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哪些打脸的神操作？
我是清华保送生，却英年早逝。
一睁眼，就成了班级倒数第一的大学渣。
别人问我考哪里，我说清华。
一时间，我成了全校同学的笑柄。
高考结果出来后，全校都跪着叫我学神。
01
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狼狈地被关在厕所里。
这不是我的身体。
我因能力卓绝，大学没毕业，就被秘密招入特殊研究所。
前往研究所的途中，出车祸死了。
莫名绑定了系统，说我只要完成原主的遗愿，就给我重新活着的机会。
我不慌不忙问系统。
「原主的遗愿是什么？」
「考入清华。」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任务也太简单了。
想当初，我可是省状元，大半夜清华和北大同时冲上门抢我。
02
我心里正偷笑着。
一大盆凉水兜头落下。
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外面传来女生的警告声。
「韩笑笑，你只是阴暗里的臭老鼠，怎么有脸肖想江枫？！」
我现在叫韩笑笑？
只是……江枫？
是那个小我两岁，从小就挂着鼻涕虫跟在我身后追着要嫁给我的小弟弟？
我想起死前答应他，等他高考完回来见他。
可我已经死了，注定要食言。
03
我踹开厕所隔间的那一刻。
门外堵着我的四五个女生，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
见我湿漉漉地走出来。
为首改短校裙的漂亮女生脸色变了变。
上前来扇我的脸。
「谁给你胆子出来的？找死吗，滚回厕所里去！」
只是，她还没碰到，就被我抓住了手。
看到这几个女生时，系统在我脑中放了几个画面。
有她们堵着我狂扇我巴掌的场景、有揪我头发让我跪下、或者把垃圾桶扣我头上、泼我水、甚至在我脸上写贱货、表子等等的欺凌场面。
很显然，她们霸凌原主很久了。
04
我眼神一冷，随意瞥了一眼为首女生的胸牌：南城一中，陈潇潇，高三（4）班。
「所以，刚才是你泼了我一身水？」
这些女生都愣了一下。
似乎被我冷然的语气惊到了。
陈潇潇更是怒不可遏。
「放手！你怎么敢用你的脏手碰我。」
她抬起另一只手想打我。
我啧啧两声。
眼神倏地变得狠厉，直接出手飞快地揪住了她的头发。
把她的头按在洗手池里打开水。
尖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厕所。
我顺便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刘海遮住大半张脸，整个人都阴郁低沉，活像个刚从井里爬出来的贞子。
我把刘海往后一捋。
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和精致好看的大眼睛。
这张脸，还挺好看。
就是比我原来的差了一点点。
我没继续欣赏。
见陈潇潇挣扎的动作变弱后，一把将人推到地上。
凉飕飕地对她说了一句。
「以后，好好做人。让开。」
其余女生似乎被我的举动吓到了。
她们下意识地让了道。
在我走出厕所那刻，听到别人急忙去扶那个漂亮女生。
「潇潇，你没事吧？」
「韩笑笑她怎么敢打我？！你们给我打她啊！」
我头都没回，按着胸牌上的信息，来到高三五班。
05
刚进去，原本喧闹的班级，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我淡定地扫了一圈教室。
突然，就对上了坐在后排的一个俊逸清冷的男生，好几个男生，正围着他说什么。
我难掩惊讶，竟然真是我认识的那个江枫！
小时候，我们是邻居，他整天挂着鼻涕泡跟在我身后，哭着说要嫁给我，这样我就能保护他一辈子了。
每次想起来这事，我都忍俊不禁。
上次和他见面，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江枫变化真大，差点认不出来了。
我想到高考完，注定无法兑现回来见他的诺言。
一时间有些心虚，不太敢和他对视。
谁知，他冷眸对上我一秒不到，就移开了。
看我的表情，完全是在看陌生人。
这倒是让我有点不适应。
要知道小时候每次他见到我，都满脸仰慕和喜意，希望我摸摸他的小脑袋夸夸他，十分可爱。
「喂、你眼睛往哪看呢。」
我回神时，江枫身边的男生厌恶地瞪了我一眼。
我听到有人小声议论我。
「韩笑笑疯了吧？之前像个变态狂一样跟踪校草江枫就算了，如今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看他，脸皮真厚。」
「江枫这几天心情好像特别差，韩笑笑还敢惹他，这是在找死吧。」
我挑了挑眉。
当年的鼻涕虫小弟这么出息，都变成校草了？
我头脑一热，习惯性地起了逗弄的心思。
似笑非笑地开口。
「怎么，长得帅还不让看啊？」
全班的人都震惊地看向我，眼里似乎在说，万万没想到我脸皮这么厚。
原本慵懒散漫的江枫，不知为何，突然猛地回头。
死死盯着我。
我这才发现，他眼里红血丝明显，眼底还有无法遮掩的黑眼圈。
似乎一直没睡好。
06
我被看得心里一紧。
他不会是认出我了吧。
记得小时候，江枫是个粉雕玉砌的害羞小可爱，老是低头不敢看人。
我就用「长得可爱还不让看啊？」这种话调侃他，每次都闹得他大红脸。
我觉得自己想多了。
先不说我和江枫已经三年没见过，我如今死后还换了个身体，就算我爸妈活着站我面前，都不可能认出我。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难受。
我爸妈三年前去世后，我就孑然一身。
如今我也死了，再过不久，恐怕谁也不记得我们一家存在过了。
叮铃铃铃！
上课铃响了，其他人都一窝蜂回到自己位置。
只有最后一排最后一个脏兮兮的座位，没人坐。
我知道了，那就是我的位置。
我上前看到我的书桌上，写了不少骂我的脏话。
凳子上黏着好几个八二年的陈年口香糖。
看到这些，我脑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
是几个小太妹将脏抹布扔我桌上，在我课本和桌子上肆意写脏话，还挑衅地把嘴里的口香糖粘在我椅子上和头发上的画面。
那几个小太妹，和陈潇潇那一伙人还不是同一批。
我之前是有多好欺负，谁都能来霸凌我几下？
07
我擦了擦桌子和椅子，先坐下了。
在脑海中问系统。
「原主喜欢江枫？还跟踪过他？」
「是误会。江枫无意间帮过原主，原主想送礼物道谢，因为性格内向，跟着江枫时被误会了。」
我心里了然。
当坏人要霸凌污蔑别人时，可不管真假。
见老师进来，我抬起头。
看到黑板右上角写的高考倒计时的日期，难掩诧异。
我竟然已经死一个月了。
我思绪万千，久久无法平静。
至于讲台上老师说的物理题。
对我这个曾经是省状元的学神来说，太简单了。
我随手翻开自己课本上夹着的物理卷子。
看到分数时，忍不住惊呼出声。
「我去！」
我被上面 18 分的成绩，直接砸懵了。
除了几个选择题蒙对，填空和应用题竟然全错！
这是用脚写出来的答案吗？
我还没意识到我声音太大，教室死一般寂静。
老师皱眉看向我。
「韩笑笑，不想上课就出去站着。」
所有人都唰地用不满的眼神看我。
我特别尴尬，猛地打了个喷嚏。
「啊湫！不好意思老师，我刚是在打喷嚏，我有点感冒了。」
我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身上还是湿的。
老师和同学也发现我头发和衣服是湿的。
没再说什么。
倒是江枫，不知为何，转头眼神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在意，赶紧翻看了自己其它卷子的分数。
语文九十五，数学三十二，英语八十六、生物三十七、化学二十六。
排名表上，韩笑笑稳稳排在班里倒数第一的位置。
我差点当场晕过去。
一节课都没从那么低的分数中回神。
就这成绩，原主哪来的勇气，说想考清华的？
08
一下课，已经是中午了。
大家都飞快地跑向了食堂。
我打算回去换衣服。
门口氛围一变。
不少同学出教室前，怜悯地看了我一眼。
我疑惑地看向门口，之前厕所堵我的几个女生，竟然又出现了。
为首的陈潇潇，咬牙切齿地走到我身边。
把我堵在位置上不让我走。
我没有动作，想看她想在我面前作什么死。
她的目光却看向江枫方向。
跟着她来的女生也很意外。
「奇怪，他怎么还没走？」
我回想陈潇潇在厕所说的话，瞬间悟了。
陈潇潇喜欢江枫，想等他走了再欺负我？
正好，我也不想在江枫面前暴露我的实力，毕竟他的身手，小时候是跟着我练的。
我静静地等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过去。
江枫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位置上。
这些女生和陈潇潇有些焦急。
我比这些女生更着急。
身上的衣服还没干，再冻下去要感冒了！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刚要起身推开陈潇潇离开。
江枫他动了。
他一手插兜徐徐起身。
顺手拿起椅子后背放着的外套。
转身往后门方向走，他坐在第三组，要经过我的位置。
他迈着修长的步子，一直目不斜视。
我看他经过我的位置要离开。
刚开心他这尊佛终于要出去了。
突然，有什么兜头盖住我的脸。
一股清冽好闻的气息扑鼻而来。
我扯下来才发现，是江枫的外套。
我傻傻看向他的背影。
他已经快到门口。
我以为他是不是没注意把外套弄丢了。
江枫却莫名回头。
深邃冷漠的眸子精准地落在我脸上。
薄唇轻启。
「还不走？」
江枫这是让我跟他走？
我一脸懵逼地起身。
陈潇潇和其他女生比我更惊讶。
她们好像不敢在江枫面前动我，只能不甘地放我离开。
陈潇潇气得快要跳脚。
我出教室前，还听到女生惊诧的询问声若隐若现。
「江枫为什么会帮韩笑笑？他明明对谁都清冷漠然。」
09
我抱着江枫的衣服，跟在他身后。
察觉到他比我足足高了一个头！
我很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三年前比我都矮不少的小弟弟，不知不觉长这么大了。
沉浸在回忆中。
没注意到江枫停下来。
猝不及防撞他背上了。
「小不点，怎么……」
我边问边抬头，一下撞进他骤缩的瞳孔中。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将我壁咚在墙壁上。
眼神冰冷地盯着我。
压迫感排山倒海而来。
江枫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青春期的小孩，都这样？
在我的疑惑下，他凉薄地开口。
「你刚叫我什么？！」
我脸色微微一变。
我刚才好像习惯性地用以前的小名叫他？！
在他的逼视下，我眼神有些闪躲。
怕他认出我。
毕竟我死了还重生到别人身体中这件事，太离奇了。
一般人都不可能猜到。
要是我穿进别人身体里的事曝光，鬼知道会不会被不法分子带去切片。
我眨眨眼，一脸无辜。
「我叫你什么？我说的是小心点。」
心虚地才说完。
下巴就被他捏着挑起来。
我被迫和江枫对视。
他从小眼睛就特好看。
如今彻底长开后更绝了。
眼尾狭长、眼神深邃，睫毛浓密弯长。
只是他看我的眼神，带着审视和我从未见过的冷意。
他扫视着我的脸。
漠然出声：「你和她分明是泥云之别，为什么却老是让我想起她？」
她？！
他说的她是谁？
我心跳快了两拍。
我安慰自己，他应该没有认出我来。
我和江枫三年没见了，即使不小心暴露了点以前的小习惯。
一般人只会觉得是巧合！
不过，我以后还是必须更谨慎一点。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不爽地吐出三个字。
「真晦气。」
10
我：「？？？」
江枫说谁晦气呢？！
我生气地盯着他，他的背影很快在拐角消失。
小混蛋，几年不见变这么拽，敢说我晦气？！
我想把手里的衣服砸过去。
猛地意识到，他外套还在我手上？
我追下楼，却不见他的踪影。
只好作罢。
在系统的导航下，我回到原主的宿舍。
刚进去，脑海中闪过一些在宿舍的画面。
我一下就确定，最角落那个简陋破旧的那个床位和桌椅，就是我的。
我按记忆，打开柜子拿了衣服去洗澡。
宿舍一个人都没有，毕竟都高三了，再过两个月就要高考，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抓紧。
我想到韩笑笑惨不忍睹的成绩，一阵叹气。
距离高考就剩两个月，我毕竟高中毕业好几年了，得重新过一遍所有书本。
洗漱好，我顺便把衣服洗了。
看到江枫的衣服，正打算帮他一起洗。
却意外看到他外套胸口别着一朵很小的白花，是奔丧用的花。
这几天，江枫有亲人逝世？
他……知道我一个月前就车祸去世了吗？
11
我拿着饭卡去吃完饭，就来到教室。
一进来，看到十几个人正在埋头做卷子和练习册。
他们看到我出现，似乎特别惊讶。
估计我以前，从来没在中午吃完饭后，回教室看书。
我淡定自若地把江枫的衣服放回他椅子上后，就回到自己座位。
打算这段时间，先回顾一下课本的知识点。
下午，课间。
陈潇潇身边的一个女生，拿了个纸条扔我桌上。
走前警告我。
「你要是不想照片曝光，最好乖乖照做。」
什么照片？
我拿起纸条打开。
「星期天下午，在学校废弃体育馆等着。」
陈潇潇想把我叫过去，好好教训一顿？
好无聊。
我直接揉了扔进垃圾桶，没理会。
12
今天是星期二，我猜接下来的几天，陈潇潇大概率不会再来烦我。
果然，我这几天慢慢适应了自己是韩笑笑。
属于她的记忆，也陆陆续续出现在我脑海中。
原来，韩笑笑小学初中成绩还很好，才能考上南城最好的高中。
可三年前，父母离异，都不想带她一起，只定期给她刚好够用的生活费。
她备受打击，成绩一落千丈。
她历史类成绩还算可以。
却因为自暴自弃，选了物理类。
会被霸凌，是因为高二那年，陈潇潇自己没注意，撞到韩笑笑后弄翻了自己的饭。
陈潇潇就开始霸凌她。
许是性格原因，韩笑笑不知道反抗，别人就得寸进尺了。
陈潇潇有次看到一向对谁都冷眼相待的江枫，出手帮了被人找麻烦的韩笑笑。
又看到韩笑笑拿着礼物，默默跟着江枫身后的一幕。
她心里格外嫉妒，就故意散播韩笑笑觊觎江枫，是个变态跟踪狂的消息。
韩笑笑成了全校的笑柄，同学都笑她癞蛤蟆肖想天鹅肉。
很多喜欢江枫的女生，更是三三两两的来欺负她。
13
我很无语，几年不见，江枫这个小不点，都变成蓝颜祸水了！
我不满地瞪了一眼江枫。
他像是感觉到我的视线，转头瞥了我一眼。
我赶紧低头。
这几天，江枫不知道怎么回事，和人换到最后一排。
就坐在我隔壁。
我好几次转头，都发现他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连续几天被他看得只能坐得笔直，不敢乱瞥。
想直接问他看我干嘛。
他都很巧妙地移开视线。
好似每次和我对上视线，全是巧合一般，让人恨得牙痒痒。
转眼到了周日。
高三只有周日下午放假，每个月两天月假。
我早忘记陈潇潇那个小纸条。
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去外面网吧搜搜我的消息，或者偷偷回以前的家看看。
但不太敢。
其实我还抱着一丝幻想，或许我还没死，只是灵魂出窍，还有机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只要我一天不去确认我的死讯，一切就都有可能！
最后，我还是决定，不逃避现实。
14
我家是郊区的别墅，从学校过去，坐地铁要一个小时左右。
等我到了大门紧闭的别墅门口。
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踌躇了片刻。
我深吸口气，走了进去。
指纹不是自己的，只能按密码打开大门。
进去后，里面和我过完年离开时一模一样，死寂得可怕。
自从我爸妈离开，我其实很少回来。
因为每次回来，回忆起爸妈还在的日子，都会加倍难受。
我抚摸着沙发，积灰的桌子，和楼梯的扶手。
一步一步走上了二楼。
先来到了我爸妈的房间。
打开是蒙上了白布的床和梳妆台。
只有床头的婚纱照，我没有遮起来。
我想爸妈的时候，就会进来坐一坐。
我隔着白布，坐在床边，看着他们的婚纱照。
心里突然疼了起来。
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
「爸、妈，对不起，我没能好好照顾好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死后还能绑定系统，给我重新活过来的机会。
我能做的，就是完成考入清华的任务，好好活着。
15
我在我爸妈房间坐了很久。
又去我自己的房间看了会儿，从抽屉里，拿出去年换下来的旧手机充电，准备离开时带走。
在学校里没法上网，想查个资料之类的都费劲。
手机充电时，我没事做，干脆把房子粗粗打扫一遍。
打扫完，手机也充满电。
我拿了手机，就下楼离开。
下次再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我关好别墅的大门，往外走了没两步。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为什么会从里面出来？你到底是谁？！」
我被狠狠了吓一跳。
猛地回头，看到江枫背倚在门旁边的墙上时，瞳孔剧烈收缩。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时候来的？
我人都被吓傻了。
脑袋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
傻傻地看他站直，一步一步迈着修长的腿走向我。
他那双深眸像鹰眼一样，牢牢锁住我的视线。
让我更加忘记怎么思考了。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眼神锐利的扫视着我的脸。
「不说吗？」
说什么？
我脑袋反应不过来。
只能干笑着装傻。
「江枫同学，你傻了吗，我是韩笑笑啊。这么巧，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枫眼睛直直望着我，似乎要望进我心底。
我屏息，故作镇定地回望着他。
这是我第二次清晰感受到，当年的小不点真的长大了。
变得十分有压迫性。
16
他见我没说话。
眯了眯眼，冷冰冰的看着我。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老实回答我，我就报警说你私闯民宅。」
嘶！
江枫这混蛋，他到底要我说什么啊？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幸好突然灵光一闪。
「我是来打扫卫生的！一个月前，家政那边给我发消息，让我这两个月抽空过来打扫这个别墅。」
我故作惊讶。
「江枫同学，难道这是你家的别墅？」
江枫看我的眼神更犀利了。
「是我的别墅，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叫过家政？你哪个家政公司的。」
我心里已经被他的无耻惊呆了。
江枫有毒啊，他竟然面不改色的说我家是他的！
他想套我的话，也看我答不答应。
我脱口而出。
「我是南城环宇家政公司的！」
江枫狐疑地看向我，掏出手机就开始搜。
果然搜到了。
江枫紧紧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我心里狠狠松口气，拔腿就跑。
还好我以前常叫那家家政公司。
这次才能蒙混过关。
17
我坐在地铁上，想不通江枫为什么会在我家门口。
他什么时候到的。
他有没有看出什么？
我心里忐忑不安。
下地铁站的时候。
我安慰自己，江枫就算来得早，也只能在门口看到我在屋里打扫卫生！
想通以后，我才放下心来。
结果刚进校门，就被陈潇潇的人拦下来。
「哼！韩笑笑，你下午果然跑了，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跟我们走！」
我终于想起来，陈潇潇约我的事。
我翻了个白眼。
算了，早解决早轻松。
18
我乖乖跟着她们来到废弃体育馆。
这里挺脏的，很多废弃的器材都堆在那。
我一进去，身后的女生迫不及待的关上门。
陈潇潇看到我，趾高气昂地冷笑。
「韩笑笑，听说你敢不听我的话逃跑？让我等你这么久，你不怕我弄死你吗？」
我撇撇嘴，跟她说道：「以后约我，找个好点的地方，我有点洁癖。」
噗嗤！
陈潇潇和其它女生噗嗤笑出声来。
「你有洁癖？那你当初在这里被我们脱光了拍照，回去后有没有恶心吐啊？」
我被脱光了拍照？
我怎么没印象。
这时，脑中适时蹦出一个画面，是陈潇潇这群人在这里，把我按在地上，扒光我衣服，笑嘻嘻地给我拍照的场景。
我拼命求饶，她们反而笑得更恶劣了。
还威胁我，以后不乖乖听她们的话，就把我的照片曝光。
我双手不受控制的发抖。
这不是我情绪，是韩笑笑藏得最深的痛苦和煎熬，导致身体习惯性害怕得颤抖。
19
我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
就比如眼前这几个。
我没想到，她们对韩笑笑过分成这样。
我平静地问她：「照片呢？」
陈潇潇得意地扬了扬她粉色挂着水晶吊饰的手机。
「你现在知道怕了？可惜晚了，你敢在厕所里还手，还敢勾引江枫，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肮脏表子！你们抓住她。」
两个女生上前要抓我。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
「真是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小时候我和江枫被人贩子拐走过。
过了大半个月相依为命的日子。
幸好被解救及时，回来了，否则我和江枫现在命运如何，谁都说不清。
从那以后，我和江枫就开始学柔道了。
高中我就已经柔道十段，就算换了个身体，也能把她们按在地上摩擦！
我抓住两个女生的手指一掰，在她们的惨叫声中，对着她们的膝盖窝用力一踹一撞，就把她们放倒在地。
有两个女生被我利落的动作吓到了。
可在陈潇潇的催促下，还是跟着另一个嚣张的女生冲上来。
不到五秒，就被我踹倒在地。
只剩下陈潇潇。
我冷笑着上前。
陈潇潇吓得连忙后退。
脸色发白地举着手机警告我。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立刻把你照片发网上！」
我见她抖着手就要按屏幕。
手疾眼快的一脚踢飞她的手机。
在她的惨叫声中。
我把她踹倒，二话不说就撕开她的衣服。
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一阵拍。
陈潇潇惊恐尖叫、哭着拼命挣扎。
我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继续拍。
我向来遵循一个原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潇潇用照片威胁我，我就反过来威胁她。
拍完我把她手机捡起来。
陈潇潇狼狈地颤抖着手穿衣服。
我只觉得解气，半点不同情。
我把手机对准她，解锁。
看到上百张衣不遮体的照片，不止是我一个人。
陈潇潇可真行。
我一股脑全删了。
又找到她手机上的网盘，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资料删除清空。
在脑海中问系统，陈潇潇还有备份没有。
确定没有其它备份，我才把手机扔给她。
「照片我删了，但我也不怕你有备份。要是你把我照片发出去，我也发你的，你长得好看，想必大家更喜欢你的美照。」
陈潇潇脸色大变，一副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的仇恨目光。
我并不在意，头也不回的离开。
20
才走出门口，我就看到前方江枫远去的背影。
他和我距离最多十米。
我狠狠咽了下口水。
他刚才又一直在门口？
体育馆的门是关着的，他应该没看到我扒人衣服吧？
我懒得胡思乱想。
可回到教室。
我看着坐在我位置旁的江枫，差点腿软。
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我打人，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我故作镇定地上前问他。
「你找我有事？」
江枫抬眼看了我一眼。
「没。」
江枫真出息啊，多说一个字都要他命？
「那你坐我位置干嘛。」
他扬眉。
「这是我的座位。」
又指着旁边桌椅崭新的位置。
「这才是你的座位。」
我满头问号。
江枫是什么意思？
他要和我当同桌？
还帮我之前被乱涂乱画的桌椅都换成新的了？
我无意识地扫了一眼班级。
大部分同学噤若寒蝉，不敢正大光明看向我这边，只敢偷偷竖着耳朵用余光瞥。
我不想被当热闹看。
压低声音，凑近他。
故意不爽地说道：「江枫，你以为学校是你的吗？你想坐哪就坐哪？赶紧让开。」
我态度不好，江枫一直盯着我的眼睛。
我以为他会生气。
谁知他莫名勾起了好看的嘴角。
徐徐起身示意我坐进去。
21
晚自习。
江枫也不做题不看书。
撑着下颚，明目张胆的盯着我看。
全班都惊呆了。
我也很想揍人。
幸好班主任来了，她发现我和江枫坐在一起，多看了好几眼。
不过最终没说什么。
我无奈了。
只能凑近他小声开口。
「你说吧，到底想干嘛？」
江枫眉宇间带着轻松。
就是黑眼圈还有点，不过眼里的红血丝，好了不少。
他这两天，终于睡得好了？
他问了我一句我完全没想到的问题。
「你想上清华还是北大？」
这话题问得太突兀了。
我正要脱口而出说肯定是清华，毕竟任务就是上清华。
不过，话到喉咙，我猛地反应过来。
江枫他在套我的话！
他身为韩笑笑的同班同学，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垫底的分数！
就我这个成绩，连专科都上不了，哪来的资格选清华还是北大？
除非他透过我这皮囊，猜到了什么。
我顿时心提了起来。
我比谁都清楚，江枫从小就聪明。
是天才的那种聪明。
我比他早上学几年。
经历过被人贩子拐走的事后，他变得特别粘我，连我做作业都要和我一起。
让我意外的是，有一次我题目不会做，他说他会做！
等他做出正确答案时，我已经惊呆了。
问他才上一年级，怎么会三年级的题目。
他说我做作业的时候，他没事翻了我的书，就会了。
越长大，我就发现他越聪明，读书不太认真，却次次考第一。
我心里挺有挫败感，为了让他一直崇拜濡慕我，我就拼了命的学习和练柔道。
就因为他，我成了省状元，还是柔道十段！
只可惜，自从我父母出事。
我想逃避这个城市和所有人，上大学后很少回来。
三个月前，江枫打电话给我，让我在他高考完回来见他，说有话要和我说。
我记得自己死前那一刻，心里想得是很遗憾，无法知道江枫想和我说什么。
没想到，我重生了，还和江枫同班。
然而，我无法用自己的身份问他，他想和我说什么。
识破了江枫的套话。
我故意板起脸生气。
「你耍我呢，我这成绩，有资格选大学？」
江枫微微抿唇，直直看了我好一会儿。
就趴桌上睡觉，没再管我。
22
我皱眉，马上要高考了，江枫再聪明也不该这么懒散！
要是我还是梁芷，看他这么懒，早就亲自动手好好教育他了。
现在我却只能恨其不争！
而且，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就剩下两个月，一切都以高考为重。
我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没过两天。
却莫名被班主任冷着脸叫到了办公室。
江枫皱着眉看我离开。
我刚进办公室，便看到陈潇潇那几个女生，还有她们的父母。
陈潇潇一看到我，立刻指着我。
「就是她打的我们！」
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个科任老师在。
所有老师，包括这些女生的父母，全都看向我。
「你这个小杂种，怎么敢把我女儿手指打骨折！」
一个有些胖的中年妇女，抡起胖手就要扇我脸上。
我一闪身就躲了过去。
她没想到我会躲，扇人时用力过大，甩空后脚下不稳，差点摔地上去。
我躲在班主任旁边。
瑟瑟发抖。
「班主任，她们又想打我吗？你救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她们欺负我两年！」
陈潇潇和女生满脸我阴险无耻的愤怒表情。
「韩笑笑，你装什么，明明是你打伤了我们。」
教导主任这时候对我说道：「这是她们的验伤报告。学校禁止斗殴，你还把同学打骨折。我们决定把你劝退。」
我觉得这教导主任太离谱了。
「主任，无凭无据，就说是我打伤了她们？还以这个理由劝退我？那我刚才说，她们长期霸凌我接近两年，你为什么不开除她们？！」
教导主任脸立刻拉下来。
「她们都是好学生，像刘欣，年级前一百，赵巧芳、年级前五十，怎么可能霸凌你。你再狡辩也没用！」
我听到这话，差点被气笑。
「所以成绩好，就绝对不可能霸凌或者打别人对吗？那我下次考第一，是不是打人的就是陈潇潇她们了！」
我刚说完。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23
噗嗤。
突兀的憋笑声传来。
不知哪个老师没憋住笑。
紧接着，陈潇潇她们肆无忌惮的指着我哈哈大笑。
「妈呀！韩笑笑她疯了，她竟然说自己要考全班第一？」
「哈哈哈，她要是能考到，我直播吃翔！」
我闻言，当即摇头。
「不需要你们吃翔，我要是考到了全班第一，你们就承认自己霸凌我怎么样？」
班主任拉了拉我。
「韩笑笑，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教导主任就道：「既然你们选择这种方式解决，要是下次省质检韩笑笑没考到全班第一，就表明她的确打伤了同学，退学处理。大家都同意吗？」
有些家长想说什么。
就被他们女儿拦住，在她们耳边说了什么。
这些家长看我的表情，立刻变得满是嫌弃和无语。
纷纷点头同意！
「主任，我觉得不用这么麻烦，我有视频证明，是她们霸凌韩笑笑。」
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江枫！
24
江枫拿出手机。
点开一个视频。
正是废弃体育馆里的画面。
手机里清晰传来陈潇潇的声音。
「韩笑笑，听说你敢不听我的话逃跑？让我等你这么久，你真不怕我弄死你吗？」
「你有洁癖？那你当初在这里被我们脱光了拍照，回去后有没有恶心吐啊？」
「你现在知道怕了？可惜晚了，你敢在厕所里还手，还敢勾引江枫，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肮脏表子！你们抓住她。」
视频里的画面，直到两个女生趾高气昂地上前来抓我，就戛然而止。
但根据这些话，就足以证明，谁才是被霸凌的那个！
这些家长们看到这些，脸色变了又变。
教导主任和班主任也沉默了下来。
江枫平静地收回手机。
「韩笑笑是被霸凌者，希望主任能公平处理。」
他说着，对我示意。
「走吧。」
陈潇潇和几个女生完全不愿相信，江枫会为我出头。
见我们要离开，急得大喊。
「后面还有！后面就是韩笑笑就打我们了！江枫，你不能偏心，韩笑笑的确打我们了。」
家长们闻言，让江枫必须把后面的视频拿出来，说那是我打人的证据。
江枫冷漠地扫了一眼这些家长。
「后面没有了。就算真如她们所说，韩笑笑后面打了她们，那也是正当防卫。」
「全校很多同学，都知道韩笑笑这两年来的遭遇，你们确定要报警闹大吗？」
江枫的两句话，让这些人都鸦雀无声。
我的心也莫名怦怦怦跳得很快。
25
我跟在江枫身后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的背影修长挺直，带着少年的纤长。
在今天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江枫的背影，让人这么有安全感。
之前再次遇到江枫，即使他已经长到一米八八，我心里依旧习惯性地把他当成小时候的黏人小弟弟对待。
如今发现，江枫不但长大了，还变得如此有魅力。
难怪学校这么多女生，偷偷暗恋他。
我快走了几步，和他并肩走。
「视频真的没拍后面的？」
要知道我可是扒了陈潇潇衣服的，江枫该不会看了不该看的吧？
江枫斜睨了我一眼，也许是看出我想什么。
扬了扬眉尾，带着笑意开口。
「不仅没拍，也没看。怕辣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里有些开心。
26
晚上，我听舍友说，教导主任是陈潇潇的亲表舅。
我以为陈潇潇她们霸凌我的事，大概率会不了了之。
没想到，三天后，网上爆出了陈潇潇和其它女生霸凌同学的视频和帖子。
引发了全网热议！
所有人都叫嚣着让学校严惩陈潇潇和其它霸凌者。
学校出于舆论压力，给陈潇潇她们被记大过，还表明要是再犯，就立刻开除。
因为这件事曝光，陈潇潇她们在学校，被同学们十分不待见，走在路上还被指指点点，甚至谩骂她们扔她们臭鸡蛋。
有几个霸凌我的女生，实在受不了被反霸凌，灰溜溜转学了。
我惊呆了。
这本来是我要做的事，谁这么见义勇为帮我都做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了江枫。
他又趴在桌子上睡觉了，脸还对着我。
这段时间，我发现他很少听课，基本都是趴着睡觉。
看着他这张安静的俊美帅脸，我竟不忍叫醒他。
这么近看，他的皮肤太好了，毛孔几不可见，鼻子又挺又直，连唇的形状都恰到好处。
更别提那双闭着眼睛看，更加浓密如蝶翼的睫毛了。
睫毛颤动时，就像扫在我心尖尖上一样痒人。
我很想数一下，他睫毛到底有几百上千根
我没意识到自己越凑越近。
「想亲我？」
江枫倏地张开那双如浩瀚星辰的深眸。
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脑袋轰得一声爆炸了。
愣在原地，脸色涨红，大脑短路。
「喂，韩笑笑，听说你吹牛说这省质检要考全班第一？」
突然，班里有人隔着好几个位置问我。
其他同学闻言，顿时抽搐嘴角。
「我了勒个去，真的假的啊？该不会是别人乱传的吧。」
「嘘嘘嘘，小声点，别吵醒枫哥。是真的，有录音的呢！你们听！」
我耳朵立刻竖起来。
手机里传来一句话。
「所以成绩好，就绝对不可能霸凌或者打别人对吗？那我下次考第一。」
听到录音的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向我。
还有同学满脸嘘唏地问我。
「韩笑笑你可真勇啊。敢用那么轻松的语气，说自己考能第一。」
我其实不在意别人议论。
但这话题，完全是缓解我此时尴尬境地的重要契机。
我义正词严地站起来。
「不过是考个全班第一而已，又不是全年级第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过几天就考给你们看。」
我这话说完，他们哈哈大笑，发现在睡觉的江枫。
又连忙闭嘴，压低声音对我道。
「韩笑笑，你装什么傻。我们班的第一名，哪次不是年级第一！」
我吸了口气，我怎么没这记忆。
我下意识问道：「我们班第一是谁啊？」
大家正要回答。
江枫直起身。
「我。」
27
我目瞪口呆。
脱口而出骂道：「你丫的是有多妖孽，从小到大第一就算了，现在整天就知道睡觉，还能考年级第一？」
同学被我的话吓得不敢说话。
一副我完蛋了，我怎么敢对江枫这么无礼的惊恐表情。
他们都等着江枫生气。
我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
忙看向他想要找补。
却撞进他染着愉悦笑意的深眸。
他把手放在我头顶，微微弯腰凑近我。
小声问我。
「韩同学，你似乎很了解我？你怎么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
我只能瞎扯。
「我听陈潇潇说的！」
他嗤笑一声，明显不信。
在我耳边道：「总有一天，你会向我坦白的。」
闻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松泉冷香气息，我晕晕乎乎的。
他想要我坦白什么？
28
我没精力多想，距离省质检，就剩下一个星期。
我牛都吹出去了。
全校都知道我这个在班里倒数第一名的学渣，豪言壮志的说这次省质检，要考第一。
要是没考到，太丢脸了！
我只能加倍努力看书。
这段时间，我已经把课文的知识都复习了一遍。
但还是得刷题检验一下自己的真实水平。
韩笑笑的五年高考三模拟，十分崭新，一看就没怎么做题。
难怪成绩那么惨烈。
我直接开始刷题。
包括各个科目的训练试卷也全做了。
做完除了语文之外的整套试卷。
我正想对答案。
江枫就拿走了我的考卷。
一目十行地给我改。
很快，得出了分数。
英语一百四十一分、数学一百四十，物理九十三、化学九十二，生物八十八分。
他凉飕飕地说了一句。
「只是五科比较简单的题型，都能扣掉四十六分。你语文保守考个一百三十五分，就这分数，上清华都有点危险，更别提年级第一了。」
我的脸一下就绿了。
在我们南城，清华的录取线，基本在六百八九左右徘徊。
我也没想到，在题目还算简单的情况下，我连七百分都达不到。
但我一向最不服输。
「少看不起我，这次我是粗心了。」
我打算连夜刷题。
下完自习，江枫离开前，提醒了我一句。
「字迹不要相差太多。」
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看了一眼自己简洁的卷面，又看了看韩笑笑以前乱糟糟的卷面。
截然不同的字体和风格。
我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
即使分开三年，江枫却早就熟悉我的字体。
他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是谁了？
29
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我不敢细想，江枫知道我占了别人身体，心里会怎么想？
我战战兢兢地来到教室。
江枫却和以前一样，除了睡觉，就用手撑着下颚看我。
我被看得头皮发麻。
实在忍不住了。
「饶了我。你说要我坦白什么，我坦白还不行吗？」
江枫眼里闪过惊讶。
而后嘴角扬起。
对我道：「全校都说你喜欢我。我考虑了一下，要是你这次得了全校第一，等高考完，我同意和你交往。」
我脸色微微一变。
心里有些不舒服。
对他问道：「你喜欢韩笑笑？」
刚说完，我恨不得把自己嘴给缝上。
一般人哪会说自己的名字，这不是暴露自己吗？
江枫笑意更甚，尾音上扬。
「不喜欢。我喜欢的是梁芷，你是吗？」
明知故问！
江枫这鸡贼小混蛋。
想逼着我承认？
「我记性不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只记得某个小鬼头，小时候挂着鼻涕泡追在我身后，死活哭着要嫁给我。话说那个可爱的小不点是谁呢，真想不起来了呢。」
我才说完。
江枫倏地抓紧我的手。
他眼里迸发出无法抑制的激动和、泛着我惊讶的泪光。
手握得的很紧很紧，似乎生怕他一松手，我就不见了。
我怀疑这要不是在班里，他会扑上来抱住我。
「你承认了！那就不能再骗我了！」
江枫眼眶泛红。
而后捂住自己的眼睛，趴在桌上埋着脸。
却怎么都不肯放开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心里涌起异样的情绪。
江枫他……是不是哭了？
30
眼看要下课。
江枫还没抬起头。
我悄悄对他说道：「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哭？」
他有些暗哑的声音传来。
「没哭。」
我心里五味杂陈。
从他的情绪中，我大概能猜到，江枫看过我的尸体。
所以他知道我还活着，才会反应这么大。
31
这天我上厕所。
刚出来就被陈潇潇和两三个女生堵在门口。
我嗤笑一声挑眉。
「哦豁，之前教训还不够？」
那几个面容憔悴的女生脸色皆是一变。
可想而知，这段时间她们过得很不好。
陈潇潇咬着银牙对我道：「我们手机上都没你照片了，你照片给我删掉！」
我冷笑出声。
「知道害怕了？你当初拍别人照片的时候，想过别人是什么滋味吗？你在我这里没有任何信任度，毕业前照片我不可能删掉。」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可不像你这么差劲，只要你不再作妖，照片就不会公开。」
我说完，就越过她，走出厕所。
身后，陈潇潇气急败坏地对我跺脚。
「韩笑笑，你得意什么，明天就是省质检了，现在全校的人都在等着看你笑话。你等着被人笑话死吧！」
32
省质检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经过江枫提醒，我的字迹改变了一下，像是韩笑笑认真的时候写的字，不会太突兀。
全班甚至全校同学，都在等我的成绩。
我其实挺紧张的，我考试从没怕过谁，除了江枫。
他太妖孽了，以前差我两个年级，都会做我不会做的题目！
要是他考个满分，我人都要裂开！
眼看就要公布答案了。
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每一个科任老师讲课的时候，都点我起来回答问题。
我对答如流。
在老师和班里同学的震惊诧异下，我坦然受之地坐下。
距离省质检考完第三天。
终于要公布成绩了。
当成绩贴出来时，最前面的人看到成绩。
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后面的同学拼命往前挤。
「韩笑笑考了几分？快说啊！」
就连其它班的不少同学，都跑我班里来看热闹。
全都在问我考了几分。
看到成绩的同学，一个个呆滞地就走出去，不管别人怎么摇，都一副无法接受现实的晴天霹雳表情。
有几个被问烦了，直接说：「自己看！」
我其实也挺紧张的，但装的很淡定。
就想那群人赶紧说结果。
可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成绩的，都傻愣愣的怎么叫都没反应。
就在我按捺不住要亲自挤进人群里看成绩时。
终于有人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七百二十三分！韩笑笑她考了七百二十三分，不仅是全年级第一，还是全省第一名！！」
全省第一？
在所有同学惊惧和震惊的目光下。
我安心的笑了。
33
整个学校的人都被我这次的省质检成绩冲击得浑浑噩噩。
尤其是陈潇潇她们，甚至怀疑我作弊。
班主任冷着脸对大家说。
「这次省质检监察力度堪比高考，不可能作弊作到全市第一名。」
这话向全校证明我没作弊。
于是许多同学都拐弯抹角来问我，是不是江枫这个校草学神给我开了小灶。
又问我和江枫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会为了我，这次都不考试。
说起江枫这次的省质检成绩，我脸色就黑了下来。
我根本不知道，江枫这次考试都没来！
我把他拖到没人的角落。
踮着脚尖揪住他的衣领质问。
「你看不起我？为了我能得第一，故意交白卷？！」
江枫很无辜。
「不是看不起你，我已经被保送清华了，可以不用参加质检。」
我有点尴尬。
我自作多情了？
难怪江枫平时课都不听了，只知道睡觉！
我干咳一声。
「你可别觉得保送了就松懈，学习态度很重要。尤其是上课，老是睡觉，老师看了会不舒服知不知道？」
他忍着笑意，乖乖点头。
「嗯，小芷姐教训的对。」
我瞪大眼。
我有多久，没听到江枫叫我的名字了。
我鼻子有些酸，先回了教室。
这次省质检高考前最后一次测试。
接下来进入了全速冲刺的阶段。
几乎每天都好几张卷子发下来。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参加高考会这么累。
尤其是老师发现了我的成绩多霸道。
对我越来越重视，甚至要给我开小灶。
我累的像条狗。
反观江枫，悠闲得像个大爷。
每次我苦哈哈做试卷时，他闲得在数我的头发丝！
我气得让他高考前都别来学校了。
我都不知道最后一个月，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终于，历时三天的高考开始了。
我运气好，分在本校考，不用去其它学校。
高考完那天，全校都在欢呼。
书和纸屑像雪一样，扔得满天飞。
我也情不自禁扬起大大的笑容。
在漫天白纸中，我看到江枫闲庭信步的向我走来。
「恭喜你，解放了。我能抱你吗？我之前说的是真的，高考结束后，我想和你交往。」
我笑得更灿烂了。
张开了双手。
我没想到有一天，会和小我两岁的江枫，在校园里，紧紧拥抱。
我终于能光明正大地问出我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你之前打电话给我，让我高考后回来，说有事和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我憋好久了。」
江枫一愣。
紧接着，深眸里染上浓浓的笑意。
「叫你回来，是想耍无赖，让你履行小时候答应娶我的诺言。不过现在看来，我不用厚着脸皮耍无赖了。」
我头脑一热。
「我想看你耍无赖。」
34
说话不经大脑的后果，就是多了个跟屁虫。
我没有回韩笑笑父母留的房子里。
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江枫硬赖着跟我回家。
还美名其约。
「你没有娶我前，我得时时刻刻看着你，免得你反悔渣我。」
其实，这段时间，我早发现了，自己喜欢上了他。
只是……
我想到一直不敢面对的事。
如今，却有了开口的勇气。
「之前你外套上别的丧葬花，是因为我吗？」
江枫牵着我的手一紧。
似乎有些不想面对。
但还是点点头。
看来，我真的死透了，有系统都别想回自己身体了。
「谁帮我办的丧礼？」
江枫沉默片刻，说道：「我。」
我呼吸一滞。
我爸妈亲缘薄，没有兄弟姐妹，我又是独生女。
我之前想过，我死后，可能连葬礼都没有。
原来，是江枫帮我举办的。
我有些自恋地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之前真没想到，他当初让我回来，是想跟我告白。
江枫没有犹豫：「一直喜欢。」
我心里一痛。
江枫老早喜欢我，我无法想象，他知道我死讯，又亲自为我办丧葬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
我不怀疑江枫对我的喜欢。
要是他不喜欢我，不可能认出在韩笑笑身体里的我。
我从系统的口中得知，原主吞了一瓶安眠药。
被堵在厕所里的时候咽气的。
所以我才能在她身体里活过来。
35
我让江枫带我去我葬着我的墓园。
我看到自己被葬在爸妈旁边时，眼眶一热。
没忍住抱住了江枫。
我觉得，要不是有重新活过来的机会，我不会知道，江枫一直喜欢我，还对我这么好。
36
高考成绩出来这天。
班主任激动的给我打电话。
说我考了全省第一名。
这一刻，脑中传来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考入清华的任务。往后，希望宿主继续发光发热，成为为社会做出贡献的杰出青年，再见。」
我心里也默默说了一句：「真的感谢你，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
江枫笑着牵住我的手。
「现在，我们能一起读完大学四年了，真好。」
我心里一软，对他道：「不止四年，我想陪你一辈子。」
我不知为何又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韩笑笑。
她对我说谢谢。
说从来没想到，自己死前赌气说出的遗愿能成真，还能成为省状元。
还和我说对不起，她家人得知我的成绩后，恐怕会来找我。
我问她想不想要回这具身体。
她恬静地笑着摇头，说从她吞下安眠药的那刻，就再也不想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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