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嫡女之争:我才是最强黑莲花
嫡女之争:我才是最强黑莲花
脑洞故事盒:从不做人开始
我是丞相流落在外的女儿。
相认那天,兄长夸我美若天仙,长姐称赞我蕙质兰心。
就连丞相夫人都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我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长得这么丑,还妄想做丞相嫡女,做梦吧!】
【笨手笨脚的,真蠢。明天就要把她带出去,让那些姐妹们开开眼。】
【这丫头居然这么命大?!早知道就应该斩草除根,让她跟她娘一起死了。】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先解决哪一个比较好呢?】
决定了,先把面前这个蠢货兄长解决掉吧!
我站在父亲面前,一脸怯怯地看着旁边夸我漂亮、要送我玛瑙镯子的兄长,假装害怕地推辞。
「哥哥,不用了,无忧担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您还是收回去吧。」
兄长满脸宠溺:「这怎么行?听到妹妹回来,我可是专程去买的这玛瑙坠子。妹妹不收,可是伤透了兄长的心!」
【等这白痴拿起镯子,镯子却突然碎了时,她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好笑!】
兄长眯着眼看了看装着玛瑙的匣子,心中嘲弄道。
我咬咬下唇,面上不知所措,心中却冷笑一声。
我这位好兄长,倒是会装呢。
若不是他心中自曝,那匣子里装的玛瑙坠子一经手就会碎掉,我还当真以为这位便宜兄长有多喜欢我呢!
不过既然他等着我出丑,那我怎么也不能让他「失望」啊!
我抬起头,假装羞怯地想要接过匣子,却在刚碰上匣子之时,猛地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捂着手满脸是泪。
「哥哥,我手好疼!」
我举起手,手上肿胀,一看便知是被什么东西蜇了。
兄长满脸惊慌,心中大吼。
【该死的!这贱人搞什么!怎么忽然手就肿了!】
【这下完了,爹肯定以为是我搞的鬼!】
我垂下眼,看了看因为自己刚才偷偷用银针扎穴位导致肿胀的手,心中冷笑。
不是想让我出丑吗?怎么样?现在这样你还满意吗?
周围人大惊失色,我那便宜继母和姐姐赶紧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过来扶我,心中不断骂着我那草包兄长。
【真是废物!早就告诉他做得隐秘一点,居然把毒涂在匣子上,让这丫头当众受伤,是生怕相爷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这是我那气急败坏的继母。
【啧,肿得真丑,哥哥果真搞砸了,接下来还是看我这个妹妹的吧!】
这是我那眼高于顶的姐姐。
而我的亲爹,此时正坐在大堂上首,不满地看着这边的动静。
「子齐,无忧才刚回来,你就这样对她!是不是心里不想你妹妹回来!」
子齐是我那蠢哥哥的名字,他听了这句话,吓得瞬间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父亲!子齐不敢,是这个贱——」
说到这里,他猛地停住,回头看我。
「是你搞的鬼?」
我摇头,委屈地抽泣了两声:「哥哥,你在说什么?」
父亲怒吼一声:「够了!郑子齐,从今日起,你便去学院好好反省!春闱后再回来!」
兄长满脸不可置信,离春闱还有三年,这是让他三年都不能归家啊!
我低垂着头,隐晦地笑了笑。
不错,解决了一个,还有两个。
我的好继母和姐姐,准备好迎接我的复仇了吗?
我坐在房间内,乖巧地绣着女红,准备着接下来的报复活动。
十三年前,我的母亲被继母下毒害死,她捡漏成了丞相府的夫人。
而我那蠢笨的姐姐和兄长,也一跃而起,变成了丞相府的嫡子和嫡女。
我还记得那一天,母亲吐血三日后新丧,我独自一人在大雪中为母亲守灵。
继母进来,端过来暖和的饭菜一口一口喂我吃完,然后告诉我,我从此便如她的亲生孩子一样。
我差点便信了。
只是可惜,我有读心术。
我听着她一边安慰我,一边在心中骂我是贱人生的小贱种,怎么不跟着我娘一起被毒死,心中恨意越发浓烈。
她头上簪着的是我娘以前戴过的珠钗,身上还穿着我娘以前穿的华服,她明目张胆地享用着我娘的一切,心里却还想让我也去死。
要是没有读心术,我估计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那日之后,她找了个看花灯的借口强行带我出了府,想要把我杀死在暗巷,假装我丢了。
我听见了她的谋算,趁她不注意,跳出马车一路逃亡。
从那天起,我在外流浪了十三年。
直到三天前,我终于准备好了一切,敲响了国公府的大门。
这一次。
名、利,还有命,我都要她们一一还回来!
兄长被送到学府之后,我便着手开始对付姐姐。
姐姐和兄长不一样,算得上是有点脑子,因此我决定慢慢来。
这天,姐姐命人端着一件颜色鲜艳,看上去华贵异常的衣服来了我房内,笑吟吟拉住我的手。
「妹妹,瞧姐姐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这料子可是千载难逢的蜀锦,我刚从庄子那里得了这料子,就立刻做了两件衣服,你一件、我一件。」
「过几日,是端王妃家郡主的寿宴,正好我带着妹妹去转一番,到时候妹妹你便穿着这件衣服,我穿着另一件,我们姐妹花一起,让那些贵女们看看,丞相府的姑娘有多好看!」
我心中冷笑一声,姐姐倒是聪明,为了不引起我怀疑,还专门做了两件相同的衣服,唯恐露出什么破绽。
只是,她心中的恶意没有那么明显便好了。
【这件蜀锦衣服和郡主那日准备要穿的一模一样,等到这蠢丫头穿出去,郡主必不会让这个学人精好过!】
我低下头,假装夸赞布料,内心赞叹几句。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啊,这一招既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了丑,还离间了我和郡主的关系,让我平白无故多了个仇人。
而她自己势必会找个借口,脱了衣服,置身事外。
真是可惜,要是这招对付的不是我,那便好了……
我假装欢喜地接过布料,承诺那天一定会穿着这件衣服去国公府。
她欢天喜地地走远了,我则是拿起那件蜀锦衣服,用针线在里面改动起来。
4.
改好衣服内衬的第三天,姐姐郑纯柔便命下人来找我,让我穿好衣服,与她一起去郡王府。
我依言行事,坐上了相府的马车。
果不其然,郑纯柔正穿着另一件织锦衣服,端坐在马车内。
我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姐姐,你为何没穿那套蜀锦?」
郑纯柔假笑:「这不是妹妹第一次参见这种聚会,姐姐不想抢了妹妹的风头吗!瞧这蜀锦料子,当真是配极了妹妹!」
我装作羞涩地低头,口中道:「谢谢姐姐替妹妹着想!」
却将她心中嘲讽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
【瞧瞧这蠢货!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信了,果真是个乡下出来的野丫头!不过,她要是没这么蠢,我又怎么能让她一会儿出大丑呢!】
我冷笑,好姐姐,可别得意得太早了!
……
很快,我们便到了郡王府门口。
一进郡王府的大门,便有小厮前来迎接我们,郑纯柔神色得意地轻瞥我一眼,拉着我的手进了郡王府。
我听见她在心中道。
【我的好妹妹,进了这扇门,你可再无翻身之处了。】
我笑,好姐姐,再无翻身之处的人,可不一定是我呢。
我们一路穿过游廊,到了郡主宴会之地。
郡主赵书蝶坐在首座,听见下人禀报相府来了人,欢喜地来接我和姐姐,远远便道。
「早听说相府新回来一位姑娘,正赶上我生辰,二位妹妹今日便在我郡王府内好好玩耍一番!」
离得近了,赵书蝶却忽然愣在原地,冷冷看着我身上的衣服。
一旁的丫鬟大惊失色:「这这!这姑娘身上的衣服怎么和郡主身上的一样!」
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赵书蝶身上。
堪堪扶了下赵书蝶的手臂,又急急后退,表情慌张:「这,怎会如此!」
郑纯柔在一旁心中冷笑。
【妹妹,瞧瞧你这副样子,真是又蠢又可怜!也罢,让姐姐来帮你一把,让你变得更可怜一点吧!】
她震惊地捂住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扑通一声就跪下,向赵书蝶求情道:「郡主,无忧妹妹自幼流落在外,从未学过什么规矩礼节,此番行事,定是无意为之。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她这一回吧!」
端得一副为妹妹着想的好姐姐模样。
当姐姐的这般卖力,我这个当事人自然不能让她一人唱独角戏。
我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郑纯柔:「姐姐,明明是你昨夜说要与妹妹我穿一样的服饰,向众人表明我们姐妹一心。今日怎的……」
郑纯柔闻言,脸色骤然一变,急忙打断我:「胡说!我昨夜何曾见过你?郡主喜穿红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又怎会明知故犯?更何况,郡主之宴的衣裳我早已在半月前备好,又怎会多此一举要同你穿一样的服饰?」
说着,她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眸中带上了点点泪珠:「妹妹可是怪姐姐没有帮你准备衣裳,才这般污蔑我……」
眼见郑纯柔这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本就想借机巴结她的那些贵女千金们,纷纷出言指责我。
「这半路认回的姑娘,不仅想抢郡主的风头,还妄图攀诬自己长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哪是胆子大,分明是蠢而不自知!半点礼数都不懂!」
「唉,可怜的纯柔,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偏偏摊上这样的一个妹妹,真是丢尽了相府的脸面。」
郑纯柔听了这些话,心中更是得意。
【蠢货!一个从乡下跑回来的泥腿子也妄想融入贵女的圈子?今日姐姐就好好给你上一课!】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赵书蝶忽然打断。
「够了!」
周遭顿时安静了下来。
赵书蝶转头看向我,眸中神色晦暗不清,沉声道:「既然是刚从乡下回来,不知礼数也属正常,今日便算了,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此话一出,众人都目露诧异,但谁也不敢说什么。
郑纯柔更是一脸不可置信,没想到赵书蝶竟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我。
她脸上闪过一丝愤恨后,赶紧道:「今日是郡主的生宴,妹妹与郡主撞了衣衫,终归是犯了忌讳,柔儿为防衣衫染了脏污,特地备了身换洗的。不知郡主可否行个方便,让妹妹先换了这一身?」
言辞恳切得让在场的众人都以为她是一个不计前嫌、依旧为大局为自家姐妹着想的好姐姐。
可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她心中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放过我的想法。
她恨不得我身败名裂,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赵书蝶瞥了眼郑纯柔,冷哼了一声,唤道:「来人,带相府二小姐下去更衣。」
那股子怒气似乎并未消散,只是被强压了下去。
随着「更衣」二字重重落下,赵书蝶狠狠瞪了我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
郑纯柔自然没有错过郡主的那一眼,心中的得意几乎都要藏不住了。
【臭丫头!就算你侥幸逃过一劫又如何?接下来的惊喜,才有你受得呢!我就不信郡主还能放过你!】
我听着她的心声,亦心中冷笑。
我的好姐姐,别急。
你有你的惊喜,我也有我的礼物,要等你亲手拆开啊。
丫鬟从马车上取了衣服后,便带着我一路到了一处偏僻的客房。
「姑娘便在此处换衣服吧!奴婢在门外守着。」
她径直将盛放衣服的托盘放在了桌上,然后就转身出门带上了门闩。
我无视托盘上的那身衣裳,直接在房间里四处搜索翻找起来。
想害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对付未出阁的女眷,最狠最有效的往往只有一种……
郑纯柔既然有备而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床下、柜子、桌子底下,哪怕是帷帐堆叠的夹缝、白玉的茶盏我都不会放过,确定没有藏着人或是奇怪的异香后,我稍稍放下了心,这才开始打量起托盘里的那套青绿色的衣裳。
宴会服装繁琐,即便是备用的,更换起来也至少需要半烛香的时间,而这期间,可以有很多事情发生。
我一边思考着郑纯柔将会在哪个环节开始对我下手,一边留意着门窗处的动静。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门外异常的安静,仿佛这一切都只是我多虑了。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半炷香的时间就要到了。
就在我放下戒心,拿起衣衫打算更换时,一道尖锐的刺痛由指尖传来。
低头一看,竟是埋在衣服绣花上的一根细小银针。
尖锐的针尖刺破了我的皮肤,鲜红的血滴在了那朵绚丽的绣球花上。
强烈的眩晕突然传来,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仿佛看到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郑纯柔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满脸的得意:「好妹妹,姐姐说过要送你一份大礼,接下来,你就好好享受一番吧!哈哈哈哈!」
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随后,一个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的男子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
他睁着一双豆眼,目光在我身上逗留了片刻,便张开双臂阴笑着朝我扑来:「小娘子,等急了吧,夫君来啦……」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熙熙攘攘的人正在往偏房走。
人群声越来越近,忽然,大门被猛地推开。
床榻上一片狼藉,隐隐能看见两道交缠的身影。
郑纯柔还不等看清屋内的情况,便惊呼出声,故意对着屋外的众人喊道。
「怎么会有一对野鸳鸯在此颠鸾倒凤!真是有伤风化!无耻至极!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做出如此不检点之事!」
说着,她直接闯进去,一把撩开床帐,将床上的两人暴露人前。
「啊?妹妹?怎么会是你?!」
瞬间,人群哗然,纷纷凑上前来。
然而下一秒,众人脸上都露出古怪之意。
见时机成熟,我笑着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来到郑纯柔的面前,「姐姐在喊谁?」
郑纯柔表情骤变,「你……你……你怎么会从门外进来,你不应该是在……」
她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猛地看向床榻。
只见床榻上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正是郑纯柔的贴身丫鬟喜巧!
郑纯柔那副完美的表情终于龟裂了。
而我,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姐姐这话说得奇怪,妹妹不从门外进来,应该是从哪里?」
我无辜地看着她,故作不解,「方才妹妹在隔壁正打算更换衣服,突然听到这里一片喧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想到竟是姐姐的丫鬟…唉,这丫鬟方才不是说要帮我守门的吗?」
接二连三的计划落空,郑纯柔被刺激不轻,不顾形象地大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
「明明什么?」
赵书蝶踏步上前,冷冷看着郑纯柔:「堂堂相府千金,就是这么管教自己的丫鬟的?竟敢在本郡主的生宴上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来人!把这对狗男女给本郡主泼醒!重打三十大板,拖出去喂狗!」
原本就因为撞衫一事心有怒气的赵书蝶,此时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毫不留情地就下了死令。
然而,这么善良的我,怎么会让两条人命就这么轻易地在自己眼前消逝呢?
毕竟,我给姐姐的礼物,现在终于到了要拆开的时候了。
而他们,都是重要人证啊。
喜巧被周遭的动静吵醒,一睁眼就看到围绕在床边的众人,以及躺在自己身侧的那个陌生男人。
先是失去清白,后被人围观的打击,刺激得她双眼一翻,连尖叫还未出口,就昏死了过去。
赵书蝶似乎嫌脏了自己的眼,扭头就要离开。
我上前,轻声提醒道:「郡主莫是忘了方才我递给您的纸条了?」
经我提醒,赵书蝶猛然看向我,又惊疑不定地看了看床上如死狗般躺着的那二人,缓缓问出一句:「你是说……这事是冲我而来的?」
我不置可否,只是笑着看着她。
早在我知道郑纯柔打算算计我时,我就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了。
初见赵书蝶时,我故意假装踉跄,只是为了借机将纸条塞给她。
而那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我是来为您挡灾的。」
我知道,无论此事是真是假,不久就要与三皇子成亲的赵郡主,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轻易让自己冒险。
赵书蝶见我久久不语,语气紧张急迫:「你知道什么?一一说来!」
我压低声音轻笑:「郡主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何必再问?此刻实非闲话之际,待揪出那幕后之人,我再祝郡主与三皇子得偿所愿,风光大嫁。」
赵书蝶眼中明灭不定,搅着锦帕。
我再下一剂猛药:「郡主当心,这幕后之人,正在这群人中。」
此话一出,她当即变了神色。
我却不愿意再说了,抬脚猛地踹向那个醉鬼,将他踹醒。
正打算将二人拖出去行刑的家丁见郡主没有阻拦,便老实地站在了一旁。
我冲着那醉鬼温柔一笑:「公子,这件事情,少不得你来解释了。」
那醉鬼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瞥了眼我身上还未来得及换下的红衣,嘿嘿笑道:「小娘子,解释什么?不是你让我来此处吗?」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我轻笑:「哦?那公子可知我是什么时候给你递的信,让你来此处寻我?」
醉鬼垂涎望向我:「自然是昨夜亥时,你亲自来我房内,让我今日来此处。」
「哦?」
「昨夜亥时,我连郡王府宴会后厅在哪处都不知晓,又怎会约你一个外男来此相会?」
我冷笑。
「还是说,你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技能,早早便知道我会来此处?」
周围人群窃窃私语。
「这也不应该啊!按理说,郡王府的客房除了府内一些女眷会来此安坐,基本不会有外人来此,这人又是如何知道相府二小姐会在此处呢?」
「对,二小姐换衣一事属实意外,便是郡王府的主人也绝不会预料到要带二小姐来此处换衣。」
「有没有可能,此事乃是巧合?」
「外男闯入郡王府后厅,若说是巧合,未免太过牵强!」
我见着怀疑差不多了,又是一脚踹上醉汉,压低声音威胁他:「公子,我知道你此番作为,定是受人所托。只是不巧,此处是郡主府,今日又是赵郡主的生宴,你毁了她的宴会不说,万一此事传了出去,再毁了郡主的名声,就算郡主府能饶你,三皇子那边……」
「依我看,你还是早些说出真相,说不得还能有一线生机!」
醉鬼被我这一吓,瞬间酒醒。
他先是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处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睡错了人,又见在场只有我与郡主二人着红衣,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顿时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良久,他一咬牙,终于道:「确实是有人花重金雇我来此,她告诉我,只要我与一红衣女子交欢,便能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只是我喝得太醉,不知怎么就和这丫鬟厮混到了一处。」
周围人群皆惊。
一旁的赵书蝶脸上亦是明灭不定。
世人皆知赵郡主喜着红衣,今日又是郡主生宴,众人自然避讳。
若非我这个从乡下刚回来,不知礼数的野丫头与郡主撞了衫,说不得这醉汉瞄上的就是她了!
听着赵书蝶的心声,我知道,她已经彻底相信了我说的话。
我扫了一眼众人,继续问道:「公子,你可记得当日雇你之人的长相?」
那醉汉刚要摇头,目光却突然定住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郑纯柔精致的小脸上已是一片煞白,心中不断地求神告佛让醉汉赶紧闭嘴不要把自己供出去。
我轻笑一声:「公子,若她在人群中,你可要快些认出,否则此事全摊在你身上,怕不是此身难以保全?」
那醉鬼听了我这话,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直直指向郑纯柔:「是她!那日便是她雇我来此!」
顺着他手指方向,人群一片哗然。
「那、那不是相府的大姑娘?」
「难道说是大姑娘故意雇人专门来坏二姑娘的名声?」
「深门大宅,龃龉之事,真是令人胆寒呐!」
郑纯柔看到那醉汉毫不犹豫地指证自己,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镇定了下来,语带哽咽道:「好妹妹,你要是想要相府嫡女之位,大可直接跟姐姐直说,何必联合外人演这么一出戏毁姐姐清白……」
「更何况,喜巧是自小陪我长大的丫鬟,若真的是我吩咐的,我又怎会舍得让她遭遇这种事情?」
说到最后,郑纯柔已经嘤嘤嘤地哭出了声。
此话一出,周围人窃窃私语,有人开始动摇,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是啊,谁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这野丫头自导自演的?」
「那醉汉说是寻红衣女子,最后反而睡了大姑娘的贴身丫鬟,这事怎么看怎么诡异。」
「倘若是真的,那这野丫头的心思未免太过深沉阴毒。」
郑纯柔见有人为她说话,心中不禁长舒一口气。
【幸好出事的是喜巧,这才让我有了回旋的余地。】
我正欲解释,却听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是我将那醉汉打晕,扔进了这里。」
只见来人面若冠玉,身着绛红官服,年纪将将及冠。
正是大理寺侍郎沈灼沈大人。
他先是向郡主拱手行了一礼,继续道:「方才臣有些微醺,便来此小憩,没想到竟看到郑大姑娘带着一外男急匆匆地走来。臣本不欲多管,却无意撞见这人欲对二姑娘不轨,便出手将此人打晕关在了此处,打算宴后再交给郡主处理,只是不知怎地这厮竟与大姑娘的丫鬟厮混到了一起……」
我诧异地看向他。
方才我被屋外的喧闹声吵醒,本以为自己此次栽了,没想到醒来后竟发现自己衣着完好地躺在床榻之上。
原来一切都是此人帮了我。
久闻沈灼处事公正,倒真无愧传言。
我对着沈灼感激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我的好姐姐郑纯柔。
有了沈灼的证言,她再无从辩解,当下慌了心神,满头冷汗直冒,慌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而旁边自沈灼来了后,便一言不发的郡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大步走到郑纯柔面前。
只听「啪」的一声。
郑纯柔那张娇嫩的脸骤然偏向一边,整张脸瞬间扭曲至极。
她抬头捂着伤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郡主:「郡主,您为何忽然打我!」
在她看来,自己只是使计陷害妹妹不成,被人当场揭穿,最多落个名声不好,倒还不至于得罪其他人。
可她偏偏忘了,喜好穿红衣的,并非我郑无忧。
郡主冷冷一笑:「此人专找身穿红衣之人,敢问这宴席之上除我与令妹,还有谁穿了红衣!」
「今日要不是令妹替我挡了这一遭,被毁清誉的怕不是我这个郡主了?!」
此话一出,周围人终于恍然大悟。
「我等还道此事当是和大姑娘无关。没想到大姑娘阴毒至此!一言一计,竟全是对着郡主而来!」
「看此番模样,怕不是她心悦三皇子,想毁了郡主清誉,好让自己嫁给三皇子!」
「若非二姑娘穿了和郡主相同的衣物,今天怕是郡主躲不过这一遭啊!」
「是啊!你们说,会不会是二姑娘提前知道了长姐的心思,为了阻止长姐,这才穿了和郡主相同的衣服?」
郑纯柔面色惨白,听着周围人的话,忽然明白了一切。
她猛烈摇头否认:「不是我!我从未做过如此之事!」
郡主冷笑:「人证物证俱在!如今你还妄想将自己摘出去?可是欺我郡王府无人!」
郑纯柔紧咬牙关,忽然,她似是下定了决心,孤注一掷:「郡主在生日宴上如此污蔑我,可是觉得我丞相府好欺侮?」
话音刚落,郡主当下便沉了脸。
我暗自皱眉,郑纯柔这是见势不对,想着利用丞相府的权势和郡王府抗衡,没想到到了如今,人证确凿,她还能翻出如此花样,当真是如腐生蛆虫,恶心至极。
郡主气急,却顾及着丞相府,始终未说出一句话。
郑纯柔见郡主不回话,当下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只要丞相府不倒,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郡主真敢动我?】
【这该死的贱丫头真是命大!等回了相府,我要折磨死她!】
然而还没等她得意多久,一道清冷饱含怒意的声音彻底击垮了她。
「哦?一个妾室生的腌臜玩意,也敢蹬鼻子上脸,欺负未来的皇子妃?」
只见一身玄服的三皇子满脸怒意地站在门外,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我与众人齐齐下跪,三皇子直接无视了我们,一把将赵书蝶扶了起来,先是软声哄了几句,待对方面色转好,才大手一挥,朝着身后的侍卫们吩咐道:「去告诉郑丞相,他家长女的命,本皇子收了。」
郑纯柔瞪大了眼睛:「不,你不能……」
「不能?」三皇子眸中闪过一抹杀意,语气阴沉:「凭你今日所为,本皇子便是将你凌迟也无人敢拦!来人!拖走!」
郑纯柔目眦欲裂,抵抗不住那些力大无穷的侍卫,便张着涂满丹蔻的尖利指甲朝着我抓来。
「郑无忧!你这个贱人!毒妇!害我至此!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闪身躲过她的袭击,淡淡道:「姐姐为何这样说话,无忧心心念念着姐姐,可再如何,姐姐你也不能对郡主做出如此之事。」
「你这般行动,将丞相府置于何地?将爹爹娘亲置于何地?」
「若是你现在认罪求饶,说不得还能得到宽大处理……」
姐姐蓦然睁大眼睛,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惨白着脸摔坐到地上。
【这贱人,她是要我一人生生认下谋害郡主之事!否则多次攀扯,若与夺嫡联系,丞相府和我娘危矣!而我,更是彻底没了生机!】
姐姐怨毒地看着我,手中攥出了血,她忍了忍,终是低头。
「此事,是我心悦三皇子,一时蒙了心智,构陷郡主,与丞相府无关。」
处理完郑纯柔的事情后,郡主生宴依旧继续,只是众人终是被这接连的变故搞得没了心思,宴席很快就早早结束了。
临走前,三皇子突然命人宣我过去。
他坐在首席,慢悠悠地看着手中的书卷,也不叫我起身。
直到天色黑沉,我险些跪不住了,他才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书,漫不经心道:「若是今日你换上了那身青衣,红衣却被人拿去做文章,又该如何帮蝶儿挡灾?」
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想必是郡主将今日之事都告知了三皇子,而眼前这人,并不信我纸上所言。
相府千金之间的争斗牵连到了他心尖儿上的姑娘,他不爽了,但又不想让赵书蝶看懂其中的弯弯绕绕,惹得她伤心费神,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小惩大诫。
我低头,抿唇一笑:「臣女的红衣内侧绣有『无忧』二字,便是被人拾去,也不会牵连到郡主身上。」
这个答案似乎让三皇子满意了,挥手让侍卫赏了我点金银,就让我滚了。
很快,郑纯柔的降罚就下来了,因最后关头郡主出言说她罪不至死,便将死刑改为了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一生不得出业寺,为她所作所为赎罪。
我望着押送郑纯柔的马车走远,看向一旁哭成泪人的继母,眼睛微眯。
碍眼的人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自郑纯柔走了之后,我那好继母消沉了好一段时日,然后便计划着对付我。
我听见她心中怨毒道。
【那贱人毁了我一双儿女,还妄图做相府嫡女,享受一切荣华富贵?!做梦吧!】
【我定要让她尝尽我的剜心之痛,让她和她那短命的娘一样死在府中!】
我便看见她向父亲告假,回了趟娘家。
等到她再次回来时,那股子消沉劲儿已经完全无影无踪了,最为重要的是,她的怀中藏了一味毒药。
而这药,和当年毒死我母亲的药一模一样。
继母这是想要让我和我的母亲一样,悄无声息地死于这种毒药。
当年母亲身死之后,我逃出丞相府,一路风餐露宿。
靠着四处乞讨生活,天寒地冻的时候,破庙里四处透风,为了不被冻死,我跟一群流浪狗蜷缩在一起互相取暖,饿了没有食物,就去扒别人家泔水桶。
这样忍饥挨饿了三年,终于,我一路到了边关,找到了我母亲的胞妹。
姨母可怜我,将我收养膝下,养至成人。
可我一日未曾忘了母亲惨死相府一事!
终于,一年前,我下定决心,要回来相府复仇。
我辞别姨母,装成逃难入京的流民,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当了三个月的店小二,终于摸清了整个京城的势力分布,人员往来。
然后我又去了京城最大的布庄、茶肆,将达官贵人出入之处一一走过,这才对达官贵人的日常生活、喜好了如指掌。
摸清京城势力之后,我便装作被穷苦农户收养多年的样子,叩开了丞相府的大门,开启我的复仇之路。
郑纯柔想利用他人来毁我名声,让我在京城声誉尽毁,她失败了,反被我送进尼姑庵,青灯古佛,再难出来。
如今,继母想用害死我母亲的手段来杀我,此毒沾着我母亲的血,我又怎会如她所愿?
继母,此番,少不得让我送你上路了!
我找到了那日的大理寺侍郎沈灼,向他说了我目前的困境。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长叹一声,决心要管这件事情。
「只是不知你继母以何种方式下药,又何时下药。为了你的安全,近些时日我会命大理寺内侍从贴身保护你。」
他担忧不已。
我摇头:「大人不必如此,若见了大理寺之人,继母她定会提高警惕,到时想揪出她的把柄便是难上加难。」
「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令继母自乱阵脚,爆出她图谋不轨欲害我之事!只是到时候,父亲那边,还请您帮忙支开,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再让父亲回来。」
沈灼答应后,我便回了府,开始着手准备报复继母之事。
三日之后,我佯装害羞,走到继母面前,告诉她。
「母亲,我亲娘回来了。」
此话一出,继母当场摔了手中茶盏,哆哆嗦嗦地质问我。
「怎么可能!你娘亲十三年前便已经死了,你又怎会见她!别说胡话!」
我轻轻笑了笑,告诉她。
「母亲若是不信,我这就将她叫进来,母亲好好看看,来的到底是不是我亲娘。」
继母脸色僵硬,浑身绷紧,看向逆光而来的人,随着人影渐渐清晰,她哆嗦着骤然大叫一声,摔倒在地朝后躲去。
「鬼!有鬼啊!」
我居高临下看着她,冷笑一声:「母亲说什么?这世间怎可能有鬼?母亲怕不是看错了?」
继母心虚至极,看着对面的人影,神思恍惚。
「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十三年前我亲眼看见你死了!怎么可能如今还能看见你!」
人影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咔咔弯了弯脖子。
「怎么?看见我,你看上去这么害怕呢?」
「是因为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话音刚落,人影忽然放大出现在继母面前,眼眶内全是红色鲜血。
继母大吼一声,疯狂朝后躲去,边躲边神经质地大叫。
「主母!当年是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放我一条生路!」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放过你?」那人影冷笑,「当年你下毒害死我之时,可未想过放过我啊!」
「那是因为你不识趣!你碍事!明明是个什么也不会的病秧子!凭什么占着相府主母的位置!」
继母大叫。
「明明我年轻貌美,还为相爷生了一儿一女,可还是比不上你这个几年只生了一个女儿的原配!」
「你该死!你死了,我们母子三人才会有好日子过!」
「对了,还有你这个女儿,当年要不是意外让她跑了,现在她也应该和你一起去地府团聚了。」
继母忽然露出一个瘆人的微笑。
我看着继母的癫狂之状,忽然笑了,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父亲,想必全部真相您已经听清楚了。」
门,缓缓开了。
沈灼和我父亲站在门外,冷冷看向继母的癫狂之姿。
继母忽然愣在了原地,我听见她心中不可置信地大喊。
【这不可能!相爷怎么会在门口!】
【定是这丫头使计害我!】
我居高临下,对着继母挑衅一笑。
与此同时,沈灼走了过来,对着我父亲拱了拱手。
「相爷,既然真相已经大白,那尊夫人便交给我们大理寺处置了!」
父亲在一旁冷眼旁观,半点不理会继母撕心裂肺的求饶。
我走到一旁,扶着那道人影缓缓走到父亲面前,对人影说道:「姨母,此番辛苦您了。」
姨母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声音有些沙哑:「你母亲若是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
事情败露之后,父亲当场休了继母,彻底与那双儿女断绝了父女关系。
沈灼审过继母之后,以她谋害主母之名,将她投入了刑部大牢,不日即将问斩。
在她问斩之前,我曾去刑部大牢看过她一次,她蓬头垢面,疯疯癫癫,宛如一个疯婆子,早已没了我初见她时那股子华贵之感。
我听着她拍门怒骂我,只觉心中畅快至极。
这个多年之前害死我母亲,如今又联合她的一对儿女继续来陷害我的人,终于有一天也尝到了她的苦果。
我没理会她的鬼哭狼嚎,提着精致的裙边走出了刑部大牢。
三日之后,继母被推到行刑台问斩,那天艳阳高照,她的一对儿女全都没有去送她最后一程。
她背上插标,囚衣脏乱,随着刽子手刀背在艳阳下反射出的一抹极白的雪光。
终于——
血光迸溅,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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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蛇尾缠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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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故事盒:从不做人开始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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