留下来直到你爱上我。」
为此,我师尊又跟我嘤嘤嘤:「完了,她一辈子都要留在这。」
我:「……」
自此,宗门中浮着莲花的香气。
因为师尊就我一个女弟子,所以上到师兄,下到外门弟子乃至杂役,都找我抱怨。
男弟子起初会被秦央的外表所迷惑,但不久后都清醒了过来。
因为他们意识到,这免费的白莲香气竟是如此的刺鼻。
女弟子就更看不惯秦央那副做作的模样,但众人都以为秦央是师娘,便一直忍气吞声。
为此我不禁疑惑:秦央不是女主吗?难道提前了十万年,导致她没时间学习绿茶技能,来个两门抱?
【注:两门抱——戏曲术语,指演员能扮演两种不同行当的角色】
我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原文剧情,发现外出历练的二师兄马上就要回来了。
「我」也即将把内门事物交于二师兄,找借口离开。
说实话,让我因为剧情离开宗门,我是极不愿意的。
但是现在有了秦央就不一样了。
白天我要应付一大堆弟子的不满,晚上还要听嘤嘤怪一边嘤嘤嘤一边骂骂咧咧,我头都要炸了。
让我本就不富裕的智商雪上加霜。
盼望着,盼望着,二师兄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地进门,朝师尊行了个礼,站到了我身旁。
二师兄偏头低声问我:「我最近不在,你们新养了莲花?」
我:「……」
我:「没有。」
二师兄皱眉:「不对啊,我明明闻到了莲香。」
我向他指了指秦央:「瞧见没,白莲花成精。」
二师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的鼻子略微有点刺痛。」
师尊咳了一声:「老二啊,你最近可有什么收获?」
我内心一阵激动。等二师兄说完收获,我就趁机跟师尊请命外出历练。
我感觉我都快被莲花腌入味了。
而我寄予厚望的二师兄一脸兴奋:「我收获了爱情!!」
师尊:???
而早已准备好的我没过脑子就直接脱口而出:「师尊我也想像二师兄那样去历练——」
师尊瞪大了眼睛,立马拒绝:「不行,你不可以。」
我垂死挣扎:「为什么我不可以,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
师尊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才四千岁,毛都没长齐,你可以个屁。」
大师兄也跟着附和:「阮软,你还太小。」
二师兄听见我的话后一脸警觉:「?不行,绝无可能。」
说着,二师兄掏出了一把剑,细细抚摸:「我好不容易才得来这神铁,又请了有名的大师铸成剑,取名爱情。」说着,他冷笑,「就凭你也想跟我抢它,你配几把?」
大师兄:「……」
师尊:「……」
我:「……」
你妈的,为什么。
秦央此时终于办了件人事,她冲二师兄笑了笑,轻声细语地说:「怎么能这么跟你师妹讲话呢。」
二师兄被她笑得晃了下神,然后抱拳道:「这想必就是白姑娘了吧,久仰久仰。」
我在旁边差点笑出声,白莲花,可不姓白吗。
白莲花此刻成了绿莲花,她勉强笑着回复:「我不姓白。」
二师兄立马改口:「真是抱歉,莲姑娘,是我唐突了。」
完了,绿莲花现在微微有点发黑。
黑绿莲花咬牙切齿:「……我也不姓莲。」
二师兄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目光,我柔柔一笑,回了他一根白皙纤细的中指。
二师兄见求助无望,闭了闭眼,再睁眼已是王者归来。他再次开口:「是我的问题,花姑娘。」
此时,二师兄的身影与留着小胡子、嘴角还流着口水的日本士兵重合,他们嘿嘿一笑,不知触动了谁的心弦。
反正我的心弦已经笑崩了。
缓缓枯萎的莲花:「……」
莲花(已黑化):「八嘎。」
我最终还是出了宗门。
因为我在凡间的皇帝老爹要办寿辰,我必须得回去一趟。
父皇一生都在求仙问道,为此把我送去修仙。刚拜师我便央师尊赐了枚长生丹,带回给父皇。
凡间人们的平均寿命大约是三千岁,而父皇却在皇位上坐了六千多年。
但在父皇的治理下,山海清平,国泰民安,又因我是仙者,实力强大,人们也没什么异议。
师尊十分不放心,我离开前他百般叮嘱:「你可以收获爱情,但你不能收获爱情。」
我:?
师尊又拉着我问:「你现在没有喜欢的男子吧?」
我沉默。
师尊超大声地质问:「你迟疑了你不说话了!说,那个狗男人是谁!」
他一脸的愤怒和不可置信,仿佛只要我说出名字他就立马跑去暗杀。
我:「……」
我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沈腾。」
由于这实在涉及到了师尊的知识盲区,他杀不了人,只能揪着我的衣袖嘤嘤嘤:「名字这么难听一定是渣男,阮软你别喜欢他了。」
我面无表情:「那你觉得谁的名字好听。」
师尊被我的眼神冷得一哆嗦,然后小声说:「我泪伊如冰落·殇心樱语冰凌伊娜·洛丽塔紫心爱·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优花梦冰玫瑰灵伤如爱·晶泪墨阳云筱残伤雅·琉璃爱梦莲泪·冰雪殇璃陌梦·爱樱沫渺·落璃琴依语·千梦然丝伤·可薇、茉殇黎·幽幻紫银·泪如韵影倾乐兰慕·冰雪殇璃陌梦·凝羽冰蓝璃也不知道。」
我:「……」
师尊在烦了我两个时辰后,如愿以偿跟着我一起去了京城。
最让人崩溃的是,枯萎的莲花贼心不死,娇羞地表示要跟着师尊。
师尊满心都是我同意他一起去的欢喜,脑子就如同被莲花清瘟胶囊糊住一样,顺口应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按着他的脖子思考我是应该把他头掐掉还是把他牙拔掉。
不到三日,我们就御剑到了皇宫。
我向父皇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父皇脸笑出了褶子。他拉过我的手连连道:「瘦了,瘦了啊。」
父皇又和我叙了好一会儿旧,直到寿宴快开始才依依不舍地撒手。
随即我父皇疑惑地指着我身后二人,问:「这二位是?」
我抢先介绍:「那男子是我师尊。」
父皇脸变了,他「哎呦」一声想要站起来:「失敬失敬,来人,给尊者奉茶!」
秦央在一旁看着我,轻咬下唇,暗示我说些什么。
我试图组织语言,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嗯……那女子……是一种植物。」
父皇:?
秦央:「……」
秦央:「草。」
寿宴。
虽说美人跳舞奏乐很赏心悦目,但我还是昏昏欲睡。
「波斯国王子觐见——」
我头一点一点的,本来都要睡着了。听到这么一声,我勉强抬头。
我在脑内又读了遍剧情,发现这位波斯王子是男 0 号。
等下??
男 0 号?
我看了眼我身旁的男 1 号师尊,裂开了。
我寻思着,秦央是女 t 号,不会还有一个女 p 号吧,不会吧不会吧。
真·四口之家。
波斯王子面如冠玉,眸若桃花,嘴角含笑,令人只觉春风拂面。
他笑道:「在下是波斯国的王子,姓玛。」
我顿觉稀奇,冒出了许多想法,玛丽莲梦露?玛格丽塔?妈了个巴子?
随即我打消了这些想法。人家可是王子,怎么可能取这种草率的名字。
正当我在为随意猜测王子名字愧疚时,王子温柔的声音复又响起。
「名叫玛卡巴卡。」
我:「……」
淦,是我草率了。
是我太无知太浅薄。
师尊见我如此在意王子,不满道:「你看他作甚?」
我意味深长地一笑:「我在看一个孤独的人。」
师尊十分不解:「孤独?」
我:「无 1 无靠,遍地飘 0。」
师尊:?
师尊狐疑地看看我,又看了看那位漂亮王子:「阮软,我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娘了。」
一会儿想要收获爱情,一会儿心疼波斯王子孤独,娘们唧唧的。
我:「……」
我:「放你娘的屁,爷本来就是女的。」
秦央在寿宴期间没有散发莲香,这是我妹想到的。
不久,我就被自己打脸了。
原来的莲花已经枯萎,如今的花是钮祜禄·白莲·绿茶·花。
它既拥有莲花的清香,也拥有绿茶的芬芳。
秦央在寿宴快结束时轻移莲步,巧笑嫣然:「我想为陛下献一支舞,舞名《凤求凰》。」
父皇欣然应允。
秦央赤着脚,在中央婆娑起舞,摇曳生姿。
舞蹈的最后,轻纱从白嫩的脚丫落下,唯美动人。
师尊在一旁盯着秦央,我内心惊叹,这就喜欢上了?不得了,不愧是钮祜禄氏。
秦央羞涩笑笑,心下想着这下他总会上钩了吧。
不料,师尊指着她的脚,冷不丁开口:「你的脚——」
我心下好奇师尊会怎么夸。
秦央脸都红了,娇滴滴地看着师尊,盼望师尊的狗嘴能吐出象牙。
万众瞩目的师尊停顿了一下,说:「为什么光着?不会散发出些许味道吗?」
吐出的的确是象牙,只不过,不是天然形成的。
是狗造象牙。
我:「……」
众人:「……」
秦央:「!!!」你才 jio 臭!
玛卡巴卡缓解了尴尬的局面,他笑了两声:「尊者可真是幽默。」
我一个没忍住,问道:「敢问玛卡巴卡王子,您的父王是否叫依古比古。」
玛卡巴卡惊喜地望着我:「公主,您可真是神机妙算。还有,在下的母妃名叫唔西迪西,哥哥叫做汤姆布利柏。」
我:「……」
谬赞了,谁小时候还没看过蓝色不明生物捏着红手帕蹦跶来蹦跶去跟非洲爆炸头表白的电视呢。
见我跟玛卡巴卡搭话,师尊掐了我一把,小声凶我:「别跟他讲话了,我看他肯定喜欢你。」
我:「……」
鸭子,你以为男 0 号是白叫的。
玛卡巴卡活 0 活现,说不定你个狗东西就喜欢上人家了。
我没搭理身旁的憨憨,继而向波斯王子问道:「嗯……玛卡巴卡王子,我想知道,为什么黑皮和蓝皮能生出来白皮呢?」
玛卡巴卡:???
玛卡巴卡一脸茫然:「您在说什么?」
我尴尬地脚趾抓出一套芭比梦想豪宅。
失策。
据师尊所说,那晚我和玛卡巴卡相谈甚欢。
我们对酒当歌,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我喝上头了,拉着玛卡巴卡讨论起了染色体和 DNA。玛卡巴卡从一开始满眼欣赏到最后睡得跟头死猪。
我在离开前还把人家踹醒,深吸一口气然后气沉丹田,操着一口浑厚嗓音温柔地说:「晚安,小点点。晚安,小豆豆。晚安,叮叮车。晚安,飞飞鱼。」
师尊怎么拽我都拽不走,只能听我道完晚安,才怒气冲冲地拎着我御剑离开。
留在皇宫的秦央:「???」鸭子,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回宗门后,师尊问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跟他说过晚安,我连忙安抚:「晚安,干饭人!」
师尊哼了一声:「还有,你都没有跟我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台词居然该死的熟悉。
不会吧不会吧,师尊不会也是穿书吧?
我试探着说:「我以后只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我想象中的认亲画面并没有到来,师尊耳朵红了,他又凶我:「你别瞎说。」
我:?
男人心真是海底针。
说来奇怪,这次去凡间一趟我自认十分圆满,不仅见到了莲花进化,还认识了玛卡巴卡快乐一家。
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很不对劲。
就在我琢磨的时候,大师兄忽然来了。他跟狗一样四处嗅了嗅,不解道:「最近怎么没有莲味儿了,那个花姑娘呢?」
我:「!!!」
靠,我就说缺了点什么,我把钮祜禄氏给忘了!!
虽然莲花味很呛人,但这么些天也确实没做什么坏事。
把她一个凡间女子抛在那里,我于心不安。
在我思考要不要大发慈悲去捞她一把时,一块黑炭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很客气地说:「黑炭成精请到生化山报备。」
黑炭冷冷地看着我:「我是秦央。」
我:???
嚯,这下可真成黑莲花了。
我强行解释:「那个,其实我一回来就想起你还在那里,正打算去接你呢。」
黑炭翻了个白眼:「所以你打算了一个月?」
我正色道:「黑姑娘,这就是您的不对了。『重在心意』这个词不知道您听过没有。」
黑炭沉默半晌,硬了。
拳头硬了。
她问:「为什么我又改姓黑了?」
我能明显地感受到莲花态度的转变。
我以为,她是因为经受过我宗门的洗礼,自行进化了。
结果下一秒,师尊踏进我的寝殿,喊了声阮软,莲花的眸子立马就亮了。
只是可惜,因为太黑,脸红什么的根本看不出来。
合着这是只对我一人进化???
师尊看了眼黑炭莲花,皱眉问:「这是哪来的东西,怎么黑不拉几的。」
我正要开口解释这是莲花,就听莲花咳了两声。
我悟了,这是不愿意让心上人看见自己丑陋的一面。
黑炭莲花压低嗓音:「奴是阮软姑娘买回来的婢女。」
师尊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对我由衷地赞叹道:「那你的夜视能力相当不错。」
我:「……」
师尊同我说,过两天沧海秘境开放,各大宗门商量了一下,准备搞个仙脉大比。
所谓仙脉大比,其实就是让几个宗门的后人进入沧海秘境,看谁能夺得九幽莲。
我顿觉不对,原文中的沧海秘境,是在师尊和秦央互通心意后才开放的。
这样算下来,沧海秘境提前开放了十一万年。
师尊还在絮絮叨叨:「你遇到危险不要逞强,赶紧出来。驱蚊草记得带,迷香也要拿……」
我心不在焉地应下:「知道了知道了。」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我收拾行李,同大师兄二师兄小师弟去往秘境。
师尊作为评审,是得提前几天到的。
而洗干净了的莲花也死皮赖脸地跟着师尊同去了。
一路上,二师兄都在擦拭他的爱情。
大师兄则在跟小师弟探讨莲花好还是绿茶好。
最终我拍板定下:「干脆以后就叫她花茶吧!」
大师兄一听便惊为天人:「不愧是你!」
参加此次大比的共有十个宗门,分别是姝雪、玉温、影喻等。
我们邬离宗门实力虽然强,但平素不与其他宗门来往,因此没人来同我们搭话,也没人敢来同我们搭话。
我四人就一直乖巧闭麦,一直到分别进入秘境。
秘境内正值夜晚,一片漆黑。露水滴滴答答,树叶堆积在地面,踩上去沙沙作响,在万籁俱寂中显得十分瘆人。
大师兄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哆哆嗦嗦地说:「我、我听师尊说阮软你夜视能力很好。」
平时大师兄看上去风度翩翩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居怕黑。
我温温柔柔地说:「抓一次十万两银子,乖,小师妹疼你,可以分期付款。」
大师兄:!!!
奸商!
我们胸无大志,走了一会儿便寻思着该吃什么。虽然修仙者早已辟谷,可我们宗门都是好口腹之欲的俗人。
二师兄提着爱情准备去打猎,小师弟担心得像个男妈妈:「天这么黑……」
就在此时,大师兄忽然按住我的手,低声喝道:「别动!」
四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只听丛林簌簌抖动,不久后出来了两头巨型生物。
我靠着月光分辨了出来:是寒冰棕熊。
这是一类攻击力很高,能口吐人言的异兽,就算师尊来了也不一定能保证全胜。
我面色一变,手心冒出冷汗,我们几人的修为碰上它们,一言以蔽之:必死无疑。
没时间等我们细想为什么秘境里会出现此等级别的异兽,那两只寒冰棕熊就扑了过来。
其速度之快,无人能反应过来。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反之,我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俺觉得他们身上好香呀,尤其是中间那个女娃,长得真好看。」
我缓缓开口,迟疑地唤了一声:「……熊二?」
那熊一惊:「你咋知道俺的名字?!」
我邪魅一笑,早已胜券在握:「你哥哥,是不是叫熊大。」
就这样,我们被盛情款待,和熊大熊二坐下来烤火。
熊二好奇地问:「你是咋知道得这么多呀。」
我高深莫测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熊二崇拜地看着我:「好厉害呀。」
我俩倒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在熊大熊二的介绍下,我们认识了吉吉国王。
吉吉国王挺着胸脯说:「我跟你们说,我发现了一种新食物,叫香得掉渣菇!!真是太香啦。」
说着,它令毛毛拿上来了……一堆屎。
我震惊。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身处《熊出没之森林总动员》94 集,蘑菇火锅。
那看着跟屎一样的东西就是香得掉渣菇。
众人都傻了。
熊大最先出声:「这哪里是蘑菇,这不就是大便吗?」
看过这集的我连忙澄清:「这不是!这个很香的!」
大师兄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你的口味很独特。」
我:「……」
吉吉国王率先吃了,它满脸享受:「太香了!」
熊大熊二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吃了。
吃完呜呜落泪:「好香好好吃!」
我也尝了一口。
真的超!级!香!
在我的倾情推荐下,二师兄皱着眉吃掉了,成功真香。
大师兄将信将疑,也吃了。
……
于是,四人二熊二猴愉快地一起干饭。
与此同时,姝雪宗的弟子正鬼头鬼脑地朝我们这边看来。
姝雪宗盘算着派弟子打探我们的实力,结果只看到了这诡异的干饭场面。
那名弟子满脸惊恐,他拼命跑向自家队里,大喊道:「邬离宗的人疯、疯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强撑着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他们聚众吃屎!!!」
我们一行人吃完香得掉渣菇后,跟熊大熊二告别。
熊二挠挠头:「那下次俺还能见着你们吗?」
我回忆了一下师尊是怎么装逼的,然后现学现卖:「缘,妙不可言。」
熊二很高兴:「玛卡巴卡,俺们一定会再见的!」
我:「……」
兄弟,你怎么串台了。
在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我们撞见了姝雪宗的弟子。
我彬彬有礼:「诸位好,我是邬离宗……」
话还没说完,他们就颤颤巍巍地朝我们鞠躬:「你们好,打扰了!」
我:???
直到他们走了,我和大师兄还在对脸懵逼。
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吃过怎么没味儿啊??」
「你傻啊,他们肯定用了洁净术!」
我:???
小师弟都快走睡着了:「咱们这么走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我刚想说话,就感觉手腕脚腕被什么东西握住了,我使劲拽都拽不开。
我喊道:「爱情!!」
爱情剑立马自己抽出,一剑斩到了我的脚踝。
我:「……」
拽我脚的东西倒没伤着,我脚流血了。
我面无表情:「果然,不愧是爱情剑,我配个几把。」
大师兄见状想要拉我,我拼命把手伸过去,他却怎么也拉不住。
我和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片雾,渐渐地我连他们的脸也看不真切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发现我身处一片漆黑中。
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小东西,今年多大了?」
没等我回话,他就自顾自地说:「老夫已经三千岁啦,比不上你们年轻人身强体壮。」说着,他怪笑起来,「也不知道你这小东西的肉嫩不嫩。」
我:「……」
靠,我都不好意思说我今年四千岁。
这秘境里的妖怪,平均年龄这么低?
声音的主人阴森森地问:「你就不怕吗?」
我还挺镇静:「我丧失了做人的权利,对吗,老东西。」
那人一哽,没有回答我的话。
他磨磨牙,「你将会进入梦境,那里面是你最恐惧的东西。只要你能打败恐惧,就能活着离开。反之,我会一口把你吞掉。」
他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自己浑身被软绵绵的网裹住,撕扯不开也动不了。
我被网带到了一个地方,扔了下来。
我勉强起来,受伤的脚踝还在汩汩流血,我吃痛地嘶了一声,心想总有一天我要把爱情剑给折了,折成四段,让二师兄明白他自己配四把。
死吧。
从窗帘到床单再到电脑,都粉粉嫩嫩的。
居然是我在现代的房间?
我一边仔细思考自己潜意识里最害怕什么,一边屏息凝神,生怕突然跳出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只听电脑中有人说:「把书翻到 37 页,今天咱们要学一节新课。没有开摄像头的同学请赶快打开,现在有 49 个人开了,还有一个……阮软?阮软人呢?」
我:???
网……网课?!
我立马疯狂点鼠标,但我还是打不开摄像头。
我听老师一遍遍喊我名字,慌得一批,在瞎点下居然点开了。
老师明显有些生气:「我让你开摄像头,你为什么半天不开?」
连语气都和我老师一模一样!
我唯唯诺诺:「老师对不起,我刚刚网不好,卡了,打不开摄像头。」
看着老师的脸,我后脊发凉。
难道我要打败老师才能出去?
就在我迷惑的时候,那人又道:「你害怕的东西怎么如此独特?」
那人一开口,我的电脑就显示退出了视频会议。
我忍不住开口骂人:「给爷闭嘴,没看见爷网课进不去了吗。」
那人:「???你不怕出不了这幻境吗?」
不知是否被幻境影响,我现在只想上网课,死不死的那都是小事:「网课使我快乐,钉钉使我安康。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保我,你杀不了我。」
那人语塞:「你这人……」
我再接再厉,抓住重点:「我不是人,我是在语文英语数学物理化学政治历史地理生物等知识灌溉下进化而来的神奇物种,是经受过钉钉洗礼的国家栋梁。」
他:「……」
忽然,轻微的「咔嚓」一声过后,我的视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漆黑。
我狂喜:幻境破了!
我鼻孔朝天,对那人大呼小叫:「就这就这?」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忽然变年轻了。
他狠狠骂了一句:「……操。」
「不行。」我理智地跟他讲道理,「知乎不让操。」
他:???
我从声音里咂摸出不对:「……玛卡巴卡?」
他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闷闷地说:「你打败了恐惧,你走吧。」
四周忽然变得开阔敞亮,光芒大盛,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缓了好一会儿,才支棱起来。
我这才发现,我身处之地是一个巨大的洞穴。
我一瘸一拐地向洞口走去,同时脑中飞速开始转。
玛卡巴卡只是凡间王子,他哪里来的能力进入秘境?他又是如何得到那些法力?
若是有人故意为之,为何只揪出了我所恐惧的东西就放我离开?
还有,为何偏偏选了玛卡巴卡?
如此大费周章,却不杀我,很是奇怪。
我恨自己当年去学堂的时候没有认真听课,不然也不至于对这方面七窍通了六窍。
不过玛卡巴卡倒是会演,本来是一个温柔的小可爱,硬生生凹人设凹成个老妖怪。
玛卡巴卡犹豫了一下,叫道:「你先别走。」
他咬咬牙:「有位仙人赐予了我法力,让我来布置幻境探寻你最恐惧的事。」
方才大放厥词说要吃我的小朋友此刻结结巴巴,「那位仙人还说,只要知道你最恐惧的事就好,那时候就算告诉你我是谁也没用了。」
可是玛卡巴卡还小,道行不够,在我刺激之下草生了出来。
我怜悯地看着他:「草妈妈,谢谢你这样坦诚。」
玛卡巴卡:「……?」
鉴于那仙人给出的条件实在诱人,玛卡巴卡答应了他。
但玛卡巴卡之前也与我关系不错,他不愿平白害我受伤,正想办法让我的脚腕不再流血。
我不解地问:「你既然已经答应人害我,为何之后还要惺惺作态?」
玛卡巴卡被我一说,眼眶都红了:「我其实不愿害你的。」
他解释说:「我是花园宝宝国的王子没错,但我只是个养子,而且我的哥哥汤姆布利柏还喜欢我,他想要同我成亲。」
我听到这等秘辛第一反应居然是欣慰。
我就说黑皮和蓝皮怎么能生出白皮!!我生物还是很好的!!
我的《五三》《高中必刷题》《一本》《小题狂做》《一遍过》没白做!!
玛卡巴卡揉揉眼睛:「我不喜欢他,但又不能反抗。正好那位仙人说可以赐我法力,我想如果我变强了是不是就不会被他欺负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疑惑道:「汤姆布利柏不是三兄弟吗?」
玛卡巴卡震惊:「你怎么知道……!」
我:「!!!」
我被这个惊天大瓜砸昏了头,喃喃道:「这还是海棠啊……」
一番追问下我才知道,汤姆布利柏是一体三魂。
我津津有味,双眼冒光,乖巧听故事,完全忘了受伤这回事儿。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瓜田里的猹,反复蹦跶。
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我的哥哥们刚开始想成为我的男朋友后来想成为我的老公」的故事。
听完后,我惊叹:张雨剑,这盛世,如你所愿!
我走前,小朋友跟我抽抽噎噎:「你别讨厌我,我没想害你呜呜呜。」
我轻叹一口气,摸摸他的脑瓜子:「但凡你脑子里有一滴水没有一丝分裂,你都不会憨成这样。」
玛卡巴卡低下头:「憨是什么意思啊?」
我委婉地说:「不太聪明。」
玛卡巴卡:「……」
玛卡巴卡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期待:「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想了想:「你的变声器在哪里买的?」
玛卡巴卡瞬间蔫了吧唧:「……」
玛卡巴卡:「……淘⚫」
我:「?!!」
业务这么广的吗!!
我在树林中转悠了一个晚上,终于看到了师兄一行人。
我热泪盈眶,激动地想:他们一定在为他们最可爱的小师妹/师姐担忧,辗转反侧,生怕出什么事。
我已经幻想到大师兄焦急地在树林中一遍遍寻找,二师兄自责地说:「爱情真没用。」
小师弟一定在伤心地抹眼泪,试图用咒术找我。
我还没过去,就已经被自己的想象感动哭了。我含着泪,跛着走上前去,只见大师兄、二师兄和小师弟围成一个三角形,中间燃着篝火。
大师兄嘿嘿一笑,甩出一张牌:「王炸!」
小师弟欲言又止:「师姐是不是还生死未卜……」
二师兄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小师弟,专心点。」
小师弟大惊:「完了,二师兄咱们要输了!!」
我:???
见我回来,他们面不改色地将牌扔到了火里。
大师兄眼中满是虚伪的担心:「小师妹你还好吗?」
小师弟悄悄从水壶里蘸了点水,企图往脸上抹。
我叹息:「奥斯卡没有你们,我把颁奖典礼给砸了。」
倒是只有二师兄,他清清爽爽毫不做作。
二师兄一脸兴奋,期待地问:「怎么样,爱情划的伤口很疼吧?」他得意洋洋,「不愧是我的剑,随便一划都深可见骨!」
我:「……?」
因为我从小欧到大,再大的病痛灾难也能躲过去,所以师兄弟们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运气好不是这群狗东西拿我打赌的理由!!!
大师兄向二师兄摊着手:「你看,我就说是一个时辰,快给钱吧。」
我:!!!
我心刹那间凉了,如同被冰块冻住,寒气彻骨。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师门,从满心欢喜到满目疮痍。
我微微颤抖,抬起我高贵的头颅,对着大师兄徐徐吐出三个字:「已、黑、化。」
篝火再温暖,也温暖不了我千疮百孔的心。
大师兄迟疑地把银子分了一半,递给我:「嗯……你要吗?」
我瞬间喜笑颜开:「好嘞哥。」
篝火的确不能温暖我的心。
但钱可以!!!!
我和大师兄认认真真数着赃款。
二师兄捂住胸口心绞痛:「师妹,你忘了大师兄方才拿你打赌吗?」
我百忙之中抽空抬头,诚恳道:「可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忽然间,一阵地动山摇。
山间的鸟儿扑棱着翅膀迅速逃离,吹来一股诡异的妖风。
大师兄的手顿了顿,疑惑发问:「我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二师弟心碎的声音。」
我:「……」
二师兄的爱情蠢蠢欲动,最终他按捺住把大师兄头捅通的欲望,心平气和地说:「你看看你身后是谁,憨批。」
大师兄回头,大惊。
是师尊和秦央。
大师兄登时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感到心虚。他反应如同托马斯小火车一样:「师尊,他说你是憨批!」
二师兄表情凝滞:???
大师兄继续转移话题,尬笑:「几日未见,花茶变成茉莉花茶了,白了许多,跟师尊好生般配。」
我在内心抚掌喝彩,好一出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的好戏。
如果不出意外,师尊可能会尥蹶子。
果不其然,师尊笑了笑,温声道:「爬。」
而此时的秦央心头一哽,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因自己被形容成花茶所以愤怒,还是因与师尊般配而娇羞。
两种情绪同时出现,堆积在脸上,使她的表情格外狰狞。
我不由自主地惊叹:出现了!情绪杂糅!
师尊转过来同我道:「往常秘境结界每到时间便自然开放,但刚刚却突然消失,恐有大变。」
我十分疑惑:「为什么要带上花……秦央?」
秦央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间女子,带她来秘境除了徒增风险,并无其他作用。
师尊将我拉到一旁,小声道:「我方才才发现,她身上的莲味能驱蚊。」
我凝视着师尊,表情复杂:「原来你把人家当六神。」
师尊:「……」
师尊肃然起敬:「押上韵了。」
我自然不信师尊这一通鬼扯。
修仙之人,又怎会怕蚊虫叮咬?
我内心大惊,师尊不会看上秦央了吧?
图啥?图她脑子不好,图她莲花又绿茶?
这就是男女主定律?
师尊敲了敲我的脑壳:「你乱想什么呢。」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懂,我都懂。人不好色那还是人吗。」
毕竟秦央长得漂亮,还是女主。
师尊:?
师尊仿佛懂了,别别扭扭地说:「哪有你这么自恋的,这就夸自己好看了?」
我:「……」你懂个屁。
二师兄出声问道:「师尊,其他宗主也进来了吗?」
师尊点头:「还有部分宗主留在外面观察情况,以防万一。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出去。」
小师弟插嘴:「那九幽莲呢?那可是圣物。」
师尊捧住小师弟的脸狂挤:「什么时候还想这个?快走!」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然,毕竟秘境数万年来从未出现状况。
大师兄有些忧虑:「不知熊大熊二还有吉吉国王如何了。」
师尊与其他几个宗主简单联系了一下,会合到了一起。
但姝雪宗的弟子始终不肯同我们并排,非要走在最前面开路。
筝枝宗的弟子嘀嘀咕咕:「姝雪和邬离有世仇?」
「没听说过呀。」
姝雪宗大弟子叹了口气,转身走到筝枝宗队伍里,开始讲故事:「这邬离宗的弟子呀,有特殊癖好。他们喜欢聚在一起吃屎。」
筝枝宗:!!!
突然得知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瓜,众人自是不信。
于是姝雪宗大弟子开始娓娓道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自这以后,没有一个宗的队伍敢派人来与我宗交涉。
正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回赶时,秦央突然出声。
她冷冷一笑,声音还挺大:「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活着出去吧?」
众人回头看她,十分不解。
我下意识地反驳:「那死着也没法走路啊。」
秦央一哽,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开始扬起不符合人设的邪魅一笑:「实话告诉你们,我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
我有点不忍心告诉她,她邪魅一笑的样子像极了柴犬。
秦央接着说:「秘境消失便是我的杰作。」她看了看我的脚腕,嘴角勾起 90°,差点把脸笑裂,「阮软被拐走也是我做的。」
四周一片冷寂,没有人接她的戏,震惊地说上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做」。
这就很尴尬。
我十分贴心地站出来救场:「玛卡巴卡很可爱,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吃瓜。」
黑化花花:「……」
随即,秦央又开始巴拉巴拉。
「我,本体其实是九幽莲!」
此话毕,几个宗门眼神狂热地看着她。
秦央得意极了,想看看我什么反应。
我拍手称赞:「原来你真的是花姑娘。」
秦央:「……」
在秦央的口中,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她。
大师兄望着秦央,看起来十分失态:「你居然这么聪明?」
秦央一听,尾巴翘老高。
虽然是敌人,但是来自敌人的夸赞更真诚。
二师兄也在一旁惊叹:「我一直以为她脑部有疾病来着。」
秦央:「……」
秦央脸上的笑一僵,不甘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尊出言呵斥二师兄:「怎么能这么讲话,这不是在侮辱人家吗。」
秦央看向师尊的眸光瞬间柔和了几分。
我心里一突,师尊怎么人模狗样的,不仔细瞧还真以为他是个人。
不对劲。
师尊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他缓声道:「九幽莲虽是圣物,但归根结底是一株莲花。」他顿了顿,「莲花哪里来的脑子呢?」
秦央:「!!!」
正当我们胶着的时候,其余几个宗门凑在一起感慨。
「那个自称九幽莲的是不是疯了?」
「谁知道。」
「难道是屎吃多了留下的后遗症?」
筝枝宗的宗主实实听不下去,大声道:「莲姑娘,切莫贪图口腹之欲!」
别再吃屎啦!!小心把脑子吃坏!
秦央:?
秦央莫名其妙:「我平日里吃的不多,你何出此言?」
姝雪宗主十分沉稳,开口道:「莲姑娘,就算再穷,也不能穷到自产自销……」
秦央:???
我悄悄跑到其他宗弟子旁边偷听,只听见一个弟子失声哽咽:
「佳人如此美好,却穷困潦倒,自己拉自己吃,这可真是丧尽天良啊!!」
秦央无能狂怒:「我真的是九幽莲!」
大师兄十分不解,蹙眉发问:「那你为何茶香四溢?」
秦央:「……」
秦央:「……」
我善解人意地替她解围:「她进化了。」
可惜秦央并没有领情。
她阴森森地说:「我倒是小瞧你了,之前一直未曾发现,你也是穿越而来。」
我瞳孔地震:「你说啥?」
花茶蠢成这样也是穿越的???这年头穿越也不挑人啊??
穿越人穿越魂,穿越的也不都是聪明人。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我也是穿越的?是我优秀的表现刺痛了她的双眼?
接着,秦央轻蔑一笑:「玛卡巴卡如实将你恐惧的东西告诉了我。」
我:「……」我悟了。
秦央眼中有 26.4%的高高在上,39.2%的不屑,与 64%的骄傲自豪,因为太过嚣张,以至于她忘了,这些百分比的总数竟不是 100。
秦央道:「你竟然害怕网课。你还是个学生吧?你可知你这是穿书?」
众人一片哗然。
我靓仔落泪:「你在嘚瑟什么,你想说你是女主,对吗?」
秦央脸都青了:「你才是女主。」她翻了一个比天高的白眼,「不过,马上就不是了。」
秦央正打算往下逼逼,结果发现翻白眼太用力,眼睛抽筋了。
秦央:「……」
我:「……噗。」
看到这里,师尊凑上前,围着我东嗅嗅西嗅嗅,我震惊得不行,一把推开他:「你闹什么?」
师尊腼腆一笑:「你离她远点,我怕脑残会传染。」
秦央的脸五彩纷呈,如同美术学子的调色盘般,精彩绝伦。
再加上抽搐的眼白,完全可以去鬼屋本色出演 npc。
至此,她终于忍不了我师尊这个傻逼,指着师尊的鼻子骂道:「要不是看在你是男主的分上,你以为我会讨好你这种死直男?」
我不赞同地打断:「辱直男了。」
秦央气得嘴都歪了:「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
我小心翼翼地问:「那您作为歪嘴战神,是怎样看待我的呢?」
秦央:「……」
秦央脚步轻浮,跌跌撞撞,看起来已经走火入魔,她癫狂道:「你们整个师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指着我们四个徒弟,恨恨道:「老大钻进钱眼里,老二说话像放屁,老三精神有问题,老四奥斯卡影帝!!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寻思着,好押韵的话语。
我不由得问道:「你看鹿人?」
秦央的 freestyle 如同被按了暂停键,她铿锵有力地回答:「好看!真的好看!」
秦央随即恢复原来的状态,冷笑道:「你也是尊贵的老纯鹿人又怎样,今日我依旧要夺走你的气运!」
我双厨狂喜:「还有这种好事?」
秦央又开始叭叭,恶劣的环境没有挡住她骂人的心。
她骂得高潮迭起,没有一句重复,向众人控诉我邬离宗的恶行。
最终,我从她抑扬顿挫的骂声中,拼凑出事情的原委。
秦央只看了书的前半部分——阮软被气走。
所以她误认为我是女主。
至于为什么没看完呢,因为她猝不及防穿书了,穿到了一朵工具花——九幽莲的身上。
秦央觉得不得劲,凭啥人家穿书是主角,她穿书是朵莲。
于是她可劲儿修炼,修成人形,把秘境整坏,跑出去了。
秦央就给自己取名秦央,然后装作凡人偶遇师尊,走凡人秦央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原著中曾提到过一个小配角想要夺主角气运,但没有成功。
可秦央却因此琢磨出了夺气运的方法——让一个人真实感受到他最恐惧的事。
秦央寻思着,按照套路,我会喜欢师尊。
那她勾引师尊就完事儿了。
多简单。
只是她没想到,我的心冷得像一块石头。
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嘤嘤怪。
秦央仍不死心,派玛卡巴卡来打探我恐惧的东西。
可笑。
我的快乐,你们体会不到!!!
你们这种已经毕业的狗东西,体会不到网课有多美妙。
秦央骂倦了,得意洋洋地打开玛卡巴卡发来私信,说:「你的气运 fine,下一秒 mine。」
我叹了口气:「修仙世界,你怎么上网课???」
秦央胜券在握的表情让我感觉不对,果然,她自信满满:「我来之前考了教资!」
我:!!!
秦央开始念经了。
「洛必达法则是在一定条件下通过分子分母分别求导再求极限来确定未定式值的方法。众所周知,两个无穷小之比或两个无穷大之比的极限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因此,求这类极限时往往……」
姝雪宗大惊:秦央怎么偷了我派秘宝!
我恍惚间听到秦央说:「阮软同学,请问你能不能开麦、开摄像头,重复我刚刚讲过的零比零型和无穷比无穷型。」
秦央做了一半法,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她脸扭曲旋转,似乎给个螺旋桨就能上天:「为什么!!为什么!!!」
我恢复神智,严肃地说:「看文前,要看文案。」
秦央:?
我怜悯地看着她:「我不是女主。」
秘境摇摇欲坠,十分应景地下起了大雨,秦央在雨中失魂落魄:「这不可能!!」
这雨下得好大,比依萍找她爸要钱那晚的雨那么大,比杉菜离开道明寺那天还大,比白素贞给许仙撑伞那天还大,比安迪从下水道逃出来重获自由那天还大。
我残忍打断她的煽情:「你个憨批,我不是女主,你当然不会成功。」
秦央不可置信,吼道:「不可能!!!那谁是女主!!」
我回忆了一下时间线:「嗯……大概……还没出生。」
凡人秦央啊,可能要在十万年后才会出生。
我诚恳地说道:「你太快了,你要是慢点,说不定就能成功呢。」
这下好了,剧情被打乱了,十万年后凡人秦央也不一定会被师尊带回来了。
秦央双目失神,喃喃自语:「不,男人不可以说快。」
我:「……」
这破路也能开啊???
秦央忽然倒在雨中。
众人皆是一惊,刚刚生龙活虎的一坨……啊不是,一朵花,怎么说倒就倒。
此刻,众人把目光都汇聚到了随行的大夫身上。
大夫犹犹豫豫:「哎呀这个人疯疯癫癫的,万一真吃了粑粑可怎么办呦,我可治不了。」
我秉着做个好人,普度众生的信念,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大夫苦口婆心:「小姑娘呀,你年纪轻轻,长得这么漂亮,别信那些歪门邪道。还有,粑粑这种东西可不能乱吃!不能像晕倒的那位姑娘一样吃坏脑子!」
我:?
吃啥???
大夫捏着鼻子去看了看秦央,然后冲我们喊:「她说话的时候被雨水呛到气管啦!!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呀!!」
我:「……」兄弟你哪里人。
师尊:「……」没死啊呜呜呜。
旁边吃瓜的各大宗门:「……」这姑娘看久了多少沾点脑瘫。
雨中的美人绽出光彩,缓缓变成了一株青莲。
秦央竟因为破坏秘境所付出的代价太大,直接变回了原形。
我捧着她,向各宗门道:「九幽莲乃圣物,可有宗主想将之带回?」
居然没有一个人答应。
他们仿佛复制粘贴一般齐声拒绝。
正当我疑惑时,一位宗主可惜地说:「九幽莲虽是圣物,但是用粪浇灌出来就不太好了吧。」
我:?
最终我们把秦央带回了邬离宗。
我把穿书的原委老老实实跟师尊和几个师兄弟交代了,他们听完后久久不语。
半晌,大师兄才发出叹息:「师尊,你口味真重,还搞跨种族恋爱。」
师尊暴跳如雷:「你放屁!那是书里那么写的,我才不喜欢她!!」
二师兄伸出一只试探小 jio:「那你喜欢谁?」
师尊哼了一声:「别想诓我。」
小师弟在给秦央浇水,闻言道:「换个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咳了咳,看了我一眼,不经意说:「嗯……我喜欢软软的女孩子。」
我一听就惊为天人:「实不相瞒,我也喜欢!!!」
师尊:?
师尊恨恨地说:「听不懂人话就算了。」
我沉思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想要我帮你介绍软软的对象!!」
旁边喝茶的大师兄差点呛死。
小师弟手一抖把秦央的花瓣揪秃了。
一时间,室内一片寂静,只听到秦央尖尖细细的声音:「我头发呢??」
大师兄说我是笨比。
我有被冒犯到。
我质疑:「那你给我讲讲师尊是什么意思。」
大师兄光速拒绝,头摇得像俄罗斯转盘:「不,我也是笨比。」
师尊幽幽地出现在大师兄身后:「你的意思是你俩是一对咯。」
大师兄:「……」
大师兄:「不敢。」
书里的师尊是一个不尊重别人的霸总怪。
现在的师尊是一个奇奇怪怪的沙雕东西。
对此,大师兄多次感叹:「这就是世界的参差。」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师尊不肯说,师兄弟也不告诉我。
我跑去问秦央,但是她只会骂骂咧咧:「滚开。」
倒是师尊,总会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你怎么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深闺怨妇。」
师尊冷笑一声:「确实。」
我:?
秦央最后留在了邬离宗。
大家都不计前嫌,因为秦央不装白莲的样子还挺好的。
如果少骂点脏话就好了。
在养伤的时候,秦央多次想要尝试变成人。
终于,有一天她成功了。
但是秦央摸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和几乎没有的发际线,脸都绿了。
她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紫一会儿绿,来回变幻。
后来秦央再也没有化人形,并且从青莲变成了七彩莲。
又是新的一天。
大师兄在晨起早练,二师兄上课睡觉被师尊抓住,师尊让他站在凳子上听课。
小师弟在念叨着补衣服,莲花的花瓣舒展开来,很是漂亮。但是只要听我们提起以前那些事就又蔫巴巴蜷缩回去。
天朗气清,白云亘古不变地悬挂在天空上,绵延千里。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外门弟子的嬉戏笑闹声,伴着小鸟的叽叽喳喳,格外和谐。
这是新的一天。
也是很久以后都不会改变的将来。
end
番外一
最近师兄们很喜欢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每当我跟师尊说话时,他们就会眼冒绿光。
我委婉指出:「你们的眼神比太阳还耀眼。」
还是个绿太阳。
大师兄羞涩地低下头:「不敢当,我们只不过想把光辉洒向人间。」
我一度怀疑因为师尊太傻逼,他们想欺师灭祖。
后来仔细一想,他们都半斤八两。
一样傻逼。
直到有一天,小师弟鬼鬼祟祟找到我:「那群憨批在拿你和师尊打赌。」
我大惊:「这群畜生,有钱赚都不叫我?」
本来已经打算跟我一起谴责他们的小师弟:「…………」
我跃跃欲试:「他们打的什么赌,赌注多少?」
小师弟轻咳一声:「他们赌你和师尊会不会在一起。」
我:?
我瞳孔地震:「在那群智障眼里我是那种喜欢傻逼的人吗?」
小师弟抚掌赞叹:「好一出一剑三连。」
同时刺穿了三个人的心。
小师弟问我要不要一起赌。
我义正词严:「我怎么会做这种不道德的事呢。」
小师弟像 x 射线一般,早已看穿了我,冷笑一声:「他们每人赌了十万两。」
我:……!
我腼腆问道:「方便详细描述一下吗。」
小师弟微微一笑:「大师兄、二师兄赌你一千年以后才有可能跟师尊在一起,秦央赌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外门数名弟子七七八八都跟着大师兄、二师兄赌。」
我靠。
我要发财了。
我强压激动的心情,让小师弟帮我押上十万两。
笑死,这不是必赢的局吗。
小师弟眼含期待:「那我们二八分,你八我二。」
我轻轻「啊」了一声:「怎么忽然说出我爸你儿的话,岂不是乱了辈分。」
小师弟:「……」
我火速跑到师尊寝殿,上气不接下气拽着他说:「我们……我们在一起!」
师尊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染了大片绯红,结结巴巴:「你、你都知道了……」
说着,他狠狠瞪我:「你怎么才知道?」
我顿时火冒三丈:「你早知道,还不告诉我?」
有钱不一起赚??人干事??
师尊听完后脸更红了,他咬牙切齿:「我都跟你暗示了多少回了……!非要我说得更明白点吗?」
我:?
我隐隐约约感觉我俩好像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还是选择善良地接话:「那你倒是说得更明白点。」
师尊一哽,随即从鼻尖哼出了几个字:「那什么,我喜欢你。」
我没听清:「什么?你想吃鸡?」
师尊:「……」
师尊大吼:「我说!!我喜欢你!!!你他妈听清没有!!!」
闻讯赶来的大师兄、二师兄一脸惊恐震惊茫然疑惑:……?
来观察能不能赚到钱的小师弟:!!!
我:「……」
我:「哦。」
我没再回答,也没再理那几个憨批。
我低着头回到了我的寝殿,在榻上盘腿思考了一整天。
直到晚上,天上挂满了星星,我没有御剑,一步一步走到了师尊门前,从门缝里给他塞了一张小纸条。
【……其实也不是不行。】
后来师尊问我为什么会答应。
我装模作样咳了一声:「因为我善良。」
师尊气得捏我脸:「渣男!」
……
我就是觉得他怪可爱的。
后来每次吵架我都会翻旧账。
他一凶,我就唉声叹气。
「你当初看到我那张纸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师尊当时像只大型犬,扑在我身上不下来,黏黏糊糊蹭了半天,反复确认是不是真的。
我被蹭得火冒三丈:「我已经后悔了。」
他一僵,然后迅速下来,但仍牵着我的手不放。
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冷笑:「你也配当马?」
对此,大师兄、二师兄表示悲痛。
小师弟忍不住问:「那我以后怎么叫你?师姐还是师娘?」
我羞涩一笑:「叫师爹就好。」
小师弟:?
可恶,居然是 GB,失策了。
作者:提拉米苏备案号:YXA1GwJPOkXCL34zEOmi0l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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