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在娱乐圈黑红了之后
在娱乐圈黑红了之后
脑洞故事盒：从不做人开始
得了一种只能说真话的病后，我在娱乐圈黑红了。
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乌鸦嘴。
同时也成了媒体们的心头好。
因为无论什么八卦，只要逮着我一问，就真相大白了。
网友们每天让我开直播爆料。
我却每天焚香祈祷变哑巴。
01
睡意蒙眬间，我被经纪人的电话给轰醒了。
「怎么了？要世界末日了吗？」
我接起电话，不满地嘟囔着。
「快起来！有馅饼从天上砸下来了！」
「我十分钟内就到你家，你们赶快收拾一下，别又让我看到不堪入目的画面！」
电话被挂断。
这时旁边传来低沉的笑声。
我转头看向程洲，白了一眼。
「你还有脸笑？上次都怪你！都说了不能在客厅，你非不听，害我丢了那么大的人。」
程洲坐了起来，刮了下我的鼻子，「没事，又没被看光。」
我一边下床一边嘀咕，「要是看光了你的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随便收拾了一下，经纪人就已经杀到了。
「什么事儿这么急？」
我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表演课堂》你知道吧？」
经纪人一脸的兴奋。
我点了点头，《表演课堂》是一档表演类节目，去年还挺火的。
只是我家经纪人这么着急忙慌地找我说这个，难道……
我心里浮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难不成《表演课堂》要拍第二季了？而且还找了我？」
经纪人笑着点头。
我喝了口水压了压惊。
这还真是天上掉馅饼。
只是他们请我干吗？
难道这么正经的节目也需要个嘴炮担当拉热度？
02
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义无反顾地去了。
开玩笑，那个节目可有不少大腕，要是能趁机结识，就是我通往大红大紫的人脉啊。
最不济，就算我第一集就被淘汰也没事，这节目收视率可是有保障的，在那么多观众前狠狠刷一波存在感，怎么也不亏啊。
参加节目的明星还不少。
有新晋小花、当红爱豆、过气艺人，也有国民度很高的老牌艺人。
站在他们中间，我是最不起眼又最显眼的存在。
不起眼是因为我咖位不够。
显眼的是我的颜值身材是最好的。
「你就是安沁吧？前段时间你好红哦，热搜不断，真是好运气啊。」
一个女生走过来主动跟我打招呼道。
其实我是想说些客气话的，怎奈我这嘴巴从不听我指挥。
「这运气给你要不要？」
我看见女生的脸僵了僵。
「这种运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女生撇了撇嘴。
「关键是我也不想留着啊。」
这下我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03
节目还是直播式的。
我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上台。
上台后，我看着评委席上的几位大佬，悄悄咽了咽口水。
然后开始声音洪亮的自我介绍。
「各位老师好，我是安沁，一个不甘平凡的小糊咖。」
「说起代表作，我也没啥能拿的出手的。」
「也就是前段时间因为各种抓马言论上了不少热搜，成功黑红了。」
「当然，来到《表演课堂》我是充满了真诚和斗志的，我热爱表演，渴望当一个出色的演员，希望各位老师能给我这个机会。」
所有人的自我介绍中，也就我的最奇葩了。
听得评委席上的几位大佬神色各异，还交头接耳了一番。
这时，评委席上的郭瑜冲着我露出一抹微笑。
「安沁，听说你的嘴巴只会说真话？」
我尴尬地点点头，「是这样的。」
「那你对自己怎么看？你觉得自己有演技吗？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吃演员这碗饭？」
好家伙，一上来就问这个犀利的问题。
「我的演技是不算精湛，可是学习和模仿能力特别强，我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有悟性的人，所以会努力完善好提升自己的演技，要是能吃上演员这碗饭我会珍惜，要是吃不上，那就继续努力。」
这句话我说得很坦荡。
难得嘴巴和心里步调一致了。
就在我偷偷喜悦的时候，郭瑜又提出了个致命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
我一愣，直觉嘴巴又要给我惹事了。
果不其然。
「不是你们请我来的吗？」
郭瑜没想到我会这么实诚，有些想笑的冲动，又被她压下去了。
「那你自己呢？你是什么想法？」
「我啊，肯定不能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各位老师都是行业翘楚，我要是能跟你们学点皮毛都够受用一辈子。」
「当然，《表演课堂》是大热节目，我也想趁这个节目刷波存在感，打开知名度，说不定接下来会有会剧组或节目来找我了。」
几个评委眼神复杂地盯着我。
我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但是实话实说的也就我一个。
郭瑜调整了一下表情，继续问：「看来你挺有事业心的。」
「嗐，说事业心太过虚伪，我就是想赚钱而已。」
评委们都愣住了。
观众们哄堂大笑。
我一个人站在偌大的舞台上脚趾抠地。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好在我心理素质强大，脸皮也够厚，所以继续抬头挺胸地站着。
唉，这年头，讲点实话还要受人奚落。
04
我心想我都表现得这么拉胯了，估计马上就要被 pass 掉。
没想到郭瑜好像对我还挺有兴趣的。
她继续兴致勃勃地问：「你说你模仿能力强，那你现场表演一个模仿秀吧。」
这个问题一下子难住我了。
你说让我在平时给你来段模仿秀，那不在话下。
可是在这种万众瞩目、火烧眉毛的时候让我模仿。
我大脑一下子就短路了。
电光石火间，突然想起早上在刷某音时看到的一段视频。
于是牙一咬心一狠。
豁出去了。
我先摆出一个酷炫的姿势，然后嘴唇微微一启。
「这一刻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用不着对我又吼又乱叫，我一定对你是真心真意……」
我一边唱歌，一边扭动着身体去跳舞。
我脑子里尽量回忆着视频里那些头发五颜六色的小姐姐的动作，努力还原着每一个细节。
现场鸦雀无声，都呆若木鸡地望着我在舞台上忘我地跳着《I Miss You》。
其实我也很羞耻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
谁让我此时此刻能想起来的只有这个呢？
好不容易唱完跳完。
我站在舞台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风轻云淡。
可是评委和观众们各种姿势的笑还是深深刺痛了我的自尊心。
妈的，真是大型社死现场。
事已至此，我只得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你之前的表现也没多光彩，既然决定走黑红路线，那就破釜沉舟，干就完了。
最起码，这一下，我肯定又能上热搜了。
没想到网友们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还要激烈。
「死去的非主流又突然袭击我……」
「啊啊啊，我曾经也跳过这个舞，现在看看真特喵想打死当时的自己。」
「遥想当年，我还是葬爱家族一员呢。」
「安沁，还得是你，牛批。」
「安沁，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笑不活啦哈哈哈……」
「安沁 yyds！」
「安沁她怎么可以这么淡定？我尴尬得都要无地自容了……」
「笑死，原来安沁还是个沙雕，哈哈哈……」
05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
评委们看我的目光令我有些捉摸不透。
我觉得多少透着点儿关爱智障的眼神。
郭瑜笑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没办法，干脆趴在桌子上痛快地笑了起来。
我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
这是我最后的倔强了。
郭瑜终于笑完了。
「那你有什么特长吗？」
听到郭瑜的问题，我本来是想斟酌一下再回答的，但是嘴巴不给我这个机会。
「学过武术，会耍枪弄棒，打人挺厉害的。」
算了，我认命地暗暗叹息，反正我也不会吹拉弹唱，再斟酌也不能无中生有。
郭瑜笑得十分开心，「这丫头真有趣，我组里还差一个名额，你想来吗？」
我忙不迭点头，「求之不得。」
06
节目一共有五个评委，每一组组员各 15 人。
接下来每五个人合作演绎一些经典影视场景，然后由五位评委评分。
第一轮就要淘汰掉 15 个人。
战况真的是很激烈。
所以当郭瑜分配角色的时候，大家都争着抢着表现自己，为自己争取心仪的角色。
唯有我，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
倒也不是我谦让，只是就我这啥都不会的废柴演啥不一样？
他们抢完了，总会剩一个给我吧？
最后，剩倒是剩了。
剩的是一个泼妇。
嗯，怎么说呢，该你的就是你的。
我的其他四个搭档，且叫他们 1 号、2 号、3 号、4 号搭档吧。
演绎的内容是一个没落少爷整日流连青楼，家中妻子还以为少爷读书学习去了，为了供他自己每天都给别人做苦力来维持家中生计，结果发现少爷每天拿着她的血汗钱逛窑子去了。
生活的苦难，丈夫的背叛终于让她崩溃，于是拿起菜刀就杀到了青楼，跟少爷缠斗了一会儿后，心死的她干脆用刀抹了脖子，一命呜呼。
这段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看怎么演绎了。
大家都不选泼妇的原因一是形象不好，蓬头垢面歇斯底里；二是出场时间有些短，容易被忽略。
其他四个搭档一个男的演少爷，三个女的分别演老鸨、那个啥女和丫鬟。
不过排练的时候，他们四个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居然不鸟我。
我坐在边上看他们一边嘻嘻哈哈一边排练，略有些头痛。
「那个，咱们是不是该系统地排练一下？」
「哎呀，你急什么呀？反正你的戏份都不多，也就最后那一下下，我们的才是重头戏好不好？」
「对啊，我们是一个团队，要明白轻重缓急，你先让我们安心排练，可以吗？」
他们说完又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完全当我是空气。
我咬了咬后槽牙，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催他们了。
「你们排练个屁呢？一个个龇牙咧嘴地跟鸭子似的吵个没完，既然来了就不能敬业点？明天一表演指不定谁滚蛋呢，也就一晚上的事儿，也值得你们拉小山头？」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小九九。
不就是自认为比我有资历，看不起我并且拉帮结派想将我淘汰吗？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们可都是你的前辈，你礼貌吗？」
一号男搭档不乐意了。
「这年头垃圾都要分类呢，前辈又岂是人人都能当的？」
气头上的我并不相让。
一号搭档气得脸都红了，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好啦好啦，别置气了，小心掉价。」
二号搭档挑眉看了我一眼，神色不屑地说道。
「你们确定不跟我排练？」
我再一次跟他们确认。
「都说了你的戏份无关紧要，就是露个脸的事情，你先等着吧，等我们有空了再说。」
三个搭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就按你们说的来，谁怕谁啊。
我坐回原位，调整了下心情，然后揣摩起台本来。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他们四个总算是结束了，抬起屁股就准备走人。
「这就走了？」
我出声问道。
他们回头看到我，仿佛还挺惊讶。
「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今晚太迟了，先睡觉吧，不然明天没状态，你的戏份简单，我们明天临上场的时候过一下就行。」
他们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我见状便耸了耸肩，并不觉得意外，他们今天要是能和和气气地跟我排练才有鬼了。
之所以一直等他们，也不过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而已。
免得到时候这四条狗乱咬我说我擅自离场，不愿配合。
07
第二天，很不出意料地，他们四个人又一次无视我。
临上台前，他们四个人还很义气地互相打气。
我在后面似笑非笑，倒是挺放心的，也不怕我会不会是个炸弹。
我在候场室看着他们三个人表演，一直等到时间，就提着菜刀杀气腾腾地冲了上去。
「好你个孙谦，在家骗我说去读书，我竟不知你原来是到这种肮脏地方来读的！」
我一声厉喝，惊得他们三个都吓了一跳，甚至都忘了下一步该干啥了。
于是我继续表演。
抡起菜刀一把就朝着孙谦扔了过去。
菜刀闪着寒光，带着凌厉的风从孙谦面前飞过，最后狠狠嵌在了床柱上。
他们四个人吓坏了，下意识地都尖叫起来。
尤其是一号男搭档，都慌慌张张地从床上滚下来了。
接下来的表演，我是顺顺当当。
而他们早就被打乱了节奏，一塌糊涂。
演完后，观众们窃窃私语。
评委们的脸色也沉沉的，尤其是郭瑜的。
而我那四个搭档手足无措。
我心里冷笑，让你们跟我排练一下，非不听，这下好了，被一把菜刀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活该。
「你们怎么回事？」
郭瑜看起来有些生气。
08
「老师，这不怪我们，都是安沁，她根本没跟我们排练。」
「是啊，我们几个人昨晚一直排到了半夜，安沁却搞特殊，都不配合我们。」
他们几个人开始统一战线，把责任甩给我。
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这演技你说放在刚才多好，啧，可惜了。
郭瑜脸色严肃，目光转向我。
「安沁，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想都不想就开口：「我就知道他们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啥也不说了，不是有监控吗？要不给大家看看呗。」
听到监控二字，我那几个搭档慌了。
支支吾吾地阻止放监控，说浪费大家时间。
郭瑜却冷笑一声，缓缓开口道：「你们真以为我昨天当甩手掌柜了？监控我早就看过了。」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这监控还是放出来吧，让大家评评孰是孰非。」
于是，在他们四个人苍白的脸色中，舞台上的大屏幕开始放起了昨晚的监控。
播放完毕，观众席唏嘘一片。
评委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再看看我那四个搭档，一个个面如土色的。
我不知道他们此时此刻心里是什么想法，但我知道他们必定要被淘汰了。
结果公布，我顺利晋级。
评委问我有什么话想对那四个惨遭淘汰的搭档说。
「Emmm，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心术不正就该挨打，你们不仅活该，而且还蠢，使坏都不知道避避监控。」
我的四个搭档脸气得都青了。
09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又重新组队。
又是一轮淘汰，我凭着自己被评委们评价为略显青涩而不乏灵气的演技堪堪晋级。
晋级了是挺高兴的。
可我也知道我的本事到头了。
我没学过表演，就凭那点爱好摸石头过河到了这一步算是很了不起了。
尤其是这次的搭档都是有实力或者是有经验的演员。
我知道老老实实拼演技我肯定要黯然离场，妥妥的。
既然如此，就不能太拘泥于常理。
秉着大黑就是大红的原则，我决定打开格局，另辟蹊径。
是时候搞点事情了。
就算被淘汰也要赚足了眼球地离开。
所以到了表演那天，我尽心尽力地表演完后，就成功受伤了。
不仅受伤，而且还把裙子弄破了，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大半条细长白嫩的美腿。
然后，我又一次登上了热搜。
不得不说，网友们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他们都骂我故意假受伤博眼球，为了红简直不择手段。
还出卖色相。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放下手机悠悠叹了口气。
程洲拿走了手机，轻声细语地安慰我。
「你别看了，网上都是带节奏瞎胡说，你别当真，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侧目去看程洲，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
「你还笑得出来？」程洲有些不理解。
「有什么笑不出来的，他们说的又没错。」
程洲轻轻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长吁一口气，坦然自若地开口：「事实上，我就是为了红不择手段，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一点啊。」
「露大腿也是你故意的？」
程洲的声音里带了点火气。
我点点头，「是啊，都是我设计好的。」
「嗐，这年头露个大腿有啥要紧的，有时候拍戏还得露半个膀子呢。」
程洲眯着眼睛扯出一抹不太友好的笑容，「你倒是想得开。」
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办法，要是想不开也不能干这一行啊。」
「那你就不怕我生气？」
我愣住了，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你为什么要生气？」
程洲被我噎住了，半晌才气呼呼地问：「那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我咬了咬唇，直觉这里应该要撒谎。
可是我的嘴巴偏偏就不会撒谎，「不喜欢。」
程洲一下子就像个炸毛的猫，怒气冲冲地指责我，「不喜欢我你还跟我好这么长时间？」
我犹豫了一下子，「因为……你给得多啊。」
程洲气笑了，「敢情你财迷心窍了。」
我咽了咽口水，「不，我还色迷心窍。」
程洲彻底说不出话来了，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看他这个样子，我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弄得好像我是个负心汉似的。
大家一开始不就说好了吗？
包养关系，扯感情干吗？
「你别搁这儿给我摆臭脸，我可不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当初追着我跑难道真的是你对我一见钟情？还不是因为你看我有张只会说真话的好嘴，想利用利用罢了。」
「我图你的钱，你图我的嘴，咱俩彼此彼此。」
程洲胸膛剧烈起伏着，咬牙切齿地问：「所以呢？」
我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回答：「所以你别想道德绑架我，我没道德，你也没有。」
程洲仿佛被我气到心梗了，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尤其是看着我的目光，那叫一个恶狠狠。
紧接着，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不知怎么的，那瞬间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心虚。
财神爷跑了肿么办？
「哎，你等一下！」
程洲站在门跟前臭着脸回头看我。
我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他就蹭地一下子蹿到了我旁边压住了我的手。
「你想干吗？」
我抬头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一脸无辜地开口：「我想下楼买个胶水，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你买胶水干什么？」
我特别实诚地回答：「我想粘住我的嘴巴，净给我坏事儿。」
程洲：……
10
程洲居然不鸟我了。
这令我多少有些心塞。
虽然我俩是包养关系，可是亲密欢愉也是真的，这小王八蛋，说翻脸就翻脸。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就在我生闷气的时候，杨柳全副武装地来看我了。
「看你愁眉苦脸的，怎么了？」
「我被甩了。」
杨柳差点被口水呛住，「那富二代？为什么啊？」
「他嫌我不喜欢他。」
杨柳挑了挑眉，看着我的眼神变得玩味，「那你闷闷不乐的干吗？」
「财神爷跑了我怎么开心得起来？你不知道，那小王八蛋是真的壕无人性。」
杨柳露出一副「是吗」的表情来，揶揄道：「我看你不仅是舍不得他的钱吧？」
我老脸一红，略微羞涩道：「他身体也好。」
这下杨柳真的被口水呛到了，「你可真是实诚。」
我默默叹气，「我这破嘴，你还不清楚？」
杨柳顿时笑得花枝乱颤，「你确实活该。」
我白了她一眼，「你礼貌吗？」
杨柳笑够了，才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道：「不就是个男人吗，你现在有钱有颜的，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你不是一直馋男模吗？等你伤好了，姐姐就带你去见见世面。」
刹那间，我的所有烦恼都烟消云散了，兴奋得跃跃欲试，「扶我起来，我可以。」
11
杨柳姐姐的行动力非同一般。
我第一天出院，她第二天就给我组了局。
杨柳说，为了庆祝我出院，她给我找了各式各样的男模，保证让我一次过足瘾。
到了地方，我像个帝王逡巡似的扫视着眼前的景象，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霸气侧漏，稳若泰山。
然而抓着杨柳的手却越来越用力。
还真是各式各样的男模，看得我眼花缭乱。
「姐妹儿，我慌得一批。」
杨柳费劲地抽出自己的手，一边笑吟吟地鼓励我，「慌什么？看哪个顺眼就找哪个呗。」
我沉思了一下，「成年人不做选择题，我都想要。」
杨柳乐不可支，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令人觉得诡异。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紧接着听到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胃口挺大啊，你还想要什么？」
我僵住了。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怪耳熟的？
我侧了侧头，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身后说话的人，下一秒轰的一声，我整个人都麻了。
卧槽，怎么是程洲这小王八蛋？
「你怎么来了？」
我大惊失色地问。
程洲冷笑一声，「我要是再不来，我头上都能养牧场了。」
我瞠目结舌，转头看向一脸看好戏的杨柳，「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杨柳摊了摊手，「这我哪知道？你问他呗。」
程洲冷哼道：「是啊，可不是进水了吗？为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茶饭不思，你倒好，玩得挺花啊。」
我虚咳了一声，略觉得尴尬。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准备左拥右抱，醉生梦死啊？」
我讷讷地不敢说话，可是嘴巴是个不怕死的。
「那倒不会，我顶多就摸摸他们的腹肌，乱来真不至于，他们的身材哪有你的好？」
程洲气笑了，「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对我身材的肯定？」
我尝试捂住嘴巴，可是声音还是从指缝间泄露出来。
「你不光身材好，活也好……」
程洲黑着脸抿紧了嘴巴不说话。
杨柳抑制不住地闷笑。
我的嘴巴还在继续，「习惯了跟你睡觉，这些天还怪寂寞的，所以就过来过过眼瘾，想着或许能睡个好觉……」
程洲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皮笑肉不笑地问我：「看来还是我的错，耽误你睡觉了。」
「那可不，程洲你这小王八蛋坏得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翻脸跟翻书似的，明明吃亏的是我，你还委屈上了，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我寂寞空虚，找个男模过过眼瘾也不行？」
程洲看我越说越来劲，也不急着跟我明辨是非了，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往外拉。
「闭嘴！大庭广众地胡说八道，是不是又想上热搜了？」
我缩了缩脖子，「上热搜……其实也挺好的。」
程洲回头瞪了我一眼。
12
被塞进车子里后，我欲哭无泪地望着气势汹汹的程洲。
「咱俩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程洲用余光扫了我一眼，「我要是能冷静，也不至于跟过来了。」
我一愣，「跟过来？你跟踪我？你变态啊？」
「我就变态了怎么着？我不光跟踪我他妈还蹲守呢，像个叫花子似的天天守在你家楼下，你倒好，玩得风生水起。」
我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就变得玄幻了。
「你想说什么？」程洲闷声问。
我嘴皮子动了动，吐字清晰，「我真是栓 Q 了。」
程洲无语地盯着我，半晌才咬牙道：「你还真是没良心。」
「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恐怕是你吧？睡了老子转头就若无其事地找野男人，你可真能耐。」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失态的程洲，心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弟弟，你不会是真喜欢上姐了吧？」
程洲皱紧了眉头，看我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白痴，「到底是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还是你脑子缺根弦？」
一听这话我就不乐意了，当即一巴掌呼了过去，「谁脑子缺根弦了？好好说话会死啊？喜欢就喜欢，恶语相向的什么臭毛病！」
说完我又反应过来了，「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真喜欢上我了？」
程洲的表情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无奈。
可我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想利用我的嘴巴？」
程洲的表情变化之快，都让我后悔多余这一问。
「是啊，我还真惦记着你这嘴。」
说完，他整个人就欺身上前堵住了我的嘴，一只手还死死扣住了我的脑袋。
最后我差点没憋死。
等我喘过气来，发现车子已经启动了。
「你要去哪儿？」
「回家。」
「放我下去！臭流氓，回家干什么？」
此时，程洲刚好停车等红灯，他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
「当然是干……」
最后一个字轻飘飘地荡在他的唇间，没有声响，然而在我心里却掷地有声。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心跳竟然也乱跳了起来。
真没出息。
我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真是寂寞过了头，几句话就勾得春心荡漾。
「你想不想？」
程洲突然问道。
我为了维护形象，赶紧摇起了头，可是嘴巴一张，「想……」
说完，我羞愤欲死。
苍天啊，让我离开这个世界吧。
13
第二天，腰酸背痛的我回忆着一夜荒唐，心里五味杂陈。
这也太乱来了。
不过，程洲这小王八蛋呢？
不会又提上裤子跑人了吧？
这时杨柳给我打来了电话。
「哟，昨晚战况够激烈的啊，都把嗓子叫坏了。」
我羞愤地把头埋进枕头里。
此时程洲却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坐到床边一边揉着我的脑袋，「早点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想起来吃还是躺在床上我喂你？」
杨柳显然也听到了，毫不掩饰地坏笑了起来。
我……我想消失。
最后，我还是起床自力更生吃早点了。
可是程洲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让我安生。
「姐姐，我们结婚吧。」
闻言，我没忍住将刚喝进嘴里的粥悉数喷在了程洲脸上。
可他也不嫌弃，随手抽了张纸随意擦了两下，看着我的目光格外专注，「好不好？」
我瞪着他，心里直骂娘，这不省心的小王八蛋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实际上，我也骂娘了。
「你小子又憋着什么坏水呢？你想游戏人间找别人祸害去，老娘没空，忙着干事业呢！」
程洲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看起来还怪迷人的。
「我脑子正常，做不出拿婚姻大事来游戏人间的蠢活。」
「你不信也不怪你，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快动了真感情，可是没办法，谁让我就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你了呢。」
「你现在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总有心想事成的那一天。」
「当然，你也别惦记什么男模了，他们哪里能比得上我？想干事业就专心干你的，我有的是钱和资源，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本来我是想铁骨铮铮地拒绝的。
可是在听到他说起钱和资源，我的骨头就硬不起来了。
程洲显然看出来了我的纠结，于是凑近笑眯眯地诱哄我，「你就算不想答应也别急着拒绝，就当给我个试用期，你先体验一下好不好？」
「试用期长短全由你说了算，期间你想怎么利用我就怎么利用，好不好？」
我闭了闭眼，认命地叹息，「试试……也不是不行。」
14
很快，我又接了个新综艺。
是推理探案的综艺，已经播出了两季了，还挺火的。
我想不通这节目为什么要找我这么个只会说真话的人。
用来砸场子的吗？
不，其实是资本的力量。
我抬头看了看正在用电脑办公的程洲。
瞧瞧，这就是我的资本啊。
一瞬间，我不由得开始飘飘然。
「看什么呢？」
程洲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我用手托着下巴，眉开眼笑，「看我的前途呢。」
程洲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我看着他忙个不停的样子，撇了撇嘴。
这货最近就跟个跟屁虫似的，粘在我身边不离开，不是火烧眉毛的工作就在家办公。
「你怎么越来越忙了？」
我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忙着给你挣钱挣资本呢，不然怎么让你大红大紫？」
说得倒好听。
「那我要是没那个实力呢？说不定我天生就是糊咖的料。」
程洲抬头看向我，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就用钱硬把你捧上去。」
我：……
突然间有些感动怎么办？
15
总而言之，我在《探案官》的表现超凡脱俗，令人震惊。
每次我都能在第一时间准确无误地说出作案人。
刚开始其他人都不信，甚至嗤之以鼻。
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我有张只会说真话的嘴，当然，多数人都认为我这是在炒作。
所以对于我的话，他们都当耳旁风，不屑一顾。
既然这样，我也懒得跟他们掰扯，光明正大地开始摆烂。
反正走的是黑红路线，也没必要刻意塑造完美形象，我早就想通了，不管我多么努力管理形象，只要一张嘴，那就绝壁芭比 Q。
所以就随心所欲地来吧。
要是实在混不下去了，不是还有程洲那小子嘛。
于是我毫无心理负担地看着他们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千辛万苦找答案，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其他嘉宾在第一次找出答案后，认为我是蒙中了。
第二次，他们认为节目组在帮我作弊。
第三次，他们的科学世界观开始摇摇欲坠。
第四次，彻底沦为我的跟班了。
然后也不去破案了，都跟着我开始摆烂。
开启了跟破案毫无关系的泡茶唱歌畅谈人生的享受生活实录。
节目组傻眼了，打死他们也想不到节目拍着拍着就变了质。
当然，我功不可没。
网上对于这一现象那叫一个反应热烈，议论纷纷。
然后把收视率带起飞了。
这一下子，我反而成了节目组的吉祥物。
而其他人，也不遗余力地给我宣传着我的嘴绝无虚言，令我「只会说真话」的人设进一步深入人心。
而我在节目上清奇超凡的摆烂表现也让大家津津乐道，成了无心插柳柳成荫式的看点和笑点。
这是我没意料到的。
嗐，这届网友的心思真难搞。
前脚大家都追着我骂口无遮拦，后脚就给我贴上了「娱乐圈奇葩」的标签。
水涨船高，大家讨论得越多，我的热度就越高。
慢慢地，倒也有些知名女星派头了。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大概是红气养人，不是我自夸，我现在看镜子都觉得自己艳光四射。
所以竟也有不少别有用心的癞蛤蟆凑了过来。
每拒绝一次癞蛤蟆，我就愈发觉得程洲香。
尤其是他兢兢业业干事业给我攒资本当靠山的样子更加令我动容，现在在我这儿他自带无与伦比的迷人滤镜。
相比之下，其他任何人就都入不了眼了。
胃口给养刁了，我竟也有种乐在其中的趣味。
16
在程洲快过生日时，我绞尽脑汁，准备给他送个走心的生日礼物。
就当是我给他全心全意捧我的回礼吧。
不过送什么好呢？
像他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少爷，要啥没有？
所以要送什么才能非同寻常又让他心满意足呢？
苦苦思索无果之际，我灵光一闪，程洲这小流氓平时不就最馋我身子吗？
送礼就要投其所好啊。
那我到时候就把自己洗白白了送他一晚，豁出去，任他予取予求。
这不就是最令他激动的礼物？
我还不用花钱。
多好啊。
于是我兴高采烈地让经纪人帮个忙，买点当晚可能会用到的小花样。
这诚意真是没谁了。
我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赞。
而经纪人黑着脸骂我不要脸，让我矜持一点。
我横了她一眼，「那可是财神爷，把他哄高兴了我前途无量，你还想不想跟着我飞黄腾达了？」
经纪人顿时缄默不语。
亲自去给我弄小花样去了。
不过生日那天，我的计划还是出现了意外。
我原本打算把那天腾出来，跟程洲腻歪腻歪，过个「二人世界」。
没想到下午硬是被叫去了一场饭局。
「今天你还要出去应酬？你故意气我呢？」
程洲赌气似的堵住门，一脸的不爽。
我露出讨好的笑，柔声道：「是刘导组的局，说有个大导正在选新电影的女配角，他准备推荐一下我，机会挺难得的，我去去就回好不好？」
程洲啧了一声，「我给你送上门的大把资源你不用，非得纡尊降贵地去给别人赔笑脸？」
我踮脚拍了拍他的脸，「一码归一码，你的我要用，其他的我也要争取，眉毛胡子一把抓。」
程洲嫌弃地瞥了我一眼，「什么眉毛胡子一把抓，小心吃亏。」
我很有信心地拍了拍胸脯，「那是万万不能的。」
最后，程洲还是不情不愿地放行了，而且还亲自开车送我去了目的地。
刘导也确实没骗我，他说的大导是林导，拍过两部口碑票房双赢的电影，所以他的新电影自然也是备受瞩目的。
像我这种咖位，别说演他的女配角，就是在他电影里打打酱油露个面都是求之不得的。
这还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开始，我还挺怕自己这张嘴会坏事，可是巧了，林导是个爱喝酒的，不爱说话。
于是我一边窃喜一边给他敬酒。
觥筹交错间，我也喝了不少酒。
其实我酒量还是可以的，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喝多，却开始头晕眼花。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可是当林导换了副嘴脸，强行搂住我准备带我上楼开房时，我就明白过来了，我被下药了。
他妈的这哪是什么给我推荐大导。
刘导这狗东西分明在拉皮条！
我强撑着自己尽量保持清醒，一边拼尽全力去抗拒林导，费劲地想逃离这魔窟。
可是药效太强劲，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掉了，而且身体深处竟然隐约生出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这下我是真的慌了，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程洲。
可是我再怎么挣扎，也没有一丝力气去找手机给他打电话求救，更没有力气逃脱这里。
意识混沌之际，我被林导带到了房间里，瘫软在床上如一摊烂泥，浑身发热。
就在林导扑过来时，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抄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狠狠朝着他头上砸去，生生给他砸破头了。
吃了亏的林导勃然大怒，「贱人！给脸不要脸，还敢动手？以为砸了我就能安然无恙了？」
「咖位不大脾气不小啊，装什么贞洁烈女？我有的是办法治你这种不知好歹的贱人。」
「我现在就找四五个人弄死你！不光弄你，还给你拍个片子，让你红遍大江南北！」
我的心如坠冰窟，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拼命地叫着程洲的名字。
这一刻，程洲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疯了似的祈祷着他能出现救我。
可是意识已经被药效折磨得快消失殆尽了。
而林导的面目越来越狰狞，他恶狠狠地看着我，一手捂着头，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叫人。
终于，我支撑不住了。
身体脱离控制的绝望像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令我生出比死亡还强烈的恐惧。
林导挂掉电话，狞笑着朝我走了过来，我硬撑着的理智就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弦，在猝然断裂的那一刻却听到一阵剧烈的声响。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隐约看到了程洲冲进来的身影。
一刹那，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眼泪决了堤似的涌了出来。
17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整个身体仿佛拆了重组似的，酸爽到飞起。
「终于醒了？」
程洲推门进来，看到我睁着眼睛，便开口道。
我现在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只得眨了眨眼睛作为回应。
「现在都下午两点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准备给你送医院了。」
程洲拉着我的手，半开玩笑地说着。
「累啊……」
我刚说了两个字，就觉得嘴干得厉害，声音也沙哑了。
「你还是先别说话了，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程洲拿起桌子上的水，还贴心地给插了根吸管，让我躺着喝水。
水的温度也晾得刚刚好。
还挺贴心。
我在心里暗道。
只是浑身酸痛得不像话，我又忍不住板着脸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
「你是禽兽吗？你怎么不干脆把我拆骨吃入腹呢？」
程洲唇角轻轻一勾，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我倒是想见好就收，可是有人非缠着不放，幸亏我身体素质不错，不然真给你整得英年早逝了。」
我：……
都是因为那破药！
后来连着几天，娱乐圈里的几个导演还有几个艺人竟然前前后后出事了。
车祸的车祸，塌房的塌房，踩缝纫机的踩缝纫机。
而这些人竟都是那天酒局上的人。
尤其是林导。
他是最后一个出事的，他先是出了车祸截了肢，紧接着又被爆出作奸犯科，拖着残废的身体锒铛入狱，恐怕这辈子没重见天日的可能了。
看着他们的遭遇，我拍手叫好。
真是报应不爽。
不过我也不是单蠢到什么也不懂。
纵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坏人的报应也未必来得这么快。
这些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力似的倒霉，其实背后是人为操控着的。
想到这儿，我看了看旁边的程洲。
我明白，这是他在替我出气。
那一刹那，我心里涌上一股很复杂的感受。
感激，窝心，安全感，还有一丝甜蜜。
在这一刻，我确定了他对我的情意并未掺假。
那些一直横亘在心头的怀疑和戒备，悄然消散，只剩下一片泛着甜意的柔软。
而我对他的情感，早在被林导下药时，已然分明。
若不是真心喜欢，又怎么会在濒死绝望之际，只想着他一人呢。
18
时间荏苒，白驹过隙。
我在黑红的道路上义无反顾地越走越远，没想到黑着黑着，突然就只剩红了。
成了娱乐圈独树一帜的标志性存在。
这真是托了我这张只会说真话的嘴的福啊。
当然，程洲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姐姐，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那怎么不问？」
「这不是生怕你这张嘴说出让我伤心的话吗。」
「那你还想问吗？」
「想。」
「姐姐，你现在喜欢上我了吗？」
我听着程洲郑重其事地问我，轻轻一笑，心甘情愿地说出真心话。
「不，我不喜欢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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